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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喬裝探密

  第二天,余富逃脫的事發覺了,當夜輪值的四個武士,都因而丟了性命。當然,那王六也在內。
  這事情,對南宮秀而言,當然有「我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的愧疚,但事實上,他已無暇自責,又被換到另一個秘密處所去了。
  這回是乃母南宮秀親自出馬,看守的人,也經過她特別挑選,認為是絕對可靠的。
  當這一其弄妥當之後,己好是第二天的黃昏時分。
  南宮秀剛剛回到總宮,用過晚餐,一個青衣侍女,向她悄聲稟告道;「太上,外面有一個很神秘的客人要見你。」
  南宮秀微微一怔道:
  「哪人如何神秘?」
  青衣侍女道:
  「那人即不肯報出名姓,來歷,也不肯說明來意,但,他卻說,只要向太上說出三句詞兒,太上就非見他不可。」
  南宮秀『哦」了一聲道:
  「那是一個怎樣的人?」
  青衣侍女道:
  「那人約四十上下年紀,五短身材,長髯垂胸,面貌平庸,皮膚卻是黑如禍底。
  南宮秀一皺眉峰道:
  「那人說的是那三句詞兒?」
  青衣侍女道:ˍ
  「那人說:「漫說長宵似年,依覺一年,比更還短。』」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南宮秀聽到這三句詞兒之後,禁不住俏瞼一紅,心頭也狂跳不已。
  但南宮秀這種反應,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因為,這時室內僅僅只有她同青衣侍女二人,儘管她是向燭光而坐,但青衣侍女卻是垂手肅立一旁,並理有向她注視。
  她,似乎自己也覺察到這種失態的情形,立即臉一沉道「那人在那裡?」
  青衣侍女道:
  「回太上,人還在大外門。」
  南宮秀輕輕一歎道:
  「叫他進來吧。」
  「是。」
  青衣侍女嬌應著,悄然退出之後,南宮秀又沒來由地,發出一聲幽幽長歎。
  不消多久,青衣侍女已同那神秘怪客到達門口,嬌聲說道:
  「太上,客人到。」
  南宮秀正面向壁間的一幅山水畫端詳著,聞言之後,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兒沒你的事,你先下去。」
  青衣侍女應道:
  「小的遵命。」
  南宮秀沉聲接道:
  「還有,你給我守在道口,非經傳令,任何人不許進來。」
  「是。」
  一直等青衣侍女的腳步聲,消失於甬道盡頭之後,南宮秀才轉過身來,那兩道澄如秋水的目光,凝注在站立門口的不速之客,冷然說道:
  「進來吧。」
  這個不速之客,確如那青衣侍女所說,四十上下年紀,五短身才,面目平庸,皮膚黝黑,長髯垂胸,穿一襲青布長衫,外表有如一使落拓文士。
  他,一直聽到南宮秀招呼他之後,才抱拳長揖,含笑說道:
  「太上在上,在下這裡有禮了。」
  說完,安詳地走入室內,邊走並歉笑道:
  「在下來的冒昧,尚請太上原諒。」
  南宮秀那冷電的目光,一直盯在落拓文士的臉上,半天之後,才冷冷的說道:
  「自己找椅子坐下!」
  落拓文士又是抱拳一揖道:
  「多謝太上!」
  然後,自己在一旁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南宮秀冷哼一聲道:
  「真是禮多人不怪呀!」
  「那裡,那裡。」落拓文士含笑接道:
  「太上前輩高人,使尊而權重,在下理當如此……」
  南宮秀美目深注的,冷笑一聲道:
  「你以為施展『縮骨神功』,並將頭髮和皮膚染色之後,我就認不出你來了!」
  落拓文士一怔道:
  「太上將我當成誰了?」
  南宮秀一聲冷哼:
  「難道你不是宋希賢?」
  落拓文士將頭搖的不浪鼓似的,笑道:
  「非也,非也,在下何許人,怎敢冒充仁德廣波,寰宇共尊的宋大俠呢。」
  不等對方開口,又立即接道:
  「不過,在下是奉宋大俠之命,向太上有所求而來。」
  南宮秀冷然接道:
  「那三句詞兒,也是宋希賢教你的?」
  「是的。」落拓文士正容接道:
  「關於這一點,太上請盡放心,在下別無所長,但生平有一個足以自豪的特點,那就是決不探人隱私,所以,有關這三句詞兒的來籠去脈,宋大俠不曾說過,在下也不曾問過,僅僅是做為聯絡的暗號而已。」
  南宮秀冷笑一聲道:
  「裝的可真像回事!」
  接著,又冷笑著道:
  「好,你姑妄言之,我姑妄聽之,使在,說你的來意吧!」
  落拓文士訕然一笑道:
  「太上不是命方正與胡天賜兩兄弟,給宋希賢帶過口信麼?」
  南宮秀點點頭道:
  「不錯,宋希賢怎麼說的?」
  落拓文士道:
  「宋大俠先要知道,對於歐陽翠,太上是否曾交付過她什麼秘密任務?」
  南宮秀笑了笑道:
  「這是說,歐陽翠向胡天賜所說的話,已經完全轉發給宋希賢了?」
  落拓文士點頭道:
  「對!」
  南宮秀接問道:
  「你方纔這一問,是誰那麼構想的?」
  落拓文士道:
  「是胡天賜……」
  南宮秀含笑接道:
  「這小子,心眼可真多。」
  落拓文士笑問道:
  「太上還沒回答我的問話呢!」
  南宮秀神色一整道:
  「對,歐陽翠對胡天賜的一片言行,都是我暗中授意的。」
  「那麼。」落拓文士注目問道:
  「有關『滅絕神君』的身世……」
  南宮秀接口冷笑道:
  「『滅絕神君』已經換了人了。」
  落拓文士微微一「哦」道:
  「那麼,原來的那位呢?」
  南宮秀冷然接道:
  「現在還活著。」
  落拓文士正容問道:
  「這是說,歐陽翠向胡天賜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了麼?」
  南宮秀冷笑一聲:
  「信不信由你!」
  說來也真夠絕,落拓文士雖然否認自己是宋希賢的化身,但南宮秀的語氣中,卻認為他就是宋希賢。
  落拓文士道:
  「太上之意,只要宋大俠交出那半塊玉珮,就將他的令郎還給他?」
  「對。」南宮秀點頭接道:
  「這是最公平的交易。」
  落拓文士道:
  「可是,宋大俠之意,卻是要先放人,後交玉珮。」
  南宮秀笑道:
  「你想,我會答應麼?」
  落拓文士道。
  「宋大俠也說過,最低他也要先看看人,然後才談這交易。」
  南宮秀冷然接道:
  「我這裡是一言堂,不還價,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落拓文士苦笑道:
  「太上,如你們二位各走極端,我這個做中間人的,可就不好說話了!」
  南宮秀哼了一聲道:
  「誰要你作中間人的!」
  落拓文士苦笑如故的道:
  「在下是一番好意,太上,我是希望你們看在過去的情份上,能夠破鏡重圓……」
  南宮秀冷笑道:
  「別作夢了,我不妨老實告訴你,千言萬語,並作一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以元宵節為最後的期限,時間一過,你就別想再見你那個寶貝兒子了。」
  落拓文士苦笑道:
  「太上,你還在把我當作宋大俠?」
  南宮秀美目深注地,冷笑一聲:
  「你如果不是宋希賢,我願自抉雙眸!」
  落拓文士笑道:
  「太上,眼睛挖掉了,可不會再長出來。」
  他的話聲未落,南宮秀忽然身隨掌起,快如電掣似地,飛接點向落拓文士的「七坎」重穴。
  但落拓文士卻險煞人地,以毫髮之差避了開去,口中並笑道:
  「太上,你可不能違反『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不慣例啊……」
  就這說話之間,南宮秀已疾如迅地,攻出了五招,但五招都給落拓文士避過了,那情形,算得上是精彩之至,也險到極點。
  但南宮秀卻仍然是形同瘋虎似地,繼續搶攻,一面冷笑道:
  「宋希賢,你能再進過我五招,我就知難而退。……」
  五招工夫,自然是片刻間事,她的話說完時,那另外五招的攻勢,也剛好結束。
  雖然那落拓文士,只是閃避而不反擊,但以室內這有限的空間,要避過像南宮和這等絕頂高手的十招搶攻,可委實太困難了。
  所以,這短短的十招中,攻守雙方,都是使盡了渾身解數,不題身法和招式,都是精彩得無以外加,可惜的是,這麼精彩絕倫的搏鬥,竟然沒一個旁觀者見識到。
  那落拓文士避過十招之後,一面以衣袖抹著額頭冷汗,一面笑道:
  「多謝太上手下留情!現在,你總該相信不是宋大俠了吧!」
  南宮秀冷然接道:
  「我手下並沒留情,你大可不必謝,至於你是不是宋希賢,你我各自心中有數都是。」
  接著,又幽幽地一歎道:
  「這些,都不必談了,我的話已說完,你也該走了。」
  落拓文士笑了笑道:
  「是,太上,宋大俠托我帶來的話,還沒有說完哩!」
  「那你就快點說吧!」
  落拓文士正容說道:
  「太上,宋大俠之所以堅持,最低限度要先看人,也有他不得己的苦衷。」
  南宮秀冷笑道:
  「是不相信我?」
  落拓文士苦笑道:
  「太上,目前這局面,誰能相信誰呢?何況,事先宋大俠又不知道他曾經有過兒子,所以,連我這個第三者也認為先看看人,是有此必要的。」
  南宮秀「唔」了一聲道:
  「還有麼?」
  落拓文士道:
  「還有,在下照實說出來,太上可別生氣。」
  南宮秀漠然地道:
  「我不生氣就是,你說吧!」
  落拓文士笑了笑道;
  「宋大俠說,如果太上所宮屬實,則兒子是你們兩人所共,所謂虎毒不食兒,他不相信你真會對自己的兒子,會怎麼樣的。」
  南宮秀冷笑道:「那可不一定。」
  落拓文士正容說道:
  「宋大俠也說過,他,本來就沒有兒子,也不會夢想過會有兒子,如果太上你一定要逼著他走極端的話,他就只好豁出去了。」
  南宮秀冷然注目道;
  「那是說,你不打算要這個兒子了?」
  「莫把我扯在一起。」
  落拓文士苦笑了一下道:
  「那是宋大俠的意思,而且,他也是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之下,才有這種想法。」
  南宮秀冷笑道:
  「不管你如何想法,我還是那句話,我等你到元宵節,希望你好好把握這八天時間。」
  落拓文士道:
  「好的我一定把話帶到就是。」
  南宮秀揚聲喝道:
  「小岑,替我送客!」
  落拓文士連忙接道:
  「不必了,我自己會走。」
  說完,抱拳一挑,轉身出室,飛身越過天井,一閃而逝。
  一頓飯工夫不到,那位落拓文士,已到達郊外的一座破廟之中,這時的落拓文士,己示他的本來面目,原來竟然是「烏衣鬼俠」方正。
  當他緩步定進廟門時,沉沉暗影中,迎出兩位夜行怪客並傳去陳白丁的語聲道:
  「方兄,此行收穫如何?」
  原來這破廟中迎出的兩人,竟然是陳白丁和胡玉二人。
  窮正搖首苦笑間,胡玉也接問道:
  「方大俠,令師呢?」
  方正神色一正道:
  「老人家也該回來了。」
  一道幽靈似的人影,悄然瀉落當場,含笑接道:
  「是的,我已經回來了。」
  來人就是那以「孤獨老人」姿態出現的逍遙老人宋希賢。
  胡玉,陳百丁二人同時躬身請安:
  「老前輩好!」
  方正卻苦笑道:
  「師傅,我身上的冷汗還沒幹,這種美差,以後還是請照顧別人吧!」
  宋希賢拈鬚微笑道:
  「這主意,還是你那位師弟出的,真要吃了虧,也不能怪我呀!」
  方正苦笑如故地道:
  「不論如何,這種好事,下次,您打死我也不去啦。」
  宋希賢笑了笑道;
  「方正,別在師傅面前『撒嬌』,其實,你今宵的成績很壞,師傅我,可是一無所獲哩!」
  方正接問道:
  「真的?」
  宋希賢點點頭道:
  「是的,當你同南宮秀在胡扯時,我乘機暗查過,也逼問過兩個輪值的人,但卻都是白忙了一場。」
  方正注目問道:
  「那麼,我們該怎麼辦呢?」
  宋希賢正容道:
  「目前,敵眾我寡,我們能運用的人,就只有這麼幾個,所以,我們當務之急,是集中全力,先將賢侄的令嬡營救出來,然後,我們得設法拖上一拖,以時間來換取增強我們的實力。這就是說,一方面化明為暗,不與他們正面衝突,另一方面全力爭取莫大俠那一批人員,這麼拖上一個月,你師母的那五個徒弟。也可成為我們的生力軍了,到時候,我們再重整軍威,大張撻伐,以便掃穴穴犁庭。」
  方正連連點首道:
  「對!對!這是穩札穩打的辦法。」
  接著,他又皺眉問道:
  「只是,我那世兄方面,又該怎麼辦呢?」
  宋希賢苦笑道:
  「怎麼辦,我這個兒子,等於是天上掉下來的,萬一就這麼失去了,也就只好算啦!」
  「師傅!」方正正容說道:
  「徒兒之意,不如將那半塊玉珮給他算了。」
  宋希賢輕歎一聲道:
  「好在她那最後期陷限,還有七八天,且到時候再說吧!」
  直到這時,胡玉才含笑接道:
  「那麼,目前,我們是」
  宋希賢不加思索地說道:
  「目前,我們第一件事是替陳賢打通足部閉塞的經脈。方正,你馬上就著手進行吧!」
  陳白丁連忙接道:
  「宋前輩,小侄這毛病不忙,方兄席不暇暖,還是等方兄歇一會兒再說吧!」
  方正笑了笑道:
  「歇息倒是不必,不過……」
  目光移注宋希賢,含笑接道:
  「為收事半功倍之效,我想,還是請師傅親自動手比較好。」
  宋希賢笑道:
  「你小子就是找藉口偷懶,難道連『有事弟子代其勞』的話,也忘了麼!」
  陳白丁也笑道:
  「其實,小侄也希望宋前輩親自成全……」
  宋希賢戴口揮了揮手道:
  「你們別一搭一擋的找我的麻煩,還是快點著手進行吧,我同胡老弟在外面替你們護法,我想,天亮之前,也該功德圓滿了。」
  陳白丁向方正苦笑道:
  「方兄,只好有勞你啦!」
  方正笑了笑道:
  「小弟理當效勞。」
  陳白丁含笑接道:
  「方兄請隨我來,這後面有一間頗為完整的房間,地下還鋪有稻草,可能是叫化子的棲息之所,倒是頗為清靜的……」
  方正,陳白丁二人進入裡間之後,宋希賢,胡玉二人,也在正廳中跌坐行功起來。
  時間在寂靜中悄悄地消逝,彈指間,己是夜盡天明。
  目注東新天際現出的一線曙光,宋希賢不由一皺眉峰道:
  「怎麼還沒一點動靜!」
  胡玉含笑起身道:
  「讓我瞧瞧。」
  胡玉這一瞧,可不打緊,卻瞧出一身冷汗來,呆了半晌之後,才發出一聲驚呼道:
  「宋前輩,大事不好啦!」
  宋希賢禁不住心頭一震道:
  「胡老弟,發生了什麼事?」
  說著,人也飛身向胡天賜身邊撲來,胡玉苦笑道;「人都不見麼。」
  宋希賢畢竟是老江湖了,儘管變出意外,而心頭大感震驚,但是表面上現得出人的鎮靜,反而向胡玉安慰著說道:
  「不要緊,我們先檢查一下看。」
  檢查的結果,這間簡陋的房間中,並無可疑的跡象。後面那個破窗戶,本來是洞開著的,窗外是一片曠野,靠近牆腳下的那一片殘餘積雪之上,有一個淺淺的腳印,這,算是留在現場的,唯一的一個痕跡,卻沒法分辨究竟是方正,還是陳白丁所留?
  胡玉盛眉問道:
  「老前輩,您能看出這是誰的腳印來麼?」
  宋希賢苦笑道:
  「我不曾注意他們的鞋子。」
  胡玉長歎一聲道:
  「如果是著了敵人的道兒,那真算得上是陰溝裡翻船了。」
  宋希賢苦笑如故地道:
  「核算丟人丟到家啦!」
  胡玉注目問道:
  D
  「老前輩,我們是否該分頭找一找?」
  「不必了。」宋希賢接道:
  「有著這大半夜的工夫,人家還會呆在這麼近,等我們去找麼!」
  胡玉蹙眉說道:
  「那麼,我們該怎麼辦呢?」
  宋希賢正容接道:
  「我們預定的計劃不變,走!先回去靜同變化。」
  這是「朱仙鎮」上另一幢民房的密室中。
  燭影搖幌中,「烏衣鬼俠」方正斜倚床欄,沒精打彩地,所望著天花板,截然沉思著。
  在坐在三兄外一張椅子上,浮現一臉詭異笑容的是南宮繼秀名義下的二公子包正明。
  兩人截然的對峙了少頃之後,包正明才得意地低聲笑道:
  「生平未遭敗績的『烏衣鬼俠』方正,居然會著我的道兒,想起來,我好高興呀!」
  方正哼了一聲,未接腔。
  包正明又自說還話地接道:
  「尤其是,在有天下第一高手的逍遙老人親自監護之下,能夠將你劫持過來,我更是感到無上光榮。」
  聽這活意,那個陳白丁,顯然就是目前的包正明所喬裝的。
  方正冷笑一聲道:
  「這份光榮事為,你應該刻在金牌上,子子孫孫地,傳將下去才對!」
  包正明笑道:
  「對了!多謝提醒!我一定照辦的。」
  話鋒一頓,又淡淡笑著接道:
  「方正,你別不服氣,這叫作『君子可欺之以方』,也算是『兵不厭詐』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是弱肉強食,成者為主,敗者為寇的世界,不論你以往作過多少傷天害理,以及見不得人的事,也不管你以往是如何狗皮倒灶,如何的卑鄙齲齪,只要你成功了,則所有好聽的名詞,都會自動往你頭上飛過來……」
  方正截口怒叱道:
  「住口!」
  包正明笑道:
  「我說的都是實情啊!」
  方正怒聲道:
  「我不要聽你這些歪理!」
  包正明嘻笑如故地道:
  「你既然認為這是歪理,我就說點別的吧!」
  接著,又注目問道:
  「方正,也許你會覺得奇怪,前天晚上在『樓運酒鴻』中,你分明已成了釜底游魚的,但我當時卻偏偏要救你……」
  方正截口笑道:
  「不錯,前天晚上,我的處境,是很危險,但你們也必須付出相當的代價,才能將我留下來,所以,不如用這種卑鄙手段來得省事。」
  包正明笑道:
  「你只猜對了一半。」
  方正一怔道;
  「那另一半呢?」
  包正明笑了笑道:
  「我的劫持對象,本來是你的師傅,現在,你明白了麼?」
  方正「哦」了一聲道:
  「我明白了,以後,又覺得劫持家師太冒險了,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包正明連連點首道:
  「正是,正是。」
  方正冷冷地一笑之間,包正明又含笑接道:
  「方正,你別不知足,在我這裡,你不過是真力被封閉而己,其他一切,都形同貴賓,如果落在家兄手中,情況可就不同啦!」
  方正冷哼一聲道:「他還能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