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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捨不得(2)

景橫波歎口氣,側過身,拍拍身側草地,道:「來,坐下來商量,怎麼烤鳥更香。」

「大波你個女色狼,吃鳥全家火葬場!」破口大罵的二狗子,被過河拆橋的耶律祁重重地按在了泥地裡。

「這種廢物養了作甚?」耶律祁很自來熟地指了指霏霏,「這樣的不妨多養幾隻……哎你可別瞧我,我經不起你的媚眼。」

他笑著伸手按住了霏霏的大腦袋,擋住了霏霏的眼睛。霏霏妄圖用目光蠱惑他,解救主人的計劃瞬間失敗,悻悻地甩了甩尾巴,跳下景橫波的膝蓋。

景橫波掠了掠鬢髮,很隨意地偏頭對耶律祁一笑,「嘿,我以為你早跑了,怎麼還留在這裡?」

黑暗裡河水粼粼微光,她這一笑似也生濛濛光華,流媚生香。

耶律祁的眼眸瞇了一瞇,似有片刻的驚怔,隨即一醒,霍然錯身,避開了霏霏在他身後撒的一泡尿。

霏霏搖搖頭歎口氣,耷拉著尾巴踱走。

景橫波無奈地撇撇嘴——美人計也失敗。

耶律祁向一邊坐了坐,依舊抓緊二狗子,笑著歎了口氣:「都說新女王不學無術好色懶饞不守規矩一無是處,可為什麼我覺得你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你前面說的是我嗎?」景橫波眨眨眼睛,「當然你後面一句我覺得很對。」

她長而微卷的睫毛撲扇撲扇,耶律祁忽然覺得心上被扇了一陣香風,柔柔癢癢,撩得人心發慌。

她靜下來的時候,無辜而又微帶媚態的神情,似一把紅蓮艷刀,將人的肌骨血肉輕輕地刮。

耶律祁又不動聲色向外坐了坐,才笑道:「不過這麼聰明的人,馬上要被流放,也挺可惜的。不知道你的聰明,能不能保你在那煙瘴澤惡地,安然無恙?」

「這是你冒險留下來的原因吧?」景橫波嘿嘿一笑,「你特地等著我談判?你想和我談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會出來?」

耶律祁笑而不語,半晌才道:「我還是瞭解宮胤的。」

景橫波聳聳肩,不明白他瞭解宮胤和知道自己會出來有什麼聯繫。現在聽到宮胤這個名字她就心煩氣躁,趕緊轉移話題,「你等著我想做什麼?又想出什麼蛾子?你離我遠點,我被你害得還不夠嗎?你上次吃的虧還不夠嗎?」忽然想起什麼,身子向後一讓,警惕地盯著他,「不會是算剛才我踢你的帳吧?喂餵我那招『一柱擎天』可沒真的踹斷你的……」

「打住!」耶律祁趕緊揮手,打斷某個女人那張肆無忌憚的可怕的嘴,「我要真的打算和你算賬,你現在還能好好地坐在這裡?」

「少吹牛。」景橫波撇撇嘴,「我要真想走你可留不住我……」

「好,好,算我留不住你。」耶律祁笑吟吟地看她,「滿臉喪氣相,怎麼,吃宮胤的癟了?你方才三番四次拚命救他,他居然還不領情。真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傢伙。要不要踹開他投奔我?嗯,敬愛的陛下,請相信我一定會保護你喲。」

他雙手向後一撐,微微仰起下巴,微笑對著景橫波,竟然是個毫不設防的姿勢。

景橫波的目光非常精準地落在了他頸下——不知何時耶律祁的領口開了,露出一線胸膛和半抹鎖骨,他淡乳色晶瑩的肌膚在朦朧的星光下,似能生暈,而鎖骨如此平直精緻,讓人想起他分外纖長的手指,每分每寸都是精美的,是大師以美玉琢成。

美色……鮮活美色……神秘暖男系星光美人……景橫波聽見自己咕嘟嚥口水的聲音,分外響亮。

在她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她的爪子已經毫不客氣地摸上了耶律祁頸側耳後,「呀……你怎麼保養的,這裡的皮膚很容易粗糙啦,嘖嘖,好細膩,真好摸,用的什麼護膚品……」

「你……」耶律祁瞪著她,表情很有些複雜。

似乎被輕薄了,又似乎美人上了鉤,但那般隨性好色的舉動背後,他卻能感覺到她的純淨和漫不經心,似乎,男色於她是喜歡的,但也就是喜歡,和喜歡一朵花,一隻鳥,一片白雲,一般的喜歡。

這感覺讓他有些不舒服,悻悻撥開了景橫波的手,順手把領口拉上了。

隨即他瞟了瞟一個方向,忽然又懶洋洋笑了笑。

景橫波縮回手,想了想也覺得有點奇怪,剛才她是動心了,震撼了,喜歡了,但這動心震撼喜歡,也就是因為出現美麗事物的喜歡,和以往無數次在論壇看猛男圖片一樣,舔屏膜拜,花癡垂涎,但是舔完花癡完,心上並無漣漪,很快,也就忘了。

「我幹嘛要投奔你?你很善良嗎?」景橫波撇撇嘴,將柳條兒對著河水撩著,「行了,咱們別賣關子了,你想怎麼樣,說來聽聽。」

「先前在緋羅帳篷,你也聽見百里迎女王的規矩了。」耶律祁終於肯坐正了,身子卻又向景橫波微微傾斜,從某個角度看來,兩人似偎依在一起。

「在迎駕大典上,女王要展示出令所有人折服的才能。」他笑道,「你有嗎?」

「你有?以往女王有?」景橫波悻悻反駁,「我才不信什麼樣的才能,能令所有人都折服,這根本就是刁難人。」

「你說對了。」耶律祁撫掌笑,「大荒歷史上,百里迎女王其實只有三次,每次都有隱情。歷史上,三次迎駕大典有兩次女王順利通過,一次失敗被流放。」

「通過率不低嘛,三分之二呢。」景橫波眼睛發亮,舔了舔唇。

她粉紅色的舌在唇邊一溜,活躍如一尾小魚,耶律祁一眼看住,只覺得心又是一跳。趕緊收斂了心神,笑道:「是極。不低。也挺容易通過的。」

「你說說,你說說。」景橫波趕緊抓住他的手,神經興奮。

耶律祁低頭看看她的手,溫軟小巧,掌心特別溫暖,似一團被火烤熱的絲綿貼在手背,連心都似一瞬間暖而柔,他的手也漸漸鬆開,眼神有意無意再次瞟了遠處黑暗中一眼,笑得很愉悅。

帶著神秘的笑,他拍了拍景橫波的手,才道:「一位女王來自襄國,襄國集全國之力,為女王配備了多達三百人的智囊團。整整三天三夜考校,才助她通過大典。另一位女王來自玳瑁族,富裕的玳瑁族,派出了上百位使者,數百輛裝載金銀的車輛,在一夜之間用金銀敲開了所有重臣的門,以重金買得他們的沉默,才有了女王的順利登基……嗯,你覺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