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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東西二廠

  拙政園歷經數百年,早期只有歸田園居,也即是現今的東園,而中園也僅是在規劃中,至於西園則是清代以後才增建的,又稱為「補園」。
  歸田園居有主廳「蘭雪堂」,是坐北朝南的三開間王楹草堂,蘭雪堂之外,園中假山、石峰、亭、台、樓、合亦都齊備。
  由於拙政園屬於水景園林,故而園中水多、橋多,包括有木橋、石板橋、曲橋、拱橋等,各座橋都造型優美,讓週遭的景觀更加增色。
  金玄白在諸葛明的陪伴之下,進入蘭雪堂,只見寬敞的大廳裡只坐了兩個人,另外四人一身勁裝,看來像是護衛,全都站在那兩人身後。
  那坐著的兩人中一人白面無鬚、身形中等,另一人則面貌頗丑,一張長形馬臉上從眉際額邊拉下一條長疤,更顯得他凶悍冷酷。
  諸葛明領著金玄白走了過去,那個白面無鬚的中年人微笑著站了起來,一臉和善的樣子,讓金玄白看了增加不少好感。
  可是那隨後站起來的馬臉大漢卻是皮笑肉不笑地裂了下嘴,使得臉龐更加猙獰,反倒使得金玄白心生厭惡,皺起了眉頭。
  諸葛明引介道:「兩位大人,這位便是金玄白金大俠。」
  他指著那兩人對金玄白道:「金老弟,這位是張永張大人,這位則是蔣弘武蔣大人,他們都是昨日黃昏從南京城來的。」
  金玄白知道這兩人便是連蘇州知府都感到害怕的什麼同知大人,他也不明白「同知」這個職位到底有多大,更不清楚錦衣衛和東廠、西廠的來歷,根本心中沒有感覺,僅是隨意地抱了抱拳,道:「兩位大人,在下金玄白在此有禮了。」
  張永笑道:「金老弟不必多禮,昨日諸葛老弟推許你是青年才俊、武功傲世,今日一見,果真不虛。」
  蔣弘武也跟著道:「諸葛老弟說金老弟是槍神老前輩的嫡傳弟子,在下身為武林中人,非常仰慕他老人家的超凡成就,所以能和老弟你見面,真是三生有幸……」
  金玄白聽這兩人一開口,發現那個張永聲音尖細,如同女子,笑聲「喀喀」如同母雞;而那個一臉凶像的蔣弘武則嗓音沙啞,話聲如同敲擊破鑼,煞是刺耳。
  他心中暗忖道:「這兩人一黑二白,一善、一惡,不但外型、相貌相反,連聲音都差別如此之大,真是絕配。」
  心裡雖是這麼想,口中卻道:「兩位大人過獎了,在下雖是師承槍神楚老爺子,其實還沒學上他老人家三成的功夫,難經兩位大人的法眼,這都怪諸葛老哥太抬舉在下了。」
  諸葛明聽他這麼說,忙道:「兩位大人,這都是金老弟過謙之詞,其實若論他的武功,就算我們在場的人一起聯手而上,恐怕也經不起他三十招之敵……」
  他如此推崇金玄白,是因為親身體驗過金玄白那雄渾無儔的內力,而張永和蔣弘武兩人則是震於搶神楚風神在武林中的盛名,這才看重金玄白。
  所以當金玄白一出現時,他們見到的只是個有點拙樸的年輕人,心中不以為意,口中卻仍自說些言不由衷的話,只是礙於槍神的威望太過崇高所致。
  此刻,當金玄白說出那番謙遜的話後,諸葛明又再度表明金玄白的武功確實厲害,致使屋中的張永、蔣弘武以及那四名勁裝護衛全都面色稍稍一變。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練武的人莫不認為自己的武功修為已經到達一種無人能敵的地步,由於這種心態的影響,所以武林中人莫不將「名」之一字看得比吁曠要重,爭來爭去都是爭的第一,很少有人會認輸的。
  張永個性陰柔,所練的功夫也走陰柔毒辣一路,所以凡事都思慮較深,而蔣弘武出身北方全真派,個性剽悍而又剛直,本身可說經歷百戰,之後,才博得今日這種地位,所以意念一動,立刻跟著行動。
  但見他跨出一步,笑道:「金老弟,諸葛兄既然這麼說,我們兩個多親近親近……」
  說話之際,右手已急速扣出,以「擒龍手」功法,抓往金玄白左腕,左手箕張,五指抓住對方右掌。
  他的動作迅捷,可是金玄白的動作比他更快上半分,本來蔣弘武以「擒龍手」抓向對方脈門,卻反被金玄白翻出的五指扔出,而他那算張的左手五指則在半途就被金玄白右手截住,以一招「金絲纏腕」之式抓住。眼看蔣弘武突然出手,諸葛明心知要糟,連忙喝道:「金老弟,手下留情。」
  他的喝聲雖快,卻已見到蔣弘武臉上的刀疤泛紅,顯然已經使出了畢生功力,想要壓制金玄白。
  而金玄白在聽到諸葛明之言後,微微一笑道:「諸葛老兄,既然蔣大人想要試試在下的功力,我若是不讓他施展一番,豈不失禮?」
  說話之間,他抓著蔣弘武的左掌,往自己的左手一搭,然後舉起右手道:「張大人,你有沒有興趣也來軋一腳啊?」
  他看一下之意,顯然要以一敵二來跟張永和蔣弘武比拚內力修為。但是張永眼看蔣弘武脖子上青筋畢露,全身衣袍鼓起,顯然已盡全力,而金玄白卻神態輕鬆自若,曉得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年輕人果真是個身懷絕藝的異人,自己就算上去,也恐怕沒有什麼用,反倒丟人現眼。
  所以他在衡量之下,連忙搖手道:「金大俠果然神功無敵,我已經老了,不敢逞強。」
  金玄白目光一閃,看到那四個立在張永身後的勁裝大漢臉上有忿忿之色,笑了笑道:「張大人雖然這麼說,但是貴屬下似乎不以為意,何不讓他們一起上來試試?」
  他在說話之間,輕輕地將手放開,蔣弘武深深吐了口氣,退了兩步,滿臉驚訝地道:「金大俠,金老弟,在下真是服了你了,昔年聽先師說過,槍神楚老前輩以一桿鐵槍無敵天下,還以為是過譽之詞,今日遇見老弟,才知道我們都是井底之蛙…!」
  他摸了把頭上的冷汗,向著那四個勁裝大漢喝叱道:「你們想要找死啊?憑你們的一身武功,想要上去跟金大俠較量?哼!再練三十年都不成!」
  金玄白微微一笑,道:「蔣大人,在下多有得罪,尚請大人原諒。」
  蔣弘武道:「不!這是我自取其辱,不過能見識到老弟的絕世神功,也是我此生最大的榮幸……」
  張永問道:「弘武兄,以你三十年苦練的全真派內功,竟然還不是金大俠之敵,真是令人吃驚啊!」
  蔣弘武苦笑了一下,道:「何止吃驚,簡直是太丟臉了,金老弟的內力之深,恍如無邊大海,我這點內力還不如涓涓小溪,雙方怎能相較?」
  張永聽他這麼形容,不禁駭然變色,諸葛明笑道:「蔣大人說得好,在下昨日也曾不自量力,出手一試金老弟,若非鄧總鏢頭挺身攔阻,早就內腑震裂、橫屍當場了。」
  金玄白搓了搓手,有點過意不去,道:「諸葛兄,你何必重提此事?昨天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
  諸葛明敞聲笑道:「哈哈哈!誰叫他們不相信我的話?讓蔣老兄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
  蔣弘武吁了口氣,道:「金老弟,我可真是佩服你,不曉得你年紀輕輕的,這份渾厚的內力是怎麼練的?唉!就算打娘胎裡開始練起,也不會有你這麼厲害,真叫人想不透啊……」
  金玄白訕訕地道:「其實也沒什麼,我築基得早,再加上有名師在旁指導,所以才有寸進。」
  諸葛明問道:「兩位大人試過金老弟的武功,認為他能不能擔任重任?」
  張永道:「金老弟的內力深厚,不在話下,可是不知武功招式如何?」
  諸葛明似乎有些不滿,道:「武功招式再強,內力不足也是枉然,金老弟既是槍神老前輩的徒弟,武功招式豈會差到哪裡去?」
  張永道:「可是光憑槍法,恐怕……」
  金玄白聽到這裡,似乎明白些什麼,問道:「諸葛老兄,你花費這麼大昨功夫派人找我,為的便是要我與人決鬥?」
  「不!」諸葛明道:「為兄是要找你作一個人的保鏢。」
  金玄白笑道:「找我作保鏢?我的價錢可是很高的。」
  諸葛明道:「老弟,這個我曉得,所以這回張大人準備了很高的價錢,要請你護送他一個親戚。」
  「哦!」金玄白道:「以各位大人的權勢和武功,竟然還不能保護那個人,可見此人極為重要羅?」
  張永點頭道:「不錯,他是北京城裡的富商,身份非常重要,可惜我們不能動用官方的力量保護他,只有借助金大俠你的力量了。」
  金玄白也不知道他說的是否真話,想了一下,道:「張大人,你那位親戚願意出多少錢聘請我?」
  張永道:「聽說金大俠喜歡黃金,敝親戚準備付一百兩黃金一天的高價請你作他的貼身保鏢。」
  金玄白嚇了一跳,問道:「他要聘請我幾天?」
  張永道:「少則三十天,多則兩個月。」
  金玄白哈哈大笑,道:「這麼說,我這一趟保鏢作下來,豈不發大財了?」
  「當然!」張永道:「六千兩黃金足可以在北京買下一座大宅院了。」
  金玄白想了一下,點頭道:「好!這個差事我接下來了,反正只花兩個月時間,兩個月之後,我就可以辦我自己的事了。」
  張永道:「不過,金大俠,在此之前還得有一個小小的考驗!」
  他話聲一頓,指著站在太師椅後的四位勁裝大漢,道:「這四人都是我的屬下,他們擅用的武器是刀、劍、鉤、斧,如果他們聯手,請問金大俠你能在幾招之內擊敗他們?」
  金玄白目光一閃,道:「三招之內!」
  此言一出,眾人大驚,那四名勁裝大漢更是臉色大變,全都現出憤怒的神情。
  張永失聲道:「三招?你說三招?」
  蔣弘武接著問道:「金大俠,你是準備用槍?」
  金玄白存心要給那四個大漢一個下馬威,冷冷望了他們一眼,道:「用槍只要一招,用斧三招,用刀兩招,用劍嘛!大概也只要一招。」那四個大漢齊都怒不可遏,其中一人反手拔出腰背後面插著的一柄鐵斧,怒喝道:「小子,你別太狂妄了,小心大風閃了你的舌頭。」蔣弘武叱道:「劉康,閉嘴。」
  那個叫劉康的大漢受到喝叱,忿忿不平地收起鐵斧,果真不敢再繼續多言。
  張永瞇著眼睛睨著金玄白一眼,道:「金大俠,這麼說來,你是精通十八般兵器羅!你可知道我這幾名屬下是誰?」金玄白搖頭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他朝著諸葛明笑了一下,道:「諸葛老兄,請恕小弟狂妄,為了避免流血,小弟決定就用一根樹枝應戰。」
  說完了話,他走到廳外,在右側一株樹上拆下一根長約三尺多長的樹枝,然後緩緩走進室來。
  在眾人目瞠口呆的注視下,他像是變魔術似地一伸手,那根附有校椏樹葉、較姆指稍粗的樹枝,似乎受到一柄無形的刀刀削劈,附著在樹枝上的樹葉和岔枝齊都掉落在地。
  金玄白不丁不八地站著,沉聲道:「我就用這根樹枝向四位大人領教高招。」
  他露出的那一手氣功,簡直是蔣弘武和張永等人從未見過的,他們似在夢魘之中,呆呆地望著那根樹枝,好一會之後,張永才嚥了口口水,尖聲道:「你……你真的要用這根樹枝對付東北四豪?」
  諸葛明道:「金老弟,東北四豪成名已有十多年,你還是換過兵器……」
  金玄白道:「諸葛兄,在下的刀法被人稱作從地獄裡出來的魔刀,而搶法也是追魂奪命,這四位江湖大豪既然要試我的武功,我既不能傷他們,又不願被人看輕,所以使用樹枝最妥當了。」
  張永撫掌大笑道:「好好好!還是金大俠豪氣干雲,竟然想出這種以樹枝代劍的辦法,不過這樣一來,就不必限定三招了。」
  金玄白道:「無論最一草一木,在我手裡仍有如刀劍,所以三招之約仍然算數……」
  他的目光一閃,道:「不過以這四位老兄目前的狀況來說,大概兩招就夠了。」
  蔣弘武側首望去,只見東北四豪此刻氣得七竅冒煙,而那劉康更是氣得渾身發起抖來,於是沉聲叱道:「看你們那副沒出息的樣子,人家兩句話就把你們氣得亂了分寸,虧你們還練了十幾年的武功,簡直讓人笑話。」
  東北四豪受到喝叱,吭都不敢吭一聲,每個人都吸氣運功,壓下心中的怒火。
  張永道:「你們四個就去領教一下金大俠的絕藝,也讓我們大家開開眼界。」
  東北四豪就等他這句話,四人回應一聲,快步行了出來,行進間已將各自的隨身兵刃取了出來,果真便是刀、劍、鉤、斧四種。
  那使劍的大漢抱拳道:「在下趙定基,出身長白一脈,奉命向金大俠領教高招。」
  使刀的大漢反手持刀,抱拳道:「在下范銅,出身東北快刀門,奉命向金大俠領教高招。」
  便鉤的大漢手持雙鉤,沉聲道:「在下陳南水,出身陝北吳鉤門,特向金大俠領教高招。」
  而那使斧的大漢則怒目瞪視著金玄白,道:「我叫劉康,家師旋風斧,奉命向金大俠討教。」
  金玄白見這四人步履沉穩,知道他們的武功不弱,不過也僅是微微一笑,垂下手中樹枝,點頭答禮道:「各位請盡施所能,不必客氣。」
  趙定基劍走輕靈,斜穿而出,帶著一縷劍光,呈現弧形而至,迅捷地攻向金玄白。
  隨著劍影一閃,范銅手中薄刀快刀已「唰唰唰」連劈三刀,每一刀所取的部位都是金玄白的要害。
  而陳南水和劉康兩人則毫不遲疑的使出斷魂鉤法和旋風斧法,往另外兩個角度出招,封住金玄白的後側左右兩邊。
  他們平日顯然合作慣了,這四種不同的丘一刀,施出來的招式相互配合,產生一股極大的威力,刀風劍氣彌然散開,使得室中似乎刮起了一陣冷風。
  金玄白大笑道:「來得好!」
  笑聲之中,但見枝影抖動,朵朵梅花似乎從枝頭綻放,隨著「嗡嗡」的聲響,那無數朵梅花已將四件兵器一齊封住。
  隨著樹枝和兵刀碰觸之際,眾人聽到了「鏗鏘」的聲響,彷彿這一瞬間,樹枝已經變為鐵器。
  這種怪異的敲擊聲方停,只聽得金玄白沉喝道:「第二招!」
  喝聲中,他那雄渾的內力從樹枝上傳出,剎那間起了十二次微幅的震動,這種震動的力量從樹枝傳進那四柄兵器,再從兵器上傳進他們的手臂,頓時四人全都半身一麻,不由自主地後撤半步,在驚駭中手裡兵刀已經脫手,被那根樹枝黏走。
  金玄白手裡的樹枝似乎產生了真磁吸力,黏住那四柄兵器,隨著他手腕一轉,刀、劍、鉤、斧一齊飛了起來。
  在四柄兵器落地之前,金玄白看也不看,反手將手中的樹枝擲了出去。
  那根樹枝如同精鋼鏈成的神兵利器,首穿透斧刀,接著刀身,再來是劍脊,最後穿進雙鉤之內,然後釘進水磨石磚裡,仍自發出「嗡嗡」的聲響,不住地顫動。
  金玄白露出的這一手,是他多年練劍時的習慣動作,以往,他憑著一根樹枝能在一擲之際,穿過五人合抱大樹半徑,此刻九陽真力已經練到了第六重,樹枝上蘊含的真力竟能穿透金石,倒也讓他自己都吃了一驚。
  而室內的眾人簡直就像處身在夢幻裡,彷彿所看到的事是那樣的不真實,所以瞬息之閒,每一個人都被震攝住了,幾乎無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諸葛明和蔣弘武兩人是親自試過金玄白的功力,而褚山和褚石則是吃過金玄白的苦頭,他們也都知道這個有點土氣的年輕人武功深不可測。
  但是他們卻沒想到金玄白的功力竟然高深到如此地步,每一個人望著那根穿透四種兵器的樹枝,愕然佇立,幾乎無法動彈。
  至於張永和東北四豪則更像被巨雷所極,滿臉驚駭震懾的神情,就那麼瞠目結舌地站著,沒有一絲反應。
  時間彷彿凝結住了,景物也似乎變得不真實,好一會功夫,蔣弘武這才首先回過神來,讚歎道:「哇!這真是神乎其技,令人不敢置信。」
  張永喘了口氣,用尖細的嗓音嚷道:「真是老天有眼,讓我看到了這不世出的高人,哈哈哈……」
  他不知道在歡喜什麼,說著說著,手舞足蹈起來。
  諸葛明激動地拉住了金玄白,道:「金老弟,我知道你的武功很高,但是不知道你竟然高到這種不可思議的地步,看來你足可當得武林第一高手,那什麼劍神、劍聖都沒法跟你比了!」
  金玄白不好意思地說:「諸葛老兄,你太抬舉我了,我沒你說的這麼厲害。」
  諸葛明道:「老弟,你大概已經練會了以氣御劍的絕頂功夫了吧?否則不可能以一根樹枝竟能穿透鐵斧,唉!真是讓人看了不敢相信……」
  金玄白摸了摸腦袋,道:「御劍飛空的功夫我還沒練成,不過再下點功夫,快則三個月,慢則半年,就可以練好了。」
  蔣弘武敞聲笑道:「老弟,你太過謙虛了,雖說謙虛是美德,可是太過謙虛卻成了虛偽,你是我們的小老弟,今後不可如此。」
  他見到金玄白臉色有些尷尬,笑了笑,對東北四豪道:「你們四個領教過了金大俠的武功,可有什麼感想?」
  東北四豪這時臉色才恢復正常,趙定基垂首道:「金大俠的武功已至神人的境界,我們是心服口服。」
  張永從鼻孔裡「哼」了聲道:「以前說你們是井底之蛙,你們還不肯承認,現在服氣了吧?」
  劉康伸出大姆指,道:「金大俠的武功太高了,他奶奶的,真是天下無敵!我劉康是服氣透了!」
  他說的話帶有濃重的東北口音,說完話還裂開大嘴發出一陣怪笑,金玄白聽不懂他是褒獎自己,還是貶低自己,不過看到此人豪爽,倒也不覺討厭。
  金玄白道:「對不起,弄壞了各位的兵器,實在有點過意不去……」
  張永道:「沒關係,他們的兵器壞了,再訂製就行了,不過這一串兵刃……」
  他指著插在地上的那根樹枝,道:「金大俠,你把這根樹枝送給我,我要把它留作紀念。」
  金玄白道:「張大人這麼說,那麼我這個保鏢已經通過考驗了?」
  「當然!」張永道:「像你這種人材,能到哪裡去找?既然碰到了,能讓你離開嗎?」
  金玄白道:「張大人,在下把話說在前面,我只做保鏢,可不加入什麼錦衣衛或東廠!」
  此言一出,室內眾人齊都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