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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雲天鳳立刻接口道:「今天我們隨二殿下來也是為了聲明這一點,我們是江湖人,絕不插進朝廷的糾紛,也希望以後不再有人用這件事來麻煩我們。」
  趙霆哈哈一笑道:「好!事情都說開了,老二,我也藉機聲明一下,在繼統的大業上,我只求一份寧靜的生活,這一點你們總該答應吧!」
  二王子微笑道:「元輝!你太客氣了,將來也許我要求你高抬貴手呢。」
  趙霆瞼色一沉道:「老二!你還懷疑我?」
  二王子笑道:「兄弟不敢,我只是說將來萬一別人繼了大統,我一定在見逐之內,那時我也望你念在親戚的份上,讓我在府上庇護一下。」
  趙夫人笑道:「二弟!你放心,就是他不答應,還有我這個妹妹在,我一定負責你的安全。」
  二王子一拱手道:「謝謝大妹。」
  趙小慧這時才嘟著嘴道:「你們事談完了,談我的事吧,爸爸!你答應我的……」
  趙霆眼珠一轉道:「小妖怪,客人才來,席尚未終,你急什麼,再說人家還不一定答應呢。」
  趙小慧立刻鼓著嘴道:「不行!爸爸說過的。」
  趙霆微笑道:「你找我有什麼用,該去求求陳大俠。」
  陳劍微愕道:「郡主有何指教?」
  趙小慧拉著他的衣服道:「陳叔叔,你不要叫我郡主,我最討厭這個稱呼了,聽爸說你是當世第一劍手,我想跟你較量一下,你可不許推辭。」
  陳劍一愕,連忙道:「這可不敢從命。」
  二王子笑道:「陳大俠,外甥女的劍法雖不足登大雅之堂,但也不過幾年苦功,你不妨指點她幾手。」
  陳劍仍是搖頭道:「刀劍無眼,萬一有所閃失……」
  趙小慧立刻道:「陳叔叔,你不用擔心,我知道我一定打不過你,可我也知道你一定傷不了我。」
  雲天鳳忽地一笑道:「小妹妹,你既然知道一啟打不過陳叔叔,何苦一定要跟他比劍呢?」
  趙小慧笑道:「可是我知道我一定不會受傷,比一下又有什麼關係,陳叔叔,你肯不肯?」
  陳劍笑道:「不肯!假如我一定傷不了你,那比起來只有我受傷,也就是說我打不過你了。」
  趙小慧急的連翻白眼。
  二王子又道:「陳大俠,外甥女穿著父王所賜的天孫錦衣,能避刀劍,不怕受傷,你儘管放心教她好了。」
  陳劍仍是不答應。
  二王子忽地笑道:「小慧,陳叔叔是一代名家,你要向他討教,自然要先拿出點本事,讓他看看夠不夠資格。」
  趙小慧眨眨眼道:「要怎樣才能夠資格。」
  二王子道:「先把你的劍法操演一遍,陳大俠法眼如電,他看出你還可以一教用不著你請求。」
  趙小慧立刻搖頭道:「不行!我的劍法不成章次,一定要有對手才能發揮,只我一個人練不出名堂。」
  二王子神色一動道:「哦!有這種劍法,我倒沒聽說過,這樣……你不妨另外找個人先練一下。」
  趙小慧笑道:「這倒行,我先找個人比比。」
  雲天鳳微笑道:「小妹妹,這個人只好先找我了,陳叔叔的劍法雖不錯,他只是江湖上的高手,跟朝廷的名家差遠了,像你二舅,你表叔,他們都比陳叔叔高明,你若能打敗他們,陳叔叔就嚇得不敢跟你比了,就是比也打不過你。」
  二王子立刻道:「陳夫人,你這不是客氣而是罵人了,誰不知道陳大俠是天下第一高手。」
  趙夫人也笑道:「陳夫人,你謙虛可以,騙小孩就不應該了,我們家這小丫頭是死心眼兒,她可能會把你的話當真,那可害了她了。」
  二王子接著道:「自從她知道我會劍術後,真真假假已找我比了幾場,每次都把我逼得棄劍認輸,因此我倒希望陳大俠給他點教訓,否則她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劍手了。」
  趙小慧卻哼了一聲道:「二舅舅,我知道你跟我比劍時根本沒有拿出全力,每次都故意讓我,所以我再也不想找你了。」
  二王子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拿出全力?」
  趙小慧嘟著嘴道:「我當然知道,是我老師說的,他曾經秘密觀察過你,他說你是最狡猾的劍手,除了你自己,誰都無法知道你的劍法到了什麼境界。」
  二王子神色又是一動道:「你老師是誰?」
  趙霆夫婦都用眼光阻止她說出來。
  趙小慧卻神秘一笑道:「老師不准我說出來,就是說了,你也不知道,老師是個無名無姓的怪人,不過他對劍法很有心得。」
  二王子又問道:「那麼他今天也在暗中觀察了?」
  趙小慧搖頭道:「沒有,他今天不在家。」
  二王子似乎有點失望。
  卓少夫卻對趙霆望了一眼,似乎有責怪的意思。
  趙霆裝做沒看見。
  卓少夫想想道:「小慧!假如你有興趣,我倒願意陪你練幾招。」
  趙霆連忙道:「少夫!你怎麼也會聽信這小孩胡說八道,她才練了幾天劍,如何能與你相較。」
  卓少夫微笑道:「陳大俠的劍故高出我許多,你不禁止她向陳大俠討教,何以單單看不起兄弟呢?」
  趙霆訥訥道:「這……是因為我久抑陳大俠的盛名,想拋磚引玉,借此開開眼界。」
  卓少夫笑道:「高深的劍法一定要有相當的對手,才能見其精奧,假如小慧真是那樣差勁的話,你這種作法不僅侮辱了陳大俠,同時也會使自己失望的。」
  趙霆沒話可說了。
  卓少夫卻興致勃勃地站起來道:「小慧,我也拋磚引玉,假如你能把我打敗了,陳大俠一定會不吝賜教的。」
  趙小慧一下跳出去,笑嘻嘻地道:「好極了,老師說您的劍法已臻傳神之境,我早想找您學兩手了,請您不能藏私,不能客氣。」
  卓少夫微笑道:「不會的,表叔現在已經是亡命之徒,假如不拿出一點真材實學,恐怕連腦袋都保不住了。」
  趙霆神色微變,卻沒有開口。
  卓少夫慢慢抽出長劍笑道:「小慧,你的劍呢?」
  趙小慧一掀衣襟,取出兩柄銀光閃閃的短劍,每柄只有尺許,分執雙手道:「我早帶在身邊了,表叔請賜教。」
  卓少夫微怔道:「你就用一對短劍?」
  趙小慧笑道:「不錯,您別瞧它短,用起來可並不吃虧,武學說,一分長,一分強,一分短,一分險,用短劍對長劍,自然是居於險境這樣才能警惕驕傲之心,以期死裡求生,險中求勝。」
  卓少夫一歎道:「高論,本來我以為自己有絕對把握,看了你這一對短劍後,倒有點擔心了,小意動手的時候,可得手下留情,別叫我太難堪。」
  趙小慧笑道:「表叔太客氣了。」
  說完雙劍一分,一前一後刺了出去,卓少夫平劍封開二劍,趙小慧第二劍已至,形式怪異,直刺他的手腕,卓少夫那一封只是守勢,暗藏攻機,不想小慧來勢太疾,根本不容他多作考慮,劍光又至。
  卓少夫本想油開劍架開第二劍的,可是他手一用勁,才知又上了大當,那兩劍的形勢怪異,劍尖微民成波,劍托前彎像兩股鋼叉。起先他並不知是什麼用,及至抽劍時,才意識到其中玄秘。
  原來趙小意手腕稍扭,利用彎曲的劍尖和彎出的劍托,剛好鎖住了他的劍身,根本無法抽動,而另一劍卻飛速刺到,看來除了撤手棄劍外,別無良策。但第一回合就棄劍,似乎太丟入了,情急之下,他用力朝前一推,使劍身硬滑進去,雖然長劍仍被鎖住,卻使手腕避開一劍,跟著騰出另一雙空手,雙龍抱珠,去控她的大眼睛。
  動手比劍,卻加進了拳腳招式,已是武林大忌,可是趙小慧年紀太小,不知這是虛招,連忙一縮脖子。
  卓少夫利用這個機會,輕輕抽回長劍,連退幾步,臉上紅紅的。
  趙小慧鼓著嘴叫道:「表叔!你賴皮……」
  趙夫人道:「表叔只是嚇嚇你,誰知你沉不住氣呢。」
  趙小慧不服氣道:「假如我不躲,豈不被他抓著了。」
  趙夫人歎道:「你真傻,表叔曾是京師第一高手,他真要剜你眼珠,你還能躲開?」
  卓少夫紅著臉道:「大嫂,你別在我臉上貼金了,我真沒想到她的短劍如此古怪,要不是想出這個下流方法,恐怕第一招我就得棄劍認輸。」
  趙夫人微笑道:「少夫!你太客氣了,一開始你故然不小心,可是你的功力,要振開她的鎖式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你只是存心給她點教訓而已。」
  語畢又對小慧道:「你記住了,若沒有充份把握,千萬不習和對方貼身肉搏,今天辜萬是表叔,若是真正的人,人家不會攻你的眼睛了。」
  趙小慧正要開口答辨。
  趙夫人沉聲道:「你又不肯虛心了,你以為仗著天孫錦衣,入家傷不好你,若表叔那一掌改為模切你的咽喉,你送了命還不知怎麼死的呢,還不謝表叔教誨。」
  趙小慧只得一躬腰道:「謝謝表叔。」
  卓少夫紅著臉道:「慚愧!以後我對奇形怪狀的兵器也要提高警覺,不能輕易出招。」
  趙小慧卻又高興地道:「表叔,我這兩柄短劍的功用還不僅作鎖拿對方的兵器,您要特別注意。」
  卓少夫也笑笑道:「上一會當,學一會乖,我非把你兵刃上的功用摸清楚才敢跟你接觸。」
  趙小慧傲然道:「您不接觸我的兵器,就無法知道她的功用,不過您知道時就……」
  卓少夫一笑道:「來不及了。」
  趙小慧想了一下搖頭道:「不!今天是練劍招,誰也不想傷誰,假如真正拚命,又自然另當別論。」
  她說的是老實話。
  卓少夫卻異常難堪,照他的力氣,假如真正拚命,自己好像一定會送命的。
  然而對一個小孩子,又是他的晚輩,他有脾氣也發不出來,只好笑笑罷了。
  卓少夫也不敢大意,運氣如飛,時攻時守,而且攻多於守,為了避免劍身過分接觸,他的攻都處以極快的手法,略沾即收,而且用的多是劍尖,使她無法鎖拿。
  可是他的這份擔心似乎是多餘。
  趙小慧對用過的手法不再使用,現在她專心在招式上取勝,兩柄劍忽前忽後,忽左忽右靈活已極。
  卓少夫所攻的位置,有些都是她身上天孫錦衣保護的範圍,她也沒以此為恃,依然沒法招架。
  觀戰的陳劍十分注意,也異常感興趣。
  卓少夫使的大部份是易家劍法,但不時也滲進一些特殊的新招,也許是自創的,也許是他吸收別家手法加以改進的,然配合之妙,運用之奇,已至不著痕跡之境,看來他這段時間的進境敝為可觀。
  陳劍一面看,一面用自己作比較,他覺得要勝卓少夫也在未定之數。
  然而令他驚奇的是趙小慧,這個女孩的成就簡直令他不相信,她的劍術的確全無章法,卻毫無紊亂之跡,短劍翻飛,招架固然封死了對方的一切變化,進攻時往往擊中對方的弱點,反言之,卓少夫許多攻招都是自己撤回的,因為一出手,已深悉其密,將攻勢壓了下去,回攻一招,必然是對方劍力不及之處,而且攻守之間,為時極暫。
  那就是說,對方一拍出來,她才因勢制宜作攻守的反應,這也是她使用的短劍及雙刃之妙。
  雙劍可以同時動作,短刃利於快速反應,容易使力,更容易變招,總之她雙劍配合之妙到了極點。
  這是一種新奇的劍術,使用這種劍術,必須對劍中變化異常嫻熟,才能順手成招。
  假如她的劍術是人教的,則此人的劍道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陳劍不禁對她所說的老師懷著無上敬意,他已心許此人為劍中之神。
  交手到了四十招,卓少夫漸有煩操之狀,因為他的招式沒有一招可以運足的,有時已十拿九穩可以奏效,卻必須撤回去應付她的另一柄短劍以求自保。
  勝負未定,高低已分,優劣尤明。
  卓少夫知道這樣拖下去,若不能出奇制勝他就敗定了。
  儘管他把話說在前面,認定自己必敗無疑,可是卻又不甘心,再者他試探了半天,也沒看出那短劍本身有什麼奧妙,因此他決心再冒險一下。
  手腕一緊,連攻三劍,這三劍力不大,卻招招使定,存心叫她再將兵刃鎖住。
  可是趙小慧沒有鎖拿的打算,只是順理成章地架開了,而且他的三劍速度太快,使她來不及趁機回攻。
  卓少夫試出趙小慧不再鎖他的劍了,招式一變,第四劍凌空直刺,直取前胸,剛好在她短劍的空隙中遞了進去,取勢極佳,陳劍忍不住叫起好來。
  趙小慧雖然頻臨險招,卻不忙不慌閃身挫腰,雙劍一分,右手以劍鎖劍,左手反刺卓少夫的腿彎。
  卓少夫想不到她運用招式如此神妙,想抽劍去拔開她階攻式,卻發現劍又被鎖住了。
  可是趙小意那一劍既快且速,他也只有唯一的辦法。
  握劍的手一鬆,抽身後退兩步,然後笑道:「小慧,你真行,表叔只好認輸了。」
  趙小慧十分得意,將卓少夫的長劍丟回他手中,然後向陳劍笑道:「陳叔叔,你看我可堪一教否?」
  陳劍豎起大拇指道:「那裡!你的劍法可做我的老師了,我這手實在不敢跟你比……」
  趙小慧噘著嘴道:「陳叔叔,你又在騙人了,大家都說你是天下第一劍手,我不信你比表叔差……」
  趙夫人輕輕一歎道:「小丫頭,你真不知天高地厚,表叔已對你手下留情了,你還自以為了不起呢。」
  趙小慧不禁一怔。
  趙夫人又道:「陳叔叔那一聲好不是白叫的,你看你的胸前。」
  趙小慧連忙低頭一看,只見胸前衣服上一道淡淡的劍痕,因為她這件衣服可以避刃,所以只有一個淺紋,不禁紅著臉道:「表叔,你是什麼時候刺中我的?」
  卓少夫微笑道:「我也不曉得,也許是無意間碰上去的。」
  趙夫人卻臉色一正道:「少夫!你是長輩,怎麼對小孩子說這種話,小慧是誠心向你討教。」
  卓少夫雙手一攤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陳劍斜看他一眼道:「卓大人可能真沒注意到,他刺出那一劍時,恐怕傷到小妹妹,所以手下極為小心,劍勢只用到那個程度,小妹穿的又是刀劍不入的寶衣,也許雙方都沒有感覺到。」
  趙夫人皺皺眉,顯然對這個解釋不夠滿意,可她也不想追究下去,只是對趙小慧道:
  「你聽見沒有?名家出手,勝負只在有無之間,今天表叔的對手老換做別人,那一劍就是生死之分了。」
  趙小慧低下頭,將雙劍插回腰間,回到座上。
  卓少夫又笑道:「小慧,你怎麼不向陳大俠討教了。」
  趙小慧招起頭道:「不必了,我差得太遠了,你一劍出手,陳叔叔已看出必勝,而我落敗都不知道,再比下去,我也不好意思。」
  卓少夫笑道:「我勝了自己也不知道,因此我的劍技和你差不多,你要進步,應該繼續向陳大俠請教。」
  趙小慧果然又躍躍欲試。
  陳劍卻搖頭道:「卓大人,你大客氣了,剛才那招放在我手裡,絕比不上你收發自如,誰高准低,大家心裡明白,你何苦一定要我出醜呢?再說我比劍時,一定很認真,不分強弱,小妹劍式極佳,閱歷卻不足,我絕對可勝她,卻不能像你這樣不著痕跡,雖然她的衣服可避刀劍,可那地方是期門穴,被手戮一下都受不了,所以我覺得還是不比的好。」
  卓少夫臉上微笑道:「多謝陳大俠指點,我剛才沒想到那一點,幸虧沒出事。」
  趙夫人哼了一聲對趙小慧說:「丫頭,你應該記住陳叔叔的教訓,在自己劍術未具根底之前,別再隨便找人比劍了,對手若不認真,你極本學不到什麼,若認真,你學到的東西已經太遲了,像剛才,你只是運氣好,你的那件寶衣,只能保證你的性命,卻不能保證你不受傷。」
  二王子哈哈一笑道:「對極,劍法的變化是有限的,勝負之機,在乎做戰的經驗,不經過殺伐永遠成木了高明的劍手,小慧,你有這樣高明的媽媽,實在不用向外人求教了。」
  趙夫人道:「二弟!你怎麼把我也扯進來了。」
  二王子微笑道:「大妹,你真沉得住氣,假如不是今天的測試,我始終不知你劍術的造詣有多深,剛才那一招,若不是你點明,我真還不知誰勝誰負呢。」
  趙夫人臉紅微笑道:「我也是聽見陳大俠叫了一聲好,才注意到的。」
  二王子道:「我們也聽到叫好,卻不知道好在那裡,看來天下第一之譽,你,陳大俠與少災之間,還有一番斟酌,我們其餘的都望塵莫及了。」
  卓少夫立刻道:「我可不敢與陳大俠相提並論,就是表嫂也比我高明多了。」
  一向沉默的趙霆忽然開口了,臉上還有一種奇異的表情對趙夫人道:「夫人,我們結婚十多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在劍術上有如此深的造詣,看來你們女人保守秘密的能力比男人強多了。」
  趙夫人瞥了他一眼道:「是嗎?倒覺得你們男人的秘密更多,今天我對你的認識,比十幾年更深。」
  趙霆臉色陡變道:「夫人!你怎麼說這種話,我們一向以誠相待,從沒有一件事瞞過你。」
  趙夫人淡淡一笑,含著無限淒涼地道:「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我覺得你今天非常陌生。」
  卓少夫卻笑道:「這正是恩情彌篤的表現,夫婦恩愛,建立在相互的不瞭解中,這樣雙方才有相互探索的興趣,反之如果一眼看透,生活有何意思,陳大俠夫婦是舉世皆知的恩愛俠侶,表嫂不妨問問他們。」
  雲天鳳笑道:「這話有理,我對拙夫的瞭解固然不少,不瞭解處更多,有很多的時候,嚇得我不敢往深處想,因為我怕會變得不相識他了。」
  趙夫人沉重一歎道:「人與人之間永遠無法真正瞭解,一個人的內心深處始終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像一座礦山,不經開發,終不知裡面是什麼,即使挖進去,仍然不知深處藏著雲天鳳意味深長地道:「那就珍重已得的,寄望未得的,這樣可以使自己永遠生活在希望中。」
  趙夫人搖頭道:「我的看法不同,我希望你有已得的,不奢望於未得的。」
  二王子看他們神色不對,立刻起來道:「兄弟想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