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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章 醉骨神水

  高高的老槐樹上,頭下腳上地吊著一個人,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小婷!
  肥伯用手一指老槐樹道:
  「卓山!小婷就在那邊!」
  小婷也已經看到了卓山,哭著大喊道:
  「爹!救我!救我呀……」
  卓山向老槐樹奔了過去,道:
  「婷!別怕,爹來救你!」
  奔到老槐樹底下時,腳下一沉,卓山只覺身體往下急墮,似乎是掉進一個早已布好的陷階之中!
  老槐樹後閃出幾條人影,向陷階邊圍了過來,一名粗壯大漢高喊道:
  「他中計了!大家快準備『醉骨神水』!」
  他的話音剛落,暮地一道人影從陷階中沖天而起!
  是剛剛掉進陷階的卓山!
  粗壯大漢一愕,就在這一愕之間,他的脖子已被卓山粗大的手捏住了,痛徹心底!
  卓山圓睜怒眼,大喝道:
  「你們為什麼要設陷階害我?」
  這時,老槐樹上的濃枝密葉中藏著兩名面目猙獰的漢子。
  稍胖的漢子「嘿嘿」一笑道:
  「不傀是步驚雲!雖然已經忘記了自身武功,區區一個陷階果然困他不住!」
  稍瘦的漢子點頭道:
  「不錯!若非忌憚他的功力,我們也不用監視他整整一年!」
  稍胖漢子道:
  「但這個陷阱準備周到,他這回己是插翅難逃!」
  說罷,一抖手,射出一把飛刀!
  飛身「卡」地一聲細響,削斷了吊著小婷的繩子。
  小停立時往樹下的陷阱急墮而下!
  「爹!」小婢一聲驚叫,身子也沒入陷階之中!
  卓山忙鬆開粗壯大漢,一個箭步竄到陷階邊,縱身躍下陷階,伸手摟住尚未落到階底的小婷。
  一名漢子拎來一桶「醉骨神手」,向陷階中的卓山當頭潑下!
  卓山腳尖一點階底,大喝一聲,再次飛射而起,右掌朝木桶猛擊而上。
  「噗」地一聲,木桶立即碎成千片萬片,尚未倒完的「醉骨神手」全部淋在卓山的身上。
  卓山立時四肢發軟,渾身無力,又跌回階底,心中暗駭:
  「啊?奇怪!我怎麼會四肢無力?」
  站在陷阱旁邊的粗壯大漢朝阱底的卓山獰笑道:
  「呵呵!這陷阱只有數丈之深,你雖然可以一櫥氣衝上來,但我們所潑的水是獨門『醉骨神冰』,可以令你便不出半分氣力!」
  卓山厲喝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對我們怎樣?」
  粗壯大漢冷哼道:
  「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沒有資格問我們是什麼人!」
  卓山神色一軟,道:
  「我卓山以前如果有任何得罪之處,我可以向你們賠罪!千萬別傷害我女兒!」
  粗壯丈漢冷笑道:
  「嘿!想不到曾顯赫一時的步驚雲,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連半分氣焰也沒有,真叫我們習劍者失望!」
  粗壯大漢身後閃出剛才藏在樹上的那名稍瘦漢於,朝階底冷聲道:
  「告訴你!我們這次的目的是要取絕世好劍!」
  「絕世好劍?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卓山喃喃地道,邊努力思索著。
  稍胖漢子也閃身而出,道:
  「看來你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一個人比你更清楚你自己的事!你就在這裡靜靜等一等吧!」
  卓山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婷,道:
  「小婷,你害怕嗎?」
  小婷認真地搖了搖頭,道:
  「不!有爹在我身邊,小婷不怕!」
  卓山點點頭,按緊了小婷,道:
  「好!」
  ***
  海邊,懷滅的猛掌高中年漁夭面門只有兩寸之時,倏地傳來一聲嬌呼:
  「殺不得!懷滅!留個活口!」
  懷空與懷滅聞聲同時扭頭一看,來者正是他們兩兄弟的師妹白伶!
  白伶雖然是個女流之輩,,但武藝深具高手風範!與懷滅的感情比與懷空更佳!
  懷滅的掌在離中年漁夭面門兩寸的地方停住了,看著白伶冷聲道:
  「你要我住手?太遲了!他,已經是一個死人!」
  話音一落,那中年漁夫已「啊」地一聲慘呼,七竅流血,緩緩倒地而死!
  懷空看了看懷滅,心道:
  「多年不見,大哥的功力竟然能隔空取人性命!他還是專注求進如昔,功力無時無刻不在進步……」
  白伶瞪著懷滅嬌道:
  「懷滅!你殺了他,我們怎麼知道他是受誰的差使?」
  懷滅劍眉高挑道:
  「可以讓女人叫住的,還算男人?」
  懷空望了一眼灑脫秀脫俗的小師妹,道:
  「勿需操心!我已經知道他們是拜劍山莊的人!」
  白伶有些不相信似的盯著懷空。
  懷空一指中年漁夫的屍體,道:
  「你看他的手!他們的手臂上都刻著拜劍山莊的徽號!」
  白伶與懷滅同時向中年漁夫屍體的手臂看去,果然,在中年漁夫裸露的右臂上,刻著一把劍!
  一——正是拜劍山莊獨特的徽號!
  臼伶思索著道:
  「拜劍山莊?師你曾經說過,絕世好劍源出於這拜劍山莊。看來,他們是衝著絕世好劍而來!」
  懷滅盯著白伶,冷冷地道:
  「拜劍山莊向來與我們河水不犯井水,他們卻貿然先向我二弟動手,真是死不足惜!」
  懷空笑了笑,道:
  「是了!我本來應約你們在摩陀蘭若會合,為何不見你們?」
  白伶也笑了笑,道:
  「其實我們早已抵達了,只是碰巧看見聶風競重現江湖!聽說聶風與步驚雲從前情如手足,我和懷滅便轉而尾隨他,希望可以從他身上找到步驚雲下落!」
  懷空道:
  「聶風的輕功獨步武林,依我看,你們未必會有結果!」
  白伶看了一眼懷滅,道:
  「都怪我不好!拖累了你大哥,才會追不上聶風!」
  懷滅神色儼然地道:
  「聶風,不愧是十二年前叱吒江湖的風雲人物!他的輕功之高,絕非浪得虛名!」
  懷空微笑道:
  「能夠得到大哥親口讚賞的,聶風似乎是第一個!」
  白伶突然道:
  「懷空!你發現卓山之後,為什麼不先告訴我們,反而先去通知師父?」
  懷空低頭不語。
  白伶秀眉微皺,道:
  「是不是怕我在你大哥身邊,會誤事?」
  懷空搖頭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白伶冷冷地打斷他的話道:
  「你不是?哼!你雖然沒有說出口,但你心裡所想的,瞞不過我!」
  原來懷空與白伶小時候,曾於同年同月同日拜鐵神為師,可惜二人資質有別,不出半年,懷空已經凌駕於白伶之上。
  故此懷空甚得鐵神的常識,可是這樣一來,反而令白伶與他從此不和!
  懷滅看了看白伶,道:
  「伶,二弟並非怕你誤事!他其實是怕絕世好劍這柄霸劍會落在我的手上!」
  踱到懷空身邊,懷滅又叮著懷空道:
  「你怕我胡作妄為?」
  懷空沉默契不語。
  懷滅伸出右手,搭在懷空看上,道:
  「但,二弟!絕世好劍是當今蓋世神鋒,無論如何,我也要一嘗手握神鋒的滋味!」
  轉過身,懷滅繼續道:
  「還有,我所見的聶風已經極為精彩!我更想見一見當年他齊名的步!驚!雲!我要看看,到底步驚雲是否和傳說的一樣,與聶風不相伯仲?」
  懷空向前踏了一步,道:
  「大哥!不要硬來!」
  「二弟!」懷滅回頭冷然道:
  「你要教我?」
  懷空搖頭道:
  「不!我只是想說,如果卓山真的是步驚雲,他也早已不間江湖,與世無爭!」
  略微一頓,又道:
  「我們這次只是奉師父的命令前來取劍,可能的話,我希望能以平和的手法,盡量別驚撓他們平靜的生活!」
  懷滅沉吟半晌,歎道:
  「可是用你的方法,往往要耽誤更多的時間!師父派白伶與我前來,也許便是暗示要我們直截了當!」
  白伶插嘴道:
  「不錯!師父的病已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我明白!」懷空道:
  「但希望你們能多給我一大的時間!」
  懷滅淡然道:
  「二弟,你似乎對這家人很好!」
  懷空寂然。
  懷滅盯著懷空道:
  「不過太感情用事,就連你應有的警覺性也減低了!」
  突然,懷滅的衣袖裡鑽出一條眼鏡蛇,落在地上,向遠處卓山的屋子游了過去。
  懷滅冷冷地道:
  「有人在偷聽!」
  ***
  卓山家門前放看一隻破船,在破船後傳出一個男孩子的聲音:
  「啊?我們被發現了!娘親你先走!這裡由我來應付!」
  是卓山的兒子———
  卓天的聲音。
  懷空驚呼道:
  「啊?是他們!」
  這時,眼鏡蛇己經爬到了卓天面前,仰身向桌天的胸部狠噬而去!
  卓天慌忙舉手格擋,眼鏡蛇飛快地纏在他的右臂之上,張口向他的手臂噬去!
  懷空電射而到,大喝道:
  「黑練!不要傷他!」
  眼鏡蛇聽話地一扭頭,但仍緊纏著卓天的手臂不放,吐著蛇信,虎視眈眈地盯著卓天!
  懷空轉身朝懷滅叫道:
  「大哥!」
  懷滅點頭道:
  「好!就多給你一天的時間!」
  說著,向眼鏡蛇招了招手,道:
  「黑練!回來!」
  眼鏡蛇立即鬆開了卓天的手臂,飛快地游到懷滅身邊,彈身鑽進他的衣袖之中!
  懷滅看了一眼白伶道:
  「我們走,伶!」
  說畢,轉身大步而去。
  白伶跟在懷滅身後,回頭道:
  「又有一大的時間,懷空!如果要幫他們,可要盡量想辦法!」
  懷空茫然地點了點頭,目送著二個人離去……
  紫凝拉著卓天的手臂,急切地道:
  「天兒!你……怎樣了?」
  卓天笑了笑,道:
  「放心吧!娘親,我沒什麼!」
  說著,冷冷地看了一眼呆呆而立的懷空。
  懷空向前走了兒步,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道:
  「相信我己不用再多作解釋,你們剛才應該已經聽見一切了!」
  話音甫落,卓天手指著他大喝道:
  「不錯!想不到你原來存心不良,你,不是好人!」
  紫凝轉身,竹竿敲著地面,邊走邊道:
  「天兒!我們走!」
  卓天忙緊步跟著紫凝,牽著紫凝的手。
  紫凝頭也不回地冷聲道:
  「小六!我們卓家己不再歡迎你!」
  懷空愣了愣,苦苦一笑,道:
  「卓大嫂!我師父身染奇疾,極需要借絕世好劍保住他的性命!用完之後,我們定當原劍奉還!」
  紫凝聲苦寒霜道:
  「我們卓家並沒有什麼絕世好劍!小六請你別再騷擾我們!」
  說這話時,他們母子倆的身影已快消失了。
  懷空揚聲道:
  「我們不會白白借劍!我曾經觀察過你的眼睛,發覺還沒有到無藥可救的地步,我們有一種獨門聖藥『鐵手回春』,一定可以令你重見光明!」
  「哦?」卓天聞言駐足,回頭望了懷空一眼,又仰望著紫凝眼睛道:
  「娘親,他說可以醫你的眼睛……」
  懷空小跑幾步,道:
  「卓大嫂!你大可先把藥試一試,待痊癒後再借劍給我……」
  紫凝也停住腳步,微微搖頭,道:
  「小六!你不要再白費唇舌了!聽你剛才的話,我明白你是一個好人,也知道你的苦衷,但絕世好劍如果一旦重見天日,阿山便可能被逼再涉江湖,我絕不希望為了要治癒自己一雙眼睛,而斷送全家人的安寧和幸福!我很滿足目前平靜的生活,縱然眼盲,也很開心!
  很抱歉!絕世好劍不可能給你!」
  說完,發也一陣竹棒「咚咚」的敲地聲,轉眼間便走遠了!
  卓天並沒有走,他反而向懷空走了過來,在他面前丈外站住了,眼中沒有了剛才那種恨意!
  懷空歎了口氣,道:
  「這就是『鐵手回春』,無論借劍與否,你也把這藥拿去吧!」
  卓天低垂的右手動了動,但沒有伸手去接懷空的藥丸。
  懷空道:
  「你娘是一個好人,我也很希望她能早日復明!」
  卓天躊躇了一個伸手接過藥丸,仔細看了看道:
  「服藥後要多久才會生效!」
  懷空笑了一笑,道:
  「半日!你放心吧!」
  卓天點了點頭。
  懷空轉身道:
  「不過除了我們以外,看來還有另外一班人要取劍!他們可能會不擇手段,你們要小心!」
  說罷,疾步而去!
  「我,知道絕世好劍在哪裡!」卓天突然朝懷空的背影喊道:
  懷空駐足,扭頭看著卓天。
  卓天眨了眨眼睛,道:
  「兩年前,我曾看見娘親半夜起床,偷偷走往文王后廟,她在文王廟裡掘出一柄黑劍,以手端詳一會,才把劍埋回原處!我相信,那柄極可能就是絕世好劍!」
  卓天的這番旅話,聽到的不單是懷空,還有另外一個人,正躲在一睹石牆後的啞三!
  ***
  夜,靜悄悄的。
  大地,在夜的懷抱裡沉睡。
  文生廟,是一座荒蕪的廢廟。也許是地處深山,又默默無聞的原故吧,這座古廟己有數年沒有人來進過一柱香,燒過一張紙;就連踏進廟門的人,也廖廖無幾!
  但今夜,文王廟卻迎來……
  迎來的來了一個白髮銀鬚的不速之客——
  啞三!
  只見他身如行雲流水,幾個縱落便一到了文王廟外,身形一頓,自言自語地道:
  「這裡果然有很強烈的劍氣!我早該感覺到,就在這裡!」
  啞三不啞,且身懷絕藝?!
  話音一落,身形在空中一閃,電疾的朝丈外一尊石像撲去。
  月光淡淡地灑在空地上,啞三的身形就落在這尊石像面前,雙手十指如鉤地在石像面前的空地上挖氣起來!
  約摸半盞茶時間,空地上便被他挖也一個深逾數屍的坑,而坑中赫然出現一把黑色的劍!——
  絕世好劍!
  啞三伸手從坑中拾起絕世好劍,用衣袖找拭了拭。
  抑天狂笑道:
  「哈哈!絕世好劍果然在此!」
  絕世好劍上立即澱射出萬道光芒,黑色的光芒!
  「咦?什麼人?」啞三摹然面色一變,沉聲喝道:
  「絕世好劍給我!」倏地,啞三身後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
  啞三聞聲回頭,只見一個身穿黑衣,背上繡著一條蛇的年輕人巍然而立!
  ———懷滅!
  啞三冷哼道:
  「廢話!有本事便來搶吧!」
  懷滅冷笑,暴然出手,右手張指如箕向啞三的胸口疾抓而去。
  啞三暴退,但仍未躲過懷滅這岡電一爪,右發出一陣「喀嚓」之聲。
  懷滅冷喝道:
  「再不交劍,就要你的命!」
  啞三大喝一聲,忍痛將手中絕世好劍急向懷滅頭頂急劈而下。但見黑光一閃,滿大劍影,夾著一聲疾嘯,那柄絕世好劍己劈至懷滅頭頂。
  懷滅急鬆開右爪,飛身而退。絕世好劍的劍芒劈在一尊石像上,那尊石像立被從頭到腳分為兩半!
  這時,白影一岡,白伶也疾奔而至,冷笑道:
  「嘿!好霸道的一劍!想不到拜劍山莊竟會出一個這樣好的劍手!」
  啞三用右手中指輕輕一撫絕世好劍,道:
  「錯了!老夫並非來自拜劍山莊!我只是一個不想絕世好劍重現江湖的人!」
  ***
  「娘親!你看來很亂!讓天兒扶你!」卓天抬頭看了看紫凝,並切地道紫凝神情儼然地道:
  「天兒,你可知道娘親何以會這樣心亂?」
  卓天毫不思索地道:
  「是不是因為步驚雲?」
  紫凝點了點頭,道:
  「嗯!其實剛才你也聽得一二,到了這個地步,娘也不想再瞞你!」
  卓天凝視著紫凝的臉,聚神傾聽。
  紫凝歎了口氣,幽幽地道:
  「不錯!你的爹,的確是當年叱吒江湖的步驚雲!而你,也本應姓步!」
  卓天道:
  「那,我豈不是該喚作———步天?」
  紫凝微微點頭,繼續道:
  「你娘本是一個平凡的村女,自幼雙目失明,一直都是從你外祖父口中得聞步驚雲的事跡。步驚雲曾在武林呼風喚雨,顯赫一時!他的名字對我來說,永遠高高在上,遙不可攀!
  我只是一個盲女而已,根本做夢也不敢奢望,會與他有碰面的一天!
  你外祖父本是一個藥師,十二年前他上山採藥,無意中在溪澗中救回一個男人。其時那男人四肢骨胳早已盡碎,重傷昏迷,奄奄一息。然而,他手裡仍然緊緊地握著一柄黑色的劍。
  這柄劍就像他的生命一般,至死不離不棄!
  從這柄外型獨特的黑劍推詳,你外祖父終於明白,這正是武林第一劍———
  絕世好劍!
  而他,就是———
  步驚雲!
  可是江湖敵我難分,你外祖父不敢將步驚雲的行藏洩漏,為安全起見,更另覓地方進人耳目。你爹步驚雲的生命力異常頑強,體格也異於常人。於北水鄉半年,你外祖父耗用畢生醫術,終於把他救醒。可惜人雖醒,心未醒。
  他可能曾受過嚴重的衝擊,一切前塵舊事竟然全部忘記,腦海如紙空白!
  仇恨是步驚雲半生的寫照,如果他能忘記過去,未嘗不是好事。你外祖父遂將錯就錯,為他取名——卓山,把他當作家人一般看待。
  為防他會回為刺激而想起過去,更把絕世好劍收藏起來。可惜好景不長,你外祖父因在救步驚雲的半年內心力交瘁,後來染病辭世,臨終前曾千叮萬囑倆互相照顧。
  其後,我和他日久相對,已經不可分離,終共諧連理。到後來,更誕下你和小婷,一直過著一些開心的日子!能夠得到自己仰慕的步驚雲留在身邊,朝夕不離,我曾經想,倘若無風無浪,也算不在此生了!可惜的是,江湖人仍然沒有忘記步驚雲這個人……」
  「卓大嫂!不得了哪!」
  突然,一陣焦急的喊聲打斷了紫凝的慶,隔壁的泉嫂神色慌張地疾奔而來。
  紫凝忙問道:
  「是泉嫂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泉嫂擦了把汗水道:
  「阿山與小婷出事了,他們掉進了後山的陷階裡!」
  「啊?快帶我去!」紫凝聞言一驚,急急地道。
  「好!」
  泉姨忙率先向卓山家後山奔去。
  紫凝與卓天緊隨其後……
  陷阱邊,一群身背長劍的大漢正靜靜地站立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紫凝到來,眾大漢自行讓開了一條路。紫凝慌亂地喊道:
  「山!小婷!你們怎麼了?」
  阱底的步驚雲仰望著階邊的卓天與紫凝道:
  「我們沒事!天兒,快帶你娘走!」
  「走!沒那麼容易!」紫凝背後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與此同時,紫凝柔弱的左肩被一雙鐵鉗般的大手抓住了!
  卓天朝抓住紫凝的那個粗壯大漢喝道:
  「你們幹什麼?」
  粗壯大漢冷笑道:
  「小子別動!否則你娘便立即沒命!我們今日對絕世好劍是志在必得!」
  紫凝忍痛道:
  「絕世好劍?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粗壯大漢道:
  「我們是拜劍山莊當年餘眾!這一年來喬裝而成你們的鄰居,日夕監視步驚雲,便是要取回源出本莊的絕世好劍!」
  阱底的步驚雲將階上兩人的對聽得一清二楚,納納道:
  「什麼?我竟然是……那個……步驚雲?」
  這時,泉嫂換上了一幅冷若冰霜的面孔,冷冷地道:
  「我仍曾經多次試探步驚雲,發覺他真的失去了記憶,所以我們深信,只有你才知道絕世好劍的下落!」
  彪叔也不知什麼時候換上了另一套衣服,腰間挎著一柄長劍,冷然接口道:
  「坦白他說,我們在此地己監視了整整一年,己不能容忍再耽誤下去!」
  粗壯大漢換上了另一幅嗓音——竟然是鴻伯的聲音:
  「快乖乖把絕世好劍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突地,彪叔一聲驚叫,身體被誰在背後狠狠踢了一腳,頓時站立不穩向前撲倒。與此同時,他腰間的長劍被人「嗆嘟」一聲抽了出來。他慌忙扭頭一望,竟是才十歲的卓天!
  卓天大喝一聲:
  「看劍!」
  喝聲中,長劍己奇迅無比地刺向了化名為鴻伯的粗壯大漢。
  這奪劍與出劍兩個動作,幾乎是在兩秒中之內完成的!
  粗壯大漢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左胸己被卓天的長劍貫體而出。
  粗壯大漢不由夫聲驚叫:
  「啊!好快的劍勢!小子居然懂得用劍?」
  手上不由一鬆,紫凝立即乘機脫離他的魔鬼爪!——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