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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祁晏早上起床時,剛好遇到團團準備去上幼兒園,他看了眼牽著團團的張阿姨,笑問道,「今天張姐送團團?」

團團平時上學,都有專人接送,張姐的職責範圍並不包括送家裡的小孩子去幼兒園。

「是啊,姚姐今天肚子不舒服,所以我幫她送一下團團,」張阿姨低著頭看團團,臉上還帶著憔悴之色,「祁先生今天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醒來睡不著,就起來了,」祁晏摸了摸團團的腦袋,「那今天我去送吧。」

「那怎麼行!」張姐忙開口道,「您是貴客,怎麼能讓你做這種事?」

「我還從來沒送過小孩子上幼兒園,應該挺有意思的,」祁晏朝團團伸手,「團團,今天我送你好不好。」

「嗯!」團團重重地點頭,顯然對祁晏送她上學這件事非常的期待。

「祁先生,這怎麼可以……」張姐見祁晏把團團牽走,急著想要去拉她的手,結果祁晏先她一步把團團抱了起來。

「張姐,你最近心情不好,不如先帶薪休假幾天,你情況特殊,我想伯父他們會理解你的。」說完,祁晏也不等張阿姨反應,直接跟站在旁邊的管家說了這事。

岑家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幫著做事的人不少,所以少一個人幹活也沒什麼,更何況是祁晏開的口,管家當下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祁晏低頭在管家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張阿姨沒有聽見,但是她感覺管家好像多看了她幾眼。

「祁、祁先生……」張阿姨往門口追了兩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祁晏抱著團團上了門口停著的車裡。如果不是管家還在這,她此刻恨不得衝上去把團團抱住。

「張鳳蓮,」管家叫了張阿姨的名字,「你的事情祁先生已經跟我說過了,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也不適合工作,我給你放一個月的假,這個月不扣你的工資,你先去處理家事吧。」他從包裡掏出一個信封,「這是預支給你的薪水。」

張阿姨看著這個信封,顫抖著手接了過來,老半天才顫抖著嗓子道:「謝謝你,也謝謝祁先生。」

「錢錢去哪兒了?」岑柏鶴從樓上走下來,看了眼管家與張阿姨,「我看他的房間門開著,人也不在。」

「五少,祁先生送團團上幼兒園了。」管家見張阿姨還在哭,便乾咳了一聲,示意她可以回房間收拾,不要當著五少的面做這些事。

「幼兒園?」

「送團團上幼兒園的人今天生病,所以祁先生就去送了,」管家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祁先生說他沒有送過小孩上幼兒園,所以很好奇。」

岑柏鶴失笑,低聲道:「他倒是很喜歡小孩子。」

「五少?」管家沒聽清岑柏鶴說了什麼,不解地看著他。

「沒事。」岑柏鶴搖了搖頭,「既然是錢錢送團團,那就不用擔心,沒事的。」他回頭看了眼神情有些不自在的張姐,「張姐,你臉色不太好看,還是先回去休息。」

「好、好的。」張阿姨擦了擦眼角的淚,轉身低著頭匆匆離開,不敢去看岑柏鶴的眼睛。

岑柏鶴皺了皺眉,張姐怎麼有些不對勁?

「早上好。」團團跟幼兒園的門衛打招呼,得到門衛慈愛笑臉一個。能在這個幼兒園上學的小孩,都是既富又貴的家庭,門衛全都是精挑細選過的,所以很受小孩子們的喜歡,他們對小孩子也非常地熟悉。

見到送團團的人十分眼生,一位門衛還特意蹲在團團面前,問她這是誰,得知是團團的叔叔後,才放心讓祁晏牽著團團進教室。

「團團早,」守在教室門口的老師朝團團揮了揮手,「今天的心情好嗎?」

「老師早,」團團朝老師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望向身邊的祁晏,「這是我的叔叔。」

「先生,您好。」老師對祁晏笑了笑,「團團在學校裡一切都很好,請您放心。」

祁晏看得出這個老師是真心喜愛著這些孩子,笑著團團的手遞到老師手裡:「你們辛苦了。」他蹲下身摸摸團團的腦袋,「跟叔叔說再見,下午我跟你五叔一塊來接你,好不好?」

團團依依不捨的拉了拉祁晏的袖子:「叔叔再見,你下午要早點來接我啊。」

「好,」祁晏伸出小手指勾了勾團團的手,「拉鉤。」

「嗯!」團團臉上的笑容頓時燦爛起來。

團團的老師笑盈盈地看著這一幕,她們班上二十多個小朋友,團團家人親自來接孩子次數是最多的,平時有親子活動,她家的大人也都非常配合,而不是讓保姆保鏢之類的來湊數,看得出這家人對孩子十分上心。

現在團團這個叔叔她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他對待孩子時,也是十分用心的。沒有幫著團團背小書包,卻會溫柔的牽著她的手,說話的時候也盡量蹲下身與團團平視,而不是用居高臨下的姿態對他,這樣的家長一定是懂得與孩子相處的家長。

「真棒,」祁晏站起身,對老師笑道,「老師,團團就拜託您了。」

「這是我們應該的。」老師笑著把團團牽進童趣十足的教室裡,團團進教室時,還不忘跟祁晏揮手,那可愛的小模樣,看得祁晏心都軟了。

走出教室,祁晏津津有味的欣賞著幼兒園的建築,看到不遠處有個呈螺旋形的滑梯時,心裡有些癢癢。他小時候沒有念過幼兒園,讀了一年學前班就開始念小學,鎮上條件不好,也沒有這麼多小孩子玩耍的場所,現在看到這些自己兒童時期沒有玩過的東西,竟然還有些小遺憾呢。

校門外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隨便一輛就足以讓普通人奮鬥好多年,祁晏走出校門兩步後,不小心跟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撞了一下,「不好意思。」

男人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匆匆朝幼兒園大門裡走,門口的保安似乎還認識他,跟他打了聲招呼。

「陸先生,您今天沒送孩子來?」

這個男人愣了一下,看著門衛道:「孩子今天生病,我來跟老師請假。」

「孩子沒事吧?」

「沒事,就是小感冒,休息兩天就好。」

門衛看著男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心裡隱隱有些奇怪,家裡小孩子生病,哪裡用得著親自來學校請假,跟老師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

「前面那位先生,請等一等。」祁晏幾步追上那個悶頭朝前走的男人,擋在了他的面前,「請問,你是陸先生嗎?」

黑西裝男人有些暴躁的瞪著他:「你想幹什麼?」

祁晏看了眼他手裡的公文包,笑瞇瞇道:「我沒打算幹什麼,就是想問問你包裡裝的是什麼?」

這個男人聞言,頓時臉色大變:「滾開,你別多管閒事。」

「這個幼兒園有我家的孩子,我就不是多管閒事,」祁晏故意提高音量,「你不說清楚你包裡裝了什麼,我是不會放你過去的。」

祁晏與這個男人的爭執引起了其他人的警覺,尤其是聽到祁晏說男人包裡裝了什麼東西時,這些送孩子的人警覺起來,紛紛抱著孩子遠離兩人。

保安見情況有些不對,握緊手裡的電棍走到兩人身邊:「兩位先生,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黑西裝男人見好幾個保安都圍了過來,突然拿出了包裡的東西,竟然是一把發著寒光的大刀,他神情猙獰地就要向離他最近的一個孩子砍過去,那個小男孩可能是因為太調皮掙脫了大人的手,所以在黑西裝男人撲過去的時候,只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啊!」人群中爆發出無數尖叫聲,大人們抱著孩子四散跑開,驚恐地逃離這個男人。

離這個男人最近的祁晏一腳踹在男人的小腿肚上,男人身體晃了晃,竟然沒有倒下去。他回頭陰森森地瞪了祁晏一眼,舉起刀就朝祁晏惡狠狠砍了下去。

祁晏側身躲過致命一刀,不過手臂還是被刀口劃了一道。男人見到血,神情更加激動,轉頭就向之前那個小孩所站的地方望去,結果不知道哪個家長趁著這個關頭,把那個小男孩給抱走了。

見自己的獵物跑走了,這個男人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轉移到祁晏身上。此刻的他就像是失去了控制的瘋牛,不顧一切的追著祁晏砍。

祁晏一邊跑,一邊故意用鄙視的手勢把這個男人往沒人的地方引,直到確定四周終於沒有其他小孩子後,祁晏掏出兜裡的手機就朝這個男人臉上扔去。

「啪!」好巧不巧,手機正好砸在男人的眼睛上,男人痛得眨了眨眼睛,就在這個瞬間,祁晏飛身一腳踢在男人肚子上,男人高大的身軀撞在了一個兒童玩樂輪胎上,輪胎套在他脖子上,就像是一隻趴在地上的傘蜥蜴。

祁晏可不是電視劇裡的正義男主角,要等壞蛋從地上爬起來以後再動手,他見男人被輪胎套住了脖子,當機立斷踩在男人拿刀的手上,趁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反手扣住男人的脖子,把那把沾了他血的刀扔出老遠。

「放開我!放開我!」

「啪啪!」祁晏在男人腦袋拍了幾下,把這個男人徹底拍懵了。他抽出自己的領帶,把男人的一隻手與一隻腳捆在了一起,男人還想掙扎,被隨後趕來的保安用電棍吱了兩下。

男人在地上連抖了幾下,終於老實下來。

「你還要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是不是?看把你給能的!」祁晏大口喘著氣,罵地上的男人,「你自己也是做孩子爸爸的人,真是枉為人父!」

園長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看祁晏的眼神猶如在看再生父母:「先生,謝謝你,我代表全校老師還有孩子感謝你。」

這個男人是孩子家長,他進幼兒園誰都不會懷疑,如果等他靠近班裡的老師與孩子,再把刀拿出來,那後果肯定不堪設想。幸好這位學生家長發現了這個家長的不對勁,這次實在是太危險了。

「沒事,孩子們沒有受傷就好,」祁晏捂著手臂,疼得齜牙咧嘴,「報警了嗎?」

「報了,報了,」校長看到祁晏手臂受了傷,忙打電話叫救護車,轉頭叫學校的醫護老師給祁晏做一個緊急的止血護理。

祁晏看著自己被鮮血染紅的襯衫左袖,歎了一口氣,這大半個月的補湯算是白喝了。想到回去以後,岑柏鶴的臉色,還有源源不斷各式各樣的補湯,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不對,柏鶴只是他的兄弟而已,他為什麼這麼怕他生氣?

難道是被他看管得習慣了?

「什麼?!」岑柏鶴在會議中途接到三哥的電話,臉色大變,「團團有沒有受到驚嚇?」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岑柏鶴掛了電話,合上手裡的文件,對在座的高層管理道,「不好意思,家裡出了事,我要去處理一下,今天的會議由梁峰與總經理主持。」

高層見老闆臉色這麼難看,哪還有心思去管會議,都開始猜測家裡出了什麼事。

「請各位安靜一下,」梁峰站起身,看了眾人一眼,「現在會議繼續進行。」

「梁特助,」一位與梁峰私交不錯的部門經理突然道,「老闆是不是有個侄女在金華果幼兒園上學?」

梁峰皺了皺眉,這個部門經理平時是個很注意的人,怎麼在這種場合談論老闆的私事?

「新聞平台出了推送消息,有人持刀襲擊金華果幼兒園,死傷不明,警察與醫護人員都已經趕到了現場。」部門經理舉起手機,指了指頁面,「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個金華果幼兒園,就是非常出名的那家。」

整個會議室頓時嘩然,現在這些人都瘋了嗎?竟然拿小孩子來報復社會,連最基本的人性都沒有了。

「警察同志,今天多虧了這位學生家長,不然咱們園裡的孩子就危險了,」園長領著警察隊的大隊長來到醫務車旁邊,祁晏正在裡面做傷口縫合。

祁晏一點都不想見到警察,尤其是這些警察還是熟人。

實際上接到報警消息匆匆趕來的警察看到祁晏時,也有些意外。上次人口拐賣案,這位祁先生作為受害者,雖然有些地方存有疑點,可是國安局的領導親自來領人,他們就以為祁晏是國安的人,所以才能搗毀人口販子的老窩,讓他們一舉把那些人販子抓獲。

「祁先生?」大隊長看到祁晏,表情有些驚訝,「你的孩子……在這裡念幼兒園?」沒有想到這位祁先生看起來年紀輕輕,連孩子都有了。

「不,我今天只是來送朋友的孩子上學,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這種事,」祁晏苦笑,低頭看了眼給自己做縫合的醫生,「大概我是柯南體質,每次都能遇到這種事。」實際上,如果不是他蹭了岑柏鶴的紫氣,剛才那個男人回頭砍他的那一刀,他根本就躲不開,哪是輕輕縫幾針就能解決的。

大隊長有片刻可疑的沉默,不得不承認,這位祁先生跟他們這家警察局格外有緣分,而且每次牽涉到的都是社會大事件。

「園長你好,我們時刻日報的記者,請問車上的這位先生就是勇鬥歹徒的英雄嗎?」

「警察同志你好,我們是猛料網的記者,請問歹徒的傷人動機是什麼,有沒有小孩子受傷?」

不知道從那冒出來幾個記者,對著園長、大隊長還有祁晏一陣猛拍,尤其是祁晏手上的手臂,還被記者拍了好幾個大特寫。如果不是警察守在醫務車門口,祁晏覺得這幾個記者大概會衝到車裡來,拉開所有的醫護人員,對他三百六十度的無死角拍攝。

「請各位記者朋友暫時停止拍攝,」大隊長想起祁晏可能身份特殊,張開手臂攔住這些攝像機鏡頭,「傷者需要安靜,請大家理解一下。」

「警察同志,我們這也是關心英雄的傷勢,」猛料網的記者見警方不讓他們拍,不高興道,「我相信很多人都很關心這位見義勇為先生,我們作為記者,就該告訴百姓想知道的,拍攝他們想要關心的。」

「傷者處理傷口的時候,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現在不能接受拍攝與採訪。」大隊長差點沒把心裡的話給罵出來,就這些記者滿臉興奮的模樣,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在關心傷者,更像是看到了血肉的狼。

「是啊是啊,」園長笑著攔在車前,「請大家先到會議室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慢慢……」

「園長先生,請問幼兒園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否存在管理不善的問題?」

「聽說這所學校收費十分高昂,你們收取的費用,有多少是真正投入在了安保上面?」

「是不是學校有工作人員與歹徒產生過矛盾,才讓他暴起傷人?」

這些記者見採訪不到見義勇為的人,於是都把話頭轉向了園長。來之前他們調查過了,這所學校收費十分高昂,就是傳說中的貴族幼兒園,這中間能挖的料可不少。

「園長先生,聽說這所幼兒園從建校到現在,招收孩子的條件都非常高,你有沒有想過,歹徒是因為過於生活過於窘迫,對這個社會不公平的現象產生憤恨之情,才會做出這種事?」

園長聽到這個問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首先,我們學校確實是一所投資高昂,收費也非常高昂的幼兒園,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你們所謂的社會不公我並不贊同,因為嫌疑人的孩子本來就是我們幼兒園的孩子。其次,就算社會存在不公平現象,這也不是他能傷害孩子的借口。諸位記者朋友家裡應該也有孩子,我想要問問你們,這些孩子有什麼錯?就因為他們弱小,因為他們天真不能反抗,就該成為失敗者的發洩對像?!」

第78章 柏鶴爸爸

「五少,校門外停著好幾輛警車,」開車的趙力舉目向幼兒園大門口望去,沒有找到黃河的身影,「大河跟祁少可能在園內。」

岑柏鶴點了點頭,有錢錢在,團團肯定不會有什麼事,就錢錢那張嘴,不到一分鐘就能把團團哄得開開心心,服服帖帖。

園門口停了太多的車,岑柏鶴只好下車步行過去,到了門口才發現,雖然外面有很多人,但是每個進校門的人都要核實身份,幾個不能進去的記者正舉著相機不停地拍來拍去。

岑柏鶴身份時學生家長,所以門口的保安核實過後,就讓他進去了。

校內停著一輛醫護車,一輛警車,醫護車外圍著不少記者,他沒興趣去管,轉頭準備去團團教室的時候,一個拿著證物袋的警員從他身邊經過,他鬼使神差的多看了眼警員手裡的袋子。

袋子裡放著一把四五十厘米的刀,刀刃泛著銀光,上面還沾著血跡。

「不好意思,請等一下。」岑柏鶴叫住了這個警員。

警員身形一頓,轉頭看著岑柏鶴,「岑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

岑柏鶴目光從他身上掃過,隨後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道,「這把刀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上面有血,是傷到什麼人了?」

「這個是學生家長身上的血跡,小朋友們都沒有事,」警員笑道,「岑先生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把證物拿上車了,聽說受傷的家長還是您的朋友呢。」

「等等,」岑柏鶴示意趙力攔住這個警員的去路,「你似乎很急著讓我離開?」

「岑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警員往後退了兩步,轉頭卻發現趙力在他身後,他握緊手裡的證物袋,「岑先生,你是想妨礙警方執法?」

「不,我只是很好奇你為什麼知道我的身份,還知道我跟哪個孩子家長是朋友,」岑柏鶴內心十分擔憂祁晏,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證物袋很重要,不能讓人帶走,「這些連你們局長都有可能不清楚的事情,你倒是很瞭解。」

警員神情微變,他看了眼幾個正朝這邊走來的同事,乾笑道:「因為我平時比較喜歡八卦,所以知道的事情多一點。」

岑柏鶴不置可否一笑,這個警員解釋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他平時從不借權勢壓人,但是不代表他不會仗勢欺人,「這位警察同志,在你們局長來之前,還是請你不要把這個證物帶走了。」

如果受傷的是錢錢,那這把刀的沾著的血就是錢錢的,總覺得讓身份不明的人把與錢錢有關的東西帶走,他心裡會不太踏實。

「岑先生這麼害怕我把證物帶走,難道襲擊校園的歹徒與你有什麼關係?」警員冷笑道,「都說岑家人世代仁善,今天見了岑五爺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我們岑家人有多好,不用你再來誇獎,」岑柏鶴並沒有被警員的話刺激到,「我說了你現在不能走,就不能走。」

趙力聽到這話,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五少跟著祁大師在一起待久了,怎麼連說話的風格也被祁大師給同化了?

「既然岑五爺要來妨礙公務,那我只能不客氣了,」警員掏出配槍,指著岑柏鶴,「岑五爺,岑家上百年的好名聲,還是不要毀在你的手裡為好。」

看著這個警員對他舉起的槍,岑柏鶴眼神微寒,嘴角一彎,竟露出了笑意。

警員看到岑柏鶴臉上的笑,心中無端發寒。他只知道岑家仁厚,卻不知道為什麼整個帝都的人都不敢得罪岑五爺,因為這位是不發怒則已,一發怒便是山崩海嘯。

「卡!」站在他身後的趙力趁著這個機會,直接抓住他握槍的手,他只聽見卡噠一聲,鑽心的痛就從手臂處傳來。

他的胳膊斷了,被岑柏鶴的保鏢硬生生折斷了。

有幾個警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忙跑了過來。跑在最前面警察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槍,發現槍竟然已經拉開了保險栓,嚇得他趕忙關上,然後收了起來。這個同事是其他地方新調上來的,他們雖然跟他不熟,但也不能讓其他人一直押著他,「這位先生,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岑柏鶴看了眼這個說話的警察,示意趙力暫時把警員鬆開,然後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了他,「我懷疑這位警察同志有問題。」

警察接過名片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了,再看向警員時,眼裡就露出了懷疑之色,尤其是當他發現對方手裡還拿著現場繳獲的凶器以後,面上的疑色更重,「這個不是放在證物箱裡,你怎麼把它拿出來了?」

在場眾人誰都不是傻子,頓時都發現了不對勁,為首的警察想要去拿這個警員手裡的證物袋,哪知道這個警員踹了他一腳,轉身就想跑。早就防著這一點的趙力一拳打在警員腹部,警員整個人頓時拱成了蝦米,死死握住的證物袋也被趙力趁機奪了過來。

「先把他帶到車上,然後拷起來,」為首的警察看了眼四周,對岑柏鶴與趙力笑道:「多謝二位幫忙。」

「警民一家親,警察同志不用客氣。」

警察乾笑了兩聲,赫赫有名的岑家五爺跟他說什麼警民一家親,他怎麼就覺得這麼奇怪呢?

就在這個當頭,外面又開進了兩輛黑色的汽車,車頂還有警示燈,不知道是哪兩個高級警官的用車。

車門打開,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朝這邊走了過來,其中有兩個人岑柏鶴見過,都是國安特殊小組的人。特殊小組的人也都認識岑柏鶴,走到他們面前後,跟岑柏鶴主動打了招呼。

「同志你好,我是國安部的向強,」向強把自己的工作證遞到警察面前,「我想請問一下,現場那些地方有受害者的血跡,能不能讓哪位同志帶我們去看看?」

為首的警察下意識覺得今天這事不簡單,但是他知道這種時候不能多問,立刻安排了一位警員帶國安人員去查看下場。

向強安排了三位同事去清除現場血跡,又安排一名同事去調取事發時的監控錄像,看看有沒有人趁機取走祁晏的血液。

「這個……」向強看了眼警察手裡的證物袋,「請你陪同我去找一下你們的隊長,謝謝。」

「好的。」警察不會傻到阻礙國安的人辦事,直接把國安的人往醫護車方向帶,岑柏鶴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只不過當他們看到被記者圍著的醫護車後,都停下了腳步。

向強皺了皺眉,對這亂糟糟的場面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