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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胡媚兒居然臉色一紅道:「我曉得,我也知道男人的心,耳聞是一會事,目睹又是一會事,我不是聖女,但至少也不是蕩婦!」說著她眉角含情,又瞟了一眼,才轉身離去。
  等她走遠了,龍在田立刻憤然道:「這簡直太豈有此理了!」
  孔慶琦一笑道:「在田!你似乎很不服氣!」
  龍在田連忙道:「屬下不敢!」
  孔慶琦歎道:「各有姻緣莫羨人,媚兒能看中一個男人,雖然出我意外,卻是我衷心希望的事,何況媚兒閱人多矣,她看中的人,必有超人的長處,你們別不服氣,等他通過各項測驗時,你們就知道了。」
  龍在田道:「屬下擔心的是一件事,桑姥姥怎麼辦?」
  孔慶琦一笑道:「如果梅山白過不了關,她的地位不會動搖,如果梅山白能過關,她該知難而退了,剛才你們都看見的,那個老婆子比媚兒差多少?」
  龍在田低頭不語,孔慶琦又道:「朱雀,你把蓋玉芬與劉元泰帶走,安置在客舍中休息,我要對另外兩個人宣佈最重要的事情!」
  劉元泰不得已與梅山白分開,蓋玉芬則望望梅山白,似乎在等他的指示!
  梅山白沉吟片刻才道:「二位分開一下也好,反正我們四個人一起來,必定要一起離開,絕不會單單撇下二位的!」
  蓋玉芬道:「梅叔叔,我真擔心你們二位!」
  梅山白一笑道:「我知道!神君將你們分開,就是不願意破壞與蓋大哥的關係,無論如何,你們總是安全的!」
  蓋玉芬道:「家父的成就全繫在叔叔身上!」
  梅山白道:「那倒不敢當,若非蓋大哥一番知遇提拔,我不會有今天的機會,差堪告慰的是蓋大哥的實力已經有了基礎,即使沒有我,他在幫會中的地位也不易動搖。」
  蓋玉芬道:「可是沒有叔叔……」
  梅山白笑道:「我臨行對蓋大哥所授的機宜,就是他安全的保障,我能活著,一定不會忘記蓋大哥,我死了,蓋大哥依然可以屹立無恙。這是我唯一可報答蓋大哥的兩句話,你去吧!」
  蓋玉芬終於在歐陽琥的率領下,與劉元泰一起走了。
  十八名群芳譜的女裝男子是跟胡媚兒走的,廳中只剩下了玄烏十八武使,龍在田將手一招,十八文使也來了,四面羅立,臉卻是向著外面,這表示他們的任務不是防範廳中的兩個人,而是負責警戒。
  孔慶琦肅容道:「梅山白、李明明,現在我要告訴你們的是一個最大的機密,除非你們是自己人,否則不容許將這個機密帶出門的……」
  梅山白道:「我們可以不聽嗎?」
  孔慶琦微怔道:「奇怪了,這是我第一次聽見的回答,以前的人,對這個機會莫不感到榮幸異常,你居然會拒絕!」
  梅山白道:「這很簡單,我並不想成為幫會中人,又想活著離去!」
  孔慶琦道:「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梅山白道:「我對成為胡媚兒的玩物沒興趣!」
  孔慶琦笑道:「她是很認真!」
  梅山白道:「我也很認真,異地而處,神君感到有興趣嗎?」
  孔慶琦笑笑道:「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但媚兒絕非蕩婦!」
  梅山白道:「她是聖女我也不要她!」
  孔慶琦微笑道:「那你就拿出點定力來,闖過她的七情殿,她這人有個長處,敢說敢為,敢愛也敢恨,但絕不勉強,只要你不成為她的裙帶之臣,你可以拒絕她!」
  梅山白道:「我本來想當她的面潑她一盆冷水的,就是想試試她七情殿有什麼把戲,才忍住沒開口!」
  孔慶琦笑道:「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種軟骨頭,所以我一面扇她的火,一面也是幫你的忙,她七情殿中,以人欲一關最難過,別說是你年紀輕,就是大羅天上的九大帝君,也被她纏得不可自持,但是你放心好了,我已經點了她一記,那一個風流陣仗,她不會擺出來的,你等於也減輕了一半壓力!」
  梅山白道:「我不在乎!」
  孔慶琦笑笑道:「年輕人別嘴硬,等你經過就知道厲害了,人間世是銷魂窟,能令多少鐵石人溶成軟麵團……」
  梅山白笑笑道:「我知道,五大門派中的許多年高德邵之輩,都是在她的魅力之下喪失晚節才成為叛徒的!」
  孔慶琦一怔道:「你怎麼知道的?」
  梅山白笑道:「胡媚兒自己露了口風,再者我也猜到了,像少林、武當,都是出家修持的世外人,威不可脅,利不可誘,怎麼樣也沒有叛變的可能,除非是『色』字這一關,才能令人神智昏迷自墜魔障……」
  孔慶琦道:「你知道厲害就行了,難道你自信能比他們定力高!」
  梅山白道:「事在人為,孽由心造,胡媚兒究竟還有迷不了的人,否則她大可將各大門派的掌門人收為裙下之臣,豈不就大功告成了!」
  孔慶琦笑笑道:「她倒是有這個意思,而且也並非不可為,是我們不讓她這麼做,你很聰明,猜得到是什麼原因嗎?」
  梅山白道:「很簡單,是你們的內部尚未安定,留下五大門派,可以緩和內部的衝突,使大家一致對外……」
  孔慶琦神色一變道:「你倒是說對於,梅山白,你不應該這麼聰明的,現在你想退出也不可能了,除非你投效本會,否則就是死!」
  梅山白道:「我要入會,一個地魔宮主還不夠滿足我的要求!」
  孔慶琦笑笑道:「很好,我這天府宮也不是我的願望,人必須有大志,但是目前以必須從基層慢慢幹起,能夠一步踏上這個位置,你已經很足以自傲了!現在我把幫會的詳細情形告訴你,我們這整個幫會,暫時定名為修羅教!」
  梅山白道:「這個名稱不太響亮。」
  孔慶琦道:「當然,我不是說這是暫時的嗎,阿修羅是西方魔神教王,他的法力與佛祖相等,專事與正道作對。」
  梅山白道:「為什麼不起個好聽點的名稱呢?」
  孔慶琦道:「那有個原因,佛祖僅一,阿修羅魔神卻有九個化身,而我們這個幫會也有九位創始人,故而借此為名。」
  梅山白道:「九個頭兒,那太多了!」
  孔慶琦笑笑道:「不錯!可是這九位創始人武功各擅勝長,誰也動不了誰,乃各以帝君為尊號,這九大帝君才是修羅教中的真正靈魂與主宰,分而為九,合而為一,修羅教的組織系統,就是這樣一貫而成的!」
  梅山白道:「那麼神君是隸屬於九大帝君之下了!」
  孔慶琦道:「是的!九大帝君之下,有十八宮,我們這天、地、人三大宮是直接執掌行動,另外有六殿九府,則司監督、籌劃、財務等職事……」
  梅山白笑笑道:「那都是次要的職務,我更沒興趣了!」
  孔慶琦道:「我知道你不感興趣的,我所以要告訴你,就是勸你不要把地魔宮一職看得太輕,在本教而言,那已是很高的了!」
  梅山白點點頭道:「照神君的說法,這倒是不算小的職位,再往上,除非我能頂掉一兩個帝君,才能頂替他們!」
  孔慶琦大笑道:「你先別想得這麼高興,目前你連地魔宮都還沒混到手呢!」
  梅山白一笑道:「我想這已經差不多了,撇開胡媚兒不談,神君也頗有成全之意,所以才這樣特別關照!」
  孔慶琦看了他一眼,然後道:「你對猜人心思這一點上,的確有過人的才智,我不否認很器重你,因為你的表現很不錯,本來豪傑盟十八友不在我隸屬的,我硬把審核你資格的權利爭到手,本來是打算讓你在我天府宮中安插一個令主的……」
  梅山白笑笑道:「很抱歉,恐怕我要辜負神君的錯愛了,因為我未入莊門以前,就明白表示過,我不習慣於屈居人下。」
  孔慶琦笑笑道:「你別看不起我手下的一個令主,將來的成就卻未可限量,而地魔宮的發展只能到此為止了。」
  梅山白道:「我看得出,胡媚兒與桑姥姥都不是胸懷大志的人。」
  孔慶琦笑了一下道:「現在我已放棄了那個打算,因為我有點不放心,你這個人胸懷野心,永不滿足,誰在你上面,准就是你襲擊的對象,我寧可與你同事,也不願做你的上司,還是把你往上挪一挪,讓別人去操心好了!」
  梅山白大笑道:「除蓋大哥外,神君可謂我第二個知己,我這人是天生的反叛性格,永不會安於一個局限的,神君不妨把我比作一個馬蜂窩,誰捧在手裡都是禍根,神君把我看成朋友是最聰明的事!」
  孔慶琦道:「地魔宮上,就是九大帝君了,你有本事就去找他們,不過大羅天不是隨便去得的,你必須踏上地魔宮這一架天梯!」
  梅山白道:「大羅天是什麼地方呢?」
  孔慶琦道:「那是九大帝君的居所,是一個象徵性的地名,摸到了升天之梯,一步可蹴,否則你看-眼都難!」
  梅山白笑笑道:「那我就去找這一架升天之梯吧!」
  孔慶琦想想又道:「我還有一句好話勸勸你,胡媚兒對你很特別,你不妨利用她,卻千萬不能跟她認真,否則……」
  梅山白笑笑道:「我明白,大羅天上不是真神仙,九大帝君一樣有七情六慾,胡媚兒是他們的禁臠,不許別人染指的。」
  孔慶琦笑著搖頭道:「錯了!胡媚兒像大士瓶中楊枝露,人人可分一杯羹,但是不能由一人獨佔,你明白這個道理就行了。」
  梅山白道:「我根本連沾一沾的興趣都沒有!」
  孔慶琦道:「那又不行,你可以拒絕她,但不能惹怒她,女人是禍水這句話你要千萬牢記,別的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胡媚兒卻可以成事,也可以敗事,你拒之於千里之外,卻還要保持若即若離,吊足她的胃口,這樣你才能一帆風順……」
  梅山白道:「多謝指教,我已經懂得了!」
  孔慶琦道:「你得此青眼獨加,是一種難得的機遇,你必須善加運用,通過了我們這兩關,你就可以直上九重詣天羅了,那時候我可不能陪你去,所以有些話,我現在就得先告訴你,你的馬蜂刺人人可刺,就是別去惹東聖!」
  梅山白道:「為什麼呢?」
  孔慶琦笑道:「你是個聰明人,何必還問呢,九大帝君位列並尊,但也有當權與不當權之分,惹翻東聖帝君,胡媚兒也保不了你!」
  梅山白道:「神君為什麼不一起去看看,我偏要扎他一下雞眼!」
  孔慶琦微笑道:「我知道你就是不會服氣的,我也真想去看看,只可惜我去不了,因為我也不知道大羅天在什麼地方?」
  梅山白道:「地位尊如神君,居然也不知道大羅天何在?」
  孔慶琦臉有不悅之色道:「是的!修羅教是個很嚴密的組織,上下之間,只有橫的連繫,沒有縱的關連,我有事要請示,必須經由司命府代轉,九重天下十八宮,唯有人間世的胡媚兒例外,她一人可以上通穹碧下黃泉……」
  梅山白道:「這不合理,難道她的權力還能凌駕神君之上嗎?」
  孔慶琦道:「那倒不然,她的地位特殊,九大帝君時予召見,所以她能往來無間,再者,她是唯一不具野心的人。」
  梅山白笑道:「如此說來,神君也未能蒙上面充分信任!修羅教統一之日,主其事者,未必就是九大帝君!」
  孔慶琦含有深意地望他一眼才道:「梅山白,這句話你只可以在此地說!」
  梅山白道:「到了九重天闕,我還是一樣說,只是神君請放心好了,我只說我的,扯不到神君身上!」
  孔慶琦又笑起來道:「扯到我身上也沒關係,一旦權在手,雞毛作令箭,我自然有我立腳的條件,我只是為你著想,修羅教中已經夠擠的了,我容得下你,別人未必容得下你!」
  梅山白笑笑道:「神君容得下就夠了,我不怕擠,越擠越好,擠來擠去,空隙才大,最怕是大家都守住一塊地方不動!」
  孔慶琦道:「好!你是個明白人,只要不擠進我的地盤,我還會稍稍幫你一點忙,使你有足夠伸展手腳的餘地!」
  梅山白一拱手道:「神君大可放心,我這人最重道義,我擠出一點地位也是蓋大哥的,神君既為我第二知己,至少我會留一半的地盤給神君!」
  孔慶琦一皺眉道:「那你本人貪圖什麼呢?」
  梅山白笑道:「我心高於天,大羅九重天全置於足下,我也不會滿足,九重天上又無可立足,因此我只好退一步往下處求,功成之日,我情願回到大漠去,作我的另一個夢!」
  孔慶琦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另一個夢又是什麼呢?」
  梅山白道:「我拚命擠人,在上面的,我都想拉下來,等到上面沒有人可拉時,就輪到別人來拉我了,我喜歡成功,卻最怕失敗,因此我的另一個夢,只想有一塊屬於我一個人的天地,我可以放心袒腹高臥,不怕醒來時,伸手摸不到頸上的腦袋,所以那塊天地內,必須不讓旁人插足!」
  孔慶琦笑笑道:「你這個夢是人人所企求的,只是辦得到嗎?」
  梅山白笑道:「辦得到,蓋大哥可以幫助我得到這塊天地!」
  孔慶琦道:「蓋天雄一匹夫耳!能給你多大幫助?」
  梅山白笑道:「唯其如此,他才能幫得了忙,因為我替他創下了一個無人能及的偉業,卻拱手讓他來坐享其成,這樣他至少相信我的誠意,對我這小小的要求,一定會盡力促成,不再存猜忌之心,因為我很可以取他而代之的……」
  孔慶琦道:「那你乾脆株守大漠不出來混,不是更好嗎?」
  梅山白笑道:「隱士與功成身退的滋味是兩回事,我不求聞達,卻也不甘埋沒,青史多少英雄,我只取一人,那就是越國的大夫范蠡,創不朽之偉業,卻不居寸毫之功業,勾踐握天下之霸業時,他只扁舟載西子以歸,這才是真正的英雄!」
  孔慶琦一歎道:「你這種思想的確高超!」
  梅山白笑道:「軟紅十丈,跳進去不足為奇,跳得出來才難,四海一把抓,放得下才是達者,我只求做個達者。」
  孔慶琦沉思片刻才達道:「梅山白,我一定盡最大的能力幫助你!」
  梅山白笑笑道:「別幫我,神君如果想進一步發展,不如幫幫蓋大哥,他的成功不會威脅到你,你得到他等於得到了我!」
  孔慶琦笑道:「我會記住你的話,但是你選蓋天雄並不是很好的選擇,此人胸無大志,身無絕藝,望之不似人君!」
  梅山白道:「他有一個好處,就是不會阻攔我行事,也不會遮掩我的光芒,成果由他拿,成功永遠是我的!如若我托庇在神君之下,也許有更大的作為,但是別人只看得見神君,卻不知我梅山白是何許人也,這與我的素衷不符,史稱勾踐為明王,卻未曾抹殺陶朱公的盛名呀!」
  孔慶琦笑道:「你還是丟不下一個名!」
  梅山白也笑道:「我說過我不是隱士,名韁利鎖是人的兩大桎梏,我能擺脫一個『利』字,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
  孔慶琦道:「那你該從十八友中選一個最弱的,蓋天雄雖無大志,卻有野心,他並不是一個真能聽你擺佈的傀儡!」
  梅山白道:「蓋大哥的魄力,這是最難得的,諸葛亮可以輔佐劉備以成業,卻扶不起阿斗,原因無它,在於魄力不足而已,成大事業者,不能靠一個傀儡!蓋大哥無雄才而有野心,才是一個最理想的對象!」
  孔慶琦一拍手道:「高明!高明,梅山白,你知道我提拔你的用意嗎?」
  梅山白傲然道:「神君能否將『提拔』兩字改為利用呢?」
  孔慶琦道:「當然可以,這是我的失言,豈僅『提拔』二字不妥,連利用也不敢當,我只能說是借重你。」
  梅山白笑笑道:「那又太客氣了,然而我卻之不恭,也只好愧領了,反正我會報答神君的,九重天上,我會鬧他個天翻地覆,使神君得機而起……」
  孔慶琦立刻道:「夠了,明白就好,不必說得太露骨,反正我成功了,一定有蓋天雄的地位,只要你離開他,我保證你們都會皆大歡喜!」
  梅山白笑:「到了適當的時候,我自然會走的,否則我就是太不知時務了,神君不在乎與蓋大哥並列尊位,卻容不下我!」
  孔慶琦笑道:「范大夫如果不成為陶朱公的話,只怕青史上也留不到現在了,史官的一支筆是握在當權者手裡的!千萬筆功勞,一筆就可以抹殺了。」
  梅山白笑笑道:「心照不宣,今後如果我行事與神君衝突之處,神君能夠容讓三分,對大家都有好處的。」
  孔慶琦道:「我明白了,天府一關,我可以稍加通融,但是你總得拿點東西來,否則我也難以交待,在田是我的自己人,可以讓他知道,歐陽琥卻是另一個派系的,我必須把他支開,可是測試時,他也有份的!」
  梅山白笑道:「我明白,不是猛龍不過江,我既然想在江湖上創一番事業,總不會只靠兩張嘴皮子成事!」
  孔慶琦道:「那就行了,七情殿要靠你自己去闖,還有你曾經說歐陽琥是你的後生小輩,希望你不是胡說八道。」
  梅山白笑道:「反正他的師尊血影神魔辛無忌已經死了,死無對證,還怕什麼!」
  孔慶琦肅容道:「不然!辛無忌死了,辛無忌的師父血影子還在,而且是九大帝君中的血影帝君,你得準備他追根問底!」
  梅山白愕然變色道:「什麼?這老魔頭還沒歸位嗎?」
  孔慶琦道:「九大帝君都不可以常人之壽算去衡量的。」
  梅山白一笑道:「老而不死是為賊,這傢伙已經歲逾百齡,居然還活在世上,可見他真是有幾下子,難道能擠身九帝之列……」
  孔慶琦道:「如果有問題,你最好先準備一番說詞……」
  梅山白道:「沒問題,有他在事情更好辦,我還可以拉拉交情,雖然吃點虧,要稱他一聲前輩,但也可以得點照應。」
  孔慶琦皺皺眉頭道:「你怎麼跟血影子牽上淵源的!」
  梅山白笑道:「神君請放心,我跟他是師門的淵源。不!連師門兩個字都扯不上,授我武功的那個隱名高人並不是我的師父,卻跟血影子有點關係,為了方便,我稱他前輩,為了利害,我也可以背後踢他一腳!」
  孔慶琦這才舒容道:「那就好了,假如你跟血影子的淵源很深,你就別上大羅天去了,這個老怪物人緣最差,跟他攀上親,你就慘了,人人都會排擠你,記住我的話,血影子不可近,東聖帝不可惹,其餘的人,你可交則交,可排則排,我在側面支持你,必定無往而不利,現在我叫麗珠領你們往七情殿去,她會告訴你一些如何過關的訣竅,在田,你去看看,麗珠回來了沒有。」
  龍在田應聲而去,沒有多久,陪著鄔麗珠一起回來。
  鄔麗珠道:「桑姥姥岔了氣,拉著我幫她推宮活穴。」
  孔慶琦一笑道:「老太婆這下可嘗到厲害了,不過我沒想到媚娘的功力會深進如此,以前她並不比桑姥姥高多少呀。」
  鄔麗珠道:「媚姐的功力不是按照常序而進的,究竟有多深,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明白,師父恐怕也不會清楚。」
  孔慶琦笑道:「我豈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媚娘的功力進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她以偏途取人專注,到底有多少,必須找人試試才曉得,平常很難有這種機會,今天是剛好碰上了,再者她也是想炫示一下。」
  鄔麗珠問道:「炫示給誰看?」
  孔慶琦微笑道:「自然是她欣賞的人,絕不會是你!」
  鄔麗珠臉上一紅,孔慶琦又道:「你領他們到七情殿去,得便就指點他們一下,我相信媚娘不會太認真,但也說不定,也許她倔強起來,硬想征服他們,不顧一切,全力施為起來,倒是很麻煩,我希望他們過關,但不能讓媚娘知道……」
  鄔麗珠道:「這是為什麼呢?我來時碰到媚姐,她是打聽桑姥姥的情形,知道她受了內傷,媚姐很高興,說是準備讓梅山白去頂她魔宮的缺,怕師父不肯通融,請我暗下幫幫忙,我們樂得賣他個人情。」
  孔慶琦笑笑道:「你不會懂的,照我的話做就是了,我們要到瞭望台上去觀察進行的經過了,你就一直陪著他們吧……」
  鄔麗珠莫名其妙,但是她知道不該問的就不必問,默然將兩人引出,穿過幾重院落,來到一條岔路前道:「過去就是七情殿了,二位有話要現在問……」
  梅山白道:「我們對胡媚兒一無所知,問些什麼呢?」
  鄔麗珠想想道:「也是,我先說個大概吧,七情殿是七道關隘,前後相連,第一道是春情殿,以次為欲,秋意,冬趣三殿,逍遙,壯游以及歡樂三宮,每一重宮殿都有機關配合幻景,各異其妙,平常是由媚姐的手下人主持的,今天由媚姐主持恐怕更為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