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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裴宴抬頭看花錦,等著她自我介紹。

「您好,我叫花錦,您叫我小花就好。」花錦笑瞇瞇道,「今天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村長憨厚一笑,「我們都很感激裴家為村裡做的一切,今天你們能坐在這裡,我們高興都還來不及,怎麼會打擾。你這個名字取得好,繁花似錦,一聽就很有福氣。」

「承您吉言。」花錦淡笑,至於未來有沒有福氣,誰知道呢。

離開村莊的時候,花錦與裴宴收了一大堆的土特產,就連後座椅上都堆滿了。

「你老家的人真熱情。」

「他們對我熱情很正常,為什麼對你也這麼熱情?」鄉村公路並不算寬敞,裴宴把車開得很慢。

「可能他們以為我是你女朋友?」花錦歎口氣,「可惜我維持多年的單身美少女聲譽,就這麼被毀了。」

裴宴:「……」

鬧出這種誤會,究竟誰的聲譽損失更大?

作者有話要說:裴宴:抗議!我們要男女平等,單身男人的名譽由誰來保護?!

第14章 保持微笑

車往前開了一段路,裴宴忽然踩了一個急剎,正在暈暈乎乎犯困的花錦猛地睜大眼:「怎麼了?!」

「前面……好像躺了一個人。」裴宴神情凝重地看著前方。花錦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離車不到十米遠的地方,的確躺著一個人。對方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她轉頭發現裴宴準備直接下車去看,伸手抓住他袖子,「等等,你別急著下去,我先打急救與報警電話。」

裴宴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花錦為什麼要阻止他下車:「車上有監控儀。」

「就算有監控儀,行事也要更加穩妥才好。」花錦打完電話,鬆開裴宴的袖子,「你的身份跟普通人不同,只要被有心人炒作富二代撞死人之類的,整個網絡都會沸沸揚揚。就算你把監控視頻拿出來,也會有人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繼續拿著這種事宣洩自己的負面情緒。」

「還是我下去吧,反正我沒錢沒身份……」花錦還沒說完,就被裴宴按在了座椅上,他脫下身上的西裝馬甲,挽起袖子道,「你一個女孩子,就不要逞能去看這種血腥場面。我又不是明星,別人說得再多,難道還能影響我吃飯睡覺?」

裴宴走下車,從塞滿土特產的後備箱裡翻出醫藥箱,走到那個暈倒的人面前。

趴在地上的男人衣服上有血跡,看不出哪裡受了傷,裴宴不敢翻動他。彎腰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人還活著。

裴宴轉身回車上找出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了傷者身上。

他轉頭見花錦面色慘白地從車上下來,起身對她道:「你別過來了。」

「嗯。」花錦停下腳步,「人沒事嗎?」

「還活著。」裴宴低頭看了眼扔在一邊的醫藥箱,「但是身上有傷,我不好動他。」看這傷者身上流出來的血,「你別過來看,我怕你受不了。」

花錦扶著車門,深深吸了兩口氣,抬頭對裴宴道:「剛才醫院已經給我回復電話了,他們馬上趕過來。」說完,她坐回副駕駛座位,彎腰摸著自己的膝蓋,手心冰涼。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了警笛與救護車的聲音,交警與救護車來了以後,附近聽到消息的村民也來了,圍在一起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交警在現場拍了照片,確認這起交通事故跟裴宴他們沒有關係後,拷貝了一份行路監控回去。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等交警與救護車把受傷的人帶走,裴宴見花錦坐在車裡不停地喝水,臉色也白得不像話,「生病了?」

「可能……妝花了,沒有補妝。」花錦放下飲料瓶,「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等我們趕回酒店,天快黑了吧?」

裴宴看了她一眼,發動汽車:「從這邊回江酒市區的酒店,大概要兩個小時左右,你先睡會。」

花錦點了點頭,閉上眼後沒有再說話。

一路安靜,裴宴調了一下車裡的溫度。車開到酒店露天停車場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低頭看到座位下掉了一個筆記本,順手撿起來,哪知道裡面夾了很多小紙片,掉了兩張在他身上。

紙上的字很秀氣,內容是各地刺繡的特點以及其獨特的優勢。他偏頭看了眼花錦,把紙張小心地放回筆記本裡。

「到了?」花錦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扭了扭有些發酸的脖子,低頭發現身上蓋了件外套,「謝謝。」

「不用客氣,我怕你病在我車上,我還要照顧你。」裴宴關掉車裡的空調,熄了火,「醒了就下車吧,替我省點油。」

「有錢人也這麼摳嗎?」花錦把外套疊了疊,起身拉開門走下去。

「勤儉節約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再有錢也不能丟失這種美德。」裴宴下車關上門,「節約有什麼錯?」

花錦:「……」

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

晚上睡覺的時候,可能是因為酒店的床太軟,她醒了好幾次。迷迷糊糊間,她似乎回到了那輛擁擠的火車上,四周瀰漫著怪異的味道。她又好似回到了那個雨夜,全身冰涼得以為自己再也活不了。

第二天早上,她睜開眼看著窗外的陽光,揉了揉臉,從床上爬了起來。

新的一天,陽光正好。

登上回程飛機時,花錦沒有與裴宴同一個航班,她坐在臨窗位置上,用微信給對方發了一個謝謝。直到飛機臨起飛手機關機的時候,對方也沒有回復她的消息。

回到居住的地方,花錦忽然來了靈感,開始繡起網友冬天不太冷定制的熊貓繡手帕。

那位老奶奶想要的不是那條熊貓手帕,而是懷念母親對她的一腔愛意。都說老小孩,老小孩,老人有時候的愛好跟小孩子很相近,她該考慮的不是如何體現自己精湛的繡技,而是繡出顧客喜歡的繡品。

老奶奶的母親不是專業繡工,繡出來的熊貓不一定精美,但一針一線都帶著感情。她知道自己即將趕往前線,繡這條手帕時,不知有多少對女兒的不捨與祝福。

她想要讓女兒記住所有的美好,記住她的愛,而不是分離與悲傷。

慢慢靜下心來,花錦在家連繡了好幾塊不同的熊貓繡手帕,有精緻如活物的,有充滿童稚的,也有充滿歡樂的。每張繡圖都不同,熊貓的姿態也各異,但是花錦繡得很順手。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彷彿所有身心都陷入了刺繡的世界,她不再是她,而是一位愛著祖國,愛著女兒,愛著自己家庭的偉大女性。

歷時半個多月,最後一塊手帕做好時,花錦收了針。

她長長呼出一口氣,整個人彷彿被掏空了所有精力,懶洋洋地躺臥在了沙發上。

拿出手機給冬天不太冷發了一條微信,把店的地址告訴了對方,讓他有時間就過來取繡品。做完這一切,花錦覺得自己身上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走,在沙發上趴了很久,才點開手機刷微博。

微博首頁上的消息千奇百怪,有好幾位知名博主都轉了同一條視頻,她點開一看,才知道這是一條尋找好心人的微博。

視頻裡的人說,他在人煙稀少的路邊出了車禍,幸好被路人發現,幫他報了警,還給他披上了衣服。視頻清晰地拍出外套的樣子,花錦覺得有些眼熟。

評論區下方,很多人在誇獎好心人,也有人誇獎受害者知恩圖報,但是熱門評論裡有一條卻是在說這件西裝有多貴。

熱心網友甲:你們知不知道這件外套有多貴!我半年的工資都買不起一件。我懷疑好心人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名人,所以才做了好事不留名,以免引來社會輿論。

這條評論下面,有人貼出了西裝同款價格截圖,還有人猜測好心人究竟是誰,更多的人在祝福這位有錢人以後越來越有錢,一生美滿。

花錦盯著那張西裝價格截圖,腦子裡已經想到了某個人。

熱心網友乙:有錢還心善,這樣的人,活該一輩子享福。

熱心網友丙:受害者是不是在江酒市發生的車禍?這事我媽跟我說過。半個月前,她聽有人出了車禍,就跟著過去看了看。我媽說,報警的是對年輕情侶,男的長得特別好看,像是電影明星。他女朋友坐在車裡沒有出來,不過遠遠瞧著也很漂亮。如果博主真的是這起車禍受害者,我猜測救人的可能是一對明星戀人,他們怕戀情曝光,所以才會做好事不留名。

熱心網友丙的評論,引起了很多網友的討論,甚至還有不少人順著這條線索,開始扒各家藝人當天的行程,以圖找到蛛絲馬跡。

看完這些亂七八糟的評論,花錦美滋滋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原來她的長相已經達到女明星標準了嗎?

「裴哥,大師已經把手帕繡好了,還繡了幾塊不同的,這效率也太高了。」楊紹收到繡師發來的信息,高興地發了對方一個大紅包,扭頭對喝茶的裴宴道,「多虧了你這次幫忙,讓繡師這麼快就把手帕繡了出來。」

裴宴輕輕晃動著茶杯,垂著眼瞼道:「嗯。」

見他態度冷淡,楊紹也不在意。一個能在娛樂場所喝茶的奇葩男人,態度冷淡點算什麼?

這時有人敲門進來,楊紹見是陳家兩兄弟,忙扭頭看向裴宴。他見裴宴連眼皮都沒有抬,就猜到了裴宴的態度,用眼神示意其他人去招呼陳家兩兄弟,自己繼續陪著裴宴說話。

「走了。」裴宴站起身,看也不看往自己這邊湊的陳森跟陳江,「你們慢慢玩。」

「裴哥,我送你。」楊紹連忙跟著站起身,從角落裡拿了一把傘,「外面在下雨,我送你出去。」

陳森看著裴宴的背影,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自從他在街邊罵裴宴的事,被裴宴發現以後,裴宴就再也沒有看過他一眼。他本想趁著今天人多,給裴宴陪個罪,哪知道對方竟然連這點面子都不給。

媽的,好氣,可是他還要保持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裴宴:天下雨了,讓陳家兄弟透明吧。

第15章 熊貓手帕

楊紹拿著傘一路追了出去:「裴哥,我也不知道陳家那兩個今晚回來,下次我們幾個單獨出去玩,絕不讓外人煩著你。」

「跟你沒有關係。」裴宴停下腳步,拍了拍楊紹的肩膀,「下次再約。」

「行。」楊紹撐開傘,遞到裴宴面前,「路上小心。」

「難道我還能學陳江夜裡飆車不成?」裴宴接過傘,「你自己玩去吧,我先走了。」

楊紹看著裴宴想問一問那位蜀繡師的事,可是想到他明天就要過去取成品,沒必要多此一問。以裴哥的性格,也不愛搭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個月能幫他送繡師去老家,可能已經是他最大的溫柔了。

送走裴宴,楊紹回到包間時,聽到陳江在罵兩個多月前,害他出車禍的司機,一腳踹開半掩的門:「你就消停點吧,你超速行駛,人家好好開著車,被你害得現在都沒出院,你還好意思抱怨?」

聽楊紹這麼說,陳江臉上有些過不去,反駁道:「楊紹,你別以為抱上裴宴的大腿,就在我面前裝大爺。」

包廂裡的氣氛頓時僵住,在座眾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平時就算有什麼不開心,也都不會鬧到明面上來,現在陳江突然來這麼一句,大家面上都有些過不去。

「呵。」楊紹冷笑,「你還真說對了,老子就是抱上了裴哥的大腿,你要是不服,就給老子憋著。」

「楊紹,你別跟他見識,他喝了兩口貓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陳森端起桌上的酒,朝楊紹陪笑道,「我敬你三杯,就當是哥哥跟你賠罪。」說完,也不等楊紹開口,逕直三杯酒下肚,給足了楊紹顏面。

陳江見自家兄弟彎腰替自家賠罪,臉色變來變去,低聲向楊紹道了一聲歉,便走到角落裡玩起了手機。

楊紹在心裡冷笑,他就算是抱裴哥大腿又如何,要真論起來,在座又有幾個不想去抱呢?

在家忙碌的這大半個月裡,花錦很少去店裡,手上的工作完成,她終於有時間到店裡做事。她走進店的時候,譚圓正坐在工作台旁發呆,連她走進門都沒有察覺。

「湯圓,在想什麼呢?」花錦在漆器方面只懂個皮毛,所以店裡大多與漆器有關的訂單,都是譚圓在負責,她只能幫著做一些簡單的物件,「最近訂單太多,累著了?」

「哪有什麼訂單。」譚圓回過神來,放下手裡的描漆筆,歎口氣道,「漆器一個月到頭也賣不出兩件,再這麼下去,我只能靠你繡東西養我了。」

「好啊。」花錦把店裡的一些擺件換了下位置,「只要你願意拋棄你家曹亦,我明天就娶你回家。」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不嫁給你,你願意養我嗎?」譚圓雙手合十,「我吃得不多,每天也就吃一斤鮑魚,兩斤燕窩,五斤澳洲小龍蝦……」

楊紹站在店門口,聽著裡面的交談,邁出的腳收了回來。他抬頭看了看店門口的招牌,這兒是繡師說的地方沒錯,可是這兩個女孩子……

也許他不該出去打擾她們的感情世界?

說笑間,花錦注意到門口站著一位金色頭髮的年輕人,停止跟譚圓開玩笑:「你好,歡迎光臨。」看清來人長相後,花錦恍然,這不是一個月前在醫院裡遇到的那個菠蘿精?

「你好,我來找貴店的繡師,我來取定制的繡品。」楊紹也覺得花錦有些眼熟,但卻不記得在哪裡見過。美女在前,他耐性向來格外好,連說話的語氣都客氣了幾分。

「您是來取熊貓繡的那位貴客?」花錦瞬間反應過來,「請您稍坐。」

也許他不僅頭髮是金色,連錢包也是金色的,所以發紅包的時候,才這麼豪邁。

楊紹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宣傳冊,宣傳冊裡全是店裡做出來的成品。他沒翻幾頁,剛才那位美女又回來了。

對方把手裡的木盒放到他面前:「請您看看,是不是合心意。」

放下手中的宣傳冊,楊紹輕輕打開了木盒。放在最上面的一條手帕,繡著一大一小兩隻熊貓,熊貓的眼神靈動,甚至繡出了熊貓身上毛絨絨的感覺。他忍不住驚歎一聲:「好精湛的繡技。」

「這條手帕上熊貓雖然生動,但是我想,也許您的長輩會更喜歡這一條。」花錦抽出放在最下面的手帕,與剛才那條精美的熊貓繡相比,這條手帕上的三隻熊貓看起來簡單了許多,粗看之下並沒有特別之處,但再仔細看幾眼,就發現這塊手帕帶著幾分獨屬於兒童的天真與可愛。

明明三隻熊貓長得黑眼珠,楊紹愣是從它們的黑眼珠裡,看到了獨屬於一家三口的溫馨與安寧。這種安寧感不太好用語言形容,就像是它們生活的地方很安寧,沒有災禍,沒有苦難,只有美味的食物與優美的風景。

楊紹翻了翻其他手帕,每條手帕給他的感覺都不同,但是每條都讓他驚喜。他從沙發上起身,鄭重道謝:「這些繡帕我很喜歡,不知能否與繡師見一面,我想親自向她道謝。」

「客人真會開玩笑,繡這些手帕的就是我啊。」花錦笑瞇瞇地看著眼前這位菠蘿精,不符合你心目中老人家的形象,真是不好意思呢。

「你就是那位了不起的繡師?!」楊紹震驚地看著花錦,瞬間話鋒一轉,「你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年齡,繡技竟如此高超,實在太了不起了。」

在美女面前,能說十句好聽的話,就絕對不說半句不好的話。

花錦:「……」

不到二十?

這種客套話是不是太浮誇了?不過,她喜歡。

「手帕布料採用的蜀錦,繡線由純桑蠶絲製成……」

「大師,」楊紹激動道,「這次的繡品,我奶奶一定會喜歡,這次實在太麻煩你了。」說完,他抱起木盒,迫不及待地往外跑。

花錦看著他奔跑的背影:「哎!」

楊紹回頭見花錦要出來送他,對花錦道:「繡師,你請留步,我就不打擾你跟朋友交流感情了。」

眼睜睜看著菠蘿精瞬間跑得沒影,花錦目瞪口呆。繡品的尾款還沒付呢,跑什麼跑?

「花花,這人是來……搶劫的?」譚圓從頭到尾都還沒反應過來,「穿著一身名牌,怎麼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花錦扭頭看譚圓,而且她們六七年的閨蜜情誼,還需要聯絡感情?

楊紹拿到繡品後,就無法抑制心中的激動。他心裡莫名有種感覺,這幾條繡帕裡,一定會有奶奶喜歡的,一定有。

把車開回家,楊紹把車門一甩,連車都來不及鎖,抱著木盒衝進家門。奶奶近兩年的身體一直不太好,變得越來越愛跟小輩們提起以前的事。楊紹擔心老人心情不好會影響身體,總是想盡辦法逗她開心。

「奶奶。」楊紹跑進屋,見老太太正坐在沙發上看抗戰劇,把木盒放到老人膝蓋上,「你快看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別跑太快,小心腳下別摔著。」老太太不急著打開木盒,伸手摸了摸孫子的額頭,掏出手帕擦乾淨他臉上的汗,「汗水都跑出來了,快回房間換件衣服,別感冒了。」

「奶奶,我沒事,你先看我給你買的禮物。」楊紹胡亂抹了一把臉,從幫傭手裡接過老花鏡替老太太戴上,「這次的禮物,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失望什麼?」楊紹的父親楊學紳從外面走進來,身後還跟了一個裴宴。

「裴哥也過來了?坐。」楊紹招呼著裴宴坐下。

「姑婆。」裴宴走到老太太身邊,幾句話就把老太太逗得喜笑顏開,連膝蓋上的禮盒都忘了。最後還是在楊紹的提醒下,才讓老人家想起這件東西。

「奶奶不缺什麼東西,你把錢留著自己花,別浪費錢。」老太太笑著打開木盒,見最上面放著一塊繡工精湛的繡帕,笑容又燦爛幾分,「這帕子繡得不錯,好手藝。」一邊說,她一邊繼續翻,翻到最後一條時,蒼老的手忽然頓住,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她抖著手把這條手帕抽出來,輕輕撫著上面的熊貓,「像,真像啊。」

「奶奶……」楊紹見奶奶情緒不對勁,擔心她身體受不了,連忙輕拍她的背,「您要是不喜歡,我把它拿走。」

老太太一下又一下撫摸著手帕,語氣裡滿是懷念:「當年媽媽給我繡的手帕,好像也是這個樣子。沒想到,一轉眼就是七八十年過去了。」

裴宴看著被老太太捧著輕輕摩挲的手帕,側頭去看楊紹。

這就是楊紹讓花錦繡的熊貓圖手帕?

彎腰撿起一條被老太太忘在一邊的手帕,裴宴恍惚間覺得,手帕上那個打著滾的胖墩熊貓,好像在用一雙豆豆眼盯自己。

胖墩的眼珠很黑,就像花錦那只花孔雀的眼瞳。

作者有話要說:楊紹:在美女面前,我永遠擁有著強大的求生欲。不過美女好像都喜歡美女了?

譚圓: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花錦:請問,如何優雅而又不失強勢的討債,急,在線等!

第16章 誤會

「阿宴也喜歡熊貓手帕?」老太太笑瞇瞇地看著裴宴,「那這條就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