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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風情萬種(1)

她來之前就打聽好了宮胤寢居的位置,也聽說了宮胤和她一樣,晚上不要人在房間內外守夜。不過當她站在迴廊盡頭的時候,還是傻了眼。

門在哪裡?

面前是一堵牆,白色石壁,質地似玉非玉,石壁上不知是天然生成還是後天雕刻,有一副用筆朗闊峻拔的山水圖,石縫皺褶,自成山河大川,十分別緻震撼。

這應該就是門了,看樣子還有機關暗號。

或許這就是宮胤不需要護衛的原因了,這門一看就和他一樣難搞。

景橫波當然可以毫無問題地過去,不過她向來好奇心重,忍不住還是托著下巴研究了一下。

然後她發現門扉上有字,那些字似乎是鏤空的,她伸手摸了摸,發現不是鏤空,是活動的,每個字都可以移動。

日好縱長深橫水景乘還媚囀鶯更鄉闊浪風初波。

亂七八糟一行字,不曉得什麼意思。景橫波看了半天,數數字數,覺得應該是打亂的詩詞,估計得按照韻腳格律什麼的排一排,排好了門就開了。當然這活計她是絕對搞不定的。

不過這排字總讓她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看見了什麼很熟悉的東西。

她想了想,搖搖頭,不打算在這裡浪費時間,身子一閃,已經打進了內部。

第一眼,好大。

宮胤的寢室一眼竟然看不到頭,空曠如大殿,縱橫足有數丈。

第二眼,好白。

寢殿整體都是白色,白牆白石地面。連床榻桌椅都是白色,清素得像個雪洞。

第三眼,好冷。

和靜庭普通的書房完全不一樣,宮胤寢室很冷,比外頭溫度最起碼低十度。好在並不覺得幽深陰涼,只是一種高山冰雪般的寒氣。

景橫波四處打量了一下,才發現大殿盡頭,是一整塊白石,形狀不規則,微微閃著細碎的白光,隱約升騰起淡白的氣息,整個寢殿的寒氣,就是從那裡散發出來的。

而宮胤的床榻,就在白石的下方。垂著雪白的帳幔,綽約如仙人寶榻。

景橫波撇撇嘴,對某人無時無刻不在裝高大上表示不屑。

她東張西望好一會,坦然等著宮胤喝問,正常情況下,她靠近寢殿,他就該知道了。

沒有聲音,殿內甚至感覺不到人的氣息,這裡彷彿是一個空殿。

景橫波忽然有點驚悚,撫了撫胳膊豎起的汗毛,難道宮胤不睡在這裡?難道這裡是個空殿?難道馬上就會像盜墓小說說的那樣,帳子後坐起來一個白毛殭屍……

「我那個去!」被自己聯想嚇到的景橫波,只好自己發聲,「喂,宮胤,姐來視察你了,快起床迎接!」

聲音撞擊在空蕩的大殿內,迴響嗡嗡不絕,「快來迎接快來迎接快來迎接……」

還是沒有人應答。

「我那個去,不會給天絲散給整昏了吧?」景橫波覺得不對勁,想走,又不放心。雖然宮胤也沒少欺負她,他自作自受搶喝了加料湯她也樂見其成,可如果宮胤真給那加料鴨湯整出問題,她的麻煩就大了。

「喲喲喲,害羞呢……」她換個表情,搓搓雙手,一臉淫笑逼了上去,「宮寶寶,宮乖乖,宮小白,宮胤胤,小胤胤,小乖乖……你說話呀,姐姐來看你啦……再不說姐姐爬你床啦……」

一邊滿嘴胡言亂語,一邊悄悄逼近,她就不信了,宮胤就算有什麼陰謀詭計,聽見這話還能受得了?就他那德行,一定要高冷傲嬌地推一推她的。

果然有動靜了。

不遠處層層疊疊的絲簾忽然激飛而起,一樣白色的東西呼嘯著旋轉而出,直奔景橫波面門,景橫波唰地往地下一趴,那東西擦她頭髮而過,啪一聲擊在地面上粉碎。

景橫波回頭一看,砸碎的是個瓷枕。

這是讓她不要接近的意思了?

景橫波轉身就走。

怕你有事才來看看,既然你有力氣砸枕頭,想必好得很,姐還留著幹什麼?和你大眼瞪小眼吵架嗎?

白天的氣還沒消呢!

她一轉身,步子過快,忽然踩到腳下瓷片,瓷片表面圓潤,底下白石也非常光滑,這一踩,景橫波身子向後一仰,哧溜溜竟然倒滑了出去!

「砰」一聲,她倒仰翻在宮胤的床榻上,後腰硌得生疼,層層疊疊白紗落下來,覆住了她的臉。

「呸呸呸。」景橫波抓開落到嘴裡的白紗,揮開眼前的障礙物,哎喲哎喲想要起身,腰卻實在痛得厲害,只好維持原狀,倒仰著轉了轉脖子。

然後她覺得脖子底下觸感有異。

然後她瞪大了眼睛。

然後她定住了。

然後……整個寢殿都似在瞬間,凝固。

大眼對上了大眼。

景橫波呆滯的目光,撞進了宮胤深黑的眸子,他正定定低頭向下看,臉上的表情……景橫波不忍描述。

景橫波想自己現在的表情,想必也令人不忍描述。

因為這位置……

她仰躺,宮胤俯看,兩人這對視之姿,注定了宮胤此刻不是躺在床上的。

他盤坐著,而她,一個倒仰,現在正栽進了他……兩腿之上……

脖子下奇特的觸感,是因為她枕著他的腿……

更要命的是,宮胤的穿著打扮!一點也不像他白天一樣嚴謹保守!

他竟然散著長髮,他竟然悶騷地在自己宮裡,穿一件連身的絲質的近乎透明的長衣!

低領!不束腰!散袖口!透明!

她能看見他薄薄絲衣下玉色的肌膚好嗎?

她甚至能看見他勁瘦精窄的腰……

哦,她絕不會告訴所有人,她只要稍稍向上一挪,還能實現最火爆最引人噴鼻血的無!上!接!觸!

她落下的位置太尼瑪精妙!簡直就是珍貴的黃金分割點!

景橫波連鼻子都不敢呼吸了。

生怕氣息大了,吹著了什麼吹起了什麼或者聞著了什麼……

她趕緊起身,可惜腰咯得痛,一時挺不起,只得慢慢蹭著向下退,似一隻搖曳磨蹭蛻皮的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