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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殭屍孑

陳恩賜看著她憋住的表情,笑了,她往前踏了一步,在經過她身邊時,伸出手拍了下她的肩膀:「謝了。」

陳榮抬手捂了下自己的肩膀,愣了兩秒,扭頭盯向了陳恩賜的背影:「喂。」

陳恩賜知道陳榮在喊自己,偏就是不回頭,「星星,你叫喂嗎?」

陳榮:「…………」

眼看著電梯到了,陳榮又開口:「陳恩賜。」

陳恩賜停下腳步,回頭:「有事?」

陳榮抿了下唇:「謝謝。」

陳恩賜眼底閃過一抹意外。

沒等陳恩賜緩過神來,陳榮就又開了口:「你別以為我給你說聲謝謝,就會特殊照顧你,生命這部戲你要是拍的不好,或者在劇組裡捅出來什麼簍子,我絕對會毫不留情把你換了。」

說完,陳榮就抽出房卡,刷開房門,進了房間。

隨著門「砰」的一聲關上,陳恩賜「嘖」了一聲,進了電梯。

電梯前一秒下行,後一秒陸星忍不住笑了一聲:「你們真不愧是姐妹,性子簡直一模一樣。」

陳恩賜瞥了一眼陸星:「陸星星,你是在侮辱我嗎?」

「我和她性子一模一樣?開什麼玩笑,她傲慢無理,哪哪能跟小仙女比了?」

儘管陸星已經知道了簽約的情況,但《生命》的主製片人還是跟陳恩賜闡述了一遍合同的具體情況。

為了保證劇拍攝的順利,劇組要求從下週一開始對所有演員為期半周的培訓。就連穆楚詞這樣的大咖都敬業到答應了這樣的培訓,陳恩賜自然不會搞特殊。

培訓結束後,無縫隙連接進劇組,拍攝地點分無錫和北京,預計時長為三個月。

瞭解完這些情況後,陳恩賜跟編劇見了個面。編劇是個中年女人,微胖,大概是愛惜自己的作品,聊天的時候話語有些犀利,好在陳恩賜在銀河呆了那麼久,能接得住編劇的話題,聊到最後編劇因為擔憂緊繃著的狀態明顯鬆緩了許多。

將該聊的都聊完後,主製片人讓人把合同送了上來,主製片人還是提醒了句:「陳小姐,我再說一遍,這部戲零片酬,落筆無悔,所以您可以在考慮一下。」

陳恩賜沒猶豫,直接提筆簽了字。

簽完約,回到酒店房間,陸星反覆的打量了陳恩賜好幾次,總算發現了哪裡不對勁:「恩恩,你……為什麼就算是零片酬,也要接生命這部戲?」

窩在沙發上玩手機的陳恩賜,說:「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想拍點可以讓人記得住的戲。」

陸星:「真的只是這樣的嗎?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覺得除了這一方面原因外,還有別的原因。」

陳恩賜點著屏幕的動作頓了頓:「哈,你是不是大姨媽要來了?這麼敏感。」

陸星:「我剛走沒幾天。」

陳恩賜:「哦,那可能是內分泌失調了,又要來了。」

陸星:「……」

陸星看著懶懶洋洋晃著腿的陳恩賜,心底犯了嘀咕,興許是她多慮了?

「行了,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你先休息會兒吧,我回我房間把我行李收拾下,我們回趟北京,然後就開始籌備培訓和進組的事了。」

陳恩賜「嗯嗯」了兩聲,等陸星走後,她心虛般的深吐了一口氣。

陸星是屬狗的嗎?居然嗅出來她零片酬也要接生命還有別的原因……

別的原因……

陳恩賜的眼神一點一點淡了下來,她習慣般的點開了微信,置頂的秦老師,從海南那晚後,就變成了殭屍號。

點了下秦孑的頭像,陳恩賜將鍵盤點了出來。

……我成功的拿到了我想演的角色。

和在銀河時一樣,陳恩賜習慣性的會有什麼事悄悄地給他發個消息吐槽,唯一不同的是,那些消息一條都沒發出去過。

有時候想想,在銀河的那兩個多月,秦老師和陳同學就像一場戲,戲落幕了,他和她心照不宣的變成了已分手的秦孑和陳恩賜。

刪掉剛打的那句話的陳恩賜,在退出微信之前,給秦孑改了個暱稱:殭屍孑。

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大家從海南回來的第二天就來銀河上班了,那天大家頻繁出現差錯,最一開始是江暖,拿著手機,往身後的辦公桌前一遞:「大明星,你幫我看下這個口紅色號是多少?」

看著空蕩蕩的桌子,江暖沉默了幾秒,放下手機繼續去工作了。

之後的一天,辦公室裡時不時會響起和大明星有關的話。

「大明星,我要點下午茶,你喝嗎?」

「大明星,幫我把這份文件打印下可以嗎?」

「大明星,幫我接個電話,謝謝。」

「大明星……」

和習慣一樣可怕的是時間。

一周後,整個銀河頂層漸漸地習慣了沒有大明星的日子,那些有關大明星的話也慢慢的沒人脫口而出了。

半個月後,銀河來了新員工,坐在了陳恩賜原來坐的位置,空蕩蕩的桌子上堆滿了書籍和資料,大家慢慢的開始衝著那個位置喊「小達」。

從海南回來後的秦孑看上去並沒什麼變化,只不過他看手機的次數少了很多。微信對他來說,又變成了可有可無的軟件,有時間忙起來,一整天都不會點進去看一眼。

不過每天晚上的固定十一點鐘,秦孑總會點下微信,一天又一天,陳同學的頭像上從來沒有跳過一次紅色的數字。

「想什麼呢?」容與敲了敲桌面,喚醒了將亮著的手機看黑屏的秦孑。

「沒什麼。」秦孑放下手機,接過容與遞來的文件,「就覺得自己又輸了。」

「啊?什麼又輸了?」

秦孑沒說話。

「你能不能說話別說一半,這種行為最招人恨了……話說,你到底輸了什麼?」

秦孑簽了字,將文件往容與懷裡一丟,一副打死都不可能再開口說話的架勢。

「切,沒勁,你一個人熬著吧,我下班了。」容與嘟嘟囔囔的走人了。

實驗室裡只剩了秦孑一個人,他解鎖屏幕,盯著和那位陳同學定格在半個月前的消息,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