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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太虛絳雪煉魔陣

  雲天翼心中暗驚,他心想今天真不巧,怎麼正好遇見九幽魔姥經過這裡,她與司徒紫姑有隙,必定不肯放過自己。
  雲天翼身形一閃,但因失血太多,連日來的勞頓,使身形的靈活遠不如前,但他功力已遠非昔日可比,他自覺身形遲頓,勉強才避過九幽魔姥這一次進擊,但在九幽魔姥心中也暗驚,如果雲天翼都制不住,他如何去找白骨神魔與毒心神二人。
  九幽魔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怕我不知道嗎?你以為我只要知道毒心神魔才下落嗎?我要知道的不一定自你身上得到!」
  雲天翼聽九幽魔姥的口氣!心知她必定非常自負,道:「不!」
  九幽魔姥冷然一笑,道:「你還有同伴,是嗎?你想拖時間,等他來救你是嗎?」
  雲天翼笑道:「你想得未免可笑了些!」
  九幽魔姥閃過一絲殺氣,一瞬即滅,他冷冷道:「那麼你叫且慢是什麼意思?你居然敢說我可笑!」
  雲天翼淡淡一笑,他心想見九幽魔姥如此自負,想知道自己叫且慢的意思,但又不願直接問!想如此必可拖延一段時間。
  九幽魔姥等了一會,不見雲天翼回答,她怒哼一聲。
  雲天翼目光微微閃動,他心中底稿已打好,他心想九幽魔姥必定是隱藏了好些時候,武林近期的變化都不大瞭解。
  她一面療傷,一面練功,如今功成,她又再出江湖,想找毒心神魔與白骨神魔報當日之仇,見了自己,知毒心神魔一定出困,自已既然在此,想必知毒心神魔的下落,要自己帶她去。
  他想了想道:「毒心神魔現在是黑龍幫幫主,勢力遍及大江南北,又有百毒黑龍釘在手中,你去找他,必定會吃虧。」
  九幽魔姥哼了一聲,目中隱含怒光,但沒有說話。
  雲天翼見九幽魔姥如此神態,心中微喜道:「江湖上有許多事你是不知道的,這些事都與你有關係!」
  九幽魔姥冷冷地看著雲天翼,道:「你是拜毒心為師嗎?」
  雲天翼淡淡笑道:「你想我會嗎,任我武功再差,我又怎能拜他為師,他現在想要白前輩,你的三弟入幫,但他也不肯。」
  雲天翼又道:「我才與他分手不久,他與我義姐在一起。」
  九幽魔姥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我找你是為了這些事嗎?但是你錯了,我不會僅僅為了這些事找你,我有另外的事!」」
  雲天翼道:「宇內毒君現在與紅髮在一起,另成一派,與毒心神魔相對立!」
  九的魔姥冷冷道:「這些事我全不管,我的目的並不在此……」她說著身形突然一轉,扣著雲天翼,二人一齊轉了半圈。
  寒月站在三丈以外,她目中閃動著驚異的目光,正在打量著九幽魔姥。
  九幽魔姥冷冷道:「是誰?」
  寒月靜靜地站著,目光又轉為平靜,她好似永遠是那麼平靜,而且那麼冷漠。
  九幽魔姥直覺感寒月並非輕易可以打發的人,她反手一揮閉住了雲天翼週身穴道,凝神注視著寒月。
  寒月緩緩道:「你為什麼要點住他穴道?」
  九幽魔姥道:「你管我嗎,你是誰?」
  寒月好似在沉思,良久不發一言,九幽魔姥心中有些發慌,她怒哼道:「我問你話你難道沒有聽到嗎?」
  寒月淡淡的望著九幽魔姥,她正在利用她的智慧,思索著解救雲天翼的方法,她一言不發回身緩緩向回路走去。
  九幽魔姥心中怒火狂燒,以她如此自負,今天居然被寒月如此輕視,她怒哼道:「停步!」
  寒月理都不理,她仍然向前走去,她已運起的凌空步虛的上乘內功,身形如行雲流水般的向前飛瀉而下。
  九幽魔姥大怒,身形一起,挾起雲天翼向寒月追去。
  寒月比九幽魔姥起步要早,而且九幽魔姥臂挾一個雲天翼,她身形自然趕不上寒月!
  寒月身形閃人竹林,她向前直奔,九幽魔姥怒氣未消,她心中一面暗驚寒月功力之高簡直罕世,一面心中暗怒,怎麼自己連一個小女子都追不到,自己這幾個月是幹什麼的,毒心神魔早已脫困,這樣看來,是否能勝過毒心神還成問題。
  她想著,見寒月已轉過山後,一片樹林中去了。
  九幽魔姥輕哼了一聲,一入林中,已失寒月的蹤跡,她挾著雲天翼,一直向前追去,心想出了桃花林看你又能向哪逃?
  九幽魔姥一直飛奔著,飛奔了近半個時辰,但尚未出林,她心中暗暗驚恐,抬頭見頭頂一片桃花盛開,四周櫟花香味飄至鼻中,但就是好似沒有出路,四周全是桃樹。
  她呆立地站著,愈想心中愈是驚恐,不知自已怎地出不了這一片桃花林。
  她想了-會,九幽魔姥不服地哼了一聲,身形一起,想自桃林中穿出,但她這一路,她只跳起兩三尺,好似連頭頂的桃樹也碰不到。
  九幽魔姥大吃一驚,一個傳聞閃入她的腦際,她面色大變,右手一鬆,將臂下所挾的雲天翼落在地上,失望地呆望著前方。
  照目前情形看,自己豈不是進入了「太虛絳雪煉魔陣」之中了嗎?自己從來也只是聞說,如今難道自己落入其中了嗎?
  她想著,面如死灰般的站立著,既入此陣,縱有再高的武功,亦成廢物,如今自己只有任人擺佈了。
  她抬頭望四周的桃林,突然想起了雲天翼,她冷冷一笑,大聲道:「雲天翼的性命你們不要了嗎,如果不要我就殺了他!」說著舉掌向著地面上的雲天翼,雙目向四周搜索著。
  突然一個細如蚊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道:「你既入了「太虛絳雪煉魔陣』難道還想生邪念嗎?」
  九幽魔姥面色微變,果然她入的正是「太虛絳雪煉魔陣」,傳聞此陣每百年出現武林一次,而將當時為害武林之魔頭煉化,但無人能知它起初的地點和情況,但這是事實,武林中人大半均知的!
  她玄天魔笈上的武功並未全部練好那願如此死去,她呆好一會道:「雲天翼在我手中,他身上有瀛海奇珍之密,以這些換我一命,難道還不行嗎?我現在神智未亂,若我自知必死,我必將瀛海奇珍之密毀去,如此你反而毫無所得!」
  過了一會,那聲音又道:「你為惡太多,罪不能赦,你還想用雲天翼來威脅我,更是罪大莫及,你以為你神智未失嗎,如果你神智未失,你早可自己出陣了!」說完一陣沉默,四周毫無聲音。
  九幽魔姥狠狠怒哼一聲,放下右掌,她也不願此時斃去雲天翼,她心想,只要雲天翼在我手邊即可,我和你耗下去,看誰行!
  她盤膝而坐,右手扣住雲天翼右手脈門,她閉上雙目,練起「玄天魔笈」中所載的武功。
  四外桃林紛紛晃動,陣陣暖風吹至,九幽魔姥靜坐不動,心知「太虛絳雪煉魔陣」已發動了,但想這些也不過是一些幻境罷了,自己只要把握住心神,也不必怕它這些。
  熱氣益熾,四外桃林都映成紅色,一片火紅似的桃樹林,漸漸開始燒起來,桃樹林燒成一片火海。
  九幽魔姥覺得混身熱得難受,好似無法忍耐了一般。
  她抬頭四望,但見四面一片火海,她幾次欲起身逃出火林,但均沒有起身,又坐下身子。
  九幽魔姥心道:「如果我要逃,還不是一樣逃不出,如果死,樂得還有雲天翼陪罪,你們如果不要雲天翼的命就可以。」
  她心中想著,來人既將自己困在陣中,目的是為了救雲天翼,如今,可以不怕,雲天翼尚未被你們得去。
  九幽魔姥想著,四外火焰漸小,而滅,四周忽入一片黑暗,又變成一片桃樹林,靜靜地在那兒,四週一點聲音也沒有,一片死寂。
  九幽魔姥呆呆地望著,她恍然心道:「剛才不過是落日罷了,而自己卻以為是處於火海之中!
  她呆想著,四外又變成寒風刺骨,九幽魔姥冷哼一聲,她低頭看了看躺在地面上的雲天翼,見他身上皮膚毫無異狀,她冷哼一聲,心想這必定又是幻境,自己何必管它!
  九幽魔姥心中雖然如此,但仍覺得有覺得有些冷,她暗道:「就憑這一些寒風怎會如此寒冷!」
  她凝神靜坐著。
  過了一會,仍然覺得冷,她睜目看了看地面的雲天翼,心中突然想道:「他如果醒時會如何呢?」她想著,反手一揮,將雲天翼全身穴道解開。
  雲天翼緩緩醒轉,九幽魔姥怕他想逃,用手扣住他右手脈門。
  雲天翼坐起了身子,看了看九幽魔姥,也一言不發地坐著,他也不知如何到這兒,但是自己還在九幽魔姥手中,想是寒月無法救自已,自己被九幽魔姥帶到這裡來了。
  九幽魔姥看著雲天翼,見他好似對四周的寒冷沒有放在心上,她心中暗暗奇怪,不由開口問道:「你知我們現在在那裡嗎?」
  雲天翼淡淡地看了九幽魔姥一眼,他心中對九幽魔姥那神態微微有些懷疑,但想不到自己竟然是處身於「太虛絳雪煉魔陣」之中。
  他淡淡的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九幽魔姥道:「我們倆被你的朋友困在太虛絳雪煉魔陣之中了!」
  雲天翼吃驚地抬頭望著九幽魔姥,他又驚又喜,他想不到自己竟然身在「太虛絳雪煉魔陣」之中,但不知寒月用什麼方法把九幽魔姥困在陣中。
  九幽魔姥冷冷道:「你很高興是嗎?」
  雲天翼沉默著,久久不言,九幽魔姥道:「你且慢高興,我不能出去,你也活不了,而且有你在,他們也不敢對我怎樣!」
  雲天翼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是,而且我也不願你一人困在此地,你出去後,或者可使毒心神魔稍微斂跡一些。」
  九幽魔姥聽雲天翼語氣突然一變及此,她呆了呆。
  雲天翼不理九幽魔姥,他閉目靜坐,暗暗以「般若玄功」來恢復體力。
  九幽魔姥冷得週身發顫,她見雲天翼好似若無其事,她心中暗暗吃驚,只好閉目靜坐。
  第二日,天色又明,雲天翼精神恢復不少,但九幽魔姥精神委頓不少,雲天翼心中暗暗奇怪,但想九幽魔姥一定是隨入了幻境,幻由魔生,此物之常,再過兩日,只怕她也制不住自己了。
  九幽魔姥心中也暗自想著,見雲天翼練功時情形,其功力之高,只怕自己已無法控制,心中暗暗另打主意。
  雲天翼長吸了一口氣,九幽魔姥五指一收,陰xx道:「你別想逃走!」雲天翼淡淡一笑,左手脈門被抓,使他不能隨意運氣,但他已測知九幽魔姥的真實功力了,九幽魔姥比他想像的要低,比毒心神魔要低,但不知為什麼要出江湖,欲找毒心神魔與白世傑二人尋仇。
  或者,她另有目的,但竟找到自己。
  九幽魔姥冷冷向雲天翼道:「你快叫那黑衣的女子放我出去!」
  雲天翼微笑道:「我也想出去,但是你要出去,她也許不會放,伽葉大師困了你五十年,你還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還要危害武林,我不過一個普通,不足輕重,如果你是她,將會如何?」
  九幽魔姥怒哼一聲,道:「你身懷瀛海奇珍之密,足可左右武林,你自己不自知嗎?」
  雲天翼淡淡一笑,道:「你說的是斷玉匕是嗎,斷玉匕早就落入無名手中了,你不知道嗎?」
  九幽魔姥微微一楞,道:「連劍鞘一齊去了嗎?」
  雲天翼心中猛然一跳,心道:「難道說瀛海奇珍之密在斷玉匕的劍鞘之中嗎?」他想著點了點頭。
  九幽魔姥呆了半晌,失望地低下頭,好一會道:「既然如此,我把這事告訴你也好,瀛海奇珍之密,只有我,毒心與宇內毒君三人知道,我三弟白世傑我們都瞞著他,沒有讓他知道!」
  雲天翼暗暗吃驚,原來他們三人原是一夥的!
  九幽魔姥道:「但真正完全知道的並非我三人,是嶺南劍匠曹千愁,他對此事知悉最清楚,這瀛海奇珍是他先人所遺,一直傳了下來,但斷玉匕流露江湖,無人能得,我們三人也互相不讓,自知三人中任一人也不能當其他二人,讓也不敢貿然出手去奪斷玉匕!」
  說著又沉思,半晌道:「曹千愁為我三人所得,但後又失去,後來我們均被伽葉尊者困住!」
  雲天翼道:「那麼瀛海奇珍之密應在斷玉匕劍鞘中了,是嗎?」
  九幽魔姥點點頭道:「想必是的,但此事也只有問曹千愁了!」
  雲天翼心中暗恨魔面書生,他既被伽葉尊者廢去了武功,但又有肯服輸,欲得瀛海奇珍,使武林諸人紛紛搶奪斷玉匕,而他卻想撿便宜,要斷玉匕之鞘,幸好兩次斷玉匕之鞘均未落入他手中。
  他想著,想起自己懷中斷玉匕之鞘,他真想看看,到底瀛海奇珍之密為何,為何連九幽魔姥這種江湖第一魔頭都想奪,但無名老尼卻處之淡然!
  九幽魔姥道:「你以為奇怪,我們為什麼要瀛海奇珍是嗎?其實武林中少有人知,也只是以為富可敵國之藏寶了,其實其中並沒有一件珠寶之物,只是武功之大成罷了!」
  雲天翼笑道:「如今你想已晚了!」
  九幽魔姥道:「但我發誓我一定可以出去,出去以後去找那什麼無名老尼去!」
  雲天翼淡淡道:「你以為無名老尼是易與之輩嗎?可別忘了她是峨嵋慧心劍的傳人!」
  九幽魔姥呆了呆,道:「這有什麼關係,你以為我鬥不過她嗎?」
  雲天翼淡然一笑,道:「我想你一定不敵,你自己也知道,你一定是練玄天魔笈遇了困難,是嗎?」
  九幽魔姥目射怒火,道:「你怎麼知道的,你……」她突然記起怎能把事情使雲夭翼知道了,她雖然心中憤怒,但立刻停口不言。
  雲天翼道:「玄天魔笈並非一朝一夕可成,你一定是遇了困難,但已有小成,怕毒心脫困不好收拾,又想來找瀛海奇珍,所以才再現江湖,對嗎?」
  九幽魔姥陰陰一笑,道:「你全猜對了,但我主要的是為了要找一個人,你可幫我習成玄天魔發中所載的武功!」
  雲天翼目光微微閃動,沒有說一句話。
  九幽魔姥望著桃花林,輕哼道:「你不知毒心神魔的陰毒,他和宇內毒君是一對,但心思之巧不及宇內毒君,我如能出桃林,一定殺了他!」
  雲天翼笑了笑,道:「坐在此地,一輩子也出不去!」
  九幽魔姥輕歎口氣,道:「你以為太虛絳雪煉魔陣是如此簡單嗎,除非她肯放,否則我倆一輩子都別想出去。」
  雲天翼聽九幽魔姥居然歎氣了,他心中暗暗奇怪,九幽魔姥已軟弱了,他也想到,如果走不出去,而且每日要入幻境,這也非人所能受了,而且想太虛絳雪魔陣也並非如此簡單。
  九幽魔姥又哼了一聲,起身將雲天翼帶住道:「你跟我別走,別妄想逃,如果你想逃,我立刻就殺了你!」說著向前走去。
  她帶著雲天翼,緩緩向前走去,走著走著,突然發現遠處有一片綠色叢林,在滿目桃林之下,更顯得鮮艷。
  她吃驚的用手揉眼睛,這還有什麼不對的,這全然不是幻境,她心中狂喜,心道自己總算可以出桃林了。
  九幽魔姥正在喜悅著,突覺右手一陣內力傳至,一震之下,將她五指震開,她怒喝一聲,回手雙掌拍出,向雲天翼拍去。
  雲天翼身形一斜,滾地逃開,滾入桃花林中。
  九幽魔姥不敢追,她怕失去了出陣的機會,只有怒哼一聲。
  她雙目微掃,見自己掌勁遇到了桃樹,紛紛消散,不存一絲一毫。
  九幽魔姥回身向前望去,一片綠色依然存在,她緩緩地向前走去,那是一片竹林,穿過竹林,她看見面前呈現出一座樓閣,她呆了呆,心道:既然到此,就進去一看也無妨。
  她向前走去,走至門口,抬頭一看,門口上大書四個大字「太虛幻境」,她心中一涼,希望全失,四周霧濛濛,緩緩自地而升起。她好似四周全是一片雲霧,一片白茫茫的,什麼都沒有。
  九幽魔姥腦中也是一片白茫茫的,什麼也沒有。
  她呆站了一會,緩緩坐下,心中什麼也想不到了,只覺時間老是停頓在那一瞬,四周沉悶得使她要發狂,她心中真願意快些死了罷了,免得如此受罪!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四周還是一片白茫茫的,九幽魔姥心中難受極了,她開始大聲叫,但四周傳來的只是回聲罷了。
  她失望地望四面,自己竟然入了太虛幻境,只怕永遠無法再出去了。
  九幽魔姥呆坐著,她腦中開始亂想,她想她出陣後應如何報仇,她將要殺盡一切她所不喜歡的人,她將要去得到瀛海奇珍,將要成為武林第一高手,將這種鬼陣全部毀掉,還有擺這陣的人!
  她一直想著,自己不知想了多久,想著怒哼一聲,雙目向四外一掃,但她所見的是白茫茫一片,她歎了口氣。
  九幽魔姥看了看四面,腦中一片空洞,她剛才所想的不過是一片幻境罷了,全做不到的。
  她又想起了以前,自她小時,一直拜師、學藝、初入江湖,往事又幕幕在她腦中滑過,她自己也奇怪怎麼自己會回憶到往事,她是從來不回憶往事的,如今往事又襲入她腦海。
  她開始痛苦了,還記得她第一次殺人時的恐懼,往事直鋪而下,她由正而邪,好惡由己,最後變成了世外三魔之一,其中轉變之快使她自己都有些驚異。
  在千佛洞之中,一住就是五十年,這些日子中,她只有想脫困、想找伽葉尊者報仇,尤其是她偶然得玄天魔笈之後,報仇之念更重,那時,她是因想報仇而活著的,但現在呢?
  她自己不知,四面一片白茫茫的,她想報仇嗎,她已經灰心了,「太虛絳雪煉魔陣」並非如此簡單,這是無形的,不比伽葉尊者用有形的鐵鏈鎖住他們,如今,如要脫困,希望渺茫。
  九幽魔姥又沉思著,她的思潮一再回至當年的遭遇,她茫然的坐著,不知如何是好,只有任它去想。
  她漸漸覺得有些後悔,當日她的所作所為,使如今如此,她向四周望著,不想再回想過去,她討厭四周好似時間老是停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比起千佛古洞還要沉悶。
  九幽魔姥站起了身子,她揮掌向四面亂拍,但好掌力擊出,連風聲都聽不見一絲,她失望的大叫,但竟連回聲也沒有了,她流淚坐下身子,連她自己的聲音都捨棄她了。
  她閉目端坐,一絲悔意在她心中展開,愈變愈大,變成滿腹了悔恨,使她後悔。
  她心中惶恐著,她自己也想不到她會後悔,她感到生命的渺茫,她自己竟如此不珍惜,竟濫殺無辜,她既有權殺,人亦可誅之呀!人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但為什麼不珍重別人的生命呢?
  她一時悔恨,呆坐不言,如今,她自知她為什麼會落入此陣中了,她應該沒有怨恨的,這沒有什麼不對。
  思及至此,四周漸漸開朗,她平靜的坐著,一言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