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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一谷溶無限春色
  雙手染遍地血腥
  林淇見那僧人居然偷空乘機,搶起昏迷不醒的紫鵑就想偷溜,心中大為吃驚!怒吼一聲,正待追上去,眼前那個道人的帚上銀絲卻又捲了過來。
  他急切間為了脫身,突地又出一掌,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糊里糊塗的對準銀絲上拍了過去。
  但聞「沙沙」一陣輕響,他的掌心像被無數支細針貫穿,痛可徹心!
  而那道人驚詫的程度比他尤為過之。
  因為林淇那一掌居然將他拂帚的無數銀絲全部都震碎了,變成許多細小的銀屑,飛灑得一地都是。
  那僧人肩上抗著紫鵑,拔步就走,因此並沒有看見他們決鬥的情形。
  林淇本想出聲喝止他的,可是剛吸進一口氣,猛覺全身的真氣好像要渙然四散似的,不敢即時用力,連忙屏氣凝神。
  那道人呆了一呆!才追在僧人之後而去,當他們在入口處消失之後,林淇才覺得真氣慢慢凝住,拔步也想追上去,那邊的梅華已出聲喊道:「淇,林郎!別去追了,先救眼前的人要緊!」
  林淇急道:「可是紫鵑落在他們手中……」
  梅華軟弱地道:「不要緊,她不會有危險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身上的寶貝已經失去了,他們擄去也沒有用的!」
  林淇只得停了下來,眼看著白玫瑰與費冰等人,不禁束手無策。
  梅華又道:「冰妹與娃狄娜暫時還不要緊,就是白大娘有點危險,你把我身上一個白瓷瓶子裡的藥取出來,先餵她吃一顆!」
  林淇連忙過來,在她的壞中掏出一個瓶子,從裡面倒出兩粒紅色小丸。
  梅華連忙道:「放在你嘴裡嚼爛了,用舌尖渡過去,剩下的一顆給我!」
  林淇怔了一怔!遲疑著沒有動作,梅華急道:「白大娘受傷很重,可不能再耽誤了!」
  林淇吶吶地道:「一定要那樣子喂嗎?」
  梅華掙扎著起來,搶了一顆丸藥放進自己口中,然後含混地說:「是的,非要那樣才行!」
  說著閉上了眼睛,林淇見梅華等都能自行吞服,以為她是在尋自己的開心,乃走到白玫瑰的身邊,想撬開她的嘴。
  那邊梅華突然睜目道:「淇,你怎麼不聽話?這藥只剩一顆,可不能再糟蹋了!」
  林淇急急道:「那你怎能自己服下去的?」
  梅華輕歎了一口氣道:「你這人真是死心眼兒,任何事都得說明白了才行,我要你餵藥,是要藉你那點陽剛之氣,催使藥性迅速發散!」
  林淇仍是不信道:「那你為何不需要呢?」
  梅華微微一笑道:「白大娘雖然是這麼一大把歲數,卻還是個小姑之身,不像我已經是個婦人了。你快點吧!就當白大娘是你的親娘好了……」
  林淇沒有辦法,只好將藥丸嚼碎了,扶起白玫瑰的身子,見她的臉色異常蒼白,想到她為了維護自己而出的死力,心中一陣感激,果然在無比的虔誠中,將她當作了自己親人一般。
  藥丸在口中化開了,清香撲鼻。
  他連忙對著她的嘴,用舌尖抵開了她緊閉的牙關,鼓起一口氣,將和著唾沫的藥散用力地渡了過去。
  那藥性果然相當靈驗,白玫瑰的身子立刻起了一陣顫動,喉中微聞呻吟之聲。
  林淇連忙將她放了下來,走過在一邊,這時梅華已經好了一點,站起身來開始去省視費冰與娃狄娜的情形。
  她先珍探了一下她們的脈息,然後退兩步笑道:「淇,你還有事兒呢,這兩個人被點的穴道手法相當怪異,我解不了,恐怕非得要你來才行!」
  林淇一怔道:「我所知不會比你更多!」
  梅華笑道:「這個我相信,穴道解不了,便只有推宮活血的方法,她們都是將台穴上被點,你在推拿時可得小心一點!」
  林淇一皺眉頭,因為將台穴分左右,都在乳上之處,乃為難地道:「梅華,你推拿一下不行嗎?」
  梅華搖頭笑道:「行是行,不過我重創未癒,氣力不夠,再說由我來解穴她們會失望的,娃狄娜曾經是你的妻室,費冰對你更是情深如海!」
  林淇恨恨地白了她一眼,走到娃狄娜身邊,解開她的衣襟,唯見左右將台處都是一點烏青,足見那人下手很重。
  他不敢怠慢,馬上開始默運真力,雙手撫著她的Rx房,輕輕地摩娑著。
  片刻之後,娃狄娜已能活動了,他又開始替費冰如法施為。
  梅華笑著道:「羅襦乍解,香澤暗聞,你的艷禮真不淺!」
  林淇氣呼呼地道:「你再開玩笑我就不管了!」
  梅華仍是笑道:「你不管就不管,她們都是為了你才受傷的,假如有了甚麼舛錯,負咎的絕不會是別人!」
  林淇拿她實在沒有辦法,幸好費冰很快就醒了過來,看見林淇替她推拿的情形,不禁羞得滿臉飛紅。
  林淇覺得心跳突地加劇,連忙抽手起立,那邊的娃狄娜已開始在整理衣服,白玫瑰也半坐了起來。
  費冰連忙將胸口掩好,低聲輕呼道:「梅姊姊,敵人都走了?」
  梅華笑著說:「走了,今天我們能夠留下這條命,全得謝謝這位英俊的男人,他不但擊退了強敵,而且還替我們一一治傷……」
  費冰與娃狄娜都低下了頭,林淇卻急道:「梅華,你不要胡說八道!」
  梅華一笑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林淇恨得直咬牙齒,可是梅華並不放鬆他,繼續笑道:「兩位妹妹,我很抱歉拔了頭籌,先得俏郎君雨露佈施,一解相思,以後該是你們,恭喜了……」
  林淇大急道:「梅華,你怎麼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梅華神色一整道:「這是最正經的話,為甚麼不能說,老實告訴你,我們三個人所以能守在一起,生死以赴,都是為了你,我怎麼可以瞞她們呢!我們原是約好同進退的,照理說我不應該先跟你親近的,只是為了事實的需要,才不得已為之,若是我早知道你與夏妃……」
  娃狄娜一驚道:「夏妃……」
  梅華笑笑道:「夏妃是你的師姊,你總不會不認識吧……」
  娃狄娜怔怔地道:「當然認識了,可是夏師姊……」
  梅華一笑道:「恐怕你見了她的面也不會認出來,事實上你已經見過她好幾次了,十三友中那個美婦人……」
  娃狄娜失聲道:「是她!難怪我瞧著身影很熟悉,只是她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呢?」
  梅華笑笑道:「生命之泉打個轉,羅剎翻成美嬌娥,我們將來可不必擔心年老色衰,世上還有一個地方替我們貯存青春呢!」
  娃狄娜「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那麼回事,難怪夏師姊會變得那麼美的,她原是我們苗疆的第一美人!」
  說著又轉目對林淇望著,嘴角帶著一個揶揄的微笑。
  林淇卻受不了,大聲叫道:「娃狄娜,你不要誤會我!」
  娃狄娜輕輕一笑道:「我不會吃醋的,三人行變為四季花算甚麼,姑蘇有個才子唐寅,桃花塢中藏著九美圖呢!」
  林淇氣得直翻眼,梅華卻笑了一下道:「小妹妹,這句話可太冤枉他了,楊州才郎是個正人君子,絕不會像唐寅那樣好色,跟你師姊是因為受了生命之泉的藥性所惑……」
  娃狄娜一笑道:「我知道,我們苗人拿那個泉水做媚藥用的,我也不過是開開玩笑而已!」
  林淇吁了一口氣道:「這種玩笑可千萬別亂開!」
  娃狄娜卻一轉眼珠道:「夏師姊跟侯行夫混在一起做甚麼?」
  林淇道:「起初是為了照應你跟段金花前輩……」
  娃狄娜道:「我跟師父都脫險了,她沒有必要再留在那兒呀!」
  林淇搖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白玫瑰這時也湊過來道:「別談人家了,你們三個人總算跟林公子釋盡誤會,這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多少次出生入死,總算了卻心願……」
  梅華一笑道:「大娘,別說我們,你的心願也了了!」
  白玫瑰一怔道:「我?」
  梅華笑著道:「不錯!你不是經常對我們抱怨說浮生虛度嗎?」
  白玫瑰黯然一歎道:「是的,此身老矣!只遺憾我年輕的時候沒有遇上一個像林公子這樣的少年英雄,因此我真羨慕你們……咳!只有寄望於來生了!」
  梅華頑皮地一笑道:「何必來生,且喜今朝,今天俏郎君……」
  林淇大急道:「梅華,你敢說!」
  梅華一笑道:「我非說不可,剛才他曾經在你嘴上留下深情一吻!」
  林淇窘得滿臉通紅,連忙道:「前輩,您別聽梅華胡說,那是為了替您療傷,梅華說非要那樣不可。梅華,你再這個樣子,我從此就不理你了!」
  梅華見他真的生氣了,果然不再開玩笑,正色道:「我沒有哄你,那『奇應靈芝丸』非得陽剛之氣為輔才有效。」
  白玫瑰頓了一頓才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林公子,謝謝你了!」
  林淇不好意思地道:「再晚事急從權,尚祈前輩見諒冒瀆之處!」
  白玫瑰微微一笑道:「林公子太客氣了,應該是我感謝你救命之恩,同時說到冒瀆也應該是我,老婦雞皮鶴髮,難得公子不嫌骯髒噁心……」
  林淇雖然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卻也正色地道:「前輩別如此說,再晚想到前輩為我捨命關顧之情,晚輩恨不能以身代之,衷心之內,把前輩當作尊親一般的尊敬!」
  白玫瑰聽他如此一說,很感動也很愧慚,吶吶地道:「公子這樣說法,叫老婦如何當得起!」
  梅華微笑道:「也沒甚麼當不起,事實上我們三個人都沒有母親,跟大娘在一起,你就像是我們的母親一樣,他盡點心也是應該的!」
  白玫瑰眼睛有點潤濕,啞著聲音道:「梅姑娘,你對我太好了,我當年快意紅顏,獨斷獨行,一生行事不失為正,到底太過分一點,所以才惹得敵蹤遍地,幾無容身之處,若不是遇見你,這條老命早已保不住了……」
  林淇聽她們這一扯下去,不知要到甚麼時候才完,連忙岔開話題道:「別再說那些話了,我們還是想法子把紫鵑救回來要緊!」
  白玫瑰一驚道:「紫鵑丫頭怎麼了?」
  梅華道:「被那個賊禿搶走了!」
  白玫瑰與費冰、娃狄娜三人都大驚失色,梅華又笑著搖手道:「別急!別急!寶貝可沒丟!」
  白玫瑰朝林淇看了一眼,欣然道:「公子的神功練成了?」
  梅華搶著道:「幸虧他成得快,可是也危險到極點,只要再慢一步,我們的一番心血白費了不說,幾條命也得斷送在此地!」
  白玫瑰還想問經過的情形,林淇又急道:「我們得趕快把紫鵑找回來!」
  梅華猛一抬頭,目光遙注入口道:「不必找,那不是來了嗎?」
  幾個人連忙回頭,但見一僧一道又回轉來了,僧人的肩上仍抗著紫鵑,背後還跟著五、六個人,有男有女,都在中年以上。
  林淇飛身搶過去叫道:「賊禿!把人放下!」
  那僧人舉起紫鵑,一下子丟了過來道:「還你!」
  林淇剛伸手接住,那道人已欺身過來,伸手突然襲向林淇的脅下。
  由於動作太快,林淇手中又捧著紫鵑,無法抵擋,只能咬著牙,鼓氣運功硬受他一下。
  道者手將臨身,不知怎的?突然又撤回招式,而且還退了兩三步。
  他身後的一個中年男子道:「真人何以臨時撤招了?」
  道者將手一伸,苦笑道:「貧道忘了中指已被那妖女咬斷,無法再使用天機指了……」
  那男子「啊」了一聲道:「真人早說明了,就由兄弟出手,現錯失良機……」
  僧人卻怒聲道:「陶兄不心失悔,合我們七人之力,不信收拾不了這小子!」
  這時白玫瑰已趕著過來,從林淇手中將紫鵑接了過去,梅華也將林淇的軟金短劍交給他道:「林郎,這幾個人恐怕都不好對付,你可不能再手下留情,除掉一個好一個……」
  林淇接劍在手,嗆然出鞘,順手將劍鞘丟開道:「你們都是些甚麼人?到此意欲何為?」
  那中年人排身而出道:「在下黃山谷,這是『渺渺真人』、『茫茫大士』,那邊是龍游兄、薛治兒、袁天化兄、馬上飛兄與南圃兄……」
  除了薛治兒是個女的外,南圃作鄉農打扮,袁天化是相士,馬上飛著騎馬裝,龍游是漁夫,只有黃山谷本人是書生儒服,「渺渺真人」一定是那個道人,僧人自然是「茫茫大士」
  無疑了。
  他雖介紹了一遍,林淇卻全部不認識,因此只好以略帶激憤的聲音道:「列位來此有何貴幹?」
  黃山谷笑笑道:「特將那位姑娘送回!」
  林淇不禁怒道:「假如只是為了送人,僅須一人足矣,根本無須列位一起光降,而且剛才那個臭道士暗施突擊,又是甚麼意思?」
  黃山谷又冷笑道:「那是替一位故友報仇!」
  林淇一怔道:「報仇!我與各位素未謀面,更不知你們是替哪一個……」
  黃山谷臉色一沉道:「故友伏屍洞口,血跡未乾,你這麼快就忘了!」
  林淇呆了一呆才道:「你是說『浪萍生』……」
  黃山谷厲聲道:「正是!」
  林淇變顏道:「是誰說我殺死了他?」
  黃山谷冷笑道:「『渺渺真人』與『茫茫大士』俱曾目睹……」
  林淇憤然轉身對那僧道二人戟指著道:「你們兩個都是出家人,須知出家人首戒誑言,你們真的是目睹我殺死『浪萍生』的嗎……」
  僧道二人一時為之語結,開口不得。
  黃山谷「哼」了一聲道:「『浪萍生』死在這兒是事實,看不看見都沒有關係!」
  林淇怒不可遏地道:「關係太大了,只要他們敢說一句是親眼看見,我便甚麼都不說了,束手聽由你們發落!」
  「渺渺真人」的獨眼中厲光一閃道:「你這話當真?」
  林淇冷笑一聲道:「自然當真!」
  渺渺沉吟片刻才道:「貧道親眼看見你殺死『浪萍生』的!」
  林淇怒笑一聲,將手中短劍一揮道:「好!我跟你們走,到黃山始信峰上去!」
  黃山谷一怔道:「到那裡幹嘛?」
  林淇怒笑道:「我聽你們的口氣,知道你們都是所謂三十六散人中人,重九之夕,你們不是在始信峰上聚會嗎?我到那兒去聽候發落!」
  黃山谷笑著搖頭道:「用不著,現債現償,始信峰上的約會乃散人快聚,哪有精神來發落你……」
  林淇怒極叫道:「放屁!我諒你們不敢去,我先見過董如霖董如雷兄弟,覺得三十六散人中,還有幾個好人,現在見了你們……」
  黃山谷又想說話,那漁人打扮的龍游突然出來道:「慢著!你說董家兄弟也到過此地?」
  林淇冷笑一聲道:「你為甚麼不問問這兩個世外高人,他們既然看見我殺死『浪萍生』,自然也知道董家兄弟的事!」
  黃山谷連忙道:「龍兄何必問呢,『渺渺真人』難道還會騙人不成!」
  龍游搖頭道:「不!這一定要問問清楚,兄弟看來『浪萍生』的屍上傷痕,就懷疑是董家兄弟的飛鈸所為……」
  「渺渺真人」乾笑一聲道:「董家兄弟若是來了,貧道怎會不打個招呼,邀請他們留下幫忙,再說同為三十六散人中摯交,大家怎會自相殘殺……」
  龍游卻神色一正道:「不!董家兄弟與『浪萍生』素來不睦,而且這年輕人怎麼會知道三十六散人之事,據兄弟的看法,還是要問問清楚的好!」
  林淇飛快地道:「『浪萍生』死於董如雷飛鈸之下,三十六散人之事也是他們告訴我的,本來他們還邀我上始信峰去頂『浪萍生』的缺……」
  「渺渺真人」忙叫道:「胡說!『浪萍生』明明是你殺死的,你怎麼可以嫁禍他人,你不知在哪兒聽到三十六散人之說,居然敢信口雌黃,挑撥是非,三十六散人俱是年高望重之輩,哪裡會容你這種毛頭小子參加!」
  林淇冷笑道:「三十六散人中有你們這種敗類,就是請我參加我也不幹!」
  黃山谷奸笑一聲道:「龍兄聽見了,三十六散人清譽豈可容人如此侮蔑,大家還是合力將他除去了,一則為死友報仇,再者也……」
  龍游仍是搖頭道:「我覺得不宜魯莽從事,至少也得讓他跟董家兄弟碰碰頭,看看他說的話到底是不是事實?」
  黃山谷怫然道:「龍兄既是不信『渺渺真人』的話,不妨站在旁邊看我們動手好了!」
  林淇也怒聲道:「閣下說話立心尚稱正直,我也不願與你為敵,你還是別參加他們的好……」
  黃山谷伸手在袖中抖出一管銅筆,長不過半尺,輕輕地晃一下,即已變成兩尺來長,原來那筆桿中間是空的,一節套一節,不用時縮起來,攜帶十分方便,用時只需一抖手就成為武器了。
  林淇對那管怪筆看了一眼道:「你就憑這個玩意兒也敢找我挑戰!」
  黃山谷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手中是一柄利劍,可是我不相信你能削得斷我這桿風磨銅筆!」
  林淇振腕一劍削出,黃山谷揮筆一架,但聞聲如龍吟,火星四冒,雙方各自感到一震,兩件兵器卻都完好無損。
  林淇試出對方的腕力很強,不敢怠慢,同時也知道這幾個人無一好惹,深恐梅華等人都在新創之餘,無法應戰,乃退後幾步,揚聲高叫道:「你們還有幾個人也別閒著,一起上來吧!」
  黃山谷接下一招後,也嘗到林淇的厲害,回頭道:「這小子看樣子是真的得到了清虛石,趁他功力尚未成熟之前,還來得及,各位也不必再等了!」
  除了龍游之外,那幾個人果然都紛紛拔出兵器,馬上飛是一支軟鞭,薛治兒是腰間一條綴著寶石的綵帶,南圃則拔出背後四尺多長的旱煙桿兒,袁天化是兩片鑌鐵打就的報君知,加上武器已毀,赤手空拳的「渺渺真人」與「茫茫大士」。
  一共七個人齊圍了上來,費冰與娃狄娜二人見狀忙也拔出腰間長劍想上來幫忙,林淇連忙叫道:「你們不要來,我一個人應付得了!」
  黃山谷陰沉著臉,喝一聲:「上!」
  五般兵器,四隻空手,夾著無比的勁氣壓了過來,林淇怒吼一聲,軟劍一揮,圈起一片金光,反罩了上去,森森的劍氣砭人肌膚。
  「渺渺真人」與「茫茫大士」的空手首先感到吃不消而退下了,其餘六般兵器但聞一連串的「叮噹」之聲之後,居然也被林淇逼退了回來。
  原來他在情急之下,出手就是重招,那是學自花燕來的伏魔四式之一「飛龍在天」,尤其是他此刻功力大增,這一劍使出後,威勢之強,曠古絕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