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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嫁禍江東

  東侯這時才明白「金笛書生」耿鈞攻擊季雁萍等人的目的,乃是轉移天風教的目標,使他們相爭,以坐收漁人之利,不由讚道:「好計,好計!」
  魔島三島主,淡然一笑道:「這種計策也只能瞞過四大天王那種心思簡單的人而已,只怕那另一人!」
  東侯一怔,問道:「三島主所指之人是誰?」
  魘島三島主冷然一笑道:「他出現之時,你自然知道。」
  東侯一顆興奮的心,聞言不由又冷了下來,他知道,魔島三島主既已發現了此人的存在,而且還對此人倍加讚揚,則此未現身之人,其能為只怕還遠在四大天王之上了,這叫他如何不憂。
  季雁萍眼見趙亞琳身子上蜂毒的進展,其快無比,心疼直如劍戮,顫抖的雙手緊緊摟住趙亞琳的嬌軀,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趙亞琪走過來,道:「萍哥,天門大師今晨給我一瓶解毒之藥,不知可不可以用?」聲音嬌滴中,充滿了焦急。
  季雁萍心中一動,抬頭道:「快拿給我!」由於他心中的負擔太重,語氣顯得非常生硬。
  趙亞琪與其他二女,見狀不由全都一怔,季雁萍這種急言厲色的表情,她們可是第一次看到。
  趙亞琪嚇的向後退了一步,美目怯怯的望著季雁萍。
  其實季雁萍對待五位姑娘,並無厚薄之分,此時只是由於心痛趙亞琳傷勢,不自覺的心情有-些煩燥而已,但他自己卻無所覺。
  季雁萍見趙亞琪手拿一隻白玉瓶,木然站在那裡,不由急道:「琪妹,你是怎麼了嘛?快給我啊!」
  趙亞琪幽幽低下頭去,伸手把玉瓶遞到季雁萍手裡,兩行情淚,已從她粉頰之上,珍珠般的滾了下來。
  本來嘛!戀愛中的女孩子,有哪個不是敏感的呢?趙亞琪雖說天真爛漫,但她終究仍是個女兒之身啊!
  季雁萍匆忙的打開瓶蓋,倒出兩粒黃豆大小的綠色丸藥,撥開趙亞琳的櫻桃小口,替她放了進去。
  此藥乃天門僧配製的,著水即化,是以,藥丸一進趙亞琳口中,便隨著唾液流入腹中了。
  這時,「毒書生」史玉麟與「金笛書生」耿鈞正打得激烈,但見金扇朵朵如雲,金笛閃閃如電,此進彼退,難分難解。
  那五個與「金笛書生」耿鈞同時出手的五個老者,此時已都陷於被動的地位了,只怕再不多久,他們就得亡命就地了。
  那邊鳳玉嬌獨戰「南蛇」,更是險招百出。
  「南蛇」武功本已不弱,再加上他雙臂之上的兩條奇毒怪蛇,更如虎添翼,威猛無倫,只可惜此非中原,無法將蛇陣帶來,不然,只怕更難應付了。
  但是,鳳玉嬌武功卻超出「南蛇」多多,是以,「南蛇」雖有臂上雙蛇相助,使人不敢與他硬拚,但鳳玉嬌輕靈絕倫,神出鬼沒的身法,卻使防不勝防,東奔西走,疲於奔命。
  二十招一過,「南蛇」已漸漸顯出呆滯之態,眼看再門下去,他準要討不了好去。
  「北蠍」怪眼連轉一陣,突然大喝一聲,飛撲了上來,企圖合兩人之力,雙鬥鳳玉嬌。
  「天魔女」柴玉珠早已蓄勢以待,「北蠍」身子才動,她已嬌叱聲中迎了上去,出手之快,無與倫比。
  她身居二怪三妖之首,武功自有其獨到之處,「北蠍」雖然身居四大天王之一,但論武功,他與「天魔女」柴玉珠實在難分上下。
  是以全場之中,以他們兩人鬥得最烈。
  「東蜂」「西蠱」見狀臉上不由為之變色,他們暗自驚奇,季雁萍身邊哪來這麼多美艷少女,而且,個個的武功,都如此高深莫測。
  那邊,東侯也有同樣的感覺,當然,他們至今尚未見過季雁萍出手。
  這時,季雁萍懷中的趙亞琳突然發出一聲輕「嗯!」緩緩睜開了美目,她如玉般的玉腕,已然恢復如初了,此藥卻毒的神效,確實令人驚奇。
  季雁萍一見趙亞琳中毒已消除,心中登時大喜,急忙柔聲叫道:「姊姊,還痛不痛?」
  趙亞琳這時已發現自己的嬌軀整個伏在情郎懷裡,心中甜密已極,抬眼見季雁萍俊臉之上,汗珠滾滾,不由憐惜的輕聲責備道:「姊姊又死不了,看你急成這個樣子。」話落舉起衣袖,輕輕替季雁萍擦著汗跡,動作自然而不勉強。也許,這時她已把周圍的一切都忘了,這個角落裡,除了己與心愛的萍以外,沒有任何東西的存在。
  趙亞琪幽幽的歎息一聲,轉過身去,她並不嫉忌,因為季雁萍抱著的人,是她姊姊,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一寸失意的芳心中盤旋著。
  驀地——
  兩聲淒厲的慘吼,劃破了沉寂的空氣,只聽「蛇丐」江承武大笑道:「和尚,你怎麼跟我同時下手呢?」
  「窮僧」了了笑道:「因為還有許多人等著俺和尚超渡啊!」
  兩聲慘號驚醒了趙亞琪,她輕微掙扎了一下,粉臉一紅,低聲歎道:「壞弟弟,快放開人家嘛!這麼多人,羞死人了。」這冷漠的大公主,現在可完全變了。
  季雁萍聞言鬆手,起身向鳳玉嬌打鬥之處走去,星目中,殺機盎然。
  這時,「南蛇」已有些不支了,而鳳玉嬌卻越攻越急。
  「東蜂」心知再戰下去,必然要把「南蛇」失掉,當下狂一聲,一招「博浪淘沙」向鳳玉嬌背後拍去。
  前後夾擊,應戰確實不容易,季雁萍清叱聲中,飛身電射而上,招化「赤地千里」正迎著「東蜂」攻到的一掌。
  電光石火,四掌已然接觸。
  「轟!」然一聲,沙飛石走,只聽季雁萍,連聲冷哼中,接著又傳來「轟轟!」兩聲大震,全場幾乎已全罩進迴旋的氣流與瀰漫的沙土中了。
  東侯及群雄的目光,緊緊盯在沙土中搜尋著,似想看出真章,因為,他們知道,這三次硬拚,全是季雁萍一人所為,但卻由於沙土瀰漫,使他們無法看出勝負之所屬。
  一陣微風過境,群雄不由全都驚得啊了一聲。
  只見季雁萍臨風卓然而立,氣定神閒,在他身側並肩站立著鳳玉嬌,與「天魔女」柴玉珠,三人神態是那麼悠然自得,似乎並非與人拚鬥而來的。
  反觀,四大天王中的三人,此時都已退出八尺之遙,鬚髮俱張,面目猙獰,顯然,他們不但吃了虧,內心只怕還充滿了驚異。
  這也難怪,季雁萍自揚子江畔一別,迄今才有多久,而其武功的進展,竟然能以一人之力,硬拚三個他過去望塵莫及的高手,這種事不是太非異所思了嗎?
  魔島兩個島主,枯板的臉上,也都呈現駭然之色,對二公子的話,他們開始有些相信了。
  「四大天王」今天無異是當眾受挫於一個江湖晚輩,使他們進退維谷,難以自處。
  突然,「南蛇」大喝一聲道:「我們上!」
  其他三人也正有一拼之想,聞言正要出手,突聽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與我住手!」聲如雷鳴,震人耳鼓。
  「四大天王」聞聲駭然住手,轉身恭身為禮道:「四大天王參見副教主。」
  季雁萍聞言一怔,抬眼只見七丈之外,正儼然站著一個鬚眉俱白,身著錦衣的七旬老者,單由他那雙利刃般的眸子,就可以判斷得出,此人武功必然已達非常之境。
  那副教主冷哼一聲道:「免了,與我站在兩旁。」
  「四大天王」唯唯應命,靜立兩旁。
  驀地——
  又是三聲慘號傳來,那與血海五煞交手的三個老者,也都同時陳屍就了,這時場中只有「毒書生」史玉麟與「金笛書生」耿鈞在搏鬥了。
  那副教主冷冷掃了兩人一眼,冷聲道:「住手!」似乎他一到場,便不許有任何人動手似的。
  「毒書生」史玉麟與「金笛書生」耿鈞,是死冤家對頭,哪會停手。
  魔島二島主,冷笑一聲道:「副教主,此處地屬盤龍島。」
  副教主冷笑道:「此處雖不屬中原,但也不屬魔島。」
  魔島二島主冷笑道:「是以你我都是局外之人,不應多管。」
  副教主冷笑道:「本教所到之處,從不容許第三者開言。」話落扭頭對「西蠱」道:「去把打鬥的兩人制住。」
  「西蠱」朗諾一聲,飛身向打鬥的兩人撲去。
  魔島二島主大怒,冷笑一聲道:「姬子常,你也太狂了。」話落向下首一指道:「把西蠱與我拿下!」
  登時右兩個老者飛身向「西蠱」撲去。
  副教主姬子常看也不看「西蠱」一眼,轉對季雁萍道:「季雁萍,你一再殺害本教弟子,是何道理?」
  季雁萍冷森森的一笑道:「你別以為天風教有何了不起的,只要季某人要找的人,有一個在天風教中,天風教就永難安寧。」
  副教主姬子常冷聲道:「你口氣很大。」
  「咱們可以走著瞧。」
  這時,那兩個老者已與「西蠱」交上了手,論武功,兩個老者合力決不在「西蠱」之下,但「西蠱」另右所恃,竟然毫無懼色,掌掌硬接,大有硬拚之勢。
  魔島二公主陰沉的冷笑一聲,注定「西蠱」雙掌。
  恰在這時,「西蠱」用了一招「二龍取水」,分迎向兩個老者全力拍出的掌招。
  「轟然!」一聲大震,沙飛草折,威勢相當驚人。
  盤龍島上兩個老者各退了兩步,「西蠱」卻被震退了四步,可見,如若硬拚,「西蠱」決非兩個老者之敵。
  但「西蠱」卻毫無懼色的哈哈大笑道:「你們兩個還想活命嗎?」聲落招出,「玄鳥劃沙」向兩個老者腰上劃去。
  兩個老者冷哼一聲,舉掌進招相迎,就當六掌將要接觸之際,那兩個老者突然面色一變,四掌無力的垂了下去。
  而「西蠱」雙掌卻已一閃而至。
  「砰砰!」兩聲巨響,帶起兩聲慘號,兩個老者腹部,被「西蠱」切破,肚腸外流,血流如注,跌出三丈以外,倒地身亡。
  這突如其來的巨變,大出諸人意料之外,季雁萍星目中透出迷茫之色,鳳玉嬌等人卻反把目光向東侯掃去。
  只見,東侯面現驚異,顯然這兩個死者,必是盤龍島上重要的角色。
  「西蠱」一招得手,側目一掃,見「毒書生」史玉麟,仍在與「金笛書生。」耿鈞做殊死之鬥,不由冷哼一聲,飛身向兩人撲去。
  驀地!
  人影一閃,岸上已失去魔島二島主的蹤影,那行動簡直快得怕人。
  就在人影一閃之際,場中傳來一聲「轟然」大震,挾雜著「西蠱」一聲悶哼,一條人影如流星般的向外飛出三丈之遙,落地霍然竟是攻擊「毒書生」史玉麟與「金笛書生」耿鈞的「西蠱」。
  這些動作,當時只發生於指顧之間,使人應接不暇……
  群雄把目光向「西蠱」對面看去,只見魔島二島主,正氣定神閒凜然而立。
  副教主姬子常面色突然一寒,轉向魔島二島主走去。
  「西蠱」雖然被震得不輕,但他心中卻並無懼意,當下深吸一口真氣,壓住內腑傷勢,冷然對魔島二島主道:「老匹夫,我看你還能神氣多久。」話落起步向魔島二島主走去。
  魔島二島主陰沉的老臉上,殺機連閃,陰聲道:「僅只這句話,你就得陳屍就地。」話落一掌向「西蠱」拍去。
  「西蠱」心中有恃無恐,雙目毒光一閃,舉掌硬迎而上,竟然是硬拚之勢。
  四掌一閃而至,「西蠱」連動心念,魔島二島主卻雙掌始終沒有垂下,眼看四掌就要接實,「西蠱」大驚之下,厲嘯一聲,飛身向後退去。
  但是,魔島二島主,心中殺機已熾,哪容他身離掌下,「西蠱」身子不過剛動,他雙掌已然發出。
  「砰!」的一聲,「西蠱」厲吼一聲,跌出三丈多遠,落地連吐兩口鮮血,但卻未栽倒地上。
  魔島二島主盯著緩步走來的副教主姬子常,冷笑一聲道:「區區蠱毒又能耐老夫何?」
  副教主姬子常冷冷的道:「魔島中人,終於向本教進攻了。」話落人已停在魔島二島主身前八尺處。
  魔島二島主及二公子,四目炯炯的注定兩人,顯然兩人之間的變化,是最值得兩人注意的。
  季雁萍緩緩側身向「毒書生」史玉麟交手之處走去,現在他必須趕快將戰爭結束,以便應付即將來臨的一場殊死之鬥。
  這時「毒書生」史玉麟與「金笛書生」耿鈞也已戰到了分際,就在季雁萍剛剛到達之際,「毒書生」史玉麟,突出一招「金扇千秋」乘機向「金笛書生」肩胛一掃,只見他金扇開合之間,毫光萬道,耀眼生花………
  「金笛書生」耿鈞也冷哼一聲,金笛一揮,招出「笛影千重」反迎而上。
  兩人出手快,身法也快,眨眼之間,兩人已成近身相搏之勢,金光重重,幾乎把兩人的身形全遮住了。
  驀聽,「毒書生」史玉麟冷喝一聲,金扇一震之下,「蹬蹬蹬」,閃雷射出三道金光,接著傳來一聲悶哼,兩人由合而分。
  只見「金笛書生」耿鈞肩胛上,血流如注,臉色蒼白如紙。
  原來他早已防到「毒書生」史玉麟會有這一著了,但卻沒料到他能同時連發三根扇骨,以至於傷在他金扇之下。
  「毒書生」史玉麟,冷笑一聲道:「耿鈞,你不用害怕,那扇柄之上並無毒素,因為我要你死在我的計下。」
  「金笛書生」耿鈞冷然道:「咱們走著瞧好了。」話落轉身,回席而去。
  這些變化,發生的時間極短,不過僅在魔島三島主與副教主姬子常談話的一頓之間而已。
  魔島三島主冷冷的道:「天風教豈能與本島相提並論?哼!」
  天風教副教主姬子常雙目寒光一閃,猛然跨步進掌,喝道:「試試看!」
  魔島三島主早已有備,大吼一聲,道:「來得好!」雙掌早巳閃電迎上。
  只見兩股勁風,均以排山例海之勢向對方胸口推倒,威猛駭人,確屬江湖上所僅見。
  席上之人,個個不由自主的全站了起來,季雁萍俊臉也浮出一片凜然之色。
  一聲震天價的大響,隨著接實的四掌,傳入在場各人的耳裡,也震動著各人的心弦。
  吹起的沙石,刮臉生痛,迴旋的勁風,捲動著群雄的衣角,這真是武林中,一場罕有的比鬥。
  沙土瀰漫中,只見魔島三島主退了一步,天風教副教主則雙肩微幌了兩幌。
  勝負之數,雖未能說一目瞭然,但在內功修為上,魔島三島主實在較之姬子常要稍遜些許。
  天風教副教主姬子常,冷哼一聲道:「魔島武功,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席上魔島二島主霍然起身,冷聲道:「恨地無環姬子常,何自信較之老夫如何?」
  「恨地無環」四字一出,全場群雄不由全都為之嘩然失色,敢情誰也沒有料到,絕跡江湖達四十年之久只知其號而不知其名的殺人魔王「恨地無環」,如今竟然做了天風教的副教主。
  「恨地無環」姬子常,冷冷的道:「兩位要是聯合出手,老夫或許非爾等之敵。」他言來乾脆,好不隱瞞,事實上,他也瞞不住人的。
  魔島二島主冷笑道:「老夫鬥你,是否用得著聯手,暫且不提,我請問你,天風教一向只在中原發展,如今突然侵入海外,其用意何在?」
  「用意何在?我認為你比我更清楚,這叫懷璧其罪。」
  東侯突然起身道:「天門陣圖,在季雁萍身上,你何不……」
  東侯話未說完,「恨地無環」姬子常,突然仰天發出一聲狂笑……
  「恨地無環」姬子常狂笑一聲後,道:「請問,你們魔島中人是為何而來?」
  魔島二島主冷冷道:「你說哪?」
  「咱們殊途同歸,心照不喧。」話落一頓,突然轉向季雁萍,問道:「季雁萍,你來此目的何在?」
  季雁萍這時已知自己得到的天門陣圖是假的了,心中不由有些失望,聞言冷笑道:「在下目的何在,又何必告訴你。」
  「恨地無環」姬子常雙目寒光一閃,陰沉沉的道:「你知道老夫耐性有限!」話落轉向季雁萍走去。
  季雁萍身起迎上道:「在下耐性只怕還不如你。」
  「恨地無環」姬子常想不到季雁萍膽敢在他身前,狂傲至此,當著魔島中人,他實在下不了台,猛然跨上-一步,喝道:「小子狂妄!」聲落雙掌霍然推出,威猛無倫的掌風閃電般的向季雁萍胸口捲到。
  東侯心中暗自慶幸,只要把季雁萍除去,盤龍島就可以除去一椿心腹大患了。
  但是,世事不如人意者往往十之八九,就在「恨地無環」姬子常雙掌一出之際,季雁萍也已閃電推出了兩掌。
  四掌一接,一聲大震過處,「恨地無環」姬子常連退了兩步,反觀季雁萍,卻僅只雙肩一幌而已。
  這一來,不但「恨地無環」姬子常驚得呆住了,就是那魔島二三兩個島主,以及東侯也卻駭得心頭狂眺不止。
  季雁萍,一個年僅弱冠的少年!不但接住了天風教副教主「恨地無環」姬子常推出的雙掌,更把他震退兩步,這該是一椿多麼駭人聽聞的事情啊!
  一個念頭,閃電襲上魔島二島主腦海,他飄身飛落席前,冷聲對「恨地無環」姬子常道:「英雄出少年,看來今後江湖之上,已無我等的用武之地了。」弦外之意,不言而知。
  「恨地無環」姬子常心中也有同樣的想法:「季雁萍年紀輕輕,已有如此駭人的成就,如果假以時日,只怕今後江湖上的領袖之人,非他莫屬了。」
  人,有誰不自私,「恨地無環」姬子常,一想到今後大計,登時起了與魔島中人,同仇敵愾之心,當下朗聲道:「季雁萍,你的成就令老夫吃驚,為今後大計著想,只怕你今天難離盤龍島了。」話落向魔島兩個島主掃了一眼,企圖圍攻之勢,一目瞭然。
  鳳玉嬌等五位姑娘,見狀心驚,嬌叱連聲中,紛紛躍落季雁萍身側。
  魔島三島主冷哼一聲道:「就由爾等六人來與老夫等三人較量好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把五個姑娘看在眼中,她們的加入,反倒使他以為有了合攻季惟萍的理由了。
  劍拔弩張之勢已然形成,三個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魔頭,就要動手圍攻一個後起之秀了。
  東侯心中興奮無比,這三方面的人,卻將對他盤龍島不利,而今,他們自己就要動上手了,在他心念中,他絕對希望,三方面無一生還者。
  就在這時,「毒書生」史玉麟突然朗聲吟道:「無遠慮者,必有近憂。」
  「恨地無環」姬子常聞言一驚,心中略一盤算,立刻省悟,心道:「我與季雁萍並無深仇大恨,況且,他一人也不見得奈何得了我,我如合力將他除去,失去牽制魔島之人,然後魔島兩個島主再合力來對付我,我往哪裡退?」此人心計深沉,心念電轉之間,深自知時此地,如將季雁萍除去,對他將有百害而無一利。
  當下霍然飄身而退,冷聲道:「兩位儘管下手,此事可與老夫無關。」
  魔島二島主聞言一怔,心念一轉,已知其意,不由氣得冷笑一聲道:「姬子常,你是何居心?」
  「恨地無環」姬子常亦冷笑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別忘了你是我處在勢不兩立的狀態中。」話落人已退出二丈之遙。
  這一來,魔島二人,也不敢對季雁萍下手了,東侯不由大失所望。
  魔島二島主略一忖度形勢,心知在此僵持下去,必然造成季雁萍與「恨地無環」姬子常聯手攻擊之勢,何況要得「天門陣圖」此處也非其所在,當下左右略一顧盼,突然,大喝一聲道:「退進天門陣中。」
  話落飛身向陣中掠去。
  四周兵士,一聽到退字,登時大亂,丟兵棄甲,向陣中沒命的竄去。
  「恨地無環」姬子常冷哼一聲道:「攻!」四大天王,除了「西蠱」重傷之下,未能動手之外,其他三人紛紛向陣前攻去。
  「東蜂」更發動了蜂群,一時之間,慘號連連,已有數十個跑得較慢的士兵,被毒蜂叮死陣外了。
  魘島二島主,一聲令下,自己剛想往陣中躍去,突聽季雁萍冷喝一聲道:「哪裡走!」聲落招出,「長風飛龍」直擊魔島二島主背心重穴。
  魔島二島主久經大敵,躍身回竄之時,早已料到季雁萍會有這一著了,背上勁風一起,他已大喝一聲,回身拍出一掌。
  魔島二島主這一掌,拿捏得恰到好處,回手一招,正迎著季雁萍拍上的雙掌。
  「轟然!」一聲大震過處,魔島二島主冷哼聲中,身體已如脫弦之箭般的穿入陣中,一閃而逝。
  「血海五煞」及「蛇丐窮僧」等人,此時正在追擊那些逃亡的人,以他們的武功,攻擊這些只能夠得上江湖上二三流角色的人物,真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直殺得那些人叫苦連天。
  「恨地無環」姬子常,飛身截住了魔島三島主,兩人功力不相上下,一時之間決難分出勝,只是此時魔島三島主另有企圖,不願憨戰,冷笑一聲,道:「姬子常,你如有種,就與老夫進入陣中,不然,那天門陣圖只怕要屬於魔島所有了。」話落,手下一緊,連拍十三掌之多,掌影密密麻麻,使人找不出半點空隙,魔島武功真個不同凡響。
  「恨地無環」姬子常精目寒光一閃,心中忖道:「我看你這樣態度能持多久。」身子突然向後抽退五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