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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可以從邊城與謝化的談話中知道,即以神龍幫而言,似乎有些人的權力超越在幫主武威揚之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這五個人究竟是些什麼人呢?
  杜雲青的興趣越來越高了,因此一掀車簾,從車上跳下來。
  他叫下了紀小如,卻低聲對杜九娘道:「九娘,如果有機會,你先走吧!沒法到蘆雪小築看看,紀老爺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假如方便,相機助他一臂之力!」
  杜九娘道:「杜爺吩咐的事,我當然不敢推辭,就怕我能力不夠,反而誤了事!」
  杜雲青笑笑道:「天馬鏢局無外援,如果我被攔阻在這裡,那邊就不會太嚴密,攔不住你這頭雪地飛狐的!」
  杜九根笑了一笑,沒有跟著下車,顯然是已答應了。
  杜雲青走向前去,邊城道:「杜兄!兄弟答應過保證你能一路安抵蘆雪小築的,你莫非不信任兄弟!」
  杜雲青笑笑道:「沒有啊!在下對邊兄仍然十分信任,只是把無辜的人也牽進,春姑娘已經為我耽了不少驚怕,又誤限不少時間,她要過橋到宛平去,我們則是往北走,不能再麻煩,所以才下來!」
  邊坡道;「到蘆雪小築還有三四里路呢!」
  杜雲青道:「更該下來活動,天氣太冷,在下衣衫單薄,蜷縮在車子裡,手腳凍僵了,行動反而更苦!」
  邊城道:「閣下的傷勢不要緊了嗎?」
  杜雲青道:「血肉之軀被刀劍所傷,說不要緊是騙人的,不過我到蘆雪小築是排命而不是去養傷,因此這段距離還是走動一下的好!」
  邊城想了一下道:「也好,春姑娘,你先走吧!」
  他轉頭朝那五名蒙面人道:「不管各位是什麼來路,也不管五位來意為何,至少這輛車子先放行一下!」
  那五人略頓一頓,終於讓開一路,由中間那人沉聲一揮手道:「快走!一直過橋去,見人少說話!」
  杜九娘隔著窗簾,朝杜雲青看了一眼,終於坐著車子走了。
  邊城這才如杜雲青道:「閣下,車子雖然走了,但在下的保證仍然有效,你我等下還有一番激戰,因此閣下最好還是養養精神,只要有人進入三立之內,閣下都不必管,自有在下負責。」
  杜雲青笑道:「承情,承情,這也是說,三丈以外,就是由我自己負責了。」
  邊城一怔逍:「三丈以外,還有什麼可煩心的。」
  杜雲青用手指指遠處的幾棵大樹.麥田里的一堆柴堆,以及邊旁的大石塊道:「那些地方如果埋伏幾個箭手,用長弓督放急過來,威脅性很大呢?」
  邊城臉上一變通:「真有人嗎?」
  杜雲青笑笑道:「當然沒有人,不過是抓鼠盤踞而已,鬼魅當道,這是很平常的事,可不能把他們當人。」
  那幾個蒙面人,顯然先前還沒望聽懂杜雲青的話.直到他說了最後一句,才知道是捐了彎在罵他們。
  其中一人想道:「姓社的,你死在臨頭要圖口舌之快,回頭有你好受的。」
  杜雲青微微一笑道:「假如我說兩句好聽的,你們是不是就能讓路不找我麻煩了呢?」
  那人道:「當然不能,你殺了我們不少的人,就想沒事了嗎?你說得再好也不行。」
  邊城淡然道:「各位是神龍幫的?」
  那些人沒回答,杜雲青道:「當然不是,神龍幫的行運雖然可鄙,到底還是亮出招牌來明著干,這些傢伙都是見不得人的,比神龍幫都不如。」
  那人冷笑道:「神龍幫又是什麼玩意兒?」
  邊城道:「杜雲青以雙手血腥,要他的命的人多著呢!又豈僅是神龍幫。」
  邊城道:「閣下雖然口口聲聲與神龍幫無夫,但恰巧在此時此地出頭生事,多少也是應神龍裁之邀而來,因此在下要特別奉勸一句,各位想過那後果沒有?」
  那人道:「毋庸閣下費心,我們早就考慮清楚了。」
  邊城道:「杜雲青跟我有約在先,我們這一戰沒有了結之前,誰要找他,就是跟我邊城過不去。」
  那人頓一頓才道:「寒星創,我們既然來了,自然也把你的問題考慮在內。」
  「這麼說各位是衝著我姓邊的來了。」
  「我們沒有這個意思,但你若一定要自生硬擠進來湊一腳,我們也不含糊你。」
  邊城臉色一沉道:「很好,達某是敞開來走的,各位,只要你們一出手,我就知道是什麼路數了,那是你們還得準備對付整個寒星門,你們自信有這個把握,就不妨放馬過來,否則就掛起尾巴滾得遠遠的。」
  那人也怒道:「姓邊的,你把寒星門也看得太了不起。」
  邊城臉色一沉道:「達某既然說這個話,自然有所憑僅,閣下敢說這句話,想必也有兩下子,請。」
  他的長劍一抖,揮了個美妙的圓弧,然後橫劃在胸,做了個備戰的姿態,目前盯著那人。
  蒙面人雖然冒出一句話狠話,但見到邊城已經作動豐的準備,倒又有點膽怯了,看看身邊四個同伴,見他們都沒什麼反應,他也不便先行出手,只是不安地等待著。
  邊城等了片刻才沉聲道:「我在等閣下出相。」
  蒙面人叫道:「我們也在等著。」
  這句話剛說完,他旁邊已有人接口道:「不是我們,是你一個人,我們的對象不是寒星劍。」
  那人急道:「可是邊城跟杜雲青在一起。」
  旁邊那人道:一誰跟杜雲青在一起都沒關係,我們要的是社雲青一個,你要橫生枝節,找寒星劍的麻煩,你自己去解決。」
  那蒙面人更急了,道:「可是邊城不讓我們動手的。」
  旁邊那人冷笑道:「我們要動手,沒人攔得住,我們不動手,也不會被人攔出去.你的話太多了,而且管的事情也太多.最好你自己去應付、」
  那蒙面人執劍的手已開始顫抖,連說話的聲音也有點抖了起來:「說好是五個人一路的,你們不能把我撇開。」
  旁邊的蒙面漢子道:「五個人一路是不錯的,但我們並沒有把你成老大,你又憑什麼發號施令,擅自作主,向寒星劍挑戰了呢?」
  蒙面人道:「我沒有,是他找我。」
  「你對寒星門人說了那些話,就等於是挑戰了,事情是你慧的.你一個人去解決!」
  蒙面人的目中現出了怨之色,看看那四個蒙面人,冷笑一聲道:「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你們想叫我一個人抱住寒星劍,然後你們好趁機去對付笑面追敢。」
  旁邊那人冷冷地道;「憑你一個人,也能拖住寒星劍,你真把自己看成什麼人物了,寒星門下,十年來就是寒星劃未落敗結,有多少名家在他創下失風,你仗著那幾手破封式,能在人家創下走幾招。」
  蒙面人怒叫道:「姓仇的,你數人太甚!」
  那被提名道姓的蒙面漢子沉聲道:「住四,你提名道姓居心何在,難道想把大家的身份都抖出來,我們可不在乎,你有種把瞼紗拿掉,我們就跟你一亮相。」
  蒙在愉頓住了,既不敢開口,又不敢有所動。
  姓仇的漢子又道:「你還是快出手吧!寒星劍放出話來,就沒有打回票的,別抱時間,快點吧!」
  邊城也道:「閣下不出手,處邊的可不等了,如果我先出手,你恐怕連回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蒙面人一再受激,大概也發了性於,低吼一聲,挺劍而出,一連幾手狂放,倒是十分凌厲。
  邊城揮招架,把他幾手急攻擋過後,因手一幻,劍上湧出六點寒星,叮噹兩聲,把蒙面人的長劍震開.跟著寒星一落,那蒙面漢子已吼叫著倒跌出去。
  他還是躺在地上翻動著,胸前六點劃洞中冒出來似鮮血,杜雲青忍不住喝了聲采:「好劍法。」
  邊城淡淡地道;「閣下過獎,比起閣下一劍鎖喉追魂未,還是差得太多。」
  杜雲青道:「那是倒下客氣,在下一劍追魂是殺人的劍式,閣下一元劍式,能在眨眼一動之間,擾破六處氣穴而不致人於死命,使對手再戰之能.要比在下那一到繁複得多了,也仁慈得多。」
  邊城淡淡地道:「邊某也不是對每一個人都很仁慈的,只是可惜這傢伙,出身堂堂正正的名門大派,部交友不慎,被人拖了來幹這見不得人的行當,論身手,他原可以再高一點的,只是怕被我瞧出來厲,把一套劍法改頭換面,才被我撿了個便宜。」』杜雲青笑道:「不錯,追雲拿月快劍十二手,是武當門這一代掌門人無心真人獨創的精絕劍招,原該一氣呵成的,他卻夾雜了幾手八仙劍,自然大失其真。」
  邊城一怔道:「杜兄莫非已瞧出他的來厲?」
  杜雲青道:「來厲不難瞧出,因為不是武當門下弟子,所以不認識這位武當高弟。」
  邊城遭:「杜兄想不想知道他的姓名?」
  杜雲青搖搖頭道:「不想,神龍幫把這傢伙拖了來,是想壓壓我的,追我杜雲青,拿我的新月到,可是結果並不理想,經邊兄這一教訓,至少有半年不能再找人動手了,杜某是否還能活過半年都不知道,因此以手見面的可能性很少,何必又多一個仇人呢!」
  邊城一笑道;「杜兄倒是聰明得很,如果知道了他的姓名,就得跟武當結下樑子了。」
  杜雲有淡淡地逍:「杜某間江湖到今天,還沒怕過誰,武當名聲雖盛,也嚇不住我姓杜的,武當漢陽別院主持松雪道人雖然經他們宣佈是因疾而終,但武當的人該知道是怎麼死的。」
  邊城愕然道:「閣下殺死的。」
  杜雲青笑道:「我若是聲名是我殺的,武當的牛鼻子們一定不會承認,我若否認不是我殺的,他們也不會相信,好在這只是跟武當的事,閣下不必多問了。」
  邊城道:「為什麼呢?」
  杜雲青道:「閣下不是武當弟子,我沒有解釋的必要,閣下若是武當門下,根本就不必問就知道為什麼了?」
  邊城點點頭道:「好!那我就不問了,本來我對武當門人居然參與這種卑鄙的行列很不解,既然有了松雪道人的事件,就不足為奇了,兀那漢子,你別給武當丟人,不過身上破幾個小孔,不會疼成這個樣子的,老老實實地給我站起來,回答一句話後就該。」
  那蒙面漢子已坐起來了,卻不肯站起來,邊城道:「你再撒賴我就一劍劈了你,然後把你的屍體送到武當去,看看天心那老道對你如何個交代法。」
  殺了人家的門人,還要把屍體送上門去,叫對方作個交代,似乎有與師問罪之意,這似乎太跋扈了。
  何況對方是在武林夙享盛名,居然兩大領導主力之一的武當派,就是跟武當齊名的少林掌門人,也不敢作此狠語,可是邊城這句話,對那個蒙面的武當弟子,竟有絕大的威脅,乖乖的爬了起來,一聲不響,就打算離去了。
  邊城沉聲道:「站住!我還沒問你呢!」
  那漢子站住了腳步道:「你要問什麼?」
  邊城道:「是神龍幫約作來的嗎?」
  漢子領了一頓才道:「不是神龍幫,我跟他們的老五翼手龍霍大鵬私交不錯,聽說他被杜雲青殺傷了,我出來為霍五要個公道!」
  「那是正在光明的事,幹嘛要獲面呢?」
  漢子道:「霍大鵬為人不錯,神龍幫裡其他的人卻不堪領教,我如果為神龍幫出頭,恐為師門所不許!」
  邊城點點頭道:「這個理由倒還說得過去,只是你見到了霍老五嗎?知道他為什麼受傷嗎?是誰傷他的?還有你為霍老五出頭,他自己知道嗎?」
  漢子搖頭道;「霍大鵬在門口限姓馬的打架我是看見的,雖然他是自己不小心而失了招,可是胸懷磊落,立刻認輸.這份氣度值得佩服,後來他又受了傷,我去看他,他已昏迷不醒,我覺得杜雲青太辣手了。」
  馬向榮冷笑道:「虧你還是名門出身的,居然不問是非黑白,就得者出頭了,霍五爺中的是毒藥,傷他的人是小神龍幫莫凌風,你卻來找我們麻煩!」
  漢子一怔道:「那怎麼會呢!歐陽兄弟告訴我說是杜雲青下的手,怎麼會是莫凌風呢?」
  馬向榮冷笑道:「我杜兄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從不使用暗器,更不會用淬毒的暗器,至於莫凌風為什麼要傷霍五爺,你最好再去問問他們!」
  漢子道:「我會去問的,要是歐陽兄弟騙了我,我會活劈了他們,要是杜雲青下的手,我也饒不了你們!」
  杜雲青淡淡地道:「我要是有意殺難,除非別叫我碰上,否則那個人絕不會活著,霍五為人不錯!我不想傷他,不過我也對閣下進一句忠告,別再去問了,歐陽兄弟都不是獸類,你找他們算帳,很可能把自己也坑過去。」
  蒙面的漢子道:「我不怕,我多找幾個人去,他們敢動手殺了我,我的師門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杜雲青輕輕一歎道:「你們這些名門弟子,實在沒出息,自己不求上進,一味仗著師門的名望任人,難怪會每況愈下,一代不如一代了!」
  漢子轉身又要走,邊城遭:「等一下,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來找杜雲青,紅粹是為了霍大鵬的事嗎?」
  漢子道:「當然不全是,我還有幾個朋友死在他的新月劍下,不過那些人本身都有師門,他們不出頭,我不便多事,加上了霍五哥的事,我就一起算了!」
  「不是得到師門的暗示,為了松雪道人的事?」
  「不是!我根本不知道松雪師叔是死在杜雲青手中!」
  邊城哦了一聲道:「那你知道松雪是怎麼死的了?」
  那漢子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死了,俗家弟子在外行道,對門戶中的事一向不太知聞,除非是掌門人登他,我們才回去守喪並參謁新任掌門人。」
  邊喊道:「好!看來你這次行動只是私人受人聳恿盎惑,以後交朋友要小心一點,做事更應謹慎,不要丟了師門的臉,還為師門惹來麻煩,你可以走了。」
  那漢子一言不發,回頭就走了。
  杜雲青一笑道:「看來閣下限武當的淵源很深呀盧邊喊道:「也不什麼,不過我跟武當的幾位長老互相較量過到法,彼此敬重而已!」
  杜雲有道:「寒星劍斗武當,一定相當精彩,但不知勝負如何,武當是輕易不肯饒人的!」
  邊城道:「我在武當小位七日,每天比了一場劍,前六天接鬥六位長老,最後一天跟掌門人切磋,七天下來,都是和局,沒有分勝負,彼此不傷和氣而散!」
  杜雲青笑道:「這倒是難以理會,武當以掌門人為首的七英,技藝高低不一,閣下既能和掌門人戰和局,前面六場就該勝了才是!」
  邊城笑笑道:「我不像車屋門中其他那些同門,把勝負看得很重,我更知道一個人的成名不易,一輩子以鬥勝得來的盛名,可以毀在一次失敗上,所以我很仔細,當勝而不勝,先保全人家的體面,而後當財而不敗,也保全了自己的性保險命,寒星劍十幾年末易人,就是試著這個辦法!」
  杜雲青笑笑道;「求勝容易求和難,當勝而不勝,做是恰到好處是很不容易的事!」
  邊城道:「其實也不難,我又不是擠命去的,大家聲明以百招為限,分不出勝負就算和,所以我每天都只應付到百招,雙方罷手言和!」杜雲青笑了一下,不再詢問下去了,他很清楚,必然是到了第七場才是真正的和局,最後武當掌門人無心道長出戰,雖然拔高一疇,但念在對方幾度相讓之情,自然也不為己甚,讓他維持個平手。
  因此他只是淡然一笑道:「剛才那傢伙對閣下並不服氣,一定要等在閣下手中受了教訓後才變乖了,可見閣下在武當的那七戰也沒交戚朋友!」
  邊城談地說道:「寒星門下跟誰都難以交成朋友的,邊某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朋友,將來也不可能有!」
  兩人相對一笑,但內心中卻已有了某種的默契,那是不必言語表達,也不是語言能表達的。
  邊城轉過瞼,又對著其他四人蒙面人冷冷地道:「幾位是否還準備攔住路不准通行!」
  那姓仇的傢伙一笑道:「邊大使言重了,我們怎敢攔你的路呢!我們要留下的只是笑面追魂杜雲青!」
  邊城道:「杜雲青跟我有一場約鬥,在我們一戰沒有解決前,我不想有別的人打擾他!」
  處仇的略一沉思道:「邊大快跟他這一戰何進舉行?」
  「很快!在我們到達蘆雪小築之後!」
  「那一定很精彩萬分,我們能跟去瞻仰一番嗎?」
  邊城笑笑道:一各位想去看我們決鬥?」
  姓仇的笑了笑道:「不錯,星月爭輝,那是難得一見的盛況,我們怎肯放過這個機會呢?」
  邊城又道:「各位可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把決鬥的地點挪到蘆雪小築去嗎?」
  「那是神龍幫主武成損的行館,邊大俠既是神龍幫過來的助拳人,自然要把杜雲青納到神龍幫的窩裡去,萬一打不過,還可以找幾個幫手。」
  邊城冷笑道:「閣下可知道寒星閃的規矩,寒星門下不准有失敗的人,因為落敗者不死於敵手,也必將有自栽,我如果輸了就死定了,又何必要幫手呢?」
  「這個嘛,自然也可以安排的,比如說邊大快走記武當,不就是七和而回,當勝而不勝,當財而不敗,到了神龍幫中,就算邊大俠技遜一疇,但在神龍幫的協助下,也就一定會得勝利了。」
  邊城一笑道:「高明!高明!閣下當真是工於心計,居然把邊某的心事都說中了,照這麼說來,邊某既是想藉神龍幫之助而獲勝,還會讓別的人看嗎?」
  姓仇的一笑道:「我們也想殺死杜雲青,因此我們都會希望邊大快獲勝,人手不足時,我們還會略盡棉薄。」
  邊城道:「但神龍幫的人是否歡迎各位前去呢?」
  「如果能得邊大俠賜准,必然沒問題的。」
  「這麼說來,各位眼神龍幫毫無關係了廣
  「不錯,毫無關係。」
  「假如神龍幫連我的面子也不賣,一定不肯讓各位進去,邊某少不得要跟他們衝突起來,那時神龍幫可能會服各位結下怨仇,各位考慮到沒有?」
  性仇的證了一怔,隨即道:「邊大俠如果是為了我們而眼神龍幫不愉快,我們自然也不能忽視。」
  「就為了要睹達某與杜雲青一戰,各位下的本錢不臨太大?」
  「邊大伙為了要與杜雲青作公平一搏,下的本錢更大,可見此戰之重要,我們又怎會小氣呢?上戲園子裡聽站戲,也得付幾個茶水費呢!」
  邊城笑笑道:「這麼說來,邊某倒是歡迎得很,因為神龍幫以詭計按去了屠花劍紀秋夫,杜雲青說要救出紀秋夫才能跟我放手一戰,我也答應了,此去衝突難免,說不定還得為此跟神龍幫子上了,各位一定要去看熱鬧,自然不會袖手,想幫幫忙的了。」
  掛仇的征了道:「邊大俠,你不是為了要神龍幫的協助才將杜雲青帶到那兒去的嗎?如果為了這個而眼神龍幫拚了起來,還有誰會幫你?」
  邊城道:「各位的身手比神龍幫中幾個窩囊廢高多了,我寧可選各位助拳也比他們靠得住一點。」
  性價的道:「那我們就在此動手好了。」
  邊城遭:「不行,寒星門的規矩不難找人助拳,卻必須勝得光明,絕不起人之危,杜雲青現在體力未復,勝之不武,所以我一定要給他一個充分養息的機會,然後再作公平的搏鬥,否則我早就出手了,何必等下去。」
  耶娃仇的漢子似乎不想插行到拯救紀秋夫的行動中去,一時難以決定,望了望身邊的三個同伴,可是另外三人顯然也無法給他出什麼主意。
  紀小如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道;「救家父的事我們自己辦得到,用不著找人助舉,更不領別人的情。」
  邊城笑笑道;「紀姑娘,救令首是杜雲青的事,我們都互相幫忙,我們是為了要跟杜雲青放手公平一戰,才陪他前去,為了要快點開始我們的決鬥,必要時得向神龍的人下壓力,他們也是一樣,要想早點看熱鬧,自然也得盡點力,你大可不必領情。」
  姓仇的終於道:「那我們就跟著去看看好了,如果有必要時,我們也會出手的。」
  邊城道:「很好,我只是把話說明白,並不一定要各位出手,其實有笑面追魂在,也用不到我們出手,請。」
  他一插手,意思叫那四個人走在前面,姓仇的道:「我們跟在後面瞧瞧熱鬧就是了。」
  邊城冷冷地道:「不行.達某不喜歡有人跟在後面,尤其是對不願以公開面見人的人,更是不放心,各位要就先行,否則就分道揚鑣。」
  那另外幾個人似乎也忍無可忍,其中一個叫道:「姓邊的,我們是否一切都該聽你的。」
  邊城漠然道:「不錯,要跟我一起走就聽我的,不跟找一起走就滾遠點,要不服氣就動手,一共是這三條路,你們必須選擇一條。」
  那人幾乎忍不住拔劍要衝上來了,但處仇的漢子忙攔住道:「算了,算了,找們找的是杜雲青,既然賣了邊大俠的面子,人情做到底吧!何況為寒星刻作導,也不算是丟入的事。」
  邊城冷笑道;「不錯,聽好,四位蒙面,假如你們亮出了身份,憑燕雲四劍,還不夠資格能走在我面前呢!」
  馬向榮聽得一怔,叫道:「什麼!他們是燕雲四劍。」
  邊城笑道:「閣下原是在京城鏢局混的,連自己的同行都不認識了,仇老大的尊姓早已被人叫了出來,剛才那位風女俠又洩了底,雖然她故意假了嗓子,但女人跟男人的聲音總是有分別的。」
  馬向榮瞪了四人一眼,臉上滿是不恥之色道:「仇明,你們燕雲鏢局在太行山失了縹,你跟你渾家鳳君演上門跪求,紀老爺子冒死犯難,單劍獨上太行,在鳳雲史的手裡硬替你們把鏢要了回來,現在紀老爺子有難,你們不思報答,反而於這種落井下的事。」
  仇明被斥廠之後,低下了頭,他的妻子風君演則乾脆扯下了面罩道:「馬尼既認出來了,大家又何心裁這撈什麼呢!馬兄,我們就是來對紀老爺子報恩的。」
  馬向榮道:「這倒好,我跟小如請得杜兄弟救紀老爺子,但你們卻在半路攔截.這就叫報恩?」
  仇明道;「馬兄,杜雲青未必能救出了紀老紀爺子,但種力幫卻有話,只要能斬於杜雲青的人頭,他們立刻恭送紀老爺子出來。」
  紀小如冷冷地道;「多謝各位的好意,我現在就代爺奉答各位,各位要討好神龍幫,對付杜大哥是各位的事,不要利用家父的名義。」
  仇明意道:「紀姑娘,這是我們的一片真心,紀老爺子德高望重,譽滿武林,而杜雲青則是個聞名的兇手煞星。」
  紀小如想道;「天馬鏢局保了一系賑銀,在山東波神龍幫劫去了.家父還受傷,沒見到有一個朋友出來援手,還是這個聞名的兇手煞星解了我們的危,神龍幫用校計制禁了家父,各位義薄雲天,居然想拿杜大哥的頭去救家父脫險,家父你知道了,一定會對各位非常的感激的。」
  這番話說得四個人都低了頭,仇明一歎道:「紀姑娘,你不知道,紀老爺子本來是沒有事情的。」
  紀小如道:「我知道,神龍幫是為了壯大哥才對家父採取這種行動的。」
  仇明頓了一頓才道:「他們是這樣說的,神龍幫本在京師也設有鏢局,沒理由要對紀老爺子如此,他們雖然對紀老爺子種種失禮.最後願意向今尊公開致歉。」
  紀小如道:「各位以為家父會接受嗎?」
  仇明道:「令尊一生息公好義,以大局為重。」
  紀小如道:「但是對社大哥又如何交代呢?假如他的安全是杜大哥一死換來的,而杜大哥則是為了他與神龍幫結怨的,家父如果能接受這種道歉.別說江潮對他不齒,連我都不會認這種父親。」
  仇明默默無語,片刻後,鳳君琪才道;「我們不知道還有這許多的內情,既是如此.我們寧可開罪神龍幫,也要據理一爭了,走,我們就打個前導。」
  紀小如正要反對,邊城笑道:「紀姑娘,沒關係,讓他們在前面好了,這可以省不少事。」
  燕雲四到也不多作辯解,結伴前行,而且走得很快,遠遠領在前面。
  邊城這才向杜雲青道;「現在一路上以聲雪小築,大概不會有什麼阻礙了,閣下也可以收回尊創了。」
  杜雲青一言不發,把他拋來的寒月劍接住了繫在腰間,移步前行。
  邊城徐徐策馬,馬向榮與紀小如一左一右,傍著杜雲青,他們的心中都含著許多疑問,總覺得事件充滿了詭異的氣氛,但就是說不上來。
  走了一程,紀小如實在忍不住了道:「壯大哥,燕雲四劍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雲青笑笑道;「他們不是說了嘛!想要用我的頭去換取今尊的安全。」
  紀小知道:「我覺得絕不是那麼回事,他們四塊料報本不是你的敵手,那不是白白上來送死嗎?」
  杜雲青道:「他們並沒有死呀J」
  「那是因為他們沒有動手。」
  「他們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為了陪同那個魯莽的武當弟子而來的,真正要送死的是那個傢伙!」
  「因為我殺了他,就跟武當給了怨,如此而已。」
  紀小如道:「可是你殺了武當的長老松雪道人,武當也還有找你報復呀!」
  杜雲青笑了一下道:「他們不知道這件事,而且連那個武當弟子都不知道,可見武當的門規還不錯,所以我特別提出來,死了他們的心,也免得他們去找別的武當門人來跟我添麻煩,直隸省白鶴拳劍門的弟子很多,他們是武當支系,雖然另立門戶,仍以武當弟子自稱,所以也惹不起他們。」
  馬向榮也笑了:「兄弟,你也有意不起的人?」
  杜雲青正色道:「我不是怕他們,只是不願意輕易殺人,非十惡不赦或行止卑劣之徒,我也不會下手的,像黃河三龍,我僅只廢了他們的武功,那就是一例,在我新月創下,死的都是該死的人。」
  紀小如道:「武當的松雪道人為什麼又該死呢?」
  杜雲青笑而不答.馬向榮道;「小如,連武當自己都不追究了,可見社兄弟絕對沒有殺錯,你就不必問了。」
  紀小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只是隨口問問,並沒有別的意思,我覺得一般人封杜大哥誤會太深,把他說成煞星,我知道得多一點,就可以代壯大哥辯解一下。」
  杜雲青一笑道:「沒有用的,小如,所謂江湖是非,不是以善惡來作標準的,僅燕雲四劍,在江湖上的名聲也不太壞,剛才他們的表現又如何?」
  紀小如低頭不響了,馬向榮憤然道:「沒想到燕雲四劍是這樣的人,我把他們剛才的行為說出來,看他們以後在江湖上還有什麼臉做人。」
  杜雲青歎了一口氣道:「馬大哥,你在江湖上闖了這麼多年,怎麼還是看不透呢!所謂白道俠義,大部份是互相對捧哄起來的,有幾個人是真正做到了俠義二字,你們是個圈子裡的人,你卻踉聲名狼藉的笑面追魂稱兄道弟,有幾個人會相信你的話?」
  馬向榮很恨的用拳頭一打巴掌道:「說的是,平常我就瞧不起這種批王八蛋,平時拍胸膛,滿口仁義,遇到了落水狗,一個個搶著打,真碰上了厲害點子,就變成了縮頭烏龜,像燕雲四劍,在長辛店的鏢行裡還是叫得起字號的人物。
  可是他們的鏢在太行山出了事,平時那些磕頭兄弟都不見了,仇明兩口子沒辦法,跑到老爺子那兒來聲淚俱下,苦苦衷求,老爺子替他們擺下了,他們感激得涕零,說盡了好聽的活,但是咱們的鏢局出了事,他們連個局都沒放。」
  杜雲青笑了起來道:「他們總算是不錯的,這不是來了嗎,雖然他們所用的手段不太光明,但總是來了!」
  馬向榮道:「誰知道他們是安著什麼心來的,說不定他們還是跟神龍幫串通好來對付你的,回頭我非叫他們把態度表明不可。」
  杜雲青一笑道:「不用我們費心,寒星劍做人比我還偏激,他非要把這些偽道義的假面具揭下來不可.到了薩雪不築,他會叫他們先明態度的,我們等著好戲看吧!這位邊兄倒是個很有意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