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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美麗傳說

  翌晨,二人收拾己畢,吳湘已經先行在院中等候,準備起行。
  戚南姣道:「咱們預備走那一條路呢?」
  吳湘接著道:『由此赴贛省龐山,只有東出潼關,到豫鄭再折向南行,過切城直趨江漢,再一路南進,百里之路,除此恐別無捷徑了!」
  戚南姣道:「你的意思,還是想去找公孫老頭兒?」
  吳湘聽後,微微一怔,心想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口中則答道:「人未見著,豈能半途而廢?等候無期,愚兄之意只有再到廬山一行了。」
  戚南姣平靜的說道:「那你就去罷。」
  吳湘更是一怔,如在昨日之前,她說此話,真是求之不得,經過太華之行,及整夜的傾敘,又覺對戚南姣有點戀戀不捨,內心只覺女孩子的性情真是多變,不去廬山又去那裡呢?
  不由問道:「師妹你呢?」
  戚南姣道:「我要去四川青城山下的二郎廟,為爹爹取一存物,你如有興,不妨陪我走走,不然,你只好請便了。」
  吳湘遲疑頃刻,略感為難的,道:「這樣麼!不是繞的圈了大大了麼?而且,上青城又要耽擱很多日子哩。」
  為怕惹得這位師妹不悅,便接著又道:「遇兄不是說不去,如果萬一遲延時日太久,公孫老前輩再離廬山他往,豈非徒費跋涉?!」
  戚南姣,即道:「那個說上青城來著?我只說青城山下呀。至於到了青城山下,上不上山全都在你。適才我不是說過了麼?去與不去完全在你,我可無絲毫的勉強之意。不過,你說去晚了們見不到人,這要看你有沒有這個緣分。有人說:「如無緣分難輕人」。如有緣分,即是去的晚一點,也會碰到,如無緣分,即是目前不分晝夜的兼程趕去,亦不一定準能見著。況且,路上我們多抄近路趕緊點兒,到青城取到存物之後,即奔巴淪,沿江浮舟順流而下直達江漢,並不多費多少時光,更可乘便看看三峽風景哪。」
  吳湘本性敦厚,總覺如此甩手而去心中有點不忍,又被這位刁帥妹的一付伶牙俐齒,無理說成了有理,乍行聽去,頭頭是道,自行一想亦是,使微作思索,斷然的道:「那照師妹之意,咱們先去青城罷。」
  戚南姣側首暗自一笑。
  二人便從華陰取道西行,經咸陽,過長安,穿過五台,太白兩大山隙之間,沿著漢中附近的山道南行。連長安近郊,周泰,西漢,隋,唐等朝代的官室和圓林遺跡,如周朝的鎬京,秦朝的阿房,漢朝的未央,以及周公,漢帝,呂後等古跡陵慕,都未得前往瞻仰。
  好處是真如戚南姣所說,淨抄近路,一路山徑行人稀少,二人可放開腳步,盡量趕路。
  約半個月之後的一個傍晚,二人便趕到了西川的灌縣,岷江浩浩,青城在望,二郎廟即在岷江岸旁,離著縣城遠的地方。當晚二人便在城內投宿安歇。
  此地近山靠水,天候分外涼爽,夜眠極為香甜。二人近二十幾日長途風塵,一夜消。
  翌晨,天正下著細雨,青山飛緣,大地刷新,更予人一種無限的清新之感,二人便於早餐之後,先向店家問明路徑,冒著微微細雨,鬧步出城,向眠江岸旁的二郎廟行去。
  從灌縣城裡去二郎廟,慢行亦用不了半個時辰。二人在行途之上,目光所及,都是地平土沃,河渠交錯,儘是一望無邊的富庶之區。遠看灌縣城,乃是倚山而築,形勢雄險。更左有靈巖,右有青城山,在名山大川之間,別有一種天然的優美。
  此時,二人正行過一座棚橋,面前有南北兩條分路,正在遲疑之間,見由南邊路上來了兩人搶著一乘竹轎,吳湘便對前行轎夫微作招呼,道:「請問大哥由此去二郎廟如何走法?」
  轎夫見這男女二人,雖是年紀甚輕,然而超逸拔脫甚是不俗,便即忙用手向前一指,並含笑答道:「二位看到前面葉樹之中的青瓦角角來麼?那即是二郎廟的殿瓦角,此去不遠,轉眼即到。」
  二人道謝過後,即向轎夫所指點的方向行去。
  約行兩盞熱茶的時刻,二郎廟已經在望,行至近前,始見此廟並不太大,但其雄偉,廟內僅一前殿,供奉著二郎父子神像,與環列大殿周圍而知名的神像數十尊。其餘,便是聊對匾額之類,都是頌揚二郎父子的治水功績。
  在大殿門前的白粉牆上,書著「深淘灘,低作堰」六個大字,分寫在殿門的兩旁。大殿的後面,則是一所小院,只有平屋數間,而無殿宇亦未供奉神像,想為守廟之人所住。
  天雖落著細雨,廟內的香客仍是不絕。此時二人立在殿前的石階之上,見細雨濛濛,江水滔滔,霧山遠樹,飄忽迷離,好一片煙雲勝景。
  二人正看得出神,忽聽背後有人招呼,道:「外邊水重雨濕,客人請殿內休息吧。」
  二人轉身見有一位面色和善,體態微胖,唇蓄短鬚縉紳摸樣的人,正立在大殿之內含笑對著自己,吳湘即忙微微抱拳,道:「多謝大叔。」
  說著,便與威南姣步入大殿。大殿之內香煙繚繞,別有一番氤氳氣象。旁邊設有坐凳茶水,這時,連適才招呼自己的人,尚有五人在內,正在看天閒敘。
  二人入殿之後,十隻眼睛,都帶著奇異的目光注視著自己,這位縉紳摸樣的人,也深深看出來的這兩位英氣煥發的青年客人,不是官宦子弟.便是大有來歷。便自行引薦,說道:
  「在下鄭大士,家即居住在這灌縣城麼未悉二位客官從何處而來?」
  吳湘便道:「愚兄妹是由外鄉麗來,由於久仰西川靈巖與青城之勝,此次乃是專程來此,適遇天雨,不便遠行,只有借便在附近走走,先測覽一下城郊景色。」
  鄭大士聽罷之後,內心更是認定吳戚二人的來歷,絕不平凡。川中父老天性健談,於是,便哈哈一笑,打開了話匣,道:「青城山為道教名地,亦是高人哲賢的隱修所在,由縣城向西南僅三十里經過玉堂鎮,馬家店兩處地方,便到「雨亭」。此處為登山之始,所以稱為雨亭,是由干山中多雨,甚之無日不雨,凡登山的遊客,行至此處即將踏足雲會冒雨而行,因而得名。再上,即是遇仙巖,常道觀,上清關和第一峰。此乃山之最高之處,另外還有朝陽洞,擲筆槽,麻姑池,鴛鴦井,洗心池,劍劈石,降魔石等很多名勝,都是各具神說,一時難以盡述,待二位去時,便會知曉了。不過二位想選個好天氣,在山下看即是光天華日,而盡過雨亭便即細雨如絲,要想山上山下都時好天,實是十年難得一遇哩!」
  說畢之後,便又自嘲的一聲哈哈,道:「在下先以老馬識途的經歷,如此粗枝大葉的說說,以為二位來日遊山時的斟酌。」
  吳湘覺著雨天無事,正好借此良機入鄉間俗,便非常感激的,道:「在愚兄妹未上山這前,能知道這麼多,已經夠了。大叔能再將之二郎廟的掌故指點一二麼?」
  鄭大十見問,興致又起,復又哈哈一笑,道:「這個更是容易了,可說這城裡城外及附近的居民,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說著,用手一指面前滾滾流著的江水,道:「傳說此江在數千年以前,經常以氾濫為災,當地居民深以不能安生度日為痛苦。直到秦朝的時候,有一蜀守名叫李冰和他的兒子李二郎,在左前邊那個叫離堆的地方,利用人工開闢了一道江叉,大江為混江,叉江叫淪江,大江有六分水力,叉江有四分水力,如此分為「混沱二江」,變為「四六之水」。合稱為都江堰。然後再修渠引道,引叉江之水滋潤民田。在天旱之時,在江之水可以無限定的流入叉江轉潤民田;在天潦之時,民田之水又可瀉入叉江,而隨流消散。從那時起,將以往的大害,一變而成為天下無有的大利,使二十餘萬地畝無旱潦,而不用靠天飯。如今,已是物阜民豐,分外繁盛。後為崇敬和懷念李冰父子,對此方居民的至大澤恩,便在此興建了一座二郎廟,藉以長久供奉。同時,又有人在離堆之上建了一所伏龍觀。每年的四月初間,有一年一度的開水盛典,遠近官民都來此聚會,更是熱鬧萬分,二位若是早來數月,即可親眼目睹著盛況了。」
  吳湘聽至此處,心付目己晨間與戚師妹由成內來二郎廟之時,沿途之上確實看見阡陌之間,到處都是溝渠交錯,難道僅加上了看來極為平凡的一道江叉,即有如許的好處麼?心中想著口中便不由脫口問道:「請大叔原諒愚兄妹的冒昧,依愚等所見,僅是開闢出一道江叉,實是平淡無奇!」
  鄭大士一拍大腿,道:「半點不錯,他的奇處即是如何想得出這個方法。天下的奇事各有不同,有的是想的奇,做的奇,看來亦奇,有的是想的奇,做的奇,看來無奇。都江堰,應當屬於後者。」
  吳湘尚未答話,戚南姣一指李冰父子的神像,在插嘴,道:二郎廟既是供奉的李冰父子,何以不以其父之名立廟,而以其子李二郎立廟?還有在二郎的足旁,塑了一隻黑犬,難道李二郎治水,亦如神話傳說中的楊二郎,有只神大幫忙麼?」
  鄧大士忽聽成南姣問到此處,突然目閃奇光,對戚南注視片刻,帶著讚佩的神態,連連點頭,道:「姑娘問的好,問的好。」
  接著說道:「以前立廟之人的重子輕父,可能是二郎治水之功高過乃父。此不過是在下的一種推想,是否另有因由,則不得而知了。至於神犬一事,乃是塑匠受了神話中楊二郎的傳說感染,自作聰明妄行主張的塑了上去,倒是決然無誤。鄉間的愚夫愚婦,只知進香膜拜,那個這般見識。姑娘胸博今古,問的有理,在下實是敬佩萬分。」
  青年人最怕帶高帽子,大姑娘更是怕當面奉承。戚南姣心裡雖然是無限的舒服。臉上仍是難免的紅了一紅。
  這時,天上仍然是陰雲四合,但雨已停止,鄭大士已覺著時候不早,便取起斗笠;緊激吳成二人到城內含向一敘。
  吳湘連聲致射.並雲日後再往打擾。鄭大士便音辭而去。其餘數人見鄭大士一走,亦便陸續起身離去。
  這時,廟中已經只餘吳湘與戚南姣二人,戚南姣埋怨的,說道:「你怎麼老是喜歡到處認大叔?」
  吳湘佯如未聞的,道:「師妹不是說來取戚師叔的存物麼?究竟這存物放在何處,怎麼來了半天亦未見動靜?」
  戚南姣眼皮一翻佯怒,道:「還不是由於你和那姓鄭的治水的事情,還沒扯完呢。」
  吳湘心說這倒好,明明是你自己來到地頭不辨正事,還把錯處推在別人身上,他知道這位小師妹的性情刁鑽難惹變化無常,正想著自認錯處,表面上向她賠禮幾句。
  這時適有一個三十餘歲的僕人摸樣之人,打著赤腳頭上纏著一塊白布,乎中提著一把水壺,從大殿後院中走出,戚南姣即刻對此人招呼。道:「哎!古先生在麼?」
  此人突然一楞,對威南姣略一注視,即行問道:「姑娘找古先生不知何事?」
  戚南姣答道:「煩你即刻知照古老生,即說有人遠來向他問因果。」
  立在一旁的吳湘,越聽越覺著不解。第一句找古先生,稱呼雖是別緻,總是找一個人則毫無錯誤。
  第二句不談取物,只說問因果,這位師妹真是有點奇怪的離了譜,要問因果那個廟裡不能問,何必長途跋涉遠走西川?白自耽擱了這多時光,真是太也冤枉透頂!
  這時,忽聽由後院之中,傳出一個沉勁的聲音,道:「修平!請來容後院侍茶。」
  此人只說了一句:「客人先請後面坐罷。」
  說著,便轉身先行,戚吳二人亦隨著進入後院。
  後面院子,是正屋五間東廂三椽,青石鋪徑,極為寬敞,石徑的兩旁花樹間植,卻是不雅而不絕,行走在石徑之上,左可看泯江流水,右可望青城遠景,端的是青雅出塵。
  這時,見在正屋前邊的石徑上,立著一位禿頂俗裝面貌和善的清瘦老人,右手持著一串佛珠,面帶慈祥的笑容,二人行至近前吳湘心中正在訥悶,此人不僧不俗,亦非僧非,道。
  看來又像是本廟主持,到底是什麼人呢?忽聽戚南姣開口向對方問道:「老丈可是古先生麼?」
  那人點頭笑了笑,道:「人稱我佛為古先生。老夫原非姓古,由於塵緣未了,面衷習向佛,在皈依之前先從古姓,好事者戲為加「先生」,老夫豈敢沾唇佛祖呢?」
  戚南姣知道這面前之人,正是自己所要尋找之人,便道:「請問老丈,佛祖有因果,究竟何為因?何為果?」
  古先生聽後,突然一怔,即恢復笑容,道:「所作者為因,聽受者為果。種善因必得善果,種惡因必得惡果。」
  戚南姣接著又道:「佛家有無邊之說,未悉如何解釋?」
  古先生道:「起信論上說:虛空無邊,故世界無邊,世界無邊,故眾生無邊,眾生無邊,故心行差別亦復無邊。」
  戚南姣微作思索之後,又復問道:「晚輩還有一點不解,敢再請老丈指點,佛說的無邊,是否即是無邊無凝?」
  古先生搖首:「無邊無凝,是一切諸天,行時來去,無邊無凝。無有遲疏,與無邊的不同之處,前者指的是」空」,後者指的是「時」。」
  吳湘在旁聽著二人對話,直如墜於五里雲霧之中。
  此時,未等戚南姣再問,古先生便道:「老夫還有兩句話,要領教姑娘。」
  接著說道:「無波古井水,有節秋竹竿。」
  戚南姣脫口說道:「清琴有古調,更向何人操?」
  古先生聽後,深朗的一笑,道:「果然無錯,老夫太也慢待貴客,二位房內請坐罷。」
  此時,古先生始才側身肅客,請二人進入客室落坐,室內設置古雅,除卻經典之外尚有數幀名人字書,其中有一巨幅達摩禪師一葦渡江的跡書,更是深具神髓。
  在僕人修平獻上香茗離去之後,古先生面色和善的問戚南姣,道:「烏弓千域戚大俠與姑娘怎樣稱呼?」
  同時雙目向吳湘面上一移,問道:「這位是姑娘的什麼人?」
  戚南姣肅容答道:「老丈所提之人,正是家父。」
  再一看吳湘,道:「這位是紫拐乾元米師伯的高足吳湘吳師兄。」
  古先生雙目精光陡射,哦了一聲,對二人注意頃刻,道:「龍父虎女,名師高徒,果是難得,果是難得!」
  說罷,禪首連點,感慨不已,隨復又正色說道:「姑娘此來,想是為的那「古律玉尺」
  了?」
  戚南姣道:「晚輩正是奉家父之命,拜見老丈,借便了回此物。」
  古先生聽後,雙目精光再射,半響未語,最後一字一頓的說道:「姑娘,如若這古律玉鳳已經不在此處,姑娘不會見疑罷?」
  說罷,雙目注視著戚南姣的嫩臉兒一瞬都不瞬。
  戚南姣不由一呆,怔了半晌,中間經過了頃刻間的沉默,然後才說道:「依晚輩猜想,家父既肯住托之人,必非常人,此事老丈必已早有主張,晚輩不過奉家父之命前來,對老丈所說,絕不敢妄加猜疑。」
  古先生一陣大笑,讚賞的說道:「好一個聰慧的姑娘!」
  隨又接著道:「老夫與令尊,為道義之交,古律玉尺是在十年前的臘月初八,令尊有事經此西行,經他的功力和武林威望,已經用不著這件東西,於是便寄放在老夫之處,他當時交待說,如過了十年,再不來取,便可由老夫任意處理。恍眼間過了九年,在去歲的冬季,老夫有事赴南山青城上清宮長三清道長盤恆了幾天,在回廟之後,竟發覺此物不翼而飛,老夫受人之托,未能做到忠人之事,實是萬分的愧疚!可是又復一想,至今年臘月初八,如令尊再不來取此物,我們相約之限期已滿,老夫對此物即有權處理,心想不追亦罷,那知事情竟有如此湊巧,離著限期僅有數月,二位便遠路迢迢,跋涉而來,此亦是數有前定,老夫決於臘八限期之前,完壁歸趙,使物歸原主,老夫之言,姑娘能信得過嗎?」
  戚南姣即忙答道:「老丈言重了,老大與家父為莫逆之交,晚輩此次是歷練江湖,便道過此,古律玉尺既已失去,即慢慢再說罷。」
  古先生又行大聲一笑,道:「姑娘!令尊雖能原諒老夫,但老夫豈是失信之人?」
  這時,僕人修平已送上素菜,三人邊吃邊談,都未再提及古律玉尺。
  午齊用罷之後,二人便起身向古先生告別,古先生親自將二人送至二郎廟之外。
  將行分手之際,忽見古先生伸手往腰間一探,取出一束黃卷,然後說道:「佛家最講緣分,老夫今日能得與二位暢敘半日,即是至大緣分,廟堂之中全賴十萬香火,古燈青馨無以為贈。這點東西,是老夫昔年參悟所得,二位雖不一定用著,而在老夫則略表一點心意。」
  說畢,則須手將黃卷遞與了威南姣。
  戚南姣雙手接過展開一看,見是一本極薄的卷冊,在封面上寫著「風雷四把」四個正字,鐵筆銀鈞蒼勁有力。稍行翻閱,見內中都是人像註解,全是掌式,翻至最後,在末頁底面,寫「石風雨繪注」五字。
  「石風雨」三字甫一入目,戚吳二人各都心弦猛震。二人當聞石風雨號稱風雷神掌,當年曾獨身一人,憑著一套風雷掌法,在滇南異龍湖與異龍幫血戰一晝兩夜,連傷帶斃異龍的主要主物,一豪二傑,三威四猛,及十二強梁,以後威名震天下,威望與紫拐烏弓魏旬寧欣等人齊名,怎樣會改名古先生,在這看去極不起眼的二郎廟內隱居?
  二人同時驚呼,道:「石老前……」
  底下的「輩」字尚未說出,突見石風雨右掌一推,同時高喝,道:「往事如煙,不提也罷!」
  戚吳二人在不防之間,登時足不沾地的,被推出兩丈,待二人掌椿立穩,早已不見石風雨的蹤影。
  二人即行回至住處,略作收抬,當於過後,又連袂向巴渝道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