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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暗查·眼珠·火玉獅王

  雪花在幽邃迷濛的穹空飄灑飛落,漫漫的白雪將整個大地都覆蓋住。
  梅逸夫出了平安客棧,站在雪地上往街道左右望了一下,只見到街上儘是車轍經過的痕跡和馬蹄踐踏的印子。
  那原先堆積在街道上平整的雪,也都被這些凌亂的車跡蹄痕破壞了,根本就看不到有人行過的足跡,更不能從那些痕印上分出顧劍南是朝那邊離開。
  梅逸夫皺了皺眉頭,只見那些站在門口的十幾個黑衣大漢,齊都停止了套車和閒談,紛紛肅然恭敬地望著自己,從那些人眼中可以看出敬佩欽服之色。
  他知道那些都是樸摩天由金縷宮裡帶出來的鐵衛,雖然那些人在江湖上沒有什麼名氣,卻都有深厚的武功根底。
  看到自己被那些人如此欽敬,梅逸夫臉上浮起了一絲微笑,他招了招手,道:
  「如此大雪,你們何不進店裡休息一下?」
  那些黑衣大漢似乎沒有想到這被武林中尊稱為劍聖的當代第一高手,竟是如此和藹謙虛,他們齊都恭聲道:「啟稟梅老爺了,我們並不冷!」
  梅逸夫看他們全都精神十足,氣勢雄偉,頷首忖道:「樸摩天親手所訓練的這些人的確不錯,每個人都足可當得一流高手,怪不得有鐵衛之稱。」
  他其實還不知道當初樸摩天訓練這些鐵衛,不單是為了要保衛金縷宮,而且還想進一步的作為雄霸武林的工具。
  可是樸摩天的運氣不夠好,使得他連續得罪了鄭無心和顧明遠,兩次被殲滅的鐵衛共達三十餘人,不但如此,還因為顧劍南的原因,使得他與丹珠活佛結下仇怨。
  面對丹珠活佛與崑崙派結盟後的龐大力量,他知道自己絕非敵手,於是在三年前忍痛將通達金縷宮所有的路徑齊都封閉,把金縷宮徹底個隱藏起來。
  在這三年之中,他確實訓練了不少的人才,增加了宮中鐵衛的實力,此外因為梅逸夫已經答應了這門親事,所以使得他確認自己不再勢孤力薄,可以與丹珠活佛一拚,故此才又開山辟道,解除封谷的命令……
  梅逸夫心中暗讚,頷了頷首,指向其中一人道:「你過來,老夫有話要問你。」
  那被他招手喚到的漢子連忙恭敬地走了過來,道:「梅老爺子,有什麼吩咐?」
  梅逸夫道:「你們方才可曾見到一個頷下蓄有鬍鬚的年輕人,背著雨傘包袱從此出去?」
  那個黑衣大漢搖了搖頭,道:「啟稟老爺子,小的一直站在門口,並不曾見到有如您所說的那人離開客棧!」
  梅逸夫暗自沉吟,忖道:「莫非顧劍南經過化裝,變換了相貌,所以他們才沒有見到?」
  他想了一下,問道:「那麼你可曾見到有誰離開過?」
  那個黑衣大漢非常詫異地望著梅逸夫,猶豫半晌,道:「小的跟隨宮主來此後,直到現在都沒見到有人離開此處……」
  「哦!」梅逸夫喃喃道:「那麼他到那裡去了?」
  那個黑衣大漢看到梅逸夫苦思不已,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啟稟老爺子,小的還忘了一事!」
  梅逸夫眼睛二兄,道:「什麼事?」
  那個黑衣大漢道:「方纔老爺子那位鄧管家曾經出來一會兒,小的曾經見到他站在客棧外的一個窗下望了許久,後來好像沒有等到什麼,所以……」
  梅逸夫沒料到他說的是這麼回事,苦笑了一下,道:「這個我知道了,我是問除他之外還有沒有人離開這個客棧?」
  那黑衣大漢搖頭道:「這麼大的風雪,街上除了我們兄弟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人,老爺子,您可以問一問店家……」
  梅逸夫道:「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那黑衣大漢躬身道:「老爺子還有什麼吩咐?」
  梅逸夫還未說話,身後有人道:「梅兄,有什麼事情嗎?」
  梅逸夫聞聲側首,只見樸摩天從裡面走了出來,含笑望著自己。
  他搖頭道:「沒什麼,愚兄只不過問問他們可曾見到有人出來!」
  樸摩天啊了一聲道:「是梅兄那位小朋友不見了嗎?」
  梅逸夫頷首道:「我想找他說幾句話,誰知他竟已不在房中,店中夥計說他已經結賬離去,所以我就出來問一問貴手下,那知他們卻都沒有見到有人離去……」
  他本來不想把這件事說出,可是回心一想,乾脆把顧劍南離開之事告訴樸摩天,因為他心中私下懷疑顧劍南可能已是被樸摩天暗中擒住。
  樸摩天心中頗為懷疑梅逸夫嘴裡所說的那個「小朋友」便是顧劍南,所以才一直想要找機會問個清楚。
  誰知他還沒有開門,梅逸夫竟然就說那人已經離去,他微微一愕,道:「哦!真有這種事?」他目光一轉,望著一個大漢,問道:「一十六號,你們行沒有見到如梅老爺所說的那人離開?」
  金縷宮裹的鐵衛都沒有名字,全是以號碼編排,那二十六號應聲而出,躬身道:
  「啟稟宮主,小的等並沒有見到有任何人離開此店。」
  樸摩天略一沉吟,問道:「梅兄,那人到底是誰?他對梅兄很是重要嗎?」
  梅逸夫沒料到樸摩天會有此一問,他搖了搖頭,笑道:「重要倒不重要,而是我有些事情要問他!」
  樸摩天道:「要不要小弟派人去尋找?如此大雪,若是找得太晚,足跡恐怕會被新落的雪花蓋住……」
  梅逸夫揮了揮手道:「算了,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事,他走了也就算了!」
  樸摩天道:「即然如此,梅兄,我們就此動身……」
  梅逸夫忖思片刻,道:「好吧,愚兄去看看小女是否已經收拾完畢,尚要勞駕老弟你稍等片刻了?」
  樸摩天笑道:「能夠請得動梅兄大駕,已是小弟之光榮,別說稍候片刻,就是在此等到晚上也無甚關係,只是內人倒要望眼欲穿了……」
  梅逸夫如何不明白樸摩天話中之意?他心中雖然有點不悅,可是卻不顯露在面上,笑道:
  「老弟這麼一說,愚兄真是汗顏無地自容了!」
  樸摩天也覺察到自己出言不當,話聲一出,立即便暗自責備自己,他看梅逸夫並沒有當面予自己難堪,連忙抱拳道:「請梅兄原諒小弟一時口快,出言無狀……」
  梅逸夫哈哈一笑道:「那裡,那裡,老弟太客氣了!」
  他心中已有計較,不容樸摩天說話,搖了搖手道:「老弟,無需再說什麼客套話了,愚兄這就進去看看雪兒收拾好了沒有?」
  樸摩天道:「梅兄請……」
  梅逸夫不再多言,轉身進入屋裡。
  他一步踏進梅冷雪房裡,梅冷雪立即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企望之色。
  「爸,您……」
  梅逸夫道:「孩子,你老實告訴我,顧劍南是何時離開你的房裡?」
  梅冷雪見到父親神色不對,驚道:「爹,怎麼啦?」
  梅逸夫道:「據客棧的夥計說,他在剛才已經結賬離去,可是我出得門去,金縷宮那些人卻說沒有見到任何人離開客棧,似乎顧劍南在空氣裡消失了……」
  梅冷雪驚道:「那怎麼會呢?」
  梅逸夫頷首道:「所以我要曉得他是在什麼時候離開你的房間,這件事關係到他的生命安全,你要確實的告訴我。」
  梅冷雪一聽事情竟是如此嚴重,也顧不得害羞,說道:「那時小鳳正好出去,孩子與他……談一談別後的事情,正在說話之際,他……他突然說爹爹您馬上便要進來了,所以他便立刻離去……」
  梅逸夫哦了一聲,暗忖道:「這麼說來,那孩子竟然能夠聽得到我在隔室之言,那麼他的內功造詣,豈不比我所預料的還要高?怪不得樸摩天要視他如眼中釘了!」
  他沉吟片刻,道:「你這麼說,那麼顧劍南是在太平剛出門之際離開的,那時樸摩天正站在門外命人去趕車,這樣說來,他很可能已被樸摩天擒住……」
  梅冷雪臉色一變,道:「什麼?爹爹您……」
  梅逸夫道:「本來以那孩子的武功,是絕不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落入樸摩天之手,不過,他既然身上負傷尚未痊癒,或許便被樸摩天……」
  梅冷雪打斷了他的話,急道:「爹,您老人家要救他呀!」
  梅逸夫雙眉微皺,道:「如今,該先要曉得他是否確實落進樸摩天之手,如果他已經被擒,那麼又會被關在那裡?……」他話聲一頓,道:「要瞭解這一切,然後才能救得了他,但是要想能瞭解這些問題,就必須到金縷宮去走一趟!」
  梅冷雪詫異地道:「爹,您說要女兒到金縷宮去?」
  梅逸夫笑道:「當然爹與你一起去,我在,天下誰能動得了你一下?」
  梅冷雪道:「如果他們提起婚事呢?您該如何回答他們?」
  梅逸夫道:「這個好辦,我只要回答他們,婚事要等到你母親到達後再說,諒他也不敢多催!」
  梅冷雪道:「如此說來孩兒就跟您走一趟金縷宮!」
  梅逸夫笑道:「這才是我的乖女兒!」他站起來,道:「那麼你就快點收拾一下,準備動身吧!」
  說罷,他走出房門,就在他腳步跨過門檻,人還沒走進前房櫃檯,他突然看見樸摩天與傻大寶在櫃檯旁低聲相談。
  梅逸夫腳步微微一頓,正要凝神諦聽,看看他們說的是什麼事情,可是他只聽到傻大寶頷首道:「小的沒有半句謊言,實在那位相公已經離去。」
  梅逸夫不由暗自一怔,忖道:「樸摩天問這個做什麼?莫非顧劍南並沒有落入他的手中?」
  他腦海中意念電轉,霎時之間想了許多事情,可是心念一動,又忖道:「樸摩天頗為狡猾,或許他是故意如此,以混淆我的想法,讓我以為他並沒有暗算顧劍南,而放過搜索顧劍南失蹤之事……」
  他愈想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是正確的,正在這時樸摩天也覺察到梅逸夫的來到。
  他放下了傻大寶向梅逸夫走了過來,道:「梅兄,已經準備好了嗎?」
  梅逸夫見樸摩天面上毫無驚訝的表情,心中越發肯定樸摩天已經擒住顧劍南。
  他頷首道:「雪兒已在收拾,馬上便好了!」
  樸摩天道:「如此甚好,客棧的房錢,小弟已為吾兄結清,方才貴莊鄧管家相詢,小弟曾告以立即動身,他此刻正去準備車輛!」
  梅逸夫笑道:「本來不需要兄弟你回宮去命人御車而來,愚兄可與太平坐在車轅之上就好啦……」
  樸摩天道:「如此大雪紛飛,小弟豈能讓吾兄坐於車轅之上,任憑風雪吹襲?這樣豈不顯得小弟太不懂禮貌了,吾兄遠道而來,小弟未能遠迎已是失敬,吾兄再如此一說,小弟更是汗顏了……」
  他的表情非常誠摯,梅逸夫若非心裡對他已有成見,此刻便會大受感動。
  他笑了笑,道:「老弟你不需這樣客氣,愚兄……」
  話聲說到這裡,他已見到樸摩天眼睛一亮,道:「梅兄,賢侄女長得越來越俊了,三年不見差點連我都不認識了!」
  梅逸夫回過頭去,只見梅冷雪披著雪白的斗篷,裊裊的行來,身後隨著小鳳,更添綠葉相襯之功,看起來確實高貴雍容,清麗非凡。
  他心中也是頗為得意,笑道:「老弟真是過獎了!小女還不是那個樣子?」
  說話之間,梅冷雪已經走近。
  梅逸夫道:「雪兒,還不拜見樸叔叔?」
  梅冷雪斂衽一禮,道:「拜見樸叔叔!」
  樸摩天笑道:「賢侄女請別客氣,我方纔還在跟你爹說三年不見,你出落得更標緻了,連我都差點不認識……」
  梅冷雪道:「樸叔叔過獎了,倒是您還是絲毫未變,不但跟三年前完全一樣,甚而更加的健朗了。」
  樸摩天大笑道:「好侄女,你也來調侃我這個老叔父了!」
  梅冷雪道:「這不是調侃,侄女說的完全是事實!」
  樸摩天轉首道:「梅兄,賢侄女可真會說話,比起來我這做叔父的可差勁了!」
  梅逸夫笑道:「老弟說的是客氣話,她年紀還小,什麼事都不懂,倒要你多多教誨才是真的!」
  樸摩天道:「好說,好說!」他伸手自懷中拿出一個白玉盒,道:「冷雪,愚叔出門沒有帶什麼好東西,這個先送你作為見面禮,等到了宮裡,我帶你去參觀一下寶庫,隨你要選擇什麼東西,愚叔一定送你!」
  說著啟開了玉盒子,頓時裡面放射出一股淡紅色的光彩,此照之下,房裡點著的燭光都顯得暗淡無光了。
  那傻大寶和戴著一付瑁玳眼鏡的掌櫃齊都面顯驚容,盯視他手中托著的那個盒子,四顆眼珠子幾乎都要奪眶而出。
  梅冷雪只見那個玉盒裡墊著一層絲絨,一隻淡紅色的紅玉小獅子正蹲在裡面。
  那隻玉雕的小獅子雖然只有半個巴掌那麼大,可是神態威武,眼中放出碧光,真個珍貴無比。
  尤其雕工精細,將獅子發威時的每撮鬃毛,每片細微的凶煞神情都非常巧妙的表現出來,使人一看,正是林中百獸之王的栩栩生態。
  梅逸夫臉上也現出一絲驚詫之容,道:「老弟,你這又何必呢?如此貴重的東西拿出來送給小女……」
  樸摩天笑道:「上次我本就想到庫裡去將這火玉獅王取出贈給冷雪,誰知我那不肖的孩子在外遭到鄭無心的欺負,我因為急於出宮去替他報仇而一時忘了,後來宮裡又逢反叛,以致直到今日方始取出這不成什麼敬意的東西,倒怕賢侄女看不上……」
  梅逸夫道:「如此珍貴的東西,老弟你還說什麼不成敬意,那麼天下還有什麼更成敬意的東西?老弟你是太過客氣了!」
  他轉向梅冷雪道:「孩子,你別小看了這只火玉獅王,它所珍貴之處並不在於它是東南方離火之精所生的玉中精華,獅子的本身固然價值連城,但最難得的還是那兩顆碧綠的眼珠,據說那兩顆眼珠乃是千年蟾蜍的眼珠,凡是神智失常腦筋毀壞之人服了立即便可痊癒,所以珍貴無比!」
  梅冷雪沒想到天下還有這種名貴的東西,她凝目望著火玉獅王的那兩顆眼珠,果然只見那碧綠的瞳仁流瑩轉動,像是永遠都盯視人似的。
  因而,她也就發覺了若是沒有那兩顆眼珠,儘管雕刻如何精巧靈細,火玉獅王也猶如死物一樣。
  樸摩天將玉盒一蓋,道:「梅兄真是博學多才,一眼便能望出這火玉獅王的名貴之處,不過,我認為以之贈給賢侄女還是有點不夠,這只能作為區區見面禮而已!」
  說著,他將白玉盒交給梅冷雪道:「賢侄女,你先收下吧,等到了宮裡我再讓你挑一件更好的東西……」
  梅冷雪心中雖然頗為喜愛那只火玉獅王,但是卻因為她心裡明白,此去金縷宮並非要與樸立人定親,而是暗查顧劍南是否已落入樸摩天之手,所以她認為自己不應該收下火玉獅王。
  她那猶豫的神情,梅逸夫看得清清楚楚,很明白她心中所想之事,笑了笑道:
  「雪兒,樸叔叔既然要你收下,那麼你就收下吧!」
  「謝謝樸叔叔!」梅冷雪見到父親這麼說,也不客氣,接過那個白玉盒。
  樸摩天呵呵一笑,道:「這樣才是我的乖侄女!」
  他看到梅冷雪面上似有不悅之色,連忙神色一整,道:「車子已經準備好了,賢侄女,你上車吧?」
  梅冷雪用眼睛偷偷的望了梅逸夫,似乎在問爹,是不是就這樣走?
  梅逸夫道:「雪兒,你樸嬸母怕你受到風寒,所以特命人駕車來迎你進宮,哈哈!為父的方才看過那輛香車,油碧漆黑,重簾厚帷,的確是很華貴,較之我們家的那輛破車可好得多了!你可要多謝你樸叔父!」
  樸摩天道:「梅兄,你我兄弟何需分什麼彼此?區區一輛車子又算得了什麼?梅兄這麼一說,豈不是太見外了嗎?」
  梅逸夫微笑道:「愚兄是說著玩的,老弟你不要介意!」
  樸摩天勉強笑道:「這是那兒的話?小弟怎樣都不會如此不禮貌……」
  梅逸夫頷首道:「但願如此!」
  樸摩天一怔,忖道:「今天是怎麼回事?他說話之中老是像帶著刺,莫非都是為了顧劍南?」
  當然,他也很清楚顧劍南昨夜被自己打傷之後,便投奔這間平安客棧,幸運地遇上了梅逸夫,因而得到了救治。
  他的心中雖然頗有恨意,可是他並非愚笨之人,當然知道自己有求於人,絕不能因為這麼一個小問題而與梅逸夫翻臉!
  何況他更明白他自己已經樹敵太多,不宜再增加強敵,就算與梅逸夫翻臉,他也自忖不是梅逸夫的對手!
  所以他暗自辨明利害,只得對梅逸夫話中的諷刺之意,假裝沒有聽見。
  不過在他心裡的兩個最大的疑惑,那便是顧劍南此刻人在何處?梅逸夫既對自己不太友善,又為何要同意偕女兒一起到金縷宮去。
  他暗暗思忖,心中意念瞬息電轉,可是卻如何也想不出這兩個問題的答案。
  梅逸夫也不知道樸摩天想得如此之多,他見到自己的話語太重,惟恐樸摩天立即與自己翻臉,那時自己雖然不懼,但是卻對顧劍南生命安危有影響。
  他話一出口,立即轉首道:「小鳳,快扶小姐上車!」
  說罷,他一拉樸摩天道:「老弟,我們走吧!」
  樸摩天笑了笑,也用手拉住梅逸夫的手,道:「對!還是快點上車趕路回宮,到了宮裡你我兄弟該多喝兩杯!」
  他們兩人心中各懷鬼胎,可是表面上卻像是可共患難的兄弟似的,攜手搭背的走出客店。
  小鳳扶著梅冷雪也跟隨在後,出了平安客棧。
  客棧之外,那些跟隨樸摩天而來的鐵衛,見到樸摩天和梅逸夫把手而出,紛紛束手肅立,恭敬地喊了聲:「宮主!」
  樸摩天嗯了一聲,道:「立即準備回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