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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石牧掩面,作為助理他壓力真的很大很大。

「(⊙o⊙)…」安亦池伸手擦了擦安小叔下巴上的口水印,有些不自在的扭頭,「我、我不是故意的。」把口水印在長輩臉上,太不禮貌了。

「沒事,」安謹默推了推眼鏡,然後垂首…一個輕輕的吻落在安亦池的額頭,淡定的開口:「這樣就公平了。」

「哦,」安亦池摸摸額頭,小叔叔嘴唇軟軟的,挺舒服的。

此刻的石牧,已經恨不得自己眼瞎了,老闆這裡是中國,不是歐洲,現在不是早上也不是晚上,不需要早晚吻更不需要晚安吻。

老闆…那是你的侄兒,不是美少年也不是美少女!

而且兩個男人這裡如此親密,真的合適麼?合適麼?

向來沉著穩重的石牧覺得,他心目中那個厲害冷靜理智的老闆形象,在一點點的碎成渣渣。

當天有人在某些特殊論壇貼出一張照片,一個男人埋首輕吻一個少年,因為角度問題,照片只拍到男人大半的後腦勺和一點點側臉,而戴著毛線帽子的少年也只露出小半張側臉,少年手裡還抱著一個年畫裡那樣的娃娃布偶,雖然看不清兩人面孔,但是在在人來人往的商場背景下,兩人之間的親吻顯得無比的溫情。

不到半天時間,這張帖子便有了HOT標誌。

點擊照片然後保存,安謹默看著帖子主樓的照片,面上露出笑意,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下巴,那溫軟的觸感似乎還在。

「小叔叔,」一個腦袋從門邊伸了進來,然後是一個碩大的唐裝娃娃出現在門口。

「小池?」關上網頁,安謹默抬頭看著少年,「還沒有睡?」

「睡不著,」安亦池走進安謹默的屋裡坐到床上,順手把玩偶放到一邊,他看了眼還亮著的電腦屏幕,「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工作了?」

「沒有,」安謹默合上筆記本,在安亦池身邊坐下,見他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怎麼了?「安亦池看著小叔叔,莫名覺得有些彆扭,明明已經快要睡著了,他卻忽然想起白天小叔那個有些溫熱的親吻,想到這,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額頭,搖著頭,「沒什麼,就是睡不著。」

注意到他的動作,安謹默神色不變,「天這麼冷,今晚和我一起睡,有什麼話可以慢慢說。」說完,就用被子把人裹了起來。

直到兩人都躺在床上,安謹默再次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安亦池挨著安謹默,連對方身上的體溫都能感覺到,這種親密感讓他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但是並不討厭,「沒、沒什麼。」

「那早點睡,」安謹默撐起身體,在安亦池臉上再次輕輕一吻,「晚安。」然後啪的一聲,屋裡陷入一片黑暗。

安亦池驀地睜大眼睛,伸手摸著胸口處,這裡怎麼熱熱的?

關了燈的屋子裡,除了黑暗外便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靜謐,安亦池在床上翻了翻,每次觸到安謹默時,便不自在的收回來。

最後終於在翻來翻去後睡著了,不過卻在無意識間,把腦袋蹭到了安謹默的胸口處。

「呵,」寂靜中,安謹默笑出了聲,但是這聲笑中的愉悅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也許有些事情,比他想像中要好。

第66章 過年

安家住宅歷年都是冷冷清清,很多時候新年都會有各種各樣的酒會,或者是慈善會,那過的不是新年,是一個個有錢人家走過場。更別說在門口貼春聯掛紅燈籠這種老舊的風俗,但是讓安家上上下下都接到了先生的意思,要過一個中國風十足有年味的春節。

不用說大家心中也清楚先生這次是為了誰,看著屋裡牆上掛著的中國結、手工製作的紅辣椒玉米棒,讓一些在安家長久工作的傭人感慨萬千,這些年來,他們終於覺得是真正在過年了。

老宅雖然只有兩個主人,但是打理家裡一切事務的傭人卻不少,除了一些需要回家過年的,還留了好幾個一直在安家幹活的傭人,這些人便負責起春節的一些事情來。

離過年還有好幾天的時候,每天石亮都到老宅送一堆球迷送的新年禮物,有各地的土特產,甚至還有外國球迷送來的一些國外風格的東西,大多東西也許都不值錢,但是一些小玩意兒倒是讓安亦池愛不釋手,管家還特意收拾了個大房間放這些東西。

離過年還有一兩天的時候,一些國外的球員以及國內的球員也送了東西來,於是勞心勞力的小叔叔又叫管家準備回禮。

「昨天一些外國朋友還說中國結漂亮,管家叔叔記得給他們捎個中國結。」安家上下最閒的某人坐在沙發上發話了。

「昨天?」安小叔疑惑的看向安亦池,昨天小池大部分時間都與自己在一起,怎麼還有時間去見外國朋友?

安亦池點點頭,「對啊,昨天。」

「你什麼時候見他們的?」安謹默不解的抖了抖手中的報紙。

「電腦有視頻麼,」安亦池看安謹默的眼神似乎在看一個落後於時代的長輩,為了讓小叔叔明白,還特意補充了一句,「現在視頻聊天工具很多的。」

原來他這個小侄兒已經學會了這麼多東西了?看著對方那一臉我不嫌棄你無知的表情,安小叔默默的垂頭看報紙。

年二十九那一天,安亦池接到了春節歡樂晚會導演的電話,對方希望他在晚會直播時,能與現場的主持人進行簡短的視頻對話,給現場以及電視機前的觀眾拜年,屆時他們還會派外場記者到安家。

本來導演組是希望能邀請安亦池到現場,不過安亦池所屬的俱樂部似乎有別的安排,所以只好折中這麼一個辦法。

當然,導演組永遠不知道,安亦池不來現場的原因不是有別的安排,而是因為安小叔與安亦池兩人都覺得,年夜飯什麼的應該一家人坐在一起,參加晚會太浪費了。

至於這個晚會有多麼重要,安亦池不知道,安小叔不在意,於是年夜飯在叔侄兩人歡樂的期盼下,終於到了來。

記者與攝像師大哥到達安家時,先是對安家別墅的佔地面積驚歎一番,然後又對栩栩如生的雕像讚歎一聲,雖然帶著童趣的鞦韆架讓別墅的貴氣多了一點稚氣,但是記者仍舊在心裡感慨了一下有錢人的可惡。

袁語到國家台也有幾年了,從國家台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記者混到現在能做歡樂晚會的外景主持人,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是也很滿足,因為這是她一步一腳印走出來的。

原本她以為看起來價格不菲的別墅裡,一定是富麗堂皇,但是當她被安家的傭人迎進門後,裡面的景象顛覆了她的認知。任誰以為自己進門會看到西裝革履的大老闆,世界聞名的大明星一定會很嚴肅,很難相處,結果進門看到的卻是穿著唐裝的半大小孩,腦袋上還戴著一個可愛的兔毛帽子手裡揪著一個唐裝玩偶的半大少年,都會把那點緊張拋到腦門後面去。

至於那位傳聞中不苟言笑的安氏大老闆,此時也穿著一身合適的唐裝,臉上雖然仍舊沒有多少表情,但是這身中國味十足的衣服,讓人忍不住多了兩分親切。

「你們好,」管家客套的邀請兩人坐下,對於管家來說,對客人不夠禮貌就是一種失職。

「你好,」袁語對管家笑了笑,與安小叔安亦池招呼過後,又再次介紹了一下整個過程,整個過程並不複雜,只是需要安亦池說一些吉祥的話而已。

安亦池一口答應下來,想了想又問:「那和小叔叔一起行麼?」

「安總如果願意,當然可以的,這是我們台裡榮幸,」來之前導演就說過,如果能把安謹默與安亦池安排到一起說吉祥話就更好,畢竟安氏是國內的知名企業又是安亦池唯一的親人,對這次晚會的贊助也不少。如果說企業家裡面也有相貌排名的話,安氏老闆絕對能進前三名,討好女觀眾絕對不是問題,只是想到安氏老闆的性格,他們也只是在心裡有那麼個想法,但是卻不敢說出口的。

安謹默向來不愛出這些風頭,不過與安亦池在一個鏡頭下向全國人民拜年這種事情還是可以有的,所以對安亦池這種要求默認了。

裡預定好的時間還有四十多分鐘,而年夜飯已經準備好了,於是安亦池熱情的邀請了記者與攝像師一起用飯,最終袁語與攝像師大哥敗在了美味的年夜飯上。

春節歡樂晚會是國家台舉辦的大型晚會,裡面大腕雲集,資金投入巨大,但是最近幾年因為節目水平有所下降,讓觀眾有所詬病。但是很多人一邊吐槽它,一邊又忍不住瞄上那麼幾眼,總之對其感情複雜,但是少了這麼個晚會,總是會缺了那麼點味兒的。

有一些人開玩笑的說,大腕總是開場與壓軸,其他人都是充場子的。當然這種說法有些偏頗的,而導演組把安亦池的拜年時間安排在了八點鐘。晚會上的每場表演都是有時間限制的,所以沒一分鐘都要算計好,這十分考驗導演的協調能力。

一個相聲開場,話題中帶上了中國足球,當然這一次不是調侃而是誇獎,這個時候一個主持人趁機上場,「二位,二位,你們說得這麼精彩,今天想不想聽聽足球巨星來給我們拜新年?」

「當然想,不過我今兒可是專程打聽了,今天可沒有足球明星來,來的就只有咱國家隊的教練,」其中一個相聲演員一臉不相信的看著主持人,「你不會是忽悠我們大傢伙兒吧?」

「忽悠不忽悠,要看了大屏幕才知道,」主持人一指大屏幕,大屏幕上的畫面頓時變了。

首先出現在屏幕上的人影是國家台的外景主持人,「現場的觀眾朋友們,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主持人袁語,現在呢我正在一位足球運動員家中吃飯,你們猜猜他是誰?」

「看來袁語這次是撿到大便宜了,我都可還餓著呢,」內場主持人一笑,「快讓我們瞧瞧是誰,你可別光顧著吃。」

「行,來讓大家看看他是誰,」鏡頭一轉,首先對準的是一個毛絨絨的兔毛帽子,佔去了屏幕的一大半地方,等那人一抬頭,現場頓時響起熱烈的掌聲。

「原來是安亦池,這次袁語可真是撿到大便宜了,」主持人笑著對安亦池打招呼,「安亦池你好。」

「主持人好,現場以及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好,」安亦池對著鏡頭揮了揮手,笑得一臉和氣,大概是因為做了十多年的小和尚,他笑起來給人一種祥和之感,「剛剛我還想了很多祝賀的詞語,可是對著攝像頭我就忘了一大半。」說完,伸手要去撓後腦勺,結果只摸到毛絨絨得帽子,最後只好把手放了下來。

現場頓時一片笑聲。

安亦池想了幾秒未果,只好偏頭看向身邊的安謹默:「小叔叔,我剛才準備說什麼了?」

鏡頭調遠了些,把安亦池與安謹默同時拍了下來,安謹默對著鏡頭微微一笑,「大家別見怪,這孩子吃吃喝喝過後,腦子就那麼靈光。」

這話一出,又是一陣笑聲。

「才不是,只是面對鏡頭有點緊張,」安亦池挺了挺腰桿,「在這裡祝大家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大吉大利,吃好喝好…嗯,還有什麼?」

安謹默無奈一笑,面對媒體小池總是不知道說場面話,他對著鏡頭微笑道:「在這裡先感謝大家對小池的支持,球迷們送的那些小禮物小池也很喜歡,吃飯前還在擺弄,在這個特殊的時刻,我與小池祝大家閤家團圓,永遠幸福快樂。」

「好的,謝謝安先生,您是一位很好的長輩,」主持人當然認識這位大老闆,態度也十分的和藹,「那麼二位再給大家一起拜個年怎麼樣?」

安亦池腦袋一偏,湊到安小叔的肩膀旁,拱著手笑瞇瞇的道:「祝大家新年好。」至於安小叔當然是微笑著配合,十足的寵溺後輩。

「好的,也祝二位新年快樂,萬事如意,」視頻斷開,主持人話剛說完,現場便是雷霆般的掌聲,主持人玩笑道:「看來咱們的足球明星魅力十足,這掌聲熱情的…那麼讓我們把掌聲再次獻給為祖宗榮譽而奮鬥的足球運動員們。」

視頻切斷後,安謹默戳了下安亦池的腮幫子道:「丟人丟到全國去了。」

安亦池咬著一塊燉排骨擺腦袋,一滴湯汁落在了安小叔的袖子上,安小叔抽了抽嘴角,又戳了安亦池肚皮一下,才埋頭吃飯。

袁語看著兩人間的相處,心下感慨的想,雖然兩人是叔侄,但是比很多父子間的感情還要好。

安小叔只是淡定的伸手挑起一塊豆腐,年夜飯裡的豆腐是最美味的,多嘗嘗有益身心。

不過被稱作長輩,還是有些討厭!

第67章 孝順?!

「小少爺,陽台上冷,你應該回屋子裡去,」管家站在花園裡,仰頭對站在陽台上的安亦池道,「你如果感冒了,先生會擔心。」

「我知道了,」聽到管家的勸告,安亦池卻沒有轉身回屋,而是在陽台上的椅子上坐下,因為冬天椅子上放了厚厚的皮毛軟墊,非常的舒服。

靠著椅背翻著手中的書,安亦池突然想起了只見過一面的外公外婆,兩個老人自從那一次就彷彿消失了一般,他知道自己對這複雜的社會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人心比他想像的複雜,所以當這些事情讓他煩惱的時候,他更喜歡順其自然,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他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可能過於單純了一點,不過有時候單純並不是傻,他在球隊裡也聽說過一些球員被所屬俱樂部安排一些不合理的代言,而且足協方面還會諸多管制。他沒有遇到這些,並不僅僅是他球踢得好,更多的原因是有小叔叔在背後保護著他。

師傅也曾經說過,如果自己不曾遁入佛門,那麼一定會是個有福氣的人,也許這份福氣就是小叔叔對自己的保護。安陽隊裡有很多球員對自己即客氣又關照,不是因為真的喜歡他,而是因為小叔是他們的老闆,決定著他們在球壇中的發展,他們不敢得罪他。

想得太多求得太多的人,往往過得不會快樂,很多時候甚至是得不償失,他還是相信與人為善得善,與人為惡得惡。

以前在山中,他在書中看到一些惡者行為,便問師傅為什麼,師傅總會說不用懂,因為懂得太多會讓人無根不淨。如今在安家,小叔叔會叫自己防著壞人,管家叔叔更是給自己講不少犯罪分子的凶殘,讓自己提高警惕。

如今他想得更多的不是佛,相信的也不是一切天定,而是相信緣分天定,事在人為,有時候就算上天給了一段善緣,若是自己不夠努力,那段善緣最終也有可能變成孽緣。

出家人應該慈悲為懷,視天下人為同等,如今他卻把不同的人在心中劃分了不同的重量,他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在想要踢球賺錢時,開始吃肉時,會為了球迷的支持而高興時,為了隊友被國外球員瞧不起而憤怒時,他就已經明白,自己其實真的不適合做一個六根清淨的僧人,只是在山中呆久了,以為自己六根清淨而已。

他學會了在小叔面前肆無忌憚,甚至有了一種說不出的依賴感。想到這,安亦池合上手中的書,也許現在就算師傅來接他,他也不願意再回山裡去了。

他果然是一個貪念繁華的人。

「池少,今天晚上有個珠寶展,先生說叫你準備一下,他等下回來接你一起去。」管家在門外敲門,安亦池才驚覺自己的手已經涼得滲人。

「我知道了,管家叔叔。」應了一聲,隨手隨手把書放在桌上,轉身回屋換衣服,經過這些日子的熏陶,他對衣服多少有了一點鑒賞能力。

本來大年初二按規矩應該是去拜訪長輩的,只是他們這一脈是安家的主脈,其他都是遠房親戚,而他們主脈上面兩輩都沒人了,所以就用不著走這些規矩,至於那些遠親戚,這些人就算邀請了還要看安謹默時間有沒有空。

年初三晚的珠寶展其實是集拍賣與慈善為一體的大型晚會,當晚各界名人商賈很多都會攜伴出場,不過沒有伴侶的安小叔與安亦池只「好相依為命」了。

衣櫥裡大多都是年輕青春粉嫩的服裝,就連西裝也是白色以及粉色這種,不過安亦池對粉色非常的不感冒,心中倒是想穿那些酷酷的黑西裝,可惜的是安家上下一致認為黑色西裝不適合他,所以最好退而求其次的穿白色。

換好衣服一會兒後,安謹默就回來了,開車的仍舊是辦事沉穩的石牧,叔侄倆一白一黑,頗有點黑白雙煞的味道,不過卻詭異的合拍。

到了珠寶展的現場,玻璃盞後面的珠寶首飾光彩奪目,一看就讓人覺得…一定很值錢。

對於安亦池這種外行來說,鑽石這種東西與敲碎了的玻璃在燈光下看起來沒兩樣,只不過看到一些女士臉上讚歎的表情,他還是默默的跟在安小叔身邊。

每走幾步,就有人上前與安謹默搭話,順便對安亦池表達一番對他球技的驚歎,英雄出少年之類,不過大部分話還是在與安小叔套近乎。

安謹默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理,等到拍賣會開始的時候,他們拿著競價器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上。

安亦池鄰坐的是個棕色頭髮的外國人,在安亦池落座時還特意多看了他兩眼,不過安亦池顯然對陌生人不感興趣。

這次拍賣會打出的口號是每件商品拍賣成功後,會把這件商品拍賣總價的百分之十捐給貧困災區,拍賣結束後,還有個捐贈儀式,並且有專門的公證人在場,以證明這些錢是真正的捐到災區,而不是一個空泛的口號。

當然,在場還有一些新聞媒體記者,他們比較感興趣的是在場一些名人會捐多少錢給災區,然後他們就有新聞可寫。

拍賣第一階段是一些鑽石之類的首飾,倒是有些富商為女伴拍下,不過像安家叔侄這類的,對鑽石這種東西興趣就不大了。

拍賣進行到後半場時,就是一些玉石飾品了,中國人對玉向來有特殊的情感,所以競價的人也不比鑽石首飾少。

幾件物品拍賣過後,又展出了一組,這是一對玉石,大屏幕上把這對玉飾放大,才發現玉上還有精緻的刻紋,玉石不過拇指頭般大小,玉質十分的上乘。

「這兩塊玉珮用上好藍田玉組成,上面的紋飾代表著吉祥如意的意思,而且這兩塊玉珮是由一塊玉石雕琢而成,而且巧妙的是兩塊玉石中間的紋路可以拼湊在一起,所以這對玉珮取名為比翼如意玉,相信在場大家都知道,這樣的玉雕琢出來是要廢很多材料的,現在這對玉的底價為十六萬,競拍開始。」

由一塊玉石雕琢成,又能配成一對的玉,意義上就有些不同了,他可以是情侶玉,可以是母子玉,父子玉,兄弟姐妹玉,反正每個說法都是帶著那麼點美好的意思在裡面,更何況玉還有保平安的意思,所以這對玉的競價在不斷攀高,還不道一分鐘的時間裡,就由原本的十六萬底價飆升到八十萬。

所謂有錢人花錢買個心頭好,很多時候都會忘記這些東西原本的價格只有多少,隨著一路攀升的價格,競價的人漸漸少了起來。

「一百萬,有先生出價到一百萬,還有人出更高的價格嗎?」

「一百零五萬!」

現在競價的人只剩下兩個人,六號與八號,六號是安謹默,而八號就是坐在安亦池身邊的棕髮男人。

低頭竟價的安謹默看也不看安亦池身邊的人,只是在競價器上輸入新的數字。

「一百二十萬!」

「一百三十萬!」

「一百三十萬一次,一百三十萬兩次!」

「一百五十萬!」司儀的聲音帶著點興奮,這對玉石成本價原本也不過十多萬,雖說玉質上乘,但是兩塊用來掛在脖子上的玉石並沒有多大,原本以為競價最高五十多萬也差不多了,沒想到還有出一百五十萬的,這和一些觀賞玉的價格差不錯了。

「兩百萬!」

多了一個競爭對手,安謹默一愣,轉頭看安亦池,才發現按價的是安亦池,而安亦池身邊的男人似乎也發現了安亦池的動作,停下了競價,最後這塊對玉掛墜被安亦池買了下來。

到了年底才知道自己已經有不少錢的安亦池對兩百萬沒有壓力,他吃穿住行全部有安謹默準備好,甚至每次出國踢球比賽,安謹默都要替他準備好一切,所以他賺來的錢從來沒有動過,他今天看到安謹默似乎對這對玉墜感興趣,最後花下大價錢買了下來。

玉墜拿到手後,安亦池便遞給了安小叔,輕聲在他耳邊道:「小叔叔,這是新年禮物。」

安謹默接過打開盒子,兩枚玉墜拼湊在一起放著,各自上面還有一根白金的鏈子,他拿起右邊的一個,看安亦池,「我們一人一個,我幫你戴上。」

玉石碰到皮膚,有些微涼,安亦池看著安謹默離自己很近的臉,不知為何垂下了眼瞼,直到玉墜戴好在脖子上,才抬頭看向安謹默道:「那我也給你戴。」

「好,」安謹默伸長脖子,任由安亦池小心翼翼的把玉墜扣在他的脖頸上,這時安亦池身邊的棕髮男人開口說話了。

「安小先生對安先生真孝順。」

安亦池側首看去,才發現這個人是個中國人,棕色的頭髮似乎是染上去的,他眨了眨眼,不知道這個人什麼意思。

安謹默推了推眼鏡,滿臉沒有任何表情,在內心裡卻浮現了時下年輕人喜歡用的口頭禪。

孝順你妹!

第68章 十強與玉墜

直到拍賣會結束,安亦池也只知道剛才坐在自己身邊染髮小子叫杜曉明,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不過看到小叔那難看的表情,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多問比較好。

拍賣會後是個酒會,安亦池不怎麼習慣這些熱鬧的場合,所以端了一個水果拼盤縮在角落裡啃水果,在場的人大多是所謂的成功人士,對安亦池這種足球運動員並不感興趣,所以也沒有多少人特意去找他說話,安小叔也知道安亦池的性子,所以也沒有把他帶到身邊與其他人進行沒有多大意義的寒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適合小池來做。

「喂,你和你家小叔相處起來還挺不錯,還真讓人想不到,」杜曉明端著一個果盤湊到安亦池身邊,還順手在安亦池果盤裡拿走一塊獼猴桃。

安亦池呆愣愣的看了這人一眼,然後面無表情的從染髮少年盤子裡用小銀叉戳走兩顆羅漢果,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時,啊嗚一口毫不猶豫的塞進嘴裡。

杜曉明嘴角抽搐的看了眼安亦池的舉動,「你還真不吃虧。」

安亦池對這個說小叔壞話的人只有一個反應,那就是埋頭繼續啃一塊蘋果。

「真不討人喜歡,」杜曉明見對方這種反應,有些不滿的哼了兩聲,「你想不想聽聽關於你家小叔的傳聞。」

安亦池:「…卡嚓」這是啃蘋果的聲音。

「外面都說安謹默這個人冷漠無情,當年安老爺子死的時候,你家小叔連一絲難過都不見,接管家業後,甚至把公司裡的長輩全部趕了出來。還有啊,聽說以前還有個女人因為他自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