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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太陰神掌

展白長歎一聲,道:「難得妹妹替我設想的周到,可是,我……」
    誰知柳翠翠眼珠滾動,左右一看,揚聲叫道:「什麼人?敢偷聽姑娘談話。還不出來受死。」
    展白一愕,真想不到翠翠耳目如此聰敏,自己一點未發覺,她已覺察附近有人。
    翠翠話聲才落,就在他倆停身不遠的一棵大樹後邊,鬼魅似地閃出一人。
    此人儒巾飄揚,步履瀟灑,雖是黑夜之間,無法看清他的面貌,但必是一個風流人物,只見他哈哈一笑,說道:「本人在此安眠,你二人吱吱喳喳,擾人清夢,本人還沒說話,你們反而怪罪我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說罷拂袖便走。
    翠翠冷哼一聲,未見她怎樣作勢,人如飄風閃電,只香肩微微一晃,已然站在那人面前。
    那人倒抽一口冷氣,估不到翠翠的身法超乎想像,又不知翠翠追來是何用意,立刻運功戒備,雙掌微提,護住胸腹要害,準備隨時出手應敵。
    展白此時也趕了過來,誰知藉著星月微光,看清來人面貌之後,不由脫口驚呼道:「原來是你。」
    那人仰天打了個哈哈,笑道:「怎麼,你想不到是我吧?可是本人早就知道是你了,堂堂的『無情劍客』艷福倒不淺,有了這麼一位寬宏大量的夫人,看樣子三妻四妾是少不了嘍!」
    展白聽出他語含譏諷,俊臉一紅,訥訥地道:「樊素……兄……久未相見,想不到你竟學會了說笑話了……」
    原來此人正是鎮江「麒麟莊」的樊素鸞,不過她此時仍是男裝,當著翠翠,展白不願揭露她的身份,故仍以樊兄呼之。
    誰知翠翠在一邊冷笑一聲,纖指指著樊素鸞道;「你不用反穿皮襖,在我面前裝佯。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哼!我早就看出你也是個母子貨。」
    這回,該樊素鸞臉紅了,她萬也想不到眼前這美逾天人的絕色少女,眼光竟是如此厲害?一眼便看破了自己的身份,她想取笑別人的,反叫別人取笑了,立刻鬧了個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有了對婉兒的經驗,展白印象中認定翠翠定會醋海興波,怕她再跟樊素鸞打起來,忙在一邊,道:「翠妹,你不必多心,她向來是穿男裝的……」
    翠翠緊繃著的小臉,噗的一笑,彷彿由肅殺的嚴冬,一下子回到百花盛開的春天。聽她咯咯笑了半天,才強住笑聲道:「我的白哥哥!你放心好了,妹妹說過不做醋罈子,你再不用擔心妹妹會吃醋,婉兒、慕容紅、金綵鳳,三個都不嫌多,不在乎再多她一個……」
    樊素鸞突然惱羞成怒,面孔一沉,叱道:「不要臉。」
    翠翠倏然收住笑聲,反手一掌,「啪!」的一聲脆響,樊素鸞粉臉上立刻腫起了五個紅指印。
    翠翠突然打了樊素鸞一個耳光,出手奇快,不但樊素鸞未能躲開,就連展白想出手阻攔都未來得及。
    這一招大出二人意外。
    一時把樊素鸞打愣了。
    烈性的樊素鸞,家庭慘變,滿腹悲憤,哪裡受得了翠翠如此調侃?又感技不如人,連急帶氣,玉容慘變,「噗嚕!」一聲,從腰中抖出一條十八節亮銀鞭來。
    這是她父親「霸王鞭」樊非的成名武器,「霸王鞭」樊非三個兒子沒有傳,單單傳給了女兒。
    展白以為樊素鸞取出兵器,是要情急拚命,知道她絕不是翠翠的對手,又怕翠翠心狠手辣,動上手使樊素鸞吃了大虧,忙上前兩步,急道:「樊素……」他已不知是稱呼兄好,還是稱呼姑娘好,急不擇言地道:「千萬不要誤會,翠翠,翠翠……」
    翠翠怎樣呢?他本就訥於言詞,一著急更不知如何措詞才好。
    誰知樊素鸞銀牙暗咬,握住亮銀鞭的鞭頭,竟反手向自己靈蓋上敲去。
    原來這烈性姑娘竟想自殺了。
    展白大吃一驚,順手一奪,竟是大擒拿手中的一大絕招「火中取栗」,危機一髮之間把亮銀鞭,從樊素鸞手中奪了過來。
    「樊姑娘!你這是何苦……」
    誰知展白話還沒說完,樊素鸞「嚶!」然一聲悲啼,掉頭向樹叢中竄去。
    「樊姑娘!樊姑娘……」
    展白一邊口中急叫,一邊騰身去追。一方面他是想把誤會解釋開,另一方面他是怕姑娘仍然想不開,前去尋死。
    天真嬌憨的翠翠卻在一邊愣了。
    她想不到一句話會使對方痛不欲生。
    展白追趕樊素鸞,以目前展白的輕身提縱術來說,「無色無相身」「千幻飄香步」,可以說追趕樊素鸞,真讓她跑不出十步八步去,但當他眼看迫近樊素鸞時,突然在一棵大樹上滾下一團黑糊糊的黑影,直向展白腳下撞下來。
    看那黑影,奇快如電,方圓不到三尺,黑糊糊猶如一個蒲團相仿,不知是何事物?
    展白大吃一驚,急剎住前撲的身形,倏然斜飄丈外,落下地來,掉頭一看,那團黑影,一個「鯉魚打挺」,竟然站在展白面前。
    影定身顯,原來是一個頭大腿短,身高不及三尺的侏儒,嘴唇上掛著兩條青鼻涕,衝著展白呲牙直樂。
    展白定晴一看,面前的侏儒正是「三寸丁」。
    展白冷哼一聲,頗為不屑地道:「你的兩個師父呢?」
    展白雖然忠厚木訥,但卻疾惡如仇,自從在「神猴」鐵凌口中,知道「江南二奇」忘義弒師,便十分不齒其為人,故此對「三寸丁」的挑戰不理不睬,反而向其詢問「江南二奇」的下落。
    「三寸丁」一撇嘴,搖頭晃腦地道:「小太爺便可要你的狗命,還問兩位老太爺幹什麼?」
    說罷,一招「小鬼推磨」,身形滴溜溜一轉,掌走偏鋒,閃電似地向展白左臂扣來。
    展白見他說打就打,怒氣陡生,甩左肩,塌右步,反臂一掌,向「三寸丁」後背拍去。
    誰知「三寸丁」身形滑溜得很,兩條短腿一蹬,斜竄三尺,原式不變,仍是一招「小鬼推磨」,雙手乍開,照舊向展白左臂鎖來。
    展白估計不到「三寸丁」出手招式,比在數月之前燕子磯江邊動手時高出甚多,不但出手快,招式奇,而且十指勁風竟能襲體生寒,心中微微一懍,手下不敢怠慢,晃身避招,迅然用出一招「風震雷鳴」,掌刃如刀向「三寸丁」短粗的頭上砍去。
    「三寸丁」尖嘯一聲,大腦袋一晃,「滋餾!」一聲,掉頭又向展白右臂抓來,仍然是一招「小鬼推磨」!
    二人晃眼打了三五個照面,「三寸丁」倏左倏右,但不論向左向右,都用的是相同一招「小鬼推磨」。
    展白心中暗暗吃驚,其實,「三寸丁」心中更加吃驚。
    因為「三寸丁」在燕子磯江邊,被展白打了一掌,師徒三人回到雁蕩鬼谷,潛心苦練,但等他們師徒三人,自認為絕藝練成,足可以和「神猴」對抗時,江湖傳出「南猴北驢」火拚,一同喪命在「亡魂谷」的消息。
    師徒三人為了證實這一消息,又跑來南京近郊「巖山十二洞」一帶,前來打探,果然發現「神猴」鐵凌死在一座荒洞中。
    「江南二奇」當然是如釋重負,「三寸丁」卻吵著要找展白報雪一掌之仇。
    「那還不容易!」大奇「赤髮靈猴」常去惡道:「師父傳你的『鬼魅掌』,別看只有三招,但這三招威力大得出奇,其實也用不了三招,徒兒,只要用第一招「小鬼推磨」,便可置少年展白於死地。」
    這一說「三寸丁」更是心癢難熬,恨不得立時找著展白,把展白劈死掌下,以出胸中一口惡氣。
    誰知,今天他遇到展白,把一招「小鬼推磨」反覆用了五七次,仍然連展白的衣邊都沒摸到。
    而且,看展白見招拆招,見式打式,態度從容,好像尚未施出全力,「三寸丁」不由又驚又怒,猛叱一聲,手法立變,雙掌左右一分,指尖向前,以「燕子穿雲」的姿式,埋頭向展白胸前撞來。
    展白一愕,心說:「這是什麼招式……」
    本來「三寸丁」這一招,從外表看竟似情急拚命,又像楊令公撞碑自殺,天下武林,任何門派之中,均罕見這等招式。
    豈不知這是「鬼魅掌」的第二殺招,名叫「鬼王撞鐘」,別看那簡簡單單的埋頭一撞,內含五個變化,頭、雙手、雙腳並用,無形中比以雙掌應敵的人,多出三樣東西來,可以說厲害無比!
    尤其「三寸丁」是有名的鐵頭,自幼練習「油錘貫頂」的硬功夫,所以,他那頭號大腦袋一撞之力,何止千斤,足可倒樹斷碑。
    而他的雙腳隱於身後,鞋尖兩柄短劍,在雙腳前踢時,雙劍齊出,專破鐵布衫金鐘罩等外門硬功橫練。
    展白不知他這是什麼招式,單掌一揮「迅風疾雷」,猛向「三寸丁」埋頭前衝的頂門打去
    誰知「三寸丁」抬臉上仰,急射向前的身形,倏然升高二尺,堪堪避過展白的一掌,同時,他分置左右的雙掌,向中一合,豎立的指尖,猛向展白左右「太陽穴」插下。
    這一變化,實在大出意外,展白大吃一驚,趕緊縮頸藏頭,雙掌擦頂而過。
    展白暗道一聲:「好險……」
    那「三寸丁」卻不等他念頭轉完,凌空的身形,向上一挺,隱於身後的雙腳已就勢踢出,「哧!哧!」兩柄短劍在鞋尖穿出,猛刺展白雙目。
    展白大喝一聲:「不好……」
    所幸他學會了「千幻飄香步」,一遇危急,反應立生,就在明晃晃的劍尖將及面門之際,面前人影一花,原地已失去了展白的蹤跡。
    「三寸丁」雙腳踢空,在半空中身形劃了一個圓弧,又落回地面,雙眼一愣,不由傻了。
    眼見自己一招「鬼王撞鐘」,雙腳短劍踢出,這種腳中藏刃,展白赤手空拳擋不敢擋,躲不能躲,眼睜睜必可把展白雙目刺穿,怎地一晃眼不見了展白的蹤跡?
    莫非展白還會借土遁走了不成?
    「三寸丁」傻愣著雙眼,東瞧西望,不見展白何處去了,心下正犯嘀咕,突聽身後「嗤」的一聲冷笑。
    「三寸丁」嚇了一哆嗦,霍然轉身子一看,見展白正站在他身後不及一丈之處,負手冷笑。
    「三寸丁」又驚又怒,尖嘯一聲,埋頭又向展白撞來,仍然是那招「鬼王撞鐘」。
    展白面孔一沉,怒叱道:「你找死。」
    喝罷,再不留情,運起「天佛降魔掌」功,一招「掃清妖氣」,只見如驚風駭浪一般的巨大勁流,狂嘯著奔向「三寸丁」頂門。
    「三寸丁」埋頭前衝,只感迎頭如雷霆萬鈞的掌風勁洶湧而至,心知不好。
    但他的前衝之勢甚猛,再想收招換式,已經晚了,只聽「轟!」然一聲大震,「波!」的一聲脆響,「三寸丁」短小身材,直被掌風震出三丈開外,他一顆百練成鋼的大腦袋,被展白一掌拍碎,半空中腦血四濺,「吧嗒!」一聲,屍首摔落地上,四肢連動都沒有動,便已死去。
    展白站在那裡呆呆發怔之際,突然兩聲淒厲長嘯,猶如荒夜鬼哭,劃破了週遭夜空。
    展白聞聲知驚,抬頭四顧,只見從「三寸丁」方才現身的樹叢裡,如飛電流矢般,飛射來了兩道黑影。
    這兩道黑影來得急,停身也急,飛矢急射,倏的一聲穩站在展白面前,竟如釘子釘在地下一般,紋絲不動。
    展白倒抽一口冷氣,光看來人的輕功身法,當今武林已是罕見。
    用目一打量二人,只見一個赤髮猴臉的老者及一個夏穿冬衣的冬烘老頭。
    展白認識,正是雁蕩鬼谷的「江南二奇」,「赤髮靈猴」常去惡、「鬼谷隱叟」文正奇。
    「江南二奇」以狠毒的眼光,狠狠地瞪著展白,四道眼光,猶如四柄利劍,看得展白從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又覺得自己一掌打死二人的愛徒,心中不由生出愧疚之念。
    但瞬即想到他二人忘義弒師的罪行,立刻又激起他疾惡如仇的滿腔熱血,膽氣為之一壯。
    「赤髮靈猴」一字一頓,惡狠狠地道:「小子,殺我愛徒。老夫如果不把你碎屍萬段,誓難消老夫心頭之恨。」
    「鬼谷隱叟」冷笑連連,不過他這笑聲,比鬼哭狼號還要難聽十倍,喋喋之聲,聽得展白週身雞粟直立。
    「師兄。」鬼谷隱叟文正奇,從咬緊的牙齒中進出森冷的語調道:「把這小子碎屍萬段,都便宜了他!老夫卻要用『陰穴截脈』、『五陰搜魂』、『敲骨抽髓』、『剝皮抽筋』,所有的慘毒手法,加諸小子的身上,要他哀號七七四十九天,然後再把小子碎割凌遲。」
    展白仰天大笑道:「你們兩個老賊再狠,但也不能洗刷你們弒師的罪名。」
    「江南二奇」狠毒的臉上,同時流過一抹驚駭之色,互相對望了一眼,但瞬即一瞪眼,臉上殺機更濃,差不多是同時暴叱道:「你小子胡說些什麼?你連我二人的恩師是誰都不知道,竟膽敢胡言亂語,難道死在眼前,還要含沙射影,含血噴人嗎……」
    展白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看你二人衣冠楚楚,可能也讀過幾天聖賢之書,連這點淺顯真理都不知道嗎……」
    「江南二奇」臉上驚容更甚,大奇「赤髮靈猴」尖起嗓子吼道:「你說,你說,我二人的恩師是誰?假如說不出來,老夫叫你死無好死。」
    展白投他輕卑地一瞥,不緊不慢地道:「神猴鐵凌,該不會有錯吧?」
    「江南二奇」如被蠍蜇,週身肌肉同時抖了一下。但「鬼谷隱叟」立即暴怒,叱道:「師兄,不用跟這小子鬼扯,我們先合起手來,把他小子斃了再說。」
    大奇「赤髮靈猴」也覺隱秘被展白探知,關係太大,這事情如果傳出江湖,「江南二奇」必將為所有武林人物不齒,所以毒念更熾,立意要把展白殺之滅口。
    聽師弟「鬼谷隱叟」說完,「赤髮靈猴」不再答言,默運玄功,真氣貫注,只聽他週身骨節「咯!咯!」暴響。
    「鬼谷隱叟」雙手抓緊又放鬆,放鬆又抓緊,顯見亦在運集週身功力。
    周圍空氣也幾乎為之凝結,天空一片烏雲掩過,把僅僅有一些微光的寒星也遮蔽住了,黑夜荒山,更顯得無比淒厲。
    山雨欲來風滿樓,血戰,有一觸即發之勢。
    展白知道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因此,展白一邊暗中戒備,準備隨時迎敵,一邊嘴中說道:「在下與人有約,今後不問江湖是非。你二位如果一定要找在下動手,那麼,得請你們二位留下點證據,證明是你們二人逼著在下動手,在下奉陪……」
    大奇「赤髮靈猴」叱道:「少廢話。」
    二奇「鬼谷隱叟」同時叱道:「今天你小子是死定了,還留得什麼證據?」
    二奇喝罷,大奇吐氣開聲,以他苦煉新成的「黑煞手」,一式「黑手奪魂」,猛向展白面門劈來。
    差不多是同時,二奇「鬼谷隱叟」肥大袍袖一揚,露出他瘦如鬼爪似的一隻右掌,也是以新近練就的「陰風掌」,配合著大奇的攻勢,從斜刺裡切出一掌,部位是奔向展白「左肩井」。
    兩大隱世高手,又是數十年精修苦練,如今聯起手來出招,不但配合得「天衣無縫」,而且其掌指上的威力,相濟相成,的確大得驚人。
    展白暗驚二奇武功,確是世所罕見,因為他沒有把握穩操勝算,把二奇同時除去,又覺得二奇不允,動手之先立下證明,將來「南海三煞」前來責問,無法答覆,因此,不願接招,踏起「千幻飄香步」,倏然逸出二奇的凌厲招式之外。
    二奇同時一愕,可是他二人實比「三寸丁」高明多了,展白步法雖然神妙無比,但二人身形一旋,早又各自攻出一掌。
    掌風銳嘯,揚石飛砂。
    展白第二次閃身躲過,但仍未還手。
    二奇形同瘋狂,各自厲嘯一聲,身法展開,同時施出絕大殺招,但見滿天掌影,狂嘯而下。
    展白「千幻飄香步」固然靈巧,但看樣子光憑躲閃,不出手是不行了。
    突然──
    一陣香風吹過,如山的勁流隨之而至,「轟!」然一聲「江南二奇」衣飛發舉,同時被震退三步。
    「江南二奇」同時吃了一驚,只覺對方掌力大得出奇,簡直不可抗拒,咬牙站穩身形,舉目一看,面前多了一個身裁矮小,青面紅髮的怪漢。
    「江南二奇」一看不認識,大奇「赤髮靈猴」常去惡,雙眼怒睜,厲叱道:「你小子是何人?竟敢與『江南二奇』伸手架樑。」
    二奇「鬼谷隱叟」也叱道:「小子可是活得不耐煩了。」
    青面紅髮怪人,當然是戴了面具的柳翠翠,聲調一變,怪叱道:「少囉嗦,接招。」
    聲到招出,雙掌一分,左右分擊二人。
    「江南二奇」同時舉掌迎上。
    「砰!砰!」
    兩聲暴響,二奇同時又被震退三步。
    柳翠翠咯咯怪笑,道:「就憑你二人這等貨色,也敢大言不慚?」
    「江南二奇」同時大怒,怪嘯厲吼著,各自運出週身功力,猛向翠翠撲來。
    翠翠嘴中笑聲未停,一雙潔白的玉手,猶如迎風蝴蝶,只見她輕描淡寫地將雙掌向二奇揮去。
    「砰!砰!」
    又是兩聲暴響,「江南二奇」這次卻被震出五六步去。
    「江南二奇」接連被震退三次,狂態全收,且腹內真氣流竄,自知不是對手,心中已生怯意。
    翠翠咯咯怪笑,道:「來呀!怎麼不敢打了?」
    說著雙掌緩緩舉起,兩隻白得出奇的小手,竟放出兩道耀眼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