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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看裴宴這個眼神,楊紹瞬間明白過來,原來是怕陌生人太多,會讓花繡師不自在,他點頭道:「行,我讓他們去安排。」

剛到西院,楊紹見幾個人在那邊探頭探腦,打手勢讓他們不要過來,轉頭對花錦道:「花繡師,你喜歡什麼口味的菜系,我等下要順路過去,好跟廚師提前打聲招呼。」

「讓他們做幾道拿手的,再加幾道蜀菜。」裴宴也看到了那邊探頭探腦的幾個人,帶著花錦進了包間。

楊紹:……

他問的是花繡師啊。

見裴宴與花錦去了另一個包間,其他幾個人同情地看向陳江,看來裴先生雖然願意幫他外公家的項目,但還是不待見他,連多看他一眼都煩。

「不是……」陳江左看右看,「裴先生不過來,真的不是因為我,是因為別的原因……」

「是是是,你說得對。」旁邊的人拍了拍他的肩,「我們都懂,你不用解釋,我們都相信你。」

「你們都懂個屁!」陳江推開放在肩膀上的手爪子,長長歎息一聲。裴先生不是嫌棄他,分明是嫌棄他們這裡所有人。談戀愛的人,怎麼會喜歡一堆電燈泡紮在旁邊?

在包間的洗漱間洗乾淨手,花錦出來的時候,見裴宴斜靠在椅子上,那副懶洋洋的樣子,簡直像是不願意動彈的蠶寶寶。走到裴宴對面坐下,「你不開心?」

「你覺得,自從我遇到你以後,哪次你沒惹生氣?」裴宴伸手把一隻空杯子拿在手裡把玩,「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債沒還。」

「說不定是我欠了你的債,需要我來還呢?」

「那我這個收債的人可真不容易。」

花錦從包裡取出一個軟布包,「辛苦裴先生今天陪我這麼久,這是我的謝禮,請你給個面子收下。」

「這是什麼?」裴宴拿起軟布包,「又是領帶?」

花錦笑而不語。

「我可以拆開嗎?」裴宴把軟布包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看向花錦。

「當然可以。」花錦點頭。

裴宴打開包,裡面是條折得工工整整的圍巾,圍巾上繡著祥雲紋,但是摸上去沒有任何凸起感,乍眼看去,這些花紋像是印染上去的一般。

「這都快夏天了,你送我圍巾?」裴宴把抖開的圍巾疊好,放回軟布包裡,「你可真有創意。」

花錦笑了笑,「這條圍巾很多人都壓不住,我思來想去,認識的人裡面,可能只有裴先生最適合它了。繡這條圍巾的時候,我還在向師父學藝,利用閒暇時間繡了將近半年才全部完工,若是不能幫它找到合適的主人,我那半年的休息時間就浪費了。」

裴宴沉默片刻,嗤笑一聲:「你說了那麼多話,就這句順耳。」

「我也不是故意送反季節的禮物給裴先生,只是到了冬天的時候,也許我們早已經已經斷了聯繫。」花錦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浮起的熱氣為她眉眼添上了幾分溫柔,「所以還是早點把它送出去比較好,漂亮圍巾配帥哥,才不浪費。」

一個是無數人都不敢招惹的豪門客,一個只是在生存與藝術中掙扎的普通人,就算有一時交集,未來也不可能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

花錦內心很清醒,她想,坐在對面的裴宴肯定也明白這個現實。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再跟你聯繫了?」裴宴皺眉看向花錦,「你都把我氣成這樣了,我都沒嫌棄你,還不夠大度?」

「裴先生說得對,是我小氣。」花錦捧著杯子輕笑出聲,水潤的眼睛亮閃閃一片,很好看。

吃了飯,裴宴送完花錦回家,剛把車停到車庫,接到楊紹的電話:「裴哥,今晚有個大片首映發佈會,你要來玩玩嗎?」

「沒意思。」裴宴熄了火,下車的時候,看到了副駕駛上裝著圍巾的軟布包。

「楊紹,我問你一個問題。」

「啥?」楊紹那頭,有些吵鬧。

「如果有人送你圍巾,領帶,這代表著什麼意思?」裴宴摳著軟布包的邊,眼神不住地往軟布包上瞟。

「那是我媽啊。」楊紹在手機那邊吼道,「除了我媽,還有誰給我準備這些東西?」

裴宴:「算了,你還是閉嘴吧。」

「不是你問我的嘛。」楊紹委屈道,「還有種可能,那就是對方喜歡你。如果送你的圍巾,還是對方親手織的,那更是百分百喜歡……」

「嘟嘟……」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楊紹滿頭霧水,裴哥這是啥意思?

故意打電話過來,嘲笑他沒有女人真心送他東西?

「喜歡……」裴宴打開軟布包,圍巾順滑的手感,似乎在一點點平復著他洶湧的情緒。

難道……花錦那個女人在暗戀他?

想到這,裴宴把手裡的圍巾一扔,就知道那個女人居心不良,原來是看上了他的帥氣容貌。

不對,她跟那個叫譚圓的好朋友,關係不是也挺曖昧?

這個花孔雀,難道還有腳踩兩隻船的心思?

他拍了一下方向盤,拉開車門下車,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家裡請的幫傭給他端了一盤削好的水果,「裴先生,外面天氣熱,吃點水果消暑。」

「這日子過得真快,昨天好像還在穿冬衣,現在就夏天了。」幫傭話未說完,就見裴宴走了出去,「裴先生,你去哪兒?」

「車上落下東西了,我去拿。」

作者有話要說:花錦:???啥玩意兒?

第29章 毛病?

裴宴晚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他被一條長長的圍巾包裹得嚴嚴實實,怎麼都掙脫不開。睜開眼, 他深吸幾口氣, 起身把扔在桌上的軟布包塞進衣櫥最裡面, 重重關上櫥櫃門,心裡那種忽上忽下的不踏實感,隨著關上的櫥櫃門安靜下來。

起身到樓下接了杯水, 裴宴靠坐在沙發上,不想開燈。黑暗給別人帶來恐懼, 但有時候又讓人格外有安全感。不知道從何處投射進來的燈光,在屋子的牆壁上閃爍游移,有點像……會發光的魚?

他想起了花錦拿魚料喂錦鯉的樣子。

「嘖。」裴宴低頭喝口水,徹底沒了睡意。打開手機看朋友圈,不耐煩地往下翻著,他看到了花錦發的朋友圈。

繁花:見錦鯉有好運。

這條朋友圈下面,楊紹給點了贊。

楊紹早晚要倒霉在喜歡美色這個毛病上。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打開了電視。深夜節目不好看,竟然重播一個頒獎典禮的開幕式, 上面的男星女星爭奇鬥艷,他看了沒多久就感到了不耐煩。

失眠, 真的很煩人。

大清早擠地鐵到店裡,花錦還有些不清醒。

「花花,你來了?」譚圓表情有些不太好,「我剛才整理店的時候, 發現有一樣東西不見了。」

「什麼東西丟了?」花錦放下包,回憶起這兩天接觸到的客人,「要不要把店裡這兩天的監控調出來?」

譚圓有些愧疚,昨天花錦不在店裡由她看店,結果東西就丟了,而且丟的還是花錦剛學會刺繡後,很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就是你繡的祥雲紋圍巾,我記得你一直放在這邊的小抽屜裡……」

「那條圍巾我前天關店的時候帶回家了。」見譚圓不相信自己的說法,花錦笑,「我拿去送人了。」

「送人?」譚圓低落地走到旁邊坐下,「花花,你不用為了減輕我的負疚感,就說東西已經拿走了。當初你繡那條圍巾有多用心,我一直都記得。」

當年花錦拜她媽媽為師,她媽常誇花錦有靈氣又努力,她還有些不高興,後來發現花錦在刺繡方面真的有天分,而且對她爸媽也很尊敬,她才漸漸跟花錦做了朋友。

她記得五年前,剛學習刺繡不到一年的花錦,已經熟練掌握了好多種針法,平時除了學刺繡,就是看書準備自考大學。那時候她讀大二,自以為比花錦懂得多,準備挽起袖子教她解題時,才發現花錦解題思路很清晰,對高難度題型的解答程度,稱得上是學霸。

成績這麼優異的人,怎麼會沒考上大學?那時候她不明白,後來兩人成為無話不說的好姐妹,她才知道,原來不是所有人從出生開始,就擁有幸運。

「那條圍巾,代表著你的成長,你怎麼可能拿去送人?」

「什麼成長不成長?」花錦被譚圓這麼文藝的說法逗笑了,「那條圍巾樣式是男款,但是繡的花紋又偏花哨,我又沒有什麼男朋友可以送,就一直留著了。」

「你現在有男朋友送了?!」譚圓的失落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雙目灼灼地盯著花錦,「誰?」

「重點不在於男朋友,而在於圍巾沒有丟,而是被我送人了。」花錦失笑,「如果我有了男朋友,難道還會瞞著你?」

「那倒是。」譚圓點頭,「以我們親如姐妹的交情,你如果有了男朋友,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請我吃飯,慶祝你終於脫單。」

「那……」譚圓湊近花錦,「你把圍巾送給誰了?」

「送給裴宴了。」花錦感慨道,「這麼好看的男人,如果冬天用上我繡的圍巾,會讓人心中生出滿足感。我忽然有些理解,為什麼有些時尚設計師或者攝影師,有時候會格外青睞某個模特了。人性的本質,還是喜歡自認為美的事物,逃脫不了動物追求美的本能。」

「你說得……也有道理。」譚圓點頭,「這要是有個極品帥哥,願意把我做的漆器擺在家裡,我也是很樂意的。」

「咦~」

兩人互看一眼,齊齊道:「庸俗!」

上午賣出去一把繡團扇,以及一個描金漆盒,譚圓看了眼最近幾個月的入賬,神情凝重地看著花錦:「花花,我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事?」花錦低頭繡著熊貓,沒有看譚圓。

「我覺得你拜錦鯉也許是有用的,今年才過去一半,收入已經是我們去年的兩倍。」譚圓激動道,「下半年我們再努力一把,說不定就要走向成功的康莊大道,未來一片坦途。」

「不如先考慮把熊貓繡屏做好?」花錦換了一根針,細細勾勒熊貓皮毛繡紋上的光澤感,「做完這個,我們又能向成功邁進一大步。」

「你說得有道理。」譚圓用平板電腦打開視頻播放網站,「最近幾天為了趕工,我連昨晚上有個明星頒獎典禮都忘了。」

譚圓工作的時候,常有開著視頻的習慣,就算保持全身心的投入,也會開著視頻增加氣氛。花錦早就習慣她這種小愛好,拿著針繼續繡自己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花錦聽到譚圓忽然小聲驚呼,她扭頭看向譚圓:「怎麼了?」

「花錦,你看這個女藝人身上穿的旗袍。」譚圓把視頻按了暫停,把平板拿到花錦面前,「這是不是你繡的那件?」

花錦看向視頻,屏幕上的女明星穿著剪裁合身的旗袍,手裡還拿著一個手工繡制的手包。她點了繼續播放,仔細看了好幾眼,才緩緩點頭道,「是我們店裡做的沒錯。」

在製作旗袍手包這道流程上,花錦她們有固定的合作方,全都是匠人手工製作。這些年,從事手工藝這一行的,大多日子都不太好過,所以能夠合作的時候,大家都選擇一鍋吃飯。

有時候裁縫遇到要求高的客人,會來找她們繡一些漂亮圖樣,而她們也會把一些有漂亮繡紋的旗袍或是鞋子擺在店裡,招攬客人。

不同的傳統手工藝合作起來,更容易讓客人感受到傳統手藝獨有的美。

看著屏幕裡,女星在無數攝像頭下走過,花錦摸著下巴沉思:「她穿著這身,非常漂亮。」既有種東方古韻美,又顯出窈窕有致的身材,在眾多穿晚禮服的女藝人中,算得上是獨樹一幟。

「她就是我跟你說過那個女藝人。」

「哪個?」

「被父母吸血,無限制填補弟弟窟窿的那個。」

「原來是她。」花錦恍然,難怪來店裡的時候,會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在她提到定金時,她反應很大,還態度幾乎強勢的表示她不是買了東西不付賬的人。有些在不公平環境下長大的人,心思會特別敏感,有時候一句簡單的話,都會讓他以為別人在故意針對她。但是往往這類人,在別人訴說自己多慘時,會願意表現出自己的大方,這種「寬宏大量」會讓他心靈得到滿足,產生一種我很厲害,很被人需要的感覺。所以在她說自己會被老闆罰款時,這位女星便當場掏錢付了定金。

把進度條往後拖了一點,花錦看著這個笑容完美無缺,時不時朝紅地毯兩旁揮手的女藝人,輕輕歎息一聲。風光的紅地毯,完美的笑容,誰又知道,背後掩藏著多少疲倦?

把平板還給譚圓,花錦問:「這個女藝人叫什麼?」

「趙霓。」

趙霓早上醒來,就接到了助理的電話,助理高興地跟她說,她昨晚的造型被網友評為女藝人最美搭配。自從她被網友接二連三扒出穿山寨禮服後,網上對她就是嘲諷一片。

有人嘲她又村又土,還有人嘲諷她是烏雞裝鳳凰。網上嘲得越厲害,她就越拉不到贊助,出席這種活動時,竟然沒有一個上得檯面的時尚品牌願意給她提供服裝。可是她又不敢再穿山寨禮服,只好咬牙去了一個看起來還算靠譜的刺繡店,訂做了一件旗袍。

她以為網友這次會嘲笑她窮酸,連牌子貨都穿不上,沒想到竟會得到一片讚譽。

掛了助理的電話,她打開網頁,網上有人在誇她身材好,還有人誇她身上的旗袍剪裁好,更多的人在誇她旗袍上的繡紋。有網友把繡紋截圖放大,肯定地表示,旗袍上的繡紋肯定是手工繡成,並且繡師的水平很高云云。

水平很高嗎?

趙霓想起那家刺繡店接待她的小姑娘,那個女孩子看起來還沒有她年紀大,這旗袍……應該不是她繡的吧?

當天下午,就有網絡視頻媒體來採訪趙霓,談到最後,記者問趙霓,為什麼會一改以往的穿衣風格,選擇了刺繡旗袍與繡包。

「其實傳統手藝也帶著其獨有的美,只是有時候我們把它給忘了。我穿的這件旗袍,不僅剪裁全是手工,上面的繡紋,也是繡師一針一線親手繡出來的。之前我不知道這種刺繡是什麼,還是對方跟我說,這種刺繡是蜀繡風格,我才知道原來刺繡也有不同的種類。」

「身為一個公眾人物,我覺得自己也有義務宣傳傳統手工藝,讓更多的人看到它的美,欣賞它的美。」

這個時候,趙霓自然不能說,自己實在沒有錢請設計師為她定制禮服,所以把話題引到關注傳統藝術,不僅掩蓋了她窘迫的現實,還能趁機提高公眾的好感度。還有一點就是,那家店讓她一雪前恥,她多說兩句,也算是投桃報李。

事實不出趙霓的意料,當採訪視頻播出去以後,圈內幾個跟趙霓關係不錯的藝人,就來向她打聽,她旗袍上的繡紋,是哪位大師繡的。

趙霓沒有藏著掖著,把工作室的名字告訴了對方。

看到有這麼多人喜歡她們店裡做的繡旗袍,她們雖然很高興,但也不可能迫不及待地跑出去說,旗袍是他們店裡的。更何況網絡上的熱門事件一天三變,沒過幾個小時,熱門娛樂消息已經變成了某某藝人談戀愛了。

一兩天後,店裡生意也沒有什麼變化,花錦跟譚圓也把這件事放下了。中午吃飯的時候,譚圓好奇多問了一句:「花花,裴先生最近兩天好像沒有來找你?」

「這很奇怪?」花錦喝了一口湯,點外面送的免費紫菜湯,喝起來有些像涮鍋水,她放下塑料碗,「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難不成真要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可是……」譚圓咬著筷子,「我覺得裴先生為人挺好的。」

「如果他為人不好,又怎麼會在看到我們兩個女孩子被曹亦欺負時,站出來阻攔。」花錦瞪了譚圓一眼,「不要咬筷子。」

「哦。」譚圓乖乖把筷子放下。

「但我總不能因為他人好,就真的忘了自己是誰。」花錦微笑,「但不管怎樣,認識過這樣的人物,他還幫我們揍過人渣,夠我們得意很久了。」

「沒有那個們字,只有你。」譚圓捧臉,眨巴著眼調侃,「裴先生可沒有請我去看內部展會。」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我美呢。」

「算了,我還是選擇跟你割袍斷義,打死算完。」

兩人鬥嘴的間隙,兩個男人走進店裡,走在前面的男人三十多歲,穿得很時尚,跟著他身後的男人拎著相機與包,像是他的跟班。

譚圓一看這兩個客人,就知道是難搞的角色,推了推花錦,讓她去接待。

應付這些挑剔的客人,還是花錦比較有經驗。

「你是店裡的幫工?」中年男人看了眼花錦,彷彿在挑剔一件不夠完美的作品,「不知貴店的繡師有哪幾位?」

「客人您好,我就是店裡的繡師之一。」花錦露出標準的微笑。

「你也是繡師?」中年男人看了眼花錦還很年輕的臉,有些意外,「聽說趙霓旗袍上的繡紋,就是貴工作室的繡師所作。不知道這位繡師是哪位,我想與他談一個合作。」

「承蒙貴客看得起,趙霓女士旗袍上的繡紋,由我繡制。」

看到對方驚訝地看著自己,花錦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這種讓人震驚加意外的感覺,實在太讓人愉悅,她很喜歡。

「沒想到繡師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手藝。」中年男人震驚過後,便是敬重,「實在讓人意外。」

「先生您謬讚了。」花錦與對方握了握手,側首就看到站在櫥窗外的裴宴。她正準備朝對方微笑一下以示禮貌,哪知道裴宴轉頭就走,好像店裡正在放恐怖片似的。

這是什麼毛病?

作者有話要說:裴宴:那個女人一笑,我就知道她對我不懷好意╭(╯^╰)╮

第30章 釣魚

「繡師?」中年男人注意到花錦的眼神, 偏頭往櫥窗外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禮貌笑道, 「這邊采光不錯。」

「鋪子坐南朝北, 順風又順水嘛。」花錦說笑了一句,招呼二人坐下。譚圓泡好茶端過來,中年男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的助理捧著茶杯道謝,卻沒有動杯子裡的茶水。

「二位是看到趙霓女士的旗袍, 準備來定制繡品?」花錦捧起茶杯歉然一笑,「如果您趕時間,請恕我短時期內無法接單。一是因為刺繡很耗時間,二是近期已經有了工作安排。」

「我這次來,是找繡師談合作的。」中年男人這話說完,他身後的助理把名片雙手遞給花錦,花錦接過來看了一眼,這位是國內某時尚服裝品牌設計師,名叫馬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