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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我為調戲生(1)

「一二三!」耶律詢如已經開始數數,還數得很快。

「三」字尾音剛剛落,湖邊已經落下紫衣人影,一邊急急道:「景橫波你這回考試負分!負分!」一邊飛快扔出一顆藥丸,「老夫忽然想起,還有要務未辦,馬上就要出去雲遊四海,這七峰山留給你們了,再會!」

「你敢走我就把狐狸們的故事說出去!」景橫波一聲大叫。

飛速閃走的紫影停住,下一刻耶律詢如撲了上去,坐在他拖曳的紫色裙擺上,一把拽住了他垂及腳踝的長髮。

他的頭髮太滑,耶律詢如抓不住,乾脆把整個人都掛了上去,笑嘻嘻地道:「啊,紫微,好久不見,你頭髮都這麼長了。」又摸摸自己有點乾枯的頭髮,很不滿地道,「怎麼能比我頭髮還好。」手一伸,變戲法似地多了一把剪刀,抓著他的發,笑道:「從哪裡剪好呢?」

「不要!」

紫微上人的慘叫驚天動地。

「你身上還是當年的味道。」耶律詢如就好像沒聽見他的慘叫,抱住他的腿,狐狸似地嗅來嗅去,「哎,聞過無數人的味道,還是你最好聞。」

聞完了又去摸他的腰,雙手叉著比來比去,這回似是滿意了,偏頭笑道:「腰好像沒我細哎,總算有樣比你強的了。」

可憐她自己骨瘦如柴,景橫波的腰帶都能捆她兩圈。

紫微上人背影僵直,似在微微顫抖。

景橫波笑得也在發抖。

這叫不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眼看著耶律詢如似乎還想摸摸紫微上人屁股,耶律祁咳了咳,耶律詢如對景橫波「看」了一眼,放了手,大抵是怕「弟媳婦」給嚇著。咕噥道:「不摸也差不多。身材還是這麼好,我喜歡。」

景橫波很想告訴她其實她不介意的,呵呵前不久她還戳過呢!

人影連閃,七殺們回來了,圍著他們家師傅猛瞧,似乎沒見過師傅這個造型,眼睛亮得好比探照燈。伊柒深表遺憾地道:「波波你那個箱子沒帶出來,你那個什麼可以畫像的盒子如果在,多好!這樣我就可以給他畫像,以後他要欺負我們,我們就拿出來發給天下人啊哈哈哈。」

「讓開,讓開。」紫微上人在甩耶律詢如,動作急不可耐,卻幅度不大。景橫波托著下巴,冷笑道:「老不死,詢如可是快死的人了,你要敢動作太猛搞死她,我就一定搞死你。」

紫微上人像是得了靈感,立即道:「你放開老夫,老夫答應立即治好你,你要不放開,可就沒戲了。」

景橫波淚奔,區別待遇啊區別待遇,可憐她來幾個月了,為了解毒還在辛辛苦苦掙分數,到現在還在及格線上徘徊。離七十分差得遠。詢如不過摸了幾把,老不死就立即答應給她解毒了,早知道自己也去摸了。

「要你治幹嘛?」耶律詢如的回答驚掉一地下巴,「治好了能活多久?治好了能嫁給你?治好了你肯定跑到十萬里外吧?活著這種事,能活得痛快就是最好了,活那麼久幹什麼?你別吵,別說話,讓我聞一會,想一會,哎,我好像又回到當年了,真美,真好,別開口啊,說一句我就剪你一段頭髮,我正好還差滿意的陪葬品。」

景橫波繞過去看紫微上人表情,啊呀呀好像快哭了。

真開心。

「景橫波我給你加分。只要你幫我把她扔出去,哦不,不扔出去,請下來,只要請下來別吵我就好。」叱吒天下玩遍七峰山的紫微上人不敢動,眼角瞄著景橫波,「你要加多少就加多少。」

「免談。」景橫波立即很有骨氣地拒絕,「我要憑自己的能力掙滿分,你不許侮辱我。」

「等我死了,我會下來的。」耶律詢如抱著他的背,對耶律祁道,「小祁,學著點。癡男怕纏女,烈女也怕纏郎。」

耶律祁瞄景橫波,裴樞上前一步擋住,景橫波不耐煩地撥開他,她的注意力都在耶律詢如身上呢,這世上難得有人能治住紫微上人,幫她出出氣,她怎麼能放過?

不過話又說回來,以紫微上人的武功,不管詢如是什麼情況,他想要甩開她都有辦法,他一直沒有甩開她,是為什麼呢?

男人對女人的退讓,很多時候不是因為沒有辦法,而是因為捨不得。

這是不是說明,老不死心中,對當年那個,陪他迎著陽光,看了一日雲海的少女,也有一份情分在?

老不死那樣的人,在世人眼底,似乎永遠玩世不恭,永遠為老不尊,永遠遊戲人間,可她卻知道,越是這樣的人,往往內心越有巨大隱痛。這麼多年,他有多少次徹日徹夜孤身看雲海?而那一年那一日無聲的陪伴,對他到底又有多重要?

她打個手勢,示意眾人退開,給詢如一點空間,雖然詢如不在意,但這是他們應該給與的尊重。

當然走是沒人肯走的,難得看到紫微上人吃癟,她肯走七殺也不肯走。

她坐到一邊大石上,裴樞立即跟過來,咕噥道:「你什麼時候能像詢如對紫微這樣,對我就好了……」想了想又自我否決,「不行,女人不能這麼霸道狂放,要溫柔賢淑,這樣吧,我允許你這樣來一次,但以後就不可以了……」

頭頂上傳來淡淡酒氣,英白探頭下來,用酒壺敲了敲他的頭,道:「每日沉醉酒鄉,都能比你清醒,要不要我把酒倒了,給你照照鏡子?」

「英白你為什麼總和我作對?我哪裡招你惹你了?」裴樞跳起來,找英白打架去了,天棄在一邊攏攏頭髮,鄙視地咕噥:「歡喜冤家。」又目光灼灼看著那邊,道:「哎,詢如剪點頭髮啊!剪啊!我想要老傢伙的頭髮很久了,剪下來換我頭上,我這髮質,總有點乾枯……」說完要給景橫波看他生叉的髮梢。

景橫波站起來,避到大石的另一邊,憂愁著天棄跟著她到底算不算好?沒有人歧視他之後,他漸漸忘記了要努力做男人,越來越像個女人了。

身邊又坐下一個人,熟悉的夜風暖春氣息,她沒動,抱膝輕輕道:「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