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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狂俠

  錦衣少年對於藍衣少女的叱喝,似是一無所聞,他只是殘酷地笑了笑,說道:「海姑娘,你別生氣,在下看上了你,自然是找姑娘而來……」
  「閣下說話客氣一點!」
  錦衣少年又笑了笑,說道:「海姑娘,我上台是賭你!」
  「賭我?」
  「對了。」
  他冷冷笑了笑,說道:「有人接了你三招不敗,你不是將『蝴蝶耳環』交與對方麼?」
  「不錯。」
  「那麼,我們把辦法變更一下,我不止接你三招,而是接你六招,你輸了,答應我……」
  「哪兩個條件?」
  「第一,把身子交給我……」
  錦衣少年這一句話說得藍衣少女海燕臉色為之大變,即是台下之人亦為之動容。
  這錦衣少年瘋狂得可以,想不到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竟能說出這種話。
  但殘酷似乎是人的本性,海燕連殺江湖三位高手,現在卻有人希望這錦衣少年為他們出這一口氣。
  唐子良對於這錦衣少年也不由泛起了一股寒意。
  海燕冷冷一笑,道:「第二個條件呢?」
  「要你在台上,當眾脫去衣服——但不必全部脫光,相信你懂得我的意思。」
  這一句話說得幾乎更令人難於置信,這錦衣少年不但瘋狂,而且殘酷得令人難於置信。
  唐子良為這錦衣少年的瘋狂行為所懾,亦為他這種手段起了反感。
  海燕粉腮都氣得變了顏色,當下喝道:「我一個也不答應!」
  「不答應?那麼,你自己承認輸給我?」
  錦衣少年語鋒銳利無比,他能處處拿話扣入,使海燕無法平白嚥下這一口氣。
  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海姑娘,我不是接你三招而是六招呀,難道你連六招都無法勝我?」
  這一句話說得太過輕狂與蔑視了,海燕豈能容忍這錦衣少年的侮辱?
  當下她臉色一變,道:「我接受你的挑戰。」
  錦衣少年發出了一聲得意的曬笑,道:「那麼,你選擇哪一個條件?」
  「隨你。」
  「隨我?好極了,你輸了,可以在台上脫光你的衣服?」
  「可以!」
  海燕的回答,出乎了任何一個人的意料之外,在她答話之後,台下暴起了連串的瘋狂笑聲。
  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那麼賜教吧!」
  話落,他移步走到了海燕面前三尺之處,在錦衣少年這一欺身之下,台上的空氣,驟現緊張。
  似乎任何一個人,都希望這錦衣少年為他們出了這口氣,以報這藍衣少女屠殺了三位江湖高手的毒辣手段。
  但,錦衣少年有制勝的把握麼?自然,這是一個尚待證明的問題,而這問題將即刻可以揭曉。
  海燕略為移動了一下腳步,冷冷一笑,道:「你接招了!」
  海燕一語甫落,身手一劃,疾如電光石火,向錦衣少年欺了過來,出手一招,已當胸擊到。
  海燕似乎已經知道這錦衣少年不可輕視,是以在出手之下,便全力施為。
  她這一掌攻出之勢,化作了三種不同的招式,出手奇猛疾快,錦衣少年身形一轉,海燕第一招已告落空。
  就在錦衣少年轉身之際,海燕第二掌已凌厲掃出。
  這一掌出得奇妙無比,三個武林高手,便是毀在第二招奇奧的掌法之下。
  錦衣少年冷冷一笑,在海燕第二掌攻出之際,他的身子依舊一轉,對方第二掌又告落空。
  這一下使海燕吃了一驚,身子不由剎時頓住。
  錦衣少年含笑說道:「海姑娘,還有四招!」
  是的,六招之賭還有四招,可是海燕心裡明白,縱是再加四十招,對於這錦衣少年也無可奈何。
  她的臉色,驟現死灰!
  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海姑娘,你只攻了兩招,還有以下四招怎麼不出手了?」
  海燕鎮定了一下情緒,冷冷一笑,道:「那麼你接第三招。」
  招字甫出,身形如電,再度欺身而出,右手一揚,第三掌已告掃出,左手一揚之下,第四掌也同時攻出。
  這兩招同在一個時間之內先後出手,其勢之猛,真是駭人無比。
  錦衣少年冷冷道:「來得好!」身形一圈,閃過了海燕第一招搶攻,他的左手已擊出了一掌。
  錦衣少年左手甫出了一掌,使海燕幾難招架,但她不愧是一個武功奇高之人,掌勢一變,雙指猝然點出。
  出手變招,快逾電光石火,使台下之人,均無法看清。
  這剎那之間,海燕的一點之勢,已襲向了錦衣少年的「將台」大穴,錦衣少年冷冷一笑,左手倏扣向了海燕的要穴。
  電光石火般的一瞬,海燕左手猝然劈出。
  這一擊出手之勢海燕是拚命而為,她存心與錦衣少年拚個兩敗俱傷。
  錦衣少年似是閃不了海燕這疾如電光石火的一擊之勢,右手猝然封出,硬接了海燕這一擊之勢。
  砰!
  兩條人影乍分,但見海燕踉蹌退了七八步,粉臉一陣蒼白。
  錦衣少年也退了五六步,微微皺了一皺眉頭。
  沒有人看清兩人到底勝負屬誰!
  錦衣少年冷冷道:「海姑娘,承讓了!」
  海燕臉色一陣蒼白,額角汗水驟滾。
  台下暴起了一片瘋狂叫聲,似是為錦衣少年之勝利而歡呼,也似他們將得到了積憤的發洩。
  錦衣少年冷冷道:「海姑娘,我們履行條件了?」
  海燕慄聲道:「你要……怎麼樣?」
  錦衣少年臉色一變,喝道:「脫去你的衣服……」
  台下暴起了一陣狂喝:「脫呀……」
  「把衣服脫光……」
  「快脫……」
  「…………」
  叫聲幾乎成了瘋狂,人,在這一刻回復到原始的獸性,他們似乎忘記了這是極為殘酷的。
  唯一他們要做的,是心裡的發洩,那是積憤,獸性以及怒火的發洩。
  喝喊之聲,震動雲霄,聞來令人心懼,這沸騰的喧喊,交織成一股可怖的音響。
  錦衣少年雙手一揮,喝道:「你們靜下來!」
  被錦衣少年這一喝,嘶喝怪叫的人,才靜了下去。
  狂喝聲靜下去,變成了極度的死寂,這死寂的氣氛,似是壓得令人透不過氣來。
  錦衣少年臉色一變,喝道:「脫!」他也像一隻野獸一般,瘋狂而又冷酷地。
  他的雙目之中,射出了精光,那精光像兩隻從野獸眼睛所發出來的凶光一般。
  海燕木然而失神地站在當場。
  久久,她才慘然而駭栗地說道:「非脫不可?」
  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脫與不脫在於你!」
  海燕冷冷一笑,道:「我如不脫呢?」
  「不脫?」
  「對了,不脫!」
  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你難道要反悔諾言?」
  「可能。」
  錦衣少年臉色一變,一片陰森的色彩,突然掠過他的臉,他冷冷笑了一笑,喝道:「你脫不脫?」
  「我說過我不脫呢?」
  「我幫她脫——」
  錦衣少年一聲厲喝,身形如電,疾如電光石火,向海燕撲了過去,出手之快,無與倫比。
  這下,錦衣少年似十分震怒了,在撲身之下,左手一掌,已凌厲掃了過去。
  錦衣少年這一次出手,與原先比試過招,迥然不同,出手毒辣而又快速,似是非將海燕毀在掌下不可。
  掌力擊出,疾似電光石火,海燕也不示弱,右手一對,左手也攻出三掌。
  兩人出手,幾乎同樣快速,人影疾閃之間,兩人已各攻出了三招,台下之人,反而出神地看他們兩人打了起來。
  這些人自信錦衣少年有制勝的把握而不便出手,假如這錦衣少年再敗下去,勢必激起了眾怒。
  剎時,十招已過。
  人影疾飛,看不出兩人動手的招式。
  這是一場武林罕見的精彩打鬥,使台下的無數武林高手,為之色變,即連唐子良也不例外。
  唐子良忍不住脫口道:「這錦衣少年武功好高。」
  「勾魂魔女」應道:「不錯,再過十招之內,海燕可能要敗下陣來。」
  這時,錦衣少年身形與海燕已動手了二十來招,只見台上兩條人影在疾轉,其勢十分驚人。
  倏地——
  「嘶」的一聲,錦衣少年身形乍閃,飄退了一丈以外,但見海燕的一襲藍衣,已被錦衣少年撕了下來。
  所有之人,心頭同時一震。
  藍衣由上至下被撕下,紅色的乳兜及短褲已隱約可見,錦衣少年瘋狂一笑,道:「你再自己不脫下,我就剝光你的全身衣服!」
  這一句話充滿了殺機,聞來令人心驚,假如海燕再不脫去衣服,錦衣少年真的會動手剝光她的衣服。
  所有之人幾乎都相信錦衣少年這手段是做得出來的,所有之人幾乎都明白,他是一個殘酷的人!
  海燕駭然而怔立台上。
  原先那藍衣老人倏欺身到了錦衣少年的面前,冷冷一笑,道:「閣下未免太狂了,我來領教!」
  錦衣少年咆哮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
  藍衣老人被錦衣少年罵得臉上一紅,道:「我是本擂台總管……」
  錦衣少年冷冷一笑,朗聲道:「你敢出手,台下的朋友可能不會放過你……」
  錦衣少年話猶未落,台下已暴起了一陣狂叫:「對,他敢出手我們就殺了他……」
  「他敢出手我們火燒擂台……」
  「滾下去……你不配……」
  「滾……」
  喝叫之聲,震撼雲霄,這一股怒潮是極為膨漲的,假如藍衣老人敢與錦衣少年交手,這後果必然引起眾憤。
  錦衣少年雙手一揚,喝道:「各位鎮靜下來,謝謝各位支持公道!」
  憤怒而又激動的人潮,又被錦衣少年壓了下去!
  站在一側的藍衣老人為之色變,他何嘗不懂得眾憤難犯之理,當下悚然地退了回去。
  錦衣少年的目光,又迫視在海燕的臉上,冷冷喝道:「你脫不脫?」
  海燕切齒道:「不脫——」
  「找死!」錦衣少年一聲厲喝,身子猝然再度欺進,這一次出手,比剛才更快,右手疾揚,已抓向了海燕的面門。
  錦衣少年此時已憤怒填膺,這一抓之勢,真可說是閃電之快,海燕一聲厲喝,也攻出了一掌。
  人影疾轉間,三招已過。
  倏地——
  在十招之後,嘶的一聲,錦衣少年已飄退了一丈來遠,但見海燕的全身衣服,已被錦衣少年剝了下來。
  這只是在極快的一瞬間之事,海燕此時已只剩下了乳兜及一條短褲,羞愧難當地站在台上。
  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海姑娘,你何必敬酒不吃吃罰酒?這還不是一樣麼?」
  海燕羞愧難當,悚然而立。
  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姑娘果是麗姿天生,膚色如玉呀……哈哈哈!……」
  他帶著那得意的、勝利的瘋狂笑聲,身形一彈,如巨電擊空,飛瀉而去,剎那之間,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去了,留下了一份可怖的陰影,在人們的腦海之中。
  台上台下,驟然死寂下來。
  良久,台上方傳來一聲喝聲:「台主,請穿好衣服!」
  一襲藍衣,直朝海燕擲來,海燕接過了衣服,胡亂穿上,這時,台下也暴起了一片狂笑之聲。
  倏地——
  紅衣人影一閃,「勾魂魔女」身子一掠,已上了擂台,就在「勾魂魔女」上台之時,台下又暴起了一片如雷掌聲。
  海燕看了「勾魂魔女」一眼,她的雙目之中,驟現殺機。
  「勾魂魔女」淡淡一笑,道:「姑娘,現在該我們比試三招了。」
  海燕似是有意將被錦衣少年所侮辱的怒火,發洩在「勾魂魔女」的身上,當下冷冷一笑,道:「很好!」
  「勾魂魔女」冷冷道:「假如我僥倖勝了姑娘三招呢?」
  「交給你『蝴蝶耳環』。」
  「不後悔?」
  「當然不!」
  「很好,你出手吧!」
  海燕冷冷一喝:「你接招——」
  一語甫落,身形如電,疾如電光石火一般,向「勾魂魔女」射了過來,出手攻出了一招。
  倏地——
  就在海燕一掌甫自攻出之際,一聲沉喝由台下傳來:「住手!」
  就在喝聲未落之際,一條黑衣人影,疾如電光石火,向台上射了過來,海燕不由把攻出的掌勢,收了回來。
  舉目一望,但見一個黑衣老人飄身上台。
  唐子良目光過處,臉色微微一變,但見這飄身上台的,赫然是「鬼宮」門人「巡宮三號」。
  「鬼宮」門人突然出現,也使「勾魂魔女」臉色為之一變。
  「巡宮三號」向海燕轉向一禮,道;「姑娘抱歉……」
  「你要幹什麼?」
  「我有事不得不在你們交手之前,找這位畢姑娘……」
  「勾魂魔女」冷冷喝問道:「什麼事?」
  「宮主有召!」
  「宮主?」
  「正是,詔令在此,請過目。」話落,從懷中取出一封紅色的信來,「勾魂魔女」為之色變,她伸手接過一看,但見上面寫著:
  「詔令勾魂魔女:
  見詔即刻隨人回宮,否則重懲不貸
  宮主」
  「勾魂魔女」見詔之後,臉色一白,當下駭然注視了「巡宮三號」一眼,道:「此詔送出幾天?」
  「兩天,請娘娘定奪!」
  「勾魂魔女」咬了一咬牙,道:「你回去吧!」
  「巡宮三號」臉色一變,道:「娘娘敢抗詔不回麼?」
  「勾魂魔女」說道:「並不是我抗詔不回,而是目前我不克分身,煩轉告宮主,我明天就會回來。」
  「娘娘要我如此轉告宮主?」
  「不錯。」
  「如此弟子告退了!」
  話落.黑衣老人一彈身,下了擂台,直向來路奔回。
  「勾魂魔女」把詔納入懷中,向海燕說道:「現在姑娘可以出手了。」
  海燕冷冷問道:「請問姑娘是何人門下?」
  「這個你不必過問。」
  「那麼,你接招了。」
  話落,一掌直劈「勾魂魔女」當胸。
  一掌攻出,其勢如電,「勾魂魔女」冷冷-笑,左手一封,一掌反擊而出。
  「勾魂魔女」的武功,並不在海燕之下,這大約再度將出乎一些人意料之外了,但海燕似乎不將「勾魂魔女」放在心上。
  在「勾魂魔女」封出一掌之際,她右手一揚,凌厲揚出了第二掌,「勾魂魔女」一揚手,又是一招硬封硬接。
  「勾魂魔女」這一招更封,出乎了海燕的意料之外,她心頭微微一駭,左手急撤,猛地拂出。
  這一拂之勢,雖然疾如電光石火,但「勾魂魔女」哪裡放在心上,嬌軀微微一轉,人已彈了開去。
  海燕三招,全部落空,她駭然怔住,這又是一件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勾魂魔女」武功之高,竟不在她之下。
  海燕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一時之間,她不由駭立當場。
  「勾魂魔女」淡淡一笑道:「姑娘三招承讓了!」
  海燕嬌軀一顫,悚然地注視了「勾魂魔女」一眼,說道:「姑娘武功,果然令人敬佩。」
  「過獎了,請依規距交出『蝴蝶耳環』吧!」
  「這個姑娘放心!」
  海燕話落,從懷中掏出了「蝴蝶耳環」,交給了「勾魂魔女」,擂台之下的人潮,一片死寂。
  似乎,他們為這一件事所震驚,擂台只比試了幾個時辰,便結束了,他們千里迢迢趕到這裡,想一賭武林盛會,想不到這擂台壽命會這麼短。
  「勾魂魔女」對於海燕如此爽朗地交出了「蝴蝶耳環」,也感到了一陣意外,當下不由怔了一下,才說道:「多謝姑娘!」
  她伸手接過了「蝴蝶耳環」,一個掠身,飄下了擂台,落在了唐子良的身側,猝然地,台下暴起了一片雜亂聲音。
  「勾魂魔女」向唐子良說道:「我們走吧!」
  唐子良頷了一頷首,當下一掠身,雙雙彈身奔去。
  兩人彈身奔去,其勢如流星一般,剎那之間,已雙雙出了「太陰谷」,唐子良一時之間,真不知該向「勾魂魔女」說什麼才好。
  她終於為自己取得了「蝴蝶耳環」,剛才巡宮三號之來,「勾魂魔女」抗命不回,這必然將引起不可思議的後果。
  想到這裡,唐子良不由問道:「剛才那黑衣老人送詔令來?」
  「不錯。」
  「要你回去?」
  「勾魂魔女」凝重地頷了一頷螓首,唐子良看得出來,她的表情與心情同樣是十分沉重的。
  自然,假如「勾魂魔女」有了什麼不測之事發生——或遭到「鬼宮」宮主之加害,這事將均是為他而起。
  唐子良想到這裡,不由深深歎了一口氣!
  「勾魂魔女」看了唐子良一眼,掏出了一對「蝴蝶耳環」交給了唐子良,說道:「這『蝴蝶耳環』就交還給你吧。」
  唐子良一陣感激.注視著「勾魂魔女」,久久說不出話來,「勾魂魔女」苦笑了一下,說道:「怎麼?你不要了?」
  唐子良接過了兩隻「蝴蝶耳環」,納入懷中之後,說道:「畢姑娘!唐子良不知對你如何感激。」
  「這是應該的,感激什麼,現在你去哪裡?」
  「想不出。」
  「勾魂魔女」說道:「這-封『蝴蝶耳環』可能只是先交你保管,如所料不差,設這擂台之人,定會派人追殺於你。」
  「你怎麼知道?」
  「事情很簡單,這擂台可能是為你而設,他們以另一隻『蝴蝶耳環』做餌。叫你出現,以便奪你身上的另一隻耳環,這叫海燕的女子,也不過是一個門人罷了!」
  「你說她背後還有主人?」
  「不錯。」
  「什麼人?」
  「這一點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們追殺於你,是一件意料中的事。」
  「以你之意應該如何?」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勾魂魔女」話猶未落,突然,一聲冷笑之聲,破空傳來,這一聲冷笑,使「勾魂魔女」與唐子良心頭同時為之一震。
  「勾魂魔女」冷冷道:「果然來了。」
  唐子良臉色忽地一沉,殺機驟然而現,倏然,一條藍衣人影,疾如電光石火,向他們立身之處,射了過來。
  這一條人影,來勢奇快,一閃之間,已站在了唐子良對面兩丈之處,身法之快,駭人咋舌。
  就在那藍衣老人出現之際,緊接著一陣衣袂破風之聲響起,四條藍衣人影,也出現在場中,把唐子良與「勾魂魔女」圍住。
  唐子良臉色一變,殺機為之而起。
  為首之人,是一個藍衣老人,他目光一掃,冷冷笑了一笑,道:「閣下是唐子良。」
  唐了良冷冷一笑,道:「不錯,怎麼樣?」
  「閣下果是俊偉不凡,老夫今日得會閣下,真是三生有幸。」
  「尊駕意欲何為?」
  「一來會會閣下驚人武功,二來……」
  「二來要『蝴蝶耳環』?」
  「不錯。」
  對方哈哈一陣狂笑,道:「閣下果然是-個聰明人!」
  唐子良拎冷-笑,道:「可是,我會交給你麼?」
  「我看你非交不可!」
  「勾魂魔女」冷冷一笑,欺身上前,冷冷一笑,道:「你憑什麼?」
  「勾魂魔女」這一欺身,使場面空氣驟現緊張,那藍衣老人看了「勾魂魔女」一眼,冷冷-笑,道:「憑這個!」
  藍衣老人一語甫落,掌勢倏揚,呼的一掌,向唐子良劈了過來,這藍衣老人出手一擊,其勢快猛如電。
  「勾魂魔女」-聲叱喝:「找死……」
  紅衣人影一閃,在藍衣老人出於-擊之下,她右手一揚,呼的一掌,也封出去。
  雙方出手,均極快速,但見人影疚閃之際,藍衣老人被「勾魂魔女」這一掌迫了回去。
  藍衣老人雖被「勾魂魔女」這-掌封退了兩三個大步,可是他一聲厲喝聲中,再度欺身而進,還擊兩掌。
  這兩人出手之勢,快速電光石火,唐子良臉色為之一變,喝道:「住手!」
  這一聲厲喝,猶似晴天悶雷,震得所有之人,耳朵嗡嗡作響,不由雙雙收身後退。
  唐子良一個箭步,截在兩人當中,這-下使「勾魂魔女」臉色為之一變,她似乎料想不到唐子良會有這突然的舉動。
  藍衣老人冷冷一笑,道:「閣下要幹什麼?」
  唐子良冷冷-笑,道:「各位均是為在下而來?」
  「不錯。」
  「那麼,該與你動手的,也應該是在下,不過,在動手之前,我有一事相詢。」
  「什麼事請說!」
  「請問你與擂台台主同為某一派門人?」
  「對了。」
  「請問閣下是何派門人?」
  「這-點閣下不必知道!」
  「怎麼?沒有膽量說?」
  藍衣老人冷冷一笑,道:「閣下只要勝得了我,我自然會將門派告訴於你。」
  唐子良朗聲一笑道:「好極了,那咱們就動手試試。」
  話落,他略為移動了一下腳步,欺前三步,「勾魂魔女」驚喝道:「唐公子……」
  「勾魂魔女」話猶未落,藍衣老人一聲斷喝:「那閣下就接這一掌試試。」
  一語未畢,人影一閃,疾如電光石火一般,向唐子良射了過來,出手攻出了凌厲的一掌。
  唐於良此時亦有存心拚命之勢,在藍衣老人出手攻招之際,他也對出了一掌,迎著藍衣老人攻來的掌力封去。
  藍衣老人似乎想不到唐子良會硬封硬擋,當下在掌上加足了十二成功力,只聽砰然一聲巨爆,人影乍分。
  但見唐子良連退了十來步,方才站穩,藍衣老人只不過退了兩步,這一掌硬接,強弱已分,唐子良的武功,的確差藍衣老人一節。
  這情形使「勾魂魔女」為之色變。
  藍衣老人哈哈一笑,道:「閣下武功有驚人造詣。」
  唐子良被藍衣老人這一諷刺,憤怒難當,當下一聲厲笑,道:「唐子良縱是武功不敵,你們也別想得到『蝴蝶耳環』!」
  「這倒不一定!」
  藍衣老人一語甫落,身形如電,再度欺了過來,雙手交叉攻出,凌厲無倫地攻出了三掌。
  唐子良大喝一聲,拚命之心,油然而生,他一聲斷喝,也反手攻出了三掌。
  名家出手其勢快逾電光石火,唐子良雖在剎那之間,攻出了三掌,可是他卻被迫得幾乎無還手之力。
  「勾魂魔女」何嘗不明白唐子良的武功,不是藍衣老人之敵?可是她又不能出手,否則唐子良當不會原諒於她。
  唐子良個性她不是不知道,除非他受傷,否則「勾魂魔女」插手管事,他自然會不高興的。
  唐子良與藍衣老人在剎那之間,已攻出了七八掌。
  這時,唐子良已無還手之力了,而藍衣老人出手攻出的掌勢卻越來越為凌厲。
  倏地——
  藍衣老人一聲斷喝,掌影一閃之下,砰的一聲——
  「勾魂魔女」一聲驚叫!就在「勾魂魔女」驚叫之聲未落,唐子良身子踉蹌後退了十來步,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藍衣老人一聲厲喝;「閣下再接這一掌試試。」
  一語未落,人影乍閃,藍衣老人疾似電光石火,向唐子良射撲過來,出手攻出了一掌。
  這一下,令「勾魂魔女」大為震驚,唐子良此時已無還手之力,如再被藍衣老人這掌擊中,怕不當場斃命才怪。
  在藍衣老人向唐子良射了過來之際,她一聲叱喝,出手一揚,人已擋在了藍衣老人的身前。
  藍衣老人喝道:「你找死麼?」
  「不錯。」
  「如此可別怪我了。」
  「了」字出唇,人似瘋狂一般,直朝「勾魂魔女」射了過來。
  就在藍衣老人出手攻向「勾魂魔女」之際,數聲暴喝之聲,猝然響起,四個藍衣人突出手攻向了唐子良。
  唐子良此時受傷甚重,這四個藍衣人合力出手一擊,的確不是唐子良所能承擋與閃避得了的。
  這當兒——
  其中一個藍衣人的掌力,已擊在了唐子良的背上,這一掌反使唐子良口中鮮血狂噴。
  人影疾閃,四條藍友人影,已分撲而至。
  唐子良雙目一揚,精光乍現,他挾以畢生功力封出了一掌,口裡喝道:
  「住手!」
  「手」字喝出,緊接著哇哇連響,他口中鮮血狂吐,身子晃了兩晃,幾乎站立不穩。
  所有動手之人,在唐子良這一喝之下,全抽手停了下來。
  唐子良目中射出了精光,迫視在藍衣老人的臉上,冷冷一笑,道:「閣下不是為了『蝴蝶耳環』而來麼?」
  「不錯。」
  唐子良從懷中,掏出了那一對「蝴蝶耳環」,冷冷道:「你們再出手,
  我就毀碎這一對耳環!」
  話落,把「蝴蝶耳環」握得緊緊地。
  藍衣老人臉色一變,道:「你敢?」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敢與不敢,你出手試試就知道了。」
  藍衣老人悚然怔住,他萬萬料不到唐子良會使出這一手絕招來,如果唐子良真毀碎了耳環,他回去如何交代?
  倏地——
  叱喝聲起,紅衣人影一閃,「勾魂魔女」身子一掠,疾如電芒一般,將唐子良抱起,如飛瀉去。
  「勾魂魔女」這一手何等之快,加之在藍衣老人意料不到之下,只見人影一閃,已出了數十丈之外。
  藍衣老人冷冷一笑,道:「你走得了麼?」
  人影一閃,飛身追了過去。
  再說「勾魂魔女」抱著唐子良如飛瀉去,她心裡明白,如再不逃走,吃虧的必然是他們。
  是以,她在對方猝不及防之下,抱著唐子良如飛瀉去,她一連狂奔已出了數里。
  「勾魂魔女」打量了一下地勢,突然發現遠處林中,有一座古剎,她忙向古剎之內,射了進去。
  這古剎十分陋舊,塵埃寸厚,一副蒼涼的景象。
  她把唐子良放了下來,此時唐子良在身受重傷下,再受這一震動,人已陷於昏迷。
  當下「勾魂魔女」從懷中掏出了一顆丹藥,納入唐子良的口中,然後,她運足功力,在為唐子良療傷……
  一陣療傷之後,唐子良已恢復過來,此時,「勾魂魔女」額角香汗滾滾,粉腮極為蒼白。
  他望著她,感動得不知如何啟齒。
  她按在唐子良穴道上的手,緩緩滑落……然後,她注視了唐子良一眼,幽幽地,情傷地!
  默默相望,半晌無語。
  久久,唐子良才歎了一口氣,說道:「又是你救了我……」
  「勾魂魔女」惋然一笑,道:「這是應該的。」
  又是一句應該的,唐子良聽來覺得有些難受,他知道這不是應該的,她可以不救他。
  他緩緩從地上坐了起來,這時,古剎之外,夕陽西下,淡淡的光彩,籠罩了這寂寞山崍。
  倏地——
  一聲冷喝之聲再度破空傳來,唐子良聞聲,臉色忽地一變,「勾魂魔女」柳眉一揚,嬌軀陡然站了起來。
  緊張的氣氛,再度降臨,唐子良臉色一變,人也站了起來,道:「他們又來了……」
  話猶未落,藍衣人影乍閃,原先那個藍衣老人,已經到了古剎之外,「勾魂魔女」的臉上殺機驟現。
  藍衣老人目光一轉,冷冷一笑,道:「二位走得好快呀!」
  「勾魂魔女」冷冷一笑,道:「你也不慢!」
  藍衣老人陰惻惻一笑,身子一彈,疾如電光石火一般,向門內射了過來,就在藍衣老人身影一閃之際,「勾魂魔女」一聲叱喝:「找死——」
  厲喝聲中,她的身子直朝藍衣老人射了過去,凌厲無匹的掌力,已向藍衣老人擊了過去。
  「勾魂魔女」猝然發動攻勢,其勢如電,藍衣老人的身子,硬生生被迫了回來!
  就在藍衣老人被「勾魂魔女」掌力迫退之際,四條藍衣人影,像狂風一般,撲向了大門之內。
  「勾魂魔女」擋在門口,一聲斷喝:「站住!」
  雙手倏揚,兩道威力如剪的掌力,已劈了過去,出手快速無比,四個藍衣人又被迫了回來。
  四條藍衣人影一退,那藍衣老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攻向了「勾魂魔女」。
  這藍衣老人配合著四個武功不弱的藍衣人攻勢,的確威力不同凡響,「勾魂魔女」一時之間,大有難於招架之勢。
  在藍衣老人一撲之下,她一咬銀牙,硬封了一掌!
  砰!
  兩股巨大的內家掌力相撞,激起了狂焰飛射?兩條人影乍閃,「勾魂魔女」向門內退了七八步。
  藍衣老人也踉蹌地疾退一丈來遠,這一掌「勾魂魔女」雖然略佔優勢,但藍衣老人也並沒有什麼吃虧。
  就在「勾魂魔女」身子後退之際,四個藍衣人以風捲殘雲的凌厲身法,雙雙捲向了古剎之內。
  人影乍閃,唐子良一聲厲喝:「你們過來試試。」
  他全力出手攻出了一掌。
  這一掌挾以唐子良畢生功力之後,其力道之猛,也非同小可,砰然聲中,兩個藍衣人被唐子良震退了五六步。
  唐子良也疾退了十來步。
  倏地——
  一聲冷喝之聲破空傳來:「住手!」
  這一聲冷喝之聲,像有無窮的威力,動手之人,無不收身後退,抬眼望去,但見一個藍衣少婦及那位海燕少女,姍姍而至。
  唐子良與「勾魂魔女」臉色同時一變!
  但見那藍衣少婦年約三十,艷光照人,一股婦人成熟的風韻,迷人而又撩人。
  藍衣老人臉色一變,悚然而又恭敬地說道:「弟子叩見堂主!」
  「罷了!」聲似石盤滾珠,悅耳已極。
  藍衣老人恭聲應道:「謝堂主!」話落恭恭敬敬退在一旁。
  唐子良想不到這藍衣婦人的地位會如此之尊,由海燕之尾隨看來,似是海燕地位尚不及於她。
  這當兒——
  藍衣婦人的眼光,落在了唐子良的臉上,冷冷一笑,道:「閣下是唐子良?」
  「不錯!」
  「這位姑娘呢?」
  「勾魂魔女」冷冷一笑,接道:「這個你不用知道。」
  藍衣婦人冷冷一笑,道:「姑娘武功造詣驚人,我甚佩服!」
  「勾魂魔女」冷然道:「你來意如何?不妨明言。」
  「我找唐子良而來。」
  唐子良臉色一變,道:「找我要『蝴蝶耳環』?」
  「不!」
  唐子良聞言,為之一怔,這藍衣婦人不是來要「蝴蝶耳環」,那麼是來幹什麼?
  唐子良想到這裡,不由茫然不解,當下冷冷問道:「那麼,你來幹什麼?」
  「請閣下到本幫一行。」
  「什麼幫?」
  「這個閣下去了就會知道。」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可是我唐子良沒有這個閒功夫!」
  「不去?」
  「我為什麼要去?」
  「本幫幫主極想見見閣下。」
  「在下與貴幫主素不相識,想見我幹什麼?」
  「可是本幫幫主卻久聞閣下大名,特命我到此相請。」
  「好意心領,我唐於良沒有這個功夫。」
  「這要不了多少時間。」
  「我說我不去。」
  藍衣婦人冷冷一笑,道:「閣下何必敬酒不吃吃罰酒?」
  「怎麼?你想用強?」
  「如閣下不去,我也只好如此了。」
  話落,移動腳步,向唐子良走了過來,「勾魂魔女」冷冷一笑,突掠身截在了唐子良的面前。
  藍衣婦人把腳步停了下來,冷冷一笑,道:「怎麼?你真的,要替唐子良賣命麼?」
  「不錯。」
  「也好,我就領教你這位姑娘幾招絕學!」
  「你出手試試。」
  「勾魂魔女」話猶未落,倏地,藍衣人影一閃,藍衣婦人疾如電光石火-般,向「勾魂魔女」射了過來。
  這掠身一撲,其勢委實十分驚人,「勾魂魔女」心頭為之一寒,出手封出了一招。
  「勾魂魔女」已知對方武功不可輕視,這一掌封出之勢,已挾以她畢生功力所發其威力之強,也非同小可。
  突地,就在「勾魂魔女」出手一封之下,藍衣婦人掌勢倏變,左手猝然擊出。
  這一手的確出得精奧無比,「勾魂魔女」一時之間,竟有難於招架之勢,當下不得不硬然封招。
  在猝然之下,她左手猛攻而出。
  砰!
  兩股潛力擊撞,激起了狂飆飛瀉,「勾魂魔女」心頭如遭錘擊,連退了七八步,方才拿樁站穩。
  而藍衣婦人也退了兩三步。
  這一掌功夫深淺已分,「勾魂魔女」的武功,的確還不是這藍衣婦人之敵。
  藍衣婦人冷冷一笑,道:「姑娘武功,果是令人敬佩。」
  「勾魂魔女」冷冷一笑,道:「好說好說!」
  「再接這一掌試試。」
  試字出唇,藍衣婦人已猛然彈身而上,玉腕乍揚,連續攻出了兩掌,「勾魂魔女」雖然功力稍遜於藍衣婦人,但也不致於相差太遠,在藍衣婦人攻出兩招之際,她也毫不示弱地攻出了兩掌。
  一時之間,人影翻飛,打得難分難解。
  這當兒——
  海燕一個掠身,已到了唐子良的面前,唐子良的臉上,掠過了一陣殺機的陰影。
  海燕笑了笑,道:「閣下武功,本姑娘也佩服已久,只是閣下不上擂台,致未曾領教,想來閣下當不吝賜教!」
  海燕這指名叫陣,雖在唐子良的意料之中,可是他也不由感到一陣心驚,他的武功,根本不是對方敵手。
  唐子良心念疾轉,拚命之心,油然而生,當下冷冷一笑,道:「這有何難?」
  「那麼,接招。」
  海燕-語甫落,人影疾閃之際,已撲向了唐子良,出手疾攻一掌,迅快無比。
  唐子良正待出手,倏地——
  一聲冷喝之聲傳來:「住手!」
  挾著喝話聲中,一條紅衣人影,瀉向了場中,動手之人,不由全收身後退!
  抬眼望去,使唐子良與「勾魂魔女」臉色齊為之一變。
  來人,赫然是「吸血魔女」,她的背後,緊跟著三位鬼女,「鬼宮」門人,此時此地在此出現,怎不令唐子良與「勾魂魔女」為之色變。
  藍衣婦人冷冷問道:「你幹什麼?」
  「吸血魔女」冷冷道:「我是為找人而來!」
  「誰?」
  「本宮判徒!」
  「勾魂魔女」冷冷問道:「你是奉命來找我?」
  「不錯!」
  「可是現在我恐怕又沒有時間回去了。」
  「吸血魔女」臉色一變,道:「你不走?」
  「不錯。」
  「你抗詔不回,罪不可貸,如再不跟我回去,你恐怕要後悔了。」
  「勾魂魔女」一咬銀牙,道:「我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
  「如你現在跟我回去,宮主或許會法下開恩,如執意不回,當心後悔莫及了。」
  「我說過我現在不回去,請轉告宮主……」
  「勾魂魔女」話猶未落,突然,一聲陰冷冷的聲音傳來:「我來了!」
  這一聲音傳來,使唐子良與「勾魂魔女」幾乎脫口叫了起來,兩人蹬蹬退了七八步,駭然之色溢於言表。
  「勾魂魔女」臉上驟現死灰!
  「鬼宮」宮主會在這裡出現,的確大大出人意料之外,這在「勾魂魔女」來想,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鬼宮」宮主的聲音冷冷傳來:「『勾魂魔女』!」
  「勾魂魔女」嬌軀皆抖,僳聲道:「弟子在!」
  「你好大的膽子,我為了使你有反省機會,不便在擂台上找你,派人下了詔令給你,你竟敢違詔不回,現在又叫『吸血魔女』相請,你還是抗命不回。你好大的膽子……」
  「勾魂魔女」僳聲道:「弟子知罪!」
  「知罪!你幫唐子良與『魔俠神君』私逃,已是罪大惡極,還敢打傷本宮鬼女……」
  「可是弟子有苦衷。」
  「什麼苦衷?」
  「宮主不是將我交給唐子良三天麼?」
  「不錯。」
  「這三天之內,我不得不聽唐子良命令。」
  「他命令你幫他們逃走?」
  「不錯。」
  這一句話說得「鬼宮」宮主良久無語,這是實話,她親口答應說將「勾魂魔女」交與唐子良三天,這三天之內,她應該忠於唐於良,這是應該之事。
  「勾魂魔女」又道:「所以,弟子雖然有叛門之罪,但此事為宮主親口答應,我身忠主人,是應該之事,宮主豈能怪我?」
  「很好,我不怪你,那麼,三天期限是否到了?」
  「到了。」
  「那麼,現在你是不是本宮門人?」
  「當然是!」
  「現在你又該忠於我是不是?」
  「是的。」
  「鬼宮」宮主冷冷道:「那麼,我問你,『四鬼女』現在何處?」
  「鬼宮」宮主這一句話問得唐子良駭了一跳,如果「勾魂魔女」說出來,這後果豈堪設想?一時,他心頭不由砰砰而跳。
  「勾魂魔女」冷冷道:「在陳友山處!」
  「什麼?」
  「鬼宮」宮主叫了起來,這一句話大大出乎了她意料之外,難道陳友山會沒有死!
  「勾魂魔女」又道:「在陳友山處。」
  「陳——友——山?」
  她的聲音依舊在顫僳的,在她來說,這似乎是不可能的,是以,在一時之間,她顯得激動而又吃驚。
  「勾魂魔女」應道:「不錯,陳友山。」
  「他沒有死?」
  「是的,他還活著。」
  「這倒是出乎了我意料之外。」
  她語鋒略為一頓,冷冷喝問道:「他在什麼地方?」
  這一問,又使唐子良心頭為之一震,假如「勾魂魔女」把陳友山的住處說出來,事情豈不要糟?
  唐子良心念中,「勾魂魔女」已應道:「他似乎沒有固定住址,他帶走了『四鬼女』,至於住處,唐子良或許知道。」
  「勾魂魔女」親口回答,大大出乎唐子良的意料之外,同時,他也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感激地看了「勾魂魔女」一眼。
  「鬼宮」宮主冷冷又問道:「那麼『魔俠神君』呢?」
  「他說他要去找朋友,數日之前,已與我們分別了。」
  「很好。」
  「鬼宮」宮主冷冷一笑,道:「你很坦白,我要你辦一件事,你辦得到麼?」
  「什麼事宮主請吩咐。」
  「我要你殺唐子良!」
  「什麼?」「勾魂魔女」脫口而叫。
  「怎麼?你沒有聽見麼?我要你殺唐子良,這是命令!」
  「勾魂魔女」臉色為之慘變,她的嬌軀在發抖……這一句話,像是令她感到極度的震驚與駭然。
  「鬼宮」宮主的聲音冷冷傳來:「怎麼?你沒有聽見麼?」
  「弟子……聽見……了……」「勾魂魔女」聲音依舊在發抖著。
  「那麼,殺他!」
  「勾魂魔女」咬了一咬鋼牙應道:「弟子遵命……」
  她一語甫落,一轉身,突向唐子良走了過來,唐子良臉色一變,駭然地退了三步。
  倏然間,唐子良似想到了什麼,他認為自己一條命由「勾魂魔女」相救數次,她縱使真想殺自己,自己也逃不了。
  「勾魂魔女」在唐子良面前三尺之前,停了下來,這一下使場面空氣驟現緊張。
  「勾魂魔女」真會殺唐子良麼?自然,這是有可能的,她與唐子良的三天屆限已到,再說她不能反抗「鬼宮」宮主。
  再說,她曾經說過,如果她要性命的話,她會殺唐子良的,除非她不想活命,她才會放棄殺唐子良。
  「勾魂魔女」注視丁唐子良一陣子,說道:「唐子良,我們三天時間到了!」
  唐子良苦笑了一下,道:「是的,到了!」
  「我……要殺你了。」
  「你下手就是了。」
  「那麼你準備好。」
  「請出手!」
  「勾魂魔女」冷冷一笑,道:「那麼接招。」
  「勾魂魔女」一語甫落,身子猝然彈進,就在「勾魂魔女」彈身之際,一條藍衣人影,直朝「勾魂魔女」射來,口裡喝道:「住手!」
  這一喝,「勾魂魔女」把正要攻出的手勢,收了回來,放目一瞧,來人赫然是藍衣婦人。
  「勾魂魔女」臉色一變,道:「你要幹什麼?」
  藍衣婦人冷冷一笑道:「姑娘別忘了他是本幫幫主要見之人,你殺不得。」
  「勾魂魔女」冷冷一笑,道:「可是,我非殺不可!」
  「你出手試試!」
  「勾魂魔女」一語未落,身子突然彈進,疾如電光石火一般,向唐子良撲了過來。
  「勾魂魔女」這一撲身一擊之勢,奇快如電,就在「勾魂魔女」出手之際,藍衣婦人凌厲掃出了一掌。
  雙方出手,均極快速,只在一個照面之間,兩人已各攻出了三招。
  場面,在「鬼宮」宮主之出現下,起了相當大的變化,本來「勾魂魔女」為保護唐子良而與藍衣婦人動手,現在一改為殺唐子良而與藍衣婦人搏殺。
  剎那之間,兩人已各攻出了十數招。
  倏地——
  一聲冷喝之聲傳來:「這是怎麼回事,這古剎之內,竟有人在此拚命?」
  聲音傳來,使在場諸人,心頭同時一震,轉身望去,唐子良心頭大大一震。
  來人赫然是那個狂傲無倫的錦衣少年。
  錦衣少年之出現,也使海燕的臉上,籠罩了一片殺機!
  在動手的「勾魂魔女」與藍衣婦人,不由同時把手勢停了下來,「勾魂魔女」一見錦衣少年,也為之色變。
  錦衣少年的臉上,依舊浮著那高傲的冷笑,他目光一掃唐子良,冷冷問道:「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子良閉口不語。
  海燕冷冷道:「你要知道怎麼回事?」
  「不錯,我生平最愛管閒事!」
  「這位紅衣姑娘要殺唐子良。」
  「哦……」
  錦衣少年長長地哦了一聲,道:「不會吧?」
  「勾魂魔女」冷冷道:「不錯,我真要殺他。」
  「為什麼?」
  「命令!」
  「誰的命令?」
  「我們宮主!」
  「你們宮主又是誰?」
  「勾魂魔女」冷冷道:「這個我就答不出了。」
  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你真的要殺唐子良?」
  「不錯。」
  「這似乎是不成道理。」
  「為什麼?」
  「你們兩位不是很要好麼?」
  「誰說我們很要好?」
  「我看得出來,你不是真心要殺他吧?」
  「放心,我是真心的!」
  錦衣少年冷冷一笑,目光,落在了藍衣婦人的臉上冷冷道:「你呢?」
  「唐子良是本幫幫主要見之人,我不容有人殺他。」
  「你們幫主是誰?」
  「這個閣下不需要知道。」
  「那麼,這位閣下是不是肯隨你去見你們幫主呢?」
  「他不會不肯!」
  錦衣少年的目光,落在了唐子良的臉上,道:「你隨她去見她們宮主麼?」
  「在下沒有這個功夫。」
  「不去?」
  「不錯!」
  錦衣少年轉向藍衣婦人說道:「人家已經說沒有時間了,難道你也要用強?」
  「不錯!」
  錦衣少年哈哈一笑,道:「那麼,你們打吧!」
  話落,他緩緩退開一側,但見他眉鋒略為一皺,似是在沉思什麼……
  這錦衣少年的出現,緩和了一下臉上殺機,可是,任何一個人推測不出他的來意如何。
  「勾魂魔女」又走了兩步,就在她一欺身之際,藍衣婦人冷冷一笑,也蓄勢待發。
  一時之間,場面又籠罩了一片殺機,「勾魂魔女」之會出手,自然與藍衣婦人曾出手阻止有關。
  假如現在沒有藍衣婦人在場,叫她殺唐子良,任何人都可體會出來,「勾魂魔女」是辦不到的。
  是以,她在衡量了一下眼前情勢之後,終於決定答應「鬼宮」宮主殺唐於良。
  她再度移動腳步之際,藍衣婦人真的也待勢而發,在她來說,這真是一個機會。
  倏地——
  一聲叱喝聲起,「勾魂魔女」的身子,突然掠起,疾如電光石火,向唐子良射了過來。
  這似乎是必然的事,在「勾魂魔女」一彈身之際,藍衣婦人一個掠身,已截住了去路,封出了一掌!
  人影疾閃,雙方已各攻出了三招。
  「勾魂魔女」似是自知自己的功力不是藍衣婦人之敵,是以,在動手之下,拚命施為。
  那之間,數十招已過。
  倏地——
  藍衣婦人叱喝一聲,掌影分處,凌厲的掌風猝然捲至,這一招使「勾魂魔女」大有難於招架之勢,猝然間,她不得不拚命封出了一掌。
  砰!
  一聲巨爆,紅衣入影乍現,但見「勾魂魔女」的身子,疾退了十來步,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當兒——
  就在「勾魂魔女」身子退下之際,藍衣婦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了唐於良。
  這一手出得奇快無比,使人有不勝防之感,驀地裡,人影一閃,一條人影,反身射向了藍衣婦人。
  雙方出手,幾乎同在一個時間之內,藍衣婦人不由被這條人影的掌力,迫了回來。
  放目一望,但見來人赫然是錦衣少年。
  藍衣婦人臉色一變,喝道:「你要管閒事麼?」
  「管閒事?」
  錦衣少年笑了笑,道:「假如唐子良願意跟你們走,我就不管這一趟閒事了。」
  他語鋒略為一頓,向唐子良問道:「你是不是跟他們走?」
  唐子良冷冷一笑,道:「我說過我不走!」
  錦衣少年得意一笑,道:「怎樣?人家不跟你走?所以,這一趟閒事我管定了。」
  「只怕你管不了。」
  「管得了管得了,不信你出手試試!」
  藍衣婦人臉色一變,喝道:「那你就接著試試!」
  藍衣婦人一語未落,倏地——
  叱喝聲起,一條人影,疾射向了藍衣婦人,這一條人影身手之快,真是駭人咋舌。
  藍衣婦人右手一封,大喝一聲:「找死——」
  就在藍衣婦人出手攻招之際,紅衣人影乍閃,「勾魂魔女」挾以星火之勢,出手攻向了唐子良。
  「吸血魔女」出奇不意地撲向了唐子良,出手毒辣無比,人影一閃,錦衣少年已出手攻出。
  倏地,一聲悶哼之聲,破空傳至,但見藍衣婦人身子踉蹌後退,哇的一聲,口吐鮮血,一屁股坐地不起!
  人影一閃之下,但見那條人影退出了兩丈之外,但見這出手之人。赫然是坐在一張輪椅上,臉上蒙著黑紗的「鬼宮」宮主。
  但聞「鬼宮」宮主一聲厲喝:「住手!」
  「手」字未出,海燕突掠身向「鬼宮」宮主射了過去,喝道:「你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接掌。」
  海燕在憤怒填膺之下,這一掌擊出之勢,迅厲無比,「鬼宮」宮主一聲厲喝:「找死——」
  出手一掌,朝海燕劈來的掌力迎去,只聽轟然一聲巨爆,海燕身子疾退了十來步!
  「鬼宮」宮主冷冷喝道:「你想找死不妨再過來試試……」
  試字未出,另一聲悶哼之聲再度傳來,但見「吸血魔女」疾退了十來步,臉色一白,幾乎為之吐血。
  這一下,使唐子良為之色變,也令「鬼宮」宮主吃了一驚,她似乎想不到這錦衣少年武功會如此之高。
  錦衣少年的臉上,一無表情,當下冷冷一笑,道:「唐兄台,我們走吧!」
  唐子良一愕,道:「去哪裡?」
  「離開這裡!」
  「鬼宮」宮主冷冷一笑,道:「你們走得了麼?」
  錦衣少年冷冷一笑,道:「我想走就走得了……」
  倏然,「鬼宮」宮主「噫」的一聲,脫口叫了起來,但見她全身一顫,僳聲喝問道:「你……是誰?」
  「這一點,你不必過問。」
  「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哦?……不會吧?」
  「是的,我見過你……你……好像……是我兒子……」她的聲音激動無比,此語出唇,使人為之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