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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捕魚郎是多情郎

  姚家四口遷入之後,阿晉仔的日子變了不少,首先,他每天捕二簍魚,他除留下八條魚,余皆售光。
  其次,他在家用膳,因為,姚氏母女炊膳及邀他共膳。
  老舊的房舍經過姚氏母女及姚龍整理之後,已經增加不少的生機,院內地面之草亦巳除淨。
  他主動買妥四套全新的被褥及餐具啦!
  他也請人重新做個大木門啦!
  平日廣結善緣的他一開口,便有很多人前來協助,四周的木牆已經全部換新,屋頂及各壁皆巳修補妥。
  這批人拒不收錢,阿晉仔只好以魚相贈啦!
  八月份正是魚群紛至之際,夠他撈的啦!
  他雖然如此忙,卻仍每天赴粱山伯廟報到哩!
  他每夜仍先練掌再歇息哩!
  姚氏母女不但料理家事,更經由阿晉仔這介紹取回女紅加工嫌錢哩!
  七天之後,一切巳上正道,阿晉仔可以利用白天在房內練掌啦!
  他除用膳外.盡量不去打擾姚家之人,以免大家扯來扯去,妨礙他之練掌,所以,他幾乎足不出房啦!
  他每夜皆檢查房內之物品,他隨時補充著。
  不知不覺之中,便又過了九個月,這天中午,阿晉仔一入廳,便見姚家四人除男主人低頭外,余三人皆含笑不語。
  桌上居然添三道菜及二壺酒哩!
  「哇操!怎麼啦?」
  姚氏含笑道:「請坐!」
  「今日好像有喜事喔?」
  說著,他己含笑入座。
  姚氏點頭道:「是的!小犬今日已通過省試矣!」
  「哇操!通過省試便是秀才,不得了!」
  立見姚龍斟酒道:「全賴你之助矣!」
  「哇操!那有此事?全靠你自己苦讀啦!」
  「不!若無你之助,在下豈能專心讀書呢?」
  「哇操!小事啦!恭喜啦!」
  「謝謝!」
  倏見中年人抬起雙手,阿晉仔便叫道:「哇操!大叔幹嘛……」
  中年人正色道:「吾今日再自殘一指,宣誓終生戒賭矣!」
  「哇操!何必呢?」
  中年人淒然一笑道:「吾姚風原在金陵有三家布店及五家酒樓,卻不慎受誘涉賭,因而淪落到如今之光景。」
  阿晉仔道:「事情過了就算啦,令郎已是秀才呀!」
  姚風道:「吾離金陵時,便自殘右手食指欲戒賭,抵此之後,為貪求早日翻身再涉賭,幸經你賜助,否則……」
  他不由搖頭一歎。
  姚氏道:「小犬將於今年八月入京參加京試,若能金榜題名,今後必有厚報,今日先以小酒聊表謝意。」
  「哇操!別再提那件事,我來沾沾喜吧!」
  說著,他立即先行舉杯。
  姚氏母女三人便舉杯致敬。
  這一餐,他們吃得空前的愉快啦!
  自那天起,姚龍加緊苦讀啦!
  姚風亦到江邊替阿晉仔挑回鮮魚啦!
  阿晉仔見狀,乾脆多捕些魚供他挑啦!
  如此一來,他的收入一增加,每天便自動放一塊碎銀入米缸啦!
  米缸除裝米外,亦供他和姚家互通信息,姚氏在每月月底將二串銅錢放入米缸,阿晉仔買米後,便自動收走房租。
  他不在乎這些錢,他不願因此事和她們扯來扯去,所以,他收下啦!
  他一見姚氏天天取走碎銀,他安心啦!
  他每日已近二兩的收入,他不乎這塊碎銀,他反而欲讓姚風有事幹,以免姚風又被誘入賭場輸錢啦!
  七夕一過,姚風便陪子離去啦!
  翌日一大早,阿晉仔剛捕魚上岸,立見姚氏母女欲來挑魚,他急忙道:「大嬸別忙,我可以忙得開啦!」
  姚氏含笑道:「無妨!」
  說著,她已上前接住魚簍。
  阿晉仔見狀,只好再入江捕魚。
  不久,她們已全力抬走魚啦!
  阿晉仔見狀,便再入江捕魚。
  不久,他巳拎走二簍魚啦!
  他一返家,便更衣挑魚上市場啦!
  他一售光魚,便購物返家。
  他一入廚房,姚氏便含笑道:「用膳吧!」
  「好!大嬸,請收下!」
  「不!拙夫先前為籌旅資才每日收下你之銀。」
  「收下吧!我較安心些。」「足矣!先前之收銀已逾三年之工資矣!」
  「這……若是如此,大嬸明晨勿再挑魚吧!」
  「不妥!」
  「城內日亂,我擔心你們呀!」
  「這……」
  「我巳向店家交代過,我忙得了啦!」
  「好吧!」
  姚風父子不但含笑返回,而且還攜禮歸來哩!
  當天晚上,阿晉仔一入廳,姚風便捧盒道:「區區一件薄衫,請笑納!」
  「哇!謝啦!考得順利吧?」
  「托你之福,筆試及殿試皆通過……!」
  「哇操?高中狀元啦?」
  「不詳!至少巳可名登金榜啦!」
  「哇操!不得了!天大的喜事也!」
  他欣然接盒及放在一旁的幾上啦!
  姚風含笑道:「你請入座。」
  「哈哈!我真高興,哇操!有酒呀?來!」
  五人欣然取用酒菜啦!
  良久之後,他們方始散席。
  翌日,阿晉仔剛自江內冒出頭,便見姚龍含笑站在魚筐旁,他立即上岸道:「有事嗎?」
  「在下略為效勞。」
  「哇操!免啦!我忙得來呀!」
  「無妨!在下盼能體驗一番。」
  「好吧!」
  他便倒魚入筐。
  不久,姚龍已挑走魚啦!
  阿晉仔忖道:「哇操!狀元郎挑魚,奇事一件哩!」
  他便再入江內捕魚。
  自那次起,嬈龍每天一大早便前來協助挑魚啦!
  不知不覺之中,九九重陽節已到,這天上午,突聽一人在大門前喊道:「探子報!」
  姚風喜道:「莫非報喜?」
  姚龍立即快步出廳。
  他一出大門,便見一名青年朝他一瞧道:「公子姓姚乎?」
  「是的!在下姚龍。」「啊!恭賀狀元登金榜掄群才呀!」
  姚龍忍住驚喜問道:「當真?」
  「正是!儀隊巳入城矣!恭賀狀元!」
  「謝謝!」
  立見姚氏匆匆前來,便塞給姚龍—個紅包。
  姚龍遞出紅包道:「辛苦啦!」
  「謝謝大人!」
  他立即吆喝道:「恭賀姚狀元登金榜掄群才呀!」
  他便邊走邊吆喝而去啦!
  「娘!孩兒……孩兒……」
  他激動的說不下去啦!
  姚氏喜極含淚道:「汝為姚家列祖列宗爭光矣!」
  「是的!謝謝娘的培育,娘,辛苦你啦!」
  「別如此說!」
  立見姚風含笑前來道:「儀隊將至,速準備吧!」
  「是!」
  原來,他們離京之前,吏部官員便告訴姚龍頗有希望奪魁,所以,曾指點過相關禮儀,三人因而忙碌著。
  不久,姚氏低聲道:「銀子不足矣!」
  姚龍道;「孩兒向阿晉仔暫借吧!」
  「嗯!」
  說人人到,阿晉仔巳入廳道:「恭喜啦!」
  「謝謝!在下須迎儀隊,尚缺……」
  「哇操!小事,需多少?」
  姚氏道:「連同賞紅,恐需五百兩。」
  「行!交給我吧!」
  他立即返房取走存單啦!
  不久,他率六名銀莊人員搬回現銀及大批紅包袋啦!
  他們便欣然忙碌著。
  沒多久,姚龍已先返房更換上新衣靴啦!
  一切搞定不久,果聽遠方傳來陣陣鋼鑼聲啦!
  人群亦紛紛前來探聽啦!
  阿晉仔笑呵呵的出去炫啦!
  姚風夫婦在門前備妥香案之後,立見一位英挺中年人率八名衙役護送一頂官轎前來,姚風便通知姚龍。
  姚龍一出來,人群便低聲道:「新科狀元出來啦!」
  「是呀!真俊哩!」
  「真的是才貌雙全哩!」
  阿晉仔聽得笑呵呵啦!
  官轎—停,英挺中年人便上前揭簾。
  立見一身官服的寧波知府曹德正含笑出來,姚龍便上前行禮道:「晚生姚龍驚動大人,惶恐之至!」
  曹德正上下打量過姚龍便還禮道:「可喜可賀!」
  「謝謝大人!」
  本城已逾五十年未曾出過狀元.今日太難得啦!」
  「沾大人鴻福矣!」
  「客氣矣!啟大!」
  英挺中年人便上前行禮道:」寧波府總捕頭童啟大見過大人!」
  姚龍忙還禮道:「不敢當!」
  「稟大人!儀隊將至,請容卑職先清理現場?」
  「請!」
  童啟大便行禮轉身道:「各位鄉親,儀隊將至,請暫退出三丈外!」
  人群立退!
  童啟大又道:「欽差大人待會將宣讀聖旨,屆時請下跪!」
  接著,他指點相關禮節。
  鑼聲宏高,馬頭鑼終於出現啦!
  童啟大一揮手,大批衙役已抬大批板凳及物品入大門啦!
  官轎一現,大隊儀仗跟著出現啦!
  另一頂官轎亦由大批軍士護送出現啦!
  童啟大一揮手,衙役便逼退人群及站在人群前方。
  良久之後,一位一身自袍鑲青邊官服的清瘦老者自第二頂官轎步出,砰一聲,曹知府巳在轎前下跪道:「卑職曹德正參見相爺!」
  童啟大立即也下跪唱名行禮啦!
  此老乃是當今皇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爺洪雁,他正欲答禮。
  姚龍父子已經上前下跪行禮!
  洪相爺乃是本次殿試主考官,他對姚龍印象頗佳,立見他含笑道:「免禮!姚狀元準備接旨吧!」
  「是!」
  眾人一起身,便行向大門。
  不久,洪相爺朝門內一望,便望向人群道:「跪!」
  眾人紛跪啦!
  洪相爺朝北方一禮,便取出聖旨宜讀。
  姚龍高中狀元之大喜至此敲定啦!
  姚氏喜極掉淚啦!
  不久,姚龍起身接旨道:「謝謝相爺!」
  說著,他也朝北方一拜。
  洪相爺含笑申賀後,便向眾人道:「請起!」
  眾人欣然起身啦!
  洪相爺含笑向曹知府道:「陪姚狀元一道吧!」
  「遵旨!姚狀元!請!」
  姚龍便又喜又緊張的坐上轎中。
  曹知府一登轎,童啟大便率隊啟程游城啦!
  姚風行禮道:「相爺辛苦矣!請!」
  洪相爺便含笑入內。
  姚風便率妻女跟入。
  人群欣然跟著儀仗行去。
  阿晉仔不便入內,便隨眾行去。
  洪相爺入廳一坐,便含笑道:「可喜可賀!」
  姚風恭敬的道:「全仗相爺之提拔。」
  「客氣矣!令郎才貌雙全矣!」
  「不敢當!請相爺今後時加指導。」
  「放心!皇上巳諭吏部妥善安排令郎之職位。」
  「謝謝!」
  洪相爺向廳內一瞥,問道:「此房巳老舊,妝等同時入京吧!」
  「遵命!請品茗!」
  「嗯!」
  四人便默默品茗。
  良久之後,洪相爺道:「汝等欲返金陵祭祖否?」
  「是的!不知會延誤時日否?」
  「無妨!此乃人之常情也!」
  「謝謝相爺!」「這位是令嬡吧?」
  「是的!」
  姚圓便欠身道:「參見相爺!」
  「好!好人品!很好!請坐!」
  「謝謝相爺!」
  洪相爺便含笑品茗。
  一個多時辰後,童啟大快步入廳道:「稟相爺,請移駕!」
  洪相爺含笑點頭,向姚風道:「一併前往吧!」
  「遵命?」
  不久,五人已聯袂離去。
  沒多久,他們已在府衙內和姚龍及曹知府吃大餐,此時的阿晉仔卻在廚房熱菜及自行取用哩!
  他毫不在意,因為,他自認上不下檯面呀!
  未時—到,曹知府便搭轎陪姚龍繼續巡城啦!
  洪相爺在衙內歇息,姚風三人則欣然返阿晉仔的家中啦!
  姚氏入廚房一見飯菜已動過,便稍安的返房啦!
  黃昏時分,姚風三人又被童啟大邀走啦!
  接下來的三天,城內仕紳們輪流宴請,姚家四人天天忙著吃喝,阿晉仔卻如往昔般生活著。
  入夜之後,姚風四人—返來,姚風便向正在用餐的阿晉仔致謝及表明欲先返鄉祭祖,再陪姚龍上京任宮,阿晉仔立即申賀。
  姚風欣然返房啦!
  不久,姚圓低頭前來及低聲道:「請到後院一敘。」
  說著,她便向後行去。
  阿晉仔怔了一下,便默默跟去。
  不久,姚圓止步轉身,便注視他。
  二人未曾如此近,他立見她真的「很好看」哩!
  「有事嗎?」
  「我可否留下來?」
  「留下來?你不上京啦?」
  「嗯!」
  「為什麼?」
  「你肯讓我留下來嗎?」
  「肯!你為何如此說呢?你該入京享福呀!」
  「若非你去年賜援,決無今日的榮景。」
  「別如此說,小事!」
  「不!若非汝,我早巳是殘花敗柳!」
  「殘花敗柳?我不懂?」
  她便低頭道:「娼館內的人比殘花敗柳更慘。」
  「哇操!我懂啦!忘了那件事吧!」
  「不!我永銘此恩!」
  「免啦!」
  「汝不肯讓我留下嗎?」
  「不是不肯啦!你為何不入京享福呢?」
  「在世人眼中,入京乃是在享福,我卻視為自己在此享福。」
  「會嗎?」
  「嗯!至少,我心安。」
  「我不大瞭解你為何會有此想法,你還是該入京。」
  「是嗎?」
  立聽一聲輕咳,姚氏已經行來。
  姚圓便低頭不語。
  「大嬸有事嗎?」
  「阿晉仔,幾歲啦?」
  「十八,你怎會問此問題呢?」
  「汝目前尚不大懂男女之事,不過,圓兒去年能免娼館,我和她皆認為她該終身侍奉你!」
  「侍奉我?免啦!我可以照顧自己啦!」
  「汝日後會懂,勿忘今夜之言。」
  說著,她們巳轉身離去啦!
  阿晉仔搔發道:「哇操!她們今夜好怪喔?」
  不久,他又入廳用膳啦!
  膳後,他收妥剩菜飯,便逕自入房。
  翌日上午,姚龍四人先到府衙送走洪相爺之後,他們一返家,姚龍便會見阿晉仔及連連申謝著。
  阿晉仔含笑道:「你會不會再來此地?」
  「會!我尚欠你不少白銀,我一定會來奉還。」
  「哇操!小事!我用不上它啦!」
  「阿晉仔,跟我一起上京吧!別再過此種苦日子啦!」
  阿晉仔搖頭道;「謝謝!我喜歡此種日子!」「罷了!你是真正的好人,我會永遠懷念你。」
  立聽一陣鑼響,他立即道:「我須更衣,再見!」
  「再見!」
  姚龍便快步離廳。
  立見二十餘部馬車馳近大門,便停車列隊。
  仕紳們由車內一下車,便自動在門前列隊。
  民眾亦紛紛趕來啦!
  不久,姚風四人各拎出一個包袱,只見姚風道:「阿晉仔,謝啦!」
  「免客氣啦!一路順風!」
  「謝謝!」
  四人便聯袂離廳。
  立見曹知府及童啟大率大批衙役抵達,童啟大一揮手,八名軍士便入內行禮及接走姚家四人手中的包袱啦!
  姚龍倏地轉身,便匆匆前來握住阿骨仔的雙手道:「謝謝!千言萬語歸諸這句謝謝,後會有期!」
  阿晉仔含笑道:「一路順風。」
  「謝謝!」
  姚龍再度緊緊一握手,方始轉身離去。
  阿晉仔便含笑站在原地。
  姚龍和眾人寒暄不久,儀仗隊一到,他立即登轎。
  姚風三人則欣然坐上馬車。
  鑼聲一揚,隊伍立即啟行。
  曹知府便率眾恭送啦!
  鑼聲漸遠,人群一散,門前便又恢復冷清,阿晉仔含笑忖道:「哇操!不簡單,此地曾經如此熱鬧過哩!」
  他轉身入內,便步入右側諸房。
  不久,他瞧見姚圓榻上的被上有一封信,便好奇的行去。
  立見信中央以娟秀的字跡寫著「敬呈恩人」四字:
  信封口並未合上,他一見內有一張紙,便抽出它。
  「隆恩來日再報;恩人多加珍重!」
  具名者正是姚圓也。阿晉仔笑道;「她可真死心眼哩!」
  他一見房內別無他物,便步入姚龍之房。
  立見房內除整齊的家俱外,別無他物。
  他合上房門,便步入自己的房中。
  他鬆口氣,便自行練掌啦!
  翌日起,他仍在寅初入江捕魚及送交魚販。
  立見魚販遞銀申謝著。
  不久,他坐上麵攤,店家便含笑道:「狀元走啦?」
  「是呀!」
  「大伙皆猜你會跟他們入京裡!」
  「為什麼?」
  「若非你替他們還債,他們那有今日呢?」
  「哈哈!小事啦!他們曾邀我入京,我才不哩!」
  「傻瓜!你該入京享福。」
  「我喜歡過目前這種日子。」
  「怪人!」
  說話之中,大碗麵及滷味巳送上桌啦!
  阿晉仔便欣然取用著。
  不久,他結過帳,便出城搭船上梁山伯廟。
  他仍先合掌一拜,再到樹下就座。
  時值九月中旬,天氣漸冷,落葉飄飄,他卻一直想著三一王的第三記殺招,因為,他正在加緊練它呀!
  不久,倏見—人匆匆出現於遠方,阿晉仔卻仍低頭悟招哩!
  刷一聲,來人一到樹前,便聽:「返家候吾!」
  刷一聲,來人已掠向廟後啦!
  阿晉仔一抬頭,便見黑虎正掠向樹後,他不由張口欲叫,可是,他立即止住,因為,他瞧見八人匆匆由遠方掠來啦!
  聰明的他立即拎起榕樹粒低頭把玩著。
  八人一掠近,便匆匆望向四周。
  「搜!」
  八人便各掠入廟內及附近搜索。
  只見一人上前道:「可有見地此人?」
  沙一聲,那人已抖出一張紙。
  紙上畫著一人,阿晉仔一瞧,便忖道:「哇操!畫得真像!」
  他便搖頭道:「沒有!」
  「若遇上此人,須到各衙報案,可領賞銀。」
  「是!」
  倏聽廟後傳來嘯聲,那人便匆匆掠去。
  不久,八人巳消失於遠方啦!
  阿晉仔忖道:「哇操!怎會如此呢?虎哥會是通緝犯嗎?」
  他怔了良久,便起身離去。
  不久,他一到城門口,便見二名衙役正在張貼告示,他上前一瞧,立即發現「懸賞緝捕欽犯申虎」八個大字。
  紙上畫像赫然是申虎哩!
  阿晉仔再瞧下去,立見「緝者賞金一萬兩,通風報信因而緝捕者賞銀一萬兩。」他不由心跳如雷啦?
  立見衙役笑道:「阿晉仔,別想發這處財啦!」
  「為什麼?」
  「此人高來高去,殺人如砍草,汝如何捕他?如何通風報信?」
  「既然如此,為何要貼告示呢?」
  「奉命行事啦!」
  說著,二人巳聯袂入城。
  阿晉仔又瞧不久亦默然入城。
  偶像幻滅,他一返家便怔坐著。
  這天,他除了吃便在房內睡覺,他提不起勁練武啦!
  深夜時分,他在酣睡中倏覺一股涼意,他一睜眼,便見窗內已多一人,而且對方正關窗,他便緊張的坐起。
  「噓!是吾!」
  他乍見黑虎,他欣然下榻。
  黑虎一上前,便低聲道:「可有地方供吾數日?」
  「有!此地另有八間空房。」
  「可有地下密室?」
  「沒有!不過,我可以挖!」
  「免!吾暫入房稍歇,別來找吾!」
  「好!房間在左側。」
  黑虎一開門,便匆匆離去。阿晉仔怔了片刻,便上榻欲歇息。
  他輾轉良久,方始悠悠入眠。
  寅初時分,他一醒來,便拎筐離去。
  不到半個時辰,他已挑二筐大魚入市場啦!
  他售光魚,便買滷味及一支烤雞返家。
  他一入廳,立見黑虎在廳角道:「方纔有人來此搜過,小心!」
  「嗯!吃些東西吧!」
  黑虎接過紙包,便迅速返房。
  阿晉仔放妥筐,便去洗衣。
  不久,他一返房,便喝水默忖著。
  倏見房門一開,黑虎已持一支雞腿入內,道:「吾方才似見汝之手上鼓有一物,吾再瞧瞧吧!」
  阿晉仔望向自己的雙手,便指向銀戒道:「是它嗎,」
  黑虎雙目倏亮,亮得阿晉仔駭然心跳得低頭啦!
  黑虎上前摘下銀戒,便內外瞧著。
  不久,他全身一震,口兒一張卻一時說不出話啦!
  「虎哥……」
  「汝怎會有此戒?」
  「先父所賜,先父一直戴著它。」
  「汝父是……?」
  「程倫!」
  「程倫?汝祖是……?」
  「程鴻!」
  「啊!程老,汝父必是小輪兒,天呀!」
  他全身再震,必注視阿晉仔。
  不久,他點頭道:「汝有些似汝父,難怪吾日見妝之時頗覺親切,天呀!吾浪費不少時日及白闖內宮啦!」
  他喃喃自語至此,便將銀戒戴回阿晉仔的左手中指道:「吾心尚亂,吾今夜再和汝講個清楚吧!」
  「好!你想吃什麼?」
  「喝酒,白干二壺!」
  「行!我立即卻買。」
  「不急,那八人尚在城內尋吾,汝小心行事。」
  「安啦!我罩得很啦!」
  他由枕下取出銀子便欣然離去。
  不久,他抱一包白米返廚房,再由米中取出二壺「太白白幹」之後,他便直接來到黑虎的房外及低咳一聲。
  黑虎一啟門,便欣然取酒入房啦!
  阿晉仔便欣然返廚房炊膳啦!
  他由黑虎方纔之話研判黑虎和自己的爺爺及爹頗熟,他頓似遇上親人般欣然炒了三道拿手菜啦!
  不久,他端它們去孝敬黑虎啦!
  當天晚上,他又孝敬二壺酒及一包滷味。
  亥初時分,黑虎一入阿晉仔的房內,便低聲道:「勿聲張!」
  「好!」
  「汝可知汝每天為何坐在梁山伯廟前榕樹下?」
  「不知道,虎哥知道嗎?」
  「嗯!汝在候吾!」
  「真的呀?」
  「小聲些,吾從頭講起吧!」
  他吁口氣便低聲道:「六十三年前,江湖出現一座三一堡……」
  阿晉仔暗怔道:「三一堡?和三一王有關嗎?哇操!不可能!三一王乃是晉代之人,他怎會扯上三一堡呢?」
  只聽黑虎續道:「堡主海天夥同一批志士以除惡扶弱為宗旨,行事不到三年,便聲威大振,成員亦由近百人增至上千人。
  「吾入堡七年後,便因為適合外動,在通過堡主的重重考驗之後,吾負責和三個駐外使者聯絡工作。」
  「汝祖便是三個駐外使者之一,他的唯一任務是暗中搜集為惡人員資料,交吾送呈堡主派人剷除。
  「汝祖行事謹慎,會晤地點便擇在梁山伯廟前之榕樹下,若有急事,雙方會在榕根留字,可謂合作順利。」
  「惜因本堡成員日多且複雜,終遭滲入,二十二年前更遭內奸栽贓,同時遭到各派及大內高手之圍剿。」
  「該役,堡內諸人不但全部陣亡,而且全遭焚屍,吾因正在外連絡而逃過此劫,事後,吾便暗查內奸。」說著,他不由吐氣捂小腹。
  「虎哥不舒服嗎?」
  「吾在大內挨了一掌,死不了!」
  他立即又道:「三一堡垮後,另外二個駐外使者及其親人先後在三個月內全遭血洗,吾研判內奸為副堡主商有為。」
  說著,他又捂腹道:「明夜再敘吧!」
  說著,他已匆匆離去。
  阿晉仔雖急.卻不便追問,只好回想黑虎方纔所述之內容。
  他終於明白自己每日在廟前專候黑虎啦!
  他更明白黑虎欲了結此事啦!
  他思忖良久,方始歇息。
  翌日一大早,他仍捕魚,售魚及赴廟一拜,不過,他默禱不久,便直接離去,因為,他不必再在樹下浪費時間啦!
  他一返城,便買回滷味及二壺酒。
  他一返家,便將它們交給黑虎及入房喝水。
  他收妥剩銀,便開始練武啦!
  他已知自己的家人及三一堡皆死於內奸,他為復仇而苦練啦!
  午後時分,黑虎推門而入,阿晉仔立即收招。
  黑虎怔道:「汝不是在練習猛虎出柙呀?」
  「我在修練三一王的殺招。」
  黑虎驚喜的道:「那位三一王,晉代之隋鋒乎?」
  「是的!」
  「天呀!妝怎能有此良緣修練他的殺招呢?」
  「我巧獲此冊,請候!」
  他立即自枕下取出小冊及呈給黑虎。
  黑虎翻開首頁,立被「武者止戈,以暴制暴」激得雙目倏亮,倏聽他低咳一聲,立即弓腰捂腹,狀甚不舒服哩!
  他一回頭,便自行入座閱冊。
  阿晉仔忖道:「虎哥莫非受傷啦!那八人傷了他嗎?」
  他便上前斟水道:「虎哥,喝口水吧!」
  「嗯!」
  阿晉仔便逕自坐在榻沿拭汗。
  良久之後,黑虎吁口氣道:「汝先施展殺招吧!」
  「好!」
  阿晉仔上前擺妥步伐,立即依序施展招式。
  黑虎忖道:「難得,他毫無內功基礎竟能有此修為,足證他下了不少的功夫,吾該撐下去,吾非培植他不可!」
  不久,阿晉仔收招道:「虎哥指點一番吧!」
  「很好!八九不離十矣!汝只須再練習內功心法即可事半功倍。」
  「虎哥,我正想請教內功和勁氣之含意哩!」
  「勁氣乃是透過內功所使出之力道,高明之人可在十丈外取人性命及破石斷木,至於內功則依行氣運功之理強化內力。」
  「我仍不大明白內功哩!」
  「汝過來!」
  「好!」
  黑虎便打開小冊之第二頁道:「瞧過此種圖形否?」
  「有!武館銅人身上皆是此狀!」
  「不錯!這些圓圓乃是人體各穴道各稱,這十個紅圖乃是人體之十大穴道,稍以外力刺激,便會產生不適之感。」
  他便介紹十大穴道名稱及功能。
  他接著敘述一般的行功運勁之方式。
  良久之後,他低咳一聲,立即吸氣喝水。
  「虎哥聽過水火心法嗎?」
  「水火心法?沒有,水火一向不相容哩!」
  「是呀!我曾瞧過一位自稱天下無敵的水火真君,他便留下水火心法。」
  「會有此事?在何處?」
  阿晉仔立即自枕下取出他所抄錄之水火心法。
  黑虎瞧得心神皆震,不由又低咳一聲。
  他立即吸氣喝水道:「汝那來此紙?」
  阿晉仔立即敘述獲得「水火心法」之經過。
  黑虎點頭道:「好大的福份,汝祖及汝父一生正直行事,卻遭慘死,他們生前所積的功德勢必會全部蔭於汝身之上。」「會!水火心法確是傲世心法,此法結合道家寶法及五行八卦生剋之理而成,難怪水火真君自認天下無敵。」
  「吾再指點汝熟悉運功行氣之法,汝再修練水火心法,不出一年,汝必會突飛猛進,本堡後繼有人矣!」
  「請虎哥多費心指點!」
  「行!聽著!」
  黑虎仔細指點啦!
  阿晉仔專心聆聽及默記啦!
  一朵武林奇葩悄悄的醞釀啦!
  雙魚掃瞄武俠屋OCR雙魚與武俠屋聯合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