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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4章 我與你同生共死(1)

這一股氣流稍稍有些排斥,但並不足以對他造成傷害,隨即那些凝結和澎湃都漸漸停止,他的真氣又恢復如常。

他的臉色也由慘白,轉為正常的血色,眼底驚喜與陰鷙交替閃現。

原來他們在……

他霍然轉身狂奔!

在曠野的另一邊,扛著東西的人也在狂奔。

他身後還是一大堆追逐的人,連吊著的距離都不遠不近,和原來一模一樣。

對於這個傢伙來講,把一切事物都控制在他喜歡的尺寸之內,是必須的事。

他身上的人還在掙扎,掙扎得他有點煩,啪地抬手一拍,那傢伙不動了。

月光斜斜映著他斜飛的眉,錦衣人的臉依舊那麼皎皎清美,一點都不像他本人這麼可惡。

當然他背上扛的那個,和他身後追的那一大群,可不這麼認為。

他們覺得世上哪有這麼變態的人?變態哪配有那麼好的一張臉?

三天前他們好好地在翡翠王宮裡,伺候著小主子下廚,小主子最愛釀酒下廚之類的事情,那天他突發奇想,要做一種特別甜美的點心,據說方子是從東堂傳過來的,小主子費盡好大心力和金錢,才得了那個方子,第一次試做,一堆人都在打下手,據說打蛋就用了三個人,不斷攪拌,攪了兩個時辰,差點把手腕都攪斷了。

忙碌了整整一天,到了晚間,終於差不多了,小主子把那一盆寶貝小心翼翼放進一種也是特製的烘爐,說好了之後大家都可以嘗嘗這種蛋糕。

這種蛋糕真是香啊,那香氣非常的具有穿透力,直接射進人的鼻腔,刺激完味蕾,再逸散而出,越過王宮巍巍高牆,隨風飄向……變態的鼻子中。

誰也不知道變態從哪來的,怎麼能在王宮外就聞見王宮內做蛋糕的氣味,只知道這傢伙忽然就躥了出來,還是掐點,在蛋糕剛剛好的時候出現的,一出現就掀翻了鍋蓋搶走了蛋糕,嘗了一口就把眾人努力很久的心血給扔了,一臉不滿地說:「糖精太多!發泡不夠!」

小主子當時就氣暈了——這蛋糕很多材料和做法,聞所未聞,甚至現有的廚具根本無法做到。小主子鑽研那方子一個月,請教大廚,連猜帶蒙,又親自設計了很多獨一無二的用具,又到處尋各種材料,好容易覺得基本湊齊,特意選了個良辰吉日開火,準備如果試驗成功,回頭女王生日,再做一個好敬獻給母親。

結果這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裡衝出來的變態,打翻廚具,搶走蛋糕,搶也便搶了,還吃一口就在腳底踩爛了,別說小主子暈,他們也得吐血——一群人一個月的心血啊!

但世事就是沒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這傢伙踐踏完蛋糕後,想了想又道:「不過你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來,跟我走,我指點指點你,咱們做個真正的蛋糕吃吃。」一伸手就把小主子抓過來了。

剩下的人只能從塵埃裡爬起來,哭爹喊娘地追上去,驚動了王宮,驚動了御林軍,驚動了王城守軍,女王聞訊急令一路官軍出兵追蹤,但這傢伙鬼一樣飄忽,硬是拖著眾人,快要追出了翡翠境。

這要出了境,再到易國去追,難度成倍加大。

過了這座平原,在翡翠和易國交聯的邊境,有座天裂峽谷,谷中有巨型瀑布和蜿蜒山路,那裡可以對人進行堵截。

所以現在附近的邊軍全部出動,務必要在邊境,將人救下來。

錦衣人在前頭隨意飄蕩著。

他已經接到國內的信息,可以準備回去了,所以他在幫宮胤處理完事情之後,就從翡翠部一路回奔,不料在經過翡翠部王城的時候,竟然聞見了那股魂牽夢縈的氣味。

天知道當時他還在宮城外,隔半個城是怎麼聞見的,反正他就是聞見了。因為太熟悉,他第一反應就是:他們沒看住小蛋糕,小蛋糕又逃跑了!

蛋糕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玩意,小蛋糕說過平常人有方子也做不到,所以他二話不說就聞香而去,最後發現不是小蛋糕,但蛋糕本身對他的吸引力也是無法形容的,聞不見也罷了,聞見了卻吃不到他覺得自己一定會死的,所以乾脆把那小廚師也抓走了。

他看見了遠處的篝火,在曠野上顯眼地跳躍。

但他沒打算靠近,因為那個方向和他要走的路不符。

他知道前頭不遠,越過平原,就有峽谷和瀑布,後頭人逼他往那裡去,他也正好想往那裡去,帶著人往峽谷裡一藏,正好可以給他做吃的。

他在接近那篝火的前一刻,身子一折,遠遠離開。

景橫波吐完了,休息了一會兒,覺得好多了,就是身子還有些僵麻,行動不便,但那僵麻也是漸漸鬆緩的,說明這毒不怎麼厲害,不需要解藥就能自解。

大概有個一兩個時辰,她就可以行動自如。

她放下心,這樣外頭那群易國人也沒事,最好,好歹這些人還能給她提供個偽裝。

就是不知道那人到底什麼來路,來幹什麼,莫名其妙出現,不曾殺人離開,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景橫波直覺,他是在找人,而且很可能是找她和宮胤。

她懷疑這人便是在那殿中,放下那些仿製衣物刺激她的人,也是之前帝歌事變前後,若隱若現對她不利的人。

他是誰?

今天並沒有能看見他真面目,只感覺年紀不大,是個男人。

景橫波遺憾自己和宮胤都傷病在身,只能自保,不然今天原本是個機會,可以掀開那人廬山真面目。

她偏頭,想和宮胤討論下這事,一轉頭卻看見他閉目沉沉睡去。

宮胤今天也不過剛醒,就遇上一番折騰,此刻終於體力不支。景橫波憐惜地將他額前亂髮理齊,想著他這傷病可快好了罷,可千萬別留下什麼後遺症,這樣她老人家就可以沒有心理負擔地把他甩啦。

對於他這次的「走火入魔」,就她對他真氣情況的瞭解,還是有可能的。以極端冰系體質,練陽系真氣,確實極容易走火,這是常識。可她心中還是不安,總覺得以大神的本事,既然選擇這樣練了,就該有辦法控制。怎麼會崩毀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