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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無心和尚查原由

  倪有慶一心累念父親生死之謎,下了武當山,走鄧縣臨汝經洛陽盂津,渡黃河而進入山西境內。
  五當山至五台山雖不下幾千里,但在武林人物跟內並不算有多遠,他為了早日證實父親的生死,日夜不停的兼程,這一天已踏進陽泉地界。
  幾天的奔趕,他確實有點倦意,反正陽泉至五台山只不過二天的路程,不妨先休息一宵,養養精神也好,心裡忖著,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來到陽泉已是萬燈點綴之時,雖是初下江湖,可是,從小就家遭慘變的倪有慶,心坎裡早巳養成一種孤獨的怪癖,因此,住下客店,填飽了肚子便向床上倒。
  倒在床上,家園遭-,母親受辱的慘狀,一幕一幕地浮過他的腦際,尤其想到母親受辱的剎那,他全身血氣陡漲,一股雪仇之念由然而起。
  驀地,他的身軀猛然一-,全身頓有不適之感,這種不適之感,並非染病前的前兆,接著,頭上一陣劇烈的激痛,人便昏厥過去。
  不知過丁多久,在他渾渾昏迷中,驀然傳來一陣琴韻,使他心神為之一震,這時,心頭激痛已退,不適之感也沒有了,凝神細聽,這陣琴聲來自附近。
  他下了床,找到一位店伙問道:「店家,在下剛才曾聽到一陣琴,聲這是那家彈出來的?」
  店伙大拇指一翹,莢嘻嘻道:「客官,你大概是今天才到本鎮,所以不知琴聲的來處,說出來你客官不去也得去看一趟,三天前,鎮上來了一對父女,說是賣唱為生,其實,據我看起來那個女的生得比天上嫦娥還美,簡直如仙女下凡,那有一點像似江湖賣唱的樣兒,她的美色驚動了附近幾個城鎮……」
  店伙口沫亂飛,律津有味的說過不停,倪有床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道:「店家,我只問你琴聲出自何處!」
  店伙正在說到起勁,突給倪有慶打斷話頭,呆了一呆,「哦」一聲,自打三下嘴巴,迭忙道:「小的談死,忘了客官問話,這琴聲就是那對賣唱的父女彈出來的,他父女就在鎮上西門大街賣唱……」
  倪有慶問知琴聲來處,出了客店朝西門大街走去,彎過一條小街,西門大街已經在望,只見一群人兒圍住大街上,這時,琴聲嘎然而止。
  他趨前擠入人群中,只見場中站了一老一女,老人一身青布衣,頭結青布條,那女的全身雪白的衣裳曳地,手抱一把古色古香的七絃琴,蛋似的臉龐,小小的櫻唇配上那對水汪汪的眼睛,可說俏麗絕倫。
  二十年華的豆蔻少女如此之絕,怎不令人失魂落魄連孤獨成癖的倪有慶不免也多看她兩跟。
  琴聲一停,青布衣老人抱拳就地旋轉一周,道:「老漢父女二人,流落江湖賣唱為依,輾轉來至貴地已經三天,今宵最後一場唱完就要離開貴地,這二天來,承蒙諸位的捧場和慷慨解囊,老漢父女永銘難忘特此謝謝諸位!」
  話畢,博起一陣鼓掌聲,掌聲乍止,突來一聲冷哼,接著,人群裡走出一位四十開外的粗壯大漢,冷冷道:「老頭子,聽你交待這二三句話,就想一走了之?」青衣老人打量了祖漢兒哏,低聲下氣道:「這位尊台貴姓大名?不知何事要對老漢指教?」
  粗壯九漢冷笑一聲,喝道:「老頭子,打開天窗子說亮話,我羅天開並非瞎了眼,前晚咱家侄兒羅士珍向你女兒好意求婚,雖然有些過火,你者頭子不但打狗不看主人面,竟然暗下毒手,以內家手法震斷他的心脈,不到一天半,咱家侄兒便一命歸陰找他老祖宗去了,這筆賬你老頭子該與我如何算法!」
  此話一出,引起圍觀之人哄然大笑,粗壯大漢目露凶光,怒吼道:「那一個王八小子再笑出聲,我羅天開就先宰子他去見閻王!」
  他一發狠,全場真的靜下來,青衣老久迭忙插手道:「羅英雄,你看錯了,老漢父女是個普通江湖賣唱的人兒,並無半點武功怎會傷害令侄呢?」
  壯漢羅天開沉聲道;「看樣子我若不招呼你兩下,你定不會承認的了。」
  了字甫落,舉手一掌,拍了過去。
  他以六成之力拍了一掌,轟的一聲過處,青衣老人已經倒在地上,站在一旁那白裙曳地的姑娘,只是黛眉微皺地看了青衣老人一眼,不但沒說什麼,連身子也沒動一下,這種表情,頗出眾人意料之外。
  羅天開萬想不到青衣老人如此不濟,一掌就受不了,抬哏一看白裙曳地的妯娘那副表情,心裡一怒,再度舉掌,正待拍去,葛地一一「錚」的震人琴音,接連二聲,發自白裙曳地的姑娘手抱的那七絃琴,不用說,這二聲震人心神的琴音定是白裙曳地的姑娘所彈的。
  羅天開再度舉掌正待拍出的剎那,突給這二聲震人心神的琴音所懾,舉起之掌,不知不覺地垂下來。
  「錚!」又是一聲琴音,眾人忽覺身神一爽,可是,羅天開恰恰相反,他聞了這琴音,內腑起了一陣翻騰,臉色泛白,汗流滿額地坐在地上調息。
  這突起之變,頓使圍觀之眾均感莫名其妙,議論紛紛,有的說白裙曳地的姑娘會使邪術,有的說羅天開揮掌傷人遭受天譴,你一句我一言的哄鬧起來。
  此時,卻引起了二位黑衣人的住意,其中一個黑衣人以沙啞的聲音對另一黑衣人道;「老尤,咱們室主要我們搜找四個身具武功的絕色美女,以備正式開教之用,眼前這位賣唱的妞兒,不但身懷罕絕功力,而且美艷無雙,咱們得想個法子把她弄回去獻上頭功,說不定教主心悅之餘,分堂香主有咱倆哥兒一份!」
  被稱老尤的黑衣人猴嘴一裂,點頭道;「老秦你的想法跟我一樣,但不知要用啥方法把她弄回去?」
  尤姓的黑衣人神秘地一笑,低聲道:「我看這賣唱的老頭一副窮相,咱不如花點銀兩把她買下,若是不允就使硬的搶回去,你老尤看我眼色等著辦吧!」
  二人商量之後,雙雙走出人群來到場中,由姓尤的黑衣人開口道:「喂!糟老兒,咱們看你父女一身潦倒,淪為賣唱絕不是辦法,不如將你的女兒賣給咱們,你老兒拿著銀子去享受清福,不就比你賣唱好得多嗎?」
  這手抱七絃琴的絕色姑娘,明眸掃了他二人一眼並沒開口,倒地的青布衣人聞言,抬頭望著二人幾眼,慢慢地站起身來,揮揮身上的灰泥,道:「兩位的好意老漢心領就是,者漢父女相依為命,若將老漢父女分開要叫老漢如何活下去?」
  秦姓黑衣人道:咱們有的是銀子給你,你老兒有了錢,還怕活不下去!
  青衣老人道:「若是這些銀子被賊人偷走,我老漢豈不也要求乞渡日啦!」
  尤姓黑衣人濃眉一剔,秦姓黑衣人對他使了眼色,向青衣者人陰笑道:「說來說去,你老兒還是不領咱們這份好意,現在你老兒再考慮一下,如若堅持不答應,嘿……嘿……」
  青衣老人驚愕地道:「難道二位敢在青天白晝之下眾目昭彰之前,搶良家婦女?」
  秦姓黑衣人猙獰笑道:「算你老兒聰明,到底答應不答應?」「打死老漢也不!「那你自討沒趣,別怪咱們用強!」
  秦姓黑衣人口說,眼使向尤姓黑衣人,雙雙分別向青衣老人和手抱七絃琴的姑娘。
  這種事要是在昨天之前看在倪有慶眼裡,定會激起義-出手干涉,可是,經過昏厥給琴聲驚醒的他,卻已判若兩人,腦海裡渾渾迷迷,對眼前這享,竟然視若無睹,呆著失神的雙眼而愕,不知心念何事?眼看青衣老人和白裙曳地的姑娘將落入黑衣人之手的剎那,驀聽一聲嬌喝:「且慢!」
  聲若黃鶯出谷,悅耳動聽,黑友人雙雙收勢剎身,秦姓黑衣人陰陰一笑,道:「姑娘,你答應了嗎?」
  白裙曳地的絕色姑娘,黛眉動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說道:「二位可否先回答小女子幾個問題,然後容小女子考慮考慮!」
  秦姓黑衣人猙獰地笑了一笑,道:「可以,可以,只要姑娘答應,咱們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回答姑娘的問題!」
  白裙曳地的絕色姑娘談淡間道:「二位要給小女子義父多少銀子?」
  「百兩!「想帶小女子到何地方?」
  「呂梁山本教分堂!」
  白裙曳地的姑娘心裡一動,疑惑地問道:「貴教何稱?」
  尤姓黑衣人神秘地一笑,道;「太玄教!」
  「太玄敦?」
  「正是!」
  白裙曳地的姑娘迷惘的說道:「江湖上怎沒聽過?」
  尤姓黑衣人得意地笑道:「本教已經下柬邀請黑白兩道朋友,定明年元宵呂粱山總壇舉行開派典禮,姑娘你沒聽過?」
  白裙曳地的姑娘,哦的一聲,道:「有這麼回事,可不知貴教主是誰?被邀請的是那些人物?」
  秦姓黑衣人木吶道:「第一點,咱們可不大清楚,因教主並未宣佈他的名號,加之他的行動神秘,教上兄弟又-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所以無人知曉,至於第二點嘛,當今各大門派的掌門人和黑白兩道的有名人物,均被邊在內。」
  白裙曳地的姑娘黛眉微皺道:要小女子到貴敦當何差事?」
  秦姓黑衣人對口道:「當教主的侍女!」
  白裙曳地的姑娘心頭一動,粉頸一埋低頭沉思起來,秦姓黑衣人立時催聲道:「姑娘考慮好了嗎?」
  白裙曳地的姑娘,霍然抬首道:「好啦!小女子答應就是,不過……」
  圍觀眾人意想不到手抱七絃琴的俏絕姑娘答得這麼乾脆,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集向這位絕色佳麗的身上,那位秦姓黑衣人也微感意外,心頭一喜,急聲道:「姑娘,答應就答應了,還不過什麼?「自裙曳地的姑娘緩緩道:「等我查明一件事後,小女子自會上呂梁山貴教總壇當差!」
  豢姓黑衣人不悅道:「現在去不成嗎?什麼事也值得姑娘如此掛心?「白裙曳地的姑娘,截然道:「不成?這事不查明,小女子無心前往!」
  秦姓黑衣人無奈何的問道:「到底何事,姑娘如此重視?」
  白裙曳地的姑娘,心裡一悲,冷然道:「十年前憨筆白多智、癡劍倪布賢二人生死之謎!」
  此話一出,二個黑衣人全身一抖,由秦姓黑衣人陰慘慘道:「他二人早在十年前就死於邙山化血谷,姑娘你查這件案子何用?」
  白裙曳地的姑娘冷叱道:「胡說,既然不能回答姑娘的話,姑娘也不願去呂梁山裡當差,你們滾吧!」
  從未開口的尤姓黑衣人,這時出聲道:「纏了大半天,說采說去你還是不買咱們的賬,老秦,下手吧!」
  話聲中,五指箕張便朝白裙曳地的姑娘招來。
  癡劍倪布賢?這名字好熟呀!倪有慶渾渾的腦悔裡閃過一絲異念,霍地斷喝道:「給我住手!」聲若春雷。
  尤姓黑衣人硬將身勢收回,側頭望向發聲之處,這時,倪有慶已越眾而出,尤姓黑衣人陰森森道:「剛才亂吼的就是你嗎?」
  白裙曳地的姑娘凝視了倪有慶一眼,全身倏地一震,倪有慶對於黑衣人的話,恍如未聞,兩眼發呆的走到姑娘身前五尺地方立足,冷冷道:「姑娘,憨筆是你何人?癡劍又是你什麼人?」
  白裙曳地的姑娘心頭一震反問道,「那他二人是你的什麼人?」
  「你先回答在下的話!」
  「你也得回答姑娘的話!」
  「可以!」
  「癡劍與我無關,憨筆是姑娘的親人!倪有慶冷笑一聲,道:「好,好,這筆-由你來算,聽清楚啊,癡劍是在下的父親,十年前,家父之死據說死於憨筆之陰謀計算!」
  白裙曳地的姑娘,全身再次——,嬌喝道:「住口,你敢胡說!」
  倪有慶冷冷道;「胡說,哼!化血谷谷底有人發現家父之屍卻無憨筆之體,你敢說在下胡說!」
  尤姓黑衣人眼看倪有慶不理他的神態,一股怒火正待發作,驀聽他與白裙曳地的姑娘對話,倏地竄到倪有慶身前,拱手道:「兄台,你真的是癡劍之後代?」
  他這一反剛才的語氣,頓使倪有慶不解其何,當下冷冷道:「你問這個幹嘛?」
  尤姓黑衣人還沒開口,秦姓黑衣人霍地走過來,打恭作揖道;「對不起,兄台,因為咱們教主邀請兄台駕臨敝教呂梁山總壇一行,不知兄台肯否?」
  倪有慶冷冷道:「你們教主是誰?他怎麼認識在下?」
  秦姓黑衣人低聲道:「我們教主是准,咱們也不曉得。」
  沾此,聲音-變,哈哈朗笑聲:「兄台,你單闖武當山,約鬥當今六大門人,在投足舉手問連傷青城崑崙二位掌門,這事江湖上個不知道,哈…
  …哈……」
  倪有慶哦的一聲,冷漠地問道:「你們教主請我上呂粱山幹什麼?」
  「當貴賓!」
  「貴賓?」「嗯!」倪有慶鄂然道;「好,你回去告訴你們教主,說在下於貴教開壇之日,定會前往!」
  他說到此地,語音一變,指著白裙姑娘,沉聲道:「姑娘,你還有什麼話說?」
  白裙曳地的姑娘,臉色檄變,黛眉一皺道:「在真相未白之前,姑娘不願跟你強辯,不過你得負責剛才所說的話!」語此,改變話音道:「爹,我們走吧!」
  話音甫落,正待離開,倪有慶冷喝道:「且慢!」手抱七絃琴,白裙曳地的姑娘,緩緩回頭道:「還有何事!」
  「你我之間的賬,還沒有算清楚!」
  白裙曳地的姑娘,面罩寒霜,冷冷道:「依你該如何算法?」
  「血債血還!」
  自桁曳地的姑娘,嬌軀一顫,倏地轉身面向倪有慶「你別逼人太甚!」
  倪有慶冷笑-聲,嗤道:「你怕了嗎?」
  「姑娘怕過誰來!」
  「那麼在下先讓你三招!」
  白裙曳地的姑娘,冷冷道:「別自以為了不起,你敢不敢先聽姑娘彈一曲?」
  「有何不敢,就是十曲在下也要聽,不要說是一曲。」
  白裙曳地的姑娘,面色一寒,白嫩纖手微抬,正欲彈下,忽然神色一黠,悲然道:「算了吧,姑娘不願跟你敵對就是。」
  俗云:好男不與女鬥,況乎出自名門的倪有慶,可是,今天他卻大異反常地冷嗤道:
  「姑娘你害怕了嗎?那麼就自絕吧!白裙曳地的姑娘,神色陡變,顫聲道:「好好,是你逼著姑娘的,等下你別後悔!」
  所她的語氣和表情,就知她的內心是何等悲痛,但,倪有慶卻不領這份情,傲然道:
  「在下從來不後悔,姑娘僅管出手好了!」
  音落,猛聽-聲「錚」,震人心神。
  接著,一陣柔和悅耳的琴韻,悠悠送來,只聽得眾人如醉如癡。
  不久,琴聲一變,由柔和悅耳變成千軍萬馬奔馳,倪有慶忽覺內部一陣翻睦,恍如軍馬倒戈,迭忙運功抵抗。
  這時,琴聲又由萬馬奔馳之勢,轉為如訴如泣,煞人同悲,再看倪有慶,他的臉色已由紅轉白,額汗淋淋。
  琴聲在如訴如泣中忽然又變為哀怨萎靡,倪有慶的臉色也由白轉呈死灰,內行人一看就知他巳處在內力不繼,將近枯竭的邊緣,危在旦夕!就在此際。猛聽一聲,「姑娘,手下留情!」
  聲隨人至,一條黑影疾如閃電般落下場中.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火煞我不愁,這時,琴聲巳停,火煞我不愁,看了面色如死灰的倪有慶一眼,搖頭歎息道;「倪賢侄!這是何苦呢?」
  歎罷,轉過身來朝白裙曳地的姑娘,道:「姑娘,你是南海……」
  南海二字以下是什麼還沒說出來,臉色隨地驟變.原來此時,那裡還有白裙曳地的姑娘和青衣老人的身影,憑他火煞一身的成就和聲望,人家無聲無息地走了還未察覺,怎不令他臉變心驚,半句語無的木立當場!此際,身後響起冷冰冰的語言,道:「誰是你的賢侄?老頭子,要不是你出來干涉,那丫頭也不會跑掉!」
  思將仇報,無義之輩,激起火煞一股無名之火,本欲發作,但,邙山化血谷「癡創」所托之語,猶在耳際,捺下怒火,緩緩轉過身軀,當他目睹倪有慶兩眼發呆的神態,不禁又是一愕!半晌無語。
  「老鬼,怎麼裝起啞巴了!」
  這句話,提醒了呆愕中的火煞,他微微一笑,道;「倪賢侄,難道你真的不認得老夫?」
  倪有慶雙目一撓,冷冷道:「誰認得你這者鬼是准?」
  「好好,不認識就算了,但老夫出面救你一命,你為何反咬者夫一口?」
  「你救我一命?哈哈……天曉得!」
  「你不相信?」
  「相信什麼?」「她手抱的七絃琴,你認得來歷否?」
  「江湖賣唱的女子,手裡還會有甚寶物!」
  「錯了!」
  火煞我不愁鄭重其事地,接下道:「那是百年前,竹林四賢之中『宇宙琴聲客成名之物-一『七寶文王聖琴』。」
  倪有慶冷嗤道:「管他竹林四賢;那丫頭以後給在下遇上,可就-這麼便宜讓她走!」
  火煞我不愁心忖,癡劍後代為何如此倔強偏激?回心一想;他從小就遭遇到家門不幸,這也難怪,忖到此地慈祥地說道:「話歸正題,少年人,你不是要上五台山百覺寺?」
  「五台山百覺寺……五台山百覺寺……」
  倪有慶喃喃自語的說了兩句,霍地,大聲厲笑道;「對,對,五台山百覺寺,我要找無心老禿驢去問一問,哈……哈……」
  笑聲中,人巳如脫弓之箭,向東北方疾奔而去!「啊!少年人……」
  兀突之舉,等到火煞發覺.已經遲了-步,倪有慶的身形業已消失,火煞真氣一提,也隨後趕去。
  高聳入雲的五台山,崢蠑的怪石,還有峰與峰之間的飛瀑,白練千尺,恍如五龍倒掛,景色幽雅,雄偉壯觀。
  白雲環繞的深處,有座山峰,恰巧峙於那道白練千尺的東側,峰上樹林繁茂,在林木蔽天之下有座建築雄偉的寺廟屹立其中,這座寺廟,正是天下聞名的百覺寺。
  這時候,萬壑陡壁小徑間,倏地出現一條黑影疾速電掠,似飛雲般地,朝百覺寺疾奔而上……
  驀地:這條黑影突然停身不進,原來他巳奔到這條小徑的盡頭,這條黑影不是別人,正是倪有慶。
  小徑的盡頭是道二十來丈的斷崖才能抵達百覺寺。
  倪有慶冷哼了一聲,銳嘯起處,身形巳起八丈來高,他在空中猛提一口氣,使出輕功絕學「慢影踏雲梯」身法,堪堪落在對岸斷崖的邊緣。
  「好險呀!」」他回顧身後深不見底的萬丈絕壑,心悸猶存,定了神,暗付:虧的是我,要是換了武功較弱的人,怎能上這裡來?踏上三丈來長的傾斜石階,眼前便是百覺寺前廣場。
  他抬頭一著,身前五尺地方,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和尚,和尚雙手一合,打訊道:「請問施主尊姓大名?駕臨敝寺有何貴事?」
  倪有慶看了和尚一眼冷哼一聲,對於和尚的話,理都不理直往寺廟外圍的大門走去。
  忽見白光一閃,中年和尚倏然又截在倪有慶身前,雙手一合,打訊道:「阿彌陀佛,施主,你還沒回答老衲的話!」
  倪有慶劍眉一剔,冷冰冰地說道:「和尚,你還不配問,快去叫無心老禿驢出來,在下有話要問他!」
  中年和尚,這時才看清倪有慶的面貌,倏地,心頭一震,退後兩步,神色肅穆道;「施主,你到底是誰?怎會認識敝寺主持?倪有慶不耐其煩地,沉聲道:「和尚,你嚕嗦個啥勁,不去叫他出來,在下可要自己進去找他了!」
  話聲中,朝外圍大門走去,中年和尚伸手一橫,道:「不報名諱,不說來意,休想踏進敝寺!」
  倪有慶右手一揮,喝道:「滾開」一股狂風直向中年和尚推來。
  中年和尚不避也不閃,著實的挨了一掌!轟!震天價大響過後,和尚蹬蹬蹬後退三步才拿椿站穩,倪有慶只後退半步,身形晃了一晃,冷笑道:「能夠著實的接了在下一掌,確實有點來歷,來來,再接在下-掌試試看!」
  話音甫落,寺廟內飄送過來一聲:「無量壽佛」,音量甚勁,令人耳膜震嗚。
  倪有慶不禁心神微震,抬目望去,只見外圍大門啟開,由內慢慢地走出一個面貌清奇,滿臉紅光的老和尚,右手執著一柄銀絲白佛塵,含笑地走到倪有慶身前停住,打個稽首,微笑道:「小施主,有話到寺內一談,可否?」
  倪有慶雙目愕愕,失神無光地望著老和尚,冷冷道;「你就是無心老禿驢?」
  考和尚壽眉一揚,點頭道,「正是老衲的法號無心!倪有慶瞧是找到正主兒,話音一變,沉聲道:「者禿驢!你將癡劍藏於何處,快說!」
  左一句老-驢,右一句者禿驢,憑你無心和尚多高的涵養,也會忍耐不住,可是,實際卻恰恰相反,只見他兩道湛湛的神光,拄視倪有慶,和然道:「小施主,若欲知道癡劍下落,請隨老衲進內一談,如何?」
  倪有慶被那兩道懾人的神光,視得心神一震,茫然低頭應道:「遵命」。
  跟隨在無心老和尚的身後,朝寺內走去。
  二人走不到幾步,者和尚突然轉過身,右手銀絲白梆塵一揮倪有慶陡覺全身一麻,穴道受制,老和尚趨前,左手一抄,巳把他挾在腋下,變起倉猝,倪育慶未及防備,便已落在和尚手中.驀在此時,一聲大喝,起自南側:「老和尚,你太卑鄙無恥了!」
  也在同一時間,由北側傳來「老大,這和尚有詐,別放過他!」
  話聲中,由南北兩-,同時掠出二人。
  老和尚神目一掃,哈哈笑道:「老衲以為是誰,原來是黑白判官,七十年前的水火雙煞,者衲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水火雙煞互望一眼,水煞留齊整冷冷道:和尚,你到底安著什麼心?「一片好心!」
  「一片好心?鬼才相信!」
  「待會你也相信,請,此地不是待客之所,入內茗茶再為詳談!」
  水煞指著倪有慶,冷笑道;「我倆可不是大傻蛋,豈能隨便中人之計,我且問你,和尚,你知道所挾之人是誰?」
  無心和尚微笑道:老衲怎麼不知,癡劍之子倪有慶,對不對?」
  水煞冷嗤道:「算我倪老弟瞎了眼,交上你這類朋友!」
  老和尚壽眉微皺,道:「留不怒,你敢是非不分!」
  「是非不分?哼!對你這種人還分什麼是非!」
  「你們可知老衲為何出此下策?「誰知道你心裡懷著什麼鬼眙!老和尚冷笑遣,「二位實在丟眼到家,此子已經迷失本性,你們還不曉得,卻怪起老衲來!」
  水火雙煞這-驚非同小可,火煞忽然想起陽泉倪有慶的舉動,低聲對水煞道:「老二,我在陽泉就發覺此子有些不對勁!」
  「真有這回事?」
  「嗯」水火雙煞正在低聲說話之際,驀聽:「何方施主?怎不現身一晤{」
  音歇,從斷崖處,冉冉升起一人,疾如閃電般地掠落場中,水火雙煞放眼瞧去,但見來人瘦骨如柴,身穿黑馬褂,腰束一條白綾帶,陷眼,吊眉,禿頭,面如孩童。
  這副長相,直礁得水火雙煞笑在心頭,來人一落地,嘿嘿二聲,連水火雙煞望也不望一眼,指著無心和尚。陰慘慘道:「司馬不悔,可還認得老夫嗎?」
  無心和尚股色一整,合什道:「阿彌陀佛,鍾施主,別來無恙,司馬不悔已經死了百年身,老衲法號無心,請請三位請入內待茶!」
  說著,側身讓客,禿頭童顏的怪人,吊眉一眨,朗森森地冷笑道:「司馬不悔,少來這一套假惺惺老夫今天並不是要來你這破廟做客,你該放清楚點!』「那麼鍾施主是路過此地啦?」
  「路過?哼!」
  禿頭童顏怪人,吊眼一眨冷傲道:「老夫是為了你所挾的這個娃兒而來!」
  無心和尚心裡一震,壽眉微皺,道:「你要這娃兒幹什麼?」
  禿頭童-怪人,陰森森道,「奉敝教教主『冥府至尊』之命,帶他回本教總壇!」
  無心老和尚面色微變,道;「冥府至尊『他還沒西歸正果?」
  禿頭童顏怪人,神秘地笑了一笑,沉聲道:「你站穩聽著,可別嚇破了膽,我們教主不但還沒歸西極樂,而且已經練成生死陰陽指,不壞金剛身,並定於明年元宵夜,在呂梁山舉行『太玄教,開教典禮,不僅如此,連酉域萬毒教神秘鐘聲殺人魔,北極玄冰宮等二門派的人,均巳歸附本教,受我們教主指揮,放眼今後武林,該是吾教天下了,哈……哈…」
  禿頭童顏怪人,正當得意哈哈笑個不停,驀從身後傳來火煞我不愁冷冷的語音,道:
  「原來這位三分不像人七分尤像鬼的禿頭兒,活了這把年紀,只會吹牛皮嚇嚇人而巳,我以為還有啥奇處哩!」
  水煞留不怒,接下去道:「老二,我看他尊駕這副長相,準不會猜錯,定是昔年冥府至尊座下什麼十大鬼王之一,姓鍾名叫仇,老大你說對不對?」
  「大概差不了多少!」
  水火雙煞二人這-調侃,氣得禿頭童-怪人一跳,怒喝道:「你們斗膽侮辱老夫,真是不要命了!」
  水煞笑嘻嘻道;「我二人活了太久嫌命長,正想請你姓鍾的給我們超渡,超渡!」
  鍾仇怒喝-聲:「想死還不簡單!」-
  聲震天價的銳嘯起處,由四面八方傳來:「閻王注定三更死。
  怎敢留人過五更。」
  聲音萎靡,令人提不起精神。
  這時,無心老和尚提聲道:「敝寺已來強敵,請水火雙煞二位施主替老衲擋陣,老衲傳救治這娃兒要緊!」
  話音甫落,挾起倪有慶向寺內走去,但禿頭童顏怪人鍾仇,他來的目的是什麼,怎會眼巴巴地看著和尚帶走倪有慶,老和尚話聲一落,他舍下水火雙煞,身形一掠,擋在老和尚身前,阻住去路。
  這時,水火雙煞巳被四個手持拘魂令的黑衣人包圍,鍾仇冷笑一聲,道:「司馬不悔,你前路受阻,後路已斷,我看乖乖的把人交給老夫帶回,還可保持這野廟的瓦磚,不然,你該知道十大鬼王的厲害如何!」
  無心老和尚,不但臉色不變,反而靜若泰山地道:「鍾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請讓開吧!」
  鍾仇冷笑道:「什麼苦海不苦海,老夫不吃這一套。識相的話,把人交給我免動干戈,否則,一聲令下,你這野廟頓化火海,兩條路給你抉擇,速答!」無心老和尚壽眉一皺,微歎道:「鍾施主,者衲雙手已經百年不估血腥,請別逼人太甚,讓路吧!」
  「哼!百年不沾血腥,你以為躲在這野廟裡唸經就能洗清過去的罪惡嗎?」
  「鍾仇,你到底意欲為何?」
  「你這腋下娃兒!」
  「若是老衲不呢?」老和尚似已動亍肝火。
  「死期已到!」
  「未必見得!」
  「試試看,接招!」
  一道白光直向老和尚命門襲到,老和尚不避不閃,眼看白光將觸及近剎那一一驀聽「老和尚,此物接不得,速退,進內安排去.這裡由我處理,快!」
  話聲中,奔向老和尚的這道白光,倏地,冉冉往上升去,老和尚藉機拔身疾往寺內奔去!
  「司馬不悔,你往那裡跑!」斷喝中,鍾仇的身形如影-形的追至。
  就在同時,一道黃影快得使人無法看清的越過鍾仇,冷喝道;「-回去!」
  喝聲中,鍾仇疾掠的身形,彷彿撞到一股強勁之氣.無法前進而剎住身形。
  在鍾仇湛湛剎住身當兒,那道冉冉上升的白光,升到十丈左右,忽然轉向對面斷崖抖斜射去!一聲震天價響,只聞三聲慘嗥,從對岸傳來「閻王注定三更死,我不留人到五更。」
  聲音萎靡,聽得令人難受不堪,這時,鍾仇定眼一看,臉色陡變,連連後退二步。
  原來他的身前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位,身著黃袍。頭戴竹簍的使者,不用說,引開那白光到對岸爆炸的,就是此人。
  鍾仇臉色驟變之下,指著竹簍使者道;「閣下是誰?」
  竹簍便首冷冷道:「風塵連命客!」
  風塵連命客五個字一出,手持拘魂令圍攻水火雙煞的四個黑農人,忽然抽身而追,齊向竹簍使者包圍起來。
  鍾仇聞竹簍使者之名,全身一抖,故作鎮靜,道:「在武當山廢了敝敦兄弟殺人青影燈,就是閣下?」
  「不錯!」
  四個黑衣人未分勝負而退,弄得水火雙煞莫名其妙,順著黑衣人退走方向望去,二人不約而同地驚呼一聲「啊」
  啊什麼?二人互望一眼,不敢驟斷竹簍使者是癡劍抑或風塵連命客,這時,正好使者承認他是武當山出現的風塵連命客,二人暗道;又有好戲可瞧了,雙手負背,便當起壁上觀,這時,忽然有人用馭氣傳音向他二人道:「此間之事,我一人已足夠應付,二位快入內幫和尚救治娃兒!」二入對使一眼,朝寺內隱去。
  這些動作怎能瞞過鍾仇,但他卻視若無睹的冷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本教派人正在四處搜索,你閣下卻自己送上門來,哈……哈……」
  風塵連命客笑道,「不是我說句大話,若合你們什麼十大鬼王之力與我一搏,還算差不多,要是你姓鍾的和這些三流貨色,敢打賭不出二招,你姓鍾的就要爬在地上滾!」
  鍾仇自出道以來從未受人如此奚落過,當下氣得吊眉一挑,目露殺機,陰森森道:「鍾某人就不相信你這見不得人的功力,有多大能耐,舌利無用,接招!」
  話落,欺身,猛向風塵運命客撲到,但見黃影一閃,運命客身形已失,鍾仇巳知遇到勁敵,連忙收住身形。
  倏然,背後傳來一聲冷笑道:「這次你卻學乖了,不像剛才口說接招手放暗青子招呼的哩!」
  鍾仇霍地轉過身,怵自所及,那張童顏陡變,原來四個手持拘魂令的同伴,已不知不覺地受制於人而木愣當場。
  這時,運命客冷笑聲又起,道:「怎麼樣,我投說錯吧,這四個膿包不堪我吹一口悶氣,就如死人船地楞立不動,你自己斟酌比他們四人如何,我看還是快滾,以免丟人現眼!」
  鍾仇怒不可遏,吼道:「氣死老夫!」吼聲中,疾速無匹的又攻向運命客。
  「好,這是第二招!」
  運命客原地不動只是晃子一晃,蹬蹬!鍾仇踉蹌後退四五步始站穩。
  運命客冷笑一聲,不屑的嗤道:「你那十隻鬼魂爪,對我毫無用處,看還有沒有別的煞手施展,不然,下一招就要你爬在地上滾!」
  音歇,倏地,那萎靡難聽的鬼叫又起:「閻王注定三更死,我不留人過五更。」
  使人聽得雞皮疙瘩,運命客哈哈朗笑道:「這種鬼叫難不倒我,兩位裝鬼喊喪考妣的朋友,滾出來吧!」
  吧字甫停,由斷崖對岸射出兩道人影,不帶一點聲息,雙雙落到運命客-丈之處。
  這二人一身都是黑色長馬褂,腰緊一條黃絞帶,不同的是一手執判官筆,另個手拿一本黃皮薄子。
  二人一著聲.喝聲:「鍾仇,你非其敵,撒手,退後,聽令行事!」
  鍾仇應聲:「遵命!」橫身躍退五尺。
  二人四道綠色的寒芒,在風塵運命客身上掃視有頃,手執判它宅的人手拿黃皮薄子的人道:「風塵運命客,這字號生得很!」
  手拿黃皮薄子的人,晃一晃頭,道:「待我查查看,是那一代的人物!」
  說著,翻開那本黃薄於,若有其事的查起來。
  風塵運命客看他二人這副作態,冷笑道;「要是查得出來,你二人豈不嚇得連叫我三聲師祖宗,跪下叩兒個響頭!」
  拿黃皮簿子的人,理也不理運命客的話,一頁又-頁的翻下去,喃喃道:「百年前的人物均已查過,沒有,百年後的人物也查過。也沒有,該如何辨呢,」
  執判官筆的人道:「既然生死簿上無列榜,就判他去當無名野鬼吧!」
  拿黃皮簿子的人,似無可奈何地道;「好吧,暫且列入無名鬼這一格,以後查到再改!」
  二人一說一答,直令運命害啼笑皆非,冷笑道;看你們這副長相,準是冥府至尊座前『生死雙判」無疑,你們專只世人生死,但不知有你們自己的名字在內否?」
  不錯,這二人正是冥府至尊座前生死雙判…-執判官筆的是「生判官」易生,拿黃皮簿子的是「死判官」管死,兩人-身功力超過十『大鬼王之上,端非等閒之輩。
  死判官嘿嘿一笑,對生判官道:「老易,教主再三交待.要活的,活不關我的事,看你的啦!」
  生判官綠芒一閃,冷森森道:「人家一身集的是環宇三仙,遁光三世人這幾個者不死的功力,教主又不准我用那絕招對付,這一仗實在沒把握!」
  「何不用你剛剛練成的什麼撈僕子……」「對呀!我差點忘了!」
  話聲中,生判官左手微抬。中指一伸,一縷淡綠色之氣,直向運命客天突穴襲到。
  「啊!綠魂指……」
  只見運命客全身拔起,三丈來高,生判官一擊見效,身形不變地跟著拉起,只聽得死判官朗笑道;「老易,其有你的,這一招撈什子竟一針見效……」
  運命客身在半空中暗忖道;此人怎知我的死穴練在天突穴上,看來非全力應敵定能取勝,心念未了,一縷銳功又向天突穴襲來。
  當下身形一變猛又拔起一丈多高,閃過銳功,身式一變以全陽神功遍佈全身,封閉天突穴,一式「泰山壓頂」撲向生判官掠起的身形。
  「啊!血魂指……」
  生判官一瞧連命客撲下的右手指微呈淡紅,驚呼一聲,身勢陡然向左疾掠,避過血魂指攻勢。
  連命客好像早就料到生判官會來這一著,當下殺勢倏變,由點改拍,一股炎熱的功道,猛向生判官襲至。
  驀地一一生判官向左疾掠的身影,陡的拔高丈餘,身懸半空中疾速旋轉,只見週身發出絲絲白氣,眨眼間,疑成了一圈白霧把生判官包在其中,忽然白霧如墜星般地迎向連命客所拍出的那股炎熱功道!轟!一聲震天價響,這圈白霧只晃了向晃,吃虧的是鳳連塵命客,他拍出的那掌恍如舶到萬年冰寒,打從掌心透入-股寒氣。
  「想不到你已練成『寒魂冷疑』之身,這下我倒估錯了你的功力。」
  忽然由那圈白霧中,傳出冷笑道:「自從蛾眉金頂一戰敗於壞字三仙之後,者夫幸得一本奇書,內有記載抵制至陽至剛的神功,老夫一心一意隱在恐怖神仙府苦練起來,如今神功告成,看你和環宇主仙老匹夫還能奈何我不,哈……『哈!」
  哈聲中,那圈白霧逐漸地消失而出現生判官的身影,風塵連命客冷笑一聲,嗤道:「姓易的,暫別那麼得意,寒魂冷疑,在下還不放在眼裡,不信,你試試看!」
  生判官陰森淼地說道;「你閣下雖然練就九層純陽神功,但唯一死點天突穴已被我窺砬,嘿,嘿,今天你是死定了!」
  連命客冷冷道;「誰要死定,現在說得過早,注意,五招內要你屍橫就地!」
  話完,右手薇抬中指平仲,驟集八成血魂指力而發,但見一縷淡紅似霧非霧之氣,直向生判官太陽穴襲至!生判官知道血魂指功力厲害,不敢硬接,疾速向左橫移,堪堪躲過致命一擊,連命客身形微晃,頓化二道黃影撲向生判官。
  葛聽,死判官驚呼道:「老易,這是百花兩儀身法。注意!」
  意音甫歇,生判官身形猛拔二丈來高,身在半空來個百八十程轉變,嘶!嘶!拍出兩道淺褐色的勁氣,迎上連命客聽化成的那兩道黃影。
  眼看那兩道-褐色勁氣及將接觸兩道黃影剎那一倏聞一聲:「運命客,接不得!」
  一條白影,疾如閃電般從中穿過,只聞一聲裂吊一震,人影倏分,場中已多了一位中年儒生。
  風塵連命客瞧清來者,心頭一喜,躬身一敬,道:「晚輩風塵連命客,拜見老前輩金安!」
  中年儒生道:「連命客不用多禮!」連命客頓覺一道功力把他托住,不能下禮,生死雙判和鍾仇對於中年儒生的來歷,均感漠然。
  生判官怪目一翻,冷喝道;「來者是誰?報上名字!」
  中年儒生微笑道:「連我的名字都不曉得還當什麼拘瑰令主冥府至尊座前職掌生死大權的《生死雙判》,我的名字很長,你們要聽清楚呀,未出風塵生死定九分生死由我定,這名號比兩比如何?」
  生判易生,將肩頭一皺,冷玲道:「好大的口氣!」
  死判官管死卻道:「生死陰陽簿沒有記載你閣下這個名號!」
  中年儒生朗聲笑道:「那當然啦,若有我的名號,你們今主豈不嚇得半死,寢室難安!」
  生判官易生瞪眼喝道:「饒舌無益,閣下到此意欲為何?」
  中年儒生笑笑道:「存心不良怎樣?」
  生判宮易生冷森淼道:「想死還不簡單,老夫成全你就是!」
  判官筆一卷,右手微舉,連集綠魄捐拍出一掌,一股奇大無比的功力挾著陰森寒人的綠魄指,向中年儒生推來,中年儒生原地未動,那股襲來的力恍如石沉太海,毫無-點作用,生判官驚驚異常,怒喝道:「有點鬼門道,再接老夫一掌試試看!」
  欲待拍出,中年儒生倏然喝道:「且慢!像你這種打法要打到何時,現在給你佔點便宜,我站著不動,讓你們生死雙判聯手攻我三招,三招-過,我就要出手,這個公平不公平?」
  生死雙判互望一跟,死判官管死嘿嘿寒笑道,「是閣下自找死路,怨不得我生死判官心狠手毒了!」
  話此,話音一變,沉聲道:「恭敬不如從命,老易,發招!」
  話聲中,二人同時攻出-招,力道萬鈞,勢如排山倒海,罩向中年儒生。
  「隆!」「隆!」兩聲裂響過處,中年儒生雙手搓背,悠閒地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分毫,再看生死判官,兩人反被擊出的功力,震得五六步,死判官三角眼一別,生死陰陽簿一卷納,入懷中!身形一晃,掠退丈餘,雙手一伸,十指尖頭透出淡白光芒,一步一步的逼向中年儒生。
  也就在同時,生判官怒喝一聲:「老夫不信邪,雙肩一錯,全身拔起三丈餘高,身在空中疾旋,瞬眼間,全身又被一圈白霧包住,一聲-嘯,影撒雲霄,那圈白霧速如隕星下瀉,朝中年儒生頭頂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