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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人已經死了,正是兇手不明的時候。他們現在若是迫不及待地去惹怒昭晗宗,等於是在離開秘境前,與所有宗門弟子交惡。十大宗門各有往來,但凡是宗門弟子,都會幫著昭晗宗說話。

有時候身份的認定,就是天然的立場。宗門弟子更親近宗門弟子,再正常不過。

「有勞朝道友告知。」長老準備把這位散修的屍首收殮起來,「秘境裡前路不明,若是道友不嫌棄我等修為低微,還請道友允我們與諸位一同前行。」

很多時候,當矛盾放到明面上以後,反而更容易解決矛。此刻選擇與昭晗宗弟子同行,比他們單打獨鬥來得好。

長德還沒來得及答應,聽到遠處有說話聲傳來,他握緊劍柄:「有其他人過來了。」

散修們面面相覷,哪裡有人?

過了一會兒,他們終於聽到了說話聲,聲音是從他們頭頂上方傳過來的。

在秘境中用飛行法器?散修們的表情有些怪異,這是準備把自己當成靶子打,還是把秘境當成了遊山玩水的地方?他們不好意思出言諷刺,萬一是他們散修盟的人多丟人?

「大師兄,好像是綾波師妹的聲音。」昭晗宗弟子仰頭看向天空,抬高音量,「上面的幾位道友,在下乃昭晗宗弟子,還請道友們下來一敘。」

「昭晗宗?這是某個師兄的聲音,」綾波心中大喜,誇讚箜篌道,「你在卜卦方面真有天分,朝南邊走真的能找到他們。」

看著面色欣喜的綾波,箜篌不發一言。

她卜那個卦時,只是想著往哪邊走更吉利而已,根本沒想過這一茬。

這個誤會,好像有些大?

第80章 解除

綾波看到長德等師兄弟,猶如乳燕歸巢,拽著師弟便飛了過去,如此快速的反應,頗有種終於從苦難中解脫的意味。

看到綾波與小師弟出現,長德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視幾遍,眼神變得溫和起來。熊孩子再不省心,當他們福禍未知時,做師兄的仍舊會擔心。幸而兩個人都好好的,沒有被別人傷害,應該……也沒有傷害別人。

師兄妹五人見面,情緒有些激動,長德把目光投向天空,看到了在飛劍上負手而立的桓宗真人,以及站在他身後,探頭往這邊看的箜篌。注意到他的眼神,箜篌姑娘笑瞇瞇地朝他揮手。

長德彎起嘴角,遙遙朝兩人抱拳。

四位散修看到綾波等人出現,心情有些複雜,既慶幸於剛才沒有跟昭晗宗的人徹底鬧翻,又憋屈於他們無法在這些宗門弟子面前,把不滿都發洩出來。

「師兄,這是……」綾波注意到不遠處的屍首,臉色微變。

還是有人喪命於此了?想著在秘境中遇到的那些事,綾波隱隱有些疑惑,「死的是誰?」

「是散修盟的道友。」有散修盟的人在,長德沒有說太多。

綾波回頭看了眼散修盟的四人,朝他們點了點頭。

在長德面前咄咄逼人的年輕散修,在綾波面前什麼難聽的話都沒有說,伸手還了一禮。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箜篌從空中飛身下來,秘境中靈氣濃郁,屍首放在外面幾乎聞不到半點臭味。除了裸1露在肌膚外的皮膚有些不正常,衣服還是濕的以外,屍首沒有出現腫大的現象。

看來死去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除非秘境裡的靈氣能夠影響屍體的變化速度。

「箜篌仙子。」四位散修盟的人看到箜篌,散修盟長老朝她拱手行禮,「死者是在我們散修盟掛名的散修,不久前長德道友在湖中發現了他的屍首,他身上有兩處劍傷,兇手不明。」

箜篌還了一禮,圍著屍首看了一圈,朝死者作揖行禮後,揭開蓋在他臉上的白布。這是個相貌平庸的男人,除非他十分擅長甜言蜜語,並且對女人很有手段,不然很難發生情殺這種事。

兩處劍傷確實又快又狠,若是修為高的劍修,眨眼之間就能在他身上戳出兩個洞出來。

秘境中最擅長用劍的就是昭晗宗弟子與琉光宗的弟子,加上發現屍首的是長德等人,箜篌隱隱明白過來,這些散修盟的人,恐怕是在懷疑昭晗宗的人,只是礙於人少式微,不敢說出來。

但是這事如果不說清楚,只會積攢越來越多的矛盾,到了以後就難解了。

箜篌站起身,目光在四周轉了一圈:「我懷疑兇手可能還沒有走得太遠。」

散修盟長老把此事告訴箜篌,也是想把事情鬧大一點,就算這些宗門弟子不願意幫著他們說話,昭晗宗也不好再當著其他宗門的面,做出殺人滅口的事情。

現在聽到箜篌說出這句話,他有些疑惑,箜篌這是想包庇昭晗宗,還是真的想把兇手找出來?

「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在一個時辰之內。兇手殺人以後,若是怕被人發現,就不會用飛行法器離開,而是選擇步行。」不知何時從空中下來的林斛看了屍首兩眼,語氣平靜道,「兇手確實算得上是用劍高手。但是我們劍修若想殺人,一劍足以斃命,無需再補上一劍。」

林斛站起身,轉頭看向散修盟的人:「兇手與死者生前,或許有舊怨。」

「這……」散修盟長老並不知這些在散修盟掛名的修士之間,究竟有過哪些矛盾,所以皺眉不言。

「長老。」被救下的中年散修魯義看到散修盟的人,原本還有些高興,但是見到有散修喪命,心情低落了些,路上若不是遇到這幾位宗門道友,他恐怕也會變成這樣一具屍首。

「魯義?」散修盟長老看到魯義出現在宗門弟子身後,眼底露出些許驚訝,「你為何與箜篌仙子在一起?」

「我跟王甲道友傳送進秘境後,幸而有昭晗宗的道友一路相助,後又有箜篌仙子幫忙,才得以一路平安。之前被魅魔圍襲,我以為必死無疑,便讓王甲道友先走,若是遇到你們,他還能給你們傳個話,也不知道現在他獨自一人,究竟怎麼樣了。」

早知道會遇到這幾位宗門弟子,他就不該讓王甲道友獨自離開。

聽到魯義說,昭晗宗的弟子救了他,散修盟長老越發肯定兇手不是昭晗宗的人。危急關頭,昭晗宗弟子能夠救散修盟的人,又怎麼會無緣無故殺害散修盟其他人。又聽魯義提到王甲,散修盟長老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屍首,歎了口氣。

地上躺著的這個人,正是魯義口中的王甲。

魯義哪還不明白,他心神一震,喃喃道:「怎會如此?」他讓王甲先走,是想保住他一條命,哪知道這竟然成了他的催命符。

「這不怪你,別多想。」昭晗宗小弟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歎氣道,「你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魯義勉強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剛才嗆聲長德的散修面色有些尷尬,看到受過昭晗宗恩惠的魯義,以及昭晗宗弟子勸慰魯義的樣子,年輕散修就算性格衝動,也慢慢覺得,王甲遇害一事,與昭晗宗無關。

「剛才隔著湖的對岸,我聞到了血的味道。」長德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很快猜測到另一種可能,「但是秘境中靈氣如此濃郁,血腥味怎麼可能傳得如此遠?」

或許是兇手已經發現散修盟的人往這邊靠近,就故意用手段讓他發現屍首。但是兇手這麼做,是為什麼?想要陷害昭晗宗,還是挑撥昭晗宗與散修盟的關係?

散修盟只是散修們掛名的地方,讓他們能夠互通有無,資源互換,並不如宗門弟子齊心,就算挑撥他們的關係,以昭晗宗的地位,也根本不懼散修盟的這股勢力。更何況以散修盟的能力,也不敢為了一個散修,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找昭晗宗的麻煩。

兇手這麼做,又圖什麼呢?

「這個兇手真是心狠心黑,他是想挑撥我們宗門跟散修的關係吧?」箜篌恍然大悟,「栽贓嫁禍這種手段,不就是小人常用的招數?」

話本裡經常有這樣的小人,用各種手段陷害他人,若是被陷害的人沒有發現,就會鬧出更多的事情來。

長德迅速地側首看箜篌,頓時想明白兇手圖的是什麼。他圖的不是昭晗宗,而是宗門與散修之間的矛盾。

「林斛。」桓宗從飛劍上下來,走到箜篌身邊,與她並肩而立,也恰巧用身體遮住了長德的視線。

「是。」林斛拱手,把飛劍往天上一拋,閃身飛了出去。

「林前輩去哪兒?」箜篌見林斛眨眼的時間就消失在眾人面前,心裡有些羨慕,不知道她要修煉多久,才能有林前輩這樣的速度。

「去找人。」桓宗猜到了箜篌的想法,失笑道,「林斛速度比我快。」這是血脈裡帶來的天賦,無法靠修煉來彌補。林斛被傳送到其他地方,短短兩日就能找到他們,靠的並不是運氣。

身為一個被秘境血脈歧視的修士,林斛在這裡並沒有運氣可言。

「桓宗真人,秘境中複雜多變,讓這位道友去找人,會不會有些麻煩?」散修盟長老知道林斛找兇手去了,但是這裡處處都是法陣,方位也經常自動發生變化,要想找到一個有心藏起來的人,何其的不易。

「無妨。」桓宗語氣平淡,「試試也好。」

散修盟長老尷尬的閉上嘴,不知道為何,他莫名覺得,與這位桓宗真人再聊下去,氣氛可能會更加尷尬。他轉身找出一個收納袋,把王甲的屍首裝進了收納袋中。

箜篌見大家都沉默不言,從收納戒裡拿出一捧果子:「大家也都累了,要不要吃點果子?」

散修們沉默,看著箜篌手裡紅艷艷的果子沒有動。

「多謝。」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到箜篌掌心,取走了一枚果子。

「長德道友不必客氣。」箜篌分了一半給長德,剩下一半分給了散修盟長老,「有什麼誤會說清楚就好,不要壞了和氣。」

年輕散修臉上一紅,朝長德拱手道:「方纔多有得罪,還請道友見諒。」

「無需如此。」長德手裡握著一捧靈果,面上卻沒有多少情緒,「事情太過巧合,你有所懷疑也很正常。只是出門在外的時候,還是要收斂些脾氣。若遇到心胸狹窄之人,恐會惹來大麻煩。」

「是,多謝長德道友提醒。」年輕散修臉上紅得發燙,又見長德確實沒有記恨的意思,才老老實實縮到角落裡。心裡對宗門弟子的看法,也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半個時辰之前,宗門弟子還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現在就變成了品行高潔,行事大氣敞亮有風度。

人心的變化,有時是眨眼之間。

昭晗宗弟子與散修們的關係變得你好我好大家好,旁邊的桓宗盯著箜篌空蕩蕩的掌心,沉默不言。

箜篌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從收納袋裡取出幾顆金色靈果塞到他手裡,用傳音術道:「這個金果對溫養靈台有好處,只是數量少,不好分給別人。」

看著少女拽著他的袖子,把幾顆小小的靈果塞給他,桓宗眼瞳中染上了一抹亮色。

好東西偷偷給他,不願意給其他人嗎?

「好。」桓宗把一顆靈果放入口中。

果真甘甜可口,從舌尖甜到了心底。

恰在此時,有兩個人從天上摔了下來,砸碎了地上一塊石頭。

第81章 幻境

塵土飛揚,聲聲哀嚎。

看了眼在地上打滾的兩個人,箜篌默默伸出手,扯開袖子攔在桓宗前面。灰塵這麼多,不小心把金果弄髒可怎麼吃?

「公子。」林斛從肩上跳下來,朝躺在地上的兩人抬了抬下巴,「附近除了這兩人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散修們已經認出了這兩人的身份,都是散修盟裡的掛名成員,但這兩人都不是用劍高手。

「道友,這兩人是我散修盟的成員,但他們都不是劍修,如何……」散修盟長老委婉道,「莫不是兇手已經逃了?」

「或許那兩位道友確實如此,但這兩人恐怕不是你們散修盟的人。」林斛聚靈氣於掌心,往地上的兩人身上一拍,兩人痛得在地上打滾,慘叫不斷。散修盟的幾個人看到這幅景象,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很快他們發現,在地上打滾的兩個人身體發生了變化,骨骼收縮或是擴張,就連臉都發生了變化。

「他們……用了幻化水?」散修盟長老面色發白,恨不能一掌拍死這兩個人。

幻化水名字普通,但是製作起來卻非常複雜。需要的藥物昂貴不說,而且煉製一百次,也不一定能夠成功一次,會煉製這種幻化水的藥師,十分稀少。更重要的是,就算煉製成功了,若想幻化成某個人還不被人看出端倪,就必須喝下此人的心頭血。

所以這種藥在凌憂界是違禁品,但凡有些良知的藥師對這種藥品都非常抗拒。各大宗門齊心協力,把修真界管理得很好,這種藥物幾乎已經絕跡,很多年輕一輩的修士,甚至都不知道修真界還有這樣一種藥。

但現在這種藥出現了,還混入他們正道修士裡,殘害正道修士栽贓到其他人身上,若是這兩人沒被發現,以後還會引發出多少事情?

偽裝被撕開以後,修煉過邪功的兩人完全無法掩飾自身的煞氣。

「邪修!」年輕修士道,「又是這些混賬!」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邪修竟然敢如此猖狂?

見自身已經暴露,兩個邪修連連求饒。誰說修行之人不怕死,修行之人其實比普通人更怕死,他們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想要獲得長生。身死道消的那一刻,就需要克服更多的恐懼。所以說,修心亦是修行。

「你們害死了散修盟三位道友,還有臉求饒?」箜篌放下袖子,看著這些滿臉恐懼,求饒不斷的邪修,心裡湧起一股噁心,這些邪修謀害正派修士時,怎麼沒有想過生命可貴?

「在這些人眼中,除了他們自己的利益,別人生死與他毫無關係。若非如此,又怎麼走上邪修一道?」桓宗擔心她小小年紀,看多了這些事影響心境,便多說了幾句,「這些人圖一時痛快,害人無數,終不能有什麼好下場。」

凌憂界近五千年的飛昇記錄上,無一人是邪修出身,便足以證明天道也是容不下這種人的。

有底線的人,就算貪圖享樂,也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能做。萬般放縱的人,一時快活之後,便是肉體與靈魂同時寂滅,再無來生。

「長老,你覺得該如何處置這兩人?」林斛轉身看散修盟長老。

「殺人償命。」散修盟長老陰沉著臉,恨不得當場擊斃兩人,但他還留著幾分理智,「若你們交待完事情經過,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多謝長老。」邪修們本就是為了利益什麼都可以拋棄的人,根本沒有忠誠可言,現在聽說可以保住一條命,當下把事情真相講出來。

邪修中的無苦尊者突然喪命,這讓無苦尊者的兄弟黑尊者大為震怒,立誓要一統魔界。於是向魔尊請戰。魔尊派他們潛伏到散修盟,趁著這次機會,讓散修盟與宗門發生矛盾。等這些正道修士內耗過後,他們再攻打他們。

「他要幫兄弟報仇是假,想要找修真界麻煩是真。」箜篌嗤笑,「你們邪修做壞事,也要披一個正義的皮?」

兩個囂張的邪修不敢說話,低著頭想著保命方法。

「在你們邪修眼裡,我們正道修士是不是傻得有些過頭?」箜篌用劍鞘敲了敲其中一名邪修的肩膀,「挑撥離間這個手段,很好用?」

邪修瘋狂搖頭,就算真的好用,他們也不敢說出來。

話問完以後,箜篌往後退了兩步,林斛手中劍光一閃,直直戳破兩名修士的靈台。

「你、你……」尚留一絲氣息的邪修滿嘴是血,盯著林斛死不瞑目。

「這位長老承諾他可以放過你,我們其他人又沒有同意。」林斛收劍入鞘,這兩人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若是這樣的人都能活,那些死在他們手上的無辜之人,豈不是白白送命?

看著林斛乾脆利落的劍法,散修們看著有些發呆,剛才好像只是閃了一道光,怎麼兩個人都死了?

「走。」林斛道,「前面就是秘境的陣心了。」

發生了邪修殺人這件事,散修們的精神都不太好,一路上走走停停,採集到的靈草靈藥,也不能安慰他們的心靈。

五天後,他們在陣法時時變幻的情況下,終於趕到了陣心。陣心處有一座十分巨大的豪華宮殿,宮殿外盤腿坐著不少的修士,這些修士裡有宗門弟子,也有散修,看到他們趕過來,眼神都亮了起來。

「來了來了,他們終於來了。」

「你們可終於到了,怎麼走這麼久?」

面對這些人熱情的態度,箜篌往後退了一步,藏在了桓宗身後。態度這麼好,肯定有問題。

「長老,你可算來了,這座宮殿的門總是打不開,有個奇怪的人還出來說,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齊齊,其他人還沒趕過來,宮殿就不會開門。」一個散修撲到散修盟長老面前,「我們在這裡等了快十天了,你們是迷路了?」

散修盟長老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們一路上沒有遇到其他事?」

「什麼事?」散修茫然不解,「不是要到了這裡,才能有考驗?」他往眾人望去,懊惱的拍掌,「糟糕,還差一個?」

「什麼,還差一個?」剛才還在歡呼雀躍的修士們,頓時喜意全消,「怎麼還會差一個?」

「王甲道友不在。」散修道,「他也不在,我們怎麼進去?」

散修與宗門弟子湊在一塊,七嘴八舌的說著,早已經分不清他們是散修還是宗門弟子。金玲甚至看到周肖師兄與一位散修坐在角落裡有說有笑,半點不像平日的木訥樣子。

正在大家扼腕歎息,以為又要等上好幾天時,宮殿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身著黑衣,帶著面具的男人走出來,站在台階上看著眾人。

他臉上的面具十分怪異,白白的一片,沒有任何圖案,看起來冷冰冰的,毫無情感。

「人已到齊,你們可以進去了。」面具人的目光投向桓宗等人所在的方向,化作煙霧消失。

「不是還有人沒有來?」

「約莫是記錯了?」

「走吧走吧。」

他們從秘境入口進來,就順著主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了這裡,所以在他們想像中,這座宮殿就是考驗他們的地方,並無其他的危險。

箜篌覺得這事有些奇怪,為何大多數修士沒有遇到奇怪的事,唯有他們幾個一路上不太平?

「我們走。」桓宗牽住箜篌的手,跟在眾人身後,走進了宮殿大門。剛進入大門,箜篌就感覺到有一股十分奇怪的力量控制了自己的身體,讓她不自覺便鬆開了桓宗的手。

「桓宗?」箜篌回頭看去,四周再無他人,寬敞的空地由漢白玉石鋪就,正前方有三道白玉拱橋,橋上隱隱有龍氣浮現,三道橋上分明刻著「問仙橋」「問心橋」「問道橋」三個名字。

白玉拱橋後,是巍峨的宮殿,宮殿裡傳出陣陣仙樂,像極了修士們嚮往的天宮。

「心中有道自然能夠成仙,問三座橋不如問我自己。」箜篌沒有上橋,她拿出飛劍,從護城河上飛躍過去。飛過去時,她並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再回頭看那三座橋,那裡什麼都沒有,若是修士當真跨上去,只會掉進河中。

「心中無道,進了此處還要問三座橋的修士,也配不上進入這座宮殿。」戴著白面具的神秘人出現,他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聲音虛無縹緲,非男非女。

箜篌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神秘人:「你是秘境之靈?」

「你可以這麼叫我。」秘境之靈退後一步,揮手讓金殿的大門打開,「但就算你主動與我說話,我也不會額外給你好處。」

「不向你討好處,我是向你道謝,多謝你送我的天地劍法。」箜篌鄭重道,「你放心,我出去以後,一定會讓桓宗與勿川大師兄把這種劍法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