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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章 飛花破蝠

  所有的雷蝠都經特殊訓練過,在石夫人的鐘聲軀策下,數以千計地向無名撲擊!
  無名劍眉微皺,雙目如電地盯著這些雷蝠,隻兔每隻雷蝠的腳上都安有鐵扣!
  無名暗想:
  「這群雷幅腳上都有鐵扣,事不尋常!」
  忙彈指向雷蝠群中射出一縷尖銳的指風!
  「轟一一轟一」
  被指風擊中的雷幅立即爆炸,「吱吱」的慘調聲不絕入耳!
  但這些雷幅仍如亡命之徒一般狂撲向無名!
  無名暗駭道:
  「啊?原來這群雷蝠腳下的鐵扣,全都是一經強烈碰撞便會爆炸的雷火彈!一隻雷蝠己有此等毀滅力,如果這數干的雷幅同時爆炸,方圓一里之內勢必玉石俱焚,石夫人這招看來是要與靈天寶塔共存亡!」
  思忖間,無名疾抬右掌,輕輕一翻,便將塔前擺放的一盆菊花擊翻,然後向懷裡一帶,一棵菊花便疾速飛落在他的右掌上!
  面對如此驚神泣鬼的絕招,鬼虎依舊動也不動,絲毫問有禹開之意,這只因他對無名的忠心,還有絕對的信心!
  而無名此時卻仍然神閒氣定,彷彿是在花園室賞花一般!
  只見他雙目徐徐合上,手裡竟然有一股潛勁透枝而過,直入花瓣,菊花的花瓣,赫然飛!碎!
  萬千菊碎如支支利劍,更隨著無名身上發出的氣勁向四周飄蕩,還同時改變了周裡的氣流!
  頓時,空中的雷幅撲勢稍減,吱吱亂叫!
  正在鐘樓上敲鐘的石夫人見景心中大驚:
  「啊?無名身形未動,但破花化氣已阻緩了雷幅的前進之勢,無法向他撲近!」
  但她迅速便鎮靜下來,心中得意冷笑道:
  「嘿嘿!即使雷幅無法接近他,我仍然可催動雷幅互相自行撞擊入引爆雷火彈!
  無名!你雖然是武林第一神話,德高望重;但在皇法面前,你也不能例外!要怪只怪你硬闖石家堡!「
  石夫人雖然心念已動卜但無名的手卻比她的心更快,他手中光禿禿的菊枝已如利箭般還將夾勁而出!
  「當一」菊枝射在銅鐘上,「發出一聲巨響!
  巨響驚震九天,更足足以聲傳十里!
  而那些聽覺敏銳的雷幅也當場被這巨響震得昏迷過去,紛紛開始下墮!
  為了避免雷幅墮下落地引發爆炸,無名身形微晃,衣衫下擺一揚,氣勁灑地而出、如軟墊般接住落地的雷幅。
  本已退走的石家六兄弟見景忙又折了回來,誓死護塔!
  老二石志奔到石勇身旁,關切地道:
  「大哥,你怎樣了!」
  石勇顯然傷得太重,面色蒼白如紙;頗費力地道:
  「你們……不用理我!你快與五位弟弟……合力守護這最後一關!」
  石志點點頭「恩」了一聲,沖無名嘶啞的大叫道:
  「無名!你神功蓋世。我們石家兄弟甘拜下風!也讓你看看我們六兄弟蛻變自我爹護體硬功頂天甲的——
  頂!天!狂!雷!」
  「雷!」這甫落,石家其餘五兄弟一齊以宰掌按在石志的背門與張開的雙臂上!
  所謂的「頂天狂雷」,其實就是將在後面的人強橫功力,全部集在前面一個身上!
  五兄弟一齊大喝,將自己的內力從左臂之上運進石志的體內,六氣合一,頓時勁道如一道霹靂狂雷,石志勢若破竹地向無名疾衝而去!
  無名雙手仍低垂著,自形卻在後退,一步……
  兩步……
  三步……
  他身後的鬼虎也被迫後退,心中平安的道:
  「哦?頂天狂雷……雖然氣勢洶洶,但主人……為什麼不接招,反而……後退?」
  武林神話的無名,面臨戰鬥竟然會避?
  不!無名並不是在退!只是在他的身形後移之間,竟陷然凝留下一個虛影在前面。
  於是,拉起長長的一串人影,難辨虛實!
  鬼虎似有所悟,暗驚道:
  「啊?主人……竟然可以……以氣聚影,隨影留形?他……他的修為……己……神……
  妙……至此?」
  正在他驚疑之際,石志的重拳已擊至無名的跟前!
  「蓬——」
  一聲如擊敗革響!
  無名留下的余影赫然如一堵堅牆般,將石志雷霆萬鈞的拳勁硬生生地接住!
  無名右手輕輕一旋,然後向外緩緩一推,一道強猛的氣勁頓時隨掌而出,將石志強壯的身軀擊得如紙鴦般倒飛而出!
  石家其餘五兄弟忙合力將石志接住,但他們也被餘勁震得倒退數步!
  石志簡直不敢相信,無名竟然在無形間將他「頂天狂雷」的勁力完全抵消!
  但事實是殘酷無情的,是容不得人不相信的!鬼虎臉上露出一絲冷冷的笑意,心中暗高興地道:
  「主人……自從在無上劍道及……萬劍歸宗之後,多年來一直潛修、從來沒有見過他手中再……持劍,甚至連口中也沒有再提及半個劍字……但單看他以飛花破……雷蝠陣,以及……隨影留形,便知……主人的修為,又已經……再上…一層了…
  石志大喝道:
  「好厲害!兄弟們,我們一起上!」
  石家六兄弟立即揮刀一齊撲向無名。
  鬼虎瞥了一眼無名道:
  「主人……石將軍看來……真的不在……堡內!」
  無名微微頷首。
  鬼虎掃視了一下撲上來的石家六兄弟,大聲道:
  「我和……我主人……改天再來……拜訪,後會……有期!」
  說罷,身形微晃,越牆而去。
  無名身形動也未動,陡地拔空而起,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石志不解地自語道:
  「哦?無名主僕竟然在最後關頭自動離開?為什麼會這樣的?」
  此時,石勇的傷勢在他自己的調息下,似有好轉,微皺著眉對石夫人道:
  「娘親!我總覺得,無名主僕這次前來我堡,並不是為塔內的秘密而來!剛才我曾與他交過手!
  他在一招之間己掃脫了我的刀!
  那時候,他本來可乘機進塔,但他並沒有那樣做!
  他似乎在等著我們還有什麼殺招可以阻止他!」
  石夫人「嗯」了一聲道:
  「如果娘親猜得不錯的話,無名主僕這次前來我堡,其實是向我們石家堡提出警告!」
  石勇沉吟道:
  「難道無名是想以他的實際行動告訴我們,以我們堡內的機關及人力,根本不能是以阻攔像他這樣的高手入塔?」
  石志插口道:「很有可能是這樣!但以我們兄弟七人合力,以及堡內的重重機關,要闖塔的人就必須有無名那樣的修為不可!」
  老三接口道:
  「只是,天下間又有多少人能像無名那樣強不可阻呢,」
  石夫人沉穩的道:
  「無論如何,無名這次親自前來警誡我們,看、來事不尋常!」
  石勇微微點頭,沉聲道:
  「對!為策萬全,從今日開始,我們立即再重新部署機關!並加派人馬緊守崗位,在爹回來之前,絕對不容有失!」
  石家堡上下人人都面色沉重,似乎將要面臨一場空前的惡戰……
  ***
  石家堡一戰己停,皇影與聶風之戰也接近尾聲!
  皇影這千鈞一刀砍在聶風在左肩上,竟然只砍破了他肩頭了的衣服,皮肉絲毫未傷!
  聶風叮著皇影,微微一笑道:
  「閣下的修為能夠如此收放自如,像這樣鋒利的刀,刀鋒竟然可以隨著你的心意而變鈍,在下實在佩服得很!」
  皇影緩緩收回驚寂,冷峻的道:
  「你也不弱!你身負絕頂輕功,更有絕頂的膽色!」
  頓了頓,看了一眼手中的驚寂,道:
  「面對老子的刀,敢不閃不避的人,你還是我所遇到高手中的第一個!」
  聶風隨笑道:
  「而你也絕對不會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刀客!更何況剛才你那接連三刀,每一刀都狂霸無比,但殺意卻一刀比一刀減弱!因此我知道如果我一停手,你也必定會隨著我一起停手!」
  皇影低沉的道:
  「你很聰明!」
  聶風撇了撇嘴角,笑道:
  「你也不笨!」
  皇影終於忍俊不住,哈哈大笑道:
  「好傢伙,一眼就能看破我的刀意!」
  聶風微笑不語「
  皇影續道:
  「你面對我的驚寂刀,居然仍能心若冰清,真不簡單!」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聶風自小就隨聶人王練就了「冰心訣」!
  聶風溫然一笑道:
  「閣下過獎了!」
  皇影止住笑,嚴肅的道:
  「好!聶風!你我今日都沒有戰意,再這樣戰下去也會索然無味!但總有一日,老子一定會令你非戰我不可!」
  聶風轉身道:
  「很好!那咱們就後會有期吧!」
  說罷,身形微晃,踏浪而去!
  皇影抬起驚寂,目光盯在刀刃上,喃喃地道:
  「驚寂!這次你是不是感到興奮了?」
  皇影頓了頓,又道:
  「聶風尚且沒有令我倆失望,相信,無名更是我畢生所求的好對手!」
  原來他的下一個目標,便是挑戰無名:
  「你很少有這樣興奮,看來你這次實在是不在此行了!」
  突然,皇影背後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皇影忙回頭一看,來者正是那個有著皇者氣派的人。
  「皇者」皺眉道:
  「但我真的不明白,聶人王使出『冰封三天』的時候,你本來可以趁隙殺了他,但你又為什麼對他手下留情?」
  皇影將驚寂插回鞘中,轉身看了「皇者」一眼道:
  「好眼力!我剛才之所以不殺了他,是因為我曾經立過一個重昏一每日只殺一個人!」
  「皇者」納罕地道:
  「但你並沒有殺聶人王!」
  皇影平靜的道:
  「因為我今日在戰聶人王前已經殺了一個人,一個廢人!所以與聶風父子之戰,我並沒有盡我的全力!」
  「皇者」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這樣的!但依我看,像聶人王這樣難得的刀客,留他一條命,他多活一日,他的刀法就會鋒利多一分!」
  皇影漫不經心的道:
  「沒錯!只要他肯再下苦功,聶人王將會是一個很好的對手!」
  「皇者」歎了口氣道、
  「哎!看你千算萬算,都在算盡誰會成為你合格的對手,你這樣……未免太沉迷了吧?」
  皇影斜看了「皇者」一眼,有些怒的道:
  「呸!你到底在胡扯些什麼,」
  「皇者」逼視著皇影,道:
  「你以戰為生,以刀為伴,儘管你的武功在千萬蒼生之上,但這又如何?你,難道不想到寂寞呢?」
  「當然寂寞!」皇影斬釘截鐵的道:
  「但寂寞也正是我畢生所追求的東西!」
  說到這裡,稍微停了停,又道:
  「因為要挫敗這世上所有的敵人,走上無敵之路,寂寞已經是必然的事情!我早就看透了無敵的得失,不用你多管閒事!」
  「皇者」沒有答話。
  皇影冷哼道:
  「像你這種貪圖享受,害怕寂寞的人,根本就沒有可能會成為無敵強者!」
  「皇者」寂然無語。似在仔細思索著皇影的這些話……
  ***
  夜;己近三更。
  圓的月亮,懶懶地臥在天際,海面上被映成一片銀色。
  聶人王絲毫沒有睡意,赤足站在海灘上,腦內回想著今日與皇影的那一戰。
  他越想越是熱血沸騰,摹地從身旁地上拔起雪飲,隨意舞動起來!
  所舞的便是聶家的傲寒六訣!
  他邊舞邊在腦海內與皇影摸擬再戰,但使盡了「傲寒六訣」,也仍不能將皇影制肘!
  不由得逐漸急躁起來,赫見他呼氣如雷,雙眼赤紅如火,手中的雪飲也暴然散發著一股他已經很久未再有的殺氣!
  此時,他如一頭發了瘋的猛虎,身如疾電,刀如潑風,將海灘上的細沙攪得漫天飛舞!
  不遠處的漁船上,聶風與第二夢也沒有睡、站在船頭上望月。
  第二夢突然花容失色,驚叫道:
  「風,你快看爹!」
  聶風扭頭一看,焦慮的道:
  「不妙!這樣下去勢必會再次激發爹體內的瘋血!危險!」
  話音未落,人已飛落海面,踏水而行,幾個縱步,便已到了海灘上,騰身而起,二腳踢向聶人王手中的雪飲刀柄!
  聶人王粹不及防,手中雪飲立被踢飛,插在十數丈外的一塊巨石上。「聶風雙掌抵住聶人王的背門道:
  「爹!快以『冰心決』鎮懾心神!」
  聶人王雙掌抬手胸前,沉身納氣,邊吟道: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良久……
  聶風助聶人王終於將情緒穩定下來!
  聶人王心有餘悸的道:
  「想不到,在這皇影的刀意牽動之下,就連我聶人王也不能自主,險些陷入無法自拔之地!」
  聶風沉吟道:
  「皇影的刀不但非常利害,就連他那股無窮無盡的戰意,也有看了股懾人的魔力!他真是一個絕不簡單的高手!」
  聶人王看著聶風道:
  「風兒看皇影年紀與我差不多;但他的刀氣卻比我還要強上至少數十年,已達到黃金刀氣巔峰的境界!」
  聶鳳思索著道:
  「以他這樣可怕的修為、在武林中卻是籍籍無名,更不知道他的武功出自何門何派?」
  稍停頓了一下,又道:
  「爹,我有一個不詳的預感!」
  聶人王覺聲道:
  「哦?什麼預感?」
  聶風緩緩地道:
  「這個不明來歷的絕世高手在此時此刻突然出現,可能會與無名前輩第三弟子廣邀天下英雄前赴天山有關!」
  聶人王想了想,贊同地點了點頭。
  聶風低沉的道:
  「看來,這次的英雄大會,我們非去不可!」
  ***
  天山,曾經是一代大幫天下會的根據地!經歷數番滄桑後,如今無名三弟子無天要在這裡舉行英雄大會,天山又立即成了眾口所論的焦點。
  英雄大會召開之日,天氣晴朗,天空中無裡無雲,二月春風拂面吹,醉人心脾!
  這日最先到場的是一聯幫!
  所謂的一聯幫,其實是由一群歷史悠久的三幫、七會,於天下會解散後重新組成的!再由三幫七會中一個德高望重的龍頭出任總幫主!
  一聯幫龍頭總幫主乾震!
  左護法南宮雪!
  右護法狄英!
  隨後到的是天河幫!
  巨鯨幫雄霸七海,不過在河道之上,便是天河幫的天下!
  天河幫也有人出席,幫主青淵!
  至於僧尼同盟,這只卻只派出一僧一尼的盟友出席。
  而北方,則有西嶺笑佛與南巒諸葛!
  還有巨刀門及冷劍門的掌門,也相繼赴會!
  巨刀門門主一刀!
  冷劍門門主血刃!
  除了正派人士,甚至連較為邪門的用毒宗派四川唐門「五毒宗」,也是被邀之列!
  五毒宗宗主唐森!
  還沒有到午時,當今武林中響噹噹的備路人馬,己紛紛魚貫到場。
  英雄大會似也安排周到,以空曠的三分教場款接天下英雄。
  而豬皇及刀皇也早已抵步。
  刀皇坐在席上默默地飲酒品菜。
  而豬皇好久沒有露面過,異常興奮,屁股剛落座便又彈了起來,四處察看有沒有熟悉的敵人。
  他來到一聯幫幫主乾震面前,指著乾震大叫道:
  「咦?你不正是當年三幫七會的乾震嗎?哈哈!多年不見,你如今已經當上一聯幫的龍頭老大拉?」
  乾震笑了笑道:
  「托福!豬皇!聽說你已經不再問江湖事了,「想不到無名三弟子竟然能請動你!」
  豬皇搔搔後腦道:
  「稀!來是來了,不過我也不知道這無名三弟子究竟要我來赴這個大會幹什麼?」
  一聯幫左護法南宮雪道:
  「我們也是一樣一無所知,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會趕來看個究意!」
  原來一聯幫是為了看看這無名三弟子到底有何用意而來!
  乾震點點頭道:
  「嗯!而且也是對無名的一份尊重!」
  右護法狄英接口道:
  「再者,我們也想看看這無名第三弟子是什麼料子!」
  豬皇皺眉道:
  「原來你們也不知道?真是奇怪得很!」
  狄英右手向他的右側丈外一指道:
  「豬皇,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怎麼不去問問那個人?」
  豬皇順著狄英手指方向一看,只見丈外的一張桌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孤單年輕人,朗眉俊目,卻有點神色黯然的樣子!
  狄英拂鬚道:
  「如果我沒有認錯人的話,他,可能就是無名的大弟子一劍晨!」
  豬皇一笑道:
  「好!那我就去問問他!」
  說罷,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劍晨面前,嘻嘻一笑道:
  「喂!年輕人!我是豬皇,你就是劍晨嗎?」
  劍晨本來是低頭品茶,聞聲放下茶杯、抬頭看著豬皇,淡淡地道:
  「哦?你就是豬皇前輩?」
  豬皇點點頭,單刀直入的道:
  「是了!劍晨,你知不知道這次英雄大會所為何事?」
  劍晨微微搖頭道:
  「前輩,在下也不大清楚,但白他說,我已經多年沒有見過家師,更不知道他老人家什麼時候收了一個三師弟!」
  豬皇奇道:
  「哦?就連你也不認識自己的三師弟?那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在大會上出現?」
  劍晨茫然地搖搖頭……
  「碰……碰……碰……」突然,一陣如雷般的腳步由遠至近!
  場中眾人忙循聲望去,只見場外正徐徐走來一個身高三丈的奇魁大漢。
  他手持一柄長柄偃月刀,身材結實,如石如鋼,一看就知道是個內家修為相當高的武林高手!
  天河幫幫主青淵盯著來人,喃喃自語道:
  「他好像是替皇上守靈天寶塔的石大將軍石頂天,他怎麼會擅離職守來到這裡?奇怪!」
  五毒宗宗主唐森冷冷一笑道:
  「嘿嘿!這還算奇怪!你看那邊!」
  青淵聞言看去,只見唐森指的那邊,正坐著一個與石頂天差不多魁梧的大漢,刀眉虎眼,一派威風凜凜!
  唐森壓低聲音道:
  「那人就是岳信!當今皇上有兩支非常利害的親兵!其中一支是石頂天!其二,就是統領五十萬禁軍的大將軍——岳信!當年我曾經苦心鑽研一種無色無臭的奇毒『毒玲瓏』,在即將毒成的時候,岳信卻突然率領大軍破壞我的計劃,最後令我功敗垂成!」
  青淵聲音也放低了些道:
  「看來皇上是不想讓你的,毒玲瓏』煉成,以免毒害蒼生,才會派這岳將軍前來阻止!」
  唐森點了點頭道:
  「嗯!可能是這樣!所以我也永遠不會忘記岳信!」
  事實正如青淵所言,就連岳信這次前來赴英雄大會,也是當今皇上的旨意!只因無名雖然曾經救國有功,皇帝始終忌憚他在江湖上的超然地位!
  這次武林精英盡皆聚於天山,實令皇上恐防有人會煽動群雄作亂!而岳信這次前來也在山下駐集了十萬兵馬,如果有任何逆亂也是足以應付!
  三分校場外的一幢屋內,無名三弟子無天負手站在窗前,自言自語著道:
  「不應該來的人也來了,實在是太好!」
  這時,一名手下前來稟報道:
  「稟告主人!此次大會被邀的人已經到了十之八九,但步驚雲與聶風卻還未出現!」
  無天頭也未回地道:
  「嗯!必須等他倆到來才可以開始大會!」
  手下應道:
  「是!」
  無天想了想道:
  「通傳下去!讓各位兄弟好好招待到會的客人!」
  手下又應道:
  「是!」
  正欲轉身而去,忽然傳來一陣「嗚嗚」的牛角號聲。
  手下微微一驚道:
  「啊?是山下兄弟所發的警號!」
  無天平靜的道:
  「有人不請自到了!」
  教場上,突然撲來一個巨大的身影!
  眾人紛紛全神戒務備,持刀以待!
  來人正是鐵狂森!
  他衝到巨刀門門眾的桌前,掀翻桌子狂笑道:
  「給我滾開!這個位子是老子的!」
  巨刀門門眾哪裡見過如此狂人,被他的氣勢嚇得連連倒退!
  鐵狂森不但不請自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八個健步如飛的精壯漢子,抬著兩頂豪華大轎氣勢洶洶的闖進三分教場!
  巨刀門門主一刀也是個暴性子的人,哪裡受得了如此侮辱,一拍桌子,站起身上厲喝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明敢在天下英雄面前如此放肆!」
  鐵狂森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卷,抖了開來,看了看紙卷又看了看一刀,道:
  「我找的不是你!」
  只見紙捲上面畫著一個頭像,畫的正是一聯幫龍頭總幫主乾震!
  鐵狂森揚腳將地上一隻碟子如箭般踢向一刀,勁道驚人,勁風呼呼!
  一刀忙雙掌疾舞,「蓬」地一聲擊在碟子上,將碟子擊得粉碟!
  與此同時,鐵狂森瞥見了正靜坐品茶的乾震,大喝道:
  「我要找的就是你!」
  喝聲中,他不由分說,飛身就朝乾震猛撲而去!
  但乾震的左右護法豈是庸手?鐵狂森一動,二人己同時分別向他的左右夾擊,擒住了他的雙臂!
  乾震冷笑道:
  「這位兄弟!我與你素未謀面,我看你是認錯人了!」
  話音未落,凌空斜彈而起,身形尚在半空,雙掌電揚,他的絕招「乾天三震」中的「乾坤震」陡地使出,向鐵狂森胸前擊去。
  「蓬!」的如擊敗革響,鐵狂森立被一股洶湧無匹的勁力擊得身形倒飛而出,飄落在已經停下的前面那頂大轎旁邊!
  豬皇恍然大悟,自言自語著道:
  「哦!這乾震多年苦練的『乾天三震』也非等閒,難怪能夠當上一聯幫的龍頭幫主了!」
  鐵狂森身形甫落定,前面大轎裡便傳出一個冷而威嚴的聲音:
  「乾震!他是你的兒子!」
  乾震冷笑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管他是誰的兒子!」
  這時,轎簾被拉開了一條縫,那冷而威嚴的聲音又道:
  「乾震,你的話也有道理,不過我今日特意帶我兒子同行,是要找你一一報仇!」
  「報仇!」二字說得特別重,似乎充滿了無限的恨意!
  乾震與兩位護法聞言同時二驚,忙蓄勢以待。
  轎簾這次全部拉開了,鐵狂屠略彎腰從轎子裡走了出來,掃視了乾震與他兩位護法一眼冷冷的道:
  「南宮雪!狄英!相信你倆也不會忘記我吧?」
  乾震驚呼道:
  「鐵……狂屠?是你?來得正好!我已經找你找了數十年了!今日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乍見鐵狂屠,」乾震異常激動,一派穩重的幫主風範頃刻蕩然無存!
  鐵狂屠突然降臨英雄大會,令這次己是神秘莫測的英雄大會,變得更為複雜!
  而他與乾震之間的恩怨,更是撕開血腥序幕的,開始……——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