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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這批人雖然喬裝成鏢客的樣子,卻瞞不過二帝,第一,他們打著神武鏢局的旗號,而這正是武當門人開設的。
  第二這批鏢客雖然年輕,卻一個個英華內蘊,全有絕佳的武功修養,必然是屬於五大門派支援的好手。
  二帝打算不讓他們上船,就在湖畔把他們都解決了,於是等他們雇要船隻準備登船時,西門彪走了過去。
  他是想藉著附搭船的藉日上前央求,預料那批人必然會拒絕,因故可以起衝突而出手,這樣解決了敵人,還不露身份,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一老兩小三個叫化子,老的不過五六十歲,小的最多才十二,鶉衣百結。
  兩個小的都是空手,只有老丐拿了一枝黑色的木棍,看來並無出奇之處,走到面前,兩個小叫化就攔路求乞。
  西門彪人本暴燥,再加上那批人已雇妥了船,即將登船,唯恐慢了一步,故而十分不耐,用手一推,喝道:「滾開!」
  他並沒有用力氣,那知一推之下,兩個小叫化子就像兩塊石頭般的,骨碌碌滾到湖裡去了!
  這兒正是碼頭,人很多,見西門彪將兩個小乞丐推下了湖,喧然大嘩起來,許多船主圍上來指責他的不是。
  西門彪本是無心之失,見把人推下了湖,感到也有點不好意思,幸好那兩個孩子還會水,自己爬了上來。
  西門彪自覺歉然,忙取出一塊銀子丟向老丐道:「我急著趕路搭船,這塊銀子算是賠他們的衣服吧!」
  這塊銀子足重十多兩,就是給他們老少三個各賣一套新衣也夠了,所以西門彪認為可以打發他們了。
  那知老丐將銀子往地下一丟,道:「咱們要飯的人窮志不窮,你不給沒關係,憑什麼動手就把小孩子往湖裡推,我不要你的臭銀子。」
  那些船夫們見西門彪年紀也不小了,而且又拿出銀子來賠償,出手如此大方,聽說他要趕路搭船,以為是個豪客,於是有人上前招攬,有人將銀子抬起又交給老丐道:「這位老爺給你們這麼多銀子,你別耍賴了!」
  那老丐卻怒道:「放屁!你們看他有錢就奉承他,老子雖然窮得要飯,卻不像你們沒骨頭,我就是不要他的臭銀子!」
  那個遞銀子的船家也火了,道:「你這個臭要飯的,怎麼這麼不講理,開口就罵人!」
  老丐叫道:「我不但罵你們,還要打你們這批勢利鬼!」
  叫著掄起棍子就朝那人打去那人機伶躲開了,誰知老丐的目的在西門彪,棍子一拐,直掃而至。
  西門彪也沒想到老丐會動手,但從老丐出棒姿勢看來,只是亂揮而已,不經意地用臂一格。
  棍子擊在臂上,他才感到不對,那一棍竟暗蓄深沉無比的內勁,連忙運氣抗拒,卻已慢了一步。
  只聽克的一聲,臂骨已為對方震斷。
  呼廷獨聽見聲音,才知道那老丐暗藏絕藝,不聲不響地掩至身後,就是一掌印上去,口中還不經意地道:「你怎麼動手打人呢?」
  口氣輕鬆,掌中已蓄全力,那知被推下湖的兩個小乞丐爬上來後,也悄悄的鑽了進來。
  呼延獨出手雖狠,發掌卻不快,完全想以雄渾的掌力將老丐震斃,一個小乞丐竟拋出一根繩索似的東西,纏在他的掌上,跟著脈門微痛,連忙將手縮回;摔開繩索,才發現那是條蛇,而且是條極毒的蛇。
  圍在四邊看熱鬧的人見了蛇,嚇得一哄而散。
  以呼延獨的武功,別說是一條蛇,就是拿著最鋒利的寶劍砍下去也未必僵得了他,可是他聚全力在掌上了,脈門處反而未加防備,被蛇咬了一口,幸而他見聞淵博,立刻運氣逼住蛇毒,同時用口在被咬處吮吸。
  西門彪忍痛將蛇踩死了,同時問道:「呼延兄!蛇毒有沒有侵入體內,這是最毒的青竹絲,咬中以後,能在一盅茶間致人死命!」
  呼延獨苦笑道:「兄弟自然知道厲害,立刻運氣逼住了,而已吸出了大部份蛇毒,只是餘毒還得找個地方清除一下!」
  西門彪看著那一老二小乞兒相挽著從容而去,恨得直咬牙,卻沒有辦法去追蹤。
  因為呼延獨必須立刻找個地方清毒,而那另一個小乞丐手裡又盤著條不小的毒蛇,嚇得眾人都躲得遠遠的。
  平時這種蛇來個千百條也嚇不倒他,但現在可整住他了,一條胳臂受傷,那老丐的功力很深,動起來相搏雖不一定會輸,卻無法防備小鬼頭在暗中放毒蛇,忍住氣,眼睜睜地看他們走了,而追蹤孔慶琦的人也揚帆起程,使他們兩頭落空,鬧了個灰頭上臉,狼狽而歸。
  在碼頭的客棧中,等了一天,呼延獨用刀子把蛇咬的地方挖掉兩塊肉,總算清除了蛇毒,而孔慶琦等人在君山已鎩羽而歸,他敘述完了之後,換來一片寂靜,每個人的神色都十分穩重。
  最後還是梅山白道:「那三個乞兒可能不屬於五大門派之內,武林中有丐幫的組織,其中不乏高手,只是他們另成一體系,絕不步入江湖糾紛,也許是本教的人得罪了他們,引起了他們的報復行動,因為他們與五大門派也有過節,不會幫他們的。」
  「兄弟對丐幫的情形也很熟嗎?」
  梅山白道:「兄弟離開大漠來到中原後,跟各階層的人多少有接觸,有緣也結識了丐幫的幾個長老,略有所知而已!」
  西門彪道:「那就請老弟調查一下,那老小三個人是誰?」
  梅山白道:「這倒不難,不過查出來了也沒有多大好處,丐幫是個龐大的組織,勢力普及天下,且又十分團結護短,在五大門派的事未解決前,我們不宜再樹強敵!」
  西門彪怒道:「那我們就算了不成?」
  梅山白道:「本教兩位帝君受辱於丐幫,自然不能輕易罷休,必定要他們交代個明白,但不是現在,目前我們分不出力量來啟怨丐幫,等本教席捲武林後,以全力來應付丐幫,不怕他們不就範!」
  蓋天雄一歎道:「梅兄弟說得不錯,本教對付五大門派已經夠吃力了,實在不能再分心去另樹強敵,還是請二位暫忍一下……」
  九霞帝君祁無塵神色頹然地道:「以前我們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認為五大門派不堪一擊,於到擒來,可是本教兩度出師都碰了釘子……」
  胡媚兒道:「我們在少林可沒有丟人,梅兄弟曾連毀他們兩個高手,同時也把五大門派地下武力探聽明白了……」
  那祁無塵苦笑道:「那有什麼用呢?我們僅知道五大門派暗中所培植的一批年輕人,但究竟有多少,是些什麼人,實力又如何?」
  梅山白道:「這些都不成問題,幾度接觸的結果,我們瞭解一件最重要的事,這些年輕人尚不足以構成威脅,九重天與君山兩役中他們的傷亡也很重!」
  祁無塵道:「不錯!但他們傷得起,我們都傷不起了,修羅教的人已經只剩下了一半,再來個兩次,我們就完蛋了!」
  梅山白笑笑道:「帝君在此言示免也太長他人志氣了,本教折損人手,所損的都是武功較差的副員,我們的根本還沒有動搖,目前最大的問題不是五大門派而是修羅主人,這傢伙可太惡了,兩次失風,都是他先透露了消息。」
  辛無害大聲道:「對!此人不除,我們絕難成功,他現在處處跟我們搗蛋,真不知是何居心,我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
  梅山白道:「他的居心很明顯,不希望我們對五大門派個別擊破,一定要我們的傾全力與五大門派作一次火拚!」
  辛無害道:「那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他對我們雙方的實力都瞭解得很清楚,火拚之後,必然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他才能坐收漁利!」
  蓋天雄笑笑道:「兄弟這次估計錯了,修羅主人這次並沒有搗蛋,幾度失利,都是我們中間有內奸,假借他的名義洩密!」
  眾人都是一怔,梅山白忙問道:「兄長何以得知呢?」
  蓋天雄道:「幾個地方的失利,洛陽最先得到消息,修羅主人送來了一封信,指說我們中間有內奸假他的名而行事!」
  梅山白連忙道:「他的話能信嗎?」
  蓋天雄看了座中諸人,顯然每個人都不以為然,只得道:「能不能信我也不知道,反正他這麼聲明過……」
  梅山白從身邊取出一張字條道:「這是修羅主人塞在方兄身上的,就是它害死了羅天相,末後卻變成給我的了,上面是修羅主人的親筆卻不會錯!蓋大哥把你得到的那一份拿出來比較一下就知道啦。」
  蓋天雄微愕道:「既是給方天相的,怎麼又變成了給兄弟的呢?」
  方偉搶著道:「起先是給我與羅兄的,叫我們到了少林後,必須不顧一切挑起戰端,少林自會有接應,結果接應的人倒是出現了,卻殺死了羅兄,而字條上的字跡經汗水一浸,原有的隱去了,變成給梅兄的函件了!」
  孔慶琦道:「這是以前九重天對玄都天府的通信手法,也是修羅主人所創的,他專門搞這一套手法,他給帝君的信呢?」
  蓋天雄頓了一頓才道:「我交給小女收藏著,玉芬!你把它拿出來!」
  蓋玉芬在身上摸了一遍道:「我沒帶著,留在房裡了!」
  蓋大雄喝道:「你真糊塗,這麼重要的東西怎可隨便亂放!」
  蓋玉芬忙道:「我這去拿!」
  說著起身離去,祁無塵道:「蓋兄怎麼先前沒提起有這封信!」
  蓋天雄笑道:「信是昨天收到的,由門上遞進來,我沒注意到其中內容,而且各位也不在宮裡,所以未及通知!」
  梅山白問道:「帝君也出動了嗎?」
  祁無塵道:「是的!我們這次雖沒有正式工作,但閒在此地也無聊,所以結伴出去轉轉,只有蓋兄一人留在家裡!」
  蓋天雄道:「蓋某接信之時就想找三位商量的,可是一問令郎才知道三位已經出去了,今晨二位回來時,兄弟已由兩路快驛處接悉噩耗,忙著派人接應,也來不及與三位討論這封信的事了,再者蓋某起初也不相信他函中所言之事……」
  梅山白問道:「兄長何以現在相信了呢?」
  蓋天雄道:「因為兩處失利,假如真是修羅主人洩密而造成,他又何必來這封否認的信呢?這似乎與修羅主人的行事方式不合!」
  梅山白道:「以前我根本不知道有修羅主人此人,對九重天上的各位帝君也是一知半解而已;自從接長紫霞宮後,才有機會獲悉齊天府中一些零星資料,配合十八友的資料參證,知道此人城府極深,敢作敢為,言出必踐……」
  祁無塵道:「這倒是不錯,修羅主人的言行矛盾,對自己所做的事加以否認,倒是從來沒有過,以前他暗中統制九重天,有時也不免犯錯,都是立刻承認,加以更正補過……」
  梅山白冷笑道:「他從沒有承認要五大門派暗中培植高手以對付各位帝君,然而少林掌門人都明白說出是得自他的授意,否則以九帝之武功修為,遠在十幾年前就可以席捲武林,也不會延至今日了!」
  孔慶琦道:「對!我在君山與那批高手遭遇時,也曾談到修羅主人,他們亦承認是修羅主人暗中示意的!」
  蓋天雄道:「恐怕二位都中了對方的挑撥離間之計。」
  梅山白冷靜地思索片刻道:「這也有可能,現在只要將修羅主人給兄長的信拿來兩相對證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出於一人之手,就必然有一封是假的,如果我這一封是假的,那就證明本教中確有內奸,洩密之事與修羅主人無關了。」
  方偉怒道:「這一封是我身邊拿出來的,我敢保證絕不會假,因為交信的方式與以前完全一樣,而修羅主人與我聯繫之事開始得很早,從沒有人知道。」
  玉霞帝君白無暇冷笑道:「方偉,你是本宮天相,我對你還會不清楚嗎,我與呼延帝君早就知道你跟羅南通二人接受了修羅主人指揮!」
  方偉低頭無語,呼延獨道:「我們所以不揭穿,第一是因為你們兩人尚無抗命桀驁的表現,比秦子玉等人收斂得多,第二是你們與修羅主人暗通聲氣,對我們個人來說有利無害,至少修羅主人不會對我們兩宮心生歹念……」
  方偉頓了一頓才道:「我們雖受修羅主人之支使,但對二位帝君仍是忠心耿耿的,這也是為本宮著想,免得我們糊里糊塗為別人所兼併,雖然未曾向二位帝君稟明,但我們無時不在為本宮爭取利益。」
  白無瑕笑道:「忠心耿耿四個字不必說,如果你們真是忠心耿耿,修羅主人也不會利用你們了,像九霞、玉聖、血影、青霞四宮,始終被摒諸齊天府之外,就是他們的天相忠心不可動搖,只是你們表現得還可以,我們也沒有別人可資借重,才大家裝糊塗算了,反正你已受到教訓了。」
  方偉道:「有兩點可以作為我這封信的真實證據,第一我們在少林果然找到了呼應的人,那是別人無法偽造的,第二我們與修羅主人的通信方式從無外人知道……」
  正說著,蓋玉芬已拿了一個封信來,蓋天雄接過折開一看,臉色怔了一怔,連忙問道:
  「玉芬!你沒有拿錯嗎?」
  蓋玉芬道:「沒有!這封信是藏在我貼身內衣裡,我換了衣服,但衣服還留在屋子裡,沒有人動過。」
  蓋天雄急了道:「怎麼變成一張白紙了呢?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梅山白接了過來,展示給大家看,果然一張白紙,孔慶琦又接過聞了一聞,然後道:
  「不錯!像以前齊天府發出的禁令一樣,紙上的字跡是經過藥物處理的,過了一段時間會自動消失。」
  蓋天雄急了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梅山白道:「那是他想為自己辯白,又怕我們對照後露出破綻,才耍了這一招,他恐怕已經知道祁帝君等三人不在家,而蓋天哥又不認識他的筆跡,字跡消失後,弄得無可佐證,他卻在蓋大哥的印象中造成了先入為主的觀念!」
  蓋玉芬笑道:「梅叔叔分析得十分透徹,只有一點不合理,家父雖被列為九帝之一,卻是最弱的一個,家父的意見也沒人會重視,他這麼做有什麼用呢?」
  祁無塵搖頭道:「蓋姑娘這話錯了,令尊雖然武功較弱,但他處事的穩健卻深為我們所欽服,以此次失敗來說,令尊早有先見。」
  梅山白忙道:「兄長已經知道我們會失敗嗎?」
  蓋天雄謙笑道:「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覺得本教對知敵的功夫還做得不夠,不宜貿然從事在少林方面,我知道兄弟的才具應變都足於應付,最可擔心的還是突襲武當這一面,因此才央請五位帝君出動為之後援!」
  祁無塵一歎道:「結果完全如蓋兄所料,梅老弟少林之行,不但掙足了面子,還保住了全身而退,損失一個羅南通純屬意外,武當那邊雖有五帝為助,卻落個全軍皆沒,今後我們該多向蓋兄請教一下才是!」
  梅山白也低下頭道:「小弟鋒芒太露,這次的慘敗,小弟應負大半責任,今後也不敢多事了,全由兄長作主。」
  蓋天雄忙道:「兄弟千萬不可這麼說,這件事怎能怪你,突襲武當之舉是我們九宮共定的,你只是受命執行而已!」
  祁無塵道:「主要的責住應在我,立議時蓋兄已力陳不可,是我要堅持執行的,我才應該為這次失敗負責!」
  桑同白道:「祁兄不必自咨,事實上我們八個人都是一樣想法,何況我們此舉僅為試探,並非志在必得,至少我們對五大門派的實力已經有了認識,那就是成功了!」
  蓋天雄道:「是的!這應該由九帝共同負責,而且我明白了一件事,真正可怕的不是五大門派而是修羅主人!」
  梅山白道:「我們都有這個看法,卻說不出所以然來!」
  蓋天雄一歎道:「梅兄弟這封信是他親筆,我收到了一封也不假,他隱去字跡不是為了替自己辯白,而是向我們示威!」
  祁無塵道:「這算什麼示威呢?」
  「我們遷出九重天是為了避開他的監視,可是他趁八位都不在時,遞來了這封信是表示我們一舉一動仍在他的監視之下,祁帝君等三位出去,連我都不知逍,他卻瞭解得十分清楚。」
  梅山白一拍桌子道:「對!他送來一封隱去字跡的信就是表示他已知此地無人能辯論,故而不必留下形跡,他又暗示五大門派,突襲九重天,使我們必須羈留此地,表示我們除了受他的控制外,雖無去路。」
  這兩下分析使大家明白了修羅主人真正的目的,但也顯示了他的厲害,他的監視無孔不入、無所不在。
  每個人的心頭上都罩上一重陰影,西門彪憤然道:「難道我們就永遠脫不出他的掌握了嗎?」
  蓋天雄苦笑道:「恐怕是如此了,我建設這片莊院,自信已十分隱秘,齊天府雖然派駐了人在這兒,也摸不清我的底細,可是九帝的別宮遷到此處不到半年,修羅主人已瞭如指掌了,這個人實在難鬥得很。」
  眾人又是一陣默然,西門彪問道:「梅老弟!你有什麼辦法對付他呢?」
  梅山白沉思有頃才道:「只有一辦法,修羅主人僅能監視我們的行動,不能控制我們的行動,我們乾脆將一切公開,正式將洛陽當作本教的總壇事事公開,不存在任何秘密,事事在明處行動,就不怕他的威脅了!」
  九帝大感失望,西門彪道:「那我們還能辦什麼事!」
  梅山白道:「怎麼不能辦呢,我們的實力仍然優於任何一家門派,即使五大門派聯合起來,也不見得比我們強,否則他們早就聯合對我們行動了!」
  祁無塵終於點頭道:「對!梅老弟的辦法才是最好的辦法,以前我們對五大門派瞭解不夠才必須加以試探,現在我們知道對方所培植的高手,都是一批年輕人,素質不錯,數量也不少,但欠缺的是火候,仍然不足與我們相抗拒了。」
  蓋天雄道:「這也是個好辦法,以前是我們自己失策,明明有著必勝之實力,偏要圓巧以成事,現在乾脆腳踏實地的幹,修羅主人對我們就無可奈何了!」
  桑同白道:「要怎麼幹法呢?」
  梅山白想想道:「我們擒回的幾個人是哪一家門派的?」
  祁菊道:「經過初步的訊問,一共是六個人,其中崑崙有兩名,其餘四家各有一名,可是他們對本門有多少人,集結在什麼地方,如何連絡調度,以及作何打算,都推說不知道,還需要利用刑拷問一番!」
  梅山白笑道:「拷問也沒有用,他們所知道的絕不會太多,因為他們井不是真正的決策人,不會讓他們知道太多的!」
  祁菊道:「但知道一點總比完全不知道好得多!」
  「不!除非是真正能全部瞭解,否則還是不知道好,何況我們還須防著一點,得來一些不實的資料,反而會影響我們的判斷,引致我們誤入歧途。」
  蓋天雄道:「難道他們預先就準備被俘的嗎?」
  梅山白笑道:「很可能,如果我是最高決策者,我也會作這個安排,何況他們被擒之後,肯承認自己的門戶,很可能早就有了一篇供辭,等我們用刑逼供後才說出來,使我們信以為真,再去上一次當。」
  蓋天雄道:「梅兄弟設想極有道理,那麼這些人該如何處置呢?」
  「留他們住幾天,好好款待,什麼也不去問他們,然後放他們回去,一點都不留難他們!」
  西門彪立刻表示反對道:「放他們回去至少也得要他們為本教死難者償命!」
  梅山白笑道:「這幾個人能抵償我們的損失嗎,我們要收回更大的代價,就不能在這些小地方著眼!」
  「放他們走有什麼好處呢?」
  「叫他們帶個口訊回去,限定各派於一個月內對本教表示臣服,否則本教立將採取最激烈的懲罰手段!」
  「那會有用嗎?」
  「自然有用,這是攻心之策,我們不說明將如何行動,也不指明先對哪一家下手,這一來,使他們亟亟自危,每一家都要將力量集中以自衛,我們就可以擇弱而下手了,我們的力量是集中的,他們卻分散四處……」
  蓋天雄興奮地道:「對,洛陽的地位最適中,西取崑崙,南逼少林,東掠雲台,北攻武當,西南威脅峨嵋,如果我們準備探取行動,他們想及時支援也來不及,當初我選擇洛陽為落腳點時就考慮到這些優點了!」
  梅山白笑笑道:「蓋大哥原來早有了準備!」
  蓋天雄苦笑道:「那時我還要受齊天府的控御,只想在十八友中爭取到最有利的地位,時至今日,環境局勢雖然改變了,但對我們的利益卻增加了!」
  蓋玉芬幫助補充道:「當時是我向家父建議的,爭取到這個地點,可以在齊天府中爭取到較重要的地位,現在家父蒙各位器重,得名列九帝,這一得之愚,未嘗不是一點小小的貢獻!」
  祁無塵道:「蓋兄是個有心人,你的地點最適中,十八友互相傾軋時都以你為對象,也是這個原因,即使我們選來洛陽,何嘗不是看中了這個地利,這個原則大可一行,問題是我們倒底該先攻哪一家呢?」
  梅山白笑道:「這個問題不必先決定,臨到行動之時,我們將五家的名單製成籤條,抽出那一家就是那一家!」
  蓋天雄笑道:「這樣好,如此一來,使他們無從防備起也可以製造他們的緊張,擊破他們的聯防,因為他們誰也不願意自己首先遭到滅亡的命運,必然將全部實力集中待戰,我們也可以減少阻力了!」
  祁無塵道:「方法是好,但為什麼要把那幾個人羈留幾天呢?」
  梅山白笑道:「為了爭取時間,我們自己固然要準備一下,二位帝君受了輕傷,也需要留養一下,以待康復。」
  蓋天雄道:「對,如果五大門派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很可能集中全部力量,先對我們展開突擊……」
  酉門彪怒聲道:「那就怕他們不成?」
  梅山白笑道:「怕是不至於,但對我們總有些騷擾,使我們不能安心準備,而且我們的人員再也不能受折損了。」
  西門彪這才問道:「留下這兒個人就能阻遏他們的行動嗎?」
  「是的,在我的猜想中,這幾個人被擒,多少是對方安下了一步伏棋引誘我們上當的,在羈留期間,五大門派一定等待著我們下一步行動而安排好應付之策,暫時不會有什麼行動的。」
  祁無塵撚鬚笑道:「等這些人回去後,發現我們什麼都沒問,一定大起恐慌,那時自顧不暇,再也沒有力量來找麻煩了!」
  梅山白笑道:「就是他們想冒險孤住一擲,我們也不在乎了,因為那時我們準備已充分,來了就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
  一向不開口的玉聖帝君百殘夫忽然道:「怕就怕修羅主人又來搗蛋。」
  這個問題立刻使大家陷入了沉默,蓋天雄道:「恐怕不會吧,修羅主人的原意並不是要整垮我們,他籌設修羅教的本意還是在席掃五大門派,他應該支助我們才對,他給梅兄弟的信上也是這麼說的……」
  百殘夫冷冷的道:「可是他並不希望我們成功得太容易,他的目的在使我們與五大門派拚得兩敗俱傷,他一定會搗蛋的!」
  梅山包點頭道:「百帝君所慮不為無理,但是今天與會的只有九宮天相與各位帝君,唯一下具職司的三個人,也是祁無塵二位帝君的子女,我們都是心切痛恨修羅主人的人,相信不會把這個秘密洩漏出去了。」
  祁無塵道:「不錯,如果這次再被修羅主人預知先機而破壞,我想這個修羅教也不必維持了,乾脆大家解散各歸老家,因為我們犯不著管修羅主人去賣命了!」
  梅山白肅然道:「祁帝君說得對,如果我們這廿多個人中還有人與修羅主人暗通聲氣的話,我們只有各行其是,一散了之!」
  百殘夫點點頭道:「這才是最簡捷的辦法,我深受過教訓,曉得修羅主人控制人的厲害除了我自己之外,我誰都不相信,如若這次會議的內容再經洩漏,使我們的行動受到打擊,我第一個就退出不幹了。」
  祁無塵道:「兄弟提出此議,也是為著對付修羅主人而言,事實上我也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我的兒女在內……」
  蓋天雄笑笑道:「兄弟也有同感,但只有一個人不受嫌疑,那就是梅兄弟,因為是他把修羅主人的殘餘勢力整個瓦解掉的。」
  這句話倒是贏得九帝一致贊同,梅山白把九重天鬧得滿天風雲,把修羅主人多年所植的心腹連根拔除,他絕不可能跟修羅主人有連繫的,此外倒是每個人都可能有嫌疑,甚至於包括九帝在內。
  梅山自一笑道:「我還可以保證兩個人沒有嫌疑,一個是媚姐,她是個與世無爭的人,她的興趣只在她的人間世……」
  胡媚兒十分高興,李明明卻恨恨地瞟了他一眼。
  胡媚兒推了她一下低聲道:「小妹子,你別生氣,梅兄弟說的另一個人一定是你。」
  梅山白偏偏聽見,笑笑道:「媚姐,這次你可猜錯了,我信得過明明,可是卻提不出證據使大家都相信,我保證的另一個人是方偉兄。」
  這一說不僅大家感到愕然,連方偉自己也不相信。
  梅山白一笑道:「方兄雖然受過修羅主人的蠱惑,但由於他對修羅主人知道得太多,而又暴露了身份,失去利用的價值,這次在少林,修羅主人就想殺掉他,幸而未能成功,所以他對修羅主人恨之切骨,絕不會再受蠱惑了!」
  眾人又是一怔,蓋天雄忙問道:「方天相對修羅主人知道多少?」
  「方兄是唯一見過修羅主人的人,那次雖然是蒙著面,不知其真面目,但方兄已記住他的聲音。」
  蓋天雄笑道:「那可不能作準,臉相既能改變,聲音也可以作偽,我相信修羅主人所發一定不是原來的聲音。」
  「那當然,但方兄是個很細心的人,他已聽出修羅主人的語音中的特徵與一些固定的習慣,只要他再遇上修羅主人,必然可以認出來!」
  眾人都為這番話要震動了,玉聖帝君白無暇急問道:「方偉!是真的嗎,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呢?」
  方偉茫然不知該如何回答,梅山白笑道:「方兄以前不敢承認與修羅主人互通聲氣之事,自然不便稟明,這次他下定決心,才跟我談起這回事!」
  蓋天雄問道:「那是些什麼特徵?」
  梅山白忙道:「方兄!這千萬不可說出,雖然在座的人都沒問題,但大家知道後,特別去注意那些特徵了,反而會提高修羅主人的警覺,就不容易去找到或辨認他了,因為這只是一些小毛病,在不經意時才會顯露,稍加留神就很容易掩過的!」
  祁無塵道:「不說出來是對的,我們兩次行動都為人洩密了,而且連我們三人秘密外出之事也被修羅主人知道了,可見修羅主人已滲透此地……」
  蓋大雄道:「這個我承認,修羅主人單挑三位不在時,送來了那封信,可見他本人即使不在此地,也必離此不遠,但現在在密室中交談,想必不會洩露,大家都知道了,也可以幫忙發現此人!」
  祁無塵搖頭道:「我反對,梅老弟顧忌得很對,他說的三個人沒問題我們都承認的,此外誰都有嫌疑,還是不宣明的好!」
  蓋天雄乾笑一聲道:「祁兄似乎認為兄弟有問題了!」
  祁無塵道:「那絕不至於,梅老弟是蓋兄推薦人九重天的,如若蓋兄有問題,何必把一個搗蛋鬼送進來呢?」
  蓋天雄訕笑道:「兄弟自量其力實不足以與九帝並列,這都是梅兄弟的提攜與各位的抬愛,因此兄弟自信清白,才問得熱切一點,想盡一己之力,幫忙找出這個禍害來!」
  梅山白笑笑道:「其實說了出來對大家也沒多大用處,方兄所捉摸住的一點線索僅能會意而已,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因此除了方兄本人之外,誰也無法辨認出修羅主人!」
  祁無塵道:「那就更不必說了,還是請方天相好好把握住這一點線索,找出修羅主人這個禍胎來,此人不除,我們都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
  梅山白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提出這件事,乃是向各位帝君請付一個任務,由我與媚姐二人協助方兄去搜索修羅主人就行了,人多了反而容易誤事!」
  祁無塵道:「好!就這麼辦,我們全力支持你,如果你們有所發現,就把握住機會,立即制住他,需要任何協助,也不必告訴我們,儘管找你們信得過人的就是!」
  決定了這件事後,梅山白又將昊天宮天相羅南通生死出缺,提薦龍嘯天擔任,也被呼延獨接受了!
  跟著又將人事作一番調度,因為洛陽不如九重天原址分為內外兩部,天相也不必再兼外圍三府的差使了。
  梅山白建議玄都天府由歐陽琥主持,人間世則無須主持人,仍由胡媚兒統率七情殿主,地魔宮主則由黑旋風陳克莊主持,以他的妻子黑鳳凰劉素娥為副。
  前項建議立被採納,唯獨對黑鳳雙衛主長地魔宮之事,祁無塵與一半以上的人都反對,這兩夫婦根據以往的資料,已經明知其為武當的細作,雖然這次五大門派突擊九重天時,他們表現優異,但仍未可祛疑。
  梅山白笑笑道:「帝君顧慮未為不當,但地魔宮的職司是管理本教潛伏在五大門派中的內應,而我們幾次行動失敗,九重天被挑,那些人沒有一點訊息預告,證明其已無作用,就算黑鳳雙衛的身份有問題,揭發了那些人,對我們亦無大礙!」
  祁無塵道:「這次五大門派出動的人都是暗中儲備的人手,除了五派的掌門外,誰也不知道底細,自然不能怪他們,何況那些人在我們掃蕩五大門派時,仍然有作用的,怎可輕易放棄呢。」
  梅山白一笑道:「五大門派的真正實力是那批儲藏的年輕高手,在門戶中列名的人,本教挫之和摧枯拉朽,根本不足重視,何況我對黑飛雙衛的身份也未完全釋疑,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考驗他們一下,假如他們可堪信任,倒是兩個人才!」
  西門彪因為梅山白將他的門人歐陽琥的地位提高了,對梅山白十分感激,特別賣力地支持梅山白的建議道:「黑風雙衛已經在地魔宮中擔任了職務,假如他們靠不住,本教派在各處的內應也早洩露了,反之他們若真心投順本教,則失去這兩上人才很可惜,九重天遭襲時,他們夫婦的武功表現,實在比本教一些人高明多了!」
  經他這一說,祁無塵也不加反對了,於是一切都作成協議,最後商討如何進行以後的行動
  大體上仍然是按照梅山白的計劃,大家只修改了一些進行的細部,才各自回到自己的房中休息。
  梅山白仍然是住在義風樓的舊居,英雄館早已改名,不再收納那些流浪的江湖人了,前前後後都是修羅教中撤來的人員,義風樓上住了七宮的男天相,李明明與胡媚兒則率領女眷及女性人員進住禮儀廳。
  外面的仁心館闢作玄都天府與地魔宮的辦事地點,經過幾天的整頓,修羅教總算在洛陽立了根,井井有條。
  十八友經過武當之役在君山的慘敗後,各處的人手都分散寥落,無復往日的氣派,但已明顯地表白身份。
  誰都知道他們是修羅教的外圍僚屬,也沒有人敢去捋虎鬚,因此他們很快地招延人手,網羅了一些在江湖上得志的武師,很快地也恢復了元氣,不到半個月,修羅教在江湖上赫赫聲勢猶勝於往日。
  捉來的六名戰俘,在經過十天待遇優厚的幽禁後,又恢復了自由,每人帶了一封修羅教措辭激烈的書緘,回到各家門派,修羅教的細作們則都得到了地魔宮的指示,令他們密切注意各家門戶的反應,迅速回報。
  這樣整整過了二十五天,各地回報來了,令九帝感到不解的是五大門派的掌門人接到門人帶來的信後,反應都十分冷靜,既未作應變的準備,也沒有召集同門以商大計,好像沒當會事似的!
  九帝與各部天相都感到很奇怪,卻也無可奈何,籌商了四五天,仍然研判不出一個結果!
  這一天是預定行動的日子了,晨起九帝會同九部天相以及修羅教中的重要執事人員齊集大廳議事!
  蓋天雄道:「梅兄弟,五大門派毫無反應,這是什麼意思?」
  梅山白笑笑道:「沒有反應就是最好的反應!」
  祁無塵怔然道:「這話怎麼說呢?」
  梅山白從容地一笑道:「我們給五大門派的兩條路是戰或降,沒有第三條路走,也不可能用裝聾作啞的法子拖過去,而且也拖不過去,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投降的打算,自然是準備一戰了!」
  祁無塵道:「可是他們也沒有備戰的跡象呀!」
  「他們的戰鬥力量都是擺在暗處的,自然不敢明擺出來,因為他們也得防著一手,在戰鬥之前不敢暴露真正實力!」
  「那些人在哪裡呢?」
  「自然在他們的附近,隨時都能趕到支應!」
  蓋天雄搖頭道:「我派人調查過,他們鄰近不可能有什麼人!」
  梅山白微笑道:「大哥!如果我們能知道那些人在哪裡,早就可以設法對付了,這是他們唯一自衛的實力,絕不會輕易暴露的!」
  祁無塵道:「這個說法很有道理,五大門派運用這批人的手法高明之極,隱藏的方法也巧妙到了極點,九重天上花了那麼多的心血,深入各大門戶的內部,仍然摸不到一點線索,因此找不到他們並不為奇!」
  蓋天雄一歎道:「正因為如此才使人擔心,假如我們碰上了五大門派全部的實力,雙方的損失都會很慘重!」
  梅山白笑道:「我以為不可能,因為這次我們的決策很絕,完全是聽天由命,碰運氣決定哪一家,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要攻哪一家,他們又何從得知起呢,因此我想他們只有各自集中本身的力量,以圓自保了!」
  祁無塵點點頭道:「梅老弟分析得很有道理,但以什麼為根據呢?」
  梅山白笑道:「我訂立這個計劃就是防止他們聯手行事,所以攻擊的對象不作預定,五大門派無法準備好了來應付我們,除非是孤注一擲,先對我們發動攻擊,可是他們沒有這樣做,證明他們已放棄了聯手之舉,變成各自保身了!」
  祁無塵道:「我研究了半天,他們最有利的是採取主動,因此我實在想不透他們為什麼不這樣做?」
  梅山白笑道:「這就是我們佔了地利之便,他們如果要聯手攻擊,光靠儲備的人員是不夠的,必須配合本身已有的人,集體進攻,才能跟我們拼一下,可是他們分得太散,一動就先洩其機,來不及配合就會被我們個別擊破了……」
  蓋天雄擊案讚賞道:「梅兄弟謀略之妙,不遜於先秦的兵聖孫武!」
  祁無塵道:「五大門派如果各自為政,絕對抵不過我們一擊,難道他們沒有考慮過其中的利害,坐以待斃嗎?」
  梅山白想了一下道:「那當然不致於,我想他們只有一條可行之路,那就是各憑天命,看我們選中哪一家,被選的一家只有自認倒霉,而其他四家,就趁我們集中力量攻一家的時候,迅速會合,以抵制我們下一步的行動。」
  祁無塵點頭道:「看來他們也只有這一條生路了!」
  桑同白道:「那我們這次行動,僅能消滅掉一家而已,以後呢?」
  梅山白笑道:「消滅掉一家,就減少了他們五分之一的力量,以後的事很簡單,有急取與慢取兩個辦法!」
  「急取是趁勝利之餘威,隨即轉過來撲向另外四家,他們的實力打了個折扣,我們仍然可以吃下來,只是我們自身的犧牲也在所難免!」
  祁無塵點頭道:「五大門派歷史久遠,門人眾多,即使剩下四家,實力也不容輕視,我們可操勝算,但犧牲也相當重,慢取呢?」
  梅山白道:「慢取是吞掉一家後,按兵不動,嚴密盯住對方的行動乾耗下去,他們究竟是四個門派,絕不可能永久聚在一起的,等他們一分散,我們就擇肥而噬,這是穩操勝券的方法,只是慢了一點!」
  蓋天雄道:「那自然是慢取為佳,但要等多久呢?」
  梅山白道:「這就難說了,也許三五天,也許三五月,如果他們咬緊牙關撐下去,三五年也說不定。」
  蓋玉芬忽然道:「梅叔叔認事極準,只有一點不夠確實,如果要等他們分散,豈止三五年,十年八年也不會散的!」
  蓋天雄叱道:「玉芬!你又懂得什麼?」
  蓋玉芬笑道:「我的機智謀略都比不上梅叔叔,所以我只有一個最笨的想法,對方知道我們僵持的目的是等他們分散,自然也知道一分就必然會被我們所吞併,在這種情形下,他們拼了命也會撐下去!」
  梅山白笑笑道:「玉芬姑娘的分析也有見地,但我仍然認為我的看法不會錯,他們支持不到十年八年的,連三五年也是我誇大的說法,不出一年,我就有把握叫他們分開!」
  蓋天雄忙道:「兄弟有什麼辦法呢?」
  梅山白笑道:「根據我所掌握地魔宮的資格,我們在各大門派的內應都是門戶中有力的人物,可以叫這些人在他們內部製造糾紛,互相摩擦,破壞他們的團結!」
  這一說使大家都附和贊成了,西門彪道:「照這樣說來,連一年也用不了?」
  梅山白道:「那倒不盡然,如果時間太短,這樣做起來就太明顯了,必然熬一段時間,他們人心惶惶,煩燥不安的時候,才可以趁機而動,效果也大得多!」
  於是大家都贊成了,由梅山白製成籤條,用五根竹筷各書一家門派的名字,丟入竹筒中。
  在眾人摒心靜氣的等待下,由祁無塵取出一根!
  「少林!」
  祁無塵在眾目環視下,莊嚴地讀出了籤條上的字!
  請看《英雄》第四卷《碧血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