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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神遊龍宮救佳人

  當晚,雲長風在廟裡吃齋修性,閉目養神良久,不知不覺做了一個恁地奇特的夢。
  夢裡汪洋千頃,好像永遠沒有邊,也永遠摸不著際。其廣大浩瀚語詞難以形容。
  雲長風覺得自己跟往常也有不一樣了。
  輕飄飄的,恍恍忽忽的,好像腳底踩了一塊薄雲,走起路來離地三寸。
  「怪哉!以前總覺肉軀笨重,怎地今兒個走起路特別輕便,腳步也恁快。」
  雲長風百思不解,尋不著答案。
  咦?怎麼著有各式光鮮漂亮的魚?莫非掉到了大河底?
  正覺四周景致可妙之時,傳來一陣騷動。
  「拿下他!拿下他!」
  二名神兵衣著光亮,但表情忒煞,像是討債索魂的大爺。
  雲長風自認自個兒行事正大光明,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沒有什麼事可被人拿下。
  所以他奮力掙扎,甩開神兵的手道:
  「你們是何方莽夫?怎地如此粗魯?」
  其中一名紫色神兵道:
  「你一定是來劫救金寒子的!」
  「金寒子!金寒子怎地會在這裡?」雲長風相當奇怪。
  另一名黃衣神兵也沒好臉色地道:
  「大膽雲長風,竟敢來此劫人!」
  雲長風覺得甚莫名其妙,問道:
  「金寒子姑娘是冰底神境的人,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紫衣神兵聽了雲長風是說,使轉臉對黃衣神兵道:
  「雲長風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嘛!」
  雲長風連忙解釋:
  「我的確什麼都不曉,請你告訴我,金寒子為何出現在這兒?這兒又是何處?」
  黃衣神兵較有耐性,他就說明原委:
  「金寒子姑娘動了情義之心,不配做冰宮之主,使得冰宮崩潰,千萬寒冰溶解,匯成大川巨海,傾到至我們龍王宮,淹了好些處地方,所以我們認為金寒子是罪魁禍首,才將她抓來,禁在大海穴內。」
  雲長風幾乎不敢相信耳朵所聽之話,他很驚訝地問道:
  「這裡真是龍王宮?」
  「正是!」黃衣神兵和紫衣神兵並聲回答。
  這會兒,雲長風不禁要問自己:
  「我為什麼會在這兒?好像有某種聲音在喚他。」
  雲長風忍不住閉上眼,仔細地聽。
  「是金寒子的聲音!」雲長風十分確信地道。
  「事有蹊蹺,我一定要查明白!」雲長風繼而對兩名神兵道:
  「此處既為龍王宮,我怎地沒見著龍王的大宮殿呢?」
  黃衣、紫衣神兵不疑有他,指著一處珊瑚礁道:
  「礁石後就是龍王府了。」
  是時紫衣神兵亦道:
  「雲長風什麼也不知道,一定沒別的企圖。」
  「就放了他吧!」黃衣神兵率先鬆手,繼而是紫衣神兵。
  噓——
  雲長風大大放鬆了一口氣,但,謎底仍未揭曉,他不知道自己怎地至此處。
  重獲自由的雲長風被一群小魚蝦環圍著,直走到珊瑚礁後,立即發現美麗的宮庭。
  「不知金寒子會住哪兒?」
  雲長風決定闖一闖龍王府。
  他才一腳跨至珊瑚礁後,忽覺腰際有一道強光飛閃過。
  突地,他的轉魄神劍就不見了。
  「我的劍?我的劍在哪兒?」雲長風四下裡張望探看。
  許久,仍未找到轉魄神劍。
  此時,有一尾金藍條紋魚,抬眼對雲長風道:
  「龍宮裡有規矩,凡入內者皆不准私帶任何的兵器!所以你一跨至石礁之後,礁石就會自動攝去你身上兵器。」
  「原來如此!」
  雲長風明白後,又立即走出珊瑚礁,果然轉魄神劍又在眨眼間回到他的腰旁。
  明白了這層,雲長風欣喜的對金藍條紋魚道:
  「謝謝你!你定是個好響導。」
  金藍條紋魚或許與雲長風有緣,該魚自此都隨著雲長風。
  繳了器械,入龍王府,龍王通常不會害怕了,自然也就會允許人四處逛逛。
  除了幾處重要地方外,龍主府幾近來去自如。
  且別小看龍王僅有個簡陋地方,卻是深海中最大的一座府邸了。
  雲長風沒去什麼特別的地方。所以他不是看到成群的魚,就是海裡奇奇怪怪的動物。
  不過,雲長風一心一意要找出金寒子的下落。
  「怪哉!偌大的龍王府,怎不見人?」
  雲長風非常好奇。
  「不要逃!」
  一聲叱吒之聲傳來。
  雲長風馬上回過,驚險而望。
  接著又傳來了:
  「笑話!我獨孤羽是從來不逃的!」
  登時,二把長槍銳利交抵,迸發出—道金光萬丈不可擋之火光。
  這突如其來的二人,你來我往,一招又一招的打來打去。
  「獨孤羽!你的槍法落後了十年!」
  那個手法敏捷,非常猛勇的人說著。
  「何方雄!我的槍法神准無比,從未敗過!」獨孤羽似乎在堅持某種事物。
  「獨孤羽!你別傻了!」
  「何方雄!你也別自信恁高了!」
  「與我學吧!」何方雄半要求,半要脅。
  「放屁!」獨孤羽單就說了二宇,心裡、口裡儘是不服之氣。
  二人邊談邊打,意見一直不合。
  也因意見一直沒辦法溝通,所以只好不斷的打打談談。
  即使雲長風站在一旁觀看。
  獨孤羽和何方雄仍舊廝拼得激烈、殺氣騰騰,鬥個沒完沒了。
  忽然,何方雄以長槍挑了他的肩。
  獨孤羽沒唉也沒叫,咬咬牙,也就忍耐了區區一點傷痛。
  「獨孤羽!你大聲發吼吧,從來不都是我打贏的嗎?」
  何方堆有些驕傲。
  「我只是因一時疏忽才輸了你!」獨孤羽不輕易服輸。
  「看槍法!」
  獨孤羽使了全力,以一套倏忽萬化,神速千里的槍法對付何方雄。
  「啊!」何方雄且打且退。
  「不要退啊!」獨孤羽諷言。
  「獨孤羽,莫得意!」
  何方雄才說完,槍法夾雜著掌法,以雷霆萬鈞之勢打了過去。
  「啊!」這回又輪到獨弧羽這樣的慌,亦為且打且退。
  倆人的實力差不多!
  倆人的個性也差不多!
  一個非贏不可!一個不准失敗!
  但總是要分出高下,評個輸贏。
  找誰來評呢?
  獨孤羽和何方雄停下招式,左右張望,隨即瞧見了雲長風。
  雲長風在一旁,對這二名似友又似敵的人,感到興趣。
  獨孤羽和何方雄也不問雲長風名姓,也不查他是哪兒來,何方雄劈頭便問:
  「你覺得我們倆個誰較厲害?」
  雲長風持著和煦般的笑容,但沒有立即回話。
  「是啞子嗎?」
  獨孤羽個性急、轉頭說:
  「算了!我們再找人問去,別與啞子拖時間!」
  何方雄亦如此認為,於是二人就要離去。
  就在這當口,雲長風開口道:
  「你們二人的槍法加起來總共落後了二十年!」
  不說還好,雲長風此話一出,獨孤羽和何方雄不約而同轉身立定。
  「你是誰?怎如此說?」獨孤羽覺察到雲長風神采奕奕的雙眼。
  「你有何本領?敢說我們堂堂二位將軍的槍法落後二十年?」
  何方雄礎咄逼人的口氣,一付要雲長風非得把話說清之狀。
  事實上,以此刻的情況看來,雲長風若沒把話說清,的確也走不了。
  雲長風笑道:
  「你們二人的槍法,一個落後十年,二個人加起來正好二十年!」
  獨孤羽和何方雄怒視雲長風,其中何方雄睨視著他,冷聲道:
  「你呢?你的武功就行嗎?」
  「我只是懂得一些彫蟲小技倆罷了!」雲長風故作謙虛地道。
  但這「謙虛」更加激怒了其二人。
  獨孤羽惱火言:
  「你既是略懂技倆之徒,竟大膽教訓起我!」
  何方雄也指著雲長風而罵:
  「我們饒你不得!」
  這會兒,因雲長風之故,何方雄和獨孤羽反而同站在一條陣線上。
  雲長風是不怕的,然其思:
  「他們二人各持一槍,看來亦難纏。」
  不過,雲長風要先跟他們講講條件。
  「且慢!」雲長風道:
  「我們可較量,但要先約定承諾!」
  「什麼承諾?」獨孤羽和何方雄異口同聲的說。
  「你們打贏了我,要割要宰,隨二位的高興!」雲長風大膽的說。
  何方雄和獨孤羽滿意地點點頭。
  「但若是你們輸了,你們得一人幫我做一件事!」雲長風提出要求道。
  獨孤羽、何方雄互看了一眼。
  最後由何方雄代表道:
  「絕無問題!」
  「很好!很好!」雲長風也滿意地點點頭。
  獨孤羽和何方雄又互視了對方一眼,但這一眼是在互相提醒雙方,要小心!
  於是,幾乎一秒也沒差,獨孤羽和何方雄同使出長槍,快逾石火。
  雲長風手無寸鐵,上身微偏,整個朝上仰翻,動作之俐落、快速,令人難以想像。
  因為這一次仰翻,所以避開了長槍。
  雲長風的掌力甚驚人,一劈出去,就有一道氣橫阻在他的面前。
  然後獨孤羽和何方雄任憑如何使勁出槍,猶如面對了銅牆鐵壁。
  「殺、殺、殺。」
  獨孤羽和何方雄拚命的刺,始終無法擊毀那道堅軔無比的無形牆。
  但雲長風很快地收回雙掌。
  他一邊應付二人,一面有目的引退。
  「只要打到珊瑚礁外,我就可取回轉魄神劍來對付他們!」
  雲長風如是盤量。
  雙方戰得激烈,雲長風以退為進,沒贏他們,但卻也讓他們永遠贏不了。
  獨孤羽道:
  「你且莫得意,我們一定可制服了你的!」
  雲長風回道:
  「大話且莫說太早,認清形勢再言亦不遲。」
  「再吃一槍!」
  何方雄挺腰掣出長槍,動作很活,形勢很峭。
  「我也補你一槍來受用!」
  獨孤羽配合著何方雄的「直峻」,他就使了個「旋變」。
  兩把槍足以取人性命。
  只是他們面對的是雲長風,要打贏他只有四個字,難上加難。
  雲長風又是閃身,又是縱躍,無一時停止,也無一刻可大意地。
  很快地,珊瑚礁就快要到了。
  雲長風覺得自己不是「奔」了過去,而是「飄」地,衝出那珊瑚礁。
  果然——
  「轉魄神劍——」
  雲長風高聲一喊,那神劍應聲而出,自動飛至雲長風的右手,他牢牢的握住。
  有了「轉魄神劍」,就有百分之百的勝算。
  「這下子!我要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
  雲長風大聲說道,且一面奔過去,抽出神劍,氣勢如虹。
  何方雄覺得有一道光直刺入雙目。
  獨孤羽只感到一陣風呼嘯而過。
  而不論是光,亦或是風,總歸之,便是「轉魄神劍」的威力。
  雲長風在一個大幅度的側身之後,揮劈如帶電神勇,劍身自然發出一道溜溜寒光,罩射四周。
  獨孤羽和何方雄力打死拼,但雲長風卓然不動,盪開劍式之後……
  「轉魄神劍」青鋒直逼獨孤羽和何方雄手上的長槍,氣勢如千仞懸崖。
  說也奇怪,獨孤羽和何方雄都感到喘不過氣,手一鬆,不自覺地手中的長槍落於地。
  「轉魄神劍」回到雲長風的手裡。
  獨孤羽不敢置信地低著頭。
  「我們輸了!」何方堆暗啞的說。
  這是龍王府二名大將首次嘗到失敗之滋味,非常地不好受。
  「你們要遵守諾言!」
  雲長風提示他們。
  「我們一定會遵守承諾的!」獨孤羽和何方雄共同保證。
  雲長風也誠心道:
  「我相信你們!」
  「你要我們幫你做什麼事?」伺方雄收起長槍,而問道:
  「我要你們幫我救—個人!」
  「誰?」
  「冰底神境主人——『金寒子』神女!」
  「她?」獨孤羽和何方雄大大的驚訝。
  「她被關於大海穴。」何方雄回答。
  雲長風想了一下,說道:
  「我要你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帶我去大海穴,第二件事就是當我引開妖精之後,你們幫我救出金寒子!」
  「你怎知那兒有妖精?」
  獨孤羽覺得非常的奇怪。
  「哈!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雲長風不避諱,坦誠地道。
  何方雄、獨孤羽點點頭,說:
  「沒問題!我們一定幫你救出金寒子。」
  雲長風又道:
  「但我必須帶我的神劍入內!否則我難以施身手。」
  「可以!』
  忽然獨孤羽和何方雄以長槍穿入珊瑚洞眼,「快進來。」其喊。
  於是雲長風快速進入珊瑚礁內,但這一次他提著轉魄神劍。
  三人飛趕往大海穴。
  大海穴!是一處非常可怕的地方!非常懾人心魂的處所。
  大海穴靜得像是地獄中的地獄。
  「蕾!妖精便在前頭!」
  獨孤羽指著前面幽暗中一個蠕動的身影。
  「我來應付此妖!你們想辦法進入金寒子被囚之處。」
  大家依了計劃,分二頭行事。
  獨孤羽和何方雄繞到大海穴右側,已聽得女人細細的哭聲。
  「金寒子姑娘!金寒子姑娘!」
  但金寒子並沒有回應。
  「可能裡頭聽不見。」何方雄說。
  獨孤羽看見三道鐵門,便道:
  「我們幫他把鐵門打破!」
  「行!」
  何方雄點首答應。
  倆人再抬起長槍拚命的以內力擊那二道堅固的鐵門。
  因為他們知道雲長風已開始要跟妖怪展開大戰了。
  ******
  忽然閃出一個妖精來,矗直尖頭,碩大如鋼鑽,環圓暴眼,突出像銅鈴。
  長又長的身高,卻很瘦,自己誇自己頂著天地之間的妖精。
  粗又不粗,細又不是很細,每個人害怕再不敢靠於他身邊半步。
  當他左右一大步搖擺走動,卻能驚天動地,天搖地動。
  此妖精又能通天鑽地,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像一條蟒蛇一般翻飛而行。
  妖精冷面無情,氣勢驚人,且力大無比,能斷鋼鐵。
  殘忍的手段,見人即殺害,從未有人能見過它而僥倖逃離。只能痛快速死,都來不及喊冤。
  「金寒子」,被關在大海穴,由此妖精看守她。
  「金寒子」,在牢裡任想法子,想了百遍、試了千遍也功簣無成。
  就這樣日復一日,金寒子已在大誨穴關了數日,她是煎熬的想不出任何法子能逃離出去,只能等待奇跡般的出現。
  在外的雲長風也試了多回,但還是無法救出金寒子,也就如此過了好些時候。
  今天,雲長風終於有了希望,他挑釁著妖精到外面決鬥,這也是雲長風最頭痛的對手。
  雲長風對付這妖精,他拔出轉魄神劍以對付這大而壯高的妖精。
  雲長風就這樣賣力與妖精大戰了幾回合,總不能一劍擊中妖精的致命點。
  當雲長風一面交戰,一面找妖精的弱點,終於在妖精停手之際發現妖精的弱點,原來在兩眉之間一個標誌在閃。
  於是,最後一口氣,雲長風備好攻勢,由上而下,往前閃電般的速度,一劍而成,毫無偏差命中弱點,奴精痛得慘叫,此叫,天地山河也隨著變動,天崩地裂、波濤洶湧難以形容。
  就這樣雲長風配合他的轉魄神劍,又除掉這妖精。
  趁勢他即救出關在大海穴數日的金寒子,金寒子也無神采的由雲長風背出大海穴。
  過沒多久,金寒子氣色全回,並起身答謝雲長風救回她生命。
  雲長風問她;
  「你是不是常常叫我的名字?」
  金寒子低垂粉頸道:
  「沒錯!」
  因為金寒子認為雲長風是唯一可相信的人。
  雲長風道:
  「幸好!我救了你,否則,我會難過一輩子的。」
  金寒子道:
  「我也沒想到離開冰底神境之後,會出現這事。」
  雲長風關心問:
  『龍王府之人為何捉你?」
  金寒子哭泣道:
  「龍王府將大海穴氾濫之罪怪在我身上,我才會被囚。」
  雲長風安慰她:
  「沒關係!我一定幫你出去。」
  於是雲長風拉著她,迅速地離開。
  妖怪就橫死在外,忽然二個人影出現。
  「是獨孤羽和何方雄!莫怕!」雲長風安慰、鼓勵她。
  獨孤羽和何方雄僅在—旁目送他們,其實他們很感激雲長風。
  因為雲長風,使他們二人成了好朋友。
  雲長風帶著金寒子離開龍王府之後,金寒子突然哀聲說道:
  「我們必須分開了!」
  「你要去哪裡?」雲長風問。
  「再度回到冰宮!那裡是我的世界!」
  「但冰宮已毀!」
  「不!是在另一處——太虛幻境!」金寒子又不捨又感傷的說。
  然朝陽升起,金寒子往東方飛去。
  「金寒子——」
  雲長風大叫了一聲,卻張目一看,原來是一場神奇之夢。
  雲長風想了又想,自語:
  「原來我的魂魄出竅,已走出了龍王宮,冒險一遭。」
  「太好了!太好了!」雲長風仰面而笑:
  「我已遊歷了天,地,連海底都去過了!」
  哈!哈!雲長風愉悅的笑。最重要的他相信金寒子已平安了!
  哈!哈!
  ******
  話說殷鴻飛和凌美仙、蛇郎君三人。
  隨著凌美仙回到故鄉。
  凌美仙歸心似箭,近鄉情怯。
  回到凌府之後,卻得到一個噩耗。
  凌美仙的父親已染重病,不省人事。
  殷鴻飛替凌父把脈,皺眉道:
  「他是中了毒蠱!」
  凌美仙駭道:
  「毒蠱?」
  殷鴻飛解開凌父的外衣,只見對方的肚臍眼上,竟長出一株奇形怪狀的菌狀毒菇!
  蛇郎君道:
  「是蠱沒錯,專門吸食人類魂魄的那一種蠱!」
  凌美仙情急之下,就要動手去拔——
  殷鴻飛立刻阻止道:
  「千方不可!美仙,快住手!」
  凌美仙傷心問道:
  「為什麼不拔掉那毒菇?難道要我眼睜睜見我爹痛苦地死掉嗎?」
  殷鴻飛喟然道;
  「那毒蠱已經和你爹肚中的腸子連在一起,你若冒然拔出,會將他的腸子一併拉出來的!」
  凌美仙掉淚道:
  「我要怎麼辦?快告訴我啊……」
  殷鴻飛道:
  「只有先找出那施蠱之人!」
  蛇郎君接道;
  「只要殺了那惡徒,你爹就可以得救了。」
  凌美仙忿怒道:
  「我要凌遲了那畜生!」
  殷鴻飛緩緩道:
  「你爹的精魄已經被奪走其六,剩下最後一口真氣,要救你爹,只有靠你自己!」
  凌美仙勇敢點頭道:
  「我一定要救回我爹!」
  「好,所謂父女連心,你身上的血和令尊是一樣的,我要借用你的半杯氣血!」
  凌美仙立即劃破自己左臂血脈,滴於杯上。
  殷鴻飛道:
  「利用這半杯血,我們可以找到你父親如今的魂魄在什麼地方?」
  蛇郎君一旁道:
  「我先用『魚吐珠』替令尊守住最後的一縷精魄,你們快去快回!」
  ******
  森羅殿。
  就當魏辰想進凌父的魂魄時——
  殷鴻飛和凌美仙及時趕到。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凌美仙怒道:
  「是你!魏辰!」
  魏辰想也想不到殷鴻飛來得如此之快!
  殷鴻飛的臉上充滿憤怒,叱道:
  「你罪該萬死!」
  殷鴻飛祭出白玉尺!
  白玉尺化為白箭!
  箭身「呼」地透過魏辰身軀!
  魏辰立刻化為烏有,消失於諸界之中。
  凌美仙鬆口氣道:
  「殷大哥,我們快回去吧。」
  「嗯。」
  殷鴻飛和凌美仙二人走後。
  藍面鬼判才從密室而出。
  方纔的那一幕他已全部看見。
  藍面鬼判驚魂甫定道:
  「殷鴻飛果然厲害,要對付他就得先提防他的『白玉尺』才成啊……」
  ******
  殷鴻飛和凌美仙趕到家中時。
  蛇郎君面色凝重道:
  「你們回來太晚了!」
  「什麼!」
  凌美仙到父親榻前。
  凌父已然斷氣。
  殷鴻飛的臉色很難看。
  他愧咎於自己竟不能及時救回凌美仙她爹。
  凌美仙哭得柔腸寸斷,淚如雨下。
  令人聞之鼻酸。
  蛇郎君和殷鴻飛只得黯然退開。
  凌父的後事,是由殷鴻飛和蛇郎君一起幫忙的。
  凌美仙似弱不禁風,令人心疼。
  蛇郎君安慰道;
  「美仙,我們已經請了幾位和尚替你父親唸經超渡,你不要太難過了……」
  凌美仙慘笑道:
  「念了經就能超渡嗎?我只是氣我自己,不能好好孝順他老人家……」
  「美仙——」
  「什麼都不必說了。」
  殷鴻飛的歎息在風中。
  ******
  凌父的頭七過後。
  凌美仙突然對殷鴻飛道:
  「殷大哥,我爹在地獄受苦!你幫我去救他!」
  殷鴻飛喟然道:
  「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凌美仙認真道:
  「我爹昨晚托夢給我!」
  「哦?」
  「我爹在地獄受苦,我不忍心哪殷大哥!·
  殷鴻飛道:
  「是你白天太累了,美仙。」
  「不!父女連心,我知道他正受苦,我一定要下去救他!」
  「……」殷鴻飛不知何言以對。
  凌美仙央求道:
  「殷大哥,你不是有下地府的本領嗎?快帶我下去救救我爹好不好?」
  殷鴻飛道:
  「天意已定,我不能帶你擅闖地府的!」
  凌美仙哀求道:
  「殷大哥,我求求你!就這一次!」
  殷鴻飛搖頭道:
  「不行就是不行。美仙。」
  凌美仙傷心又失望離開。
  可是當天晚上,凌美仙又作了夢。
  在夢中,凌父全身是烙印和被鬼卒鞭打的痕跡,哭著對凌美仙道:
  「美仙,我的女兒,爹實在太痛苦了……」
  凌美仙哭泣道:
  「可是女兒沒辦法救您的呀……」
  「可是,女兒啊,只要你用殷鴻飛的『白玉尺』,就可以到東木崖打開地獄之門,救出爹的。」
  「白玉尺?東木崖?」
  凌美仙嗚咽道:
  「可是殷大哥不會將白玉尺借給我的……」
  凌父痛苦呻吟道:
  「美仙,美仙,你一定要救爹呀!」
  凌美仙自夢中醒轉,內心也陷入了掙扎。
  幾經考慮之後,她喃喃道:
  「殷大哥,對不起也要做一次了!」
  ******
  月黑風高。
  凌美仙趁殷鴻飛不注意之際,偷走了白玉尺。
  一個人奔向東木崖!
  到了東木崖,但見四壁蕭然,怪鳥亂啼。景象十分陰森。
  凌美仙還在驚疑之際——忽然被人點中了軟麻穴!
  「哈、哈、哈!好女兒——你果然來了!」
  凌父竟然出現,而且一把奪走凌美仙的白玉尺。
  凌美仙納悶道:
  「爹,你……」
  「哈哈……看清楚吧,蠢丫頭!」
  凌父一個轉身,赫然就是藍面鬼判!
  原來,這一切全都是藍面鬼判的傑作!
  他用「入夢術」欺騙子凌美仙,而取得白玉尺!
  凌美仙花容失色道:
  「你是……」
  「本判是通天教的三大尊者——藍面鬼判!」
  「放開我!不然殷大哥來,你就沒命了。」
  藍面鬼判狠厲笑道:
  「我手中有白玉尺,還會怕他嗎?哈哈……」
  凌美仙恨死自己了,自己死不要緊,可是連累到殷大哥是她最不願意的。
  藍面鬼判奸笑道:
  「你想見你爹,不是嗎?好!本判官就送你下地獄去見你爹吧!」
  凌美仙閉目流淚,她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
  藍面鬼判的手就要插入凌美仙的胸膛——
  但見青光一道如雷閃!
  「刷」地劃空而過——
  藍面鬼判嚇得趕緊收手,大吼道:
  「何方高人敢插手我藍面鬼判的事,給我出來!」
  凌美仙驚喜睜眼,不由呼道:
  「雲大哥!」
  是的,雲長風持劍翩落出現,及時救走凌美仙。
  藍面鬼判冷哼道:
  「哼!雲長風!你來了,本判官先殺了你再說!」
  雲長風微笑道:
  「你雖騙到白玉尺,卻也得小心我手中這柄劍!」
  藍面鬼判驚道:
  「轉魄神劍?」
  「正是!」劍名轉魄,實乃斬妖除魔的上古神兵利器之一。
  「可是你只有一人,本判官可以召來東木崖四周的無主冤魂,看你雲長風一人能耐我何?」
  突聽一聲豪爽笑語道:
  「只有一人嗎?你錯了,看清楚吧!」
  說話的人是殷鴻飛!
  不止殷鴻飛。
  隨後走的還有蛇郎君和桃花女。
  原來桃花女路過,巧遇凌美仙神色倉皇拿著白玉尺在黑夜中離開。
  桃花女心知有異,便將此事及時通知了殷鴻飛和蛇郎君二人。
  殷鴻飛聞訊後,迅速趕來。
  凌美仙又驚又喜,又羞又愧,淚如雨下道:
  「殷大哥對不起,你罰我吧!」
  殷鴻飛搖頭輕道:
  「我不怪你,你也是一片孝心,情有可原。」
  凌美仙咬著嘴唇道:
  「可是,我差點兒就害你要死在這藍面鬼判手中了……」
  殷鴻飛不在意地笑道: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桃花女淺笑道:
  「現在有人要該糟了!」
  藍面鬼判現在已經笑不出口了!
  雲長風手中持「轉魄神劍」,威風凜凜地站在他前面。
  而蛇郎看已經銀笛在握,正冷然注視著他!
  藍面鬼判想要從後方逃跑。
  卻赫然發現桃花女和凌美仙俏臉含煞地堵住他的退路。
  藍面鬼判想要召喚群鬼來脫身。
  他深刻明白自己已絕不會是雲長風等人的對手。
  但殷鴻飛卻看透了他的心意笑道:
  「召喚群鬼?你想都別想!」
  殷鴻飛腳踏天罡七步,口口唸咒,邀來金頂佛光,普照東木崖!
  雲長風讚賞道:
  「鴻飛,你做得好!」
  殷鴻飛笑道:
  「現在崖上佛光普照,萬鬼避之惟恐不及,藍面鬼判,你今日斷無幸理矣……」
  藍面鬼判羞怒道:
  「我便與你們一拼!」
  這其實只是無謂的抵抗罷了!
  藍面鬼判即便是有白玉尺在手,也不能打敗雲長風!
  要知道「白玉尺」乃是紫陽教鎮教之寶物!
  蘊積天地正氣.日月精華,藍面鬼判是魔界中人,用起白玉尺定要大打折扣!
  更何況.一旁還有殷鴻飛!
  凌美仙對藍面鬼判來說,無疑不足為懼。
  但蛇郎君和桃花女二人加起來,一定可以將藍面鬼判誅首!
  拚鬥持續不到多久。
  藍面鬼判便伏首在雲長風的轉魄神劍之下。
  而「白玉尺」也物歸原主地回到殷鴻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