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宋青春的腳步聲，走了不過幾步，就停了下來，好像是在跟一個服務生說話：「你好，可以麻煩你給我拿一杯水嗎？」
回答她的是一個女聲：「好的，您稍等。」
隔了大概半分鐘，傳來宋青春的一句：「謝謝。」
她像是拉開了包的拉鏈，不知道是從裡面拿了什麼，有著細小的撞擊聲傳來。
就在蘇之念疑惑之際，剛剛那個給宋青春遞水的女服務生，開了口：「小姐，您是懷孕了嗎？竟然再吃葉酸和鈣片。」
隨著宋青春吞嚥水的聲音，蘇之念聽到她很含糊的一句「嗯」。
「那還真是巧了，我跟你一樣，現在也懷了孕，我兩個月了，你呢？」
「一個半月。」
大概是因為初次當媽媽的緣故，那個女服務生的話略顯得有些多：「你去醫院檢查了嗎？」
「檢查了，今天剛去的。」宋青春似乎是將水杯遞還給了女服務生，又說了一句：「謝謝。」
原來，今天她沒有上班，是去醫院檢查了……一個半月的身孕……在醫院的那一晚懷上的……
「蘇先生？」站在一旁等著蘇之念簽單結賬的女服務生，看他定了許久，都沒有反應，忍不住出聲催了一下。
蘇之念回神，拿起筆，快速的在上面簽了字。
服務生離開後，蘇之念靠在了椅背上，盯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晃了一會兒神，摸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夏醫生嗎？嗯……沒有，我身體沒問題，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問你，親生兄妹懷孕的話，出現畸形的幾率大嗎？……胎兒生下來後，基本上都會有問題？……很少有能幸運的剩下健康寶寶的存在？……不是，是我一個朋友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那你是怎麼看？……只能這樣嗎？……」
講到這裡的蘇之念，聽到門外傳來了宋青春的腳步聲：「行，我知道了……嗯，就這樣……再見。」
蘇之念的話音剛落，包廂的門就被推開，蘇之念先回頭望了一眼進來的宋青春，才將手中的手機摁斷。
「怎麼了？又有什麼事情要忙嗎？」看到他掛斷電話的宋青春，隨口問。
「沒什麼事，唐諾打來的電話……」蘇之念胡亂的搪塞了一下，拎了給宋青春買的那些禮物，衝著門口站著的她走了過來。
……
蘇之念將宋青春送到了宋家的小區門口，沒下車，看她進了小區後，開著車，離開了。
沿著道路，開了不過兩百米，蘇之念就踩了剎車，停在了路邊。
夏醫生剛剛跟他說過，親兄妹懷孕導致畸形的幾率很大，很少有倖免的，很多人都抱著僥倖的態度，想要去賭一把，可是堵到最後，往往都是悲劇一場。
宋青春已經有了一個半月的身孕，今晚他在金陵包廂裡，抱著她的時候，從她的心底，可以感覺出來，她現在還沒做好要告訴他的思想準備。
但是，他沒多少時間，等她來告訴他了，他必須要想個辦法，盡快光明正大的知道她懷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