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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符紋發出暗暗的紅光,最後化作一道光線,穿透窗戶朝西南方飛去。

因為這道紅光實在太多顯眼,其他三人雖然只是普通人,也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祁晏拍了拍手,從櫃子上抽了一張紙巾插手,回頭見他們都傻呆呆的看著自己,他微笑著問:「怎麼了?」

「剛才那、那紅光是什麼?」鄧琳琳覺得自己舌尖有些打結。

「類似於遊戲裡面的傷害加倍反彈?」祁晏覺得自己如果跟她們講術法,她們也聽不懂,乾脆換了一種說法,「有人把林玉當做已逝之人,拿她的姓名、八字與死去的人辦了冥婚。」

「冥婚?!」鄧琳琳不敢置信的看著祁晏,「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太缺德了!」

祁晏看向林玉沒有說話,林玉低著頭,臉色十分難看。就算她再傻,也知道是誰才能幹得出這種事。

冥婚……在她父母眼裡,她這個女兒唯一的價值,竟然是嫁給一個死人嗎?

「你身上的煞氣與晦氣已經沒了,以後……」祁晏歎了口氣,「另外,你前段時間可能命犯小人,想想最近有沒有人送你東西,或者借用過你常用的東西,你把那東西處理了就好。」

林玉沉默片刻:「電腦手機也一樣嗎?」

祁晏猜她可能已經想到了什麼,點頭道:「時代在發展,術法也不可能一成不變。」能在電腦手機上下詛咒,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我明白了,」林玉平時不愛出門,最近來過她家的,只有一位同樣在網站寫文的朋友,當時這個朋友來帝都出差,訂的酒店出了問題,就到她家來借住了一晚。

當天晚上這個作者朋友說自己的電腦出了故障,要借她的電腦更新,當時她沒有多想,就同意了。

「實際上這兩件事如果不是一齊發生的話,你最多會倒霉一段時間,不會有性命的危險,」祁晏見林玉情緒十分低落,安慰道,「他們沒有想到你會有這麼危險,不過他們同樣也沒有想到,你的身後還有那麼多人在祝福你。」

林玉勉強笑了笑,她知道祁晏這是在安慰自己,可是想到這些事情發生的根源在自己親人與朋友身上,她一時半會還不能完全釋然。

金錢與嫉妒,這兩樣東西或許真能喚醒某些人心底的罪惡,讓他們拋棄本性,即使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也不會收手。

林玉心裡怎麼想,就不是祁晏該去插手的事情了。他手機裡收到林玉轉給他的算命錢加救命錢以後,就起身向林玉告辭。

「謝謝你。」林玉鄭重地朝祁晏道謝,祁晏擺了擺手,就帶著岑柏鶴出了病房。

又過了很久,直到鄧琳琳也離開後,林玉才抱著被子,低聲抽泣起來。

哭了很久,她拿起手機,打開微博頁面,裡面有成千上萬條留言,無數的作者、讀者以及路人,都在微博下祝福她,期盼她早日康復。

熱評裡,有一個讀者這樣說:謝謝你用文章點綴了我青春的夢,願你平安健康。

看到這條評論,林玉哭了又笑,笑了又哭,但是心裡的悲傷卻一點點散去了。

她抹去臉上的眼淚,用手機發了一條微博。

玉之靈:謝謝大家的祝福,我今天已經醒過來了。謝謝我的一路有你們,謝謝!

她放下手機,忽然覺得自己整個心情都放開了,抱著被子笑著睡了過去。

「剛才是怎麼回事?」岑柏鶴不解的看著祁晏,「我看那位林小姐情緒好像不太對。」

「被自己親生父母賣掉生辰八字,與過世的男人辦冥婚,誰能高興得起來?」祁晏一開始懷疑過林玉身上的煞氣與她父母有關,可是作為一個陌生人,他又覺得這麼隨便談論他人父母不太好。

他所見過的父母,大多是把孩子當做寶貝的,即便家裡條件不好,也做不出這種拿活著的孩子與死人辦冥婚的事情。然而世界那麼大,人這麼多,每天都有奇葩事件上演,這麼一想,便又覺得發生什麼事都不奇怪了。

岑柏鶴沉默良久:「那這件事你解決後,她的父母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祁晏搖頭,站在電梯口看著電梯一層層上升,「這取決於林玉心中對她家人還有多少感情,我不能幫人做決定。」

他選擇用林玉的血與頭髮做法,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叮。」電梯在兩人面前停下,祁晏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你先上去吧,我該回家了。」

岑柏鶴唇角動了動,想要請祁晏跟自己一起上去,又覺得這樣有些不太合適,只好點了點頭,「那你先下去,我等下一個電梯。」

「好啊。」祁晏沒有跟他客氣,因為只有跟岑柏鶴在一起,他才能乘坐又快又不擠的電梯,就算是在醫院也一樣。他走進電梯後朝岑柏鶴揮了揮手,電梯門在岑柏鶴眼前關上。

岑柏鶴電梯顯示區樓層數一直降到1後停下,很快電梯再度升了回來,他邁步踏進電梯時,腦子浮現出祁晏對林玉微笑的畫面。

他不自覺皺了皺眉,抬頭見電梯已經到了,才恢復淡然的樣子,回到了三哥的病房。

剛走進去,岑柏鶴就發現病房裡好幾個人都看著自己,他無視這些目光,走到岑三哥面前:「三哥,我送給你的錦囊,你打開過?」

岑三哥茫然的點頭:「啊,對,怎麼了?」

岑柏鶴抿著唇角,他盯著岑三哥手裡變得有些髒兮兮的錦囊,想起了祁晏畫符時專注的模樣,伸手從岑三哥手裡把錦囊拿了過來。錦囊裡裝著一搓灰,他輕輕的抖了抖,把灰燼全都抖在了裡面,隨後小心繫好香囊袋子:「這個已經沒什麼用,我拿走了。」

岑三哥愣愣地看著弟弟一言一行,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柏鶴,這個香囊是怎麼回事?」曹靜妍與岑柏鶴之間的感情親如姐弟,所以說話的時候,也不講究什麼客套,「我聽你三哥說,這是你在他出門前給他的?」

「這是一個朋友給我做的,我見三哥要出門,就轉送給了他。」岑柏鶴用拇指輕輕擦著錦囊上的污漬,「現在這個符紙替三哥擋了災,就沒什麼用處了。」

「你的朋友,誰?」岑大哥顯得比曹靜妍更激動,他弟弟這麼淡漠的人,從小到大跟其他家小孩都不怎麼能玩到一塊去,更別提跟人交朋友了,現在突然冒出一個會畫符的朋友,這讓他怎麼不意外?

因為兩人年齡差距有些大,岑大哥幾乎把岑柏鶴當兒子養,他又怎麼會不瞭解弟的喜好,但凡與算命風水相關的,弟弟向來不會多看一眼,更不會相信他們。現在弟竟然跟他說,交了一個會畫符的朋友?!

更神奇的是,他還主動把朋友送的符轉送給了三弟,還讓三弟幸運的逃過了一劫?

弟弟這是上哪交的好運,隨隨便便認識一個朋友,就這麼有本事?

此時此刻,不僅岑大哥好奇,岑家其他幾個兄弟姐妹也想知道,這位被自己弟看上眼的神奇大師是誰。

岑柏鶴把錦囊放進自己西裝褲兜裡,一臉平靜道:「就是上次給我們祖宅看過風水的祁大師。」

「原來是他。」岑大哥對那位年輕的祁大師十分有好感,所以聽到弟弟的回答後,頓時就明白弟弟為什麼能跟那位年輕的大師做朋友了。因為那位祁大師相貌實在太討喜了,光看他的臉,就能讓人心情好。如果他再年輕個十幾二十歲,恐怕也想跟他交朋友。

曹靜妍看著大哥還有二姐一臉瞭解的表情,忍不住再次開口:「這位祁大師是誰?」怎麼看起來,好像大哥二姐都認識的樣子?

岑二姐見弟妹好奇,就跟她講起這位祁大師的來歷。當然,突出的重點是這位祁大師長得有多萌,因為別的方面她也不瞭解。

此刻在岑家二姐口中長相萌萌噠的祁晏,正蹲在一棵大樹下等出租車。只可惜現在是正午,車不好等不說,連打車軟件裡的師傅也都不願接單。

這種時候,他就格外懷念有紫氣加身的岑柏鶴了。如果這會兒他跟岑柏鶴站在一塊兒,肯定不出三分鐘就能等到一輛車。

不過京城裡赫赫有名的岑五爺,也不可能打出租車啊。

他抹了一把臉上冒出的汗,覺得這棵樹的樹蔭範圍太小,就往旁邊另一棵樹下走去。剛走到樹下,他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回頭一看,就見原本他站的樹下,撞上了一輛跑車,車內一男一女腦袋聳拉著,像是已經昏迷了過去。

第32章 騙子?

祁晏扭頭看了看跑車,又看了看自己站的位置,懵逼了幾秒後,才拿出手機打了120。

他剛才要是不走,是不是就玩完了?

啪嗒,啪嗒。

祁晏看到這輛跑車底部開始不斷的漏油,車子尾部也開始冒出滾滾濃煙,認命的歎口氣,上前打開車門,把副駕駛座上的女孩子拖到花壇旁邊。就在他準備去搬駕駛座上的年輕人時,車子尾部竟然開始起火,發出嗶嗶啵啵的聲音,讓他有種隨時都會爆炸的感覺。

「唔。」這個時候,駕駛座上的年輕人搖晃著腦袋醒過來,他扭頭往後看一眼,嚇得想要往車下爬,哪知道腳卡在了車內,怎麼也拔不出來,記得他大叫救命,只差沒涕淚橫流。

祁晏看著他這副樣子覺得有些辣眼睛,上前拉開跑車大門,拽住年輕人往外拉:「別叫了,快下來。」

見有人來救自己,年輕人差點沒高興得哭出來,大腦已經失去正常思維能力的他,對方說什麼他就照著做什麼,等他下了車,都還有種摸不著方向的感覺,只知道死命抓住救命恩人的褲腿,打死也不想放手。

他全身癱軟的坐在地上,看著自己跑車在幾聲沉悶的爆炸聲後,就燒得只剩下個框架,有種逃出生天的狂喜感。

「這位先生,能鬆鬆手嗎?」祁晏用手提著褲子,擔心坐在地上的男人把它給你拽下去。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恩人……」年輕人這才緩緩回頭神,看清祁晏相貌以後,驚叫道,「祁大師?!」

祁晏仔細打量這個穿著骷髏花紋體恤衫、迷彩肥腿褲以及染著紫綠兩色頭髮的年輕人,覺得這個人好像有些眼熟。

「祁大師,我是楊濤啊,您不久前還給我家看過風水,」楊濤擔心祁晏已經不記得自己,還把腦袋湊近了一些,「您不記得了?」

眼睛被這滿腦袋紫綠兩色的頭髮閃得有些疼,祁晏往後退了一步,不鹹不淡地點頭道:「楊先生,原來是你。」頭髮換了個顏色,他差點認不出來了。

「祁大師,剛才多虧有你,不然我……」楊濤覺得自己額頭上有水滴落,伸手一抹,就看到自己掌心殷紅,散發著血腥味。

「血……」楊濤看著自己掌心,再看看表情淡定地祁大師,身子晃了晃,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祁晏看著倒在地上的楊濤,以及朝這邊趕來的救護車,再度認命的歎了口氣。

醫院裡,岑家兄弟姐妹確認岑三哥身體沒問題以後,就留下了兩名護工以及曹靜妍在醫院照顧,他們怕老爺子起疑心,就先離開了。

走出電梯門,岑柏鶴見前面走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錢錢,你怎麼在這裡?」

他不是一個多小時前就準備回家了,怎麼還在醫院裡?

祁晏看到岑柏鶴,滿臉無奈:「我剛出醫院,就遇到一樁車禍。因為是我打的急救電話,所以又陪著他們跑了一趟醫院。」到現在,他越來越懷疑老頭子說他是貴人命的真實性了,哪個貴人有他這麼倒霉,出門就遇事?說他是柯南體質還差不多,只不過這些人被他遇到了還有救,被柯南遇見就只能死路一條。

聽完祁晏說的話,岑柏鶴詭異地沉默兩秒,努力壓著差點就要上揚的嘴角:「現在剛好是午餐時間,不如我們一起去吃飯?」

祁晏看向他身後十幾步遠的岑家人,「你不跟家人一塊?」

「他們還有其他事要做,我不跟他們一起,」岑柏鶴淡淡道,「如果不是遇上你,我今天中午又要一個人用餐了。」

「那好吧,」祁晏覺得作為朋友,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朋友孤零零一個人。他朝岑大哥一行人微微頷首,跟著岑柏鶴出了醫院大廳。

「哎……」岑大哥就這麼看著弟跟祁大師走出醫院,速度快得他都沒反應過來,他還想跟祁大師打個招呼呢。

「不是說好中午我們一起去吃飯?」

「隨他吧,」岑二姐想得很開,「難得柏鶴願意交個朋友,你就別操這些心了。」更何況以柏鶴的性格,哪是他們插手就能改變決定的?

岑大哥想起小弟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而這個祁大師又有真本事,心裡隱隱有個希冀,也許祁大師真有辦法治好小弟呢?

祁晏走下車,看著這棟仿古風建築上掛著一個寫著「千味居」三字的牌匾,心裡暗暗一歎,真是好字,飛龍走鳳,蒼勁有力,竟蘊含著一絲絲靈氣,不知是哪位書法大家的墨寶。

店裡的裝修同樣十分講究,祁晏甚至看到裡面有好幾樣真品法器,這些法器蘊含的靈氣剛好形成了真龍吸水納財陣,讓這家店客似雲來,財源不斷。

「岑五爺,這邊請。」大堂經理看到岑柏鶴,滿臉帶笑的走到岑柏鶴面前,「得知您要來,我們特意給你留了一個最好的房間,請您往這邊請。」他注意到岑柏鶴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人,只是這個年輕人十分面生,他從未見過,便朝對方笑了笑。

對方回了他一笑,露出若隱若現兩個酒窩,瞧著十分溫和討喜。

經理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真誠,引著兩人往裡走,邊走邊介紹著裡面的格局以及牆上的字畫。祁晏這才知道,牆上掛著的字畫全都是名家真品,而不是臨摹作品。

最後經理推開一扇雕花木門,露出古色古香的包間,就連飯桌也是檀木雕花桌,他隱隱還能聞到淡淡的原木香味。

「先上你們的招牌菜,」岑柏鶴接過菜單看也不看就遞給了祁晏,「錢錢,你看看有什麼喜歡吃的?」

「我沒什麼忌口的,」祁晏隨手點了幾樣,把菜單還給岑柏鶴,「只要不是太奇葩的都能接受。」

岑柏鶴又點了幾樣甜品跟素菜,祁晏為難道:「這麼多菜,我們兩個能吃完嗎?」

「沒事,他們這裡的菜味道好,但是量很少,」岑柏鶴抬頭看經理,「對不對?」

「對對,」經理忙點頭道,「我們這裡菜色講究的就是精與味,量確實不太大。」就算量大,岑五爺開了口,他們也能讓它變小。

祁晏聞言瞭然的點頭,等經理拿著菜單退出去以後,就見兩個穿著修身旗袍的年輕服務員托著餐具走了進來,給他們一一擺好後,就保持著完美地微笑退到了角落裡,絕對不會慇勤到打擾他們的地步。

看著自己面前這套昂貴的餐具,他腦子裡只想到一個問題,在這吃一頓飯,會花多少錢?

當然這種想法他是不會表現出來的,他可是要走向術士界巔峰的祁大師,怎麼能讓人知道他如此土包子呢?所以,不管這種場所如何了不起,他也要保持淡定地微笑。

菜很快上桌,菜樣都是見過的,但是吃進嘴裡那一刻,祁晏不得不承認,味道確實很好。

在吃的這方面,祁晏從來不委屈自己,所以雖然有滿滿一大桌菜,還是有一半進了他的肚子。

在他放下筷子以後,這位經理還送了他一張會員卡,說是憑借此卡來用餐,不用預約,還會享受最高質量的服務,消費打八折。

「謝謝。」祁晏把會員卡隨口塞進錢夾裡,在他看來,這個會員卡跟各大超市積分卡的用處差別應該不會太大。

至於這家店的經理想法就不一樣了,要知道他們千味居開業以後,這種黃金會員卡那是一卡難求,外面一些土豪甚至以拿到他們店的會員卡為榮,沒事就拿出來炫耀一把。也不知道岑五爺身邊這位年輕人是什麼身份,拿到卡後竟如此淡定。

只能說不愧是能陪岑五爺一起出來吃飯的人,見識就是如此的不凡。

祁晏與岑柏鶴剛走出包間,就遇到往這邊走的岑大哥與岑二姐,八目相對,氣氛頓時有點小尷尬了。

四人中最淡定的還是岑柏鶴,他看著岑大哥開口道:「大哥,二姐,你們不是說有事不過來吃了嗎?」

「啊?」岑大哥目光在弟弟與祁大師身上來回掃了一遍,「剛才那邊來了電話,說會議取消了。」

「嗯,」岑柏鶴點了點頭,「我跟祁大師已經吃完了,你們慢慢吃,我們先走一步。」

岑大哥對祁晏笑著道:「祁大師,這次我們家三弟的事情,多靠有你才能逃過一劫,您就是我們岑家的救命恩人啊。」

「岑大少客氣,」祁晏顯得十分溫潤有禮,「我只是順手為之,是三少福大命大,又有貴氣護體,才能逃過一劫。」

這裡人來人往,不是談這些話的地方,岑大哥也沒強拉著這個話題不放,心裡卻打定了主意,要找個正式場合向祁大師道謝,這可是救命的大恩,他們不能因為弟弟與祁大師是朋友,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等祁晏離開以後,沉默許久的岑二姐看著大哥,「大哥,世間真有這麼神奇的事情?」

也許三弟的事情只是碰巧,也許弟的身體是恰好在康復呢,不一定就是祁大師的功勞吧?

岑大哥在包廂的椅子上坐下,見二妹似乎還對命運一說抱著懷疑態度,便反問道:「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鳳萱,你老實跟我說,你當真一點都不相信祁大師有超出自然的能力?」

岑二姐張了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堅定反對的話來。

楊濤在醫院裡醒過來後,見圍在病床邊的只有自己爸媽,救命恩人早已經不見蹤影,頓時一臉惋惜的看著自家老爸:「爸,你怎麼就讓祁大師走了?!」

「祁大師?」楊先生驚訝的看著楊濤,「祁大師在哪?」

「今天我遇到車禍,把我從車裡救出來的就是祁大師,」楊濤摸了摸自己被紗布包裹著的腦袋,「爸,這次如果不是祁大師,我就要變成火燒人棍了。」

「這孩子,咋胡說八道的,人棍是啥你知道不?」楊媽媽嫌棄的瞪了兒子一眼。

楊先生顯得比楊濤還要激動,他拍了拍兒子的肩:「兒子,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祁大師,好好向他道謝的。」像這種厲害的大師,能交好就盡量交好,誰能保證以後不會出點奇奇怪怪的問題呢。

只是這位祁大師實在太厚道了,救了他兒子竟然一聲不吭就離開醫院,如今這世道,像祁大師這樣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是越來越越少了。

岑柏鶴這次照舊把祁晏送到了小區外面,祁晏一下車就被熱氣撲了一臉,冰涼舒適的車內與車外的炎熱,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的兩個世界。

「錢錢,」岑柏鶴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祁晏,忍不住開口叫住了他。

「嗯?」祁晏回頭,因為陽光實在太刺眼,他看不清車內岑柏鶴的表情。

「沒事,」岑柏鶴笑著搖了搖頭,「你一個人住,要小心。」

「放心吧,如果有人敢亂闖我的屋子,倒霉的是誰還不一定呢。」祁晏笑了笑,「回去了。」

岑柏鶴點了點頭,目送著祁晏走進小區後,關上了車窗。

「老闆,銘順房地產公司的老闆來電話,說希望跟你見一面。」保鏢補充了一句,「我聽他的語氣挺著急的。」

「不見。」岑柏鶴態度十分冷淡,「銘順公司旗下的綠蘿小區在短短兩個月內鬧出那麼多事,現在還想開新樓盤彌補資金空缺,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綠蘿小區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保鏢皺了皺眉,「有人傳言說是小區裡鬧鬼。」

「你信?」岑柏鶴面上表情更冷,「劉順這樣的人,以後都不用考慮跟他合作。」

保鏢點了點頭,打電話把老闆的意思轉告給了梁峰,讓他回絕掉劉順。劉順這個人,也算是白手起家的典型,如果只是這樣,那也是挺勵志的。哪知道這個人發家以後開始拋棄妻子,還葷素不忌,甚至還做強迫人就範這種事,所以帝都內真正的上流圈子,壓根看不起這種人。

「缺德的人,就該活得艱難一點。」

祁晏走進小區,聽到幾位大媽在罵某個出軌渣男,可能是渣男現在的下場不太好,大媽們罵得十分解恨。

他聽著聽著,感覺罵得挺有意思,於是站在原地津津有味地聽了一會,只可惜大媽們轉換話題的速度太快,很快就轉到誰家生了二胎,誰家閨女不想嫁人這類他不感興趣的話題。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一位大媽用一種神秘的口吻道:「你們聽說沒有,綠蘿小區鬧鬼,這兩個月來,已經有好幾個人跳樓自殺了。」

「不是說這是謠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