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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祁大師還在休息,我們也不好再打擾他,」趙志成放下手裡的謝禮,「我們下午再來。」

「兩位先生請稍坐,」管家哪能讓祁大師的客人就這麼走了,他看了眼手錶,「祁大師應該很快就要起床了,請問二位想喝點什麼?」

「不用客氣,」趙志成是從部隊出來的糙漢子,面對斯文優雅的管家,他頗有些不自在,「我們坐會就走。」

「二位是祁大師的客人,便是整個岑家的貴客,」管家看出趙志成的不自在,往旁邊退了幾步,讓幫傭給兩人倒茶,微微鞠躬道,「兩位請慢用。」

等穿西裝戴白手套的管家離開,趙志成鬆了口氣,這些大戶人家規矩排場真多,他們氣度不比祁大師,處於這種環境下有些不自在。

「隊長,」向強捧著茶,小聲對趙志成道,「我覺得岑家比我們以前去的那些豪門世家,好像更講究。」

趙志成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在別人家做客,還談論別人家的私事,這太失禮了。

「趙隊長,向先生,」祁晏從樓上走下來,見趙志成與向強在說悄悄話,有意提高音量提醒二人,「不好意思,今天起得晚了一點。」

「是我們打擾到祁大師您的休息了,」趙志成見祁晏下樓,立刻從沙發上站起身。

「快坐,快坐,」祁晏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我們也算是同患難過的兄弟,不必這麼講究。」

「祁大師,」管家端著一個托盤過來,裡面放著祁晏的早餐,「請用早餐。」

「謝謝。」祁晏朝管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管家不自覺回了他一個笑,朝三人再度鞠躬後,沉默離開。

「祁大師,昨天如果不是您,我們兩人也沒機會坐在這裡了,」趙志成與向強起身朝祁晏深深一鞠躬,「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祁晏受了他們兩個的禮,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坐坐坐,有話坐著慢慢說。」

趙志成與向強乖乖坐下,就像是幼兒園裡排排坐等著分果果的小朋友。

祁晏被兩個糙爺們乖乖聽話的模樣逗笑,連麵包也吃不下去了:「昨天你們回去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昨天他看這兩人還有可能發生血光之災好,今天就沒有了。

向強把事情經過說得清清楚楚,最後好奇的問:「祁大師,那個人民幣疊成的符紙,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效力?」

「你們應該聽過五帝錢吧?」

向強與趙志成連連點頭,他們好歹是特殊小組裡的人,對這些玄學基本知識還是非常瞭解的。

「實際上這個跟五帝錢的效果是一樣的,」祁晏笑道,「在傳統觀念裡,五帝錢是一件非常實用的護身法器,五帝錢能有這麼大的能力,無非是因為這五位帝王在位的時候,十分受到民眾擁戴,天下天平,並且這五位帝王有治世之功,說得俗氣一點,那就是他人氣高,陽氣足,具有民眾信仰力。可是流傳到現在的五帝錢很多都有磨損,甚至還有很多是假的,所以要製造出有效力的五銖錢非常不容易。」

「可是人民幣……」

「人民幣上的信仰力並不比五帝錢弱,」祁晏知道這兩人還轉不過觀念來,加上他今天睡得飽,心情好,就難得的跟兩人解釋起來,「人民幣上有我華夏的偉人,而且還擁有十幾億人的信仰,我用手印把信仰之力封在有你們氣息的人民幣上面,這股信仰之力就會保護你們。」

趙志成聽得目瞪口呆,他們接觸過這麼多大師,像祁大師這這種敢於在玄術上創新的,還真沒有誰。

「更重要的是,人民幣符紙失去效力後,你們還能繼續使用,既環保又省事,簡直就是一箭雙鵰的好事,」祁晏說到這還得意的點了點頭,「我輩玄學界人士,當與時俱進,敢於創新,才能不被時代拋棄。」

趙志成與向強兩眼呆滯,雖然覺得有些荒謬,但又莫名感覺這話好有道理,祁大師不愧是祁大師,就是如此有特色。

「祁大師,我們今天來,除了向你道謝外,還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趙志成見祁晏臉上沒有不悅,才繼續說了下去,「錢大師想要見您。」

「錢大師現在怎麼樣了?」祁晏沒有問關於間諜那件事,這也不是他能問的,「這段時間一直沒機會探望他,如果現在有機會能去探望他老人家,那就太好了。」

趙志成見祁晏沒有問錢大師的事情,便主動說起了此事:「之前關於錢大師有可能是間諜的案子已經查清了,錢大師是無辜的。」

錢大師是無辜的,那就代表魏大師有問題。

祁晏歎了口氣,沒有評價這件事。當初他見到魏大師的時候,對方雖然缺少一隻眼睛,但卻是一位十分溫和的長輩,沒有想到短短幾個月過去,對方竟然做出這種事。

「兩個月前,魏大師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兒子,」趙志成語氣裡有惋惜有憤怒,「我們這邊控制了他這個兒子,仔細一查,發現這人根本就跟魏大師沒有父子關係。」

玄術界的人,大多子嗣艱難,能有個兒子或者女兒,那就是上天賞賜,所以能有一個後代對於魏大師來說,肯定是件格外高興的事情。這些大師能為別人批命,偏偏卻算不到自己的人生軌跡,魏大師到死都不知道,他寧可當間諜也不願意讓人傷害的兒子,實際上只是一個騙子。

「難道沒有做親子鑒定?」

「做了,但是被人動了手腳。」

祁晏沒有繼續問下去,以國安部的作風,肯定不會放過這些小人。

「錢大師什麼時候有空?」祁晏不知不覺間,已經把早餐吃了大半,「我最近很閒,沒什麼事做。」

「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趙志成心裡明白,像祁晏這樣的大師,隨時隨地都有人想找他辦事,不趁他現在有空帶他去見錢大師,也許明天就有找上門了。

更何況讓祁大師單獨出門,他們也不放心。

「祁大師,」管家走了進來,小聲對祁晏道,「袁鵬、袁城兩位先生來了。」

祁晏把空盤子放到一邊,擦乾淨嘴角,「他們之前不是已經賠禮道歉過了?」

管家笑道:「想必是心裡不踏實?」袁家心裡能踏實才怪,本來就有事相求,結果還鬧這麼一出。上次他們登門道歉,祁大師態度又不冷不熱,袁家恐怕這幾天都睡不安穩。

「請他們進來吧。」袁家算得上是望族,但是大概有岑家珠玉在前,他再看其他世家貴族,就難免會拿岑家人跟他們比較。俗話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有了岑家,他對袁家觀感也就一般了。

他見過的袁家人中,只有袁城的氣息最為純正,按照通俗一點說法就是,就袁城身上有正氣,其他人都談不上有多乾淨。雖然說做生意的人都不可能是純潔無辜白蓮花,但是袁家祖上發跡肯定不是靠光明正大的手段,不然也不會一代不如一代,還身帶煞氣。

「祁大師,既然您有客人,那我們……」

「你們先坐一會兒,我等下還要跟你們一起去探望錢大師,」祁晏笑道,「你們兩個走了,我又不認識路,上哪找錢大師?」

向強還想說什麼,但是被趙志成打斷了,「好的。」

趙志成不傻,一眼就看出祁大師對袁家兩位少爺態度冷淡,不然也不會是這種反應。反正不論公論私,他們都是站在祁大師這一邊的,所以祁大師不讓他們走,那他們就不走。

「袁大少,袁二少,請往這邊走。」管家領著袁鵬、袁城兩兄弟進門。

袁家兄弟發現岑家還有客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保持著微笑跟祁晏打招呼,「祁大師,我們兄弟倆又來打擾了。」

「請坐,」祁晏笑著道,「有朋友上門,是喜事,何談打擾。」

嘴上雖然這麼說,祁晏卻沒有主動跟袁家兄弟介紹他的朋友,簡單粗暴地用行動表達了對兄弟二人不歡迎的態度。

袁鵬心裡有些尷尬,他堂叔干的那件事既不漂亮也沒腦子,他這兩次來岑家,都覺得面皮在發燒,可是面對祁晏這種不鹹不淡的態度,他還只能厚著臉皮說好聽的話,「祁大師能不嫌棄我們兄弟二人就好。」

祁晏笑而不語,目光掃過袁鵬落到袁城身上,「袁師兄近來還好?」

「我沒什麼,你最近身體怎麼樣?」袁城是真心覺得有些對不起祁晏,所以臉上難免帶出了愧色。

「每天被當成豬一樣養著,不好也好了,」祁晏摸了摸自己紅潤的臉,「倒是你看起來瘦了一點。」

袁鵬臉色微變,袁城則是苦笑道:「可能最近胃口不太好吧。」

袁鵬看了弟弟一眼,沒有說話。

第72章 仙逝

話不投機半句多,祁晏跟袁家兄弟說了沒幾句話後,就一臉歉然道:「不好意思,我還有些事要去辦……」

「祁大師有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袁城趕在袁鵬說話前開口,「請您路上小心。」

「我會的,謝謝。」祁晏看了趙志成與向強一眼,示意他們跟上。

祁晏剛跟趙志成坐車出門,就見車前車後跟著好幾輛保護他們的車,他挑了挑眉,「這些……」

「這些都是我們國安局的人,」趙志成苦笑道,「如果不是因為錢大師的事情需要您,我們真不想這個時候帶您出門。」雖然說因為昨天的事情過後,帝都背後的勢力會變得縮手縮腳,但如果這些大師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他們承擔不起。

祁晏想起昨天這兩人還提醒他最好不要出門,便瞭然的點頭。

恐怕就連柏鶴之前態度堅決的帶他去岑家,也是為了保護他。

「其實吧……」祁晏看著車窗外,「我覺得你們越是興師動眾,別人就越容易注意到你們在意什麼。」

「祁大師請放心,現在但凡有些名氣的大師,我們都安排了相關人員保護,您並不是特例,」趙志成道,「王鄉鎮的事情解決以後,我們組織一直不敢對您表現得太過看重,知道些許內情的人,大多也以為解決這事的主力是其他八位大師,您只是……」

「我只是順帶的,對不對?」祁晏倒是不介意這個,「我知道你們是為了保護我,我不會在意這點虛名。」

趙志成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他就怕祁大師誤會他們的用意,到時候反而不美了。

祁晏皺了皺眉,既然除了內部人員,其他人都不知道王鄉鎮這事是他立了大功,那麼袁崇安究竟是從哪知道的消息?最奇怪的是,他為什麼迫不及待的跑到岑家來找他,這不等於變相告訴他,袁家人知道內情?

袁崇安如果有這麼蠢,又怎麼能把袁家打理得這麼好?

「彭!」袁鵬狠狠甩上車門,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惱恨與尷尬。

「哥,你這是怎麼了?」

「這個祁晏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如果不是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師閉門不出,我們家的事情哪還輪得上他,給臉不要臉,真以為搭上岑家的門路,就能變成岑家人了?!」

「別的大師如果像祁晏這種態度,你只會覺得高深莫測,但是面對祁晏你只會惱羞成怒,」袁城一點也不介意自己的話是在朝自家大哥心口捅刀子,「說到底,你打從心底就沒有瞧得起他。既然你瞧不起人家,也別怨祁晏用這種態度來對待你。」

「袁城!」袁鵬氣惱的瞪著弟弟,「你究竟是站在哪邊的?」

「我站在我自己這一邊的,」袁城歎口氣,「什麼風水鬼神,陰宅旺穴,這些都只是小道,如果真想讓家族繁榮昌盛,何必求小道而捨自身。靠神靠鬼不如靠自己,再好的風水,家裡多出幾個堂叔這樣的人,也救不了我們袁家。」

袁鵬沉默半晌:「小城,你還在介意兩年前的事情?」

袁城看著窗外,語氣淡淡:「當初是我不夠堅定選擇了放棄,又有什麼資格可介意的。」

經過一道又一道的安全門,祁晏終於見到躺在床上看武俠小說的錢大師。見到他進來,錢大師飛速地把小說往枕頭下一塞,臉上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祁大師來了,快請坐。」

趙志成等過國安局的人從屋內退了出去。

錢大師的面色蠟黃,比上次見面時憔悴了不少,祁晏看了下滿屋子堆著的水果,順手挑了一個用刀子削氣皮來,「看來錢大師的靈力還沒有恢復過來。」

「年紀大了,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錢大師臉上顯出疲態,「人老了,就容易念舊情,唉。」

祁晏知道錢大師說的是魏大師,他笑了笑道:「每個人活著都有自己的緣法,錢大師您不必太過介意。」

「還是你看得通透。」錢大師笑了笑,神情有些釋然。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誰都沒有再提那些煩心事,反而談起一些有趣的過往。

祁晏陪著坐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以後,錢大師歎口氣道:「你陪我這個老頭子說了這麼久的話,有心了。」

「跟您聊天很有意思,」祁晏見錢大師面上露出倦意,扶著他躺好,蓋被子的時候,祁晏捏了一下錢大師的手,皮膚鬆弛冰涼,垂垂老矣,「希望您能早點好起來。」

錢大師笑了笑,朝他揮了揮手:「回去吧,這裡不適合你。」

這裡被重重包圍,雖然安全,卻沒有自由與活力,這個年輕人不該待在這種地方。

祁晏看了眼這個屋子裡豪華的裝修,笑了,「那我下次再來看您。」

就在祁晏準備離開的時候,錢大師又叫住了他。

「祁大師,聽說你有個綽號叫錢錢?」錢大師連咳好幾聲,「我姓錢,你叫錢錢,這算不算是緣分?」

祁晏靜靜地看著這個和藹的老人,點了點頭。

「我們如此有緣,我卻還沒送過你見面禮,」錢大師伸手在枕頭下摸了摸,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這個給你。」

盒子雖然沒有打開,但是祁晏卻能夠感受到盒子裡傳來的濃郁靈氣,這絕對是一樣十分難得的好東西。

「拿去吧,這東西留在我這已經沒什麼用處,我那幾個徒弟又沒本事用他,只有放在你這,才不算埋沒了他。」錢大師不捨的看了眼手裡的盒子,「就當是全了我一個心願可好?」

祁晏接過這個盒子,眼神複雜的看著錢大師:「為什麼是我?」

錢大師笑道:「可能因為你的臉長得討我喜歡?」

祁晏抽了抽嘴角,幸好他倆的年齡差都能當爺孫了,不然這話還真要解釋不清楚了。

抱著錢大師送的東西走出門,趙志成迎上前來,看了眼他手裡的東西,頓了片刻道:「錢大師,我們送您回去。」

「有勞。」祁晏面上的表情有些沉重。

一路無話,趙志成把祁晏送到岑家後,忍不住問道:「祁大師,您能算出背後之人究竟是誰嗎?」

祁晏抱著盒子回頭看他:「趙隊長,我是人,不是神。」

「抱歉。」趙志成這才意識到,他現在下意識裡竟然有了依賴祁大師幫忙解決問題對的習慣,忍不住心生警惕,他身為特殊小組的隊長都有了這樣的想法,下面的隊員又會怎麼樣。

「這個世界上不止我會算,而且有些人除了會算命以外,還會擾亂命運,」祁晏眼神灼灼地看著趙志成,「再厲害的大師,都沒有群眾的眼睛厲害。沒有查不出的事情,只有不夠用心的人。」

趙志成內心一震,朝祁晏深深一鞠躬:「多謝大師提醒。」

不然,他就要走上歪路了。

祁晏走進岑家大門,見岑柏鶴已經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走到他面前面前彈了彈報紙:「報紙翻著看,這是新的視力保護法?」

岑柏鶴不自在的抖了抖手裡的報紙,把它扔到了一邊:「昨天那個叫趙志成的還讓你不要隨便出門,怎麼今天又跑來把你帶出去了?」

「男人都是善變的嘛,」祁晏笑了笑,低頭摸了摸手裡的盒子,「他們帶我去見了錢大師。」

岑柏鶴這才注意到祁晏手裡還拿了東西:「他怎麼樣了?」

祁晏搖了搖頭沒說話,他緩緩打開盒蓋以後,整個人愣住了。因為裡面放著三樣法器,一樣是祁晏曾經見錢大師用過的羅盤,剩下兩樣卻比羅盤更珍貴,玉葫蘆與祥雲筆,這兩樣東西都是玄術書上記載過的有名法器,很多術士都想得到它們,沒有想到這兩樣好東西竟然在錢大師這裡。

但是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像錢大師這樣的大人物,有幾樣出名的法器也是正常。

「這是什麼?」就算岑柏鶴是不懂玄術的外行,也能感受到這三樣東西身上的溫和氣息,就像是雨後的春天,讓人身心舒暢。

「這個給你,」祁晏把玉葫蘆放到岑柏鶴手裡,「把它擺在你床頭邊上,不僅能益氣養身,還能保佑福祿雙全。」

岑柏鶴見祁晏神情有些低落,於是乖乖的把玉葫蘆收了起來。

兩天後,特殊小組傳來消息,抓住了一撥可疑人員,因為有熱心群眾舉報,這些人整日神神秘秘的躲在屋子裡不出來,還經常時不時有奇怪的人來找他們,熱心群眾擔心這些人是國外派來的間諜,所以偷偷報了警。

祁晏得知這件事以後,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雖然沒有抓住幕後BOSS,但是這一次肯定讓幕後主使者大傷元氣,沒準這反派組織正氣得跳腳呢。

不過他們並沒有高興幾天,一個噩耗便傳到了祁晏這裡。

錢大師仙逝了。

趙志成特意把這個消息告訴祁晏的時候,祁晏臉上露出難過的情緒,但是半點也不例外。或許錢大師知道他自己的身體狀況,才把這三樣千金難求的法器送給了他。

「錢錢?」岑柏鶴見祁晏聽說這個消息後,就呆愣愣的坐著,擔心他傷心過度,便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

「我沒事,」祁晏搖了搖頭,讓岑柏鶴不要擔心自己,他看向身穿黑衣的趙志成,「錢大師仙逝時,痛苦嗎?」

「不,他老人家是笑著離開的。」

「那便好。」祁晏笑了,「人活一世,能笑著登仙,也算是吉事。」

第73章 臭不要臉

錢大師的追掉會辦得很盛大,風水界泰斗、商界巨鱷、各界名人從全國各地湧了過來,只為了給錢大師獻一朵菊花,上一炷香。

因為錢大師無兒無女,所以追掉會由特殊小組以及他的幾個徒弟舉辦,現場哀樂一片,極有排場。有些人是面上傷心做給別人看,但是錢大師的幾個徒弟卻是真的傷心得不能自已。

這幾個徒弟在風水界有些臉面,加上有錢大師的名望在,他們的日子過得也算是風生水起,現在他們的靠山倒了,教養他們的師傅沒了,他們若是不傷心,那可就真是沒心沒肺了。

風水界泰斗們都清楚,錢大師確實是個非常了不起的風水師,但是他的那些徒弟資質平平,想要達到錢大師這輩子的成就,恐怕是不太可能了。見他們一個比一個傷心,風水界泰斗們除了勉勵幾句,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雛鷹總是要離開巢穴的,就算錢老現在還活著,也不可能護他們一輩子。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看不透這些,他們這輩子最高成就也就是個二流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