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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退燒藥

秦孑面不改色:「我說過,我路癡。」

「你路癡個屁你路癡!你以為我眼瞎,沒看到你平時去超市抄小路抄的比誰都溜嗎?」陳恩賜更氣了,蹬蹬蹬的奔到秦孑面前,仰著頭怒瞪著他:「你讓我這樣漂亮的一個小仙女睡大街,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呵呵,你可能沒有良心!你這種人真是太冷血了!九年義務都沒能教會你樂於助人,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我昨天就不該跟你出來吃宵夜,我可真是太后悔了!」

「你錯了。」秦孑聲線淡淡的打斷了陳恩賜的話:「你後悔的應該是昨晚不應該和我一起喝酒。」

「你——」

陳恩賜氣急敗壞的話還沒說出口,秦孑就又出了聲,語氣比起剛剛更冷更利了:「你很瞭解我嗎?」

陳恩賜後面要說的「放屁」兩個字,就這麼被生生的噎在了喉嚨處。

秦孑:「你一個女孩子,第一次和我出來吃宵夜,上來就喝酒,你就沒想過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嗎?」

她望著秦孑,張了張口,沒發出聲音。

秦孑:「如果昨晚上,我真把你帶走了,對你做點什麼,你就真不怕?」

「更或者,我就不把你當回事,把喝醉的你扔在大街上不管不顧,你覺得你不會被別人撿走?撿走後,你別告訴我,不知道發生什麼後果!」

不知是被秦孑過於冷淡和凌厲的語氣刺激的,還是他這話裡的意思,讓陳恩賜嗅到了他覺得自己不太自重的因素,她臉上的神情漸漸有些掛不住。

她耳廓泛起了一抹燒,向來伶牙俐齒的她,一下子變得有些嘴笨,她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勉強強的組織出語言,為自己辯解:「我,我就是覺得你不會害我,所以就沒想太多,我,我平時不是這樣的,我,我在陌生人面前,很防備的,我……」

秦孑:「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會害你?我和你很熟嗎?你跟我是什麼關係?往深了說,我們算是房東和租客,往淺了說,我們那點交集完全可以當成沒有,就跟陌生人沒什麼區別。說好聽了,你是天真,說難聽了,你就是傻。」

「還有,昨晚沒出事,根本不是什麼僥倖,也不是你運氣好恰好碰到了我,而是……」

秦孑頓了下來。

……而是,我鐵了心的要給你上這樣的一堂課,否則,下次的你,還是不會長記性。

陳恩賜就像是被當場甩了一巴掌似的,臉上火辣一片。

她很少被人這樣壓制的死死地,她談不上不喜歡這種感覺,但這樣的感覺讓她很不適應,也讓她不知如何應對。

她動了動唇,好半晌才擠出了一句蒼白的話:「我,我這不是沒事嗎?」

秦孑輕嗤了一聲:「未成年,等有事了,就晚了,這道理就沒人教過你這些嗎?這是最基本的自我保護,你爸媽沒告訴過你嗎?」

宿醉本就難受,再加上露宿街頭一夜,凍的她明顯已經重感冒了……

現在他又扯了爸媽……

陳恩賜的臉色當場就冷了下來:「你差不多就行了,你犯得著這樣咄咄逼人嗎?」

「有沒有人教我這些,和你有什麼關係?既然你都說了,你跟我不熟,那正好,我跟你也不熟,我都跟你不熟了,我想怎樣就怎樣,你管得著嗎你!」

「還有,我以後的事,都不用你管,你以為我稀罕什麼往深了說,我們算是房東和租客嗎?我們最好永遠都是往淺了說,陌生人!」

陳恩賜懟完,轉身就走了。

回到家,陳恩賜洗了個澡,反鎖了次臥的門,蒙上被子睡了。越睡她越難受,感冒加重了,鼻塞口乾嗓子疼。

她昏昏沉沉的躺到下午,才勉強的走出臥室,倒了一杯溫水,空腹吞了兩粒感冒藥。

放下杯子,她拖著沉重的步子往次臥走,走了沒幾步,隔壁的主臥門突然打開了。

「咦?女神?」

陳恩賜扭頭,看到是容與,便回了笑:「是你啊。」

「對啊,是我!」容與雙眼放光,很會抓重點:「女神,你這話的意思是,你還記得我呀?」

陳恩賜點了點頭,因為生病,整個人怏怏的,不太想說話,只是很輕的「嗯」了聲。

容與看出了陳恩賜的異樣:「女神,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生病了?」

「嗯,有點感冒。」陳恩賜說著,指了指次臥:「我先去休息了。」

「好的好的,快去休息吧。」容與又說:「要是實在難受,你可以隨時告訴我,我帶你去醫院好好查查。」

陳恩賜嗓子疼的厲害,不想說話,直接轉頭遞給了容與一抹笑。

只是她那抹笑,還沒笑完,秦孑出現在了容與的身後。

他和她的視線猝不及防的撞上了。

她的笑很快消失殆盡,而他的眼皮同樣很快垂了下去。

陳恩賜加快步伐,進了次臥。

在她關門時,秦孑又側頭,往她這邊看了一眼。

許是吃了感冒藥的緣故,陳恩賜睡了,等她再醒來,已是晚上,不但沒有好轉,反而還發起了燒。

一天沒吃東西的她,胃裡難受的厲害,她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去餐廳泡了一盒面。

她剛準備動筷子,主臥的門打開了,秦孑拿著浴巾和睡衣走了出來。

陳恩賜當他不存在,低著頭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面。

秦孑盯著她看了片刻,進了浴室。

秦孑洗完澡出來,陳恩賜還沒吃完麵,他腳步未停的從她面前走過。

等主臥的門關上,陳恩賜立刻起身,將沒吃完的面丟進拉圾桶裡,回了次臥。

她燒的有點厲害,但外面在下著雨,她不想出去買退燒藥,就在床上躺著,燒的迷迷糊糊中,她聽見了門響聲,不知道是有人出去了,還是有人回來了……再之後,她就陷入了昏迷中。

陳恩賜再睜眼,已是第二天早上九點鐘。

鼻子依舊塞的厲害,但燒卻退了,總算比昨天舒服了一些的陳恩賜,坐起身時,看到她枕邊的手機上,放著一盒退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