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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這個黃經理年紀看起來都能做他爸爸了,他可不想受這種大禮。

黃經理平時做慣了這些恭恭敬敬的動作,現在突然見有人跟他回禮,他內心有種難以名狀的感動。在這社會上打拼,誰願意真正的對別人點頭哈腰,甚至被那些有錢人當做僕人使喚,只是為了生活,為了養家,不得不埋下頭顱,彎下脊樑,向生活妥協而已。

「嗤。」突然一個笑聲傳出來,似乎在嘲笑祁晏沒有見過市面,竟然給服務人員回禮。

黃經理抬頭望去,看到一個拎著名牌包的艷麗女人站在拐角處,精緻的妝容上還帶著一絲沒有收回去的笑意。他皺了皺眉,這個好像是跟著王老闆過來的女藝人,她怎麼來這裡了?

祁晏瞥了一眼那個明顯帶著醉意的女人,對她的嗤笑不以為意,轉頭對岑柏鶴道:「我們走吧。」

有些人從骨子裡瞧不起給他服務的人,所以當他們發現自己團體中出了一個「叛徒」,竟然會給不如他們的底層人士回禮時,就會下意識的把這個「叛徒」踢出自己的圈子,並且認為這人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這類人也要分兩種,一種是天性裡的驕傲,骨子裡本就充滿了傲慢與偏見;還有一種人本就是貧苦出身,可是當他們發達起來,就迫不及待的踩著他人尊嚴,以證明自己的成功與高人一等。

所以祁晏才更欣賞岑柏鶴這種人,那種包容與禮貌就像是潛藏在他骨子裡,一舉一動都是優雅。在他看來,這才是真正的成功人士或者說真正的貴族。

「我讓人給你做了一隻烤鴨,」岑柏鶴看也沒看轉角處的女人一眼,「等下出去記得帶上。」

「你不說我都忘了,他們這家的烤鴨也很好吃,」祁晏的眼睛頓時笑如彎月,「哥們,還是你貼心。」

岑柏鶴聞言輕笑出聲,心情也被祁晏的愉悅感染了。

陸璇見自己竟然被人無視了,面上頓時尷尬萬分。自從前段時間她與孫翔分手以後,事業運一直都不太好,最近好不容易跟一位製片人搭上線,還到了有錢也不一定能進的千味居吃飯,她心中是有些小得意的。

自從她失勢後,圈內那些所謂的好友都對她冷淡起來,她心裡一直憋著一股氣兒,現在見一個土包子都能無視她,甚至連看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她覺得既委屈又憤怒,幸好僅剩的理智告訴她,這裡是千味居,有身份的人無數,她不能發飆影響自己的形象。

就在這個時候,滿庭芳的門,她看到袁家大少走了出來,眼神頓時一亮。那可是袁家,帝都無數人想抱大腿都無門的袁家,她若是……

不過當袁鵬後面的人走出來以後,陸璇頓時把所有的心思都收了回去,而是捏緊手裡的限量名牌包,往後縮了縮。

對於娛樂圈很多女藝人來說,阮佑衣就是她們艷羨的對象,她擁有著很多人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優點,彷彿天生就該站在高處,讓無數人仰望,讓無數人追逐。甚至連娛樂媒體都說,圈內那些所謂的美貌藝人,在阮家小姐面前,就像是個丫鬟。

「岑五爺……」阮佑衣看到岑柏鶴那一瞬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她愣了片刻後,才想起跟對方打招呼,「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遇到你,真巧。」

「你好。」岑柏鶴視線在她身上一掃而過,不帶任何感情。

阮佑衣抿了抿唇:「好久不見,你身體還好嗎?」

祁晏看了眼對面美若天仙的女人,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岑柏鶴,大概有些明白岑柏鶴為什麼說沒有人喜歡他了?因為就算人家對他有意思,他也看不出來,這簡直就是媚眼拋給瞎子看,白費力氣。

「還不錯,謝謝關心。」岑柏鶴禮貌頷首,轉頭看了眼阮佑衣身邊的男人。

「岑五爺。」袁鵬朝他笑得十分客氣,全然不見剛才想要調換包間的不悅。他心裡隱隱有些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堅持換包間,如果早知道在御龍庭的人是岑柏鶴,他根本連提都不會提這個話茬,「不知這位是?」

「這是我的好友祁晏。」

袁鵬心中大驚,看著祁晏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奇跡。圈內自稱是岑五爺朋友的人不少,但是被岑五爺稱作朋友的人卻是一個都沒一,現在竟然竄出來一個。

他仔細打量這個叫祁晏的年輕人,長得挺討喜,卷鵬鵬的頭髮看起來有點天真萌。這副小模樣跟岑五爺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冷漠帝王與天真小白喵的鮮明對比,看起來太奇怪了。

心裡雖然這麼想,袁鵬面上還是綻放出一個熱情的微笑:「祁先生您好,我叫袁鵬,您叫我大鵬就好。」

「袁先生您好。」祁晏與袁鵬握了握手,就發現這位袁先生熱情得讓他有些無法招架。

阮佑衣看著與袁鵬握手的年輕人,身上的鞋子做工很一般,衣服褲子也不像是名家出品,這個祁晏究竟是誰,竟然能讓岑柏鶴另眼相待?

祁晏見岑柏鶴沒有介紹袁鵬身邊的女伴,也不好跟對方說什麼,便朝對方笑了笑。

正在偷看祁晏的阮佑衣看到這個笑,先是一愣,隨機回了一個微笑給對方。心裡想,或許是因為這個人笑起來很萌?

陸璇就算再傻,也看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這個土包子是個厲害的人物,連袁家大少爺都主動跟他握手。而土包子身邊的男人更厲害,就是不知道是什麼身份。

想到自己剛才竟然嘲笑出了聲,陸璇有些後悔,恨不得摀住自己的臉,讓這些人忘記自己來過。

然而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帶她來千味居的投資人走了過來。路過她身邊時,投資人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往袁大少一行人走去。

「岑五爺、袁少,竟然能在這裡遇到二位,劉某真是三生有幸。」投資人笑得一臉熱情,眼睛幾乎在發光。

祁晏看著這個點頭哈腰的男人,眉頭微微一皺。這人的面相實在太差了,奸詐、淫邪、貪婪都占齊全了。

岑柏鶴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便扭頭對袁鵬道:「下次再聊,再見。」

「岑五爺,請您等等。」劉順見岑柏鶴竟然要離開,忙小跑步追了上去,「岑五爺,在下一直想要拜見您,哪只您恰好不得空,實在是有些可惜。今天終於見到您,還希望您能賞劉某一個薄面……」

「抱歉,」岑柏鶴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劉順,示意他往旁邊讓讓,「我趕時間。」

第40章 誰是祁大師?

有身份的人玩起高冷來,殺傷力是巨大的。

劉順被當著好幾個人的面被岑柏鶴冷淡,表情頓時變成了調色盤,五顏六色的十分好看。偏偏不給他面子的人他還不敢得罪,所以這口氣他只能硬生生忍下了。

陸璇眼見投資商在別人面前點頭哈腰,但是別人還不給他面子,心裡無比後悔自己出現在這個地方。對於劉順來說,這種丟人的事情肯定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可是她卻從頭看到尾。以後劉順只要看到她,就會想到今天這件丟人的事情,這樣一來……

想到這,她轉身就準備往廁所方向走,等下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再出現可能比較好,反正劉順一直巴結別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她站在這。

就在她轉身的時候,她看到站在袁大少身邊的阮佑衣看了她一眼,對方的眼神很平淡,平淡得彷彿在她眼裡,自己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笑話。

那種掩藏在深處的鄙夷,幾乎穿透了她的靈魂,陸璇覺得自己非常難堪,難堪到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下去。

「岑五爺……」阮佑衣看著岑柏鶴的背影,忍不住叫了一聲。然而對方根本連頭也不回,彷彿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聲音。

阮佑衣悵然若失的站在原地,貝齒把下唇咬得泛白,沒有堅持厚顏地追上去。

聽到阮家小姐叫出這三個字,陸璇如遭雷擊,原來他就是岑五爺?

想起自己曾經還故意拿岑五爺炒作,結果人到她面前她也沒有認出來,頓時臉上燙額額猶如火燒。

祁晏路過那個女藝人身邊的時候,發現地上掉了一條手鏈,他停下腳步,彎腰撿起手鏈遞到女藝人面前:「小姐,你的東西掉了。」

「謝謝。」陸璇顫抖著雙手接過手鏈,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輕男人,心中難堪的情緒竟奇異地開始消散。想到自己竟然在心底嘲笑對方土包子,陸璇低著頭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三個字說出口後,她突然覺得心裡輕鬆了不少,也坦然不少。

岑柏鶴見祁晏與一個女人站得如此近,心口有些發堵:「錢錢?」

祁晏扭頭對他笑了笑,轉身跟上他的腳步,兩人並肩離開了。

陸璇看著祁晏的背影,再看著掌心的手鏈,突然低聲笑了。她全身上下,全是各種名牌,唯有這條手鏈是她媽媽送的,說是什麼轉運手鏈,娛樂圈人心太複雜,這個手鏈戴上能保她平安。

自從她跟孫翔分手以後,她所謂的白富美出身被娛記扒得一乾二淨,最近還經常有人去她家開的超市裡搗亂,甚至去嘲笑她爸媽,害得她家超市幾乎開不下去。可是儘管這樣,她內心還有些怨恨父母,為什麼沒有給她更好的條件,讓她成為真正的白富美。

她與孫翔根本不是所謂的八字不合,只不過是他媽媽瞧不上她的出身找的借口。她四處求人找大師,甚至差點信了別人的話去養小鬼,結果這些事全都被娛記爆了出來,圈內圈外的人都在嘲笑她為了嫁入豪門不擇手段,就連之前的經紀人高胖子也放棄了她,開始培養新的藝人。

誰又知道,她是真的喜歡過孫翔……

只不過現在想起來,她的那顆真心太過荒唐而已。

想到這,她抬頭看著仍在對袁大少點頭哈腰的劉順,忽然轉身就走,離開了這個對她而言,並不太適合的地方。

「你認識剛才那個女人?」岑柏鶴與祁晏上車以後,岑柏鶴隨意問了一句。

「不認識,」祁晏眼睛瞥到岑柏鶴又拿了一瓶健胃消食片出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就是覺得她站在那挺可憐的。」

剛才那個女人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面相,並且還遇人不淑,受小人打壓,簡直就是四面楚歌的境遇。祁晏甚至覺得,如果自己再諷刺那個女人幾句,她整個人大概會崩潰。

「你怎麼知道她可憐?」岑柏鶴擰開瓶蓋,倒了幾片消食片給祁晏,「吃了。」

「反正就是順手為之的事情,」祁晏嚼著消食片,雙手抱著後腦勺懶洋洋道,「命運是自己選擇的,誰也救不了誰。」

岑柏鶴無奈笑道:「錢錢,你太溫柔了。」

祁晏聞言瞇眼一笑:「那是因為你沒見過我不溫柔的時候。」

「有嗎?」岑柏鶴饒有興趣的看著祁晏,實在很難想像,錢錢會有凶殘狠辣的一面。

「你猜猜。」祁晏笑看著他,好看的眼睛裡閃動著波光,就像是一汪澄澈的湖泊,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岑柏鶴移開眼睛,搖頭:「不猜。」

「唉,」祁晏見岑柏鶴不想玩「你猜猜看」遊戲,頓時整個人都縮進椅座,「不猜算了。」

「別鬧,」見他這副小孩子模樣,岑柏鶴忽然想起,自己似乎要比錢錢大上七八歲,自己念大學的時候,錢錢有可能還在上小學五六年級。如果兩人是在那個時候相遇,錢錢叫他一聲叔叔也有可能。

想到這種畫面,岑柏鶴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看向祁晏的眼神頓時有了點大哥哥看小弟弟的意味。

「錢錢,你小時候幾歲念的小學?」

「六歲多快七歲吧,已經記不太清楚,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

岑柏鶴開始仔細回憶自己的童年,小時候因為智力高,不到六歲就讀一年級,後來還跳了一次級,這麼算下來,錢錢念初一的時候,自己應該已經快大學畢業了。

祁晏見岑柏鶴的表情糾結,好像遇到什麼人生中的大難題,「你這是什麼表情,肚子疼?」

「沒事。」岑柏鶴伸手摸了摸祁晏腦袋上的那撮頭髮,柔柔軟軟的手感很舒服。

祁晏立刻捧腦袋,不讓岑柏鶴摸自己的發頂。他沒有告訴岑柏鶴,對於學術法的人來說,天靈處是不能隨便讓人摸來摸去的,因為太危險。不過反正這也不是岑柏鶴第一次摸他腦袋,他掙扎一下,也就當啥事沒發生好了。

岑柏鶴正想再摸一把,手機恰好在這個時候響起,他只好低頭拿手機,接通了電話:「大哥。」

「三哥出院了?」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祁晏發現岑柏鶴看了自己一眼。

「不,等幾天再說。他人很好,不會在意這些。」

岑柏鶴掛了電話,對祁晏道:「剛才大哥給我打電話,說我三哥已經痊癒出院,三哥想要過來給你道謝,我讓他先休息兩天再跟你見面。」

祁晏擺了擺手:「朋友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這麼客氣就沒意思了。」

「可你是我的朋友,我卻不能讓你白幫忙,」岑柏鶴想了想,「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我讓三哥送你。」

祁晏想了想,挑眉看岑柏鶴:「必須要謝我?」

岑柏鶴含笑點頭。

「那就送我錢吧,」祁晏摸了摸鼻子,「我這個人也沒啥愛好,就對這個玩意兒還有點感興趣。」

副駕駛座上的保鏢: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貪錢說得如此清麗脫俗的……

「好。」岑柏鶴笑著點頭應下,越看越覺得,錢錢說愛好是錢時的模樣可愛極了,可愛到他把人抱進懷裡揉一揉。

意識到自己竟然有這麼奇怪的想法,岑柏鶴皺了皺眉,難道是因為察覺到自己比錢錢大好幾歲,突然有了做兄長的職責感了嗎?

祁晏領著千味居特製烤鴨回到家,手機短信就提示他,他的銀行卡裡有了一大筆轉賬,轉賬人是李福。

哼著小曲打開電腦,祁晏照舊轉了十萬塊到福利機構,轉頭打開遊戲,跟遊戲裡的好友們下副本,哪知道其中某個常在一起下本的玩家不在線。

在遊戲裡晃悠了一圈,他無聊地準備下線,誰知這個玩家遊戲裡的老婆私聊他,問他是不是帝都的人。

祁晏愣了一下,回了對方一個是。

【私聊】胡蘿蔔愛吃魚:前天大樹跟我說,他最近有點不舒服,晚上經常做噩夢。這兩天他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我聯繫不上他。我在外地出差,現在一時趕不回去,反正你也住在帝都,能幫我去看看嗎?

祁晏這才知道,原來這兩人在現實中也是男女朋友,他想了想,還是回了對方一句話。

【私聊】金錢錢錢:我建議你報警。

他回了這句話後,對方很久都沒有再理他,半天才回了一句「我真是看錯你了」。

祁晏有些無語,遇到這種事,不找警察,不找對方的親人,找他一個沒見過面,甚至互相不瞭解的網友有什麼用?他看了眼遊戲世界頁面,這個胡蘿蔔愛吃魚已經開始刷喇叭明諷暗刺,說誰誰不講兄弟義氣,見死不救之類。

他嗤笑一聲,直接關了電腦。

這種道德綁架的戲碼,實在沒什麼意思。

明明這種事,找警察才是最好的方法,這些人為什麼要捨本逐末呢?

第二天早上,祁晏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上吵醒的。他從床上爬起來,看了眼時間,早上七點左右,但是外面敲門的人還在不依不饒,大有他不開門就繼續敲下去的意思。

任誰被人用這種粗暴的方式吵醒,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祁晏沉著臉拉開門,看向站在門外的幾個人,語氣十分冷淡:「不知幾位有何貴幹?」

為首的瘦高個男人見祁晏表情不太好,皺了皺眉道:「這位小兄弟,我們想見見您的師傅,不知道他老人家有沒有空?」

祁晏眼神怪異的看了眼這個男人,「你是哪位?」

找他師傅?去哪兒找,上天?

瘦高個抬了抬下巴,顯得有些自得:「我是順輝房地產公司老總的舅兄,我今天來是有事想跟你師傅商量,小兄弟……」他指了指半開的門,「你讓我們先進去再說。」

祁晏簡直要被這個人給逗樂了,「我師傅早已經羽化登仙,你們如果想找他老人家,不如上天去看看。」說完,當著這些人的面狠狠甩上了門。

被人拿門甩了一臉,瘦高個頓時憤怒了。自從他姐嫁給劉順以後,四周的人大多都捧著他圍著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當即他狠狠踢了一腳緊閉的房門:「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擺譜!」

「總經理,我聽人說這位祁大師十分厲害,您這樣……」

這年輕人十有八九是祁大師的徒弟,這麼得罪人可不太好。

「我怎樣?!」瘦高個不悅地瞪了眼說話的下屬,「他再厲害也是個給別人算命的,真正有本事的人,還會住在這種破地方?!」

下屬想要再勸,可是見他這幅臭臉又懶得再開口了,反正出了事也是他們一家人自己倒霉,他們這些給人打工的也管不了那麼多。

「不對啊,」另一位跟來的下屬忽然道,「剛才我們見到的那個年輕人說他師傅已經羽化登仙,那我們要找的祁大師是誰?」

「管他是誰,」瘦高個不屑道,「反正也不過是些江湖騙子,沒有他還有別人,這個世上就沒有錢辦不了的事,沒有錢請不到的人。」

說完,他轉身就走,看也不看被他踢過的704大門。

下屬內心嘀咕,有本事你拿錢請外星人。

劉順最近心情很不好,尤其是當他聽到下屬打電話來說,他那個小舅子沒把祁大師請來,反而出門就摔斷腿後就更煩了。

他現在這個老婆什麼都好,就是她娘家人不太省心,這一點倒是比不上他第一任老婆。不過現在這個老婆長得漂亮,談吐好,帶出去也不會給她丟人,像這些小缺點,他忍忍也就過去了。前任老婆什麼都省心,可是他一個成功男士,怎麼能帶一個黃臉婆出門,這不是讓其他同行笑話他嗎?

這位祁大師倒也是真難請,之前為了表示對這位的大師敬重,他還特意安排小舅子過去而不是其他普通職員,沒有想到這都沒能讓那位大師給面子。

想到這他心裡忍不住一陣發愁,摸著自己已經謝頂的腦門重重歎了口氣,他之前連請了幾個大師都沒用,最近兩天又有人在綠蘿小區跳樓,傳說中有大本事的祁大師又不願意出手,這事可怎麼辦才好?

他想了想,決定自己親自出馬,再去求祁大師一次,這面子總該給足了吧?

現在綠蘿小區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帝都,不少人都知道順輝房地產名下的房子不好,導致他們公司名下的房屋交易量大幅度降低。再這樣下去,他大概要宣告破產了。

祁晏覺得今天的黃歷上應該寫著不宜補眠,他睡下去不久,房門再度被敲響,只是這一次敲門的人比較有禮貌,沒有一直連續不斷的砸門。

勉強壓下心底的怒意打開門,祁晏看到外面有些眼熟的中年男人沒有說話。

劉順也沒有想到給自己開門的竟然是個熟人,而且這個熟人還是岑五爺的朋友。眨眼的時間內,他臉上就擠出一個略帶討好意味的微笑,「您好,沒想到又跟您見面了。」

祁晏看了眼劉順,沒有讓他進門:「請問有什麼事?」

「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請問祁大師是否在此處居住?」劉順微微弓著腰,顯得十分諂媚。

「你找他有什麼事?」祁晏見此人不僅面相不好,身上還帶著死氣與晦氣,就知道這個人幹過不少缺德事,並且命不久矣。

「這……」劉順不知道此人與祁大師以及岑五爺是什麼關係,所以說話時十分小心翼翼,「我有事相求,請您幫我引薦一下。」

祁晏眉梢微調:「你回吧,祁大師不會見你的。」

「為什麼?」劉順急了,「這可是涉及到人命關天的大事,祁大師為什麼不願意幫這個忙?」

「因為你命裡帶晦,面上有煞,給你幫忙那就是損陰德,」祁晏語氣有些不太好,「你還是去找找其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