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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坑爹公婆(2)

藍家新娘子吃著「夫君」的零食,揣著夫君的私房錢,去給「夫君」「討妾」了……

藍老爺兩眼發直,瞧著自己瞬間空蕩蕩的口袋,兩眼一翻白,倒了。

太史闌噗地一口茶噴了……

養傷第三天,司空昱來了。

容楚一臉不想見他的樣子,乾脆避了開去,到園子裡曬太陽。

太史闌瞧著容楚背影,撇了撇嘴。

她就知道容楚還是介意的。

雖然他因為她的傷,不想讓她不愉快影響身體恢復,盡量若無其事,可是每次大家或她提起司空昱,他那忽然陰沉的眼神和若有所思的表情,已經證明了國公他老人家對那天看見的那一幕其實很介意。

換成以前,太史闌會罵一句沙豬。不過現在她多少也能理解,容楚已經算是封建社會裡少見的大度男人,畢竟他是在這樣的道德和教育熏陶下長大的。但像那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看見自己喜歡的女人壓到別的男人身上,雙方都還衣衫不整,他老人家面子下不去是難免的。

這要換個守舊的,想殺人沉豬籠也有可能。

太史闌覺得,與其積壓著秋後算賬,倒不如當面鑼對鑼鼓對鼓說清楚,也好讓某個愛吃醋的傢伙明白到底那天怎麼回事。

何況容楚也有傷呢,讓他不爽對傷口恢復也不利吧?

她看著司空昱,這傢伙看起來比她慘,又坐了輪椅,身軀有點僵硬,露出來的手腕和脖子都有布帶。聽說那天他驚醒後,忙於給她拍打火焰,卻忘記自己身上還有火,他又是剛從混沌狀態中驚醒,沒有太史闌清醒的頭腦,想不起來用被子壓滅火焰,所以燒傷比她重些。

太史闌有點遺憾自己的復原只能用於非生命體,不然一摸恢復如初多好,不過好在司空昱的臉也沒有被波及,畢竟火油只能沾在身上。

司空昱也在認認真真打量她,隨即長舒了口氣,似乎放了心。

他傷勢猶重卻堅持要來,也不過是想看看她到底怎樣,別人都說沒事,可是不親眼瞧瞧,終究不安。

這次天授大比鬧成這樣,南齊和東堂已經交惡,他進來時頂著無數敵意的目光,讓他心驚。驚的不是別人的敵意,而是怕這敵意是因為太史闌傷太重。

還好,還好。

太史闌迎著他目光,第一句就道:「我沒事,你自己好好養傷。」

隨即又道:「屋裡氣悶,我們去園子走走。」不由他說話,當先往園子裡去,一個護衛過來,推著司空昱也跟了出去。其餘護衛也都跟著。

司空昱目光暗了暗。

她……是不願意和他再單獨呆在一個屋子裡了吧。

太史闌在園子迴廊邊停下,身後幾株樹,樹後光影斑駁,面對一方碧池,碧池前有人在曬太陽。

她在陽光下揚起臉,對司空昱笑了笑。

「司空。」她道,「過去的事就過去吧。」

司空昱沉默,隱約聽出她的意思。

他眉宇間,那種掙扎為難和痛苦的神色又一閃,隨即消逝。

「是的。」他道。

「那天……」太史闌敏銳地感覺到樹後似乎有簌簌響動,她裝作沒聽見,「你是中了術嗎?」

「沒有。」司空昱咬牙擠出那兩個字,又猶豫半天才道,「對不住,那天,我不該對你……」

樹後又有簌簌之聲,太史闌迅速打斷司空昱的道歉。

「那天沒什麼。」她道,「其實是我反應過度。你是想要那個釵子是嗎?我不該把釵子放進衣服裡,你無意中扯壞我的衣服,也不過是為了去拿那個釵子。我應該想得到的,釵子一落地你就離開了我,你明明只是為了釵子。」

司空昱抬起頭,對樹後繚亂的光影望了望。抿了抿唇。

「是的。」半晌他道,「我只是……為了釵子。我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所以傷了你。」

「我知道你不知道。」太史闌淡淡道,「我們是朋友,誰都不會向對方下殺手。就像我絕不會對蘇亞或於定他們下殺手一樣。」

司空昱默然,垂下眼,他長長的眼睫搭下來,在眼角打出一片深黑的弧影,這讓他看起來有點憔悴。

「是的。」他道,「你後來也是為了救我,我是來謝你救命之恩的。」

「不必了,你之前也救了我很多次,不是我你也不會被燒傷。」太史闌拍了拍他的手,「司空,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她第二次重複這句話。意思卻已經不同。

司空昱抬頭看著她,忽然閉了閉眼。

他閉眼的一霎,感覺到手心裡被塞入一樣東西。

太史闌微帶歉意的聲音響在他耳邊,「對不住……毀損了,不過我擦乾淨了。」

司空昱緊緊地握住了那個釵子。

兩人默默地坐著,聽樹後風在遊蕩。

「我……暫時不會回東堂……」很久之後司空昱才道,「國內給了我命令,要我去靜海城附近,辦一些事兒。太史,我今天也是來向你告辭的。」

太史闌默然——這是東堂對他的懲罰嗎?要他將功折罪?靜海城雖然是南齊領土,但東堂在那裡的潛入勢力聽說很大,而且那裡各國海上商賈雲集,海盜扮成平民入市交易竊取情報,再轉手行走海上燒殺搶奪,城內勢力林立,治安紛亂,去的主治官員要麼和本地地頭蛇沆瀣一氣,要麼死於非命。東堂雖然這次失去了徹底獲得靜海城的機會,但一定不會罷休,現在,是要派他去潛伏嗎?

在那樣每天都有人死亡,每天都有勢力消亡的龍蛇聚集之地,他要如何生存?

她抿了抿唇,有點不安,但又不能說什麼。

樹後簌簌的響動忽然沒了,有人輕鬆地拋出釣竿。

司空昱凝視著她,他獨特的深沉如星空的眸子裡,幽光閃動,滿是複雜的意味。

留下來是懲罰,他知道,可是又或者不是懲罰。他對此期盼而又恐懼,但終究無法訴說。

他示意護衛走開,護衛望向太史闌,太史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