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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陳劍也道:「我們也告辭了,今日多蒙盛待。」
  陰海棠卻道:「幫主!我們還有一件事。」
  陳劍微異道:「什麼事?」
  陽海棠用手一比,做了個碗狀。
  雲天鳳立刻道:「原來這點小事,我想趙先生一定會賞臉的。」
  趙霆怔然問道:「陳夫人有何見教?」
  雲天鳳微笑道:「是請求,丐幫有一弟子,名叫林子久,據說托庇在府上。」
  趙霆神色一變道:「沒有這回事,在下從不招待外人。」
  陳劍一怔道:「是二殿下說的。」
  趙霆臉色一沉道:「老二,你說話要有根據。」
  二王子眨眨眼笑道:「林子久是丐幫淨衣門下弟子,早先為刺探幫中叛徒的消息,曾假意追隨管不死與言必中投身為大內車宮侍衛,最近逃出來,兄弟得到報告說他已投奔您府上。」
  趙霆怒聲道:「老二!我不管你的閒事,你也別拖我下水,我家沒留過外人,不信,你儘管派人來搜。」
  二王子微笑道:「元輝!我並沒有這意思,也許是手下所報不實,我回去查清楚再說。」
  趙霆連忙道:「不!你現在就查查清楚,正好陳大俠也在這裡,你可以帶他在我全家搜一遍,假如找出來,我願負任何責任,否則你就得對我有個交代。」
  二王子目視陳劍道:「陳大俠有何意見?」
  陳劍感到十分為難。
  雲天鳳卻笑道:「趙先生信義君子,他說沒有就一定沒有,搜查之舉,萬不敢當,只是此人關係丐幫極大,我們才動問一聲,這當然要怪二殿下的消息不確,我們也問得冒昧,萬望先生恕罪。」
  趙霆聽他這樣說了,神氣才好過一點,乃乾笑道:「陳夫人太客氣了,今天賢伉儷來,本想好好聚一下的,無奈二位來去匆匆,尤其未見到陳大俠獨步天下的劍法,實在遺憾得很。」
  雲天鳳微笑道:「來日方長,我們得不到林子久的消息,一時還不會離開京師,而且不日丐幫有一場聚會,到時希望各位光臨。」
  陳劍怔了一怔道:「名義上是為本幫一位有功弟子舉喪,實際是借此向大家介紹一下丐幫的生活內情,請趙先生一定要賞光,趙夫人……」
  趙霆連忙道:「賤內一向不出門……」
  雲天鳳笑道:「趙夫人烹調聖手,敝幫有幾樣菜很想讓她品味一下、相信她一定會來的。」
  趙夫人笑道:「如此盛會,綠漪一定前來拜認。」
  雲天鳳微笑道:「那就說定了,時間總在兩三天內,屆時敝幫由陰長老前來相請。」
  陰海棠笑道:「而且妾身還有一點私事想麻煩趙夫人,借邀客之便,再行告知夫人。」
  趙霆神色又是一變,趙夫人卻笑道:「陰姑娘有什麼事,只要是我能盡力的,一定效勞。」
  陰海常微笑道:「其實也是件小事,同時與妾身門下弟子有關,二殿下曾說我那林子久只可能在兩個地方,一個是府上,另一地方妾身未使明言,但若趙夫人相助,大概不成問題。」
  趙霆臉色十分難看,卓少夫輕輕觸他一下,叫他不要開口,他居然住了口。
  於是二王子陳劍等四人同時告辭出了廳門,趙夫人拉著趙小慧堅持要送他們出大門,陳劍等苦辭未果,趙霆也勸道:「夫人,你就不必多禮了,由我們送也是一樣,你如此多禮,反叫客人不安。」
  趙夫人冷冷地道:「我是非送不可,因為我有幾句話想請教陳大俠,但不希望你在旁。」
  趙霆臉色一沉道:「夫人!你居然有事要背著我。」
  趙夫人也沉聲道:「我不想背你,但為免你難堪,你還是不在旁邊的好。」
  趙霆怫然道:「好!那我就失禮了,你送客吧,我不知有何見不得人的事,但我不想當著客人鬧笑話,陳大俠,再見,兄弟不送了。」
  他拖著卓少夫向旁邊走去,趙夫人則默默地將四人送到門口,然後才低聲向陳劍道:
  「陳大俠,你看出小女的劍路了吧?」
  陳劍怔了一怔才道:「郡主的劍術不成章法,然招招精妙,顯然受名家指點,好像是形意門演化出來的。」
  趙夫人點頭道:「不錯!大俠法眼如電,相信定有應付之策,現請陳大俠老實說,假如有人較小女高明兩三倍,大俠能否勝過?」
  陳劍想了一下道:「這個……,在下曾經得扶桑劍客長谷一夫先生傳聽風到法,臨機應變,也許可以自保,夫人何以有此問?」
  趙夫人神色一暗道:「假如陳大俠只靠聽風劍法來應付,妾身覺得太冒險,請大俠速離京師,貴幫弟子林子久包在我身上,至遲於明日此時回到丐幫。」
  陳劍又是一怔,趙夫人卻急道:「語言於此,無論如何,祈求大俠允許,京師幾日必有變故,妾身為息事寧人,實不願大俠牽涉在此。」
  陳劍猶在沉思,雲天鳳卻帶答道:「多謝夫人指點,丐幫也不想在京師多惹事故,只要林子久無恙歸來,敝幫一定離開,但林子久身上……」
  趙夫人立刻道:「我不知林子久身上帶著什麼,但肯定未落入別人之手,可能是藏在別的地方了,等他回到貴幫後,一定會有結果。」
  雲天鳳神色微動道:「那我們就放心了。」
  趙夫人轉對二王子道:「二弟,今日你一來揭穿許多事,請你相信我,姊弟總是姊弟,我不會幫別人,不過你最好也暫時離京,為萬全計,你們是在庇護丐幫。」
  二王子神色鎮定若恆,淡淡一笑道:「大妹!只要有你這句話,兄弟也安心了,對於你所說的事,兄弟已有耳聞,也作了適當的安排,你無須替我擔心。」
  趙夫人眉頭一皺,擔心地道:「二弟,你不要過於自信,我完全是愛惜你,雖然我過去沒有表明支持你,但我對你寄希望最深,聽我的話……」
  二王子道:「好,我答應你離開京師。」
  趙夫人輕輕一歎,朝大家施了一禮,又牽著小慧進門去了,二王子十分興奮,出了大門,然後對陳劍道:「陳大俠,非常對不起,有件事我始終沒告訴你,你也不必要離開京師了,三天後居庸關外一決勝負,這戰之後,你我的問題可以解決了。」
  陳劍神色一變道:「這是從何說起?」
  二王子道:「千真萬確,各大門派集於仙霞嶺練劍,為的是抗七絕劍門,易嬌容不是傻瓜,她怎會等你們準備完後再求一戰……」
  陳劍道:「這事我怎麼毫無所知?」。王子道:「只怪你離得太遠,他們無法與你聯絡,所以才選在居庸關,望你能趕去會合。」
  雲天鳳目注他沉聲道:「殿下,你真沉得住氣,現在才通知我們。」
  二王子臉紅道:「我也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本來還不敢太確定,卓少夫在舍妹夫家出現,再加元輝今天的神情,使我得到充分的證明。」
  雲天鳳立刻問道:「趙霆與此事有關嗎?」
  二王子道:「原來沒有關係,但卓少夫一來,與他就有關係了,你們最好也準備一下吧。」
  雲天鳳想想又問道:「仙霞嶺一直跟我保持聯繫,怎麼你會比我先知道?」
  二王子道:「我是在通知未發出之前得到急告,自然比你們快。」
  雲天鳳冷笑道:「殿下在七絕劍門一定有人吧?那人一定是崆峒掌門赫連通。」
  二王子笑道:「陳夫人怎麼知是他?」
  雲天鳳道:「江湖中只有這一家敗類當年為了利害私通七絕劍門,自然也可以為富貴所折。」
  二王子笑道:「夫人料事如神,這次卻錯了,我的線人是崆峒門下,卻不是赫連通,他是一派掌門,可能會惑於威脅,卻不會惑於富貴,因為他的江湖習氣太多了,我的人是……」
  雲天鳳搶著道:「那麼是他的弟子東方未明。」
  二王子點點頭道:「不錯!東方未明本是我的一個侍衛的兒了,他的父親跟赫連通是老朋友,利用這關係才投到崆峒門下,而且崆峒與七絕劍門互通聲氣,也是他的牽引之力,當然這是我授意的。」
  雲天鳳哼了一聲道:「殿下的安排太周密了。」
  二王子微笑道:「成大事者,必須顧全每一處細節,不放過任何一點有關的地方,好在這事對你們有益無害,我本來可以不說,但為了同仇敵愾……」
  雲天鳳尖聲道:「你以為我們會幫你?」
  二王子笑道:「二位不是幫我,而是解決自己的問題,三天後的會戰看起來是各位與七絕劍門的決戰,可七絕派有老七在內,各位若勝了他,我也省了不少事,何況,元輝與卓少夫勾結,其中還加了個佟尼。」
  陳劍一驚道:「佟尼在駙馬府?」
  二王子道:「林子久在趙家是干真萬確的事,元輝突加否認,當然是因為修尼,否則他用不著如此,這一點我是猜測,卻有把握,而且家妹也知道了,所以才負責放回林子久。」
  陳劍想起剛才趙夫人的情形,自然也相信了,二王子又道:「我本來沒把元輝這幫人列為對象,可從他勾結卓少夫,收容佟尼的情形看來,他野心不小,老四收容南宮少雄,背後不知還有誰在撐腰?」
  雲天鳳冷笑道:「這對殿下不足為患,殿下可以兵不血刃,將責任推在我們身上。」
  二王子淡淡地道:「這是怎麼說?」
  雲天鳳道:「老七加入七絕劍門,鐵定是我們敵人,趙霆收容佟尼,困住林子久,目的在玄功秘錄拓本,我為救林子久,勢必與之為敵,四王子收容南宮少雄,而南宮少雄與拙夫過節未了,決戰在所難免,看來殿下擔心的人,恰好是我們的敵人。」
  二王子一笑道:「的確如此,可這不是我造成的,我無意借重各位……」
  雲天鳳莊容道:「其實那些人的真正對象,不是我們,只因殿下跟我們太近了,所以才找上我們。」
  二王子正色道:「陳夫人言重了,在下結識陳大俠全是一片敬意,假如夫人懷疑我的用心,我只有一個辦法自清,三天後我率御林軍,趕到居庸關,正式利用官方的力量阻止私鬥,相信他們都不敢與官軍正面作對,過了那一關,陳大俠自己與他們了斷。」
  陳劍搖頭道:「殿下不可如此。」
  二王子道:「非此我無法自明,我寧失去一切,也不願在大俠心中存一絲芥蒂。」
  陳劍歎道:「殿下知遇之情,永誌難忘,人之結交在心,只要問心無愧,殿下何必介懷他人作何想法,七絕劍門一天不滅,兄弟的責任一天不鬆懈,殿下還是讓我們早日解決算了。」
  二王子動容道:「謝謝大俠,這件事我本不宜插手,但我絕不置身事外,大俠那天只須了斷本身過節,凡我的題外生權,我一概自己解決。」
  陳劍沉思片刻道:「好!殿下有事請便,兄弟也要處理一下私務。」
  二王子想了一下,道:「兄弟還有一事奉告,趙霆手中可能還有一個高手,這人劍術極精。」
  陳劍道:「兄弟知道,趙小慧的劍法就是那人教的。」
  二王子道:「兄弟曾打聽過那人的真相,卻一直未果,今天從家妹的語氣中,好像此人頗有意與大俠一搏,大俠應該有所準備。」
  陳劍點頭道:「兄弟也想到,而且今日的邀宴,可能還是這個人的意思,他原是打算在今天找兄弟一決的,不知為何臨時變了主意。」
  二王子抱拳道:「京師乃藏龍臥虎之地,各大廷臣家中多有一二武林奇人,不過兄弟擔保在一兩天內,打聽出這個人是誰,通知陳兄。」
  雲夭風笑道:「這點不勞殿下煩心,我們自己有辦法,不過還有一件事需要殿下幫個忙,今晚上請殿下在附馬府外相侯,我準備與陰長老一探駙馬府。」
  二王子皺眉道:「陳夫人,這可造次不得。」
  雲天鳳道:「我們並不要殿下出馬,只請殿下做個見證,有陰長老在,相信令親不敢怎樣的。」
  二王子目視陰海棠一笑道:「我倒忘了元輝有把柄在陰姑娘手中,今天他與家妹已鬧得很不愉快了,明姑娘若把他在書寓的內情張揚出來,定叫他無法在京師立足,今晚一定奉陪。」
  雲天鳳道:「好!我們三更在牆外見。」
  二王子含笑點頭,送自去了,陳劍一皺眉道:「天鳳,我覺得事情不太妥當,私闖朝臣府第,鬧開來可不是好玩的。」
  雲天鳳笑道:「所以我要把二王子拖在一起。」
  陳劍道:「我倒覺不必要,管他那個人是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們何苦多此一舉。」
  雲天鳳正色道:「我不是為那個人去的,林子久是淨衣弟子,身陷府中,我們不去,恐怕他無法安然退出,你別以為公主作了保證就可以了,照我想他們兩口子恐怕正鬧得不可開交呢,人在他們家中,照理可以馬上放出來,為什麼要等明天呢?」
  陳劍沉吟不語,陰海棠道:「屬下認為夫人的決策無差,屬下有責任救林子久,而且屬下擔心玄功秘錄的拓本,看情形他們並沒得手,也許是林子久藏了起來,他們為逼他說出藏處,一定加以嚴刑,此事刻不容緩。」
  陳劍一怔道:「那我也有責任,晚上我也參加。」
  雲天鳳急道:「你不行,而且你趕快帶領門下離開、先到居庸關去佈置一切,假如二王子的消息不錯,李飛紅應該在半路上遇上你們。」
  陳劍不解地道:「為什麼今晚我們不能參加呢?」
  雲天鳳道:「我們是冒險從事,你在外面,我們有所顧忌,假如你也去了,他們很可能會惱羞成怒,來個一網打盡,豈不是自投羅網。」
  陳劍歎了一口氣道:「事情越來越複雜了,牽扯的人越來越多,我真後悔。」
  雲天鳳道:「那不是太遲了嗎?」
  陳劍默默無語,二人慢慢走出來,到了分岔口,雲天鳳道:「我與陰長者不出城了,你一人到盧溝橋外的樹林將全幫弟子都帶走吧!」
  陳劍答應著徑直走去,行了一陣,只見岳鎮江與李飛虹匆匆而來,見到之後,李飛紅立刻行禮道:「幫主,屬下有急事稟告。」
  陳劍擺手叫他起來道:「我都知道了,七絕劍門前來邀鬥,你在何地碰到他們的?」
  李飛虹道:「在浙皖邊界碰到點蒼掌門徐曉翠,他們正途北上,屬下急忙回來稟告幫主。」
  陳劍道:「你們立刻率全幫弟子到居庸關外與各大門派匯合,叫他們安心等候,到時我自然會到的。」
  李飛紅聽他說出居庸關的各稱,不禁失色道:「幫主怎麼知道的,仙霞嶺上唯恐找不到幫主,叫屬下日夜兼程回來請示,不想幫主已經知道了。」
  陳劍一歎道:「我們一切俱在人家計算中,你叫大家放心好了。」
  岳鎮江道:「各家掌門都很著急,想與幫主先碰個面,商討一下對策。」
  陳劍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商量的,現在不僅是我們與七絕劍門之爭,其內情極複雜,我一時無法明白說出,你們先去準備吧,我盡量提早到達跟他們會晤,不過丐幫門下必須立刻撤走,岳長老有鐵缽令,盼即宣佈行動。」
  岳鎮江恭身道:「是!唇下就去,幫主……」
  陳劍道:「今晚我有事。」
  李飛虹道:「是否要屬下追隨幫主。」
  陳劍想了一下道:「也好,岳長老一個人是可負責撤退的事,你跟我執行任務吧。」
  岳鎮江行禮別去,陳劍帶李飛虹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詢問了一些她與各大門派見面的情形,談到天交二鼓,他們才利用黑處掩蔽身形慢慢向駙馬府進發,走到西邊院牆外,當好是三更。
  陳劍鄭重地囑咐道:「你守在這,不管裡面有什麼響動,都不許進來,假如明天還不見我出來,你立刻通知岳長老,叫他轉告各大門派迅速分散,不必赴約了。」
  李飛虹自然不敢違背幫主的命令,心中雖不放心,卻只好答應,陳劍把話交代了,卻不想牆上先冒出一個人頭低聲道:「陳大俠,請那位女英雄一起來吧,她這身束裝,被巡更的看見了,反而麻煩。」
  陳劍一驚,藉著遠處燈光一看,模糊能辨出是公主此處的女主人趙綠漪,立刻手足無措,趙綠漪又道:「陳大俠來的正好,否則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陳劍猶在發怔,趙綠漪催他進來,陳劍只好一硬頭皮,翻進牆去,同時也把李飛虹叫了進來。
  他見趙綠漪一身短裝,黑巾束頭,腰佩兵刃,神色一變道:「公主!府上出事了嗎?」
  趙綠漪道:「還沒有,不過馬上就要出事了,我嫁了十幾年的丈夫,今天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陳劍愕然過:「趙先生怎麼了?」
  趙綠漪低聲道:「沒什麼,只是被二弟料中了。」
  陳劍不知如何開口了,趙綠漪輕歎道:「據我所知,貴幫林子久確在寒舍,可是拙夫矢口否認,我也不好拆他的台,等你們走後,我找他地論,誰知他在我面前也不承認,而且跟我吵起來,我憤然而去,二弟卻在房中等我……」
  陳劍一驚道:「殿下也沒回去?」
  趙綠漪凝重地道:「二弟是來通知我尊夫人今夜的計劃,要我協助,因為寒舍現在戒備重重,沒有我的幫助,他們絕無法偷進來,二弟受了邀請,不好意思拒絕,又不能說出困難,怕招致尊夫人誤會。」
  陳劍訕然道:「拙荊實在是胡鬧,我本不贊成的。」
  趙綠漪道:「陳夫人此舉幫了我很大的忙,以我一個人之力,實不堪與拙夫對抗,何況他身邊還有幾個高手,假如我鬧開了,他很可能先殺了我。」
  陳劍低聲道:「趙先生不至於此吧?
  趙綠漪悲哀地道:「一個人被利慾熏心時,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十多年來,他假清高,矯情做作,我都忍了,可這次我絕不饒他。」
  陳劍道:「趙先生究竟作過什麼表示?」
  趙綠漪歎道:「沒有,他什麼都瞞著我,如不是舍弟告訴我,我根本不知佟太傅也藏於此,他招降納叛,用心極明,現在二弟已和尊夫人匯合,由小慧帶著到密室了,我們也快走吧。」
  陳劍點頭,隨她在陰影裡前進,同時道:「公主何以知道在下會來?」
  趙綠漪道:「我不知道,只是猜測,我想大俠伉儷情深,一定不放心尊夫人單身涉險,所以在這裡等著,想不到果然被我等著了,尊夫人好福氣,假如拙夫對我有大俠一半的情意,他任何事,我都支持他,因為我畢竟是個女人,我的一輩子要找個歸宿,可元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