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丟掉
這一把過往的熱情,
現在流水似的,
輕輕
在幽冷的山泉底,
在黑夜在松林,
歎息似的渺茫,
你仍要保存著那真!
一樣是月明,
一樣是隔山燈火,
滿天的星,
只使人不見,
夢似的掛起,
你問黑夜要回
那一句話——你仍得相信
山谷中留著
有那回音!
二十一年夏
梁實秋批評本詩晦澀難懂,朱自清撰文辯白道:「(這)是一首理想的愛情詩,托為當事人的一造向另一造的說話。」 林徽因的許多詩歌正是這樣,只創造了一個虛化的審美境界,讀者根據自己的審美經驗和人生閱歷,各有各的理解,如果硬要尋出一個確切的所指來,反而越讀越糊塗。林徽因曾經說:「寫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真是惟有天知道得最清楚!……因為老實地說,誰也仍然不知道寫詩是怎麼一回事的,除卻這篇文字所表示的,勉強以抽像的許多名詞,具體的一些比喻來捉摸描寫那一種特殊的直覺活動,獻出一個極不能令人滿意的答案。」(《究竟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