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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揭開面紗裸呈見

  白面書生笑道:「人家現在的教主可不是百年前在青海絕壁巖之時的冥府至尊啦,年青人你要小心呀!」冥府至尊臉色一變,暗忖:「這人是誰?他怎會知道百年前青海絕壁巖逍遙洞主事?」
  風塵運命客點首道:「謝謝前輩,晚輩早就知道他已練成『生死陰陽指』了。」
  說罷,趨前來到冥府至尊五尺之前,冷冷道:「冥府至尊,你敢自毀誓言!」
  冥府至尊仰天狂笑道;「什麼叫做誓言!那兩個老匹夫怎麼不敢來,是不是死了!」
  風塵運命客冷叱道:「住口!我一人就夠了,何用他二位老人家前來!」
  冥府王尊陰陰笑道:「本座不願跟你們後生小輩一般見識,快滾回去叫二個老匹夫來會我!」風塵運命客怒喝道:「放狗屁,有事衝著我就是,現在我最後警告你,若想多活幾年,趕快宣佈解敢這勞什子『太玄教』,不然,你的死期巳至,你斟酌著辦吧!」
  冥府至尊厲笑道:「拿下小的不怕老的不出頭,小輩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本座,按招!
  左手微抬,中指泛起一縷紫氣,快若電擊般,直向風塵運命客點來!風塵運命客早就蓄勢以待,八成『血魂指』挾著『乾陽神功』應手而出!只聞一聲:「小輩找死!」
  一條身影挾著一聲慘嗥,橫飛而山,向台下射去!驀地,一道淡煙快若閃電般,挾起彈出的風塵運命客,向神仙谷掠去,剎時,身影已失。
  從二人交手到運命客受傷被人救走為止,只是眨眼間的事,冥府至尊做夢也想不到運命客會被人救走,令他膽寒的是,救走運命客之人的功力,實在高得出奇!普天之下,誰有此等功力?冥府至尊心裡開始思索起來!這兀突之變,白面書生不禁也感一怔,不過,救走運命客之人是誰?以及用的是什麼身法?他都瞧得清清楚楚,於是朗聲道:「教主不但把『生死陰陽指』練到家,同時也將『天魔神君』的『天魔血影』身法練到五成地步,小生佩服得很!」
  天魔血影四字出口,與會諸人莫不臉色大變!」
  不但如此,就連冥府至尊本人臉色也大變,駭然退後二步,微顫道:「你到底是誰?怎知本座所展的是『天魔血影』身法?」
  白面書生笑道:「我是我,知道『天魔血影』身法有什麼稀奇!」他說到此地,笑容一斂,沉聲道:「現在你才懷疑我的身份已經太遲了!」冥府至尊冷曬道:「閣下以為本座怕你嗎?」白面書生臉色一沉,道:「怕不怕是另一個問題,閒話少說,最後這一招看是你要解散太玄教抑或要我武林同道屈服在你『拘魂令,旗之下,準備好了嗎?小生要出招了!」
  冥府至尊冷笑道:「早就好了,閣下僅管出手吧!」參與盛會眾人心神又是一緊,因為這是關係今後武林命運的最後一招之搏,所以大家的目光又集在他二人的身上。
  就在二人劍拔弩張,即將出手一擊剎那一一道震人耳膜的語音,遙曳傳至:「太上教主駕到一一」音蕩山谷,久久不絕。
  太玄教還有太上敦主?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位四十左右的艷婦,週身氤氳著一幕似霧非霧的白氣,身後跟著一位手抱七寶文王聖琴的絕色少女,恍如駕霧般向高台射至!
  倪有慶目睹絕色少女,心頭一震,暗忖道:「這少女好面熟,可不知在什麼地方曾見過?」火煞我不怒看到這少女,幾乎喊出聲來:「啊!是……」
  她!」-
  頭對水煞低聲道:「老二,跟在後面的那位絕色少女,就是『憨筆』白多智之後人!」
  水煞留不怒疑惑不解地道:「她怎會跑到這地方來?」
  火煞我不愁搖頭表示不知。
  冥府至尊目睹週身白霧艷婦的出現,頗感意外地道:「咦!你不是在後殿靜修嗎?怎麼有興出來觀熱鬧呢?」
  白霧繞身的艷婦,冷冷道:「難道我不能到這兒來?」
  冥府至尊好像憚忌她,吶吶道:「可以……可以……」
  自霧繞身的艷婦冷笑道:「可以就好,請你站開一點,讓老身跟這位先生淡一談!」
  冥府至尊喏喏地退後幾步,默默無語。
  她是誰怎能令這位一代魔王俯首聽話?白霧繞身的艷婦稍微一頓,滿面春風的說道:
  「老身在後殿清修,雯兒突然滿眼圈紅地跑去向我哭訴,說什麼前面來了一位高人,把她的黑紗揭去,老身心裡一動想出來看看何人有此能耐,想不到竟是你!」
  她把你字拉得特別長,白面書生微微一笑道;「姬姑娘,你的丰姿不但如昔,而且比前更串滿艷麗,小生特別為你恭喜!」
  自霧繞身的艷婦,嬌笑道:「你也一樣呀,不但比前更年青,而且更瀟灑英俊,實令老身心儀!」
  他二人好像久別重逢的一對情侶,直令眾人莫名其妙。
  白面書生陪笑道:「那裡,那裡,姬姑娘太過獎小生了。」
  頓了一頓,又接著道:「難道姬姑娘認識小生?」
  自霧繞身的艷婦,嬌笑道:「你雖然練成『百化神功』而把原來的面目隱去。可是你的一舉一動仍然如昔,老身怎會認不出!」
  『百化神功』這四個字出口。與會諸人莫不動容,-然至極!須知-個武人要練到「不壞金剛體」已經不容易,難上加難,何況更上-層擺而練到「百化之身」,這怎不令人震驚?」
  其以冥府至尊為甚,他聽到「百化神功」四個字,臉色大主,心-不已。
  他本以為一招之搏,十拿九穩的可勝白面書生,而座上武林第一把交椅,完成他獨霸武林的野心,現在,對於白面書生一招之搏,他不得不從新估計。
  白面書生聞畢,哈哈一笑道:「姬姑娘,你會不會看錯人?」
  白霧繞身的艷婦,格格笑道:「老身是河許人,怎去看錯!」
  白面書生笑道:「小生的身份,幾十年就是一個謎,今宵在此出現,更是謎上加謎,我的真正身份來歷不但貴教的總教主用盡心思,想將我底細摸出,就是今宵參與盛會諸人,也極想要知道。這樣吧,你姬姑娘對於小生的身份即然說得那麼自信,那麼你我就在解開小生身份之謎的勝負之上,加點綵頭如何?」
  白霧繞身的艷婦撫掌笑道:「妙極!妙極!但不知要加上什麼綵頭?」
  白面書生笑道:「解開小生這身份之謎的賭注,你姬姑娘如果勝了,對於貴教是否可頒『拘魂令』之事,小生與貴教主最後一招之搏,小生願意自動放棄,撒手不再干涉貴教的事!」
  白霧繞身的艷婦,點頭笑道:「這項別開生面的賭注,頗為有趣,但我者身如果輸了呢?」
  白面書生目光一轉笑吟吟地說道:「你若輸了,自然也跟小生一樣,對於『拘魂今』之事,應該放手,不得出面干涉!」
  話到這裡,目注艷婦又接下道:「這樣公平不公平?」
  此話一出,所有與會的白道人物及各掌門人均是同為一驚!要知身為太玄教太上教主『玄魔女』姬小巧,在百年前自裁沒有死去已夠令人震驚了,於今,她二次出山操縱太玄教,光看繞在她身邊的氤氬白氣,其一身的成就,委實已達登峰造極,神化自如之境,白面書生任你如何百化之身,怎能-過她的法眼?不過,話又說回來,白面書生如果沒有相當神秘的身份,他決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諱,而毅然下此賭注。
  白面書生話音一落,白霧繞身的艷婦「玄魔女」姬小巧頷首含笑道:「公平是公平,但老身還有一個問題!」
  白面書生笑問道:「什麼問題!」「玄魔女」姬小巧怡然一笑,道:「這場加綵頭的賭注,無論輸贏,你必須現出本來的面目,以釋眾人之疑。
  白面書生心念一轉,笑道;「那當然,否則,怎能證明我的身份,不過,小生也有一個建議!」
  「玄魔女」黛眉一蹙,道;「什麼建議!」
  白面書生笑道:「姬姑娘的芳名,在場眾人只有耳聞,可能沒有一人真正睹過你的廬山真面目,所以,小生也想請姬姑娘同時恢復原來的丰姿,讓大家一睹你的芳譯!」
  「玄魔女」笑道:「可以,可以,那麼老身現在就要揭開你的身份之謎-!」
  話此,斂起笑容,嬌聲道:「你就是昔年大名鼎鼎的『南儒』沙彥博,對不對?」
  她話音甫落,驀由人群中傳來:「小巧,這場睹拄你輸啦!」
  一條人影,疾如閃電,直射而至。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童顏老者「長生不老人上人」。
  玄魔女姬小巧,瞧清來人之後,嬌軀微顫,平靜幾十年的心湖,起了一陣激盪,指著童顏老者道:「你……你……」
  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童顏老者赫然一笑,道:「是的,小巧,你覺得很意外嗎?」
  「玄魔女」姬小巧臉色一寒,冷冷道:「意外倒沒有,你來此幹什麼?」
  童顏老者「長生不老人上人」愧然道,「小巧,以前的錯,並不是單只我一人,難道你還在恨我?」
  「玄魔女」姬小巧,冷叱道:「住口!以前事不准再提,快說你的來意!」
  童顏老者長歎一聲,慨然道:「好好,不提就算了,但我有一事想跟你淡談。」
  「玄魔女」姬小巧,臉罩寒霜,冷冷問道:「什麼事?」
  童顏老者誠懇地道:「小巧,你我已經老了,何用再動雄心呢?」
  「玄魔女」格格嬌笑一陣,冷冰冰道:「你就是為了這句話而來的嗎?」
  童-老者「長生不老人上人」點首道:「還有一件事。」
  「玄魔女」姬小巧黛眉一皺,冷然道:「還有什麼事?」童顏老者「長生不老人工人」
  正色道:「為了看看我們的女兒。」
  「玄魔女」姬小巧聞言,臉色倏變,顫聲道:「這個你怎麼知道?」
  童顏老者這一句「為了看看我們的女兒」的話一出,與會諸人莫不一震,大家的腦際同時掠過一種疑問:「玄魔女」有個女兒,怎未聽人說過?於是,大家的心神一緊,凝神注目,等待這十答案。
  童顏老者指著身旁的白面書生,對「玄魔女」微笑道:「是這位老弟對我說的,小巧,你過去的一切遭遇,這位老弟已經對我說得一清二楚,歸咎其因,都是我的過錯,現在,我唯一求你的是,望你看在我倆過去一段的情份,放棄前怨,重修合好,雙雙過著怡逸的生活,以娛殘餘之年,我就心滿意足了!」
  「玄魔女」冷笑一聲,用毫無半點感情的口吻,說道:「你這心硬似鐵的冤家,如今說出這種良心話,業已太遲了,告訴你,什麼一段的情份已經隨著百年前被迫自裁的「玄魔女」
  而逝,現在的姬小巧不是以前的「玄魔女」,你要認清楚,今後,你我已成陌路人,如若再要向我糾纏不放,可別怪我姓姬的出手無情!」
  童顏老者閃過一絲傀念,黯然道:「小巧,到現在-還不能諒解我嗎?」
  「玄魔女」姬小巧,截然道:「住口!你我情份已斷百年,今後不備再這樣稱呼我!」
  童-老者「長生不老人上人」萬般無奈地道:「就算我倆情份已斷,但你仍得讓我看看女兒一面呀!」
  「玄魔女」接口冷冷道:「淮是你的女兒?」
  童顏老者誠然道:「難道不是那位名聞天下『注生娘娘』?小巧,別再瞞下去了,帶我去會她一面吧!」這話一出,場上哄起一陣嘩然,誰也不相信這是事實?「玄魔女」臉色再次一變,低頭沉思,並末作答。
  半晌.霍然抬頭,目注白面書生道:「我不相信普天之下除了『南儒』沙彥博一人外,誰還具有此等玄功?她話至此,面罩秋霜,頓了一-,又接下道:這場解開身份之-的綵頭,雖然輸在妾身,但你也-遵行-言,在眾人之前恢復你本來的真面目,以釋眾疑!」
  白面書生笑道:「當然,但姬姑娘也得-與會諸人,一睹昔年的丰姿呀!」
  「玄魔女」頓首道;「那還用得你說,要不我們-起!」
  話音甫落,只見繞在她週身的白霧,漸漸的濃厚起來,霎時,她整個嬌軀已被那白霧裹在其中,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身影。
  這時,白面書生朗聲道:『諸位欲睹昔年第一美人的艷姿,趕快,否則,良機難再!」
  說話間,一幅淡紅的氣體,巳將他的身軀罩在裡面。
  這那裡是什麼恢復本來的真面目?簡直可以說是一種罕絕玄功的比鬥!此時,場上諸人都-他二人奇絕身法吸住,目不轉睛地注視高台上的變化。
  驀然,那圍繞在「玄魔女」身上的白霧和罩著白面書生那幅談紅氣體,倏地,同時一斂!
  眾人只覺眼前一亮,高台上的「玄魔女」以及「白面書生」已經判若二人,這時候的「玄魔女」比剛才的她不但年青了十幾歲,而且那豐滿的胴體比剛才還要誘人,那艷麗的俏臉比剛才更加迷人,簡如是個二八年華的豆蔻少女,任誰也不會說是百齡以上的老婦。
  童顏老者目睹「玄魔女」此時的面目,怦然一動,暗自道:「這不正是她和我分離時的容貌嗎?」
  不錯!這正是她與童顏老者分開那時的化身。
  再看白面書生,這時他巳變成一位身軀修長,面目端五年約四旬上下,腮下有顆硃砂痣的挺俊中年人。
  「玄魔女」姬小巧目睹白面書生這時的容貌,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嬌軀-顫,悚然脫口道:「你是『七絕先生』萬年青?」
  挺俊中年人點首笑道:「小生正是『北-』萬年青。姬姑娘,你感到驚異嗎?」
  「玄魔女」漠然答道:「有點兒!」
  稍頓,語音一變,轉對冥府至尊道:「本座已經承諾在先,今宵之事不再過問,開壇事宜仍然由你主持下去!」話此,側頭目注童顏老者「長生不老人上人」,冷冷道:「你不是要看你的女兒嗎?敢不敢跟我去一個地方?」
  童顏老者微微笑道:「怎麼不敢!」「玄魔女』目光遂又轉向,『七絕先生』道:
  「今宵輸給你七絕先生,妾身永記心頭,後會有期!」
  話到此地,回顧身後手抱『七寶文王聖琴』的-色少女道:「如芬,我們走!」
  走字甫落,雙雙業已向高台背後掠去!童顏老者望了「七絕先生」一眼,身形一動,朝玄魔女二人所去的方向疾射而去!
  「七絕先生」目送童顏老者身形消失之後,自摺扇一展,笑對「冥府至尊』道:「教主,現在該是你我最後之搏了吧!」
  冥府至尊早就疑心白面書生的身份,不過做夢也想不到眼前這位文質彬彬的白面書生,一下子之間變成昔年與「南儒」齊名的「北絕」,當下全身一震,心凜之下已經想出一條狠毒的對付手段,「七絕先生」鼻音一落,他卻強裝鎮靜地道:「本座已經恭候多時,你出招吧!」
  「七絕先生」萬年青,稍笑道:「誰先出手都是一樣,你注意呀!」
  說著,摺扇一合,以扇代指,平掌舉指向冥府至尊的眉心,恍如一尊石像,久久未見有何挪動。
  冥府至尊目睹此景,心弦一震,駭然後退三步,右手微舉,伸出中食二指,但見中指呈黑食指呈紫色,遙指「七絕先生」的前胸「璇璣」「牛蓋」兩穴。
  這是一種奇特的指法,二人均以靜制動的最高心法出手,瞧得與會諸人暗捏一把冷汗,連大氣也不敢喘出來。
  此時,整個神仙谷靜得連心脈的跳動也聽得出來,這種最高靜心法之術,是集精、氣、神於一身,萬不能微有分神。
  二人相持約有盞時間,仍然未見何人先行出招,只能看到二人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就在此時-一驀見「七絕先生」暴退三步,冷喝道:「何方朋友膽敢暗中出擊,有膽量就請-身一會!」話落,聲寂,沒有半點回音。
  這一招,冥府至尊本無把握,如今事出兀突,正好給他找到借口,當下冷笑道:「閣下學藝不精,卻怪起別人暗擊為借口下台,觀在-招之勝負己分,你對敝教『拘魂令』還有何話說!」
  「七絕先生」俊目一-,射出二道寒人的光芒,冷笑道:」-良心說,這一招你敢大言不-地說是你勝的的嗎?」
  冥府至尊正待答話,突然,遙遠傳來-聲沖哼,道:「姓萬的,我真替你羞臉,被人家逼退三步不算輸要算啥?」
  「七絕先生,」啞口吃黃蓮,氣得眼冒金星,目注東側道:「閣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暗中搞鬼之人?」
  遙遠傳來冷笑道:「知道又怎樣!」
  「七絕先生」冷笑道:「要你閣下觀形!」
  身朝東側電擊而去,只聽一聲:「未必見得!」接著,傳來一聲冷哼,同時,先後由東側射出二道淡煙,「七絕先生」身影已杳,這兀突之變,頓時引起一陣嘩然。
  冥府至尊猙獰地笑了一笑,再次拔起那面鐫銹「拘魂令」的三角旗,揚了一楊,傳聲道:
  「現在還有何人對於敞教『拘魂令』不服?」
  「在下不服!」
  人隨聲至,一條人影疾向高台上射去!冥府至尊打量來人之後,不屑地道:「你是誰,報上名!」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碧血浮光劍』得主倪有慶,倪有慶冷冷道:「在下倪有慶,你是什麼東西,膽敢蔑視天下武林同道?」
  冥府至尊目射奇異光彩,道:「你是『癡劍』之子嗎?」
  倪有慶冷然地道:「-嗦個什麼,你到底收不收回『拘魂令』?」
  冥府至尊哈哈大笑道:「你娃兒怎麼要我收回『拘魂令』?倪朽慶「嗆」的一聲,『碧血浮光劍』已經出鞘,冷冷道:「就憑我手巾這只『碧血浮光劍』要你閣下收回『拘魂今』!」
  冥府至尊凝視「碧血浮光劍」有-,搖頭道:「以你現在的功力和火候,尚不配說這種大話!」
  倪有慶冷曬道:「且莫說大話,先接在下一招再說!」
  話落,亮開「浮光劍」門戶,雙手棒劍,遙遙一舉,然後,緩緩劍交右手,左手並指劍訣,神態肅穆地注視劍尖,宛如山峙獄立。
  這是一代絕頂劍術所說的手法,瞧得與會諸人暗自喝采不已,連以劍術冠絕天下的武當派掌門人木陽道長也為之動容。
  冥府至尊目及倪有慶的神態,心弦一凜,搖手道:「慢來。慢來,本座還有一事想跟你談談!」
  冥府至尊微微一笑,道,「本座不惜紓尊降貴,遣人請你加入本教委以高位,難道你都無動於衷?」
  倪有慶冷冷道:「在下已經再三聲明過,不願與你們同流合污,少說廢話,速作準備接我一招!」
  冥府至尊心想:「這孩子好倔強呀,看來不如此如此定難叫他低頭。
  忖念至此,猙獰-笑,道:「娃兒,你真的跟本教為敵?」
  倪有慶冷哼道,「為敵又如何,難道在下還伯你們『太玄教』不成!」
  冥府至尊聞言,狂笑一陣,然後徐徐說道;「那你們父子一輩子休想再得見面了!」
  倪有慶心頭大震,駭然一驚,-然道:「閣下你說什麼?家父現在怎樣?冥府至尊陰笑道:「本座先給你看一件東西,然後再回答你的問題!」
  話此,回顧身後勁裝大漢道:「執事弟子何在!」
  「弟子在此。」
  應聲中,一個蚪梧勁裝漢雙手捧著一個黃色包袱,跨步而出。走到冥府至尊身前,躬身一禮將黃色包袱遞給至尊,然後退五步,垂手恭立。
  冥府至尊接過黃色包袱,輕輕放在案桌上,笑對倪有慶道:「可知裡面包的是什麼東西嗎?」
  倪有慶打量著包袱一眼,茫然道:「-有打開之前,誰會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其府至尊神秘地笑道:「是令尊『癡劍』身帶之物,你看清之後,可別激動和緊張,一切都好商量的!」
  他一面說一面解開那包黃色包袱,包袱一解,露在眾人之前的是一頂竹簍,倪有慶目睹此物,差點兒喊出聲來:
  「啊!那不是父親戴在頭上的竹簍嗎?」
  放眼武林頭戴竹簍之人除了『癡劍』倪布-之外,還有一位「風塵運命客」,於今,風塵運命客業已在神仙谷現俠蹤而負傷被人救走,現在只剩下『癡劍』未曾出面。
  由此下斷,這頂竹籤不是『癡劍』身帶之物,還會有誰的?倪有慶睹物思人,一種不祥的預兆閃過腦際,全身一抖,正欲開口一一倏地,二條人影疾向高台射至,這二人是水火雙煞留不怒和我不愁。
  雙煞掠落台上互望一眼,火煞我不愁指著那頂竹簍冷冷問道:「這頂竹簍是那地方來的?」
  雙煞與『癡劍』的關係,倪有慶已由野和尚口中略知大概,雙煞一出面,他只好靜觀變化而住口不言。
  冥府至尊望也不望二人一眼;冷冷道;『那來的,二位做得了主嗎?」
  火煞生性比較暴躁,眼看冥府至尊這種目空無人的做為,心頭一惱,沉聲道:「做不了主,我問你於什麼!」
  冥府至尊陰森森地曬道:「二位做得了主也沒用,本座的對像並不是你二位!」
  倪有慶聞言,不待雙煞開口,冷笑一聲,趨前二步,道:「閣下以為用這頂竹萎就想要脅在下嗎?」
  冥府至尊語氣稍緩,微笑道:「你娃兒實在聰明得很!」
  倪有厭目射怒火,截然道:「要是在下不從你的心願呢?」
  冥府至尊笑道:「到時候怕由不得你!」
  倪有慶怒火陡熾,冷叱道:「老匹夫,你到底說不說,這頂竹簍是何方來的!」
  冥府至尊長眉一挑,慍聲道:「娃兒,你口頭放干諍些,惹本座生起氣來,你-對討不了好處,這頂竹簍就是令尊戴在頭上之物,本座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倪有慶截斷話鋒,沉聲道:「受人之托?以你閣下如此身份還有誰敢對你放肆!」
  冥府至尊道:「托我之人是本座昔年的一位好友,他是誰,現在還不必告訴你,他曾附帶一句話要本座轉告於你!」
  冥府至尊——有力地道;「他要本座問你:「令尊的生命為重?抑或『碧血浮光劍為重?」
  「倪有慶聽了,全身一-,脫口道:「家父已經落在他的手中了嗎?」
  冥府至尊獰笑道:「你不相信,是嗎?倪有慶心裡暗忖:「憑家父那等身手,還會落入別人手中?誰有這等功力?」
  他忖到這ㄦ,心裡已經決定,當下冷冷道:
  「單只一頂竹簍,不足為信!」
  冥府至尊陰森森的笑道:「娃兒,你的心意本座早就巳洞悉,相信不相信是另外一回事,現在快回答哪方為重的那句話!」
  倪有慶接口冷笑道:「要是二者都重要哩?」
  冥府至尊斷然道:「不成,只能擇一!」
  倪有慶哈哈笑道:「如果我再加上一呢?」
  冥府至尊「咦」的一聲,訝然道:「本座只要你娃兒二者擇一而答,你卻還要加上什麼--?」倪有慶道:「我要加上的這一條是什麼,你閣下不曉得?」冥府至尊道:「本座破例容你娃兒道出聽聽,看加上的一條是什麼?」
  倪有慶接口笑道:「我要加上的,是你閣下這一條命!」
  冥府至尊震聲狂笑,道:「娃兒,你太不自量,老實對你說,令尊業已陷身敝教,生殺之權操在本座手中,現在他的生命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決,本座有二條給你選擇,看你要走那一條,這二條是本座最後一次對你娃兒的優厚,望你三思而後答!」
  倪有慶聽了這些話不但不驚駭,又而哈哈大笑道:「閣下早就應該直截了當地承認,何用再去拐彎抹角一大堆,現在要我選擇的是二條路兒,不妨說出,讓我斟酌斟酌!」
  冥府至尊陰笑道:「第一條路是你娃兒投歸『太玄教』,本座立即在武林同道之前,冊封你娃兒為『太玄教』少主,使你們父子團聚!」
  倪有慶豈會給名利所誘而輕易答應,淡淡一笑,復又問道:「第二條路呢?」
  冥府至尊眉頭一蹙,旋即譎笑道:「第二條路是你娃兒獻奉『碧血浮光劍』贖回令尊自由之身,同時,向與會武林同道宣佈今後不跟敝教為敵!」
  這二條路都是太玄教老調重提,倪有慶聽了第一條,早就知悉第二條是什麼,他心裡忖著:「父親的生命固然重要,但,未來武林浩劫也不能忽視呀!」
  要如何回答呢?冥府至尊一看倪有慶久久無語,詭譎一笑,問道:「娃兒,你考慮好了嗎?」
  這時,倪育慶的耳際傳來『道熟悉的語音。如蚊聲般地道:「孩子,令尊雖然身陷魔窟,但他有驚險而無生命之憂,你盡可放心而為,一切有我暗中安排,你不要再猶豫,快回答他的話!」
  這語音是誰,倪有慶已無法再去思考,他目光一抬,注視冥府至尊道:「在未回答這個問題之前,閣下你敢據實菩我幾個疑問嗎?」
  冥府至尊眉稍微聚道:「娃兒,你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有什麼問題快說,本座當盡所知給你滿意就是!」倪有慶正色道:「家父與你何仇?」
  「沒有!」「既然無仇,為何欲置家父於死地?「那是受人之托!」
  「受何人之托?當今還有誰能令你閣下俯首聽命!」
  「這個你管不著!」「十年前,邙山化血谷暗算家父的陰謀,是不是你閣下,的傑作?」
  「不是!」「火毀『萬隆山莊』之舉,也不是爾們所為?」「當時不是,觀在說是敝教主人所為!」
  此話一出,頓時起了一陣騷動,尤以六大門派掌門人為甚,為了「萬隆山莊」遭毀公案,幾乎造成不可收拾的場面。倪有慶意想不到冥府至尊毅然回答這麼乾脆,心頭一震,正欲啟口,驀見-條人影直射而至,同時說道:「無量壽佛,武當木陽代表六派,敬請教主還我六派一個公道!」
  音落,人已站在高台,冥府至尊望了木陽道長一眼冷冷道:「掌門人,你要本座還你六派什麼公道?」
  木陽道長長眉-蹙,接口道:「關於『萬隆山莊,那段公案!」
  冥府主尊不屑地說道:「人家正主兒在此,你掌門人想越級不成?」
  木陽道長道:「那段公案六派門人也有慘遭奇禍!」
  冥府至尊道:「你掌門入打算如阿處置?」
  彳;陽道長道:「只要教主把元兇交出來即可!」
  冥府至尊冷笑道:「好,你稍等,本座先與娃幾談好,再來解-你們六派之事!」
  倪有慶迫不及待地道:「主凶是誰?」
  冥府至尊毫無表情地道:「敝教副教主「蝶蕊夫人」。
  倪有慶心頭一震,激厲地道:「她於今何往?」
  冥府至尊道:「已經先回神仙俯去了!」
  倪有慶指著山腰那排宏偉房宇道:「是不是那地方?」
  「不錯!」
  「你我之間的事,稍等再來了結!」
  身形一晃,就朝山腰那座屋宇掠去。
  冥府至尊突然冷喝一聲:「慢著!」
  倪有慶-足冷冷道:「何事?」
  冥府至尊猙獰陰笑道:「令尊之事還沒解決你就想……?」
  倪有慶冷冷道:「如何解決?」
  冥府至尊道:「剛才本座所說的那二條路,任你選擇一……?」
  這話頓使倪有慶猶豫起來,答覆第一條路嘛……就是割下我的腦袋,我也不會選上這條路走!選上第二條路嘛……無異是向敵人低頭示弱,其後果不但眙害武林蒼生,顯然了悖劍當初上屆得主「劍中之聖」所留之言!如若二條都不答應,父親的安危縱然有那位暗中之人為保證,但其來原委實難料,為人之子不忠父危,在武林同道之前,豈不被人指為不孝之罪?
  話又說回來,假使答應,對於仗劍「維護武林正義,伏誅邪惡」等欲向武林同道如何交待呢?」
  就在此時,那道熟悉的語音,又在倪有慶耳際響起:「孩子,你還聽不出我是誰嗎?令尊之事不用掛懷,聽我話,放膽而為絕對不會錯,像你這樣猶豫不決,怎能負起伸張武林正義的大任,快,依你之意而施就是!」
  倪有慶心裡暗訝道:「這不是在雲中山石室內那位中年儒生的話音嗎?」
  既知傳音之人是誰?倪有慶心下已有重大的決定,於是,抬起頭來,目注冥府至尊,冷笑道:「閣下這二條路,在下全不選擇,我想另擇第三條路!」
  冥府至尊詫異道:「本座並沒有答應給你選擇第三條之路呀!」倪有慶神色如暴山地笑道:「你閣下所提出來的這二條路均不適合我的意向,難道我不能自己另提第三條的路兒出來讓閣下斟酌?」
  冥府至尊眉頭略蹙,勉強一笑道:「娃兒,且把你另擇的第三條路兒,說出來給本座聽聽!」
  倪有慶微笑道;「閣下你一條命跟家父一條命,二人比起來,何人為重?」
  此話何意?冥府至尊頗出-意外,目光凝注倪有慶有頃,陰森森地道:「你娃兒不說第三條路,卻問起這話干甚?」
  倪有慶朗聲地一笑,緩緩說道;「這話與我要說的第三條路,關係至切,所以你得先回答這個問題,我才能說出第三條路兒!」
  冥府至尊滿頭玄霧,不知倪有慶葫蘆裡賣什麼藥,冷傲地說道:「你父親是什麼東西,他怎能跟本座相提並論!」
  倪有慶含笑道:「夠了!」
  語音一變,目注冥府至尊正色道,「我這第三條的路兒是,以你閣下之命換取家父自由之身,這條路你閣下劃來划不來,速答!」
  這話一出,霎時間,響起一片喝采之聲。他實在狂傲得有點可愛,放跟當今武林有誰敢在一代魔王面前對他說此大話,?而倪有慶卻敢,憑他這等膽量,足可告慰武林。
  冥府至尊不愧是個一代魔王之尊,聽了倪有慶之言,雖然氣怒已極,但仍不露形色的搖頭道:「娃兒,你簡直自討苦吃,第三條路你定不通的!」
  倪有慶朗聲笑道:「可惜我手中『碧血浮光劍』逼著我非走不可!」
  冥府至尊冷笑道:「本座說走不通就走不通,難道你忘了令尊落在敝教手中?」
  倪有慶喟然道:「為了武林蒼生和未來浩劫,不得不冒險-試!」
  冥府至尊萬料不到以『癡劍』做人質,仍然動不了倪有慶的心,當下心頭一凜,臉色微變道:「若你不念父子之情,不顧令尊之命,那你就出手一試!」
  倪有慶豪氣萬丈地道:「在下心意巳決,任你如何要脅在下都是枉然,注意,我要出手了!話落,右腕一沉,幻起-道殷紅帶綠的劍氣,快若電閃般,直向冥府至尊命門射至!高台上諸人都給這道劍氣逼得閃在一旁。」
  冥府至尊存心一試自己現在功力和「碧血浮光劍」威力,眼看那道劍氣將及射至,他運起一道無形煞氣護住全身,不閃不退,硬受「碧血浮光劍」一擊!只聞一聲悶哼,但見殷-帶綠的劍氣-閃,倪有慶業已暴退五六尺,駭然看著冥府至尊無語。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有他二人曉得。
  冥府至尊目睹倪有慶的神志,冷笑一聲,曬道:「本座說行不通就行不通,你娃兒卻不相信!」
  這句話,激起倪有慶好勝之心,冷然道:「這一招只是試探你的功力,閣下且慢得意,下一招可要當心了!」
  說完,右手-抬,劍身平舉,左手平腳,掌心外吐,一臉肅容,目注冥府互尊不瞬。
  冥府至尊瞧得有點發寒,當下不敢大意,輕敵之念陡斂,兩眼視著「碧血浮光劍」殷紅髮光的劍尖。
  這樣相持約有半盞茶工夫,驀地一一倪有慶左手一沉,右腕一送,「碧血浮光劍」倏地翻起千縷殷-劍氣,挾著嗡嗡震耳龍吟之聲,勢如閃電般,直向冥府至尊罩去!冥府至尊那道煞氣本來不畏任何劍氣,可是遇到這種稀世利器,他的信念就起了動搖,就在他略一分神之際,殷紅劍氣業已穿過他的護休煞氣,逼至他的週身,他暗道一聲:「不好!」
  倉促間,施展「天魔血影」身法,擺脫殷紅劍氣威力之外,這下子虧的是他,要是換了別人,早就-屍在「碧血浮光劍」之下。
  冥府至尊施展天魔血影身法躲過險招,一股怒火陡增,毒念倏起,再次施展「幻影分身」
  大法,一身化成二影,轉到倪有慶背後,左手一揮,疾拍而出。
  倪有慶眼看即將得逞,倏忽不見冥府至尊身形,同時感到背後-道辛寒之氣衝破護身碧血劍氣擊至。
  他心頭——,臨危不亂,倉促間,「三轉九梯步」應念而出,堪堪閃過,整個身軀平飄而起,在空中一旋,護身劍氣暴長三文余,挾雷霆萬鈞之勢,有如一把天傘,再次向冥府至尊罩下。
  二人這一博,委實令與會諸人動容色變,冥府至尊意想不到倪有慶應變得那麼快,心念末轉,倪有慶巳經再次追來。
  這下冥府至尊已有準備,他知悉碧血劍氣利害,護身真氣發生不了作用,於是施展「天魔血影」絕學應敵!倪有慶首次展出「碧虹劍訣」,運用不大靈活,同時未練到以氣馭劍,身劍合體之境,威力相差甚遠。
  二人對拆約有十招,冥府至尊恃有「天魔血影」身法,一味與倪有慶周旋。
  十招巳過,倪有慶眼見無法取勝,他並始對「碧血劍訣」動搖起來,任何人一旦對於白己的信心動搖,那就險象環生。
  倪有慶就是犯了這最大的忌-,此時他又怒又急。碧血劍訣第四招「綿綿長流」尚未施展,冥府至尊業巳窺出他心浮氣躁,冷笑一聲:「娃兒,紿我倒下!」
  「生死陰陽指」參袂「天魔血爪」同時而施,擊破碧血劍氣,分向倪有慶氣海,丹田,巨闕三大要穴拂至!這一手又狠又毒,眼看倪有慶即將難逃厄運剎那一一突見金光閃閃,-
  道勁力硬生生將倪育慶托開五尺,避過此擊!冥府至尊心想:這-招看你娃兒如何躲過,正在沾沾自喜,眼前一亮,一個中年儒生已毫無聲息地落在面前。
  中年儒生來得太兀突,他用什麼身法落下高台,沒有一人瞧清,冥府至尊駭然後退二步,暗道:「今宵怎麼都遇到這種人物,一個白面書生走了,又來一位中年儒生,此人是不是……」
  中年儒生看了楞在高台的倪有慶-眼,轉對冥府主尊-揖,道:「教主別來無恙!」
  冥府至尊打量子中年儒生有頃,惑然問道:「閣下是不是『南儒』沈大俠?」
  中年儒生迭忙道;「豈敢,豈敢,小生正是南宮博,難得教主還-得我這窮儒起來。」
  與會諸人一聞「南懦」南宮博這五個字,大家心神同時一振,原來名-天下的一代奇人「南儒」竟是這位中年儒生,要不是他自己承認誰也不敢相信他還健在。
  冥府至尊素聞「南儒」的個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為了不願樹強敵,於是,忙不迭地說道:「本座不知南大俠駕臨,有失遠迎,待慢之處,祈請海涵。」
  中年儒生「南儒」南宮博,笑道:「教主太客氣了,小生只是看熱鬧而來,哪當得起「遠迎」二字!」
  本來一場生死之搏給南儒這一出現而沖淡了緊張氣分,倪有慶初出江湖,對於一切見聞尚寡,所以木楞地望著「南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