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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偷偷在一起,可是讓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們在一起的意思?」桓宗眼神幽幽的看著箜篌,他沒有說太多的話,但是這個眼神,便抵了千言萬語。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箜篌聲音越來越小,覺得自己就像是玩弄感情卻不想負責的人渣,「我的意思是說,讓長輩接受我們在一起,總要有循序漸進的過程。若是貿然讓他們知道我們有了男女之情,他們出言反對,豈不是傷了彼此的感情?」

「我的師父很喜歡你,不會反對我們在一起的。」桓宗看箜篌,「你不要有此顧慮。」

箜篌有些心虛的舔了舔唇角:「我的意思是,我這邊的長輩。我拜入師門不到十年,師門三代以內都無人找道侶,我需要找個時間,讓他們接受你。」

「我明白了。」桓宗點頭,溫柔的摸了摸箜篌的發頂,「我怎捨得你為難?」

頭頂的手溫暖寬大,身為一個剛告白就讓對方受委屈的人渣,箜篌又是愧疚又是難過,抱住桓宗的手臂,發誓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這話出口,怎麼更像二三流話本中,騙女主人翁的無情郎?

「好。」桓宗伸手把箜篌擁進懷中,這個動作有些小心翼翼,彷彿久旱的旅人,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綠洲,既喜悅,又怕這只是一場幻境。

「桓宗,你的心口跳得好快。」

桓宗耳尖緋紅,擁著箜篌的手卻沒有鬆開:「你聽錯了。」

「真的?」箜篌下巴擱在他胸口,仰頭看他。她看到桓宗的脖子白裡透著粉,看起來格外好摸,格外……好吃。

「真的。」

箜篌吃吃的笑,伸出魔爪迅速摸了兩下桓宗的脖子,手感很好。

桓宗忙用手捂著脖子,單手抱著箜篌:「不要調皮。」

「你都答應與我在一起了,我摸摸你的脖子,怎麼就是調皮了?」箜篌本來還有幾分不好意思,不過看著桓宗的脖子變得越來越紅,她內心的窘迫感不僅消失得無影無蹤,反而伸出雙手,攬住了桓宗的脖頸,「還是說,你答應與我在一起是騙我的,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聽到這話,桓宗頓時手忙腳亂的攬住箜篌的腰:「並不是,你……你要摸便摸吧。」

他抬高下巴,就像是即將慷慨赴義的勇士。

箜篌一邊笑,一邊毫不客氣的伸出手指,勾了勾桓宗的喉結。桓宗被箜篌的動作癢得往後仰了仰,可是想到箜篌方纔的話,又把頭伸了回來。

這活脫脫就是良家民男被惡霸女調戲卻不敢反抗的現場。

「箜篌師妹,你……這是在做什麼?」勿川手裡提著一籃子靈果,見仲璽真人的的院門沒關,便直接踏上了台階,正準備在門口叫一聲仲璽真人時,他就看到仲璽真人面色糾結,面紅耳赤的被箜篌師妹壓在身下。好好的一個翩翩公子,縮手縮腳的,看起來委屈極了。

一心只想調戲桓宗,兩耳不聞院門外的事,箜篌壓根兒不知道勿川就站在院門口。所以聽到勿川的聲音後,她扭頭看了眼神情凝重的勿川,鬆開手從桓宗身上跳了下來。

勿川的心情十分複雜,他以為龍鳳鼎會讓仲璽真人對小師妹有圖謀不軌之心,結果人家仲璽真人是個正人君子,反而是箜篌師妹,竟然做出了這種令人震驚的事。看仲璽真人那一臉彆扭又為難的樣子,就知道他是被師妹強逼的。

琉光宗最有前途的弟子,最年輕的峰主,修真界無數修士敬仰的仲璽真人,竟然被師妹如此對待,是他教師妹無方啊。當著仲璽真人的面,勿川不好說箜篌什麼,只好陪著笑道:「仲璽真人,這是山上新出的靈果,不是什麼難得的東西,還請真人不要嫌棄。」

「勿川兄客氣了。」桓宗表情有些不自在,他沒有想到自己跟箜篌打鬧的一幕會被勿川發現,他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皺的外袍,接過勿川遞過來的籃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頸,那裡酥酥麻麻的,他想摸一摸。

注意到仲璽真人這個動作,勿川趁他不注意,扭頭瞪了箜篌一眼。簡直無法無天了,連仲璽真人也敢調戲!

箜篌默默捂臉,想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勿川無奈歎氣,跟桓宗客氣了幾句,但是看仲璽真人欲言又止,心裡越加的發虛,再也坐不住,便找了個理由告辭。

「箜篌師妹,你也跟我一起來。」勿川起身看了眼還有心情喝茶的箜篌,朝桓宗作揖行禮道,「真人,在下教妹不嚴,對不住了。」

「勿川兄不必如此,我與箜篌……」他想說他與箜篌是兩情相悅的,就突然想起箜篌說過,暫時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於是只好模稜兩可道,「勿川兄不必動怒,我與箜篌乃是至交好友,私下裡開個玩笑,不必當真。」

聽到這話,勿川更加汗顏。仲璽真人不愧是琉光宗高徒,行事有風度,連這種時候,都還顧忌箜篌師妹的顏面。勿川忍不住又想瞪箜篌了,人家把她當好朋友,她卻對人圖謀不軌,虧心不虧心?!

箜篌跟在勿川伸手,臨出門的時候,她悄悄給桓宗比了一個飛吻的姿勢,桓宗的臉再次紅如晚霞。右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然後小小的,輕輕的,朝箜篌做了一個幾乎看不出是飛吻的飛吻。

看到他這個動作,箜篌笑得眉眼彎彎,等勿川回身望過來時,她又恢復乖乖聽話的模樣。

見她這樣,勿川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但是這種事可大可小,他不能讓師妹總是照著性子行事,那不是愛護她,而是害她。

「師兄……」箜篌見勿川臉色難看,跟在他身後不敢隨便亂說。

「你啊你……」勿川歎口氣,想要斥責箜篌幾句,可是看她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又捨不得說她幾句重話。細論起來,這事還要怪師父,若非他把天地和合陰陽龍鳳鼎給了箜篌,又怎麼會讓箜篌生出這等心思?

之前師妹還沒出關的時候,他擔心仲璽真人對師妹做些什麼,現在他首先要擔心的,是師妹有可能對仲璽真人做什麼。

「師兄……」箜篌朝勿川眨著眼,滿臉的無辜。

勿川沉默片刻:「你行事委婉些,我們修真界雖然不像凡塵界注重男女大防,但你這樣也太過明顯了。」到時外界傳什麼小師妹對仲璽真人圖謀不軌,面上該有多難堪?

箜篌愣了一下,她還以為勿川會說一大堆道理,沒想到是這個,「師兄……」

「不要委屈了自己。」勿川語重心長道,「世間萬物都可強求,唯有感情不行。若你們不合適,就不要死纏爛打。順應心意,不要自己受委屈,更不要以愛為名,做傷害其他人的事。」

勿川看過很多情愛的悲劇,有人求而不得,死纏爛打把自己弄得萬分狼狽;有人把喜歡的人視為所有物,打著愛的旗號,傷害所有靠近道侶的異性;還有人愛得毫無底線,迷失了自己,做出無法挽回的悔事。

他怕箜篌步入這些人的後塵,所有這些話可能並不討喜,他仍舊要說出來。

箜篌微怔,她以為勿川大師兄會說她丟了宗門的顏面,沒想到竟是提醒她,不要讓自己陷入難堪的境地。

見她愣愣看著自己,勿川歎氣道:「我並不是反對你心悅仲璽真人,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對待自己。若是有用得上師兄的地方,儘管開口便是。」

「對不起,勿川大師兄,其實我跟桓宗他……」

「勿川師伯,箜篌師叔。」幾個內門弟子過來,見到他們在,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箜篌對他們笑了笑,待他們走遠了,勿川拍了拍她的肩:「誰人不曾年少過,有喜歡的人並沒有錯。但是要注意分寸與手段,不要讓人看低了你。」

拍在肩上的手,溫暖而又堅定,箜篌低著頭,小聲道了謝。

勿川笑了:「我們家箜篌這麼好,肯定有很多人喜歡你。」若是仲璽真人敢不喜歡,那就是他眼招子有問題。

佩城的琉光宗類,親傳弟子們都在做迎接各宗門賓客的準備工作,宗門內的長老們,卻守在了主宗正殿大門外。正殿的上空,烏雲密佈,雷電閃爍,整個天空黑壓壓一片,彷彿眨眼間就要塌下來。

第一道劫雷劈下後,很快又劈下了七道。

正殿的建築材質稱得上水天才地寶,在劫雷的力量下,已經變得焦黑,眾人只隱隱約約看到空地上盤腿而坐的人。

轟!

第九道劫雷劈下,粗大如龍身的紫雷,讓幾位護法的長老都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整個琉光宗,被雷光包裹了。

最後一道劫雷把主宗正殿劈成了一個坑,最終消失在天地間。

佩城的城門口,九鳳門的一位長老腳下一停,仰頭看著從天上忽然飄下來的雨。

「有人渡劫成功?」

這場雨蘊含著紫氣與靈氣,渡劫成功的人,修為至少達到了化虛境。整個琉光宗,最有可能渡劫的就是宗主金岳,可是金岳的修為已經四五百年停滯不前,怎麼忽然就開了竅?

第116章 露餡兒

金岳中廢墟中走出,他身上的法衣已經破破爛爛,但是渾身的氣勢,卻讓所有人忽略他身上的衣物。

「恭喜門主出關,晉化虛境修為。」

琉光宗上下喜笑顏開,金岳收徒弟的時候的是分神期,他徒弟到分神期的時候,他還在分神期,大家都擔心他心境難破,沒想到就這麼毫無預兆的突破了。

「恭賀宗主。」劍修們平日雖嚴謹自制,但此時此刻仍舊忍不住臉上的笑意,「願宗主早日成就飛昇大道。」

「化虛境難,飛昇更難。」金岳在抬手間,就讓自己身上的衣服恢復了原貌。他的神情和緩,身上的氣勢消失得無影無蹤,此刻的他是平凡的船夫,是閒散的農人,再無半點劍修的模樣。

修真修行,最終修的,不過是返璞歸真罷了。

「這些年我總是顧慮太多,一直故步自封。在徒弟身上,忽然感悟到了一個道理。」金岳對幾位長老與峰主道,「身為人師,在他幼小的時候,不能放手讓他自己的走。但是在他長大以後,就要學會放手。我自以為豁達,然而在教導仲璽的時候,卻犯了很多錯誤,所以他不懂待人接物,不懂情感,甚至不懂什麼叫活著。我養出了一把鋒利的劍,不是一個徒弟。」

自從仲璽靈台出了問題以後,金岳就內疚萬分,這是他這個師父的錯。

「宗主,這並非全是你的錯。」松河明白金岳的意思,微愣後勸道:「仲璽生來便是那樣的性子……」

「他是這樣的性子,我應該更加注意才對。」金岳釋然一笑,「幸好他遇到了雲華門的箜篌姑娘,於是有了人情味,有了喜怒,甚至還能與她天地雙修。」這位箜篌姑娘不僅是桓宗的救贖,同樣也是他的救贖。

她讓他放下了最後的顧慮,讓他清晰認識到自己曾經犯了多少錯誤。好在一切還有彌補的機會……

聽到金岳提到箜篌,松河想起了雲華門並不想讓箜篌姑娘與師侄結為道侶的事,他看了眼宗主,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好不容易想通了,看透了,修為大進,他怕自己一句話,又把宗主氣得暈過去。

「各宗門的人應該要到了?」金岳把手背在身後,就像是不染塵世的仙長,「讓門下弟子小心接待,不要讓邪修混入其中。」

「是。」松河看了眼金岳身後被雷劈得幾乎變為廢墟的主殿,小聲道,「宗主,我們還需要安排人手盡快把主殿修好。」

金岳:「……」

早知道他會這麼快渡劫,怎麼也不會把閉關的地方選在主殿,現在賓客快要來了,主殿卻沒了。

見金岳沉默不語,松河瞬間明白過來:「請宗主放心,我馬上安排人修繕,盡量趕在所有人到達佩城前,把主殿修好。」

「宗主,昭晗宗長老、峰主攜弟子拜訪。」

松河:「……」

金岳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帶他們去前殿。」

說完,他揮手在身後織造了一片幻影,看上去就像主殿還在一般。

當然,那只能是看上去而已。

昭晗宗的人已經到了琉光宗,而雲華門的人還在準備出門。

「辣椒帶了沒?」

「帶了。」

「秘境香醬?」

「有。」

這是負責飲食的弟子。

「玉毫筆?」

「玉毫筆帶了,不過缺了二十支狼毫筆。」

這是負責書墨類的弟子。

箜篌身為棲月峰親傳弟子,倒不用親手掌管這些,但也要幫著其他弟子清點物品,然後分類別裝在收納袋中,每個收納袋上都繡著金紋,裡面裝著什麼,該由誰管都一目瞭然。

跟在箜篌身邊的桓宗發現,雲華門除了給每個弟子散發了不少符篆意外,還帶了不少的食材調料,躺椅軟墊,在衣食住行上顯然格外上心。

眼見負責飲食的弟子把物品清點了一次又又一次,他有些明白箜篌為什麼喜歡吃東西了,這與雲華門乃是一脈相承。

這次帶隊的長老是秋霜長老,她已經多年未出山門,這次出門特意盛裝打扮一番,一千多歲的她,看起來就是箜篌的姐姐,美艷如高貴的牡丹。

她懶洋洋的斜靠在飛宮柱子旁,手裡把玩著一柄繡花團扇,也不催促弟子,懶散得像是美艷的蛇。

同行的兩名峰主是午陽峰裴懷與晨霞峰青元,原本宗門打算讓忘通同行,但是青元與忘通不對付,珩彥把怕這兩人鬧到外面丟人,乾脆把他們兩個分開。

忘通嘴上說著不在意,但是臨出發時,卻趕了多來,給箜篌與兩個徒孫塞了不少的法寶與符篆,唸唸叨叨說了不少叮囑的話。

「出門在外,不要隨便相信別人挑撥之言,若是遇到熱鬧可看,也不要單獨出行,與同門在一起更安全。」說到這,忘通又把三塊拇指大小的鑒魂石給了弟子,「這三塊鑒魂石你們要收好,若是石頭變色,就說明靠近你們的人,並不是他本來的相貌。」

歸臨捏著石頭,扭頭看其他峰的弟子,其他峰主果然也都偷偷摸摸的給自家徒子徒孫塞東西,護短都護得如此理直氣壯。

他握緊手裡中的鑒魂石,朝忘通行禮道:「請師祖放心,我們一定會多加留心。」

「嗯。」忘通滿意的點頭,「你行事穩重,把你師妹與師叔看管好。」

「是。」歸臨偷偷看了眼箜篌,見她沒有不高興的樣子,才鬆了口氣。身為晚輩,去看管長輩,從某種程度而言,是長幼不分,在很多人眼裡與侮辱無異,好在雲華門內並不在意這些……

他想到了很多,眼神漸漸柔軟起來。

李柔默默歎氣,還沒拜入棲月峰前,歸臨要乖乖教她一聲師姐。現在她比歸臨晚拜在師父名下,反而成了師妹了。她在棲月峰待得很開心,說話做事不像成易,更像是潭豐:「師祖,我們還有桓宗真人陪行,你不用擔心。」

聽到「桓宗」這兩個字,忘通就忍不住皺了皺眉,修為再高又如何,身為男人不能沒有眼光。他徒弟這麼好,桓宗竟然說把她當做師妹,嘖。

忘通抬頭看了眼桓宗,桓宗朝他作揖行禮,忘通淡淡道:「桓宗真人到了佩城以後,就要操心琉光宗的事,難道還能一直護著你們?與其想著如何依靠別人,不如自己多用腦子。」

李柔聽著著這話有些不對,但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什麼,便低頭小聲應是。

「請忘通師叔放心,晚輩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桓宗對忘通道,「就算是到了佩城,也一樣。」

「這倒也是。」忘通皮笑肉不笑道,「我們家箜篌也算是你師妹嘛。」

桓宗:「……」

他覺得,忘通師叔好像不是很喜歡他?

「師父,你在宗門裡也要多注意,最近盡量少出門。」箜篌偷偷塞了一包靈石給忘通,把他拉到一邊,「如果沒有必要,就不要下山了。想吃什麼,就拜託五味莊的道友們做,他們的手藝可以藏著道法,比酒莊飯館的東西更講究。」

「為師知曉。」忘通收下了徒弟塞給他的靈石,扭頭看了眼靜靜望向他們這邊的桓宗,「記住師父的話,任何男人都不值得你卑微渺小,整個修真界男人那麼多,好看的男人滿地找。若是讓為師知道,你敢為了那個誰拋棄自尊,你就別認我這個師父。不對,為師是不喜歡那個桓宗,你離他遠點。」

「放心吧,師父。」箜篌笑了笑,伸手抱了抱他,「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不過,如果桓宗不讓我拋棄自尊,對我很好,你會不會贊同我們在一起?」

忘通沉默片刻,扭頭道:「到時候再說。」

反正不管怎麼樣,他家小徒弟不能受委屈。

「我知道。」箜篌再次抱了抱忘通,「你在宗門裡好好保重。」鬆開忘通,箜篌轉身躍至飛宮上,趴在圍欄上對下面送行的弟子長輩們揮手。

秋霜長老揮袖,飛宮拔地而起,飛宮上的符紋結界立時生效,頓時華光閃爍,金碧輝煌。

雲華門私下裡並不講究,但是在人多的場合,還是講究個體面。這座飛宮雕廊畫棟,符紋法陣結界無數,由無數珍稀材料製成,沒有強大人力財力物力,不可能擁有如此珍貴的飛行法器。

飛宮裡有無數院子與房間,而勿川、桓宗、箜篌、靈慧分配在一個院子裡。

天色已晚,靈慧與勿川已經睡下,箜篌偷偷摸摸打開門,就看到坐在院子裡的桓宗。快步小跑到桓宗身邊,箜篌捏了捏他的手,「還有兩天才能到佩城。」

到了琉光宗,桓宗身為峰主,一定忙得腳不沾地,她就不能時時與他在一起了。

「兩天很快。」桓宗回握住她的手,「回到琉光宗以後,我把雲華門弟子的住處,都安排在我管轄的峰內可好?」

「好呀。」箜篌點頭,笑瞇瞇道,「這樣我們又能每天都見面了。」

「你們……」勿川拉開房門,看著雙手交握,十指相扣的箜篌與桓宗,臉上的驚訝怎麼都掩飾不住。他們兩個,竟然偷偷在一起了?

「勿川大師兄?!」箜篌愣了愣,低頭看了眼自己與桓宗握在一起的手,把食指放到唇邊:「噓,你小聲點。」

勿川神情恍惚地走到兩人身邊。所以他兩天前見到的那一幕,不是惡女欺負良家民男,而是兩人之間的小情趣?

龍鳳鼎的威力,竟然大到了這個地步?

第117章 一別多年

勿川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壓低聲音問:「你們兩人,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幾天前。」箜篌老老實實道,「就是被你碰見的那次。」

勿川:「……」

「忘通師叔知道嗎?」想起棲月峰上下對箜篌師妹的看重,若是讓忘通師叔知道她與仲璽真人有了男女之情,恐怕……只要打起來。

萬一忘通師叔發現龍鳳鼎的事情,事情就更複雜了。頂著一張嚴肅板正的臉,勿川腦子裡閃過許多的念頭,轉頭看向仲璽真人,神情認真道:「仲璽真人,我們家箜篌年幼,若有做得不妥當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仲璽對他抱了一拳。

兩人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什麼海誓山盟都能說,勿川也不想聽對方說一些未來無法保證的承諾,起身道:「你們早些休息,在其他弟子面前略收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