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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太后,我聽外面人說姐姐是壞人,姐姐做的那些事真的是不好嗎?」克善小包子終於問出在心底埋了一下午的問題,臉上除了有對自己姐姐的擔憂外,還有對事情真相的探索,並不是一味的想要去袒護新月。

荊央對現在的情況很滿意,如果克善對自己的姐姐絲毫的不擔心,她就擔心這孩子的書性,可是若是他一味的哭著鬧著要見姐姐之類的話,就表明這個孩子沒有腦子,那也就不值得她待他的好,畢竟這深宮之中,太過意氣用事的人都活不了多久,而且她也不喜歡識時務的人。

看來自己這些日子對他的教導也沒有白費,荊央換上和藹的笑容,摸著克善的頭道,「克善,宮裡的傳言很多都是誇大的,並不能全新,但是‧‧‧」她聲音微微一頓,「很多流言也不是無風起浪,你的姐姐的確做了很多事情,這些事情一旦被人察覺,不僅會傷害到她自己,還會傷害到別人,這其中也包括你。」

「連太后您都不能解決嗎?」克善聽出這話中的凝重,不由得問道。

荊央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克善,哀家是大清的太后,不是一個人的太后,有些錯是不能容忍的,所謂顧全大局,便是這樣,更何況,有些錯犯了,就算哀家能容她,天下之人的悠悠之口卻容不了。」

「姐姐犯的錯‧‧‧很嚴重嗎?」克善擔憂的問。

荊央摸著他光光的腦門,「克善,你還太小,哀家可以肯定就是等你長大了,你便明白這是多大的錯兒。」

夜深了,克善已經被嬤嬤帶去休息,荊央聽著窗外的雨聲,輕輕歎了一聲,這個新月怎麼就不能多想想呢,如果是才子佳人般的愛情,也會美多了,可是為什麼她要愛上一個有了妻兒,而且年齡足以做她父親的男人,這樣的愛情,要毀去多少人幸福,世界上有誰的愛情值得毀去別人的愛情,難道就因為你新月是小說中的主角,就獨獨顯得高貴些嗎?真是‧‧‧讓人噁心透頂。

也是在這一夜,寶月樓傳來了好消息,和貴人懷孕了。本來已經打定主意去延禧宮看令妃的乾隆立馬改了方向,大步去了寶月樓。

本來喜滋滋等待皇上到來的令妃聽到這個消息時,摔碎了一個茶杯,又是包月樓的那個女人,真不知道那個回族狐媚子使了什麼手段,把皇上迷得神魂顛倒。令妃心中氣急,又想著今天這些傳言,更是氣得渾身發抖,這些人都與自己作對,那就讓她看看,誰會笑到最後。

這一夜,有多少人無法入眠,又有多少人陷入興奮之中,有心之人自然是心知肚明,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觸主子的霉頭,伺候起來小心翼翼。

荊央第二天早上聽到這個消息時,自然要為自己便宜兒子表示高興,派了好幾個慈寧宮的人去寶月樓,好好的照顧和貴人,特別是對吃的用的要多加小心,這懷孕的女人,在宮裡就是個靶子,不好好守著,隨時就會是一屍兩命。

至於其他的,就要靠和貴人自己解決那些手段,畢竟該太后要做的事情她已經做了,事情是怎麼樣的,她也不清楚,歷史上關於這個香妃的爭論太多,她甚至不知道這個香妃最後的結局就是那個和卓氏容妃,還是原著中含香一樣,早早在這個深宮中以暴斃的理由消失,實際上是與別的男人私奔,不過看現在的情況,前者似乎更靠譜一些。

皇后帶著各宮嬪妃前來請安的時候,荊央也把這事向在座各宮主子說了,這些女人雖然嘴裡說著恭喜,可心裡也不見得好受,荊央歎氣,若是在現代哪個女人聽到自己的老公弄大了別人的肚子,非得一個大耳刮子過去不可,然後就是瀟灑的離婚,哪像現在,明明難受,嘴裡還說著恭喜。

荊央沒有學著真正的太后要她們好好為皇上分憂的話,只是揮手讓她們退下,留下了皇后與蘭馨。

對皇后叮囑了很多,尤其讓皇后盡量不要送吃食給含香,免得被有心人利用,皇后表示明白後荊央才又說蘭馨的事情。

「哀家近日也察看了多家的孩子,覺得傅恆家的福靈安很是不錯,哀家想了想,就準備問皇后你的意見,這福靈安也是不錯的。」荊央在心中歎氣,其實除了那個什麼皓禎,什麼福爾康的,別人家的公子都不錯。

傅恆家的公子?!皇后有些意外,這傅恆家是孝賢皇后的娘家人,至今仍舊很受皇上的寵愛,若是蘭馨能嫁給福靈安,倒也是不錯的。

加之和嘉嫁給了福隆安,和嘉性子也算是好相處,蘭馨嫁過去斷斷不會出現什麼長嫂弟媳不合的情況,更何況以蘭馨的身份,雖然日後的封號也能是個和碩格格,但是畢竟不能比得上正宗的公主,能嫁給福靈安,自然是太后對蘭馨的寵愛,她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

看了眼羞澀得低下頭的蘭馨,皇后起身福了福,「一切全由皇額娘做主。」

蘭馨見狀,忙跟著皇后起身福了福,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一張臉早已經羞得緋紅。

待皇后走了,荊央歎息,現在需要解決的就是剩下的幾個格格了,這幾個格格一解決,她老人家就能享清福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從醫院出來的,看到一位婦女哭暈了過去,突然覺得,醫院是個好可怕的地方。昨天下午我的父母才趕回來,本來昨天打算更新的,可是前天晚上守了一晚上的夜,奶奶晚上要輸液,不能沒有人守著,就怕出什麼事,昨天上午又守了一上午,昨天下午我父母回來就睡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覺,今天早上把父母換了回來,中午才回家碼字,大家原諒。鞠躬。

正文 42令妃請乾隆賜婚

流言之所以被人稱為流言,自然是因為這種話虛虛實實,讓人吃不準究竟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荊央聽著嬤嬤的報告,這後宮現在因為雷劈事件已經流言四起,不過這主角無非是圍繞著令妃與新月格格上面,一說是令妃失德,二說是新月不守女兒家的規矩,兩種說法在宮女太監口中傳得沸沸揚揚,眾說紛紜,沒的也說出幾分有的來,因為還珠格格出宮變得安靜的後宮,再一次沸騰起來。

皇帝來向她請安的時候,荊央正聽完傳得最多的幾個版本,見到便宜兒子的到來,她只得收斂自己的八卦之魂,換上慈祥溫婉的摸樣,誰叫乾隆君喜歡溫柔的女子,她這做娘的自然不能是彪悍女。

「兒臣給皇額娘請安,」乾隆這一禮還沒行完,便被荊央溫柔的扶住,然後用無敵的慈祥雙眼對乾隆進行秒殺,母子倆之間的氣氛很好,雖然近些日子乾隆請安的頻、率沒有那麼勤,雖然乾隆專寵含香,雖然乾隆這次來的原因可能與含香有關,荊央還是要扮演好自己的慈母角色,不能因為這些擺出嚴母形象,破壞母子關係。不過,若是自己的兒子也是是這個樣子,她肯定恨不得一把掐死。

兩人說了會話,乾隆終於吱吱嗚嗚說明了來意,要升含香的位分,這後宮之事自然是要經過太后同意的,乾隆自己也知曉這樣升含香的位分速度是過於快了,可是想到那個美麗的女子為自己孕育了一個新生命,他就抑制不住心裡的感激,便許下了要升她位分的諾言。至於延禧宮還有位為他孕育生命的女人‧‧‧對不起,他忘了。

「現在升含香的位分的確快了些,」荊央說完這句話,自然看到乾隆臉上的笑沉了兩分,荊央在心底嗤笑,繼而道,「但是現在含香懷了龍種,升升她的位分也不過分,依哀家看,就先升她為嬪,皇帝意下如何?」

乾隆本意是想升含香為妃,但是太后的話也是有道理,當年愉妃也是生了永琪後才由貴人升為嬪,而含香現在就升為嬪,在後宮之中已經算是快的了,這麼一想,乾隆自然沒有不滿意的地方,兩人又說了會話,乾隆正準備告辭,結果就見一個小太監來報說是令貴妃來向太后請安。

荊央多看了眼小太監,用絹子試試嘴角,「宣。」

「令妃這個時候請安?」乾隆眉頭皺了皺,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想來對令妃這個行為頗有微詞。

不一會,就見兩個宮女扶著令妃走了進來,荊央看著那圓滾滾的肚子,還真有些擔心令妃一不小心就把這顆球給摔沒了,那未來的嘉慶皇帝就沒了,雖然歷史上這位皇帝最大的功勞就是抄了和珅的家,別的事情也沒見到他做兩件。

「臣妾給皇上太后請安,皇上吉祥,太后吉祥。」令妃緩緩的行禮,自然是被哈哈大笑的乾隆攔了下來。

聽著乾隆的招牌笑聲,荊央抽抽嘴角,突然想起了張大叔,她的視線落到笑得溫柔似水的令妃,挑了挑眉,令妃竟然知道皇帝在自己這裡,看來這慈寧宮的人還是太閒了,她心底冷笑,爭寵什麼的本是正常,可是把手段用到她的面前來,不是把自己當成踏板了嗎?

她最恨的便是做踏板,她可以自願做那渡船的人,卻不喜做那上船的踏板,想到這,荊央神色沉了沉,「令妃今兒到哀家這來可是有事?」

令妃一聽這話,委委屈屈道,「這些日子臣妾一直沒有機會給太后請安,今日來只是想為太后您請請安,然後向太后您請示新月格格的事情。」

沒有機會給太后請安?!荊央聽著這句,瞇了瞇眼,她這話是想向皇帝暗示自己被排擠?!「令妃,哀家的確是有些奇怪,這些日子哀家叫你再延禧宮好好養胎,你肚子裡可是龍種,馬虎不得。」把話說白了,看著令妃還能在皇帝面前扮什麼柔弱可憐。

「皇額娘說得極是,令妃啊,你有了身子,還是不要大意,」乾隆此刻對自己親娘的話是沒有絲毫懷疑的,聽到荊央這些話,自然是連忙附和。

令妃聽到乾隆這些話,眼神一黯,但是很快便帶著笑意謝了恩由宮女扶著在一旁坐下,「皇上,太后,這些日子新月格格與臣妾住在一起,臣妾見新月格格也是個難得的女子,就想向您們討個恩典,為新月格格指位好額附。」

特別的女子?當然特別了,整個京城哪家大臣還找得出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子?

荊央聽得這些話,明白令妃是受不了那個哭哭啼啼滿口善良高貴的新月格格了,至於令妃打的什麼主意,她還沒有確定,所有也沒有開口,只是端著茶杯書茗,眼角的餘光掃向皇帝,見他皺起眉頭,想來新月格格某些傳言這位皇帝也不是沒有耳聞。

令妃又說了些話,話裡話外透著碩王府嫡子與新月格格身份相配之意,就差沒說,皇上,你就把新月指給皓禎那個克妻的皓禎貝勒吧。

「前些日子朕為碩王府嫡子指的格格過世了,今兒就把新月格格指給皓禎貝勒。」乾隆皇帝沒怎麼考慮,就這麼說道,說完後,他才想起一言未發的太后,立刻側頭看向荊央,「皇額娘意下如何?」

令妃娘娘,你有多恨新月才做得出這樣的事情?!荊央在心裡感慨,但是還是深思著道,「這皓禎與新月的身份倒也相配‧‧‧」宮外那些克妻的傳言當她沒聽到呢?一個克妻,一個不守閨譽,自然相配,這令妃雖然總是做讓她不順眼的事情,不過這件事情自己卻打算遂了她的願,「依哀家來看,令妃這個提議倒也不錯,這事皇上你做主吧。」

反正是令妃提議的,聖旨是皇上下的,這事可與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什麼?我也在場?!對不起,我只是圍觀黨。

只是新月指婚給皓禎,從另一個角度坐實了宮內的傳言,那就是雷劈的原因在新月身上,令妃這一招還真是高,掃清了自己的障礙,同時還洗清了對自己不利的傳言。

令妃心中是有些驚訝的,沒有想到太后竟然這麼容易就同意了這件事情,至於說皓禎與新月身份相符的話‧‧‧那個皓禎不過是外姓貝勒,而新月詩烈士遺孤,身份是要高於皓禎的,加之外界對皓禎的傳言,以太后的耳目,太后不可能沒有一點耳聞,那麼按現在的狀況來看,說明太后也很不喜歡那個新月格格。

令妃心中恍然,原來太后也巴不得那個新月嫁出去,她在心裡冷哼,你不待見新月格格,就把人往延禧宮塞嗎?!

乾隆心裡對令妃是有些不滿的,就剛才令妃在自己面前有意無意的說皇額娘壞話時,就讓他的心裡很不舒服,難道自己在她的眼中是個為了一個女人不顧自己娘親的人嗎?更何況皇額娘做的事情沒有錯,她在自己面前耍這些小手段是什麼意思?!當初自己要晉陞令妃的位分,額娘雖然不喜,卻也沒有多說什麼,現在她做這些彎彎繞繞,看來是自己太寵她,讓她忘了自己是誰了?!

令妃不知道乾隆心裡對她的不滿,只是說著一些叫皇上注意身子的話,非常隱晦的表達了對皇帝的思戀,但是想著自己前些日子被內務府撤掉的牌子,令妃的心裡便有些暗恨,太后對自己這一手的確夠狠。

荊央見著乾隆的心不在焉與令妃的含情脈脈,不由得感到十分無語,若說令妃心思太重,那麼乾隆就是沒有心,若說乾隆前些日子還覺得令妃是一朵清新百合,那麼現在的令妃在他眼中也就是粒扎眼的飯粒子。

沒有心情讓令妃在自己面前表演苦情戲,荊央借口要去禮佛,便不理會兩人之間的風起雲湧,扶著一個宮女的手去了佛堂,留下面無表情的乾隆與溫婉的令貴妃娘娘。

「令妃啊,朕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你好好養身子,」說完這句話,乾隆君毫不留戀的出了慈寧宮。

令妃見著君王沒有絲毫猶豫的步伐,想起曾經那些纏綿的日子,她的眼神黯了黯,即使今日來的目地達到,可是心裡還是有種被堵住的感覺。

扶著宮女的手,她出了慈寧宮,拋去心底那些想法,在這個深宮之中,只有笑到最後才是贏家,那個含香雖然受寵,但是她是回族女子,就算生下皇子也不能繼承大統,對自己根本就構不成威脅。

這麼一向,令妃才做好心理建設,覺得自己心裡好受了不少,回到延禧宮,她對身邊的人道,「在聖旨下來前不能讓新月格格知道這件事。」想到新月那哭哭啼啼的本事,令妃就覺得一陣頭疼,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想到不久後賜婚的旨意就要下來,令妃冷笑,你新月不是高貴的和碩格格嗎?皇家的女兒,就讓我看看,高貴善良的和碩格格會是個什麼下場——

作者有話要說:在此我再次解釋魏氏究竟是貴妃還是妃子的問題···本文故事發生在乾隆二十五年,歷史上令妃在乾隆二十四年晉陞為令貴妃,關於令妃的身份我是借用歷史上的,至於原著裡面,我也不知道她是貴妃還是妃子~所有親們表要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正文 43

掌嘴!

乾隆二十五年三月,乾隆皇帝賜婚新月,和碩親王的嫡子為新月未來額附,京城內傳出皇上欣賞富察皓禎的傳聞,不然之前為皓禎貝勒指的和碩格格剛亡,又怎麼會這麼快又指了一位?

只有幾位聰明的大臣但笑不語,宮內的傳聞他們也有所耳聞,那個新月格格可不受太后待見,皇上若是真的寵愛和碩親王家,又怎麼會指這麼一個沒有娘家勢力的格格?更何況還是一個不受太后喜愛的格格?

當日和嘉公主婚宴上發生的事情也有些人知道,這一番細想下來,皇上的用意就不言而喻了,雖然是個親王,但終究是個外姓王爺,上位者多少對這也有些忌諱的,賜一個沒有娘家勢力的和碩格格給和碩親王的嫡子,也算是給他臉了,至於其他的,就不是臣子該猜測的了。

朝堂上的風雲雖然偶爾會傳到後宮中來,但是大多在後宮不會掀起多少風雲,各宮娘娘依舊是繡花的繡花,耍心計的耍心計,討好太后的討好太后。

一切都很美好,鳥語花香,唯一不怎麼美好的就是延禧宮時不時傳出陣陣哭聲,還有宮女嬤嬤太監們勸阻的聲音,隱隱傳出一個女子聲嘶力竭的低吼聲。

令妃站在院子裡,聽著後殿傳來的吵鬧聲,面無表情的對身邊的臘梅道,「去慈寧宮通報太后,就說新月格格在身子不適,想要求見太后一面,叫人攔住那個小賤人,不要讓她從後殿跑出來。」她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對新月做什麼,到時候有理也說不清。

慈寧宮內,雁姬繡著福字香包,看樣式便知道這是位小孩子繡的玩意兒,荊央坐在一邊看著雁姬認真的表情,實在想不到電視劇裡面的那個雁姬也會在發生那件事後變得這麼安寧,這麼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