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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說完她又冷笑一聲道:「難怪蒲幫主不要我們來參加這個長老大會,也是怕我們受了各位的同化,連根本都忘了!」此言一出,四座愕然,大家這才注意到前三人作自我介紹時,只說出淨衣門三字,卻沒有提到丐幫兩字。
  言必中首先慚然道:「李大姑責備得很對,兄弟等實有疏忽之處。」
  雲天鳳冷笑道:「忘本棄典,豈是疏忽二字可以搪塞的,各位大概是羞於丐者同流,所以才特別重視淨衣二字。」
  這幾句話說得聲色俱厲,連陰海棠在內都俯下了頭。
  雲天鳳覺得裝做已經夠了,乃冷冷一笑道:「岳大哥,你都看見了,淨衣門中各位長老好像已經忘記了是丐幫的弟子了,我們也不必再在這兒虛耗時光。」
  陳劍巴不得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可是他見雲天鳳利用這個藉口作為退身之計,倒是很不贊成。
  因為他們此刻是以冒充身份來參加的,不管那兩個人的心意怎麼樣,他們也不能替丐幫造成內部分裂的局面。
  所以他一皺眉頭,那邊陰海棠已經面漸地作了一拜道:「李大姐,這些都要怪小妹流御淨衣門不力,可是小妹的確是一片誠心,此次恭請二位前來,也就是為了加緊丐幫的團結一致,同時把蒲幫主的掌門令符交給岳大哥。」
  雲天鳳仍是冷笑道:「這一點岳大哥早就跟我表示過了,他絕對無意接受幫主之位。」
  陰海棠懇誠地道:「我衷心希望二位不要義氣用事,掌門之位不容久懸,正需要岳大哥這麼一位公正有為的人出來整頓一下。」
  雲天鳳沉吟片刻,終於又坐下了。
  陰海棠立刻道:峨知道二位之所以心存介蒂,完全是因為蒲幫主之死,怪我們沒有盡到力之源故。」
  雲天鳳道:「不錯!那件事我們當然要弄清楚,不過目前還是請其餘各位繼續介紹下去。」
  於是那些人-一站起來自報執事與姓名,這次他們不敢忘記在上面加丐幫門下四個字了。
  有的乾脆連淨衣門三個字都不提,因為他們的總監身份就足以表示那一門的。
  雲天鳳對三個七袋長老還注意一下,其餘五袋六袋只是聽過就算,等十七人全部報過名之後。陰海棠又鄭重其事地道:「雖然岳李二位已經認識小妹了,可是小妹還是要報名一次以示心意:「丐幫門下,淨衣門總執事八袋弟子明海堂兼駕歌總監。」
  言必中立刻不懷好意地道:「陰姑娘,您從前是九袋長老,淨衣門總執事自然非您莫屬,可是你現在自動降了一階,以齒序尊,這個總執事似乎應該給管兄了。」
  陰海棠瞪了他一眼冷笑道:「言和老不必著急,這個位子我根本不想久掘,以前是為了先父的遺命,沒辦法才勉為其難,不過更易總執事權執必由掌門人來主持,等我們把掌門人舉出來後,我馬上就交出權杖。」
  言必中沒有話可說了。
  陰海棠這才輕輕一歎道:「岳大哥!丐幫現下的局勢你應該很清楚,假如你再不出來主事,分崩離析之日,實不遠矣。」
  言下不勝惆悵,雲天鳳目光如電,早就看出他們之中的矛盾之勢,因此也冷冷地一笑道:「岳大哥之的以不能前來赴會,也就是怕你們把掌門人的責任加在他的頭上,因為我們的年紀似乎太輕了一點。」
  陰海棠一笑道:「李大姊不必擔心這一點,小妹聲望固然不足,淨衣門中尚不乏忠貞之士,只要岳大哥肯全身以重責自任,我們一定全力支持的。」
  此言一出,除了言必中與管不死二人外,其餘十幾個人都同聲道:「是的!我們一定支持。」
  雲天鳳朝陳劍眨眨眼睛笑道:「岳大哥!你看如何?」
  陳劍又急又怒,只是無法表示,只有輕哼一聲道:「我沒有意見,全由你去決定好了。」
  雲天鳳不動聲色地道:「據我看事尚可為……」
  陰海棠欣然道:「李大姊是岳大哥的智囊,只要李大姊答應了,我相信岳大哥絕不會推辭,即是如此,小妹立即將掌門令符取來,恭請岳大哥登壇受符。」
  說著在袖手取出一隻鐵質的破碗,恭恭敬敬地捧在手中,高舉過頂道:「鐵缽令保存在小妹身邊已經三年了,今天總算能交出去。」
  眾人的眼睛都集中在那只破碗上,管不死與言必中的目光中尤其露出一種迫切的貪羨之色。」
  走方道士林玄鶴也從席下抽出一床破草蓆,鋪在那塊青石上道:「這塊草蓆三年沒有人坐,上面的虱子恐怕都要餓扁了,岳長老快喂餵它們吧。」
  陰海棠把鐵碗也放在草蓆上,恭身退到一邊,每一個人都站了起來,陰海棠恭身一拜道:「岳大哥請登席,受門下眾弟子參見。」
  陳劍弄得太是為難,面色一變,正想揭穿自己是冒充之事,雲天鳳突然走到身連道:
  「坐上去!」
  聲音細得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得見。
  陳劍朝她一瞪眼。
  雲天鳳朝他眨眨眼,示意忍耐,然後飛快一翻自己的前襟,那裡居然貼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幾個小字:「舉鐵缽三擊額,自有人為之住酒,自飲一口,依結次傳交各長老,飲畢覆缽於席上,掌門登位儀式即成……」
  他看得莫名其妙,雲天鳳又低聲道:「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發現這張紙條,看來人家早就準備好叫你冒充到底,所以把儀式預書留字相告。」
  陳劍皺皺眉頭。
  雲天鳳又道:「事到如今,你只好撐下去,等一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弄弄清楚。」
  陳劍沒有辦法,只得朝四下看了一眼道:「各位都沒有異議嗎?」
  陰海棠笑道:「掌門一席,規定由污衣弟子繼任,岳大哥是當然人選,還有什麼問題呢!」
  陳劍暗恨雲天鳳多事,萬分無奈地坐到青石上依照紙上所囑,舉起那隻鐵缽,在額上輕輕地擊了三下,管不死立刻解下背後的皮酒袋,住滿了一碗酒。
  陳劍舉碗喝了一口,因為管不死就站在身邊,所以把腕妞訓他面前,管不死怔了一怔道:「似乎還輪不到我吧,陰姑娘是淨衣門總執事。」
  雲天鳳道:「陰姑娘自降一袋,與管長老同為八袋弟子,以年紀論,自然是管長者居先。」
  管不死仍是推辭道:「那也該李大姑先來。」
  林玄鶴連忙道:「管兄是怎麼了,向來都是掌門人之後,就輪到淨衣門,你怎麼把第二席推到污衣門去呢?」
  其餘各人也紛紛以詫異的眼光看著他,管不死無可奈何,朝言必中望了一下,才舉碗近唇,還沒有等他喝到嘴,言必中突然衝上來一扯他的膀子道:「管兄等一下!我們兩人倒底是誰大?」
  管不死利用他一址的機會,連忙將碗拿下來道:「剛才明明是你說我齒序最尊。」
  言必中搖頭道:「不對!我忽然想起來了,我們兩人是同庚,因為我父親會算命,說我命根太硬勢難逃過二十二歲大關,所以叫我把出生年月挪後一歲以避劫,你只比我大兩個月,我實足年齡卻比你大一歲呢,這第二席應該是我才對。」
  管不死臉上緊張之色一鬆,口中卻強辯道:「你自說自活,有誰相信?」
  言必中卻搖搖頭道:「現在我大劫已過,用不著再減齡避劫了,遇到這種當仁不讓的機會,我非爭取不可。」
  陳劍見他們爭持不下,乃相勸道:「二位問必為這一席之爭血鬧得不愉快呢?」
  陰海棠也沉下臉道:「言長老,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幫王登席大典是何等硬重莊嚴,你怎麼如此放肆!」
  言必中怫然道:「正因為是幫主新任重典,一席之差,關係頗巨,我才不肯輕易讓人。」
  雲天鳳突然插口道:「掌門人是齒序之尊,既是二位相持不下,不如還是讓給陰姑娘吧!」
  言必中想了一下道:「這個我不反對。」
  管不死也道:「我本來不想據此第二位,都因為掌門人交下來,不敢不接受,算命的要爭,我絕對不肯讓,陰姑娘現草淨衣門總執事,我自然不敢居上。」
  說著把鐵碗遞過去,陰海棠接在手中,他們二人都對視一眼,飛快地退到位子上去了。
  雲天鳳卻一把奪過去道:「陰長老還是等一下,我想將第二席交給管長老,乃是掌門人之意,我們怎能隨便更改次序。」
  管不死立刻道:「岳長老要等大家喝過會盟酒之後,掌門人的身份才告確立,現在他還是八結弟子的身份。」
  陰海棠對於雲天鳳處處潛越之舉動,感到十分不滿,可是她為了大局,仍是盡量容忍著,然而聽到管不死的話後,卻臉色一沉道:「管長老: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管不死怔了一怔道:「向來不都是這個規矩嗎?」
  陰海棠怒聲道:「胡說,掌門人登上草蓆,鐵缽令符之擊額,身份已告確立,會盟酒只是我們對掌門人效忠的表示。」
  雲天鳳聽了立即把碗送到管不死的面前道:「管長老!這下子你總該無法推辭了吧。」
  管不死的臉色一變,卻不敢伸手接缽。
  雲天鳳冷笑一聲道:「你大概是不願意效忠掌門人,才忽視他的授令。」
  管不死見每一個人都注意著他,伸手接過碗來,卻微微有些發抖,雲天鳳又逼著他邀:
  「你倒底作何表示?」
  管不死伸手接碗。
  言必中卻突然一手將鐵缽打翻在地上叫道:「掌門人剛剛登上大位就作這種舉動,實在令人難以心服。」
  鐵缽落在地上砰然一聲,碗中的灑滿了地。」
  管不死裝模作樣地叫道:「言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言必中連忙將碗拾了起來歉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情急失手。」
  雲天鳳臉色大變,連忙走到陳劍身邊道:「你怎麼樣?」陳劍莫名其妙地道:「我很好呀!沒怎麼樣!」
  雲天鳳急了道:「我是問你那酒喝下去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沒有?」
  陳劍搖頭道:「沒有……」
  雲天鳳倒是一怔,管不死卻怫然變色道:「李大姑!你這句話問得太沒道理了,酒是我倒的,難道你認為我會在酒中施什麼手腳!」
  雲天鳳心中也是一怔,她見言必中與管不死二人的一番做作,以為酒中一定有什麼毛病,可是陳劍好端端的也不像中毒的樣子。
  然而林玄鶴突然挺身而出,指著管言二人道:「你們兩個人都跪下去,把地上的殘酒喝一口。」
  管不死變色道:「牛鼻子!你是什麼東西,敢說這種話!」林玄鶴沉著臉道:「好,你們不喝,我就喝,假如我毒死了,你們倆誰也別想活。」
  說著跪下身去。撿起鐵缽,舀了一點殘酒,正待往口中送去,陰海棠卻奪去鐵腕莊容道:「林長老,對自己弟兄不可存猜忌之心,我相信管言二位長老是忠心耿耿的,你起來吧!」
  林玄鶴站了起來,見陰海棠引唇去飲鐵碗中的殘酒,連忙阻止她道:「陰姑娘!你千萬不可輕易涉險,我敢擔保這酒有毒。」
  陰海棠況下臉道:「胡說!掌門人也喝過了。」
  林玄鶴急道:「掌門人喝的時候毒性還沒有化開,所以沒有關係,他主要的目的是對付你。」
  管不死立即怒聲發作道:「牛鼻子!你敢胡說人道。」
  林玄鶴正色道:「姓管的!我拿性命跟你賭一下,我們各把這殘酒喝一半,假如我們都沒有事,臭道士馬上在你面前割下自己的吃飯傢伙。」
  言必中臉色一變,怒聲道:「管兄!臭牛鼻子對你如此侮辱,你怎麼忍得住,還不跟他幹一下!」
  管不死立刻探袖取出串鈴叫道:「林玄鶴!你只是七袋弟子,居然敢對八袋弟子如此無禮。」
  陰海棠立刻插身過來道:「不許動手!」
  管不死冷笑一聲道:「陰姑娘,你現在也是八袋長老的身份,沒有資格對我下命令。」
  雲天鳳一推陳劍,叫他去出頭應付這件事,陳劍會意離坐起身道:「管長老!我以掌門人身份夠資格對你下命令嗎?」
  管不死怔了一怔才道:「掌門人有何指示!」
  陳劍正色道:「李長老!把鐵缽令符送過來,叫管言二位長老各飲一半殘酒!」
  雲天鳳立刻遞碗上前,管不死臉色大變道:「掌門人難道相信牛鼻子的鬼話?」
  陳劍微笑道:「不!我只是請二位喝下這碗盟酒,以示二位的忠心。」
  管不死與言必中對視一眼,然後緩緩伸手接缽,言必中等地接過鐵缽後,突然叫道:
  「管老大,掌門人處事如此不公,我們還效什麼忠,走!」
  管不死將鐵缽向懷中一端,手搖串鈴叫道:「對!這種幫會參加了還有什麼意思,遊方星相兩部門下弟子聽好,從現在起,我們正式脫離窮家幫自立門戶。」
  這番話的聲音很大,門外立即引起一陣騷動,堂中諸人也形色大變,每個人都拔出武器。將管言二人包圍起來。
  管不死凜然不懼,厲聲笑道:「你們想怎麼樣?」
  林立鶴怒叫道:「叛幫逆德,死有餘辜」
  管不死哈哈一笑道:「你講得太輕鬆了,我們若沒有充分準備,怎麼會輕易發動,你不妨朝外看看!」
  一言方畢,那兩扇緊閒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了,門外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無數勁裝大漢完全是作星士或郎中打扮,每個人都舉著一個竹筒,把一大群人圍在中間。
  管不死哈哈一笑道:「窮家幫的精英差不多全集中在此了,只要我一聲令下,立刻可以把他們變為一灘血水,你們都知道那竹筒中裝的是什麼吧?」
  那些人個個臉都泛土色,只有林玄鶴怒聲叫道:「管不死!你就算殺盡我門下弟子,今天我也不放你過去。」
  管不死笑笑道:「很好!那你就試試看。」
  林玄鶴手按肩頭長劍正待衝上去。
  陰海棠卻阻止道:「林長老!不得妄動,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林玄鶴張口欲待抗辯。
  陰海棠又道:「現在掌門人在此,你憑什麼亂作決定。」林玄鶴這才不作聲了。
  陰海棠轉向陳劍道:「掌門人作何指示?」
  陳劍想了一下道:「放他們走吧!」
  林玄鶴大感失望地道:「掌門人……」
  雲天鳳立刻制止他道:「你少開口,假如掌門人下令進攻,這兩個傢伙自然難逃一死,可是外面那些弟子怎麼辦?難道你真要他們屍骨無存?」
  林玄鶴怔怔地道:「我們寧願一死也不能讓叛賊得逞,我相信他們都樂意這樣做的。」
  雲天鳳冷笑一聲道:「不錯!站在污衣門的立場,我也希望這樣做,可是掌門人就不能這樣做。」
  林玄鶴呆了一呆,終於明白她的話了,雲天鳳沉聲道:「你們快滾吧!以後可要小心點。」
  管不死與言必中對視片刻,緩緩向門外移去。
  陳劍也朗聲發話道:「丐幫門下不得阻攔,聽任遊方星士兩部門人離去!」
  外面被圍的弟子中有一部門的確想拔出武器硬抗一下,然而在陳劍的喝聲中悻悻地作罷。
  管不死與言必中退到門口,才招呼他們的屬下結隊而去,堂中諸人默然相顧,一聲不發。
  陰海棠突然跪了下來道:「掌門人仁心俠義,屬下等銘感無狀,今後誓以至誠,追隨左右,肅清叛徒。」
  其他各部長老也都跪了下來。
  陳劍連忙搖手道:「各位請起來,這是幹什麼?」
  陰海棠感激萬分地道:「屬下起初以為掌門人與管言二賊相通……」
  陳劍一怔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陰海棠俯下頭道:「管言二人叛志早萌。」
  林玄鶴叫起來道:「什麼!陰姑娘!你早就知道了!」
  陰海掌點頭道:「不錯!淨衣與污衣兩門雖屬一派,形同冰炭而不能相容,乃有目共見之事實。」
  林玄鶴叫道:「這都是蒲幫主一手造成的!」
  陰海棠望了他一眼。
  林玄鶴才不作聲了。
  陰海棠又繼續道:「淨衣污農二門直到現在還能維持個平安無事,相信都是二位功勞。」
  陳劍莫名其妙。
  雲天鳳卻擺擺手道:「別的都不必說了,你怎麼會想到我們與管言二人事先有所勾結呢?」
  陰海棠又低下頭道:「那是小妹對二位瞭解不夠,可是今天見到掌門人……」
  雲天鳳笑道:「你以為我們是利用這一個方法來消滅淨衣門的勢力嗎?」
  陰海棠訕然道:「岳幫主大仁大義的心胸,小妹今天已目受耳接,自然不敢再存那種想法,可是蒲幫主在世之日,確實有過這個打算。」
  說道這兒她突然覺得自己失言了,連忙道:「對不起,蒲幫主已經死了,我實在不應該再講這些了,尤其是當著二位的面前。」
  雲天鳳卻笑笑道:「沒關係!窮家幫是大家的,幫主並不能代表所有的人,蒲幫主一人的行為,並不能代表污衣門全體弟子的意思。」
  陰海棠神色一鬆道:「這麼說來污衣門對蒲幫主之死,並沒有怪到我們?」
  雲天鳳對於其中曲折並不瞭解,自然也沒有辦法作肯定的答覆,所以她只好不動聲色地一笑道:「那倒很難說,最主要的是你們必須捫心自問,有沒有可怪之處。」
  明海棠征了一下,又抬頭看著陳劍才輕聲歎道:「事到如今,我只好誠實說出來了,蒲幫主之死,我確實有點責任,不過絕不是我殺死他的。」
  雲天鳳忙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陰海棠望了她一眼道:「蒲幫主立身宮庭,成為太子門下食客,李大姐知道嗎?」
  雲天鳳所以要冒充前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因為她與陳劍先後參與了二王子、七王子爭奪權勢之變,凡是與宮庭有關的事,她自然要弄個清楚。
  因此她故意略作沉吟道:「不知道,蒲幫主這幾年來很少與我們碰頭,我們只接到他的死訊。」
  陰海棠一歎道:「污衣門在二位的督導下,都是些富貴不能淫的節烈之土,蒲幫主自然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二位了,可是他技效宮庭是干真萬確的事實,而且他為了邀功,很想把窮家幫的弟子引入宮庭,作為他的勢力。」
  雲天鳳不信道:「這不可能吧!窮家幫的弟子安貧樂道為守身紀律,蒲幫主怎敢如此妄為。」
  陰海棠道:「大姐說得很對,可是只限於污衣門的弟子而言,所以蒲幫主不敢向你們透露他的意思,不過他的確對我表示過。」
  雲天鳳冷笑一聲道:「誰叫你們身為丐幫,卻不肯著破衣呢?」
  陰海棠怫然道:「李大妞這話就不對了,污衣淨衣各有法門,求生之道雖異,只要中心不變。」
  雲天鳳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連忙岔開話題道:「這些題外文章,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
  道人林玄鶴也道:「李大姑之言甚是,污衣淨衣兩門雖然一直在想將對方改變過來,實際上是多餘之舉,陰姑娘還是把蒲幫主的死情解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