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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玉虛宮內

  揚目向外望望,又假戲真做一番後說道:「你的情形怎樣?」
  「孩子來到玉虛宮的情形可謂有驚無險,唯一不幸的是『無敵令』和『紫龍尺』,已經失落不見!」
  無敵令,紫龍尺,珍貴無比,三指神劍向宏道聽得一呆,道:「怎麼,?紫龍尺不見了?是不是被武林第一人奪去了?」
  「不是!」
  「是誰?」
  「孩兒也搖不清楚,離開劍開莊的時候,中蜂親自帶在身上,一直未曾察看,那知被范鵬舉,趙麗君逼得無路可走之下,原想取出紫龍尺,和他們決一死戰,做夢也想不到長布包獄包得卻是一支普通的洞簫,連蒙面面具也不翼而飛,峰兒想來想去,怎麼也想不到在保是遺失?或者被人盜去!」
  「我兒身懷絕技,能在不知不覺中得手逸去,這人功力修為,在當今武林之世來說,實在少得可憐,只有武林第一人,樹魔妖姬毒閻婆,以及你師父血手陰魔,另外還有那位曾經救你出險的神秘的無名老人可以辦得到,這四人之中,以樹魔妖姬毒閻婆的嫌疑最大,我兒以為怎樣?」
  四人中,師父血手陰魔早已理骨百丈峰,無名老人如果心存不軌,早在把自己從范鵬舉,魏東海的手中救出時,攫去紫龍尺,武林第一人趙麗君有吞沒之心,但從種種跡象看來,似非玉虛宮主所為,干思萬慮,確以樹魏妖姬毒婆的嫌疑為最大。
  可是,這只能說是向文雄父子單方面捕風捉影想法,一點所握也沒有,事實究竟如何,尚待繼續求證,此刻毒閻婆杳無音訊,急有何用?
  向文雄想到一頭,急忙說道:「爸爸,此時什麼也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早離虎穴,萬一女魔去而復返,可是大糟特糟之事。」
  三指神劍向宏道想了想,道:「此計固善,可是留你一人在此,實在萬分危險,女魔頭一定會認為是我放走,遽下毒手,為今之計,咱們還是同時離開玉虛宮為妥。」
  「是的,孩兒也正是這樣想,雖然有被發現秘密的危險,但事到如今,也顧不得許多,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刷的一聲,忽將三指劍拔在手中,正欲斬斷繩索救人,忽聞戾門外響起一陣步履之聲,趕忙聲色俱厲的說道:「老賊,你招不招,再不說實話,我就要你的命。……」
  言猶未盡,門外依走進三人,當先一人是古月梅,身後緊跟著兩個婢女,三指神劍向宏道父子見狀大驚,暗暗叫苦不迭。
  古月梅姍姍的走至向文雄面前,柔媚關懷的說道:「向相公,怎麼,事情番問清楚沒有?」
  「還沒有,這個老魔頭骨頭硬得很,始終不肯招供,看來如果不經過一段長時期的嚴刑考問,他是不會據實招供的。」
  「那麼,向相公的意望準備如何處置他?」
  「我想假如令堂不介意,在下很想把他押返劍王莊,慢慢刑求逼供,然後在就地正法,為先父復仇,也為天下武林除害,古姑娘高見以為怎麼樣?」
  「以我看來,大可不必為了一個殺人犯這樣費事,何妨就在這裡嚴刑考打,假如據實招出來,當然最好,否則,就把他毀掉算啦。」
  三指神劍父子暗吃一驚.古月梅又道:「不過,這是小妹自己的看法,如果向相公堅持押回劍王莊,人家自然會在家母面前幫你說幾句話,現在且先別管他,由婢女嚴密監視,快去見你師父去吧!」
  這事真是千古奇聞,向文雄的授業恩師血手陰魔殺人王,早已作古作仙,萬不料,玉虛宮趙麗君卻硬說霍仲是借屍裝死,現在消息傳來,自己的「師父」居然又來到玉虛宮。這簡直是天大的一件怪事,難道……?
  向文雄滿腹疑雲,劈敲側擊的說道:「古姑娘是說家師已經來到玉虛宮?」
  古月梅嫣然一笑,銀鈴似的聲音道:「是呀,令師已被我娘派的人請來宮裡。」
  「他們是在那裡找到家師的?」
  「據說是在隆中山中。」
  「啊,那真巧,在下一直耽心他老人家雲遊未歸。」
  這話不但三指神劍向宏道莫測高深,就是向文雄自己,又阿嘗不是滿頭玄霧,莫名究竟,恩師歸居隆中山,這只是臨時存敷塞應急之言,根本就沒有這麼回事,做夢也想不到,現在竟有人在隆中山請來自己的「師父」,簡直滑天下之大稽,荒乎其唐!
  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他為什麼要冒充自己的授業恩師?
  莫非他對自己的身世來歷,知道的十分清楚?
  否則,天下那有這樣巧妙的事情!
  謎!
  謎!
  「這是一個充滿了神秘,離奇的謎!」
  「向相公,別發愣,咱們還是快去吧?」
  「我娘陪著令師在『群英樓』內談心。」
  「好吧,姑娘請先走一步,在下再問他幾句話,隨後就到!」
  「你這人真古怪,令師等得心焦,你還有閒情逸致和這個殺人犯窮嘮叨,快去吧,再耽擱,我看令師怪罪下來,你怎辦?」
  向文雄雖然摸不透來人是誰?但來人既敢冒充自己的師父,身入虎穴,他有理由相信,此人非但對自己的身世遭遇知心極詳,而助功力深厚無比,此來玉虛宮可能是滿懷善意。
  這種推斷,看似荒唐虛幻,實則卻有相當的理論基礎,因為來人來得很古怪,必有非常的原因假如對方不知道向文雄諸般遭遇,絕不會也不敢和玉虛宮主開這麼大玩笑。
  心中這樣盤算,覺得先和此人會會,應是有利無害,說不定會籌得救父出險之計,當下深意的望了父親一眼道:「也好。」
  古月梅聞言一頷首,交代兩個婢女小心監視,和心上人攜手離開了靜室。
  默行十餘丈,古月梅瞟了人一眼,柔聲說道:「恭喜你,恭喜你,現在一切都好辦了,起先,人家真為你的安全耽心。」
  向文雄一楞,道:「在下又有什麼喜事值得姑娘恭喜?」「令師駕臨玉虛宮,使家母對你的猜疑完全放心了,這豈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啊,原來是這樣,在下行事光明正大,俯仰無愧,即使家師不來玉虛宮,令堂也不見得能把在下怎樣!」
  「哼,你倒說得蠻輕鬆,如果令師不來,我娘一旦認定你是血手陰魔殺人的傳人,馬上就會你囚禁起來,甚至殺了!」
  「真有這麼嚴重?」「難道人家還會騙你?哼,真沒良心,人家一心一意的為你著想,你硬是不相信!真氣死人!」
  向文雄見她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深知對自己用情極深,感觸良多,連忙誠誠懇懇的說道:「姑娘請別誤會,
  在下完全信任,而且十二萬分的感激。」
  女人的心,海底的針,實在難以捉摸,喜,怒,愛,恨之間,十分微妙,愛與恨,喜與怒,往往取決於一言行,一顰一笑中,陰晴不定,變化多端。古月梅聽心上人如此一說,感情的溫度計,忽由冰點又升至了沸點,心花朵朵開,玉顏片片春,眸光似水,開合柔情萬千,甜密密的說道:「感激倒不必,只要你以後肯相信小妹的話,別再使人家心寒就好啦。」
  向文雄微微一笑,一本正經的說道:「哪裡哪裡,古姑娘言重了,在下以後一定不會再使姑娘生氣。」
  「那麼,你願意拜在家母門下為徒,和我長相守在一起嗎?」
  「這個要看家師的意思,文雄身為晚輩,不敢擅作主張。」
  「果令師願意,你的意思怎樣?」
  「家師的性情基是狐傲,我想他老人家是不會答應的。」「人家是說如果令師願意你準備怎樣,雖也沒有迫你如何,這人怎麼一忽兒冷,一忽兒熱,真使人……。」
  每當古月梅生氣的時候,就有一種格外嫵媚嬌舞令人不忍扼絕的表情,向文雄見勢不妙,實在不忍使他傷心,急忙接道「師命如山,假如家師答應,我自然留在玉虛
  宮,能隨武林第一人學藝,可謂莫大的榮寵,何況還有姑娘長相伴守,在下要是再死心眼兒,就未免太不識抬舉了!」
  最後幾句話,說來情意綿綿,風趣橫生,古月梅的臉上立時飛來兩朵花雲,嬌羞不勝的說道:「不來啦,不來啦,你真壞,拿話輕薄人家……。」
  世間事,唯半最佳,古月梅半喜半怒,半嬌半羞,深得此中風韻,尤其說到最後,回眸一笑,百媚橫生,向文雄長使是入定老僧,也不免心細鹿撞,有飄飄然不知身存何處之感。
  淡淡的幾句話,使古月梅在心理上,得到無限的安慰與寄托,暫時,她的整個心靈,都陶醉在愛底漩渦裡,輕輕地依個郎身旁,慢步綬行,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向文雄卻大不相同,表面上看似十分喜悅,安靜,內心卻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全部思想都集中在一個焦點上那就是:來人到底是誰?
  天下事愈是急於獲悉一切,愈是姍姍來遲,向文雄恨不得馬上到達「群英樓」,古月梅卻故意藉機溫存,緩如牛步,短短的路程,足足走了頓飯工夫之久,才來到「群英樓」前。
  二人並肩進入群英樓,向文雄展目一望,不禁看得呆住了。
  只見玉虛宮主武林第一人趙麗君的身旁,四平八穩的坐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是救過自己一命,無名老人。
  無名老人何故來到玉虛宮,向文雄一想就明白,心中晴暗稱慶之餘,怕玉虛宮主趙麗君看出破綻,連忙雙膝跪倒下去,恭恭敬敬的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罷了罷了,快拜過玉虛宮主。」
  「是,師父!」
  向文雄起身對趙麗君深施一禮,無名老人道:「峰兒,要不是玉虛宮主提起你易容汝父向宏道的事,我老人家真不敢相認,可是,你為什麼會裝扮成這個樣子,來到玉虛宮?快據實道來,如有一句謊言,師父可不饒你,我老人家的徒弟理當光明磊落,更不可跳槽高攀,欺師滅祖。」
  這話一語雙關,義正詞嚴,玉虛宮主趙麗君一楞,向文雄見問忙將經過的情形擇要簡略的說了一遍。
  由於二人事先已有相當的瞭解,尤其無名老人對向文雄的身世來歷知之頗詳,是以,問答之間絲絲入扣,毫不離譜,任憑趙麗君有多聰明,也是深信不疑,向文雄是血手陰魔的傳人的猜想,就因此而瓦解。
  無名老人聽完向文雄之言,佯怒道:「汝父遇害,喬裝易容,西上玉虛宮,這些都非等閒之事,你為什麼不哪先稟報師父?害得我老人家不能靜心潛修,跑來玉虛宮。為師的還以為你發生了什麼意外呢!」
  向文雄聞言趕心肅然而立,誠恐誠惶的說道:「徒兒罪該萬死,只因事出倉促,迫在眉睫,無法分身稟報.萬望師父恕罪!」
  「往者已矣。既往不咎,以後應該多加檢束,別讓玉虛宮主笑為師的管教不嚴!」
  「謝師父恕罪之恩!」
  躬身行了一禮,肅立在「師父」身旁,未再出言。
  無名老人望著玉虛宮主趙麗君,慢條斯理的說道:「趙女俠曾說等劣徒來到之後,自會說明一切,現在文雄就中眼前,務盼明言才好。」
  武林第一人趙麗君從容不迫的說道:「簡單的說,本宮主發現令高足資質耳佳,堪稱百年難得一見的武林英才,如能善加調理,必會有非在的成就,本宮主有意收意,特命人請閣下進行商酌,不知尊意以為如何?」
  無名老人聞言一怔,面泛恕容,道:「宮主覺得我老人家無法調教?」
  「本宮主絕無此意,只是塵望閣下能夠割愛。」
  「老夫想收令嬡為徒,可以嗎?」
  「不可以?」
  「為什麼?」
  「本宮主自信可以調教,而且綽有餘力,事實上我兒月梅現在已經具備一流的身手,無順再拜師學藝!」
  「老夫的答覆和宮主一樣。」
  「怎樣?」
  「同樣不可以!」
  「為什麼?」
  「老夫自信可以調教,而且綽有餘力,事實上小徒文雄業已具備一流的身手,無順再拜師學藝。更何況老夫身為人師,更無出讓之理,望宮主三思而行!」
  玉虛宮主趙麗君想不到這個神秘老頭竟敢當面拒絕,一怔之後,正容說道:「武林中人最重師道一倫,本宮主無意強人所難,這樣好啦,老身不要師徒之名,但求授藝之實,你看如何?」
  無名老人聽了,先不答話,扭頭對向文雄道:「峰兒,你看如何?」
  「回師傅,徒兒唯師命是從,絕無異議!」
  「武林第一人,威鎮江湖,你想高攀?」
  「徒兒絕無此意,但望能長伴老人家!」
  「好徒弟,好徒弟,師父還以為你要跳槽!」
  無名老人身形側轉。沉聲說道:「宮主聽到沒有?」
  玉虛宮武林第一人直線麗君寒臉說道:「聽到什麼?」
  「蜂兒說得話。」
  「常言說得好:師恩似海,又話好狗不嫌主人窮,他不這樣說?又怎樣說?這正是文雄這孩子的可愛處,本宮主是問閣下的意思怎樣?」
  「趙女俠的過子可否願意倘給老夫?」
  「假如閣下的武學造詣,當真天下無雙,本宮主自然不會同步自封,糟踏渾金璞玉之才!」
  「你說老夫糟踏文雄這孩子?」
  「如果你的功力沒有達到天下無雙的境界裡,就可以這麼說。」
  「那麼,宮主以為老夫達到這空前境界沒有?」
  「可能沒有。」
  「何以見得?」
  「本宮主從來沒有聽說過隆中山有武林高人。」
  「那只怪宮主坐井觀天,見聞太少,絲毫無損於我老人家的聲譽。」
  「閣下以為自己的名頭很大?」
  「不大不大,不過,最低限度,比宮主的名頭總要大得多!」
  「這只是閣下自我陶醉!」
  「不見得!」
  「閣下可曾參加過一年多以前的英雄大會?」
  「參加過怎樣?沒有參加過又怎樣?」
  「參加過,無疑是本宮主的手下敗將,否則,就是自知技不知人,藏拙不露。」
  「老夫沒有參加。」
  「那是藏拙不露。」
  「錯了!」
  「怎樣?」
  「如果老夫參加英雄大會,『武林第一人』五字就不屬於宮主所有。」
  「閣下好大的口氣!」
  「老夫無意自吹自擂!」
  「你自信有這個能力?」
  「當然!」
  二人詞峰銳利,各不相讓,自此都動了心火,眸中星光閃閃,呈現一片殺機。
  向文雄暗暗為無名老人捏了一把汗,雖然,神秘的無名老人曾從武林第一簫范鵬舉,黑道領袖鐵面人魔魏東海的手中救過自己,功力自然深厚無比,但,眼前的對方乃是鼎鼎大名的玉虛宮主武林第一人,能否取勝,甚至全身而退,尚未敢過分樂觀。古月梅始終一心一意的想讓意中人長留玉虛宮今見「乃師」意堅心決,芳心酸楚欲碎,幾次欲言又止。
  玉虛宮主武林第一人趙麗君冷冷的掃了無名老人一眼,清脆冷傲的聲音說道:「請恕本宮主失禮,迄未請教高名上姓,來龍去脈如何?」
  無名老人究竟是何許人了來龍去脈何如?可憐向文雄和他「師徒」一場,卻一直諱莫如深,聞言精神一振,靜待地名老人發言。
  不料,空喜一場,無名老人冷冷的說道:「老夫字號隆中居士,又名無名老人。」
  「什麼?隆中居士?無名老人?很抱歉,本宮主從來沒有聽說過武林中有這麼個這號,也許是無名小卒吧?」
  「也許是,也許不是,隨便你怎麼想吧,反正無損我老人家的聲譽藝業,更不願和你一般見識。」
  「這麼說來,你真以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的了?」
  「我老人家一直以為自己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本宮主曾以武林第一掌呂承他們當眾宣佈過,凡是有人的功力成就,能凌駕本宮主之上,老身願將『武林第一人』五字拱手送人!」
  「老夫不感興趣!」
  「閣下倒蠻清高啊?」
  「起碼不沽名鈞譽!」
  玉虛宮主趙麗君,幾時見過有人敢在她的面前這樣說過話,不禁怒氣大發,格格冷笑一聲,道:「本宮主懶得多言詞費,總之一句話,關於文雄這孩子記名學藝之事,閣下到底答應不答應?」
  「不答應!」
  「假如本宮主一在主要強求?」
  「只怕宮主強求不了!」
  「笑話,本宮主想做的事,從來沒有辦不到的!」
  「很抱歉,老夫今天讓我做了一件辦不到的事!」
  忽的挺身站起,伸手一拉向文雄,道:「趙女俠,咱們後會有期,老夫師徒就此告辭啦!」
  說走真走,「師徒」二人大踏步的向「群英樓」外走去。
  「站住!」
  玉虛宮趙麗君好快的動做,餘音尚未落地,人已閃身橫立門口。
  雙方劍拔弩張,可難為煞了古月梅,欏欏地木產在一傍,不知如何是好。
  無名老人見狀臉色一一沉,道:「趙女俠氣騰騰的要幹什麼?莫非想打架?」
  「好說,本宮主絕無出手之意,不過,玉虛宮乃是有王法的地方,並非酒樓旅店,說來就來,說走說走!」
  「老夫並無造訪之意,是你派人請來。」
  「觀在本宮主還沒送客!」
  「老夫現在可就要走!」
  「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容易得很!」
  「你要硬闖!」
  「假如宮主出手攔阻,我老人家只好如此!」
  「為了文雄這孩子的前途,本宮主希望你能改變主意,別蹈三派掌門人和崑崙人的覆轍!」
  「你是說崑崙的那個牛鼻子曾經敗給在你的手下?嘿嘿,我老人家成名江湖的時候,在還在崑崙山上學念『無理佛壽』呢,宮主還是閃讓開,讓我老人家走吧,免得傷了咱們的和氣!」
  「閣下如果願意把文雄寄在本宮主門下學藝,趙麗君現在就送客!」
  「不然呢?」
  「乘乘的給我留在這裡!」
  「如此說來,你是要強逼老夫硬闖?」
  「假如你吃了豹心虎膽,就闖闖看!」
  「哼,老夫有什麼不敢!」
  「那你就試試吧!」「好,你接著吧!」
  二人話已說絕,勢成對敵,彼此水火難容,無名老人話一說完,忽的放聲r一吼,聲震屋宇,猛可間飛出一掌,劈面打了過去。
  玉虛宮武林第一人趙麗君一向稱孤道寡,為所欲為,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她的面前哼半個不字,不料,隆中山中殺出一個無名老人來,冷嘲熱譏,目中無人,不禁惱羞成怒,些刻收不收徒弟,倒還事小,這一口氣卻怎麼也嚥不下去,見狀頓生殺機,霍地金黃色的衣袖猛一沉,呼地聲聲捲出一股如山勁氣。
  在向文雄,古月梅的心中想來,憑武林第一人的功力修為,無名老人一定抵擋不住她這揮袖一拂,那知,事實卻大出意料之外,趙麗君的招式剛剛返滿,感覺對方壓力太大,真力受阻倒撞,靖她身為武林第一人,依然被震得歪了一歪!
  這事非同小可,嚇呆了向文雄,古月梅,卻激起武林第一人趙麗君的萬丈殺機,清叱聲中,雙掌交揮,步步進迫,招緊式密,一剎那間便攻出了十二三掌。
  無名老人不甘示弱,立時發掌相迎,共辛辣狠毒,威猛凌厲處,絕不在武林第一人趙麗君之下。
  二人所用招式,都是罕見的絕世之學,向文雄,古月梅看在眼中,不禁為之心神俱往,如醉如癡,沉浸在絕世武學之中,幾乎忘了身在何處。
  可惜,玉虛宮主趙麗君,和無名老人之戰,打來非但快速絕倫,一且詭譎異常,變幻多端,有神鬼莫測之勞,但見兩條人倏條乍西,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根本分不清那一招,更不知誰勝誰負。
  不過,向文雄,古月梅都是田中高手,深知二人功力不相上下,玉虛宮主武林第一人趙麗君今天遇到了對頭!
  一是,這個神秘的無名老人究竟是何路數?
  古月梅不知道!
  向文雄不知道!
  玉虛宮主也沒有辦法從他出手招式中悟解出來!
  快打十餘招,勝負難分,雙方的心情都陡地一沉,認為對方是自己半生所遇的唯一勁敵!
  玉虛宮主趙麗君,自視太高,目空一切,一向橫衝直闖,所向披靡,覺得如果;連這個無名老人打不垮,實在對不起「武林第一人」這五個字,當下翠眉一挑,嬌化道:「來,有膽子和本宮主硬對一掌!」
  「好,慢說一掌,就是一百掌我老人家也照接不誤!」
  玉虛宮主嗤的步笑一聲,陡地振臂一抖,狂風大作,以雷霆萬鈞之勢呼嘯而出。
  無名老人眸光如電,右臂平舉,忽的虎吼一聲,挽起一團勁風,迎勢硬往上撞。
  蓮!田,古二人還沒有看清楚二人用的是什麼功夫,兩股暗力已經撞在一起。
  玉虛宮主足不移位,面不改色,若無其事一般。
  無名老人同樣從容自如,卓立原地未動。
  任何人也無法分辯誰勝誰敗?
  二人毫髮未傷,向文雄,古月梅卻被旋滾翻湧的潛力逼得近退數步,心頭一片冰涼,覺得二人如果不肯及時住手.很可能會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盡。
  玉虛宮趙麗君久戰無功,心火大發,玉腕一翻,呼!呼地又全力猛攻三掌。』.無名老人來者不拒,手臂伸縮間連發三掌,每一學都用了十成以上的功勁。
  二人一般心思,決心要對方當場出醜,三招快攻,用力極重。下手無情,而且招招接實,:沼招硬拚,整個「群英樓」內像是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桌椅橫飛,門窗碎裂,滿目淒涼,慘不忍睹。
  可是,二人的功力簡直高不可測匪夷所思,三招硬拚下來,依然不分軒輊,所不同的只是臉色微微泛白,十分凝重,顯然已耗去了不少真力,為對方深厚無比的功力所震驚。
  玉虛宮主和無名老人安然無羔,向文雄,古月梅卻吃了大苦頭,硬拚三掌,暗力翻滾,田,古二人雖是身負絕學之人,依然消受不了,古月梅拿椿不穩,撞在樓門上,向文雄身後無依無靠,連退七步,已身在「起英樓」道外。
  「小子,此時不幸,更待何時?」
  無名老人好快的動作,話一說完,單掌人揚,一股舉世罕見的陰柔掌力已自劈空電卷而出。
  乘乘,無名老人好深厚的掌力,一招攻出,勢如破竹,向文雄的整個身形立刻被震得飛到了半空中。
  向文雄先是一驚,至後才發覺老人用的是陰柔掌力,傷了不少人,急忙借勢凌空橫躍,接連兩二個大翻身,落腳處,已在七八丈開外。
  玉虛宮無趙麗君做夢也想不到會來這麼一手,忽然沉然說道:「梅兒,上去把他抓回來!」
  古月梅應聲而出,無名老人二話,劈面就打去一掌。
  突聞古月梅「噯喲」了一聲,嬌軀滴溜溜的轉了上幾
  (缺二頁)
  不一時,玉虛宮內便掀起一陣奔走呼喊之聲,亂成一片。
  玉虛宮主趙麗君,和神秘的無名老人走了卻把向文雄推到了五里去霧中。
  武林第一人的出身來歷如何?
  無名老人的出身來歷又如何?
  他老人家怎會這麼巧,來到玉虛宮為自己解危?
  武林第一人怎麼會修煉蓋世絕學一一龍風掌?
  難道……?
  難道……?
  向文雄怎麼也想不透奧秘!
  腦中忽然靈光一閃,覺得自己身在虎穴,怎可這樣呆思傻想,暗道:「爸爸他老人家還囚在那兒,我怎麼盡想這些莫名其妙的事,真該死!」
  此念一生,心中大惶,忙不迭的轉身向囚禁父親的靜室如飛而去。
  駕輕就熟,毫不費力,何消片刻工夫,已身在玉室門口。
  定目一看,糟啦,不禁為眼見之事嚇得呆在當地!
  只見監視三指神劍的婢女早已不知去向,父親向宏道卻依然被人困縛在圓柱上面。
  可是,很不幸,三指神劍向宏道頸上的一顆人頭,卻已被人齊頸斬了下來。
  而且,搜遍整個靜室,始終找不到人頭的下落。
  只有脖子上面的鮮血仍自狂噴不止,地上殷紅一片,令人怵目心驚。
  向文雄看著看著,不禁悲從中來,聲淚俱下,呼地撲了過去。
  人,在絕望的時候,往往會企求奇跡的出現,向文雄此時正是這樣,他一面哭泣,一面不停的打量眼前的斷頭屍,希望,死者不是他的生身父親向宏道。
  然而,希望毀滅了,千真萬確,眼前的斷屍就是他的父親。
  不是嗎,全身上下一律黑色勁裝,高高的身材,魁梧偉岸,左臂衣袖虛飄飄的左臂已斷,唯一不同的是,肋下的三指神劍早已不知去向。
  三指神劍吹毛斷髮,削鐵如泥,乃是至珍至貴之物,向一峰不用思索,已知是被人搶奪而去。
  無疑的,殺死父親的元兇主犯,一定是玉虛宮武林第一人趙麗君!
  但,殺人的兇手是誰,他此刻卻一無所知。
  過分的悲痛之下,武林第一劍向文雄變得癡癡傻傻,
  呆呆楞楞的,像被鐵釘釘在那兒似的,久久不言不動,莫知所措。
  腦海裡空洞一片,只有「復仇」二字盤旋不散。
  一想到復仇,不禁熱血沸騰,恨滿心頭,忽將滿腹的悲痛化作一股復仇雪恨的洪流,噗通一聲,雙膝脆在亡父斷頭屍化,以堅決的語氣說道:「爸爸,請你老人家安息吧,孩兒前不肖,累父親喪命玉虛宮,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待文雄把武林第一人趙麗君殺死,把整個玉虛宮毀掉之後,再來安葬你老人家!」
  禱告畢,猛然起身抬頭,發現圓柱上面有八個血字,是:傷心無益,即速離去。
  落疑赫然竟是「無名老人。」
  這一發現,使他精神大為振奮,他渴望從無名老人的口中得到父親的遇難經過,渴望得知殺死父親的兇手是誰?更渴望出現意外奇跡。
  呼!向文雄猛然一猛身,奪門雷射而去。
  本想找玉虛宮的人,嚴刑拷打,逼問經過,那知,所經過之處.人影全無,玉虛宮的人早已浩浩蕩蕩的去追趕無名老人去了。
  來至「集議廳」不知何時,武林第一掌呂承,武林第一筆林如松,也早已不知去向。
  地上,少林濟慈大師的屍體還停在那兒,范鵬舉留下的那一灘鮮血,格外刺眼。
  整個玉虛宮沉寂如死,武林第一人趙麗君,玉面郎君孟超,林第一掌呂蒙承,武林第一筆林如松,乃至玉虛宮內的宮女婢僕,都已奔走一空。
  偌大的一座宮院,籠罩著一層陰森森的死亡的氣息,顯得是那麼神秘,那麼恐怖!
  向文雄萬般無奈,只好衝出玉虛宮,企圖殺玉虛宮主武林第一人趙麗君。
  不料,剛剛翻過圖牆,尚未奔出十丈,身後忽然傳來古月梅的聲音,道:「向相公,向相公,向相公……。」
  喊來喊去,只有這個字,聲悲韻戚,充滿了傷感幽怨之情。
  向文雄聞言心中猛一驚,回頭望去,古月梅已越牆而過,迎面飛奔而來。
  古月梅對他情深意重,關懷備至,雖然玉虛宮主是他的殺父仇人,但古月梅卻是無幸的,他不忍心,傷害一個純潔少女,情難自禁的停了下來。
  古月梅來至近切,伸手拉住向文雄的手,淚眼盈盈的望著他,干言萬語,乍然對面而立,竟不知該從何說起才好。
  向文雄見她欲語無言,心中大受感動,望著她略嫌蒼白的面孔,道:「對不起,家師一時情急,出手太重,萬望古姑娘海涵才好。」
  「那裡,令師宅心仁厚,用力極輕,要不然,以他老人家的功力,小妹早就沒命啦,那裡還能夠和你重逢。」
  「古姑娘,你現在覺得怎樣。」
  「運氣調息一陣,已經好多啦。」
  「啊,那在下就放心啦。」
  二人四月相處,都覺得對方是那麼可愛,恨不能長相廝守,永不分離。
  可是,二人都知道,馬上就要分手了,有一種生離死別的感覺。
  你瞧瞧我,我望望你,默默地,甜言蜜語,盡在不言中。良久,古月梅才幽幽然的說道:「向相公,你……你要走嗎?」
  「嗯,我不能不走!」
  「我希望你能再留一些時候,那怕是一天,甚至一個時辰都可以,我有很多很多話想和你說,從我有記憶時起,我娘就熟衷武功,萬年累月的把自己浸淫在武學之中,至後,終於達到她老人家的宿願,奪得武林第一之尊,可是,她老人前並不因此滿足,仍在瘋狂的繼續追求名聲與武功,你是聰明人,一定可以看得出來,家母並不怎麼愛我,有時候,我們母女一天之內,很難講兩三上句話,玉面郎君倒很喜歡和我搭訕,但是這個人最討人厭……。」
  向文雄聽倒這裡,連忙說道:「古姑娘,令尊大人不在宮裡?」
  「哎!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家父就死了。」
  「請恕在下冒昧,勾起姑娘的傷心往事,敢問令尊大人是……」
  「說起來真令人傷心,每當我向母親詢問起有關父親的一切時,她老人家總是落淚長歎,一言不發,甚至會發脾氣,至後我也不敢再問。」
  話至此,忍不住珠淚滾滾而下,哭的好不傷心。
  向文雄連忙溫言細語的安慰她幾句後,說道:「姑娘的遭遇的確可憐,不過……」
  話還沒有說容,古月梅馬上接道:「所以,我希望向相公能夠留在玉虛宮,家師和令堂的放你都聽到了,試想在這種情形之下,我能夠不走嗎?」
  「家母對令師的態度,確嫌過分,不守,她老人家對你的愛護與器重,卻是始終如一,正因為如此,家母才不惜和令師翻臉動手………。」
  「不錯,令堂對我的確很另眼看待,但,凡事應適可而止,強求,更不應不可對家師那可蠻橫無禮……。」
  一想到「群英樓」內之事,就憤然不能自己,說至處,暗暗忍了一下氣,改口說道:「算啦這些事已成過去,在下不願再去重提,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話完,正欲轉身而去,古月梅渾身打了一個冷顫,說道:「你的殺父仇人蒙面客尚在宮裡,難道就此放手不管?」
  「蒙面客已經身首異處,死在那間靜室裡了。」
  「什麼,老賊已經死了!好極,那就免得你再多費手腳,但不知是誰下的手?」
  「在下正在追究殺死此人的是誰?」
  「不用問,一定是我們宮裡的人!」
  「如果查出此人是誰,在下一定要賞他一劍!」
  「向相公,你說……要賞他一劍?這是怎麼回事?」
  「在姑娘看來,幫在下毀掉殺父的仇人,應該感激才是,但,親仇似海,在下必須手刃此人才對得起亡父英靈,更何況劍王莊失落不少珍玩古董,老賊一死,在下如何追討。」
  向文雄說得義正詞嚴,古月梅自然深信不疑,滿臉歉疚,欲語無言。
  「古姑娘,時候不早了,在下真該走了,萬一家師怪罪下來,向文雄可擔當不起。」
  古月梅見郎心如鐵,勞心大傷,含淚說道:「田相公,希望你再好好的考慮一下,家母對你不薄,她老人家的脾氣又很古怪,想到的事一定要做到,你如果堅持不允,我娘說不定會不惜任何犧牲,和你們師徒周旋到底,令師武功雖高,但據小妹看來,可能仍略遜家母半分。」
  「天下的事,離不開一個『理』字,在下師徒縱然技不如人,亦不肯做出喪名敗節,屈從人意的事,令堂大人看著辦好啦。」
  古月梅一呆,如花似玉的臉上泛上一抹幽怨之色,半晌才慼然言道:「假如你們師徒堅持已見,家母又不肯改變初衷,彼此必然水火難容,這樣我們豈不要變成仇敵?」
  「但願姑娘錯料。」
  「萬一不幸言中呢?」
  「那也只好聽天由命,在下絕不能做出欺師滅祖的事來。」
  「這樣說中,你根本就不愛我?」
  古月梅說這話時,下了最大的決心,也鼓足了最大的勇氣,雙頰緋紅似火,一臉尤傷淒楚之色,看那樣子,她對向文雄用情之深,已至無我無私,不克自拔的境界,萬一遭到意中人的拒絕,她很可能會走上極端。
  向文雄不是傻瓜,自然深知古月梅對自己情深,而且說句良心話,古月梅有她母親嫵媚嬌艷,和沉魚落雁的外表,卻沒有她母親的橫蠻跋扈,目空一切的心腸,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姑娘。
  人非鐵石,向文雄對她同樣愛意彌堅!
  但,上蒼的安排太殘酷,他不但有決心打垮武林第一人的宏願,而且,更不幸的是,玉虛宮主是他的殺父仇人,更何況,自己的授業恩師是何等樣的人物,他老人家屍骨未寒,血仇未雪,自己怎能就談兒女私情,和留玉虛宮?
  他愛她,但是,她卻不能愛她!
  向文雄聽畢古月梅之言,沉吟頗久,才肅容滿面的說道:「古姑娘,在下也許不像你所想像的那麼單純,實在不值得你來垂愛,姑娘秀外慧中,明艷照人,將來一定前途似錦,向文雄祝福你,再見!」
  他下了最大的決心,話一說完,便扭頭電奔而來。
  「站住!」
  但聞香風一掠,古月梅越頂而過,氣虎虎的往向文雄的面前一站,阻住了去路。
  向文雄一見伊人花容大變,情知恨因愛生,暗暗吃驚不小,強作鎮定的說道:「古姑娘,你還有什麼事嗎?」
  「有,姑娘要告訴你一件事。」
  「文雄洗耳恭聽。」
  「姑娘活了整整的二十年,從來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但,假如我真的愛上人,就會不惜任何犧牲,更不怕別人說長道短,甚至罵我……」
  說江湖兒女本來就不拘禮俗,古月梅又是一個愛情專一始終不渝的姑娘,一旦動了真情,就勢成燎原,欲罷不有,如今見心上人漠然以對,芳心大傷,說來火辣辣的,赤裸裸的,少女們應有的嬌羞,矜持,早已一掃而空。
  向文雄聞言一驚,連忙說道:「姑娘語意在下不甚明白,有話何妨直說。」
  古月梅的臉色冷冰冰的,一字一句說道:「如果我愛一人人,我會把自己的感情,靈魂,甚至生命全部獻給他,同樣,我也要把他的感情,靈魂,甚至生命全部獻給我!」
  「天下事不如人意者常十之八九,姑娘的想法可能……」
  「我一定要堅持這個原則,不然,寧願終身不退,剃度為尼!」
  「唔!」
  「不過,假如我找到這樣一個人,而且正以全部的感情,靈魂,甚至生命愛著他,而他卻木然無動於衷,那麼,我得不到,就會殺了他!」
  「啊,但願我們之間的事沒有到這麼嚴重。」
  「很不幸,我們之間的事正是如此!」
  「在下很抱歉,有負姑娘厚愛!」
  「這樣說來,你願意死?」
  「姑娘要是覺得有這個必要,就下手吧!」
  「你以為我不敢?」
  「我沒這樣說!」
  「好,你接著吧!」
  古月梅真心真意的愛著他,甚且連少女特有的嬌羞,矜持都顧不下,當面傾吐衷曲,可謂愛的徹底,愛的不保留,不幸卻得到相反的結果,一顆熱情洋溢的心,硬被他撒成兩半,使她傷心欲絕,痛不欲生,愛盡恨生,怒氣沖氣,忽的玉腕一翻,疾出如電,劈面打去一掌。
  向文雄心情頗為沉重,為報伊人厚愛,決心不還手,準備硬接一掌。
  古月梅盛怒之下,出手極快,轉眼已攻至面前,凌厲的掌風帶起一片呼嘯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