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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岑柏鶴無奈一笑,起身調高空調溫度,走到床邊替祁晏壓了壓被子,把他鼻子嘴巴露了出來。看了眼伸在床沿外的小腿,岑柏鶴伸出手輕輕握住了祁晏的腳踝,有點涼,又有種說不住的膩滑感。

把腳塞進被子裡以後,岑柏鶴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鬼使神差的捻了撚手指,那種滑滑的觸覺彷彿在腦子裡紮了根,他怎麼也忘不掉。

愣神許久,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岑柏鶴才緩過神來,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回頭看了眼還在沉睡的祁晏,他快步走出了房間:「大哥。」

「好的,我馬上過來。」

「柏鶴,」岑大哥見岑柏鶴推門進來,忘了眼他身後,「祁大師呢?」

「他在休息,」岑柏鶴在沙發上坐下,「大哥,你找我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岑大哥笑得滿臉尷尬,「剛才阮世叔話裡話外,好像有撮合你跟他孫女的意思。」

「輩分不同,談什麼撮合,」岑柏鶴伸手取了一本雜誌,在沙發上坐下,「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他抬頭望了岑大哥一眼,「爸不會想要給我弄包辦婚姻?」

「那怎麼可能,我這不是提前跟你說一聲,免得你到時候上當,」岑大哥是真沒覺得阮家那小姑娘有多稀罕的,也可能是因為年齡差距太大的關係,他與現在的年輕人審美存在隔閡。

「晚上宴席安排座位時,你準備讓祁大師坐那一桌?」對於岑家人來說,祁大師就是貴客,在安排座位的時候,就要講究一點。

「就在我旁邊,」岑柏鶴翻了幾頁雜誌,發現裡面居然有關於自己的報道,還是他與某些女藝人的花邊新聞,皺著眉把雜誌扔到桌上,「他是看在我的面上才來的,與其他人又不熟悉,坐哪兒都不如坐我身邊。」

「行,」岑大哥點了點頭,覺得這樣也挺合適。

岑柏鶴站起身,指了指桌上的雜誌:「大哥,少看這些不入流雜誌。

岑大哥滿臉茫然,他就是在樓下大廳隨便拿的幾本,誰知道裡面是些什麼。等岑柏鶴離開以後,岑大哥翻了翻雜誌,頓時有些無語,現在這些娛記怎麼不改行寫小說,這都在胡說八道什麼東西。

祁晏從床上懵懂地坐起身時,差點有些分不清自己身處在何地,知道他看到坐在沙發上低頭看書的岑柏鶴以後,才漸漸反應過來,他還在酒店裡面。

「醒了?」岑柏鶴合上書,「時間已經不早,去洗漱一下,我們下去吧。」

祁晏走到洗手間,用冷水潑到臉上後,才全部清醒過來,他用毛巾擦去臉上的水,轉身去衣櫥裡取衣服時,發現這些衣服被重新熨燙過一遍。

「謝謝啊,」他換好衣服出來,對岑柏鶴道了一聲謝。

「不是你說的,朋友間不需要道謝。」岑柏鶴從沙發上起身,走到祁晏面前,「別動,頭抬起來。」

祁晏茫然地抬頭照做,不知道岑柏鶴要做什麼。

「領結與衣領沒有整理好。」

祁晏低頭,下巴撞到了岑柏鶴的手背,於是又老老實實的抬起了下巴。這個視角離岑柏鶴很近,他發現岑柏鶴的唇長得很性感,只是顏色有些淺,看起來缺了些氣色。不過脖子與肩膀長得挺好看的,難怪穿西裝這麼有氣質。

「好了。」岑柏鶴收回手,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收回手時,忍不住摸了摸手背。

祁晏朝岑柏鶴笑了笑:「那我們下去吧。」

「好。」

「你聲音怎麼有些沙啞?」

「沒事,可能是坐久了的緣故。」

「這有關係?」

「……」

第47章 怎麼辦?

華夏酒桌文化中,很重要的一環就是座位安排。坐在岑柏鶴左手邊的祁晏收到無數人的注目禮,幸好做他們這一行的,別的不行,心理素質一定要好,不然被這麼多人偷偷打量,還真有些放不開手腳。

菜一道道上桌,但是真正大口朵頤的人卻很少。這種重要場合,同桌人身份都不凡,誰也不會為了這麼幾口吃的,弄得儀容不雅。就連胃口向來很好的祁晏都很克制的保持著一張高冷神秘臉。

一頓飯下來,祁晏總共也沒說幾句話,以茶代酒與同桌人喝了兩杯,也沒人說他不對。在旁人看來,就連岑家上下都對這個年輕人客客氣氣,他們更不會傻得去得罪。

晚宴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祁晏回頭看著親自送他到酒店大門外的岑三哥夫婦與岑柏鶴,有些無奈:「留步,留步。」

「祁大師,」曹靜妍笑容十分溫柔,就像是一位慈愛的姐姐,「今天真的很感謝您能來。」

「三嫂客氣,」祁晏笑望岑柏鶴,「這麼稱呼您,沒錯吧?」

「你跟我們家柏鶴是朋友,叫我三嫂才對。」曹靜妍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了。

岑柏鶴點頭:「對,應該的。」

祁晏無奈一笑,對岑柏鶴眨了眨眼,才對曹靜妍道:「那三哥、三嫂,還有柏鶴,我回家了,你們也早點回家休息。」

「好,」曹靜妍把一盒餅乾一盒糖遞給祁晏,「路上小心。」

祁晏點了點頭,朝三人揮了揮手,就朝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去,絲毫沒有面對豪門的忐忑與緊張。

「這位祁大師性格真不錯,」岑三哥攬著老婆的腰,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之情。處在他們這個地位的人,什麼人是真心,什麼人是假清高,有時候只需要幾句話,幾個動作就能分辨出來。

柏鶴的運氣比他們想像中還要好,能認識這樣一個把他當做普通朋友並且還能改善他體質的人,不知道需要多少的運氣。

「你前段時間讓人選安全性能高,價值又適中的汽車,就是為了祁大師?」岑三哥半瞇著眼,看著祁晏上了一輛外形挺不錯的汽車裡,「早知道祁大師缺代步車,我就送他一輛了,再不然你送他一輛也好。祁大師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怎麼一點錢怎麼還好意思讓他出?」

「這種小事不需要三哥操心,有我安排就好,」岑柏鶴凝神望著祁晏的車緩緩開出酒店,聲音在黑夜中染上了柔情,「他不會喜歡我直接送他車的。」

雖然錢錢平時對錢的興趣很大,但是岑柏鶴心裡清楚,錢錢絕對不會喜歡白接受他一輛車。這種直覺來得莫名其妙,但是岑柏鶴卻明白,有些底線不能踩,踩了以後他們恐怕連朋友都不能做。

祁晏剛停好車,就收到了手機短信,發件人是個陌生號碼。

陌生人:祁晏,我是楊和書。

祁晏拉了拉領帶,拿起扔在副駕駛座上的外套走下車,重重甩上車門。地下車庫的光線不太好,祁晏鎖上車,往電梯走去。

電梯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穿著工整,戴著眼鏡與鴨舌帽的年輕男人,這個男人皮膚白皙,相貌清秀,看起來十分斯文,他在走出電梯的時候,還對祁晏笑了笑。

「請等一等。」

斯文男人回頭看著祁晏,臉上的笑容沒有半分變化。

「你的錢夾掉了,」祁晏指了指電梯角落裡,那裡果然有一個黑色的男士錢夾。

斯文男人看了祁晏兩眼,拉了拉鴨舌帽沿,沉默地撿起了地上的錢夾,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電梯突然關上,然後緩緩往上升去。

斯文男人面上的笑容凝固,他扭頭看著祁晏,眼神冰涼。

「這電梯怎麼回事,」祁晏沒有去看這個斯文男人,皺著眉頭道,「我按著開門鍵怎麼沒有反應?」

「可能是出了故障。」斯文男人聲音有些沙啞,像是感冒了。

「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讓你又多跑了一趟。」祁晏對男人歉然一笑,剛好電梯門打開,他走出電梯,對電梯裡的男人笑道:「再見。」

斯文男人面無表情的按下關門鍵,電梯一層層降落,但是降到4的時候,突然靜止不動了。祁晏看著顯示屏上紅色的4,笑了一聲。

不久以後,一輛警車,一輛消防車開進了小區。原來是物業人員發現一棟住戶樓裡的電梯出了問題後,從監控裡發現電梯裡還困著一個人,就立刻安排人去開營救,結果也是邪了門,電梯門怎麼也打不開,而那個被困在電梯裡的人反應也有些奇怪,顯得有些驚慌的樣子。

他們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就報了警。消防警來幫著開門,警察來查探此人是否是可疑人員。

就在警察與消防警趕到的時候,原本怎麼也打不開的電梯門突然就打開了,被困在裡面的人低著頭看也不看他們,拔腿就想跑,結果因為跑得太快,整個人砰地一聲撞在了牆上,於是被警察輕輕鬆鬆控制住了。

帶回去一審,原來這位就是近來造成好幾戶人家丟失現金貴重首飾的小偷。一般情況下,誰也不會懷疑一副精英模樣的人會是小偷,於是讓這人逍遙法外不少時間。

「不得不說這是老天有眼,」一名男警員翻看著電梯裡的監控視頻,「這人本來都要離開了,結果為了撿錢夾又回去了。跟他一塊上去的人都沒事,偏偏他下來的時候,就被卡在電梯了。所以說人不能做壞事,做了壞事早晚有被抓住的一天。」

「我聽物業說,這事好像有些邪門,」打報告的女警員壓低聲音道,「聽說物業之前怎麼也打不開電梯門,前後折騰了十多分鐘,他們從監控裡面發現這個小偷不對勁,才報了警。結果我們警方的人一到,什麼都還沒做電梯就打開了,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巧合?」

「胡說八道什麼呢,」大隊指導員端著茶杯過來,批評道,「你們可是為人民服務的公僕,這亂力亂神的謠言可不能傳。」

「指導員,今天你不是跟著一塊出警嘛,」女警員聽出指導員語氣裡並沒有多少嚴厲,於是大著膽子問道,「我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多了,你們年輕人別亂想。」指導員走到男警員身後,忽然道:「把這段監控視從頭再放一遍。」

男警員見指導員突然認真起來,也不敢猶豫,於是把視頻往回放,把自己的座位也讓了出來。指導員沒有跟他客氣,直接一屁股坐下,眼睛卻盯著屏幕不放。

小偷進電梯到電梯門打開都很正常,這個小偷十分擅長偽裝,甚至還與等在電梯外面的人有個鄰里間的互動。

現在這個社會,人人因為網絡看似親近了,可又因為防備之心變得生疏,有時候甚至連同一層樓的人,住上好幾年都不能認識完全。

後進來的年輕人明顯是這個小區的業主,也是他發現了錢夾,然後叫住了小偷。

看完這一整段視頻,指導員忍不住搖頭,如果這個年輕人沒有叫住小偷,又或者這個小偷沒有因為貪心去撿這個錢夾,或許他還不會落網。這

這可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想跑也跑不掉。

不過這個年輕人……似乎有些眼熟。

第二天早上,祁晏出門買菜回來的時候,聽到小區的老太太們用驚歎的口吻聊小區昨晚抓住一個飛天大盜,這個飛天大盜有多麼的厲害,偷了多少東西,但是最終還是在她們小區給抓住了。

祁晏聽著她們語氣裡的自豪與驕傲,忍不住笑出聲。

手機鈴聲響起,還是昨晚的那個陌生號碼,他等鈴聲響了好一會兒後,才按下接聽鍵。

「喂。」

「原來是你,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回家洗澡後就睡覺了,沒注意到短信。」

「下午?」祁晏面色變得嚴肅,「好。」

林蓉舊巷是一條很有名的小吃街,不吃吃的多,價格還實惠,是很多年輕人常來的地方。唯一的缺點就是這條巷子有些窄,每個人走的時候都要留心,以免撞到其他人。

楊和書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擺著的咖啡幾乎沒有動,當他看到祁晏身影的出現後,有些激動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車。」祁晏在楊和書對面坐下,看了眼楊和書面前的東西,皺眉道:「你怎麼就只點了一杯咖啡?」說完也不等楊和書反應,招來服務員道,「先來兩杯你們店裡最貴的飲料,有比較貴的小吃也都來幾份。」說完,他掏出一百塊錢塞給服務員,「這是給你的小費。」

「謝謝。」像這種平價小飲品店,服務員幾乎沒有機會收客人小費的。他看了眼祁晏滿身的名牌,再看了眼坐在祁晏對面的年輕人,腦子裡轉出一大堆恩怨情仇。

被服務員用這種眼神打量,楊和書有些不自在,等服務員離開以後,他笑得有些尷尬:「看來你現在是真的發了。」

「也是我運氣好,剛好扒上了岑家的大腿,」祁晏翹著二郎腿,搖頭晃腦道,「你當年成績可比我還要好,怎麼跑去做酒店服務生了?」

「家裡沒錢,我連高中都沒有上,就去念了一個中專,」楊和書滿臉苦澀,「好不容易等到畢業,我就出來找工作,能在那麼好一家酒店上班,已經廢了我不少力氣了。」

「唉,」祁晏歎了一口氣,「所以說命這種東西,真是難說啊。」

「是、是啊。」楊和書嘴角扯出一個笑,「誰說並不是呢,如果我有錢,誰願意做這些事。」

「先生,您的飲料與點心。」服務生端著果汁與點心過來,剛好聽到楊和書這句話,看楊和書的眼神頓時有些不對勁了。

「謝謝。」祁晏從包裡掏出幾張鈔票:「付賬,如果有剩餘,你就留著吧。」

「謝謝,謝謝。」服務生連道兩聲謝後,才保持著微笑離開。

楊和書看著這個服務生的模樣,面上的表情變來變去,最終化為一聲歎息:「其實在剛看到你的時候,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與你相認。」

「為什麼?」祁晏大喇喇的喝了口果汁,態度十分漫不經心。

「因為你成為了人中龍鳳,我還是個點頭哈腰伺候人的服務生,」楊和書臉上的苦意更濃,「我沒臉見你。」

「咱們多年的老同學,說這個就傷感情了,」祁晏一拍桌子,「對了,我很久沒回過鎮上了,你爸媽還好嗎?」

「他們……挺好的。」楊和書本以為兩人會回憶從前,哪知道祁晏竟然把話題轉到了他爸媽身上,他愣了片刻後點頭道:「還、還行,就是年紀大了,腿腳不太好。」

「你就吹吧,前段時間我遇到以前的小學同學,還說你爸在鎮上建築工地上打工,比一個中年壯漢還厲害呢,」祁晏捻了一塊點心扔進嘴裡,點心渣子掉了一桌,「我說你現在也這麼大人了,怎麼還能讓楊叔這麼辛苦。」

楊書看著那一桌子的點心渣,眉頭差一點就皺了起來,不過最後還是忍下來了:「他、他也是想給我和我弟弟攢些結婚錢。」

昨天他見到祁晏的時候,祁晏還風度翩翩,極有禮貌,今天一見,卻發現這人只是在岑家人面前這樣,實際只是個粗鄙無禮,有點錢就想炫的土包子,真不知道岑五爺怎麼會跟這樣的人做朋友,難道是因為新鮮?

畢竟像這麼俗氣噁心的人,已經不多見了。

兩人在飲水吧坐了一會兒後,祁晏道:「走,我帶你去兜風,我最近剛換的新車,花了我六七十萬呢。」

楊和書看著祁晏眼裡明晃晃的炫耀與自得,恨不得一口水噴在他的臉上。然而實際上他只是滿含期待的站起身,用羨慕的口吻吹捧著祁晏。

為了能跟這人交好,他忍!

巷子裡不能停車,兩人走了好幾分鐘的路,才走到停車的地點。祁晏敲了敲車頂,轉身對楊和書道,「怎麼樣,不錯吧?」

「啊。」楊和書點了點頭,在內心裡罵了一句傻逼,這車明明三四十萬的價格,他愣吹成六七十萬,真是不要臉。

「上車,」祁晏意氣風發的坐進車裡,等楊和書坐進副駕駛後,便繫好安全帶哼著小曲發動了車。

車裡放著幾首又吵又鬧的網絡歌曲,歌詞極其低俗下流,楊和書甚至聽到有兩個歌手在故意賣弄風騷,簡直無法忍受。他面色蒼白地看向邊開車邊哼歌的年輕人,差一點就崩潰了。

這個祁晏的聲音好聽,哼的歌卻一句都不在調上,原本打算繼續與祁晏拉近乎的楊和書,幾乎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祁晏送他回去的時候,他整個人腦子都是懵的。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就是這麼一個庸俗的人,把岑家上下耍得團團轉,把他當成了貴賓。

岑家人眼睛瞎了還是智障?

「拜拜,下次我再帶你出去玩啊。」祁晏彷彿沒有看到楊和書恍惚的模樣,吹了一聲口哨,噴了楊和書一臉尾氣後,揚長而去。

楊和書瞪著車離去的方向,半天終於把已經在心中循環無數次的兩個字罵了出來:「傻逼!」

「哈哈哈哈哈!」祁晏把車停到路邊,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笑得差不多以後,他掏出手機給岑柏鶴打電話,決定告訴好哥們自己的演技有多好。

「這個數據太低,這個月……」岑柏鶴停下說話,看了眼手機後,對梁峰道,「抱歉,我先接一個電話。」

梁峰比了一個好的手勢,拿著文件到旁邊沙發上坐下,心裡卻有些好奇,這是哪個迷人的小妖精勾得老闆連一句話都沒說完,就準備接電話了?

「錢錢。」

哦,不是迷人小妖精是祁大師,梁峰覺得自己這麼冤枉一位厲害的大師可能會遭報應,於是虔誠的雙手合十拜了拜。

聽著錢錢在電話那頭說著他如何故意裝一個「有幾個破錢就自以為了不起的傻逼」,岑柏鶴有些失笑,「你真是……」

「人生無聊,總要找一點有趣的事情來做,不然日子該怎麼過。」

「我要掛電話了,有交警過來說,這裡不能停車太久,拜拜。」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陣忙音,岑柏鶴放下手機後,有些失神。在此之前,他一直覺得錢錢樂觀、開朗,就像是一團小太陽。然而他卻忘了,養大錢錢的師傅過世了,錢錢現在一個親人都沒有,他一個人怎麼生活的?

錢錢有朋友,可是那些朋友都還有自己的家人,而錢錢還有什麼呢?

「老闆?」梁峰見老闆掛了電話以後,一直沒有說話,「這份報告。」

「你先拿下去,我現在心情有些亂,」岑柏鶴雙手交握放在桌上,面上露出梁峰看不懂的複雜情緒,「明天再談吧。」

「好吧。」梁峰合上文件,猶豫了一下道:「老闆,有什麼事不要憋在心裡,注意休息。」

「我知道,謝謝。」岑柏鶴揉了揉額際,等梁峰走了以後,才起身看著大廈下的車流,心口一陣陣的疼。

如果錢錢的朋友以後都有了妻子孩子,平時也沒有時間與錢錢聯繫以後,錢錢一個人,該有多無聊?

只要想一想這樣的畫面,他就覺得自己心口堵得慌,幾乎要堵得喘不過氣來。

作者有話要說:柏鶴:心口好堵,我一定是舊疾發作了。

第48章 名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