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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祁晏笑而不語,視線在男孩子身上掃了一遍。

很好,騷年,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於是,就在男孩子媽媽準備道歉的時候,祁晏開口了。

「令郎這輩子的運勢還算不錯,四歲時應該有一場水劫,不過幸有貴人相助,才度過此劫。十二歲那年也有一場災禍,不過也算是有驚無險。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令郎一生中最大兩劫都已經避過,此後不會再有大難之憂。」

四歲的事情,男孩雖然不台記得了,但是常常在家聽他爸媽念叨,說他小時候掉進了小河裡,幸好一位路過的退伍軍人,才救了他一條小命。十二歲的事情,他已經記得很清楚,那年他小學畢業,在回家路上被車撞了,不過奇跡的是,除了小腿骨折以外,並沒有受太嚴重的傷。

到這個時候,男孩心裡已經有些發虛了,再看祁晏那顯嫩的白臉蛋時,不自覺就擺正好了姿態,只是嘴巴還硬著:「沒準只是湊巧呢,誰小時候沒摔過跤,打個架什麼的。」

對,就是這樣的,這種騙術,書裡早就揭穿了,他才不會信!

第3章 有福之家

對於真正會算命的人來說,算人前事不算難事,難的是後事。因為前事已經發生,是固定不變的,而後事卻還有多種可能與變故,功力不深,就有可能誤人誤己。

至於別人信不信他說的東西,他並不在意。能說的他都說了,別人放不放在心上,就是他自己的事情,反正銀貨兩訖,互不相欠。只有騙子才會害怕別人不信他,舌綻蓮花,說出一大堆好聽話,最後的結局總是會讓人「破財免災」。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孩子不懂事,」孩子媽媽把男孩子拉到身後,不讓他說話,「您給他算算,他以後的學業、事業,還有婚姻什麼的。」

祁晏笑著搖了搖頭:「女士,我前面說過了,令郎此生最大的兩劫已過,餘生不會再有大災大難。」年少時驕傲自負,並不是什麼大問題,這孩子眉正目秀,心中有正義,日後長大也不會是大奸大惡之人。

孩子母親雖然還是想知道更多,但是聽到這位小師傅說自己孩子餘生都會過得很好,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利落的從錢夾裡掏出五張百元大鈔,雙手奉上,「多謝先生。」

接過這筆錢,祁晏見男孩抿著嘴仍舊有些不服氣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這個笑,讓他有些顯小的臉上多了幾分神秘,「夫人不用如此客氣,令郎日後定會是個有為之人。」

男孩面色有些不自然,似乎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不禮貌,母子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小聲的說了一句「不好意思。」

祁晏輕笑一聲,把錢放進自己錢夾:「少年人,心中有懷疑才正常。」

男孩臉色有些發紅,低著頭沒有說話。

「夫人,如非必要,請你家人本月請不要南行。」祁晏拿起自己的小木牌,「再見。」

「啊?」男孩母親愣愣的點頭,等祁晏走遠了後,才回了神,她這次真遇到高人了?

身為岑家分支的人,她從小到大就沒有缺過錢花,五百塊對於她來說,實在是九牛一毛。平時閒著沒事的時候,她就喜歡看靈異志怪類的文章,現在雖然人過中年,這個愛好也沒有改變。剛剛經過這裡的時候,她看到這個小年輕人心裡拿著一塊木牌,還寫著什麼鐵口神算,鬼使神差地就想要對方幫她兒子算算命。

想到那位年輕先生說的話,她拿出手機,給自己丈夫打了一個電話,聽他說要去南邊出差兩天,心裡隱隱有些不安,於是開口撒了一個小謊,把他給留了下來。

像他們這些分支裡的人,在總公司就算有職務,也不過是可有可無,所以她丈夫去不去出差,對公司的安排根本沒什麼影響。

管他算得準不准,反正小心無大錯!

「航哥,什麼事兒呀?」祁晏把電話給王航撥回去,在旁邊的小店裡買了瓶冰凍飲料,手機裡傳出王航激動的聲音。

「錢錢,你牛,你牛上天了,哥哥給你獻上膝蓋了!」

「你的膝蓋我要著又沒什麼用,還是收回去吧,」祁晏走到人行道口,看到紅綠燈還有十幾秒,於是站在原地等待。

紅燈很快變綠燈,他看了眼四周,才放心的往前走。剛走過中間的雙實線路段,就見一輛打著左轉燈的黑色汽車從他右邊飛速竄了過來,然後火急火燎的開遠。

被噴了一臉尾氣的祁晏抹了一下臉,這個路段雖然允許左轉,但是這種車速也太不友好了。

「錢錢,你除了會算命以外,還會不會別的?」王航激動地在屋子裡轉圈,「比如捉鬼捉妖,求神問仙之類的?」

祁晏:……

「少看小說,多看科教書籍,」祁晏無奈歎息,「封建迷信思想要不得。」

「你個神棍居然要教育我不要封面迷信?!」王航無語,「那你會什麼?」

「也就算算命 ,看看風水,」祁晏瞇眼望向前方,「其他的別多想。」

「會看風水也行,」王航興致盎然道,「明天你來我家做客,幫我看看我家的風水唄。」

「行。」祁晏答應王航以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準備回家。

祁晏的家在梧桐路,地段很好,小區不算大,但是綠化很好,物業管理也很靠譜,要在這裡買下一套房子,不花上幾百萬根本不可能。

也不知道老頭子哪裡來這麼多的錢。

到超市買了兩根大骨頭,一包海帶絲,回到家就給燉上了。

把火關小,祁晏回到書房,打開電腦開始刷鬼話論壇,看到裡面那些樓主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還是挺有意思的。

翻了幾個帖子,當他看到一個帖子裡的樓主說,新搬的小區在短短兩個月內,已經有好幾起自殺事件以及猝死事件時,皺了皺眉。

不過當他再刷新的時候,這個帖子已經被刪除。於是他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畢竟現在網上的消息真假難辨,有些人為了找存在感,故意編造謠言,壓根不會考慮後果。

骨頭湯熬好以後,祁晏先舀了一碗到師傅照片前拜了拜,然後把碗端回桌子上自己喝起來。反正他老人家羽化登仙了,這些凡俗東西他也吃不上,還不如他幫師傅吃了,也能不浪費。

吃完晚飯,祁晏拿出師傅留給他的道經,念了一段。

道家術法有無數分支,他現在所學也源於道術一脈,不過真正有本事的道家術士,向來秉持著愛信你就信,道爺懶得跟你多說的隨性態度,以致於道家如今越來越式微,普通百姓想起道士,腦子裡只會想到煉丹跟騙子。

實際上道家學說中包含著很多有用的瑰寶,只可惜時代遷移,生活速度加快,社會競爭激烈,很多人每日為了生活奔波勞累尚且來不及,哪還有精力去專研與他們生活沒有多少關係的道家學說。

第二天一大早,祁晏還沒有來得及吃早飯,房門就被王航敲響了。

「錢錢,吃早飯呢?」王航一進門,見桌上擺著還沒來得及動的早飯,把自己給祁晏買的早餐往桌上一擱,厚著臉皮把祁晏熬的粥端到了自己手上,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你這熬粥的手藝,真是沒誰了,我覺得你如果去開一家粥鋪,生意肯定會很好。」

祁晏嫌棄的瞥了王航一眼,拆開他買來的早餐吃起來,「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你沒去過我家,我怕你迷路,所以特意來接你啊,」王航低著頭喝粥,抬都不抬一下,「有沒有覺得很感動?」

「哦。」祁晏感動得很平淡。

兩人吃了早飯,祁晏換了一套衣服,就跟王航下了樓。

王航來接他,還特意開了車,這車看著也只比普通代步車好上一點,並不是奢侈大品牌。可見王家父母,並不打算把自家孩子養成不知疾苦的紈褲子弟。

「錢錢,等下我家要是哪裡擺設不對,直接說沒關係,不用顧慮太多,」王航把車停到車庫,帶著祁晏下車,「我家裡人知道我要帶同學回來,都高興得不行。」

祁晏笑了笑,拎著一大兜水果跟在王航身後進了王家大門。事實證明,王航說的不是客套話,王家上下果然很歡迎他的到來,熱情得讓他都快受不了了。

看著自己眼前冒尖兒得幾乎要掉下去的果盤,祁晏忙把上面即將掉下去的那兩塊塞進自己的嘴裡。

不過王家父母並沒有主動提起看風水的事情,或許在他們心裡,這只是兩個年輕人在鬧著玩,他們壓根沒有當真。

「航航陪你同學在我們家參觀一下,」王母笑容溫和地對祁晏道,「你也別客氣,把這裡當做自己家就好。」她早就聽兒子提過這個朋友,從小沒爸沒媽,被一個小鎮上的道士養大,可見從小吃了不少苦。

現在看這個年輕人長相討喜,又跟自家兒子合得來,心裡自然而然就對他有了好感。

沒辦法,祁晏的這個長相,實在是太容易激發上長輩們的父性母性了。

「錢錢,你跟我到四周看看,」王航激動的站起身,滿眼期待的望著祁晏,「我們先從樓上看起,還是先從樓下看?」

「先從外面看。」祁晏對王母禮貌的笑了笑,才站起身望了一眼大門外,家裡的擺設做得再好,如果居位不正,正門歪斜,那麼一切都是白搭。

帝都乃是聚龍之地,人氣旺盛,從大處來說,就是不錯的地方。王航居住的小區在修建時,應該請專業人士看過,所以算得上是一塊旺地,更不會犯朝向有誤這種常識問題。

走出王家別墅大門,大門兩邊是很簡單的草地與綠植,並沒有弄什麼噴泉假山,看起來大方舒適,這倒是很像王家人給他的感覺。大門的造型寬闊簡約,花紋簡單,也沒有弄什麼凹凸不平的個性造型,更沒有為了擺闊弄出什麼獅頭、虎頭裝飾。

「錢錢,我家這門有沒有什麼問題?」

祁晏搖了搖頭:「心胸開闊,有福之家,沒有問題。」

「那我們去看看裡面?」王航略顯狗腿的給祁晏領路,大有讓祁晏把他家裡裡外外誇一遍,他才能夠放心。

不過房子剛看到一半,王父就接到一個電話,必須要帶王航出門。

見王父表情有些嚴肅,祁晏知道這不是小事,主動提出了告辭。

王航不好意思的把祁晏送到車上,小聲跟他道:「聽說是有位大人物進醫院了,帝都不少人都去獻慇勤。」

就他們家這種身份,還不知道能不能在人家跟前露臉呢。

作者有話要說:某人:聽風說,我曾從你身邊經過……

第4章 高人深不可測

醫院貴賓區外的走廊上,站著不少人,這些男男女女全身上下打扮得一絲不苟,愛炫富的男人沒有往自己身上堆砌各種大牌,愛美的女人也沒有戴太多的首飾,就連化妝品都沒有幾個人用。

一群人站在走廊上,竟沒有幾個人敢大聲說話,似乎是怕吵醒病房裡的人。

「爸,我們在外面站了半個小時了,究竟什麼時候進去啊?」一個面容瘦削,頭髮還挑染著幾縷其他顏色的小年輕忍不住問了一句,結果被他爸爸狠狠瞪了一眼,「不要打擾到岑五爺休息。」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自家老爸下了臉,小年輕面色有些難看,可是當病房的門突然打開的時候,小年輕忙低下頭,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從病房裡走出來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相貌普通,氣質溫和,但是在場眾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小看他。因為此人乃是岑柏鶴最信任的助理,一般人都要給他幾分臉面。

「讓各位久等,真是萬分抱歉,」梁峰朝眾人歉然笑道,「只是醫生特意囑咐,岑先生需要靜養。大家的好意我會轉達給岑先生,希望大家早些回去休息。」

「一切以身體為重,身體為重,」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連忙賠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打擾岑先生休息了,等岑先生身體養好後,我們再來探望他。」

「謝謝各位,今天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梁峰朝眾人微微鞠躬,站在他面前的幾個人,紛紛側身避過。

梁峰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轉身讓兩個保鏢送這些人下樓,擺足了客氣的姿態。

這些人匆匆趕來,在病房外站了大半天,連岑柏鶴的影子都沒有見到一個,但是直到被保鏢送出醫院大門,他們都不敢有半分意見。直到這兩個保鏢轉身走了回去,他們才在心裡緩緩鬆了口氣。

整個帝都都知道,岑家老五是岑老爺子的老來子,輩分與帝都很多五六十歲的人相同,但是年齡卻要比這些人小上兩三輪。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來子的關係,這位岑五爺身體不太好,平時輕易不在眾人面前露臉,但是誰也不敢小覷他的能力。

記得幾年前有個外地來的暴發戶二代,喝多了酒開始胡說八道,當著眾多人的面說了幾句渾話,從此這位就再也沒有在帝都出現過。

誰都知道這位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偏偏還是個特別不好相處的人物。

大家也不是非要去探望他,反正擺出這個姿態就行,就算討好不了,至少不能得罪。

「什麼柏啊鶴的,名字取得再好,還不是一副短命相,」剛才被自家老爸斥責過一句的小年輕坐上車後,罵罵咧咧道,「擺什麼譜。」

「人家擺得起,」其父恨鐵不成鋼道,「你這樣的性格,早晚要吃虧。」

小年輕哼了一聲,沒有搭理他。

父子二人乘坐的車開出一段距離後,車子突然熄火,司機下車檢查半天後,也沒找到原因,只好等著拖車公司的人來把車拖走。

「真是日了狗了!」小年輕摔門下車,嘴裡忍不住罵了一句網絡語。

「楊濤!」其父聽到這句話,終於忍無可忍的沉下臉來,「誰教你說的這種下流話?!」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現在的年輕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連狗都不放過!

楊濤看著自家老爸憤怒的面孔,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他該怎麼解釋,這只是一句口頭禪,他對狗真的沒那方面的興趣呢?網絡口頭禪真是坑死人,他以後一定要注意在注意,不然沒準哪天他爸就打斷了他的腿。

「對呀,對呀,你怎麼知道,算得太準了!」

「那你能幫我算一算,我什麼時候找到我的真命天子?」

「真的嗎,太好了。」

楊濤好奇的抬頭,往聲源處望去,就看到兩個女孩子站在一個年輕人面前,臉上還掛著激動地微笑,時不時問一些關於事業、戀情方面的問題。

這是在……算命?

再看那個給人算命的年輕人,最多不過二十歲的樣子,臉頰處還帶著點不太明顯的嬰兒肥,不過恰好是最容易激發女孩子母性的那類長相,這是在算命還是在逗女孩子開心呢?

「你在這等拖車公司的人來,我先回公司了。」楊父見到兒子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眼不見心不煩的招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連多餘的眼神都懶得再給他。

這可真是親爹。

楊濤看了眼還在不死心檢查車子的司機,乾脆無聊的蹲在街角,斜著眼睛偷偷觀察不遠處的算命場面,毫無形象可言。

「先生算得真準,我現在確實有個正在交往的男朋友,那你覺得他……他適合做我丈夫嗎?」問話的女孩子面色有些發紅,似乎覺得自己問出這種問題有些不好意思,可見她的性格有些靦腆,並且觀念十分傳統。她身邊的朋友問了很多問題,而她總共也沒開口幾次。

祁晏算出這個女孩子現在有朵爛桃花,但是在沒有見過對方面貌前,他不會輕易判定結果,「你有他的照片嗎?」

於是妹紙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張P過的照片。

「有比較自然一點的嗎?」面對亞洲三大美容邪術中的「PS技術」,祁晏覺得就算自己是神,也不能憑借這種照片,算出什麼前因後果來。

女孩子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在手裡翻來找去,總算找到一張沒有經過美顏的照片,兩張照片比起來,還真不太像是一個人。

看到這個男人真實照片的第一眼,祁晏就知道,此人別的方面還好,但是卻是個花心濫情的性格,至少要等到中年以後,才能把心穩定下來。

對於這個女孩子來說,他並不是良配,更重要的是,從兩人面相上來看,他們兩個應該沒有姻緣關係,甚至連露水情緣都沒有,倒更像是有血親緣。

祁晏看了眼這個文文靜靜的女孩子,沉默兩秒後道:「小姐既然不信命,又何必算命?如果我沒看錯,此人應該不是你的男友,而是你的親人。」

「嗯?」女孩子愣了愣,拿回手機一看,才發現自己剛才不下心多滑了一下手指,把男友的照片劃過去了,大師看到的照片,是她堂兄的。

她一邊連連道歉,一邊在心裡暗暗吃驚,這真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僅僅是看個面向,竟然就算出了這麼多,這簡直太神奇了。

楊濤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看到這樣一場好戲,他站旁邊站了十幾分鐘,等那兩個年輕女孩子滿意離開以後,就起身走到了這個年輕算命師面前。

祁晏正準備收牌子回家,見自己面前突然多了一個人,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穿著講究的年輕人站在自己面前,只是他那吊兒郎當的性格,與他身上那套規規矩矩的衣服有些不太搭。

「你會算命?」楊濤看著祁晏手裡那塊寒酸的牌子,心中忍不住想,這個高人還真是……與眾不同,長得這麼軟乎就算了,連招牌都做得這麼低調不顯眼。

「不好意思,本月三卦已經算完,先生如果需要,下個月請早。」祁晏說著就把牌子揣進自己褲兜裡,一副不為金錢所動的模樣。

楊濤沒料到對方竟然會這麼回答,愣了幾秒後才指著牌子道:「大師,你看你這牌子上不是寫著有緣則算嘛,我看我們挺有緣的。你看我的車恰好就壞在你旁邊的路上,你說這不是有緣是什麼?」

祁晏扭頭看了眼那輛停在不遠處的豪華型寶馬車,知道這是位有錢人,「先生是有錢人,不用算命也有好命。」

「大師真是高人,一眼就看出我家裡有錢了。」楊濤想要算命的興趣更濃了。

祁晏:這娃的腦子是不是有些不好使?

家裡開豪華型寶馬的,肯定是有錢人,這還用算?

楊濤見祁晏不為所動的模樣,打心裡認定他肯定是位師從高人的能人,於是怎麼也不願意放祁晏走:「大師,你給我算一算,價錢好商量!」

高人難尋,花點錢不算什麼。

這麼傻白甜的孩子,這麼容易相信人,從小到大究竟被人騙過多少次?祁晏內心裡,對楊濤生出一股淡淡地同情。

不過投胎是個技術活,這人雖然有些傻白甜,但是運勢卻比王航差不了多少,也是氣運帶紅的好命人。

楊濤見自己提到錢,大師還是沒有半點反應,越來越覺得,這位高人深不可測,就算長著一張軟萌萌的臉,仍舊能讓人心生膜拜,簡直太厲害了。

眼瞼楊濤的眼神越來越亮,祁晏挑了挑眉:「先生想算什麼?」

被祁晏這麼一問,楊濤腦子竟有些卡殼,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想要算的。從小衣食不缺,家人寵愛,身邊不缺漂亮妹紙,更不用愁工作事業,他究竟有什麼想要的?

不知怎麼的,他就想到了還躺在醫院的岑柏鶴,他爸想抱上岑家的大腿,不知道能不能抱上呢?

「請大師幫我算算,我們家能得貴人青眼嗎?」

楊濤雖然傻白甜,但還沒甜到愚蠢的地步,他提的這個問題,實際上也是想探一探祁晏究竟有多少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