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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桓宗。」箜篌跑到他面前,把地圖與羊皮紙放到他手裡,「放好,千萬別丟了。」

兩張紙很輕,但是桓宗卻覺得重逾千斤,為了得到這個,箜篌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

「箜篌……」桓宗聲音沙啞,「這是孫閣主給你的?」

箜篌點頭,調侃道:「孫閣主說了,這是用來討好我的。」

「討好?」桓宗還沉浸在感動中沒有回過神來。

「嗯,孫閣主說我是主宗的天才,為了吉祥閣的未來,一定要討好我。」箜篌笑瞇瞇道,「拿人手短,你以後一定要記得提醒我,讓我多誇一誇吉祥閣。」

「好。」桓宗點頭,眼如春水,「我以後一定提醒你。」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不急。」桓宗搖頭,「你與成易道友多日未見,在吉祥閣多待幾日也無妨,從這裡到奎城並不需要多少時間。」

箜篌不放心:「可我怕錯過秘境打開的時間。」

「不會。」桓宗肯定道,「我闖過很多秘境。」

「對哦。」箜篌恍然,桓宗都靠著闖秘境發家致富了,論過秘境經驗,肯定還是他比較厲害。

某宗門內,一名心腹弟子面帶狂喜跑進主殿。

「門主,好消息!」

「琉光宗與雲華門打起來了?」國字臉門主激動的站起身問,「沒鬧出人命吧?」他雖然野心勃勃,但還是不想鬧出太多人命的。

「不是。」

國字臉門主神情冷漠地坐了回去。

「但是琉光宗給吉祥閣送禮了,而且還是送的大禮。」

國字臉門主精神一振,琉光宗竟然開始挖雲華門牆角了?有琉光宗出手,雲華門還能剩下幾個附屬門派?

嘖,還是他們凌憂界第一大宗門呢,做事竟然這麼不要臉。

第63章 曾太奶奶

「大師兄。」箜篌找到成易的時候,成易正在檢查吉祥閣新佈置的防禦法陣,成易雖主修劍道,但是在法陣一道上,也頗有造詣。雲華門中間輩的弟子中,除了勿川以外,便是他最有威望。

成易調換了兩樣法器的位置,放下捲起來的袖子:「怎麼到這裡來了?」

箜篌對幾個看起來有些眼生的吉祥閣弟子笑了笑,轉頭向成易開口:「大師兄,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成易看了她一眼,示意吉祥閣的弟子不要跟過來,帶著箜篌到院子裡的石桌旁坐下:「說吧,是缺靈石花了還是想要法器?」

輕輕搖頭,箜篌倒了一杯茶雙手遞到成易手中:「都不是。」

「哦?」成易抿了一口茶,「那是什麼?」

「師兄,兩天後我想啟程去奎城。」箜篌有些小心虛,「吉祥閣這邊有你坐陣,我也放心了。」

「跟桓宗一起?」成易放下茶杯,臉上的表情不喜不怒,這副模樣讓箜篌更加心虛了,她垂著腦袋點頭。

「聽說奎城的桃花餅很好吃,去了那邊記得給我寄些回來。」成易笑了笑,「奎城路遠,我最不喜出遠門,就不與你一道去了。」

「師兄……」箜篌偷偷看成易,「你不怪我?」

「為何要怪你,你本就是出門遊歷,難道我還要留你陪我在吉祥閣裡待著?」成易看著眼前一副乖巧模樣的少女,笑容更加溫和,「更何況你身邊還有林前輩與桓宗道友兩位大能,與他們在一起,你也能增加不少見識。」他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出門一趟,都學會煉器了。再跟林前輩與桓宗道友待一段時間,說不定連法陣、符篆、御獸都學會了。

「我想多陪陪你嘛。」箜篌雙手捧臉,朝成易眨著眼睛,「現在提前走,你難道就不會捨不得?」

「是捨不得,但讓你一直跟在我們身邊,只會害了你。」成易笑,「我明白你的心意,不過我們修士不拘於俗禮,更何況整個凌憂界只有這麼大,我若是想你了,便來找你。」

「師兄……」箜篌放下手,抱住成易的胳膊,對他露出大大的笑臉,「你真好。」

院門外,桓宗站在石階上看著裡面舉止親暱的師兄妹,收回目光轉身往外走。

「桓宗真人。」不知從何處走出來的孫閣主朝桓宗拱手道,「真人請留步。」

「請問閣主有何事?」桓宗回了一禮。

「並沒有什麼大事,方才有客來訪,我觀此人命格與真人有親緣之相,便多事轉告真人一聲。」孫閣主道,「若此人是你的後輩,去瞧一瞧也無妨。」

「不知來人姓什麼?」

「凌憂界皇室太子褚季暄。」孫閣主道,「他請我算褚家的國運。」對於修士而言,皇室是個尊貴的擺設,他們尊重皇室的人,卻沒有真正把他們放在眼裡。國運之事,輕易算不得,褚家人求到他這裡,只因他曾經欠了褚家一份人情,但這份人情夠不夠他出手算卦,還要看這位桓宗真人的態度。

孫閣主是個聰明人,他不僅會算卦,還會算計。

桓宗聽出了孫閣主言外之意,他神情平靜道:「國運由天定,算與不算都在其次。不過褚家人與我確有幾分淵源,若是閣主不介意,我想與此人見一面。」

「請往這邊走。」孫閣主見桓宗神情淡漠,就知道桓宗對這位有可能是親人後輩的皇族王子,並沒有多少親近之情。

褚季暄在皇族中的身份有些許特別,因為他的生母是一名修士,他身上也有修行的靈根。褚家世代受龍氣庇佑,掌管凌憂界百姓幾百年,身份無比尊貴,卻彷彿得到詛咒一般,幾乎所有子孫後輩都沒有修行的靈根,偶有靈根者,也是天資愚鈍,很難在修行之路上走得更遠。

自從他被檢測出有三靈根資質後,父皇欣喜異常,還說褚家祖上也曾出過一名天資非常出眾的修士,只是不知道當年出了什麼問題,關於這位老祖宗的記載十分簡略,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有留下,只記載了他在皇子中的排名。

他有心拜入宗門之下,可是大宗門不收他,小宗門不敢收她,這些年他只能跟著一位請進宮裡的散修修行,現在堪堪煉氣五階的修為。

在墊子上跪坐了一會兒,他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放下手中的茶盞,整理了一下衣袍,轉身正對門口。

雕花木門打開,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孫閣主,而是一位風采出眾的白衣男人。幾日前,他曾在街上看到過此人,沒想到今日竟會在此處再相見。

「見過兩位前輩。」

「你非修士,無須以輩分相稱,稱我一聲真人便好。」桓宗走到客位坐下,轉頭看了眼跟在身後的孫閣主,孫閣主乖乖在主位坐下,微笑著沉默。

褚季暄被對方冷冰冰的態度唬住,老老實實行禮道:「是,真人。」

上次是他看錯了,這位真人一點都不像他麼老褚家的先祖,褚家歷代先祖,沒人能養出這種氣勢。

「聽聞你想算褚家未來的國運?」桓宗神情嚴肅,眉峰都染上了幾分嚴厲,「國之氣運,牽涉萬民,豈是說算就算?」

「真、真人說得是。」褚季暄膝蓋有些發軟,在這位容貌俊美的真人面前,他覺得自己的樣子就像是被爺爺教訓的孫子,還是膽子很小的孫子。

「這位桓宗真人是琉光宗的高人。」孫閣主在旁邊笑瞇瞇地補充一句。

聞言,褚季暄膝蓋更軟了,若是這位高人願意帶他去琉光宗修行,別說當孫子,就算當曾孫子他也願意。他來吉祥閣,雖是打著算國運的旗號,實際上是想拜入一個修行宗門。

如意是他的夫人,現已被收為水月門弟子,若他不潛心修行,就算如意不嫌棄他,他也會因為壽元的問題,不能長久陪伴她。

「季暄斗膽,拜問真人,在下可入貴宗門否?」褚季暄面色蒼白,雙臂顫抖,但還是朝桓宗深深拜了下去。他不是傻子,又怎會看不出,這裡說算更有份量的人,是這位琉光宗桓宗真人,而不是孫閣主。

「資質不足,未到築基期卻已失元陽。」桓宗語氣淡淡,「殿下不符合我宗收徒標準。」

褚季暄:「……」

這個拒絕真直接,他心口有些疼。

「我觀殿下身上已有修為,何不在宮中修行?」孫閣主捻著鬍鬚道,「你若是拜入宗門之下,便要拋卻一切身份,按照宗門規矩行事,豈不是委屈了你?」

「若能拜入宗門,把這些虛名通通拋卻又何妨?」褚季暄叩拜道,「請真人與閣主相信在下的赤誠之心。」

孫閣主歎氣:「非是我不願意

幫你,只是我吉祥閣只收擅長卜卦的弟子,殿下的天資,似乎並不適合卜卦一道。殿下若是不怨我問得冒昧,可願告訴我,你最擅長什麼?」

褚季暄:「……」

他小時候當做皇朝繼承人培養,後來父皇發現他有靈根後,便請了散修到宮裡教他修行。這些年還試圖給十大宗門送禮,希望他們能收下他,只可惜十大宗門剛正不阿,拒絕一切行賄行為,他至今也沒拜入哪個宗門。桓宗真人可能是他見過的修士中,地位最高的一位了。

桓宗挑剔地看著褚季暄,資質極差,心性也不出眾,並且已經嘗了女色。特長沒有,二十好幾的人了,修為還在煉氣期,褚家的後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見了不如不見。

孫閣主見褚季暄竟然答不出擅長什麼,乾咳一聲:「殿下再想想,當真沒有什麼感興趣的?」

褚季暄不知想到了什麼,面紅耳赤的偷偷看桓宗,桓宗挑眉,語氣冷如霜雪:「說。」

「我、我想做菜。」褚季暄很小的時候,曾在御膳房偷看御廚做菜,那如光電般的刀法,拎起鍋子翻滾的利落,讓他對廚藝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只可惜他身為皇室子弟,別說讓他下廚,他僅僅是靠近廚房,便能引起下人們的驚呼尖叫。這麼多年,他也只敢在與如意外出時,偷偷做幾道小菜給如意吃。

「真是……」孫閣主察覺到桓宗在看自己,舌尖的話轉來轉去,變成:「真是有意思的愛好。」

整個修真界,以廚入道的修士鳳毛麟角,唯一收廚師修士的宗門,只有五味莊。不過他們吉祥閣跟五味莊沒什麼交情,他相幫也無能為力。

事實上桓宗真人倒是能幫這個忙,五味莊的莊主白案真人與和風齋有交情,和風齋又是琉光宗的附屬門派,桓宗真人是琉光宗親傳弟子,他若是開口相助,褚殿下拜入五味莊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然而最大的問題是,桓宗真人實在不像是願意幫忙的樣子。

想到他欠褚皇室的人情,孫閣主有心幫褚季暄說幾句好話,桓宗真人已經起身朝院子外走去。

孫閣主愣住,這是不想再說的意思?

「桓宗?」從大師兄院子出來,箜篌本想找孫閣主再問問有關尋雲樹的事,但是聽守在院子外的弟子說孫閣主在待客,她就準備離開,哪知道桓宗從裡面走了出來。

孫閣主招待的客人就是桓宗?

「站在外面做什麼?」桓宗抬手,「來。」

「我去合適麼?」箜篌覺得自己好像不該去打擾。

「沒事,是我祖籍上的一位小輩,按規矩他要喚你一聲老師叔祖。」桓宗帶著箜篌往裡走,「這孩子沒天資,心性又一般,勝在品性還算純良,又喜歡廚道,我打算推薦他去五味莊修行,希望白案真人能給我幾分薄面。」

「五味莊是個好去處啊。」聽到桓宗家這位小後輩竟然喜歡廚道,箜篌沒看到人,就已經對他有了幾分好感,「民以食為天,以廚入道很好,這位後輩一定很有前途。」

桓宗:「……」

「不過還是別讓他稱我為老師叔祖了,這樣聽起來太老,我怕這種稱呼會影響我對他的好感。」箜篌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桓宗你也不必太過認真,你又不是比他高十個八個輩分,稱謂前面加個老字太難聽了。」

桓宗:「……」

自從桓宗出去以後,褚季暄就坐立不安,礙於有孫閣主在場,他才勉強維持著皇室子弟應有的優雅。等外面再度響起腳步聲,他偷偷往門外看了一眼,見桓宗真人竟然又走了回來,他偷偷鬆了口氣。

真人身後這位姑娘,不正是前幾日跟他走在一起的女子?

「仙子,請上座。」孫閣主起身給箜篌行禮。

「閣主請不必多禮。」箜篌回禮,看了眼跪坐在下首的褚季暄,眉眼間依稀能看出幾分桓宗的影子,只是不論氣勢還是容貌,都及不上桓宗。

見孫閣主都要向這位後進門的年輕姑娘行禮,褚季暄連忙站起身,朝箜篌拱手。

「不用不用,快些坐下。」箜篌掏出兩瓶丹藥塞給褚季暄,「沒什麼好東西可以送給你,這兩瓶聚靈丸拿去,不要嫌棄。」

能夠聚靈匯氣的聚靈丸,大都是宗門內部弟子才有的好東西,褚季暄怎麼會嫌棄。只是為何這些仙子開口就送東西,這是修真界流行的新規矩麼?還是說……

他的身與心都是屬於如意的,絕對不能為了兩瓶聚靈丸折腰。

「此物太過貴重,在下不敢收,請仙子收回此物。」褚季暄躬身雙手把聚靈丸遞還到箜篌面前。

「箜篌仙子是雲華門棲月峰峰主關門弟子。」孫閣主見褚季暄如此慎重,「既然是仙子給你的,你便好好收著。」

褚季暄看了看孫閣主,又見箜篌仙子神情澄澈,並沒有其他用意,才行大禮道:「多謝仙子。」

「無須客氣。」箜篌走到桓宗身邊坐下,「我聽桓宗說,你想以廚入道?」

褚季暄心中廚道在主流修士看來,肯定是十分不入流的,可是面對箜篌問詢的目光,他還是咬牙點了點頭。

「你五指長而有力,入廚道挺合適。」箜篌想了想,「桓宗,我們趕往奎城時,要經過五味莊,不如我們明日就出發,送他去五味莊後再去奎城?」

「怎、怎好麻煩仙子?」褚季暄既激動又感動,沒想到十大宗門的仙子竟然如此善良。不僅沒有瞧不起他想以廚入道,還打算送他去宗門。

「無事,順路而已。」箜篌道,「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後輩,一件小事談不上麻煩。」

後、後輩?

褚季暄靈光一閃,難道說他祖上的記載有誤,也許當年成為修士的先祖不是皇子,而是公主?他再看箜篌,眉如柳絲眼如星,漂亮得如同十多歲的少女。祖錄上說,先祖被修士帶走的時候,還不滿十歲。若是先祖修為高深,現在看起來很年輕也不奇怪。

想明白這點以後,褚季暄看箜篌的眼神,就變得親近起來。

就算看起來再年輕,那也是他的太太太太太太奶奶,可以簡稱曾太奶奶。

「桓宗,你覺得如何?」箜篌問桓宗。

「依你所言。」桓宗點了點頭,對褚季暄嚴肅道,「你若能拜入五味莊門下,要記住潛心修行,拋卻皇子身份,尊師重道,可記住了。」

箜篌驚訝地看著桓宗,拋卻皇子身份?桓宗的後輩是皇子,難道他也是皇族出身?

「多謝真人教誨,記住了。」褚季暄心裡有些疑惑,這位真人與他曾太奶奶是什麼關係,為何以長輩的姿態訓誡他?難道……

他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遍,眼底露出幾分恍然。

修士結為道侶並不奇怪,這位桓宗真人性格雖有些冷漠,不過相貌出眾,又出身名門,勉強也配得上他曾太奶奶。

「桓宗說得對。」箜篌見褚季暄在她與桓宗身上看來看去,以為他被桓宗嚴肅的語氣嚇住了,「加入宗門後,以往的身份地位都是雲煙,若是你不能放下,便無法走上修行之道。」

「是,晚輩一定牢記,請曾太奶奶放心。」褚季暄對箜篌行了一個晚輩大禮。

曾太奶奶是什麼奇怪的稱呼,比老師叔祖還要難聽。箜篌眉梢抖了抖,但是見褚季暄乖巧恭敬的模樣,又把話嚥了下去。

算了,看在桓宗的面子上,不與他一般計較。

褚季暄回到院子後,便對妻子如意說了他遇到祖上長輩的喜事:「曾太奶奶要親自送我去五味莊拜見莊主,如意,我能伴你一起修行了。」

「祖錄上不是說,踏上修行之路的是五皇子麼?」如意陪褚季暄高興了一場,兩人都躺到床上以後,如意才想起這件事,怎麼皇子變公主了?

「這份祖錄是幾十年前重新抄錄的,有關三百多年前的事,抄錄編撰時有所疏漏也不奇怪。」褚季暄道,「曾太奶奶名叫箜篌,而且還是雲華門的高徒。」

「箜篌……」如意若有所思,這個名字她好像在哪兒聽過。見褚季暄臉上笑意不歇,她道:「明日一早我就要趕去水月門,幸好有箜篌仙子助你,不然我寧可不拜入水月門下,也不想留你單獨一人。」

「說什麼傻話……」

臨近分別,這對小夫妻有說不完的話,恨不能這個夜長一些,再長一些。

箜篌睡得不太好,晚上夢見一個毛髮旺盛的大漢追著她叫奶奶,氣得她在夢裡把這個大漢狠狠揍了一頓。她堂堂十六歲美少女,憑什麼要被人叫奶奶。

氣得從床上醒來,箜篌特意給自己換上了色調鮮嫩的裙衫,照了好一會兒鏡子,才覺得心氣兒順了下來。出了院子,她就看到蹲在院門外的褚季暄。

「給曾太奶奶請安。」褚季暄見到箜篌出來,上前給她行了一禮,「曾太奶奶好。」

箜篌:「……」

她默默拍了拍胸口,讓自己那顆隱隱作痛的心平靜下來:「我帶你去找桓宗。」再被他這麼喊下去,她真要未老先衰了。帶著褚季暄來到桓宗院門外,箜篌指了指門內,「你自己進去便是,我去向我師兄辭行。」

「是,曾太奶奶慢走。」褚季暄乖巧地點頭。

然而此刻箜篌覺得,這個年輕人雖然長得與桓宗有半分相似,但絕對沒有桓宗半分討喜。

箜篌剛一離開,褚季暄身後的院門就打開了。桓宗瞥了他一眼:「站在外面作甚,進來。」

「是。」一對上桓宗真人的目光,褚季暄就忍不住膝蓋發軟,乖乖聽話。

「從開始修行到現在,有多少年了?」桓宗見季暄低頭耷腦的模樣,眉頭微皺。

「晚輩七歲便開始修行,現已修行十五年。」褚季暄老實回答,「教我修行的太傅是一名金丹期散修。」太傅說,他只花了十五年時間就已是煉氣五階修為,這樣的天資放眼整個修真界,也非常不錯了。若是他當初能入宗門修行,說不定已是煉氣八階的修為。

「花了十五年時間,修為才到煉氣五階?」桓宗眉頭皺得更緊,但是見褚季暄有些膽怯的模樣,到底沒再說重話,掏出幾本煉氣期修士必讀的修煉手冊扔給他,「把這些背熟。」

「多謝真人贈書。」褚季暄大喜,這位桓宗真人看起來雖很不好相處,但是心還是很好的。

一個時辰後,箜篌與桓宗在吉祥閣不捨地目光下,準備踏出吉祥閣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