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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而且從劍痕看來,她分明是被很天四式那招「風生樹下」殺死的,舉世之間,會這招劍法只有三個人,一個是他,一個是雲天鳳,一個是前一任的雷長恨,現已因殉情削髮的苦果師太。
  他沒殺死易華容,那就是另外兩人之一了,可是雲天鳳與苦果都沒有殺死易華容的原因呀!
  而且那兩個人都不在此地,苦果深樓仙霞嶺,雲天鳳則帶著著李飛虹追隨雷天化學習玄功,都不可能到此地來。
  是不是老人偷學了那招劍法?
  他想想也不可能,這招劍法雖使用過幾次,可是他相信沒有人能光憑眼光之功而練到這種程度的,尤其屍體上那個風字長短合度,字跡工整,那人的造詣還在他之上,那非要經過多年的苦練才有以致此。
  想了半天,他只有一個解釋,就是有人殺死了易華容,再故意劃下這個「風」字以為移禍之用。
  不過這段假想立刻就被自己推翻了,他在不久之前應甄隱之請,對門拆招,才發現那一招所以得名之故可能雲天鳳和苦果都還不知這回事,嫁禍之舉,顯屬不可能,而且易華容身上別無他傷,她總不能呆呆地站著讓別人用這個方法刺死。
  陳劍越想越糊塗了,對屍體呆望了半天才喃喃地道:「天鳳!我真希望你能在這裡,以你的智慧或許能將這個事情作一合理的解釋。」
  一言甫畢,身後突有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我想除尊夫人之外,任何人也無法作更合理的說明了。」
  陳劍募然四顧,卻見身後站著一個全身縞素的女子,連頭上也用一條白紗束住,臉貌卻十分的熟悉。
  那女子見他呆立不語,又冷冰冰地道:「怎麼,才片刻功夫你就不認識我了?」
  陳劍這才認出她就是南宮玉梅。
  南宮玉梅的樣子他自然是認識的,可他改名甄隱,易為男裝之後,他心目中,只存有甄隱的印象,反而對她原來的印象模糊了。
  因此他征了一怔才道:「你怎麼又換回女裝了?」
  南宮玉梅冷冷地道:「因為我已沒有喬裝的必要。」
  陳劍詫然道:「這是怎麼說?」』
  南宮玉梅默然片刻才道:「我是以南宮玉梅的身份重入劍城學劍,因為我不想實踐學劍時所負的任務,自然要改換一下身份,現在……」
  陳劍一驚道:「那麼你現在決定要將學過易家劍法的人一一都殺死了?」
  南宮玉梅寒著喉嚨道:「是的,我無傷人之心,人家卻連我息劍歸隱的母親都不放過,使我感到易家劍法的確是一種邪惡之劍,必須盡除之以免遺患人間。」
  陳劍連忙道:「小姐誤會了,殺死令堂大人的並不是易家劍法。」
  南宮玉梅冷笑一聲道:「以你所知,那一招「風生樹下」會比易家劍法高明嗎?」
  陳劍怔怔道:「這個我不知道。」
  南宮玉梅厲聲道:「你不知道,我倒很清楚那一招劍式變化雖多,卻不一定穩能勝過易家劍法的,除非是正好攻在我母親致死的部位上,因為易家劍法中唯一不加保護的就是胸前。」
  陳劍連忙道:「胸前是最易受劍的部位,任何一種劍法都把那裡保護最密。」
  南宮玉梅淡淡地道:「這就是易家創法優於別家之處,因為劍手最危險的部位就是前胸,任何一家劍法都必須分出一半力量去保護它,所以攻勢就削弱了一半,你是個學劍的人,相信一定明白其中的道理。」
  陳劍點點頭道:「是的,我明白,所以古代的劍手前心一定更帶著銅鏡軟甲之類……」
  南宮玉梅道:「這是很笨的方法,事實上大家都明白那一處是最難攻的部位,所以精妙的攻招都不以那裡作為攻擊的對象,天下名家劍法都循著這個原則。」
  陳劍又點道:「我倒沒想到這一層。」
  南宮玉梅冷笑道:「我若是不說出來,舉天之下,沒人會想到這一點劍式變化雖多,巧妙相差極微,易家劍法就是利用這常情之外的一點先機,雄視武林百餘年,歷傳數代而永立於不敗之地,我母親是易家劍法的傳人,研究尤其深刻,她卻被人用劍殺死了,你想這個人會是誰呢?」
  陳劍一怔道:「這個我怎會知道?」
  南宮玉梅沉下臉道:「這是個最簡單的事實,那個殺死我母親的人,一定深明易家劍法的奧秘與強弱所在,才能避過我母親的銳利攻勢,而且那人還必須是精擅恨天劍法,才能在我母親的屍體上留下那個傷痕,你想天下有誰能兼具此兩種可能呢?」
  陳劍愕然道:「這只有我……」
  南宮玉梅臉色更厲,冷冷地道:「不錯!只有你們伉儷兩人才兼得兩家劍法之長,你當然不可能殺死我母親,因為我離開母親時,你還在永定河畔與人拚命,我到那裡時,你還沒走,因此這可能只有一個人了。」
  陳劍失聲叫了起來道:「你是說天鳳?」
  南宮玉梅冷笑道:「我沒一定說是她,因此我特別回來問你,還有誰更可能?」
  陳劍大急道:「我不曉得,但我敢保證一定不是她。」
  南宮玉梅沉直瞼來厲聲道:「你憑什麼保證呢?尊夫人此刻在那裡你知道嗎?」
  陳劍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我相信絕不是她,她沒有殺死令堂大人的理由。」
  南宮玉梅冷笑道:「她有最充分的理由,因為她猜出我重人劍城學劍的目的與作用,為了怕我去找她,她自然要先下手為強了。」
  陳劍道:「既便如你所說,她要找的人應該是你。」
  南宮玉梅道:「不錯!她也許是來找我的,可是找我不如找我母親,她的想法中以為只有我母親可以阻止我不殺她,她表示過這個意思嗎?」
  陳劍點點笑道:「有的,她還叫我沒有取得她的同意前,不要去見你的母親。」
  南宮玉梅立刻道:「這就更對了,她是想利用她的機智脅迫我母親,逼得我放棄……」
  陳劍搖搖頭道:「我相信她不是這個意思。」
  南宮玉梅厲聲道:「不管她是什麼意思,反正我認定殺死母親的人絕對是她。」
  陳劍不平地道:「為什麼你會這樣想呢?」
  南宮玉梅沉聲道:「因為我母親對學過易家劍法的人深惡痛絕,認為沒有一個好人,我把你當作例子,對她解說半天,她還是不相信,一定要親眼看看你,假如尊夫人見到我母親後,以她的聰明外露與心機太重的表現,能使我母親相信嗎?」
  陳劍低下頭,默然不語。
  南宮玉梅又道:「即使她來此的目的並不存心加害我朝母親,我母親也不肯放過她,她們衝突是必然的事,因此她殺死我母親也是想像得到的事實。」
  陳劍想了片刻,覺得無可辨駁了,因為一切跡象表明,除雲天鳳外,實在找不到第二個可能的人,因此只能低聲道:「那那也是為了自衛。」
  南宮玉梅沉聲道:「你做丈夫的可以認為是個理由,我這個女兒卻只見到母親的屍體。」
  陳劍連忙道:「我只是根據你的猜測而言的,其實我絕不相信她到過此地。」
  南宮玉梅冷笑道:「剛才你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話我都聽見了,連你也認為只有她才能對這事作個合理的解釋。」
  陳劍急了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了,我是說憑她的聰明與思考能力,也許會找出事實的真象。」
  南宮玉梅厲聲道:「只有殺人的兇手才知道真象。」
  陳劍一怔道:「你認定是拙荊殺死令堂了?」
  南宮玉梅冷笑道:「除非她能找串一個確切的證據,證明她今天在別的地方,不過我相信我的判斷絕無錯誤。」
  陳劍沉思片刻才道:「好吧!今天是九月十五,我們記下這個日子,我陪你找她去,問問她今天到底在那裡?」
  南宮玉梅卻冷笑一聲道:「用這個方法似乎太便宜尊夫人了,她盡有辦法為自己安排一個不在場的證明。」
  陳劍怫然道:「你想得太多了。」
  南宮玉梅冷笑道:「不是我多疑,而是尊夫人太聰明了,她殺了人,若是敢承認,就會留在此地等我,現在她一點痕跡不留,分明是不願負擔責任,所以我相信她一定作過周密的安排了。」
  陳劍心中忽地一動,手指那個風字道:「這不是一個痕跡嗎?」
  南宮玉梅也征了一怔道:「這不算痕跡,你到今天才發現那一招會留下這樣的劍痕。」
  陳劍點點頭道:「不錯,我發覺也許遲了一點,可是,連我這麼笨的人都能想到這招命名的真象,天鳳難道不會發現嗎?她若是存心圖謀殺人,何以會留下這樣明顯的痕跡呢?她假如亂劍分屍,不是更顯得乾淨利落嗎?」」
  「南宮玉梅也呆住了,想了半天才道:「那也許是她認為功力是百勝過我,所以才留下一個線索向我示威。」
  陳劍正色道:「假如是這樣,我也不會原諒她。」
  南宮玉梅神色略顯微動地道:「真的嗎?」
  陳劍點點頭道:「不錯!不管她所持的理由是什麼,只要她確實做了這件事,我一定叫她給令堂大人抵命。」
  南宮玉梅默思片刻道:「好!我相信你,目前除了尊夫人之外,我想不出還有誰會殺死我母親,這個等我們見到尊夫人之後再說吧。」
  說著走到後堂,取了一個點著的火把出來。
  陳劍不解地問道:「這是幹嗎?」
  南宮玉梅慼然道:「我母親雖未落發卻已心如止水對人生看透了,她希望死後能被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
  陳劍連忙道:「不!不行!令堂大人死得離奇,唯一的線索便是胸前一處劍痕,我希望能將令堂的遺體暫為保存,以便將來做為察證的資料。」
  南宮玉梅怔然道:「假如這件事不能在短時間內解決,就是我能等,我母親也不能等。」
  陳劍玉梅長歎一聲道:「你想到那去了,現在是九月天,一具屍體能保存多久,難道你要我母親一直放在這裡,慢慢腐爛發臭嗎?」
  陳劍這才想屍體的保存確實是個難題,沉思片刻後,才擊擊惱袋道:「南宜小姐,請你把火借給我。」
  南宮玉梅莫名其妙地把火把遞給他。
  陳劍接了走到門外,從懷中取出一個火炮,就在頭上點了,立刻化為一道火箭,曳著銀色的長尾,衝向半空。
  南宮玉梅追出來問道:「這是幹嗎?」
  陳劍將火把踏熄了道:「這是丐幫緊急召集的號令,施放出去,凡是周圍五十里內的丐幫弟子,都會盡速趕來聽候命令。」
  南宮玉梅道:「你把丐幫的門人叫來做什麼?」
  陳劍道:「丐幫淨衣門下有各種人材,我叫他們想辦法保存令堂大人的遺體,問題豈不是解決了。」
  南宮玉梅連忙道:「我可不能將母親的遺體交在那批臭叫化子手裡。」
  陳劍連忙道:「小姐請放心,伯母大人將這草堂收拾得一塵不染,可見他老人家好潔,我也不敢冒瀆老人家的遺體,等一下我把令堂大人交給鶯歌部的弟子去侍候,她們都是未出嫁的少女,小姐總不會反對吧。」
  南宮玉梅這才不響了,二人一起向前望著,片刻之後,只見人影點點,一起向這集中過來。
  陳劍見這群人形形式式都有,就沒一個他認識的,不禁皺起眉頭,而那群人也不認識他,東張西望,好像在找尋施號集令的人。
  南宮玉梅低聲問道:「人都來了,你怎麼不說話呀?」
  陳劍紅了臉,感到十分難堪。
  這些人一定都未參加他登位的長老大會,自然不認識他就是幫主,而自己一無憑證,也不知該如何告訴他們才好。
  幸而陸續趕來的人中,走出一個鶴冠長髯的道人,朝他恭身一禮道:「幫主召見,不知有何吩咐?」
  陳劍認識他正是遊方部的總監八結長老林玄鶴,不禁大喜,連忙招呼道:「林長老,你來得正好,這些都是丐幫的門下。」
  林玄鶴連忙道:「是的,他們都是一、二結的弟子,是以未識幫主尊顏,尚乞幫主恕罪,現在屬下命他們參見。」
  說著回頭向那批人道:「這就是本門新任陳幫主。」
  那群人則約在五六十人之多,男女老幼,形形色色俱全,而且還夾著十幾個污衣弟子,全都跪了下來,齊聲道:「參見幫主,祝幫主千秋常健。」
  陳劍擺擺手道:「各位請起來。」
  林玄鶴卻迫不及待地道:「幫主!屬下已經與陰岳二位長老碰頭,得知幫主今日義行俠舉。但不知幫主是如何脫出那老魔的糾纏的?」
  陳劍卻皺皺眉道:「等一下再說,陰長老到那兒去了。」
  林玄鶴還來不及回答,一名污衣弟子卻趕了過來道:「幫主!請屏退左右的人,弟子有機密奉告。」
  陳劍見她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丐婦,身上背著五個布結,知道她在污衣門中的地位,算是有相當地位的,連忙道:「你叫什麼?在污衣門下任何職司?」
  那丐婦低首道:「弟子黎承芳,是污衣門京師總監,屬李長老門下,弟子就是奉了李長老之命令。」
  陳劍臉色一變道:「什麼?李長老也來了?」
  黎承芳點點頭道:「是的!他長老伴同幫主夫人放夜來到京師,有一件極機密的事要奉告幫主。」
  說著環顧左右,意在叫南宮玉梅和林玄鶴迴避,林玄鶴到是走開了,南宮玉梅卻神色急變目中充滿殺機。
  黎承芳望著南宮玉梅,遲遲不語。
  陳劍臉色一沉道:「走!帶我找他們去。」
  黎承芳不明白陳劍的語氣何以變得如此凝重,可是她自然不敢違抗幫主的命令,恭身道:「屬下遵諭。」
  陳劍又朝林玄鶴道:「這草屋有一位夫人的遺體,你煩神將之妥為收斂。」
  南宮玉梅卻寒著臉道:「不忙!殺我母親的兇手尚未找到,她死也不會瞑目的。」
  陳劍頓了一頓才道:「南宮小姐!停屍不殮,非孝子居心,你心中所想我明白,你懷疑是天鳳殺了令堂大人,因為天鳳也到了京師,我也不知如何對你解釋了,不過我一定對你有個交代。」
  南宮玉梅道:「你要如何交代?」
  陳劍道:「假如天鳳真是殺死令堂的兇手,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也會割下她的頭祭於令堂之靈前。」
  南宮玉梅道:「不!親仇不用假手他人。」
  陳劍痛苦道:「南宮小姐!她是我妻子,假如你殺了她,我勢必要替她報仇,我實在不想與你一戰。」
  南宮玉梅默然片刻,終於無法在他幾乎哀求的目光下再拒絕,只有輕輕地點點頭道:
  「好吧!交給你辦了。」
  陳劍又想了一叫:道:「林長老,棺木必須用最好的,入殮時必須選擇淨衣門中女弟子執事,還有,你必須想法子保存那位夫人的遺體,不許有一點腐壞。」
  林玄鶴恭身道:「屬下定如幫主所囑。」
  南宮玉梅卻神色微動道:「你還相信尊夫人不是兇手嗎?我敢擔保再無他人。」
  陳劍莊容道:「我們追究的是事實真相,我的信任與小姐的保證都無法改變事實,因此我們都不必為這一點再討論,反正保留遺體對令堂大人並無害處,即使那真相馬上可以揭露,小姐也可以常規慈顏以盡孝恩。」
  陳劍一揮手道:「丐幫弟子在此聽候林長老命令行事,等我回來才可以離開。」
  那些人都跪下齊聲道:「恭送幫主。」
  陳劍頷首回禮,朝黎承芳作了個手勢,遂與南宮玉梅跟在她後面離去,倒是林玄鶴怔住了,呆呆地目送著她們。
  三人默默前行。
  南宮玉梅十分心急,連連催促黎承芳快一點,可是黎承芳卻儘是拖延著,到是最後南宮玉梅惱了道:「陳大俠,你這個門下弟子究竟是什麼意思嗎?」
  陳劍也覺得黎承芳的態度近乎曖昧,不禁沉下臉道:「黎總監!你為何不走快一點?」
  黎承芳歎了片刻才道:「夫人與李長老命屬下只請幫主一人前去,現在多了這位小姐……」
  陳劍怒道:「這是什麼話,難道我也要受他們的行動節制,多請一個人去不行嗎?」
  黎承苦連忙道:「幫主誤會了,屬下絕無此意,幫主乃一門之尊,屬下怎敢違背您的意思……」
  陳劍沉下臉道:「倒底是什麼?你快說出來。」
  黎承芳低低地道:「夫人現在所居的地方,這位小姐不便前去,因為那是個很不好的地方。」
  南宮玉梅冷笑道:「笑話!你們堂堂幫主夫人都可以居住的地方,我會不能去?」
  黎承苦忙道:「小姐不是不能去,是不便去,那是個下流的地方,連婦女都不敢去。」
  南宮玉梅又是一聲冷笑道:「幫主夫人會住在下流的地方?這倒是一個新聞。」
  黎承芳正色道:「丐幫的行業五花八門無所不包,幫主夫人為掩避行跡,不得已才選中那裡落腳,因為那比較不引人注意。」
  南宮玉梅微感詫異地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黎承芳道:「說了小姐也不會知道的,那是城裡……」
  南宮玉梅不等她說完就搶著道:「京師四郊我都走遍了,倒沒聽說我不能去的地方。」
  陳劍見黎承芳言詞閃爍,不禁起疑道:「倒底是什麼地方?為何你不能直接說出來。」
  黎承芳被逼急了才道:「那是城西的破爛市。」
  南宮玉梅哼聲冷笑道:「我當是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呢?破爛市上人品雖雜,也不見得沒有正經人來往。」
  黎承若輕歎道:「小姐既然到過破爛市,當然也聽過貓兒胡同,那條巷子小姐能進去嗎?
  南宮玉梅臉上一紅,低頭不語。
  陳劍卻奇怪地道:「貓兒胡同是什麼地方?」
  黎承芳片刻才遣:「那是個花柳窩兒,不過都是敗夫走卒出入的地方,連一個穿長袍的主顧都找不到,更別說是這位小姐了。」
  陳劍一怔道:「天鳳怎會住到那個地方去?」
  黎承芳道:「夫人這一次來得十隱密,她知道京師城中官方偵騎密佈,只有那個地方才不會受人注意。」
  陳劍想了一下才道:「南宮小姐,如此說來,那個地方你倒是真的不便前去。」
  南宮玉梅立刻道:「你這一身打扮也不能去的。」
  陳劍道:「我身為丐幫掌門,沒有地方不能去的。」
  南宮玉梅道:「那我也能去,為了把家母的死因弄清楚,任何地方都不能阻止我前往。」
  陳劍皺皺眉才道:「那裡也有我們丐幫的門下嗎?」
  黎承芳道:「破爛市是污農子弟的集中地,不過貓兒胡同中都是淨衣門,丐幫門人遍及天下,為了要打聽各地江湖動態,任何一種行業,都必須打進去,而且流鶯部接觸的人物最廣,探聽得到的消息也最多,前任的薄幫主原先也有和消此部之意,後來見她們作用頗大,還有意思將之擴大呢。」
  陳劍怒道:「我不管,丐幫是名門正派,在我治理下,絕不允許有男盜女娼之流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