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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父子相逢不相識

阮偉業已知道背後有人襲來,但他藝高膽大,毫不在意,口中回著溫義的問話說道:「你不要管我是誰,你說你是不是真的願意?」
    芮家個個武功不凡,那兩位弟子出手如電,眼看就要抓住阮偉的雙臂,突見阮偉雙手反背揮出,這一反背使出龍形八掌的絕招,兩位芮家弟子哪能躲得開, 「砰砰」兩聲,摔到地上,被制住穴道。
    場上眾人看得個個大驚,除了龍掌神乞,無一人能看得出阮偉那記絕招出自何處。
    溫義卻不覺得阮偉那招有何異處,潸然欲淚道:「你說你是誰?」
    龍掌神乞忽然歎道:「他是阮偉,你還不知道嗎?」
    要知龍形八掌天下只有龍掌神乞一人會,而他從不傳給別人龍形八掌,只例外的傳給阮偉五掌,阮偉無意中施出一招,龍掌神乞一看便知他是誰了!
    溫義忽然聽到阮偉兩字,整個人一震,竟呆住了。
    阮偉不再隱瞞,柔聲道:「義弟,我是阮偉,我是你的大哥!」
    溫義呆愣中想到公孫蘭的情義,想到阮偉的負情,胸中一陣衝動,忽然大聲道:「誰說我不願嫁給芮家!」
    鏡容見到阮偉的招法,不敢隨便派人再下場將他逐出城外,當下大笑諷刺道:「真是可笑,別人願意,他偏來多事,莫非癲蛤螟想吃天鵝肉嗎?」
    阮偉熱淚直流,他此時根本不覺得鏡容言中的諷刺,聲音哽咽的向溫義道:「你真的嫁給芮家?你真的嫁給芮家?……』
    但聽他聲音越來越低,說到後來,已然無聲,只是嘴唇在顫動,彷彿他再也不相信溫義會願意嫁給芮家!
    溫義忍住心中的無限悲傷,走過阮偉的身旁,走到鏡容的面前道:「我願意嫁給芮家!」
    鏡容大喜道:「本主裁宣佈姑娘以後便是芮家中人,任誰欺負了你,都是芮家的敵人,趕明兒我再為你定下一門好親事。」
    芮家座中皆是一戶之長,見溫義生得貌美,都想為自己的兒子娶下這個媳婦,鏡容話聲剛完,已有七、八個五十餘歲的芮家戶長站起身來,大聲向主裁道:「這媳婦咱家定下了!」
    鏡容一看這麼多人搶這門親事,哈哈大笑道:「不忙!不忙!以後再談,以後再談……」
    這時場中走下幾位年輕的芮家弟子,將被阮偉制住穴道的兩個兄弟抬起,欲將他倆抬出治療。
    突然阮偉好像發瘋了似的,手腳飛動之間,將走下的芮家弟子一一點倒,然後掠到溫義身後,一指點去。
    溫義暗暗悲傷之中,哪防到阮偉突然一指點來,頓時被阮偉點住背後的軟麻穴,倒在阮偉的懷中。
    阮偉抱住溫義,大聲道:「誰也不能娶她!誰也不能娶她!……」
    鏡容大怒道:「你敢情活得不耐煩了,你點倒芮家弟子已是罪不可恕,現在還敢逞強,來人啊!快將這瘋漢拿下。」
    這時鏡容身後跳出十餘位身手矯健的芮家高手,將阮偉團團圍住,溫義沒有被點住啞穴,只聽她急急喚道:「放下我,你快走吧!」
    但見阮偉真瘋了似的,嘶聲大喊道:「誰也不能從我身邊將她搶去!」
    他一面呼叫,一面兇猛的向外衝去。
    十餘位芮家高手豈是等閒人物,他們迅快合攏,各出絕招向阮偉身上擒去。
    阮偉雙手抱著溫義,只能雙腳移動,但見他數步踏去,輕易的走出他們的合圍,芮家見到阮偉這種神奇的步法,莫不大驚,那合圍的十餘位芮家高手更是驚愕的呆住了!
    鏡容飛身躍出,攔在阮偉的身前,大聲道:「你是何人門下?」
    要知阮偉剛才的步法是溫義父親溫天智的絕學,溫天智的腳法天下無雙,其中也只有龍掌神乞識得,鏡容卻不能認出,他見阮偉掌法與腳法俱不能識,心下大奇,待要問個明白。
    阮偉此時一心想將溫義救出,哪管別人的問話,一腳向鏡容身前踏去。
    鏡容大怒,自忖武功了得,雙手箕張,猛力抓去,暗道:「看你在我面前,還能逃得了嗎?」
    哪知阮偉在他面前,他一抓去卻抓了個空,回頭望去,不知何時阮偉已走到他的身後。
    這一親身經歷,他才覺得阮偉身懷絕世奇功,眼下城中除非老佛爺與鏡元兄外,恐無人能將他擒住,但老佛爺不能驚動,當下大呼道:「鏡元兄快來擒他,鏡元兄快來擒他……」
    就在這瞬間,阮偉已衝出十餘丈,雖有不少芮家弟子攔住,只有眼見他衝出合圍。
    龍掌神乞暗中不願將他倆人擒下,一直站在那裡動也不動,不一會兒阮偉已走得沒了影兒。
    阮偉衝出芮城府,急急飛奔,生怕後面還有不少人來追他,要將懷中溫義搶去,其實以他的腳程,誰也無法追得上,他早已將芮城府拋下很遠了。
    這時子時已過,深夜的寒氣陣陣襲來,溫義忽然道:「大哥,你真的捨不得我嗎?」
    阮偉陡聽溫義喊自己大哥,心中一陣甜蜜,把她摟得更緊,聲音微微發顫道:「你……你……不要再離開我……」
    溫義輕聲道:「你放下我!」
    阮偉癡癡地道:「你當真不離開我了?」
    溫義歎道:「只要大哥捨不得我,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阮偉聽她這樣一說,心中一喜,慌忙將她放下,他卻忘了溫義被自己點住穴道,哪能站得住,只見溫義 「咕咚」一聲摔到地上。
    溫義輕聲一哼,阮偉嚇得臉色蒼白,急忙俯下身,關切的問道。 「你摔痛了嗎?」
    溫義的手蒙在臉上,沒有理阮偉的問話,阮偉不知她生氣沒有,急急道:「大哥該死!大哥該死……」
    他說了好幾遍大哥該死的話,才聽溫義嬌嗔道:「大哥沒良心……」
    阮偉一楞,心道:「怎麼沒良心啦?」
    只聽溫義聲音微弱地含笑道:「傻大哥,你還不將我穴道解開?」
    阮偉暗道該死,怎麼盡說廢話,不將她穴道解開,難怪她說自己沒良心,當下連忙揮手將她穴道解開。
    溫義穴道被解,即刻站起,沒見她說話就向前走去,阮偉大急道:「你……你到哪裡去?」
    溫義看他著急的樣子,才知阮偉確是深愛著自己,不忍再令他焦急,笑道:「傻樣,難道我們就站在這裡過夜嗎?」
    阮偉患得患失,神智一時緊張過度,不覺伸手敲了一下腦袋道:「大哥真是昏了!」
    溫義反手握住他的手道:「你心中真的捨不得我嗎?」
    阮偉傻傻地道:「我不知道!」
    溫義一氣摔下他的手,但聽他接著道:「但叫我離開你,我死也不會了!」
    溫義一聽這話,千縷柔情一一升起,一頭撲進阮偉的懷裡,低聲道:「我……我……死……死……死也不會離開你了……」
    溫義這時已深切瞭解阮偉待自己的心,在芮城府的一切,充分表現出他的真情,以往的事她再也不計較了,她只要目前確實證明阮偉是愛著自己就夠了。
    他倆相伴向芮城府附近的城鎮走去,一路上,阮偉把在那次大會分別後的遭遇全盤說出。
    溫義聽他說完一切,不但不計較公孫蘭對阮偉的情意,反而怪阮偉對公孫蘭太絕情了!
    阮偉笑道:「你口說不計較,誰知你心中在想些什麼?」
    溫義歎道, 「我就是氣你在金廟見我時,如同陌生人一般,哪知你那時神智個清,怪不得你,蘭姐姐對你有恩,我怎會再忌妒她呢!」
    阮偉道:「你真的不對她忌恨?」
    溫義笑道:「你就是娶她,我也不會忌恨,反要替你們歡喜。」
    阮偉臉色微紅,訥訥道:「我……我……怎會娶她……」
    溫義見她大哥臉這麼嫩,不由笑道:「你不娶她……娶……娶……誰呀?」
    阮偉愛極溫義這時的笑意,不覺脫口道:「我只要娶你。」
    溫義陡聽他如此說出,心中雖喜,卻也羞得滿臉通紅,不敢再說出一句俏皮話了。
    走到城鎮,萬家燈火俱寂,已是三更時分,阮偉找到來時投宿的客棧,給溫義另叫一間,分別安寢。
    次晨,阮偉恢復原來的面貌,溫義又著上男裝,倆人合乘 「白蹄馬」離開山西。
    阮偉為要找劍先生,告知虎僧約他相鬥君山之事定在今年臘月初一,想起與劍先生曾在金陵鍾靜鍾大叔家見過一面,如今只有再至鍾大叔家,才能得知劍先生的行蹤。
    自從在西藏碰見鍾靜勸他還俗後,現在不知如何,就是溫義也很關心,此去金陵一為尋找劍先生的行蹤,再者也順便拜訪鍾大叔,倆人興致勃勃,一直向金陵弛去。
    來到金陵,阮偉先去高昇客棧拜見外祖蕭三爺,哪知客棧的店伙說,蕭三爺早已離開客棧雲遊四海去了,阮偉見不著蕭三爺,內心十分惆悵,但想到外祖父的性情,好遊山水,也就不以為然了。
    阮偉偕同溫義出聚寶門,至鍾靜的屋宇,只見那院落式的小樓靜悄悄的,門前的鐵環已然生銹,顯然很久沒有人居住了。阮偉到附近的村舍打聽,才知鍾靜的家已經搬走一年多了,算來自己當年離開這裡,她們就搬走了,問了半天,村民只能告訴阮偉她們搬到嘉興,至於嘉興什麼地方,便問不出所以然來了。
    阮偉很奇怪凌琳她們為什麼要搬,她們這一搬走,鍾大叔自西藏還俗回來,怎麼找得著呢?
    阮偉猜測不出凌琳會遷到嘉興何處,正在茫然沒有主張的時候,溫義笑道:「我想她們會搬到那裡去。」
    阮偉素知溫義十分聰明,急急問道:「她們搬到哪裡?」
    溫義道:「聽說正義幫的總舵在嘉興,她們著然遷到嘉興,一定是投在正義幫內。」
    阮偉想到鍾大叔出家的原因,就是正義幫主呂南人與凌琳不軌,惹起他的忌恨,而今凌琳搬到正義幫,更為接近呂南人,不是太明目張膽了嗎?一念至此,不由怒火上升,憤憤道:「果然不錯,凌大嬸一定是搬到那裡,這……這……絕不是好事!」
    溫義聽出阮偉的話意,輕歎道:「也不見得完全是這個原因,她才搬到正義幫去,要知現今天下天爭教的惡勢力無所不至,她若不搬至正義幫,在正義幫的庇護之下,還真難在這裡住得安穩!」
    阮偉認為凌琳搬到正義幫去,是為了和呂南人相好,雖聽溫義如此解釋,並不以為然,當下十分感慨,歎道:「鍾大叔不知如何了?」
    溫義也不敢想像鍾大叔的遭遇會如何,勉強笑道:「大哥,我們到嘉興去吧!」
    阮偉點點頭,心想只有到嘉興才能得知一切了!
    不數日,他倆快馬來到嘉興,出嘉興城再趕數里便到正義幫的總舵,遠遠望去,蒼茫的林園在日光下顯出一片蔥綠蓬勃的氣象。
    尚未接近那林園十丈內,霍然從林園內走出三位銀巾包頭的銀衫壯漢,其中一位打著切口道:「青山依舊在。」
    阮偉不知所對,茫然的站在那裡,溫義十分機智。笑著接口道:「綠水長流存。」
    銀衫壯漢道:「是哪方朋友?」
    溫義道:「來自南谷,拜見貴幫幫主。」
    三位銀衫壯漢面面相視,不知南谷是什麼地方,好像從未聽過,但見阮偉他倆人氣宇軒昂,自有名家風範,不敢怠慢,那位問話的銀衫壯漢恭敬道:「貴客稍候,待在下入內通報。」
    話畢匆匆走入林園,留下兩位銀衫壯漢在外面招呼,他入內後不久,忽聽園內傳出三聲炮響,頃刻走出一排腰束紅帶的司禮銀衫壯漢。
    跟著裡面傳出洪亮的話聲道:「幫主恭迎南谷貴賓!」
    阮偉暗暗吃驚,倒想不出溫義說出南谷兩字,竟會有這麼大的聲勢,心下奇怪,向溫義望去,只見她俏皮的向自己眨眨眼,好像在說:「你看,怎麼樣!」
    洪亮的話聲一完,走出一位方臉長身銀衫壯漢,他猛然看到阮偉,不覺驚得微噫一聲。
    阮偉認出他是曾在鍾靜家見過一面的銀槍陶楚,而且那次見面,還無意中傷了他。
    當下甚是歉然的向他笑了一笑。
    陶楚身後跟著走出一位瀟灑脫俗的中年文士,笑道:「陶大哥,是誰呀?」
    陶楚沒有作聲,當阮偉看到那中年文士,心中一震,那中年文士見到阮偉,也是吃了一驚。
    只見中年文士與阮偉互相默然的站在那裡對望,陶楚看到這種情況,暗暗心酸,不禁把頭別過去,不忍再看。
    頓時一切都好像靜默住了,還是溫義驚訝的先開口道:「奇怪,你們倆位怎麼這樣相像啊?」
    中年文士先是驚奇,接著笑向阮偉道:「這位小兄,敢情是南谷溫老前輩的傳人嗎?」
    溫天智很多年前便名震江湖,中年文士還是在南偷北盜的口中聽說過,如今南谷有人來訪,哪能不隆重出迎。阮偉神色失措的搖了搖頭,訥訥道:「不……不……是……」
    中年文士笑著又道:「呂某正義幫主,敢問哪一位是南谷來的?」
    阮偉忽然大聲道:「你就是呂南人?」
    呂南人見他直呼己名,雖是沒有禮貌,卻不以為意,應道:「正是!」
    倒是陶楚忽然回頭,怒色滿面的向阮偉斥道:「你……你……怎敢直呼其名!」
    阮偉冷笑道:「他也不是帝王,怎麼呼叫不得!」
    陶楚心中正要衝口說出,他是你的父親,當然不能直呼其名呀!但想到劍先生的囑咐,不要拆穿阮偉的身份,總算盡量忍了下去。
    溫義一見呂南人和阮偉生得相像就生好感,不覺忘了呂南人在鍾靜的口述下是個不端的人了,當下接口道:「小生是南谷來的,特來拜會幫主。」
    呂南人含笑點頭道:「溫老前輩是……」
    溫義道:「是家父。」
    「今尊名滿天下,呂某得認兄台,實在三生有幸。」
    溫義見他雖然是一幫之主,卻很隨和,心中十分讚佩,好感越發增加,笑容滿面道:「小生單名義,能夠拜見呂大幫主,才是小生之幸呢!」
    阮偉心中已認定呂南人不是好人,這時見溫義與他談得好生融洽,以為呂南人又誘惑義弟了,頓生忌意,怒道,
    「呂南人,你把凌大嬸藏到何處去了?」
    呂南人一愕,不解的問道:「哪個凌大嬸?」
    阮偉恨聲道:「就是鍾靜鍾大叔的妻子,你身為天下正義之幫的幫主,卻想不到做出拆散人家美滿姻緣的惡事,不慚愧嗎?」
    他這一快口的指駕呂南人,嚇得陶楚臉色蒼白,暗道:「你這小子真該死,怎麼指責起自己的父親來了!」
    呂南人涵養雖深,聽到此事也不禁色變,氣得聲音發抖道:「你……你是何人,怎可信口誣人於罪!」
    阮偉以為他心虛,才致聲音發抖,心中確定有罪,義正詞嚴道:「本人阮偉,勸你確要好好反省一番,莫要做了人人恥笑的罪人,那時正義幫的聲譽就要一蹶不振了!」
    呂南人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指著阮偉訥訥道:「你……你……」
    阮偉不等他說下去,接道:「阮某見你是正義幫幫主才好心勸你,孰人無錯,錯而能改,善莫大焉,希望你勒馬回頭,快快找到鍾叔,使他夫婦倆人重新和好,我也不會為難你的……」
    陶楚聽得亦是有口難言,當然不信呂南人是這種人,確信阮偉是誤會了,插口道:「小子,你越說越不像話,你知道他是誰嗎……」
    阮偉望了陶楚一眼,不理他說些什麼,接著又道:「今天阮某來這裡,一為勸勸名聞天下的正義幫主,相信他是一時糊塗,自會改過,另為要找凌大嬸請她傳句話,現在她既住在這裡,就麻煩你們傳給她吧,過幾天自有位聾啞虎僧今年臘月初一約劍先生於君山之頂……」
    呂南人聽到此話,總算說出話來,道:「你說什麼?」
    阮偉歎道:「話說到這裡沒有什麼再好說了,聽不聽勸告由你,義弟我們走吧!」
    他說走就走,彷彿不願再待一會,拉起溫義的纖手飛身上馬。
    呂南人這時已氣到極點,見他要走,哪能白白受辱,大喝道:「站住!」
    阮偉不願與正義幫為敵,不理呂南人的厲喝,策馬飛馳。
    呂南人豈會讓阮偉逃走,正想掠起身,欲將阮偉扯下馬來,好好教訓一番,出口胸中屈辱之氣,陶楚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呂南人掠起之身,急急道:「幫主,讓他去罷!」
    呂南人怒聲道:「為什麼?」
    陶楚道:「他年紀小,誤會幫主,何必計較。」
    呂南人大怒道:「放開我,什麼事都好誤會,這件事卻千萬誤會不得,我非要抓住他,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陶楚死力抓住呂南人,他知道只要一放手,以呂甫人的輕功一定可以追上策馬飛奔的阮偉,他怎能讓父子倆相鬥呢?
    呂南人見陶楚不放,氣得用力一掙,掙開他的雙手,飛起步未就要追去。
    陶楚在這緊要關頭,急忙道:「他是你的兒子,快不要追了!」
    呂南人聽到這句話,硬生生定下衝去的身子,大驚失色道:「他是我的兒子?」
    「他正是與你一別十餘年的兒子。」
    「他真是我的兒子?快……快追……」這時 「白蹄馬」早已飛奔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