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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好,我一定積極參加社區活動,為咱們小區爭光。」祁晏乖乖點頭。

「我看你臉色怎麼這麼白,是不是有些貧血?你沒事熬點紅棗粥、豬蹄湯什麼的補一補,別年紀輕輕就虧了身子,等上了年紀你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

等聽完王大媽叮囑,大河等人坐進車裡以後,腦子裡還在自動循環各種補血養身的方法。

「王大媽雖然嘮叨了,不過是個熱心人,」祁晏見岑柏鶴一言不發,以為岑柏鶴被王大媽念叨得暈頭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沒有,」岑柏鶴唇角微揚,「回去我讓他們照著做。」

「什麼?」

「就是那些補血養身的方法。」

祁晏抱頭,為什麼好好的岑五爺,也有變成養身狂魔的趨勢?

見祁晏這樣,岑柏鶴忍不住笑出聲:「逗你呢,別當真。」

「柏鶴。」

「嗯?」

「你學壞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可能是近墨者黑?」

岑秋生看到大兒子與三兒子回來了,伸長脖子往他們身後看了看,語氣裡帶了點嫌棄與遺憾:「只有你們兩個,祁大師沒有一起來嗎?」

岑大哥點頭:「剛才柏鶴打電話過後,說祁大師還有些事,要晚點過來。」

「能來就好,」岑秋生看了眼時間,「那我們等會再開飯,我今天早飯用得晚,現在還不餓。」

岑大哥:……

總覺得他爸好像也變得不對勁了。

第66章 袁家上門

岑柏鶴坐在車裡,看到祁晏帶著大河拎了一大堆的東西回來,替他拉開車門道,「買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我去你們家做客,總不能空著手去,」祁晏笑嘻嘻道,「這樣我蹭吃蹭喝的時候,也能理直氣壯一點。」

「就算你不買禮物,來我家裡也可以理直氣壯,」岑柏鶴擔心祁晏的傷口裂開,看了他手臂好幾眼確定沒事後,才無奈道,「你跟我之間,什麼時候要講究這些了?」

「跟你可以不講究,跟你家人總要講究一點,」祁晏笑道,「放心,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岑家大別墅,位於一條有名的街道上,但凡居住在這條街上的人家,都是既富且貴,身份不凡的人家。岑家在這裡面尤其顯赫,很多人都以與岑家相鄰為榮,所以甚至有人在背後偷偷稱呼這條街為岑家路。

這不是祁晏第一次去岑家,所以見到這條街道上無數豪車低調的開過,他半點都不意外。所謂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不同階層的人,連居住的地方都會不一樣。

岑家雕花大門緩緩打開,身著保安服的門衛朝祁晏乘坐的車行禮,直到車子開到別墅內區,他們才放下手。

岑家的面積很大,無一處不講究,無一處不精緻,可見是底蘊濃厚的人家,不是暴發戶能夠比擬的。對於真正有錢人來說,錢只是一個數字,能夠彰顯他們身份的,就是他們的氣質、修養,談吐言行。

車子徐徐停下,有保鏢上前替他們開車門,岑柏鶴對祁晏笑了笑:「我們到了。」

祁晏走下車,就看到站在台階上的岑家人。

「祁大師,」作為一家之長輩,岑秋生親自來迎接祁晏,這種隆重的態度足以顯示出岑家對祁晏的歡迎,「歡迎,歡迎。早就想與祁大師暢談一番,這次終於有機會了。」

「岑老先生言重,是晚輩打擾了。」祁晏臉上浮起一抹笑,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岑柏鶴,就被岑家人熱情地迎進了大門。

吃飯的時候,岑家人還邀請祁晏上坐,最後祁晏推辭許久,才成功的在岑柏鶴身邊坐下。

「希望祁大師不要被我們家人的熱情嚇到,」岑秋生洗完手,一邊拿帕子擦手,一邊笑道,「對於我們全家人而言,你就是我們的貴人,所以得知你願意來我們家做客,我們全家人都很高興。」

這也是祁晏第一次把岑家所有人都見齊,又長又寬的餐桌上,除了岑老爺子與岑柏鶴這一輩以外,還坐著幾個小蘿蔔頭,最大的已經十多歲了,最小的還戴著圍兜兜,兩三歲的孩子一本正經坐在兒童椅上,格外的可愛。

「您客氣了,」祁晏用幫傭遞來的熱帕子擦乾淨手,「您把我當成一個普通晚輩就好。」

「祁大師如果不嫌棄,以後可以稱呼我伯父,」岑秋生朝旁邊的管家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飯了,「總是叫老先生,反而顯得生疏了。」

祁晏聞言從善如流道:「岑伯父。」

一頓飯吃下來,祁晏發現岑家人意外的好相處,兄嫂妯娌之間感情也很好,沒有那些豪門電視劇裡的勾心鬥角,甚至比普通家庭的兄弟姐妹之間還要和睦。

吃完飯,岑家人擔心太多人圍著祁晏,會讓他不自在,所以岑二姐、岑三哥、岑四哥都帶著家人回了自己的小家,留下岑柏鶴好好陪陪祁大師熟悉一下環境。

「你們兄弟之間感情很好,」祁晏與岑柏鶴坐在小花園的涼亭裡,看著在不遠處玩耍的兩個小孩子,「簡直就是豪門兄弟中的一股清流。」

「因為沒有什麼好爭的,」岑柏鶴給祁晏倒了一杯茶,「我們五個人每人選擇的道路都不一樣,性格也不相同,彼此擁有的財富幾輩子都花不完,再為了那點利益爭來斗去,那就是得不償失。」

「這種話你跟我說說就好,讓別人聽見了,肯定會以為你在炫富,」祁晏輕啜一口茶水,「別給自己拉仇恨。」

「若是別人我也不會跟他說這些,」岑柏鶴輕笑出聲,「你的房間安排在我隔壁,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我請你來做客是為了更好的照顧你,可不是讓你來受委屈的。」

「放心吧,我是那種願意委屈自己的人?」祁晏見岑大哥的二女兒團團抱著一顆小皮球朝這邊跑過來,忙放下手裡的茶杯,怕她撞到自己,把茶水濺到小姑娘身上。

「哥哥……」團團抱著祁晏的大腿,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就像是小奶貓一樣可愛,「堂哥說您會算命,是真的嗎?」

祁晏蹲下身,平視著小姑娘道:「是啊。」

「就是像神仙那樣,掐一掐手指就能算出來?」團團滿臉的崇拜,整個人都快撲進祁晏懷裡了。

「嗯……」祁晏故作神秘道,「對啊。」

這個五六歲的小姑娘,聽到這話以後,兩個眼睛都在發光:「那哥哥你能幫我算算嗎?」

「團團,」岑柏鶴開口道,「不可以這麼沒禮貌,你應該叫他祁叔叔。」

「哦,」團團乖乖改口,「祁叔叔。」她的內心還是有一點小抗拒的,明明這個帥哥哥看起來很年輕,為什麼要叫叔叔?

祁晏聞言有些失笑,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西瓜頭,「我可以幫你算,但是叔叔幫人算命,是要收錢的。」

「我明白,這叫公平交易,」小姑娘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轉頭雙手合十,期待的看著岑柏鶴,「五叔叔,我沒有錢,你幫我給好不好?我拿公主娃娃跟你換。」

岑柏鶴從錢夾裡掏出五百塊給祁晏,彎腰把團團抱在自己膝蓋上:「那我等下就去你的房間拿公主娃娃。」

「嗯。」小姑娘嚴肅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說話算話。

祁晏仔細打量這個小姑娘,頭髮又密又青,相貌周正可愛,眼睛清亮有神,是那種「看起來就有福氣」的面相。但是小孩子面相會隨著年齡增長產生很大的變化,光靠看面相,是算不準她這一生命運的。

「來,跟叔叔說一說,你今年幾歲了?」

小姑娘伸出一個肉呼呼白嫩嫩的手:「我今年五歲了。」

祁晏輕輕握住她的手,掌紋清晰,生命線、事業線都很長,而且還很明顯。她身上的氣運也很好,紅中帶紫,算得上是天之驕女的命格,雖然紫氣可能是受了岑柏鶴這個長輩的影響。

「叔叔算完了,你要不要試一試?」

「可是你沒有掐手指頭,」團團拉住祁晏的手,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是不是因為你特別特別厲害,所以不用掐手啦?」

「對,你可真聰明,」祁晏把食指放到唇邊,小聲道,「其實我是一個特別特別厲害的天才,不過這事你不能告訴別人,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好不好?」

「嗯!」團團嚴肅的點頭,還用戒備的眼神看了眼抱著她的岑柏鶴。

暗戀對像一本正經的忽悠自家只有五歲的侄女,作為一位長輩,岑柏鶴的心情萬分複雜,可是見祁晏跟侄女玩得一臉開心的模樣,他最後還是識趣的保持沉默。

「團團真可愛,那現在叔叔跟你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哦。」祁晏低頭在團團耳邊輕語幾句,團團不時的點頭。

「記住了嗎?」

「記住了!」團團還鄭重的表示,「祁叔叔放心,我一定不告訴別人!」

「所以你收了五百塊算命費,還沒說算命結果,」岑柏鶴朝祁晏抬了抬下巴,「團團記不住,我還聽著呢。」

「我是那種佔小孩子便宜的人嗎?」祁晏喝了一口茶,笑瞇瞇道,「放心吧,你的侄女命格極好,人生雖然會遇到一些挫折,但是她生性堅強,每一次挫折都會讓她變得更勇敢,更出眾。她的命運軌跡,大概只能用天之驕女這四個字可以形容。」

岑柏鶴低頭看著軟萌萌的侄女,溫柔的摸著她的發頂:「能不能天之驕女不重要,只要她一生平安,幸福喜樂就好。」

「有你們這樣的長輩,你們家的孩子想歪也歪不到哪裡去,」祁晏扭過頭,眼神悠遠的望著天際,「就算個性各有不同,以後也都是各個行業的佼佼者。」

「我的哥哥姐姐如果聽到你說的這些話,肯定很高興。」

祁晏笑道:「為人父母者,大多莫過於如此。」

只可惜有些父母對自己的孩子視若珍寶,而有些父母卻又對自己孩子棄若敝履。所以對於很多人而言,出生就代表著命運的開始。

出租房內,楊和書正在跟人通電話,語氣有些不耐。

「祁晏已經住進了岑家,我暫時無法靠近他,你如果心急,這個交易隨時可以終止。」

「行了,我不用你教我怎麼做。」

掛了電話以後,楊和書皺起了眉頭:「祁晏竟然是風水師?」

就這種喜歡吹牛逼,愛炫耀的人,真的能做風水師?該不會……是騙子?

祁晏住進岑家後的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門來,找他的人還是與岑家關係不錯的袁家老爺子。或許是為了跟祁晏拉近關係,袁老爺子登門拜訪的時候,還特意帶上了孫子袁城。

「遷陰宅?」祁晏看著袁老爺子,「袁老先生已經找好了地?」

「地雖然找好了,但是請去的兩位先生,都找不準龍穴,」袁老先生無奈道,「此事在下實在無可奈何,才厚著臉皮來叨擾您。」

坐在袁老爺子身邊的袁城心情十分複雜,好好的學弟,眨眼就變成了傳說中的風水大師,這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第67章 陰宅

「袁老先生,尋龍點穴這種事情,晚輩年紀輕經驗少,只怕會有負袁老先生重望。」祁晏說的是實話,在尋龍點穴遷陰宅這方面,他是理論上的巨人,實際行動上的矮子,他壓根就沒有單獨給人看過陰宅。

點龍穴他倒是做過,但那也是以前還是初高中時,學校放暑假寒假跟著老頭子去練練手,因為練手的次數有限,所以算不上有多熟練。

然而說真話總是沒人相信的,至少這番話在袁家老爺子袁崇安聽來,那是祁晏在自謙。來之前他早就打聽過了,這位祁大師不出手則已,但凡出手,就沒有失敗的案例。就連岑秋生那個病怏怏的小兒子,跟祁大師在一起後,身體都莫名其妙好了很多。雖然岑家對外宣稱是因為找到了一位非常厲害的老中醫,但是世界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之前幾十年沒找到厲害的醫生,與這位祁大師走近以後,老中醫就找到了,岑柏鶴身體也好了。

別人可能會相信岑家這番說辭,但是他與岑秋生多年的交情,知道岑秋生最喜歡做這種悶聲發大財的事情。所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近來被岑家當成座上賓的祁大師,而不是相信巧遇老中醫那套說辭。

原本他之前只是覺得這位祁大師可能是有些真本事,但畢竟人太年輕,見識不如那些前輩,所以他也不太放把此人在心上。直到王鄉鎮那件事的風聲傳出來,他就不敢再這麼想了。

袁家與高層的關係雖比不上岑家,但多少也有一點自己的門道,王鄉鎮事件發生後,他多多少少也聽了一點內部傳聞。原來真正解決王鄉鎮麻煩的人不是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師,而是這位年紀輕輕名不見經傳的祁大師。

他剛準備想辦法搭上祁大師的路子,就聽說岑秋生把祁大師請回了家,他思來想去,只好厚著臉皮上岑家來拜訪。

或許是因為心態發生了變化,所以這次再見到這位祁大師,袁崇安覺得此人比上次他在岑秋生壽宴上見到的時候,更加有氣勢,也更加讓人看不透:「袁某知道現在來打擾祁大師休養十分失禮,只是陰宅一事對我袁家幾代人非常重要,懇請祁大師考慮考慮。」

陪坐在一旁的岑秋生面色不太好:「老袁,祁大師最近身體不太好,恐怕不宜遠行。」

袁家的祖墳可不在帝都,而是在與帝都相鄰的甲省,如果祁晏真的要去幫袁家看陰宅,那就又要來回奔波,勞神勞力。

「老岑你放心,我們肯定會安排好一切,不讓祁大師受半點勞累。」袁崇安知道自己跑到岑家來堵人不厚道,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寧可讓岑老頭對他不滿,也要求著祁大師幫這個忙。

「你安排得再好,那尋龍點穴不也是費神的事情?」岑秋生道,「我們接祁大師來家裡,就是為了讓他好好休息。結果剛過一天,其他人沒來,你倒是先登門了。」

本來他們岑家是好意,袁崇安這麼一干,落在祁大師眼裡,恐怕就要變成他們岑家幫著袁家算計他,所以這口大黑鍋他怎麼都不願意背的。別說祁大師對他們家有恩,就算是其他大師,他們也不想莫名其妙背鍋。

袁崇安聽岑秋生這麼說,心裡暗罵他是老狐狸,真是半點虧都不願意吃。平時做慈善的時候那麼大方,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針尖大的事情,就分這麼清楚了?

坐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袁城見氣氛有些僵,只好硬著頭皮主動跟祁晏道:「師弟身體怎麼樣了?」臉白成這樣,不知道之前受了多重的傷。

「沒什麼大問題,慢慢養著就好,」祁晏記得學校那些藝術系的校友都格外有個性,穿審美異常的衣服、梳奇葩的頭髮已經算是比較委婉型的,他還遇到一個喜歡扮演馬桶的哥們,那畫風簡直已經超出了正常人類範疇,像袁師兄這種偏正常的藝術系學生,實在是太少見了。

就憑這一點,祁晏對袁城就有著深刻的印象:「袁師兄家裡為什麼這麼急著遷陰宅?」

像遷陰宅這種事,是要籌備很久的,不僅要算家裡後輩生辰八字,還要看地、算吉日吉時,但凡有一點沒做到位,就有可能影響到後人的運勢與健康。所以一般人輕易不會遷陰宅,就怕沒有遷旺,反而遷衰。

「我爺爺前段時間總是夢到太爺爺太奶奶說他們冷,還說他們的房子進水,潮得生霉了,」袁城說起這段事,神情有些糾結,「後來連我爸媽也夢見了,大家以為是巧合,所以沒當一回事。」

「那後來呢?」祁晏覺得喉嚨有些癢,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下一刻面前就多了杯冒著熱氣的參茶。

「喝點水再說話。」

看著岑柏鶴面無表情的臉,祁晏乖乖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味道不太好,但是在岑柏鶴面無表情的時候,祁晏不敢說太挑剔的話。真是奇怪了,明明平時柏鶴挺好相處的,但是有時候有格外嚴厲。

大概……爸爸教育兒子的時候,就是這種狀態?

想到這,祁晏猛地搖了一下頭,他上哪找這麼年輕的爸爸去?

見祁晏一口一口的喝完自己親手泡的參茶,岑柏鶴滿意的收回自己視線,目光掃過袁城身上時,涼颼颼的沒有一點人味兒。袁城縮了縮脖子,對岑柏鶴的眼神有些敬畏。

「後、後來家裡就連連發生好幾件不太好的事情,」袁城往沙發後揚了揚,感覺這樣能離岑柏鶴遠一點,也就更有安全感,「有算命大師說,我們家陰宅被人壞了風水,家裡人做夢是因為我家做過善事,才會得到預警,如果不遷陰宅,就會有更大的禍事發生。」

實際上袁家上下最怕的就是袁崇安出事,袁家後輩不比岑家這幾兄妹有本事,若是袁老爺子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們袁家想要保證頂級家族的位置,恐怕就有些難了。

祁晏盯著袁城的面相看了幾秒鐘後,開口道,「醜話先說在前面,現在能不能去我還不能肯定。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可以先把你們家人的生辰八字,老祖宗生辰八字以及祭日留下來,我會考慮。」

「您願意考慮對於來說,就是莫大的榮幸,」袁崇安從包裡掏出一疊紅紙,和兩張白紙,紅紙上寫的是家人生辰八字,白紙上寫的是他父母生辰以及祭日,想必在來之前,就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祁晏微笑著把東西接了過來,看了一眼後,便沒有多說其他。袁崇安知道再糾纏下去,反而不太美,所以很識趣的起身告辭。

岑柏鶴親自把爺孫兩人送到門口,表情有些冷淡。

「賢侄留步,」袁崇安微笑著對岑柏鶴道,「賢侄與祁大師是好友,所以伯父腆著張老臉求賢侄一件事,希望賢侄幫著我在祁大師面前多說幾句好話。」

岑柏鶴深深地看了袁崇安一眼,露出一個客套的微笑。

送走袁家爺孫倆,岑柏鶴回頭找到祁晏,見他正在跟人通電話,就沒有上前去打擾。祁晏見他過來,跟電話那頭的人說句再見就掛斷了。

「知道是誰嗎?」祁晏朝岑柏鶴搖了搖手機。

「誰?」

「楊和書。」

岑柏鶴愣了片刻,才想起楊和書是誰,「他想幹什麼?」

「他要約我今晚出去吃飯,」祁晏把手機扔到桌上,「我同意了。」

岑柏鶴聞言皺了皺眉:「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用,」祁晏笑著道,「我對過家家這個遊戲有些膩歪,要去拆台了。不過你不用去,但是要借我兩個人。」

「你想要帶黃河跟趙力過去?」岑柏鶴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他不能跟著過去,有黃河與趙力陪著,他也能放心一點。

楊和書的心情有些糟糕,因為今天出門的時候運氣特別不好,居然有鳥拉屎在他的頭上,如果不是與祁晏約好了見面的時間,他恨不得回去洗三次澡才能解恨。

哪知道騎著電動車到半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他整個人淋成了落湯雞,最後只能臨時買了一套不怎麼合身的衣服換上,穿著雨衣繼續趕路。

好不容易到了約好的地點,祁晏竟然還沒有到,他摸著自己濕漉漉的頭髮,壓抑著心底的怒氣,裝作焦急等人的模樣。

為了符合他的身份,他特意選了這個生意還算不錯但絕對不會太高檔的飯店,嘈雜的環境讓他的心情更加不好,以至於時不時的看手錶。

「啊!你們看見外面停著的那輛車沒有?」

「有黃色車牌那輛?」

「坐價值上千萬限量豪車的土豪竟然也來這家飯店吃飯,真是太接地氣了。「

旁邊那桌年輕客人的討論聲有點大,楊和書忍不住抬頭往窗外望去,一眼就看到穿著騷包,帶著兩個黑衣保鏢的祁晏。那閃瞎人眼的豪車,裝逼的走路姿勢,簡直恨不得告訴所有人,他有錢,他很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