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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武林秘密

  那白衣儒士出手的勁道極是巧妙,七虎神抓成竹的身軀離空摔下,竟是頭下腳上之勢。
  從他的身軀騰空之式看來,他這一栽下,根本沒有機會在虛空中扭轉身軀,眼見頭顱著地,必然會把樓板砸破一個大洞。
  凌千羽的身形極快,還沒等成竹的身軀落地,已閃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手腕微振,發出一股無形的潛力,在成竹落地的一剎,虛虛一托。
  成竹那碩壯的身軀回空打了個轉,輕輕巧巧地雙腳落地,他微微一愣,怒吼一聲,五指箕張,便待朝那白衣儒士撲去。
  凌千羽左手一搭他的肩膀,道:「成兄,且慢。」
  成竹的力道已經蓄起,但在凌千羽一搭之下,根本無法發出,他急怒交加,道:「凌大俠!」
  凌千羽微笑道:「成兄,這件事由我來應付。」
  雷剛和楊晉淮這時也已趕到,楊晉淮皺眉道:「潛龍,你這是做什麼?」
  許潛龍抱拳道:「楊大叔,請恕小侄無禮,不過這是師令,小侄也是身不由己。」
  凌千羽道:「令師此刻人在何處?」
  許潛龍打量了凌千羽一下,躬身抱拳道:「這位便是凌大俠,晚輩許潛龍奉了師命來此,他老人家今晚之前將趕到。」
  凌千羽虛虛地抱了抱拳,道:「在下不敢當得許少俠如此尊稱……」
  許潛龍沒等凌千羽說完這句話,衣袂騰飛,身形一晃,倏地向後退了三步。
  他第一步退出,腳下只傳出「格格」聲響,等到退到第二步,那只左腳已陷入樓板裡。
  第三步一跨出,只聽「格」的一聲,整只右腳已洞穿樓板。
  他滿臉通紅,將右腳從洞裡拔了出來,道:「凌大俠,如果有機會,晚輩尚要請你指教幾路劍法。」
  凌千羽淡然一笑,道:「刀劍出手無情,最好還是不讓它出鞘……」
  在樓中的全是武林高手,每一個人都明白許潛龍趁抱拳之時,已發出真力向凌千羽攻到,卻被凌千羽壓了下去。
  由於凌千羽發出的勁道遠遠超出對方,以致許潛龍抵擋不住,為了卸下那股反擊之勁,逼得他連退三步。
  他本來不願這樣做,結果匯聚的力道愈來愈強,以至退到第三步,把樓板都洞穿了。
  任何一個人,無論他是否學過武,都可以從雙方的神態,看出優劣之勢。尤其是在雷剛等人看來,凌千羽一副從容之態,許潛龍卻把樓板都踩穿了,故可見雙方的功力相差甚遠。
  最使他們佩服的還是,凌千羽在發出反擊氣勁之時,還在說話之中。
  談笑之際,便能夠使得白帝之徒立身不住,這等功力,怎不令人歎為觀止?因此當凌千羽淡然地說出那句話時,沒有一個人會認為凌千羽太過驕傲。
  放眼天下,夠資格對白帝之徒說這句話的人,大概還數不出五個人!
  許潛龍聽了這句話後,臉上更加掛不住,一陣青,一陣白後,咬牙道:「凌大俠,恕晚輩要求過分,尚請一併成全。」
  楊千羽微笑一聲道:「你真的要跟我比劍?」
  楊晉淮忙道:「凌大俠,所謂大人不計小人過,你……」
  許潛龍沉著臉道:「楊大叔,請你別……」
  楊晉淮叱道:「潛龍,你的膽子好大,敢跟紅衫金劍客比劍?」
  許潛龍道:「小侄久仰凌大俠劍法無雙,今日相見,有此機會向他請益,就算捨掉這條性命也是甘心的!」
  「好!」凌千羽道:「到底是白帝之徒,不同凡響。」
  他的臉色一整,道:「許潛龍,你看著……」
  楊晉淮還以為凌千羽要拔劍,臉色大變,忙道:「凌大俠,請你手下留情。」
  凌千羽笑道:「我不會為難他的。」
  話聲未了,也沒見他如何作勢,金劍已經出鞘,但見金光乍閃,便又插回鞘裡。
  他這拔劍收劍的動作快得超出人的想像之外,龍行劍楊晉淮也是劍道好手,卻沒能看出他是如何動作。
  彷彿凌千羽根本就沒有動,方纔他們所看到的那道金光只是幻覺而已。
  酒樓之中一陣靜寂,凌千羽沉聲道:「許潛龍,你假如能夠照樣來一次,我便認輸了。」
  許潛龍愣了半晌,道:「凌大俠,這便是劍法?」
  凌千羽大笑道:「你以為拔劍收劍算不得劍法?運劍之道最重要一個快字,你跟人比劍,連劍都來不及拔出,便已被殺死,劍法再好又有什麼用?」
  許潛龍似是如夢初醒,抱拳一揖,道:「凌大俠,多謝您老教誨,晚輩告辭了。」
  凌千羽道:「你等等。」
  許潛龍道:「大俠還有什麼吩咐?」
  凌千羽道:「你老遠地趕來此地,總不是找我比劍就走吧?」
  許潛龍好似從夢裡醒了過來,道:「哦!晚輩倒忘了……」
  他從懷裡掏出一封書柬,雙手捧著遞給凌千羽,道:「家師命晚輩把這封信函交給大俠,並且還交待了兩句話。」
  凌千羽道:「哦!他說什麼?」
  許潛龍道:「家師根本沒有劫取九龍夜光杯之意,只是江湖傳言家師有劫鏢之圖,所以家師不得不出面;由於他老人家知道你跟雷總鏢頭是多年好友,因此指定要由你出面,跟他老人家當面解決此事……」
  雷剛打斷了他的話,道:「白帝的意思是要跟凌大俠作一場決鬥?」
  許潛龍道:「他老人家倒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說要跟凌大俠切磋一下武技,無論勝負,他老人家都不會要那兩隻九龍夜光杯,但是在此之前,絕不許雷總鏢頭將夜光杯交出去,否則便是跟家師有仇。」
  雷剛歎了口氣,道:「唉!這又是何苦呢?」
  許潛龍道:「雷總鏢頭不必擔心,方才在下已經吩咐崔家謝總管回去稟覆了,要他們明午到鏢局去取回玉杯。」
  凌千羽趁他們說話的時候,已打開書柬看了一遍,道:「許少俠,你跟令師是在何處分手的?」
  許潛龍道:「這個……」
  凌千羽道:「在下之意是令師能否及時趕到?」
  許潛龍道:「家師既然定下時日,必然能夠及時趕到無誤,這點請大俠放心。」
  凌千羽道:「好,在下按時赴約就是。」
  許潛龍似乎還想要說什麼,望了望雷剛,卻又把話嚥了回去。
  他拱了拱手,道:「凌大俠,別了。」
  凌千羽還了一禮,道:「不送。」
  楊晉淮道:「潛龍,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
  他跟許潛龍一起行下樓去,樓上的人還聽得他道:「潛龍,你好久沒有回來,知不知道家裡的情形變了?」
  許潛龍道:「大叔,有什麼事嗎?」
  楊晉淮的話聲被嘈雜的人聲所掩蓋,直到不復可聞,雷剛才笑了笑,道:「晉淮是個聰明人士,他這次到許家去,一定可以……」
  他見到凌千羽沉肅無語,話聲一頓,道:「凌兄,白帝約你在什麼時候『切磋武技』?」
  凌千羽道:「就在今天晚上初更敲過。」
  他把手裡的書柬遞了過去,雷剛默然看了一遍,道:「凌兄,我陪你一起去。」
  凌千羽道:「他指名要我一個人去!」
  雷剛道:「這件事關係飛龍鏢局的存亡,我怎能不去?」
  凌千羽道:「雷兄,我看你還是留在這裡的好。」
  雷剛道:「不,我非去不可,這件事是由我而起,我若不到,還算什麼人?」
  凌千羽沉吟了一下,道:「雷兄,我答應你跟我一起去,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雷剛道:「你說吧!」
  凌千羽道:「不論我是勝是敗,你都只可以站在一旁,絕不能插手進來。」
  雷剛想了一會兒,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凌千羽道:「雷兄,不是我小看你,白帝的武功神奇莫測,我也根本沒有把握能否取勝,如果你插手進來,恐怕……」
  「這個我知道,」雷剛道:「我插手進去,反而礙事。」
  他滿臉歉疚之色,道:「凌兄,都是我連累了你,萬一……唉……」
  凌千羽微笑道:「雷兄,事情絕不至像你想像的那樣壞,我自信絕不會敗在白帝之手。」
  雷剛驚訝道:「凌兄,可是你……」
  凌千羽道:「我沒有把握可以贏得了白帝,但是同樣的,他也沒有把握可以贏我,可是我方才耍了手小小的手法,相信勝算要比他大幾分。」
  雷剛道:「哦!凌兄,你且說來聽聽。」
  凌千羽沒有答他的話,道:「成兄,方纔你是如何跟許潛龍發生衝突的?」
  七虎神抓成竹道:「那小子真是橫不講理,方才崔家謝總管帶人來此,正要上樓,卻被他攔了回去,我聽到爭吵之聲,想要下樓,卻被他……」
  他的臉一紅,道:「若非是大俠你適時趕到,我真要丟醜了。」
  凌千羽道:「些許小事算不了什麼。」
  成竹道:「凌大俠,你對他太過寬厚了,換了我,一定要好好地懲罰他。」
  凌千羽微笑道:「我那樣做是有用意的。」
  雷剛詫道:「凌兄,這個我就不懂了,你剛才明明是傳授他運劍的要訣,還有什麼用意不成?」
  凌千羽道:「成兄,你剛才有沒有看見跟隨許潛龍一起來的那個人?」
  成竹道:「凌大俠,你說的是那個穿白衣的中年僕人?」
  凌千羽道:「不錯。」
  成竹不解道:「那個僕人一直站在樓梯口,難道他……」
  凌千羽道:「他便是白帝。」
  成竹驚愣地道:「他……」
  他深吸口氣,道:「凌大俠,你以前見過白帝嗎?」
  凌千羽搖頭道:「我從未見過他。」
  成竹道:「可是你卻……」
  凌千羽笑道:「我在走向許潛龍時,看了他一眼,當時他是垂著頭的,可是我卻知道他便是白帝。」
  雷剛不解地道:「凌兄,你並沒有看到他的臉,如何知道他便是白帝?」
  凌千羽道:「雷兄,你是學刀的人,一定能夠辨識寶刀吧!如果有一柄寶刀擺在你的面前,你需不需要試過之後,才肯承認它是一柄寶刀?」
  雷剛道:「這個當然不用了,寶刀一看便知,還用得著試嗎?」
  凌千羽微笑道:「這就是了,無論白帝穿什麼衣服,他終究是白帝,是用不著考驗他的。」
  雷剛撫掌道:「對!這就跟你一樣,無論你穿什麼衣服,甚至變了樣子,你終究是凌千羽,天下獨一無二的紅衫金劍客。」
  成竹詫異地道:「凌大俠,白帝既然來此,他為何又扮成僕人模樣……」
  凌千羽道:「這就是盛名之累,他逼得非跟我動手不可,但是心裡對我實在很忌憚,所以先來探一下虛實,好決定如何對付我!」
  雷剛不解地道:「他看那麼一下,就能夠把你看透了?」
  「單憑一眼之功,當然無法看透一個人的造詣深淺。」
  凌千羽道:「可是憑白帝的經驗和武功,只要看我一個動作,便可以估計我的實力如何。」
  雷剛恍然道:「哦!原來許潛龍出手也是出於白帝之意。」
  凌千羽點頭道:「對了。」
  雷剛想了一下,道:「可是你既知道白帝的目的是來探你的虛實,為何還要出手呢?」
  凌千羽微笑道:「你是說我拔劍收劍的那個動作?那正是我要白帝看的。」
  成竹道:「凌大俠,你那一手的確天下無人能敵,出劍之快,恐怕跟閃電差不多。」
  凌千羽道:「我那一手已是全身功力之極,想必白帝也不會快過我。」
  雷剛恍然道:「哦!我明白,你是要讓白帝知難而退!」
  凌千羽搖頭道:「他絕不會退的,就如同我不會退縮是一樣的道理。」
  雷剛摸了摸頭,道:「那我就不明白你的用意了。」
  凌千羽道:「一個人的武功到達了某種程度,便很難有所進步,往往窮盡一生之力,都無法進入更深一層,尤其在練劍的人來說,要想到達無上境界,更是困難,這跟年齡並沒有很大的關係,主要在於一個人的天資和努力的程度,最重要的還是一個悟字,因而有些人到老都是庸庸碌碌,永遠是個三流劍客!」
  他的話聲一頓,道:「至於白帝來說,關於他的武功,見過的人不多,因此他能保持崇高的地位,由於他有一層神秘的外衣包圍著他,故而他永遠居於優勢,沒人會是他的敵手!」
  雷剛點頭道:「凌兄你說的不錯,就算武功跟他一樣高的人遇見了他,恐怕懾於他的聲譽,最後也只有落敗一途。」
  成竹詫異地道:「凌大俠,在下有些不明白,白帝既然佔了這個優勢,他為何又要現身出來呢?」
  凌千羽微笑道:「白帝和青後雖是神秘莫測,但在他們的心目中,我也是神秘莫測,這足可』以抵消他們的優勢,所以他必須先察看一下,他只是沒料到我會一眼就看穿他而已。」
  的確,凌千羽出道以來只有數年,聲望便直追白帝和青後,甚而跟成名數十年的仁心聖劍齊名,成為天下四大奇人之一。
  關於他的出身,師門來歷,武功造詣等等,都無人知道,他一出道便單身向四大神魔挑戰,把名動天下數十年,連白帝、青後都不願對付的四大神魔一齊殺死。他在武林中是夠神秘的了,否則他也不可能被稱為武林第一大奇人。
  就算他的朋友,包括雷剛在內,也不知道他的出身來歷,也不明白他這一身武功是如何學來的。
  因此他說了這句話,雷剛和成竹不禁點頭不已。
  雷剛笑道:「凌兄,若是論起神秘來,只怕白帝和青後都比不過你,我們認識這麼久,連我都不知道你師父是誰?」
  凌千羽道:「總有一天,我會把我的身世公佈於天下的,不過無論如何,我總不會像白帝、青後那樣,永遠保持年輕……」
  成竹道:「對了!我方才看見白帝的年紀只有四十左右,他成名武林已達數十年,聽說當初他和青後成名時,也只有這個年紀,他們如何能夠保持年輕?」
  凌千羽道:「這也是武林的最大神秘之一,遲早我總會揭穿它!」
  雷剛道:「你不相信一個人的武功練到某種程度,便能夠駐顏葆元?」
  凌千羽道:「我相信有這個可能,但是白帝的造詣卻還沒有到這個程度,所以他們一定有另外的秘訣……」
  成竹道:「聽說帝后宮裡有一株兜天金芝,服了可以永葆青春!」
  凌千羽搖頭道:「那是不可能的,當初秦始皇派人出海尋取長生不老丹,結果怎樣?所以我相信世上絕無使人青春不老的丹藥。」
  雷剛道:「凌兄,聽了你一番話,真是使我茅塞頓開,現在我也覺得白帝並沒有什麼可怕,相信你一定可以擊敗他。」
  凌千羽道:「要擊敗他並不很容易,但我相信他絕無法擊敗我。」
  「為什麼……」
  雷剛道:「凌兄,你剛才使的那一手是……」
  凌千羽頷首道:「我的目的便是使他誤解,以為我只是以一個快字取勝,其實劍道之學,深奧至極,豈是個快字便能包括?而有時取勝之道卻是一個慢字,這需看對手如何,當時的局面情況而定,無法一概而論。」
  雷剛道:「凌兄,你說得太深奧了,我的資稟愚鈍,無法瞭解,不過我倒想知道,你露那一手的用意如何?也好讓我放心。」
  凌千羽微笑道:「這很簡單,白帝面對我時,必須分神注意我的劍,就這一點,足可減弱他的威脅,就算他的武功高於我,只要我不出劍,他終究無法擊敗我。」
  雷剛疑惑地道:「凌兄,你不拔劍,又如何能跟他比劍?」
  凌千羽道:「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劍即是心,心即是劍,拔不拔劍又有什麼關係?」
  成竹的武功差得太多,聽了這番話,真像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傻傻地望著凌千羽,還以為他在說什麼偈語。
  雷剛出身少林白眉長老的座下,深受佛門的薰陶,武功的造詣也不淺,因此聽了這番話後,真是如癡如醉,全部心神都放在上面,顯然正在體會這等深奧的武學至理,上乘的劍道奧秘!
  凌千羽微笑地望著雷剛,忖到:「他只要能領悟我這句話,功力自會更進一層,等到晚上看見了我跟白帝交手之後,他必然獲益不少,從此就可以躋身武林一流高之中。」
  他想到這裡,見到七虎神抓成竹想開口說話,連忙低聲道:「成兄,你別打擾雷兄,我們來喝酒吧!」
  成竹望了雷剛一眼,只見他兩眼定定地望著牆壁,好似中了邪,不禁有些詫異,低聲道:「凌大俠,雷總鏢頭怎麼啦?」
  凌千羽道:「他想到了武學訣奧,一時絕不會醒過來。來,我們乾了這杯。」
  成竹迷迷糊糊,幹盡了杯中的酒。
  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漬,輕聲道:「凌大俠,在下還是有些不明白,難道他是為了你那句話?」
  凌千羽面對這種人,真是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
  他笑了笑道:「成兄,我們乾了三杯之後,我再解釋好嗎?」
  成竹想了想,道:「好。」
  他們連乾三杯之後,凌千羽正在為要如何解釋那句話而感到為難,已聽得雷剛突然敞聲大笑。
  成竹駭得幾乎把手裡的酒壺給摔了,霍地站了起來,道:「雷總鏢頭,你……」
  雷剛沒有理會他,朝凌千羽抱拳深深一揖,道:「凌兄,多謝你指點迷津。」
  凌千羽含笑道:「雷兄,你已經完全領會了吧?」
  雷剛道:「武學之道,何等深奧,就這一會兒工夫,哪能完全領悟,不過小弟自信獲益匪淺。」
  他霍地拔出九環金刀,道:「所謂打鐵趁熱,凌兄,請你指教幾招。」
  凌千羽微笑道:「雷兄,請。」
  雷剛擺了一個架式,刀刃一斜,陡地揚起,朝凌千羽疾劈而至。
  成竹不知他們在玩什麼花樣,一見雷剛拔刀,本想出手攔阻,卻被一股湧起的強烈刀氣,逼得無法立身,趕緊退開數尺。
  他目光閃處,只聽得環聲急響,刀氣流瀉,金刀一道直奔坐在椅上的凌千羽而去,不禁駭得臉色都為之發青。
  他的武功較之雷剛要差,卻也算得是江湖上的高手,這份眼力還是有的。
  因此當他見到雷剛出刀之際,氣勢威猛,刀風湧射,幾乎把凌千羽全身罩住了,禁不住為凌千羽擔心。
  他剛一退身而去,陡地見到凌千羽坐式不變,右手持著一根竹筷,緩緩伸出。
  他距離並不遠,凌千羽出式又不快,因此看得清清楚楚,但見那一枝竹筷伸出,正好是雷剛刀法乍展之時。
  雷剛刀勢方盛,出手的角度也很有利,但這一枝竹筷伸來,卻正好擊中要害,假如他不變式的話,右手腕門將會被竹筷洞穿。
  到那時他的鋼刀距離對方頸項還有數寸,力道已經毫無,絕難傷害得了對方,甚則會遭到對方變式之後的奇招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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