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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紀有德望著南宮一雄,等待他的指示。
  陳劍又冷笑道:「紀大俠!你不必猶豫了,對那些存心想謀殺你的人,你不必再那麼忠心。」
  南宮少雄再也忍不住了,提劍上前道:「陳兄!這一場還是由小弟來接吧!」
  南宮一雄哼了一聲道:「南宮!你敢違背我的指令,我並沒叫你出來!」
  南宮少雄痛苦地道:「父親!我不敢讓陳兄存有那種誤會看法。」
  南宮一雄大聲道:「住口!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自從劍城之名流傳武林之後,我們南宮所受的誤會太多了,日久見人心,總有一天人家會明白的。」
  陳劍冷笑一聲道:「不必再等以後了,今天我對城主的大公無私,已經看得很明白了。」
  一向沉默的南宮玉梅突然出聲叫道:「你懂得什麼!家父的用心良苦,明昭日月……」
  南宮一雄立刻喝道:「玉梅!不許多說,我用不著對這後生小子解釋。」
  南宮玉梅一昂頭道:「爸爸!我不管您怎麼說,今日之事固然而起,我不能再生視不理,這一場由我接下去。」
  南宮少雄連忙道:「姊姊!你不行!」
  南宮玉梅瞪了他一眼道:「為什麼不行!難道你比我強?」
  南宮少雄急道:「妹妹!話不是這樣說……」
  南宮玉梅怒哼一聲道:「那要怎樣說,難道你能忍得住人家對我們南宮家人如此侮辱……」
  南宮少雄默然無語。
  南宮一雄知道:「南宮!由你姊姊去應付好了。」
  卓少夫笑了一聲道。「我們此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代七殿下向姑娘求親,萬一姑娘有所閃失,下官回京將如何交待呢!」
  南宮玉梅抽出長劍迎空一揮道:「求親的事你趁早打消主意,今天任何人要向劍城挑戰,都對著我好了。」
  卓少夫想了一想笑道:「寺田先生出劍必有死傷,姑娘一定要比劍的話,只有下官下場奉陪了。」
  南宮玉梅搖頭道:「不!我非要領教一下東瀛無影流的高超劍法!」
  寺田立刻將手一擺道:「在下絕對不敢對姑娘出劍。」
  南宮玉梅將劍伸他的面前厲聲道:「假如我一定要找你呢?」
  寺田對她的劍毫無反應,漠然道:「那在下只有束手就戳,而且絕不閃避。」南宮玉梅一劍前刺,穿進他的肋下半寸許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否真能忍得住。」
  寺田不但不動,甚至眉頭都不皺一下。血水已經開始滲出,肋下一片殷紅。
  南宮玉梅沒有辦法了,她不能如此殺死一個不抵抗的敵人。
  怔了片刻,她只好將劍拔回來。
  卓少夫將臉一沉道:「姑娘!你若是如此不講理,下官也不再留情面了。」
  南宮玉梅也沉聲道:「你想怎樣?」
  卓少夫冷笑道:「今日之事,下官只想以江湖途徑來取解決之道。苦姑娘一味相逼,下官只好採取官方手段,宮廷之中,如下官這等武人車載斗量,一日天威震怒,恐怕江湖上將要遭受空前大難。」
  南宮一雄勃然怒道:「卓大人!這是我們南宮一家,你不必牽涉到別人身上……」
  卓少失冷笑道:「方今聖上對江湖人扶杖私鬥,藐視朝綱之事十分震怒,若非下官等婉轉解釋,聖上早就要肅清江湖地方勢力了。因此下官勸城主要三思而後行。」
  南宮一雄不禁一呆,片刻才道:「如此說來,我是非答應這樁婚事不可了。」
  卓少夫笑笑道:「那自然最好,否則也請城主按照江湖規矩,將我們打得心服口服。」
  南宮一雄一沉臉道:「我親自領教。」
  卓少夫笑道:「這樣最好!城主劍術蓋世,何必叫那些不相干的人冤枉送命呢。」
  南宮一雄臉色深沉地離座而起,寺田立刻用手按一下肋下的傷口,使血暫時止住,作勢準備迎敵。
  南宮一雄望他一眼道:「寺田先生已經受傷!,最好還是不要再勞動。」
  寺田泰然一笑道。「城主請放心好了,別說這點小傷,就是斷了一條胳膊,在下也不願放棄與城主較量的機會,因為據卓大人說,中原武林中,再也沒有比城主更高了……」
  陳劍嘴唇一動。
  南宮一雄立刻笑道:「寺田先太過獎了,那位陳少俠聽得很不服氣呢。」
  寺田朝陳劍蕩然看了一眼道:「這年青人的氣度見識還算不錯,只是要想與南宮城主爭名,似乎尚嫌過早。」
  陳劍忍不住氣道:「先生何不賜教在下一番。」
  寺田嘿嘿微笑道:「我倒頗有此意,但只怕閣下再也無法向別人爭雄了。」
  陳劍憤然道:「劍人唯劍下為埋骨之所,先生大可不必為在下擔心這一點。」
  寺田輕輕一笑道。「好極了!閣下請賜教吧!」
  南宮一雄沒想到陳劍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自動地攬下這一場打鬥,心中雖感意外,但畢竟高興的成份多,遂身走過一邊。
  南宮少雄姊弟二人也自然地站在一起,卓少夫則單獨站在一邊,第四個角上站著紀有德與宗儀。
  這些人心知下一場戰鬥將激烈無比,所以都不再到座位上去了。
  留下椅子上不動的兩個人,一個是雲天鳳,那一個是卓少夫帶來的另一個扶桑劍土,這兩個都木然而坐,好像是兩尊石像。
  那扶桑劍土的冷漠是由始即此,並未引起人們的注意,而言辭犀利的雲天鳳何以也變得如此冷靜呢?
  細心的南宮一雄首先注意到這一點,可是他並未開口詢問,倒是宗儀招呼她道:「陳夫人!你要不要走近一點來看,那樣可以清楚一點。」
  雲天鳳的反應像他的表情一樣淡漠,輕輕地道:「用不著!我就閉上眼睛,也可以把戰鬥的結果與經過預測得一絲不差。」
  卓少夫忍不住道:「陳夫人此言似乎太過分了,結果可以預測倒還說得過去,那經過的情形全仗他們動手之際的隨機應變,如何也能事先預料?」
  雲天鳳微微一笑道:「你如不信的話,我不妨先在這兒露幾個字,將他動手的經過筆錄下來,事後再對照如何?」
  卓少夫大感興趣地道:「好極了!下官真想看看夫人如何能未卜先知。」
  雲天風用手蘸了面前的茶水,在几面上飛速地寫下了十幾個字,然後用手覆了起來朝陳劍道:「夫君!你可以開始了,那水幹得快,你可不能讓我在人前倒台。」』邊說邊用手在空中比了兩個奇怪的姿勢,這些姿勢其他人看來都莫名其妙,陳劍卻興奮地點點頭,朝寺田恭身獻劍道:「先生!在下要出招了。」
  寺田的態度本來很平靜,可是被他們夫婦二人這一陣比劃弄得大為緊張,雖然仍然懷抱雙手,神態卻隱現不安。
  陳劍將劍抱在胸前,開始繞著寺田轉圈子,一直轉到第三圈仍未出手,而寺田的身子卻一動都不動。
  陳劍終於站了下來道:「寺田先生,你最好留點神,在下出招很快,假如在下在你背後下手,你很可能來不及應變的準備。」
  寺田傲然一笑道:「無影流的劍道講究以靜制動,以快制快,你在那一個方向出手對我都沒有影響。」
  陳劍也微微一笑道:「先生這種說法似乎太狂了一點,雖然在背後出招對我比較有利,但是經閣下這一來卻逼得我放棄這個有利地位了……」
  寺田毫不經意地道:「沒關係!我說過你可以在任何一個方向出招。既是背後較為有利,閣下大可不必顧忌。」
  陳劍哈哈大笑道:「中原正宗劍法從不在背後攻擊敵人,我剛才那種說法只是希望先生能轉動一下身形,因為先生目前所採的姿勢使我不忍心下手。」
  寺田眉毛微微一挑問道:「為什麼?」
  陳劍道:「因為這種姿勢最利於我進攻,等於是謀殺光生一般。」
  寺田再好的涵養也被他激怒了,大聲道。「放屁!這是無影流劍道中最穩的一種姿勢。」
  陳劍笑笑道:「先生堅持如此,在下也沒有辦法,先生請小心了!」
  語畢,挺劍平砍過去,格式十分平穩,劍勢也不見得快到那裡,可是破空有聲,足見勁力異常洶湧。
  寺田的臉色不禁一動,腳下自然不自然地跨出兩步,避開了劍勢的銳鋒,陳劍卻在人意外地不待劍招用足就收了回來,改為相反方向再劈出一劍。
  寺田的手迅速地握上劍把,以最快的手法撤出長劍,順著陳劍的來勢迎去。
  在將要接觸之際,他的手又略為一沉,取準陳劍的劍下空門,直逼進來。
  無影流的劍法果然不凡,寺田才已出手,即又攻中了陳劍的弱點,那一劍又快又疾,看來陳劍是萬難躲過了。
  南宮少雄發出一聲輕歎。
  南宮玉梅卻發出一聲驚呼;
  他們都以為陳劍完了……
  誰知陳劍的動作卻大出眾人意外,不知怎的轉身一旋,居然將使到九分的招式硬撤了回來,恢復原來的姿勢,劍氣突盛,如長江大河般地湧了出去。
  寺田的劍招用老了,欲變無能,劍鋒所指,原為陳劍的前腰,卻因陳劍藉著撤劍換招的力量,把身體移開了,劍鋒掠過,只割下一角飄起的衣襟。
  同時陳劍的一劍卻將專田的上半身整個都罩入攻擊範圍,在電光石火股的剎那之際,寺田將頭一縮,那是個本能的求生反應動作,畢竟已遲了一步,陳劍的劍刀剛好對準他的耳際劈了上去。
  旁觀的人喧然大嘩,連南宮一雄也失聲叫出來:「好劍法!好招式!」
  寺田自知以死,卻只覺腦後一涼,陳劍已將長劍插回鞘中,朝他拱拱手退過一旁。
  卓少夫悚然動容道:「勝負未決,陳劍少俠為何罷手不戰了?」
  陳劍不說話,雲天鳳卻開口道:「卓大人何不過來看看我寫的字再作批評。」
  卓少夫怔了怔,見雲天鳳已將几上的手掌移開了,遂身走過去念著上面的字跡道:「雲攻寺避;雲再攻,寺回招;雲轉身攻,勝!寺斷道。」
  一切的經過恰似所言,廳下立刻傳出一片嗟歎聲。
  卓少夫肅容拱手道:「夫人果然料事如神,只除了結局略有差錯外,幾乎全然言中了。」
  雲天鳳冷笑一聲道:「我的結果絕無差錯,只是對拙夫的瞭解還不夠!」
  卓少夫愕然道。「夫人,此言作何解釋?」
  雲天風手指寺田道。「你為什麼不去問他?」
  寺田長歎一聲道:「陳夫人所預應的結果完全正確,剛才那一刻是陳少俠手下留情,故而削髮代首,否則我的頭早就下來了。」
  卓少夫不覺一歎道:「寺田先生,你的頭髮也沒斷呀!,怎麼說是削髮代首呢?」
  寺田苦笑一下,用手撩起腦後的髮髯,口見那一團粗如人臂的長髮俱已齊根削斷,只有緊發的絲繩還完好無缺,故而將髮髯縮住,沒有掉下來。
  卓少夫驚然住口不言。
  寺田淒然苦笑一聲朝陳劍道:「陳少俠!閣下雖是一片好心,我卻無法拜領,無影流劍手有一個最嚴的規矩,出手只限一擊,不是傷敵,即為敵傷,因此閣下並不能改變我們命運。
  說完橫劍即朝頸上刎去。
  其他人都離得很遠,只有卓少天靠得最近,因此他立刻振指一彈,襲出一縷指風,交替了的長劍一下彈開,趕上去,說道:「寺田先生!你這是何苦呢?現在是在中華,並不是在貴國,你大可不必受那些誓言的約束。」
  寺田將目一瞪,厲聲道:「卓大人!你假如再阻止我的話,我可要不客氣了。」
  卓少夫一怔道。「寺田先生,下官是為你好。」
  這時候那個從不發言的扶桑劍士突然開口道:「卓大人,你不要管,讓他自殺好了。」
  卓少夫愕然道:「長谷先生,你怎麼也這樣說呢?」
  那名叫長谷的劍手漠然地道:「卓大人!扶桑雖是個島國,可是敝國的武士卻並不以為生命比節操更重要,請你不必再阻止了。」
  卓少夫呆了一呆,寺田已再度橫劍,血光濺處,他的頭顱與身軀已分開了,無頭的身軀慢慢地倒下。
  卓少夫頓足道:「這……叫下官如何回去交代?」
  長谷站起來淡淡地道:「卓大人只須告訴我們的兵衛領班說,寺田已盡了一個劍手的本分,死得很壯烈,你就沒責任了。」
  卓少夫長歎不語,那個長谷又道:「卓大人!下一場是否由我出戰?」
  卓少夫沒有說話,卻走過去伸出一雙手,長谷扶著他的手,由他牽到場中站定,朗然發話道:「扶桑聽風流劍士長谷一夫候教。」
  對他出場的這一番動作,使得中原諸人為之一怔,卓少夫乃代為解釋道:「長谷先生是扶桑德川將軍幕府中第一流劍客,因為他雙目失明,是以行動須人扶持……」
  南宮玉梅訝然失聲道:「他是個瞎子……」
  長谷微微一笑道:「不錯!我自幼即患青障有目而不能視,南宮小姐可是不相信?」
  南宮玉梅搖頭道:「不!我只是奇怪你目不能視,如何與人比劍?」
  長谷一夫大笑道:「我目盲心不盲,並不影響我學劍,而且由於盲目不迷色,心乃專一,學起劍來比常人更容易進步,小姐是否有意賜教一番?」
  南宮玉梅繼續搖頭道:「不!我不想佔一個盲人的便宜。」
  長谷一夫笑笑道:「小姐太客氣了,對盲人比劍並不能佔到什麼便宜,叫風流劍派在敝國只有三個人,俱是目不能見的瞎子,可是倍受朝野推崇,許為一流劍士,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南宮玉梅不說話了。
  長谷一夫等了片刻,見沒有人接受他的挑戰,乃又問了一聲道:「各位是否認為瞎子不夠資格承教?」
  南宮少雄立刻道:「不錯!勝之不武!我們的確不想佔這份便宜……」
  長谷一歎道:「瞎子不過目盲而已,各位連心都盲了,卓大人!看來你還得幫忙,替我證明一下,瞎子殘而不廢。」
  卓少夫略作思索,暮地一伸手射出三點寒星,無聲無息地襲向他三處大穴,去勢奇疾。
  長谷輕喝一聲,突然拔出肩後的長劍,迎空一揮,將三點襲來的寒星封了出去,暗器尚未落地,他的長劍卻已歸鞘,手法快得令人無法相信。
  眾人驟然色變。
  長谷一夫已微笑道:「各位看瞎子這點能耐還堪一教否?」
  大家都不作聲,卓少夫乃發出一聲冷笑道:「長谷先生,你還是回座上歇歇吧!等到明天也不會有結果的!」
  人家先是不屑一鬥,現在卻是不敢……
  南宮少雄最是按奈不住,立刻叫道。「胡說!劍城中,誰怕一個瞎子。」
  長谷一夫笑笑道:「小城主!你說話很雄壯,為什麼不來證實一下呢?」
  南宮少雄傲然道:「我不在乎跟你比一場,只是我不相信你是真的看不見!」
  長谷一夫的臉上泛起些微怒色道:「少城主!劍士可殺而不可辱,你這番話對聽風流劍士說來,是一種最嚴重的侮辱,因此我希望你能作個明白交代。」
  南宮少雄冷笑道:「你瞎得連走路都仗人牽引,卻能擊落襲來的暗器,這的確叫人難以相信。」
  長谷一夫也冷笑一聲道:「少城主假如能在聽風流三字上下一番思想,便無須要我多作解釋。
  南宮少雄冷笑道:「聽風流三字是什麼意思?」
  長谷一夫肅容道:「聽風二字是是我們劍法的最好說明,盲人無法以自視物,只好以耳代目,物動而生風,聞風而知影,路是不動的,我不得不借助於別人指引,只要是動的東西,我立刻能辨別它的去向用意,以作應付之準備與行動南宮少雄笑了一下道:「聽你說得這麼神奇我倒想試驗一下。」
  長谷一夫坦然道:「歡迎之至。」
  南宮少雄抽出長劍,驀地一劍朝他面前刺去。
  長谷一夫端立不動,南宮少雄的劍尖由他的耳下擦過,劍鋒離他的頸項只有半寸許,長谷一夫恍如未覺。
  南宮少雄收回了長劍道:「你知道我在做什麼?」
  長谷一夫淡淡地道:「你刺了我一劍!」
  南宮少雄笑笑道:「那你為什麼沒有反應?」
  長谷夫仍是淡淡地道:「對於一些無關緊要的動作,我不值得浪費精神去應付它。」
  南宮少雄一怔道:「這還算是無關緊要?假如我那一劍再多移半寸,你的頭將不保了。」
  長谷一夫笑道:「問題就在還差半寸,假如少堡主多加半寸,就不會那麼容易收劍回去了。」
  南宮少雄半信半疑地問:「我倒不相信你真有這麼厲害,你再接這一招試試看。」
  說著振腕又出一劍,取位與分寸仍與前一劍相同。
  長合一夫依然木然不動,南宮少雄在收劍時,卻故意將手勢一偏。鋒刃向他的脖子上倒拖回來。
  長谷一夫驀地兩手俱動,一手拔出肩頭長劍、指向南宮少雄的前心,另一手卻在袖中突然摸出一柄匕首,以分厘之差,架開了南宮少雄的長劍。
  南宮少雄大驚失色,欲待退後時。
  長谷一夫的劍尖已抵住他的胸膛上,正容道:「少城主以後干萬別開這種玩笑。」
  說完劍尖輕動,只割開了南宮少雄胸前衣服,隨即抽了回來,依然插回肩頭的劍鞘中。
  南宮少雄不禁怔然道:「你……為什麼不殺死我!」
  長谷一夫微微笑道:「久聞南宮家劍天下無雙,我可不願在那種開玩笑的過招中叫我擊敗。」
  南宮少雄又羞又憤,大聲叫道:「好吧!看在你剛才出劍擋劍的手法,還值得我認真較量兩手,你小心了。」
  說完將身上的長衣脫去,緊一緊腰帶,又將頭上的長髮盤好,足見他對這一場戰鬥十分慎重。
  長谷一夫目雖盲,對於的他一舉一動卻瞭如指掌,臉上浮起了一個微笑道:「多謝少城主如此器重,瞎子有幸承教,深感殊榮。」
  南宮少雄整頓完畢,這才手挽劍決,作了兩三個準備姿勢,然後連人帶劍像一股旋風般地捲了進去。
  長谷一夫也不再像先前那樣托大了,老早就把肩頭的長劍握著備戰,另一手仍握著匕首。
  南宮少雄搖山倒海的第一次橫刺,一招一式,連攻了三處要害部位,處處著實,先後之差,只在眨眼之間。
  長谷一夫用長劍封開第一劍,短匕首架開第二劍,長劍兜回來,以恰到好處的速度架住第三劍。
  同時還將南宮少雄揮退了三四步。
  對方的動作都快似閃電,旁觀的人只聽見連中的急響,根本來不及看清他們的動作,第一次接觸已過去了,不約而同地叫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