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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獨領風騷

  夜沉如水,月沒星暗,天皇靜立船頭仰天而視。夜幕一片淒然。
  摹地,天上一顆流星殞落,就像是代表著一個霸者的消失。
  然而流星之畔,還有一個更亮更耀眼的流星在照耀著大地。天皇乍見之下,神色微微一變,嘴角掠上了一抹得意的獰笑。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一局定天下,白子,黑子,死無葬身之地,手握紅子的天皇,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是正有如那一顆照耀著大地的流星。
  莫地,靈智一閃,他的眼睛竟然又再次破倒睜開。霍然轉身,火狼己然一聲不響的跪在他面前,同時看到了一個他不能不看的人。這個人並非是火狼……
  而是一個人頭。火狼剛從無神絕宮島上帶回來的人頭。
  ——無名之頭。在一個精巧的匣子上,嘴角滲皿,栩栩如生。
  天皇乍見之下,神色一片哀然,緩緩的垂頭歎道:
  「嗯,無名已死,餘下的只有風雲,無名二僕,無神絕宮與中土皇帝,相信他們勢難逃出絕心及幻忍們的天羅地網。」
  說話聲,雙膝緩緩跪下。
  火狼見狀,凝視著無名的人頭,嚎蟬,不敢吱聲。他內心深處,早已深深感覺到了天皇的可怕。天皇不再開口,他又豈敢出言招罪。
  船上的一片死寂,靜得可怕與陰森。
  四週一片死寂,天上之濃星黯,海浪嘶聲嚎吼!
  思緒疾轉,暗自思忖:
  「經過天皇精密的盤算,以絕心及幻聖一心師兄弟的力量,足以完成這個趕盡殺絕的任務。」
  火狼意念至此。天皇倏的仰頭哈哈大笑道:
  「勝者為尊,朕才是一天下真正的霸者。火狼,你起來吧。」
  火狼聞言大喜,應聲而起道:
  「陛下,無神絕宮己滅,東溉即將一統,陛下獨領風騷之時己然為期不遠,真是可喜可賀。」
  天皇聞言笑聲嘎然而止,凝目遠視道:
  「不,這才是朕真正計劃的開始!」
  話音甫落,緩緩閉上了雙眼。
  火狼聞言暗自動一驚怔一旁,緘日無言。
  天皇的真正計劃又是什麼?
  遠方一片昏暗。天上無星,亦無月。唯浪濤擊岸,兇猛絕倫。
  絕心趁眾人驚愕之際,身形摹地旋起,大喝一聲,雙臂一舒,瘋狂似的撲向皇帝。
  龍王見狀大驚,厲喝一聲:
  「臭小子爾敢。」
  急提全身功力,身形飛撲而上,鐵拳閃電般的迎向絕心。
  絕心身形未進,甫聞喝聲,己覺強碩無匹的拳勁臨體,冷哼一聲,身形一錯,右手五指箕張,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疾抓向龍王的鐵拳,指罡銳如利刃。
  龍王做夢也料不到絕心竟然不閃不退,碎不及防,被他抓過正著,巨痛至極,情不自禁的驚呼一聲,猛運全身功力。
  絕心一抓得手,冷哼一聲,身形一旋,嚎的一聲脆響,赫然將龍王的鐵腕拗斷,飛摔而出。
  變化驟起。鳳舞與皇帝見狀大驚,相救不及。龍王已然驚呼著呼著「砰」的一聲被摔在地上,渾身骨格幾欲碎散,生痛至極。
  鳳舞見狀不禁暗愕:
  「是否是因為龍王於被禁之間疏於練功,才會不堪一擊?否則憑絕心的功力,又豈能在兩招之間將他挫敗?」
  其實事實並非如此,而是絕心一直以來都在隱藏自身功力。他早有叛心,且深知其父忌才,故一直出手只使一半的力量,事到如今己是他盡展所長的時候,又豈會再自隱藏?
  鳳舞與皇上二人又豈明白這其中的玄妙與關鍵。
  絕心兩招挫敗龍王,並不乘勝出手,雙臂一舒,十指箕張,掌心朝天,「哈哈」大笑,似抒發其胸中壓抑多日的積憂與憤。笑聲震天,響遏雲霄經久不絕,令眾人聞之暗自動容。
  幻聖一心與巨二郎聞聲,疾步走到他身旁。
  龍王負傷,皇帝與鳳舞見三人邁步逼近,心中暗震。
  絕心笑聲甫遏,幻聖一一心雙掌合什道:
  「你們這班中原餘孽,今日休想逃出我掌中的天羅地網。」
  巨二郎則是「嘿嘿」奸笑道:
  「絕無神的女人倒長得很標緻,記著要留給老於慢慢享受!嘿嘿……」
  龍王、鳳舞,皇帝三人聞言盡現怒色,目爍寒芒。大難當前,凝目側視。聶風在傷疲之下,己然虛脫昏厥倒地。
  而步驚雲任在閉目凝神驅毒,三人心中都十分明白,強敵的力量卻是難與抗衡。一時思緒疾轉,眼角隱憂。暗自凝神戒備。
  就在東瀛殺氣沖天的同時,在遙遠的神州境內的一個巨大的冰川中,竟搭著一間簡陋的小居。
  屋內住著一個潛心練功的人。此人一身紅衣,面赤如火,正是久違了的斷浪!
  絕心曾率眾擒捕中原群雄,斷浪是唯一逃脫之人。其時他只覺武林混亂一片,何不找個無人之地修練。好讓自己從劍魔處得來的斷脈劍氣更為精進。
  要以蝕日劍法的內家基礎融會斷脈劍氣,練功時渾身會灼熱如火,斷浪遂在此冰天雪地駐居,正如驅除練功火熱煎熬,
  斷浪自小在天下會耳懦目染,深信力量之重要,他千方百計尋得斷脈劍氣,此刻正是其大功漸成的的時候。
  一日,斷浪正在屋內打坐調息運氣。屋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與嘈雜的人語聲,心中一驚,忙斂氣收功,提劍出屋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屋外赫然來了一大批人,一時之間人聲鼎沸。
  來人全是一些小販。賣的都是不同地方的小吃,一見即知是來至大江南北。卻認不得一人。斷浪細看之下不禁沉思不語。
  奇怪的是來人竟皆踏雪無跡,雪上沒有留下半個足印,僅從這一點就可以得知,來人全是一流高手。
  然而更令人驚奇的是眾人所放的擺賣,盡皆深陷雪之中,似乎重逾百斤。
  這批小販身負百斤重擔,而踏雪無痕;他們的輕功與修為豈不是到了不可思議駭人聽聞之境。
  單憑這一手肩挑百斤而踏雪無痕的功夭,己足可以晉身中原十大高手之列。然而中土又怎麼突然出現這一群臥龍藏虎?
  思忖之際,斷浪凝目細看,赫然發現其中一人有似曾相識之感。不為之一震,猛然想起,自己還未離開天下會時,也曾在天蔭城中見到過這個人。心中不禁暗自驚疑。
  目光不斷在眾人身上搜視,益是感到驚詫莫名。
  只見其中一個小販,賣的雖是狗肉,掛的卻非羊頭,而是——人頭!不禁暗自震驚不已,疑目細觀。
  持著的三個人頭赫然是斷浪所熟悉的三名劍道高手:傲天、劍貧,以及斷脈派頂尖高手劍魔,一時不禁驚然動容,驚得瞪大了雙眼。但眾小販卻似未發現他一般,各自爭論不休。
  突然,鼎沸的人群倏的平靜下來。一個人從人群中冉冉步出。
  但見此人身著紅色貂袍,炯娜多姿,令人異常迷亂,撲朔迷離。因為此人給人的第一眼,竟然分不出其是男是女,仰或是雌與雄。
  這雌雄難辨的怪人聞言呢聲道:
  「小兄弟,毋用緊張,我們此來,不過想借你的頭一用。」
  雌雄難辨的怪人此言一出,斷浪幾乎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冷哼一聲,右手一舒,閃電般的扣住劍柄,鏗的一聲龍吟,火麟劍己然出鞘,雙目寒陡盛,利劍般的逼視著怪人。
  男女難分的怪人乍見斷浪利劍出鞘,劍氣森然,揮手驚喜道:
  「哎呀!原來你也是用劍高手?不過那三個所謂的用劍高手的頭顱,最後還是給我們擺賣了。你看自己可有把握勝過我們呢?」
  話音情脆,悅耳動聽。
  斷浪聞言一震,暗自思忖:
  「的確,以目前修為而論,自己未別勝得過眼前此數十高手。」
  琢磨之間,鏘的還劍入鞘。摹的覺渾身如遭針刺,極不自在,內心大駭,暗呼:
  「不好!我著了他們的道兒。」
  原來那個人正以含情脈脈的眼光注視著他。靈智一閃,不敢與之對視,緩緩的低下了頭。暗運功力護體。
  那個雌雄難分的人見斷恨垂頭不語,纖纖玉手,展開一方絲絹嫵媚笑道:
  「嘻嘻,愈看便愈覺得你俊俏可愛,好吧!就看在你是俊男的分上,我姑且給你一個選擇。」
  「哼!」斷浪聞言且不斜視,冷哼道:
  「裝神弄鬼,本少爺倒要看看你要些什麼花樣?」
  雌雄難分的怪人聞言不惱不件,身於微微一傾,邪笑著包視斷浪,玉手輕捧絲絹,左手食指一伸道:
  「就讓我們先賭一把!若你輸了,你便陪我一年,若你勝了,我就免你一年不死。如何?」
  語音恰足黃菏啼谷,又如珠落玉盤,清脆悅耳至極。
  斷浪聞言不禁驚得瞪大了眼,張口無言。如此古怪的賭法,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天下鮮有。一時不禁為之愕然。其餘旁觀無言的小販,聞言不禁「哈哈」笑道:
  「小子,你能陪我們主人一年,真是幾生修到的福啊。」
  雌雄難分的怪人見斷浪緘口不言,玉手朝後一招,手執一面大銅鏡的英俊青年疾步走到他的身旁,以鏡照著斷浪。輕聲道:
  「這樣吧,我們的賭法很簡單,你就猜一猜,我倒底是男人也或是女人。」
  語音清脆盡耳,幾乎與那雌雄難分的怪人的語半一般無二。
  斷浪聞言—震。心中暗想:
  「眼前之人透著無窮古怪,此人倒底是難還是女?倒想弄個清楚。」
  意念至此,點頭不語。凝目凝視著那個男女難分的怪人。陷入深深的思緒之中。
  絕無神野心勃勃,妄想成為中土的皇帝,一幕幕殺戮隨即展開。可惜其計劃終被無名與風雲揭發,銻羽而歸。
  唯一的收穫便是龍王、鳳舞及皇帝俱己落入其工中正因如此,無名、步驚雲惟有在破軍的引路下前往相救。
  這段期間,天皇更插手干預,連場空前慘烈的大戰接連爆發,無神絕宮頓為一片頹垣敗瓦,此時熊熊烈火仍在狂烈燃燒,火光沖天,濃煙瀰漫。
  而絕無神的最後殺著乃是利用拳道神與眾人火拚,結果風雲得無名指點及傳功下,與拳道神鬥個兩敗俱傷。
  而絕無神亦難收漁翁之利,反死於其子絕心之手。
  一切的一切,儘是天皇的佈局,他先助無名等人,目的只為滅絕無神,緊接而來的陰謀,便是剷除中原餘孽。
  眼前龍王重傷,聶風倒地,步驚雲急需調息。場中只有鳳舞與皇帝實力較充沛。雙方實力懸殊過甚。
  幻聖一心,巨二郎,絕心三人暗自心喜,冷冷的凝視著對手道:
  「你們如今己是人傷過多,龍王變成廢人,聶風、步驚雲二人無力再戰,難道還妄圖頑抗到底?」
  龍王聞言頓時大怒,毗目裂齒道:
  「嘿!我龍王雖廢一臂,但絕沒有這麼容易倒下,老子非要與你們拼過魚死網破。」
  「你算什麼東西,待老子們收拾了中土這個飯桶皇帝,再成全你過兩天不遲。」說話聲中絕心己然邁步而出。
  皇帝,鳳舞等人聞言大驚,眼見絕心一步步的逼過來,龍王大喝一聲:
  「要殺皇旁,除非先殺掉老子。」
  話出口大步跨出,鐵拳緊握。
  回首凝視著皇帝大聲道:
  「皇上,這裡有我們擋著,你快走!」
  皇帝聞言一震,暗驚道:
  「這龍王倒不失一個忠勇之士。」
  側視步驚雲,赫然見他頭上正「赫赫」的冒著一股濃濃的黑氣,沉思不語。
  巨二郎見皇帝深思不語,怕給他逃脫,大喝一聲:
  「上!」
  三人猛提全身功力,身形問電般疾撲過去。
  風舞深知對手實力較強,只有先發制人。猛提全身功力,身形利箭般的總射出,疾攻向巨二郎,龍王見狀大驚,忙提全身真氣,也欲撲出。
  巨二郎驟見鳳舞反撲過來,大喝一聲:
  「臭婆娘,給老子整治刀子!」
  說話聲,右手閃電般的扣住刀柄,「鏘」的一聲龍吟,一道寒光閃過,幻絕刀己然出鞘。
  不待鳳舞撲到,身形一閃,揮刀狂劈而出。刀出狂莽霸道,一刀便把鳳舞攻勢封住。
  鳳舞料不到巨二郎身形如此之快,摹覺刀風觸體,內心大驚,驚呼一聲:
  「啊,這小廝身材雖然笨重,但刀法卻如此了得……」
  百忙之中,不敢硬接,腰肢一掃,身形倒彈而出。
  巨二郎一刀逼退鳳舞,「咯咯!」笑道:
  「老子使用的是幻絕刀法,美人兒可笑當心衣衫給老子削個清光啊。」
  說話聲中,身形一閃,「呼」的一刀直劈向她的後背。
  風舞與已二郎交手的一瞬,龍王己然與幻聖一心激戰在一起。
  暮的,幻聖一心施出「斷身幻影」的身法、頓時幻出幾個相同的人影,閃電般的紛撲向龍王,欲將他困在核心之中。
  龍王乍見之下,突的一驚,拳勁暴發鐵拳狂風暴雨般的擊向幻聖一心的真身。
  幻聖一心是頂尖高手,又豈有讓龍王擊中之理,身形一側,反掌疾揮而出,啪的一聲暴響,赫頑不偏不倚的打在他的左臉上。
  龍王頓覺眼金花,頭骨欲裂,厲呼一聲,身形疾退。
  一旁監視絕心的皇帝聞言大驚,心中大呼「不妙」,有心逃走,卻不可能。
  絕心並沒有出手,便他十分精明,早已封死皇帝唯一的退路。冷冷的凝視著邁步欲行的皇帝道:
  「嘿嘿,能夠得這麼多人為你犧牲,你這個皇帝的命也不壞,可惜你今日在劫難逃。」
  皇上聞言冷哼一聲:
  「看招!」
  身形疾射而出,雙臂一抖,鐵拳緊握,猛提全身真氣,一式「拳傾天下!」疾搗向絕心。
  絕心聞言一震,神色不禁為之微微一變,凝視著皇上的來勢暗稟:
  「好英氣懾人的一招,不傀是皇者霸拳!不過我爹要絕地大行閉關二十年苦練『大滅地絕』以克制你的皇拳,未名……小題大做。我爹根本不知道在他身邊有一個更有力量的人。
  就讓你看看本小爺的如何不費吹灰之力把你的皇拳徹底擊倒。」
  意念至此,不待皇上撲到,馬步一沉,拿樁提氣,衣衫獵獵鼓起,頭上長髮無風飛舞,「呀……」的大喝一聲,穩然不動雙掌成刀,斜插而出,刀風狂嘯。
  絕心為圖大事,一直隱藏實力多時,此時碰上皇帝這人中之龍,正好給其盡抒多年冤氣。
  但甫隆的一聲巨響,沙石橫飛,眼見皇上攻到,他竟不避不閃,內氣提到極限,雙足陷地盈尺,顯然是至剛至極的一式勁招的前奏!
  就在皇上攻至的那一瞬。絕心猛提一氣,身形陡撲而走,十指箕張,貫足十層功力,大喝一聲,「左天羅,右地網」排山倒海般的疾湧而出。他不單要證明自己比絕地天行強,而且也要證明給幻聖一心與巨二郎二人看。
  「蓬!」二人凌空硬拚一招,兩股強碩無匹的勁力碰發出悶雷般的嘶鳴,直震得山搖地動,天地失色。石走沙飛。
  皇帝的拳勁己然被絕心的掌氣震然,高低立判!
  皇帝的驚呼一身,身形暴退,雙拳赫然被絕心掌勢擦得皮開肉綻,鮮血橫流,生痛至極,有如骨折一般。
  絕心一著得手,乘勝追擊,身形一旋,右掌一曲成刀。左天羅殺著之二「天降修羅」陡施而出,以快得不可思速度疾攻向皇帝的頭部。誓要將他一掌置於死地。
  皇帝見狀大駭,甫覺霸道絕倫的掌風臨頭,己然閃避不及,暗呼「不好!」急提全身功力,欲捨命一拼!
  啪!就在皇帝命懸一線的那一瞬間,翟地有人橫掌一格,硬生生的擋著絕心奪命的一式,發出一聲悶雷般的鳴,兩股強碩無匹的內勁波的擊在地上石走沙飛。
  絕心做夢也料不到在自己將得手之際競會有人橫插手,始料不及,冷哼一聲,被其強碩無匹的內勁震得反飛而出。心中暗忖:
  「來人掌力非凡,是高手。」
  急斂氣下沉。
  來人身法奇快,甫把絕心擊退,身形一閃,呼的一聲,有如一道狂風捲起,整個人化著一縷若有若無的幻影,以決得不可思議的迅速直朝身陷險境的龍王射去。
  幻聖一心全力搶攻,掌勁如狂濤巨浪般的把龍王迫得險象環生,正暗自得意之時,驟覺一股霸道絕倫,凌厲無匹的勁風力捲至,閃避不及。「蓬」的一聲巨響,連人影都沒有看清,己然被震得倒射而出,雙臂發麻有如虛脫。
  出手之人連度委實驚人,一時之間難辨其貌。一掌震退幻聖一心,已然幽靈般的射向與鳳舞酣戰的巨二郎。
  幻聖一心被一掌震退,暗自駭然,驚然動容,思緒疾轉,暗忖:
  「什麼人?能有如此深厚功力?」
  思忖之際,大喝一聲:
  「什麼人?」
  膨!幻對一心話音甫落,並沒有聽到回答,只聽到一聲驚天裂地般的巨響與遠處傳來的巨二郎「啊」的一聲驚呼,遁聲望去。
  巨二郎赫然狂噴鮮血,身形踉踉蹌蹌暴退,搖搖欲墜,有如風中之燭,神態猙獰恐怖之極。內心不禁大駭。
  出手之人先擋絕心與幻聖一心,又輕易衝破巨江郎嚴密的刀網再報以一拳,好駭人的身手。
  幻聖一心不禁驚震交集,雙目圓瞪,老牙緊咬。絕心面沉如水,目寒如刀,心中暗稟:
  「眼前神秘高手真身難辨,到底是誰。」
  二人皆不敢輕易妄動。
  蓬!蓬!蓬……又是幾聲悶雷嘶鳴般暴響,巨二郎龐大的身體己然被擊中數拳,一向自負驕橫的他頓覺全身功力渙散,四腳骨骼有如裂碎,情不自禁的大呼道:
  「師兄,救——我!」
  呼聲淒烈激越。
  然而誰都無法救他,只見一股濃厚的黑氣己將其重重籠罩,幻聖一心豈敢貿然接近。皇帝、鳳舞、龍王等人乍見之下,也不禁暗自駭然。
  巨二郎面對如此神秘可怕的高手,心膽皆駭,一聲接一聲淒陶:
  「師兄……救——我!師兄…」
  然而呼救無門,巨二郎惟有強提全身功力,揮刀力劈!
  就在此時,黑氣中忽然傳出一個冷聲:
  「冥頑不化,死有餘辜!」
  一個鐵拳己然疾風過嶺般的擊向巨二郎的太陽穴。
  蓬!喀!「啊……」
  巨二郎閃避不及,被拳擊中,「啊」的慘呼一聲,頭骨碎裂,七竅噴血,身形斷線鳳箏般的飄搖欲墜。
  出手之人似欲置巨二郎於死地,功力再升一級,『砰』的一聲,霸道無匹的拳勁已然擊碎他五腑六髒,肋骨赫然破背而出,
  巨二郎本名列東瀛十大高手,絕無神也須三招方能將其殺敗,出手之人竟然一招將他擊殺,到底是誰會有如此功力?
  幾縷金光閃耀,黑氣漸散,一個人鐵塔般的做然而立。鐵拳直擊長空,嘴角掛著一絲殷殷於血跡,凝目視天。
  眾人乍見之下,差點驚呼出口:
  「步驚雲!」原來這個獨擋絕心,震退幻聖一心,擊殺巨二郎的人赫然是步驚雲。
  皇帝,龍王、鳳舞三人乍見之下心中大喜,暗鬆了一口氣。幻聖一心驚然動容,幾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雙眼。步驚雲身手怎麼在短几日之中高至如斯,功力激增如此之快,豈不是駭人聽聞之事,何況步驚雲己傷疲交織,戰鬥力盡夫,此刻竟閃電般的救皇帝,助力龍王,殺巨二郎,連串行動,幾乎在電光石火般完成,又豈能不令眾人震驚。
  縱是工於心計的絕心也為步驚雲突如其來的龐大力量,心中為之一沉,暗自驚疑不定,心疑雲裊繞,百思不得其解。
  原來,步驚雲自出道以來,體內曾吸納了各種為同的功力,計有:柔而正淳的霍家真氣,激情澎湃的悲痛莫名;飄忽不定的排雲掌勁;博大精深的如來神掌;還有劍聖二十年的真氣,以及剛陽至烈的麒麟火勁……
  這六道真氣雖各自利害,惟因過多過雜,反而積壓有牽制,難以歸一,更莫談靈活應用,故其武藝一直停滯不前。
  而就在中原臨厄之前,無名也曾因這個問題與他深談。
  那是在一個波濤洶湧的江邊,無名盤坐在一墩焦石上,面色凝重的注視著步驚雲道:
  「驚雲,武學之道本分內外。在內方面,如今你雖己消失心中雜念,然而在外方面還有內力與招式有待改進,如你無法把體內真氣沒法合而為一,武藝將難達到更高一層境界。」
  「哦?」步驚雲聞大驚道:
  「前輩,那要怎樣才能將我所吸納的各種內家真氣合而為一,以達到武學的至高境界?」
  無名聞言沉吟良久道:
  「要改進便須得按部就班,先由內家功夫關手。」
  頓了頓道:
  「你所納真氣實在大多,雜而不純,必須捨棄一些較弱的真氣以求精純,譬如你的霍家真氣,柔而正淳,卻較為微弱,存於體內,不但難發揮效用,反而會榮制其他較強的內氣。」
  「不可能?」步驚雲聞言一震道:
  「霍家真氣雖弱,但是我繼父僅餘的唯一紀念,我寧願放棄求進!也不原將其捨棄。
  無名聞言知道步驚雲性格倔強,唱然一歎道:
  「即然如此,那惟有希望有朝一日機緣巧合,會有股更強大的真氣貫進你的體內,助你把六道內氣融合,達幸七氣匯一之境。不過這種希望甚為渺茫……」
  此事牢牢記在步驚雲的心頭。誰料到無名者日中的渺茫希望變成現實。就在他對付拳道神的一役,在危急之間不顧一切把全身萬劍歸宗的功力,硬生生的貫進風雲二人的體內……
  因當時聶風己近於瘋狂,無名心有所顧忌,故把大部分功力注入了步驚雲的體內;而步驚雲亦深得其傳功,此戰非勝不可,故在傳功後一直盡嘗試以他所傳萬劍歸宗的真力把另外六股勁氣融匯。想不到終於在適才驅毒之時成功的達到七氣匯聚合一之至高境界。
  所以在皇帝有難,龍王處危,鳳舞吃緊關頭突然出手,一舉擋住絕心與幻聖一心,擊殺巨二郎等人。這其中關鍵,餘人又豈能知曉。
  眾人驚愕之際。絕心思緒疾轉,碎然發難,啪的一掌擊開護著聶風的顏盈,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將昏厥未醒的聶風動持在手。
  眾人聞聲大驚,摹地回過神來,赫然見絕心提著昏厥未醒的聶風,皇帝。」龍王、鳳舞盡皆驚然動容,渾身暴顫。
  步驚雲也不禁為之神色一連數變,雙目寒芒一閃,利刀上般的逼視著絕心厲聲道:
  「絕心!放下聶風!否則我要你狗命。」
  絕心聞言神色微微一變奸笑道:
  「嘿嘿,要老子放人沒問題,只要你交出中土皇帝便可。否則你只有到黃泉地府救人了。」
  絕心此言一出。皇帝、鳳舞。龍王三人大驚,神色倏變,暗罵:
  「好一個工於心計的臭小子。」
  步驚雲冷哼一聲,閃身逼向皇帝。
  鳳舞見狀驚然動容,與龍王閃身攔住步驚雲道:
  「步驚雲,千萬不要,即使你不為皇上,也請為神州所有百姓作想。千萬不要中了絕心的詭計。」
  皇帝乍見步驚雲撲向自己,內心暗駭,聞言接口道:
  「不錯!聶風已如魔如狂,即使我們救回他也無法令其恢復本性,他這種人己是無藥可救,大事為重,你千萬不入意氣用事。」
  「哼!」步驚雲聞冷哼一聲,雙目寒芒一閃,利刀般的斜視著皇帝,大喝一聲:
  「住口!」
  右臂一舒,一掌閃電般擊出。啪的一聲脆響。
  皇帝臉上被步驚雲一掌擊中,冷哼一聲,身形向後仰倒。
  龍王,鳳舞料不到步驚雲為突然出手。見狀大驚,飛身疾撲向皇帝。
  幻聖一心見了幾乎有此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驚忖:
  「什麼?步驚雲這傢伙竟敢打皇帝的耳括子,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活膩了不成。」
  皇帝閃避不及,被步驚雲打了一個耳括了,左臉火辣辣般的的痛,眼冒金光,以下捂臉,倒在龍王懷中,驚怒駭然的注視著他道:
  「你……?朕是龍王之尊,你竟敢……掌摑朕?難道你不怕誅滅九族,」
  言語吞吞吐吐,心中大有幾分不信。
  步驚雲聞言頭也不回,冷冷的道:
  「別和我說什麼君臣之別!在我眼裡所有的人全部平等,不顧他人死活的人皆可摑。」
  語聲如刀,令人聞之心悸神栗,頓了頓道:
  「而且我亦絕不會為了你而捨棄聶風!」
  絕心聞言不禁陰笑道:
  「呵呵!好一個重朋友重義的步驚雲,聶風,看來你小子命不該絕。」
  說話聲中,輕拍著聶風的頭。
  步驚雲聞言向前跨出一大步冷笑道:
  「絕心,別在妄想!如聶風迄今仍是以前清醒的聶風,他也不希望我為了救他而犧牲皇上。你最好還是死了心,乖乖放人,否則你難逃一死。」
  絕心聞言神色倏變,情不自禁的劫看聶風倒退數尺。冷笑道:
  「步驚雲,想要老子的命,你最好先殺了聶鳳,否則諒你也不敢。」
  步驚雲聞言大驚,不敢輕舉妄動,心中十分明白,聶風在絕心手上,要將他救出卻是一件極為辣手的事,弄得不好會送了他一命。一時思緒疾轉,暗自思索救人之策。
  絕心卻劫著聶風遠站五丈之外,滿臉的陰笑與碎詐。
  轟隆!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摹地發生一陣劇烈地震。轟的一聲巨響,雲變大驚,無數碎石沙土自地下疾射出。
  整個地面更開始崩裂,眾人乍見之下暗呼:
  「不妙,得火速離開。」
  絕心不禁靈智一震,猛然想起了什麼暗忖:
  「啊!天皇曾限令我們必須在半時候內完成任務,否則便會把此島摧毀……」
  意念至此,暗自駭然,驚然動容。
  正當絕心怔忡之際,步驚雲己然出其不意的疾撲向他。
  絕心甫覺勁風觸體,大吼一聲,暗呼:
  「不妙!此地不宜久留,走為上著!」
  顧不得要脅步驚雲,挾著聶風身形閃電般的掠出。
  轟隆!喀嚏……絕心身形方掠起,又是一聲轟天巨響,一股白煙自地下疾噴而出,亂石紛飛,沙土瀰漫。聶風的雪飲刀嚏唯的被震飛地上,其餘兵器也盡皆被震得「唯唯」的橫飛亂舞。
  步驚雲身形方掠出十來丈,突見前面人影一閃,一個冷喝聲響起:
  「追不得,步驚雲,你殺我師弟,我要你血債血還,納命來吧。」
  幻聖一心己然截住去路。
  步驚雲粹見幻聖一心截住去路,內心大急,厲喝一聲:
  「好!有本事你就來吧。」
  雙臂一抖,身形一彈,猛提全身功力,刀劍直臂而下。
  寒光急閃!刀劍在步驚雲的手上所發出的無敵氣勢,銳不可擋。幻聖一心乍見之下自知絕對擋不了。內心暗自駭然。百忙中雙掌疾拍而出。身形疾閃,然而仍是慢了一步。
  兩道寒光閃過,幻聖一心尚未反應得過來,身首已然分了家,連冷哼都沒有發出,斷頸狂噴著鮮血,倒在地上。
  步驚雲卻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狂風般的捲起,疾追絕心。
  隆!
  就在此時一震天悶雷般嘶鳴,四周地裂樹倒,泥土與碎石橫飛,鳳舞不禁驚呼出口:
  「啊!這個島看來要毀滅,我們趕快走。」
  與皇帝急急而行。
  龍王見勢不妙,慌忙大聲喝道:
  「步驚雲,別再追了,我們快走。」
  可步驚雲又何曾聽得進去,身形微微一滯,又如強強勁彎般射出。
  龍王無可奈何,只得與顏盈、鳳舞。皇帝三人離開。方走出不遠,四面忽然濃煙四湧,乍見之下不禁心驚膽寒,驚呼出口:
  「呀!這是濃煙,這些濃煙到底從何而來。」
  濃煙越來越濃,瞬息己然瀰漫整個小島,轉身間將四人四面裹住,四人頓覺呼吸困難,「咳……」的咳嗽不己,只得用手摀住嘴巴,冒煙而行。
  原來,濃煙是來自火武門所縱的綠火,由於風勢加強,火勢更迅速蔓延至島上每個角落,一發不可收拾,島上草木,房舍盡皆著火,瞬時映紅了半邊天,也照亮了整個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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